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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容格…”说出自己隐藏多年的爱,骆以枫变得时时刻刻都精神奕奕的“容格,快点下来!”在围墙外的喊声特别响亮。

 “谁啊?”二楼的窗户,一个穿著小可爱的女孩面带不悦的探出头来。

 星期假,多睡一会儿都不行吗?又不是小学生在选模范生,每天都得早睡早起。

 “容格,快进屋去!”骆以枫更大声的喊。

 那一幕让年轻气盛的他差点血管爆冲,难道她不知道她的曼妙身材总在弯探问时,特别引人遐思吗?

 撇下摩托车,他像回自己家的直冲花家二楼。

 “骆以枫,你那么早起要干么?抓虫吃喔!”花容格懒懒的又躺回上去。

 “容格,说过多少次了,别老忘了穿件衣服就往窗口探,让容承哥知道,当心你的股!”

 “管他,他现在被他的论文追著跑,没空管我啦!”翻过身,她揽著被子犹不想起

 “别赖了,天气很好,我们出去玩。”

 他拉起她,半推半拉的把她送进盥洗室,只差没帮她刷牙。

 一转身又来到她所谓的男人地之一的衣橱前,帮她挑选待会要穿的衣服。

 他想看看她淑女的打扮,可她总是有一拉库的理由反驳他,害那些洋装始终不见天,不过他还是乐此不疲。

 “骆以枫,你又开我衣橱!”盥洗完的花容格街上前去,扯住他的带,拚命的想把他拖离。

 他不动如山“这件好不好?粉粉的,跟你一样可爱。”他抓出一件洋装问她。

 “不好、不好,”她扯过洋装往一旁的椅背上一扔“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是本小姐的闺房,是我的秘密衣橱,你怎么可以三番两次的翻我的衣橱?难不成你想当河莉秀第二?”

 “未尝不可!”他喜欢翻她衣橱,觉得这是了解她的—个好法子。

 “好你个头…”握拳一击,继而卯起来的她乾脆用头抵住他的肚子,非把他击退不可。

 谁知他存心跟她玩,最后干脆抱著她往上倒去,惹来她的一阵抗议。

 “你少欺负我,老仗著你力气大。”推推那媲美大石的体重,她气呼呼的着气说。

 “让我抱抱你有什么关系?”他偎在她口,存心逗她。

 “狼,当心我把你剁了手脚喂狗吃。”

 “千万不可以,那以后就没人可以背你、抱你了。”

 “谁希罕!”

 “我希罕,这自粕以了吧!”他俯下身啄啄她的

 她则反咬他一口“讨厌鬼!”

 当两人甜蜜的揽著对方,花容承一边扣著衣扣,一边上楼来,站在门未关阖的房前“容格,我要出…”抬眼正巧被上那暧昧的景象打断了话“咳…以枫,你来啦!”

 连忙推开脚的骆以枫“哥…”脸红心虚的,幸好衣服都还在身上。

 “容承哥,早啊!”骆以枫抓抓头发。

 “早啊!”花容承的表情有点调侃“我只是来跟容格代些话,我要出门去了,记得去吃饭。”

 “我知道。”花容格头低得直想埋进被窝里。

 花容承摆摆手“那我走了,不好意思打断两位,你们可以继续了。”他低笑的踱下楼去。

 “哥…”花容格略嫌晚的抗议。

 骆以枫贼笑说:“容承哥说我们可以继续耶!”

 “继续你个头!看我会不会把你从二楼扔下去!”

 原以为已经下楼去的花容承又出现在门口,笑笑的扔了个小东西进门,骆以枫一把接住。

 “以枫,好好善待我妹妹,不要太猴急,记得要做好防护措施,我还不想这么早当舅舅。”他又笑笑的离去,留下错愕的两人。

 骆以枫摊开手掌,一枚保险套躺在手心,这下子不只花容格尴尬了,连他都抵挡不住脸上泛滥的红,呆坐在上。

 这容承哥也真是的,竟然堂而皇之的把保险套拿给他,这下子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更何况他们只是想亲近对方而已,还没想到要做那档事。

 花容格一脸气结的瞪著眼前的笨蛋,看她以后要怎么在哥哥面前抬头做人!

 ***

 晚秋的天气渐渐转凉,这是上大学的第二个秋天了。

 “累了?”

 从图书馆出来,她的脑袋已靠在他身上,要不是他拉著她,难保她不会从阶梯上滚下来。

 “看那些书看到眼冒金星,而且快要饿死了!”

 “去吃宵夜。”他接过她的书往置物箱放去。

 “当然,不吃,晚上怎么睡觉。”

 “先把外套穿上。”

 “喔,”晚上是有点凉,拉上拉链她仰头看着骆以枫“以枫,你不累吗?”为什么她每天都想睡觉,可是他每天都神清气,更何况现在也已经晚上十点多。

 “因为我都吃一种特效葯。”他故作神秘小声的说。

 “什么特效葯?你不会是嗑葯吧!”花容格直觉想到便问。

 坐在摩托车上的他贼贼一笑,手掌托住她的后脑勺,低头便是一记极尽绵的吻。

 喜欢吻她,无时无刻都喜欢,只要吻上她一秒钟,他就可以一整天都神采飞扬,只要抱她一下,他就会拥有一整天的快乐,所以说她是他的特效葯,一点都不为过。

 “嗯…”他狂的吻每每都让她晕眩,忍不住发出息的呢喃,双手紧紧攀住他的肩膀。

 正当两人浑然忘我之际,一记清亮的口哨声响起,骆以枫把花容格揽进怀里,不想让她面对同学的揶揄,因为她会害羞。

 “阿枫,这样热情如火会让大家太羡慕耶!”始作俑者的阿邱出言调侃,一旁还有三三两两的同学同行。

 “对啊、对啊!”众人附和不断。

 “少罗唆,你们这些偷窥狂。”

 “欸,冤枉喔!我们哪是偷窥,我是来骑我的小五十回家,要不我妈妈会担心的。”

 “快滚啦,多嘴。”

 “阿枫,我们要去PUB喝一杯,顺便把妹,你跟容格去不去?”坐在阿邱车后座的同学提出邀约。

 “你们去玩吧,容格累了。”

 “那好吧,不打搅两位的浓情密意。”五、六个人跨坐上了摩托车。

 临走前阿邱还不忘消遣花容格“容格,别躲啦,又不是不知道你家阿枫热情如火,非得三不五时亲你一口,补充元气,不过,别说我阿邱老大没照顾你,不要太早当妈妈,这样你生产时我们还没法儿给你打折,亏本。”

 “阿邱,再不走放火烧你的车喔。”骆以枫笑着恐吓他。

 “好啦,不逗你马子了。容格,我们走了喔!”

 几辆摩托车一起骑远。

 这时,花容格才从骆以枫怀中抬起头,埋怨的睨著他“都是你啦!”

 “谁叫你这么可爱,让人忍不住就想亲你。”他用鼻尖顶顶她的。

 “少贫嘴,人家肚子饿了啦!”

 “那就上车,干么死抓著我的外套不放。”

 “骆以枫…”她抗议的一喊,然后一股跳上摩托车,存心要让他心疼他的爱车。

 拉过她的手在前环住,他慢慢的将车子往路上驶去,嘴边得意的笑怎么也止不住。

 “去吃永和豆浆?”他知道那是她的最爱。

 “嗯。”把脸贴上他的背,边甜美的微笑久久不退。

 多让人心安的感觉,对他从懵懂到爱恋,如今已是爱不释手,一天不见到他,不和他斗上几回,她心里就会没有安全感,有点变态的心情。

 对他的爱越来越浓烈,浓烈到自己都不明所以,好几次他的吻让她几乎就要不顾一切的献出自己,但是最后把持住的总是他,因为他说要好好珍惜她,不想因为望而占她便宜,对她,他是真的捧在手心呵护的。

 “以枫,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像是有感应,骆以枫把一手覆在她手上,紧紧的叠著。

 就当一切都如往常般平静时,一阵震耳聋的车声打破了宁静,让浅睡著的花容格皱起了眉。

 还来不及说出抱怨的话,后方受到一阵猛烈的撞击,摩托车就这么给撞飞出去。

 “以枫…”剧烈疼痛一袭上身,花容格看见骆以枫被抛上了天。

 “容格…”骆以枫被撞后的第一个念头,是担心坐在后座的花容格。

 接连几个声响,刺耳的煞车声划破黑夜的宁静,只见坠落的人体撞在肇事的车头,然后又摔落地面,倒卧在血泊当中。

 “以枫…”撑起手肘,花容格艰困的试图呼唤倒在肇事车辆旁的骆以枫,他眼睛闭得紧紧的,脸上都是鲜血“以枫…”五十公尺远的距离,她却连一公分都无法靠近。

 等不及救护车的救援,她的意识逐渐离,恐惧的眼泪无止境的滑出,口中呢喃的始终都是骆以枫的名宇。

 ***

 “以枫,以枫…”不知道是第几次哭著醒来,泪面的花容格仓皇的想下找骆以枫。

 “容格,小心手上的点滴!”花容承赶忙制止她。

 “哥,我要见以枫,我要见他。”

 “我知道,但是你现在不能下,而且以枫的探视时间还没到,得慢慢等的,你安静些,安静些等,好不好?你不好好休息,医生不会准你去看以枫的。”他好言安抚著。

 “他怎么样?好不好?为什么还要等?我想看他,我想看他…”眼泪啪答啪答落个没完,没有看到安好的他,她怎么可能休息?泪眼婆娑的花容格,心被揪得好疼。

 “容格,没事的,我昨天看过以枫了,因为动了手术,所以要隔离静养,你别担心。”正好进来的阿邱不忍看她这样,连忙帮著花容承搭腔说谎。

 “阿邱,你见过他了,以枫他有没有说什么?”好恨为什么不是她亲眼见到他,他们很少分开这么久。

 “他很累,他说叫你乖乖的听容承哥的话,等他好些就会来看你,你脚受伤,千万别下,要不他会生气!”

 “他真的这样说?”

 “当然,我们昨天都看到他了。”阿邱推推一旁的同学。

 “对啊、对啊!”那人牵强的笑着“容格,如果你不乖,我们都是证人,以枫会把你吊起来修理一顿!”

 “是啊,被男朋友修理很糗,你还是乖乖听话好了,这样才能永远当女王指使骆以枫。”

 见大家信誓旦旦的模样,她总算安静下来,在花容承的照料下,躺回了病

 当大家一口气还没松完,花容格又坐起身喊“阿邱…”

 “大小姐,你嘛乖一点,要不我真要告状喔!”

 “别这样,以枫他不准我下,那你帮我带话给他好不好?”

 “好啊,你说,不过不要太麻,我怕我会说不出口。”

 她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跟他说,他要好好休养,等我脚上的石膏拆下来,我会去看他,叫他要好好的喔!”她一脸真诚,那泪珠还搁在睫上闪烁著。

 “我记住了!”阿邱用力的拍脯保证。

 花容格这才甘愿的躺回上,没事就好,以枫没事就好,一定是车祸现场吓著了她,害她以为他要撇下她了。

 没事的,他们会永远在一起,她心安的阖上眼,静静的想念著他。

 ***

 死了,他死了,带著他们的爱情死了,只留下她记忆中,他全身浴血的那一幕,最后的一眼。

 年少的恋情,朴实自然的情感,没有多余的现实考量,只是因为相爱,那是惬意谈情的记忆,却也是最脆弱的爱情,它抵挡不住外在的阻挠、摧毁,终告灰飞湮灭。

 包裹着纱布的手小心翼翼阖上相簿,在灼痛的心里告别,告别青涩的爱情,还有曾经爱恋的人。

 “再见,以枫,再见了,我心爱的人…”

 豆大的泪珠落在布面相簿上,沁入其中,藏住心里最深沉的哀伤。

 那属于花容格和骆以枫的爱情故事,不住早夭的命运,只得画上句点,逐渐遗忘。

 “容格,走了。”花容承在门口轻唤。

 仓皇的拭去泪水,来不及做好佯装的笑容带著狼狈“嗯。”妹妹的眼泪让他心疼,因为不放心,所以带著她离开,让她挥别过往,期待未来会是一个顺遂的人生。

 收拾凋零的青春,亲手封上箱口的胶带,花容格连回头一望的勇气都没有。

 爬青苔的围墙内外,有太多他们的回忆,多少信誓旦旦的盟约,终究是过眼云烟。

 她怎么也没想到,直到她出院,她都没有再见到骆以枫,连一面也没有,每个人只说他手术失败死了,但是她不懂,为什么没有让她见他最后一面,为什么他毁约了?

 那一场酒醉驾车的车祸断送一切美好,好恨、好恨…

 带著简单的行囊,跟舱著步伐,这一次,远赴另一个国度,只为遗忘这场情爱的伤痛。

 早天的爱情,猝死的情人,心已经疼的麻痹,再也没法去爱…

 ***

 连同出社会工作,拼拼凑凑,那件事情应该已经过了八、九年吧?然而,却依然刻骨铭心,每每得费尽心力的克制自己,才能继续走下去。

 站在医院门口,花容格仰头看看那发亮的太阳“台东总是早一步接阳光的到来!”她出灿烂的笑容,随即展开一天忙碌的生活。

 “花医生,早。”

 “大家早!”她活力十足的问候大家。

 原以为没办法再回到台湾的,那年事情发生后,哥哥申请到日本攻读博士学位,也不放心她一人在台湾,决定带著她到日本和唯一的姑姑一同生活,因此,学业也暂时终止了。

 度过呆傻的一整年,姑姑耐心的引导让她找回她的勇敢与智慧,义无反顾的,第二年她只身回来台湾,坚强的完成她的学业,依造她和骆以枫曾经的约定,勇敢走下去。

 “花医生,这是早上巡房的病人资料。”

 “谢谢。”接过手,她出口袋的笔,赶紧快步而去。

 “花医生为什么每天都精神这么好?”一小护士问。真羡慕还有人在医院如此忙碌的工作中,可以这样开怀的过日子。

 “这是一定要的,如果病人每天看到苦瓜脸的医生,病情会好转吗?”护士长训话说。

 “喔,可是花医生就是特别不一样。”真是喜欢她!

 “所以你多学著点,不要成天发呆,还不快去工作!”

 “是的。”

 小护士唯唯诺诺的推著推车去忙了,护士长怔怔的望着花容格穿梭病房的身影,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花医生的确不一样,好像每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脑子挂念的都是她的病人。”

 花容格穿梭在病房间,带著轻松的心情逐一的探问病人身体状况,仿佛在她身上只有阳光,没有霾。

 看完了病人,趁著门诊还未开始,她赶紧解决早餐,好喂唱空城的肚子“哇!今天天气超好的,”咬了一口烧饼油条,无限足。

 “花医生,你果然又在这儿。”护士小真拎著两瓶豆浆过来。

 “小真,快过来这里,阳光超温暖的,嗑完早餐正好行光合作用,一整天精神都会很好。”

 “光合作用?”小真愣看着花容格,现在是基因突变成人也是植物吗?要不怎么会行光合作用?

 “对啊,对啊!过来一起坐吧!”她热情的招手。

 “喏,你的营养豆浆忘了拿。”小真递了一瓶给她。

 “喔,谢谢,又忘了它的存在,差点又要放成豆花。”旋开瓶口,她仰头开怀畅饮。

 “花医生,你每天都几点睡啊?”

 “两点吧!我也不大清楚,总之累了就睡。”书是她的催眠曲,捧著一本医学书籍躺在上,不消半小时,保证睡得舒舒服服。

 “你会不会睡得太少了?”两点才睡,每天一早六点多就上班,她还能这样活力十足,也真是神奇!

 “还好喽,反正吃精神就好。”花容格足的享用她的早餐。

 “花医生,你知不知道五一○房那个病人?”小真喝著豆浆问。

 “你是说那个半夜不睡,跟人家械斗送进来的年轻小夥子喔?”

 “是啊,可不就是他。”

 “怎么了,那小子干啥啦?不会是在医院嗑葯吧!”花容格挑挑眉问。

 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危害社会的小笨蛋,自以为帅气,臭的跟什么似的,没两下子还特爱跟人家逞凶斗狠的,结果三天两头就进医院。

 别说是外面的兄弟想扁他,就连她都想好好修理他一番,谁叫他敢调侃她的身材是洗衣板。

 “要是他嗑葯还好办,请警察来拎去修理,偏偏他是在病房騒扰我们的小护士,害得那些来实习的妹妹,一听到要去五一○病房就脸色发白。”

 “哎呀,那个死兔崽子,被打得还不怕喔,敢调戏小护士!”

 “可不是,害我光听那些妹妹抱怨心都烦了。”

 拭拭嘴巴,花容格体内的正义因子活跃起来“小真,这事交给我,待会儿门诊结束,我再亲自去料理那个社会败类,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花医生,你不会是想把他打得更重吧?”小真眼神是惶恐的。

 这花医生平常是很好的,可是有时候的行径真叫人畏惧,一点都不像个医生,许多病人对她是又爱又怕。

 据说有一回工地意外送来伤者,因为伤势必须紧急手术,家属在外头吵闹不休严重影响救治,花医生竟然出面恐吓家属,如果再不安静,就唆使麻醉师不要施打麻酔藥,直接帮伤者进行手术,要让那伤者痛得哭爹喊娘,吓得家属当场刷白了脸,噤声不敢再哭嚷。

 事后伤者复原情况良好,家属对花医生只剩感激有加。

 “不是,我会是那么暴力的人吗?”

 “那你想怎么著?”

 “能怎么著?玩玩他喽,反正他无聊就把咱们当玩具要,那我们工作压力大需要纾解身心,找他逗逗,再适合不过了。”她一口仰尽鲜美的豆浆。

 “不好吧!万一院长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就知道。”花容格站起身拉拉白袍“待会儿告诉你好消息!”带著飞扬的笑容,她跨步走进门诊大楼。

 ***

 结束早上的门诊,花容格心情愉悦的往五楼而上。

 “花医生,吃过饭没?”一实习护士见到她,连忙热情的问。

 花容格从来不觉得自己多有亲和力,可是偏偏这里的护士都喜欢她,而且近乎到了崇拜的地步,几经推敲,可能是因为医院每天繁琐的工作让大家都变得严肃,只有她秉持快乐工作的信念天天搞笑,大家特别喜欢同她一起工作吧!

 “还没。”她回以微笑。

 不过她笑的原因可不是因为工作暂告段落,而是脑子里正转著捉弄人的鬼点子。

 “容格,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傅昆唯邀她同行。

 麻醉科的傅昆唯是花容格头号爱慕者,可是郎有情妹无意,虽然苦追两年未果,不过只要有机会,傅昆唯总不轻言放弃。

 “你们先去吃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挥挥手,再差几步就到五楼,顽皮的小手再度缩回白袍的口袋里。

 “秀萍,怎么了,哭丧著脸。”远远的就瞧见新来的小护士一脸悲苦。

 “花医生,”秀萍才一喊,眼泪都要落下“那个五一○房的病人,老是爱脚的,要不就是恶声的颐指气使人。可这会他的点滴该换了,大家都不敢去,就推我去送死。”

 “要换点滴啊!”花容格眼睛一亮“那没关系,我帮你去,我现在正好有空。”

 “这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的,每回忘了吃饭时间,都是你们帮我带饭,这次就当是回报,要是怕被护士长责怪,你跟著来不就得了。”

 “谢谢花医生。”

 “把东西准备好,我们一起去吧!”

 “嗯。”备齐点滴、葯品,两人直往五一○房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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