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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一整个下午,侯竞琰边为张子希敷着肿的脸,边听她述说她的生活背景,知道她是一个高二生,每天都在期待着高三毕业的大学联考,因为她知道裴老大不会轻易放过她,所以她只想考上大学,逃开有关裴老大的一切,好好过她的生活。

 多么单纯的想法,这孩子天真得紧。

 他用沾的手帕,贴在她脸上“家里还有哪些人?”

 “一个妹妹,不过她住在婆婆家,婆婆会照顾她。”脸好痛,之前那一边一巴掌,莫非让她成了名副其实的“红稞”了“喂,还是很肿吗?”

 “喔,还好,有稍微消肿了。”他撒谎!因为她那张脸明明像发酵的面粉团,不过基于善意,他唬的安抚她。

 “你说咱们该怎么办?这里前前后后都有人守着,就算我们想逃,也很难吧?我看你也是一个手无缚之力的读书人,大概只有挨打的份儿。”她对他一点希望都不抱。

 侯竞琰的随身东西都被拿走了,自是无法打电话求援,低头看看手表,他消失也有一整天了,爸爸跟警局的朋友应该发现了吧?要不小瑞也会觉得有异状,因为他每天都会跟小瑞那孩子碰上一面的。

 他倒没多大的忧虑,因为他相信警局的朋友一定会找到他,毕竟裴老大的一举一动早在警方的监视中,只是这老巨猾的家伙,很懂得不让自己陷入危险,早早安排了一群待宰的中辍生帮他罪。

 “欸,你这律师干得真不称头,竟然被那人渣给抓来了。”张子希一古脑儿的坐起身,对他摇头说:“破坏了我想当律师的梦想,原本我还梦想到德国求学,成为专业的律师,但是看到你,我想我还是考个警专好了,当当警察,将来还可以海扁那人渣以消我心头之恨。”

 “要不你以为律师该怎么来着?”

 “要霸气凛然,不说话就让人感到威胁,一说话,就要让匪类浑身发抖,还要…”她细数着年轻学子对律师的刻板印象,随即又摇摇头“总之不会是你这个样子,太软弱了,你比较像成天之乎者也的国文老师。”

 瞧她说的,侯竞琰不失笑。

 若不是生长在这黑暗的环境,她会是一个开朗活泼的孩子吧?

 多可惜,年纪轻轻的却要面对这样的遭遇,而她还脑凄中作乐,真是一个特别女孩,十七岁时的恩渲还有侯家可以依靠,但她呢?不自觉的,他为她感到心疼。

 张子希扯着身上不伦不类的衣服,感到说不出的厌恶,要不是面前还有这个白痴律师,她会选择体。

 “欸,我问你,女人穿成这样,你们男人会比较兴奋吗?”她很质疑男人的眼光,怎么会如此…俗

 侯竞琰又忍不住闷笑“端看个人喜好,我是不大喜欢啦。”

 “可恶,要不是制服在他们手里,我宁可穿我那丑到太平洋去的制服,也不要穿成这鬼样子。”她一边嫌弃着衣服,还不忘捡起那老是掉下的手帕,试图把它平稳的贴在脸上。

 “子希,如果没意外的话,我想会有人来救我们的,但是我们得想想你该怎么办?”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最好别想来,要不,当心我踢爆你,然后再免费奉送你数不清的五线谱,让你在法庭上风光。”她虚张声势的说。

 “我对未成年少女没兴趣,而且你太鲁了,所以你不要想太多。”她脑袋瓜里就这么黑暗吗?是他老了,还是现在的年轻人太…“你最好想想怎么换下你这身衣服,要不救援的人来了,会先被你这身衣服吓死,然后把你送去警局或是雏中心关切。”

 侯竞琰分明是口是心非,他才不是真的担心警察会对张子希怎么样,他比较怕自己会兽大发,吃了这个有些泼辣却又孩子气的小女生。

 说真的,她真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在人生逆境中准备绽放她的美丽。

 也对,正常的高二女生是不会穿成这样的,而且她得到学校去上课,过几天就要段考了,她宁愿跟她的三角函数多挑战几回合,也没空跟警察代她为何穿成这样。

 “欸,待会帮我个忙,我想办法把衣服跟书包拿回来,这样还可以念书消磨时间。”张子希抓下手帕还给侯竞琰,然后将今晚的晚餐…一块看来难以下咽的面包,给他“快吃,吃完才有力气帮我。”

 “帮你?”他不知道他能帮什么,抢回她的制服跟书包吗?他宁可多保留一点体力,免得到时候要逃跑都没力气。

 不消多少时间,她已经把面包嗑完了,还灌了一大罐的水“我好了,你呢?”

 “要做什么?”

 她拖着他凑头蹲在门口“你不要说话,只要大声呼吸就好。”然后看到他狐疑的眼神,她不悦的嘀咕着“别说你办事时都不会大声呼吸的。”这种岁数的男人会不知道男女之间的事?打死她都不相信。

 “大声呼吸?”他努力的大口气“这样够大声了吧?”

 “嗯,继续。”她点点头,随后她清清喉咙,对着门发出声音。“喔…”

 侯竞琰吓得差点没呛着,她赏他一记白眼“少罗唆,快呼吸。”

 摸摸鼻子,他只得认分的大声息,张子希则继续她那暧昧异常的呻,只是没料到,她演得有些过火,害得他开始方寸大

 “子希,这是谁教你的?”他忍不住问。

 “在是人渣的环境下成长,有点聪明才智的人都会。”别忘了她的生活圈子都是些人生的黑暗面,那些酒的东西她很难不懂。不理会他她继续哀叫,好让门外的人真以为他们在办事。

 她蹲在门口呻到口干舌燥,终于她拍了他额头一记“好了,你退后吧!”

 只见她敲打着门,不忘佯装整理衣物的模样。看不出她小小年纪,演来却极为纯。一旁的侯竞琰一脸佩服。

 门开了,门外窃听的看门狗差点跌得四脚朝天,连忙稳住脚步,秽的说:“叫那么大声,做完了?”

 张子希故作无辜的半弯着身,口的雪白“把我学校的制服拿来好不好?”她的声音还刻意装得娇弱。

 “干什么?”怕她开溜,那人机警的问:“你别又想溜,这房子里里外外都有人看着呢!”

 这丫头有太多次纪录了,名堂超多,每一次都让她狡猾溜走,要不哪轮到现在被这个小律师占到便宜。

 “那个律师说想要看我穿制服啊,要不你拿护士服也行啊…”生涩的媚眼抛呀抛的,还别有风情呢!

 门后的侯竞琰帮忙开口“好了没,宝贝?”

 “你等一下啦!”她娇嗔的回应,转身又对看门的人下功夫说:“拜托啦!你不拿来,万一他不高兴,我又要被我爸说是赔钱货,我不起揍的…”她表情可怜兮兮的跟条狗似的。

 看门狗想想也是,老大代的事情没办好,下场肯定很惨,万一这丫头把罪过都推给他,就算他有十条命,也不够让裴老大折腾。

 那喽罗碎念着“啐,人模人样的律师,还不就是个男人,遇到免钱的,还不是一个德行。”他抓来张子希的书包跟制服,一把给她“叫小声一点啦,得我心的。”

 “喔。”她一脸无辜,转过身又在心里咒骂着。

 一锁上门,她抱着衣服,兴高彩烈的进了浴室,还不忘回头恐吓侯竞琰“我要换衣服,你给我安分一点!”随即又补上一句“你刚才那声宝贝叫得欠扁的。”说完,砰的一声,将他隔绝在浴室外。

 “是,大小姐。”他无奈的对着门板回答。也不瞧瞧她瘦弱的样子,他真要对她胡来,岂是她能抵挡的,不过这鬼方法也真只有这丫头想得出来,刚好对付门口的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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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子希缩在沙发上看书,左手托着腮帮子,右手执笔甩着,用功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正被软着,反倒像是在K书中心。

 侯竞琰拿着一支铅笔,在空白的纸上标注许多事情,可怜他的公事包,就这样石沉大海一去不回,还得百般讨好,张子希才龙心大悦的赏他一支笔和一张纸,免去他发呆的窘境。

 “呼,我真是天才!”看完大半本书,张子希毫不考虑的称赞自己。

 “是啊,天才…”侯竞琰却别有用意的附和说。

 当然是天才,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这大小姐还有心思看书,完全不怕她即将被抓去私娼寮,真不知道她是乐天还是怎的。

 “看啥看?你这虚度光的家伙。”她神情睥睨的收起书包来。

 不理会她的出言不逊,他比较关心其他事“子希,有没有想过要早点离裴老大自己生活?”

 是被折磨惯了,还是对生命已经不抱任何希望?要不她怎能在那样的环境下继续生活下去?

 “想,当然想,但是想又能怎么样?”她回道。

 早在母亲认识这个人渣后,她没有一天不想离这人渣,但是,她这人微言轻、势单力薄的小丫头,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始终在逃跑与被逮的恶循环中继续她黑暗的人生。

 “如果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你希望我怎么帮忙你?”他不知道这丫头领不领情。

 “大律师,我想,前提是我们能够离开这里,而且是要活着喔,还得不被逮回来才行。”虽然她对自己的人生还有一点希冀,不过现实面她还是考量在内,免得空快一场。

 正当两人意兴阑珊的说着话,外头传来打斗声响,侯竞琰连忙靠近窗户窥探着,而张子希也一古脑儿的跳下她盘据多时的沙发,趴在地上,从门好奇的往外瞧。

 “欸,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回头问着他。

 “是警察!”终于来了,要不他真怕会误了出庭的时间呢!

 “那我们要怎么办?”两军锋,他们该夺门而出,还是乖乖留在原处等待救援?贸然闯出去不知道会不会变成炮灰喔?

 “把门堵住。”侯竞琰率先推着沙发往门口去。

 “干么堵住门?”这律师嫌被关得不够尽兴啊!还得堵门足自己被囚的乐趣,存心累死救援的警察嘛!

 “不要让我们成为被挟持的对象,这样会阻挠警方逮捕这些混蛋。”他简单扼要的说明。

 “喔。”早说嘛!这样她就懂啦!

 张子希赶忙推着另一张沙发,两人同心协力的将唯一的门牢牢堵住,静待警方攻坚后,两人得以困的机会。

 抹去一头大汗,侯竞琰一回头,差点没叫张子希给骇着。“你坐在上面做啥?”

 瞧外头都林弹雨的了,这大小姐平常的机伶怎么不见了?竟然还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上,活像尊小菩萨。

 “用我微薄的体重,增加阻力,让别人进不来。”她洋洋得意的说。

 好样的,果然是个孩子,天真得离谱。

 外头警察正在与裴老大的手下战呢!没空解释这么多,侯竞琰连忙拖下她,推倒在地,覆在她身上。

 “啊!你这老头做什么…”她两手一击,差点没把他的鼻子给打歪。

 “安静,外头在开厮杀,你不趴着,当心等不到警察来救你,你这条小命就会因为遭弹击中而一命呜呼。”

 他话才一落,果然一颗弹穿破门板,到角落的木柜嵌在上头。

 “死丫头,开门…”小喽罗在外头吆喝着,他们两人是仅剩的筹码,有了这两个家伙当人质,谅警方也不敢贸然对他们开

 “怎么办?”张子希出不安的神色。

 “开门,死丫头,要不我把你们两个的脑袋给轰了,让你们先到曹地府去为老子开路。”警方已经将四周都围住了,他们想突围非得有人质才行,紧急时刻,小喽罗什么狠话都口而出了。

 侯竞琰安抚她“不会有事的,忍耐一下。”他知道警方人多势众,不是这几个小喽罗可以抵抗的。

 见她紧张得脸色发白,他捂住她的耳朵,不让声和警匪对峙的声音吓着这高二的小女生。

 瞬间声再起,两人只感觉一阵震耳聋后,四周突然整个安静了下来,张子希看着他,拉下他手问:“怎么样?结束了吗?”

 正在犹豫,门外传来呼声“竞琰、竞琰!”是警员小陈的声音。

 “得救了!”他抱住她,重重的朝她前额一吻,赶紧拉着她起身,努力推开那救命的椅子。

 “竞琰,你没事吧?”隔着门板,小陈又问。

 “没事,我们没事。”

 待他们搬开了椅子,打开门,警员们赫然发现,被软在房间的不单只有侯竞琰,还有一个女高中生。

 “她是谁?”众警员们不约而同的问。

 “回去再说,小瑞这几天怎么样?”侯竞琰首要关心他当事人的情绪。

 “他很担心你,在警局等着你呢!”小陈边走边代,突然又回过头严肃的说:“还有你父亲也是。”

 “喔。”他得有个底,该怎么跟父亲说说这事儿。

 他一边动着脑袋,一手拉着张子希,跟着警察们走向警车。

 “欸,我们要去哪里,侯竞琰?”张子希回过神似的问。

 “回去做笔录啊!”小陈理所当然的说“要不然一堆警察跑出来开了那么多,总不会没有东西可以跟上级报告吧?”他咧嘴一笑。

 “没事,大家都是好人。”侯竞琰拍拍她的肩,要她别害怕“要不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们?”

 “山青帮那些人呢?”她小心的前后张望。

 “中奖的送医,没中奖的已经捆成粽先被带走了,至于中头彩的…就得送殡仪馆了。”另一个警员说,接着其摸着冒汗的光头对侯竞琰说:“警察还真不是人干的,要不是小瑞还得靠你帮忙,我这身肥说什么也跑不动了。”

 张子希就这么噗哧一声的大笑出来,惹来那警员一记哀怨的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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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局里,张子希揪着两边的头发,她不耐烦的嘟着嘴巴,噗噜噗噜的玩着自己的嘴,不在意她这游戏可能出多少唾沫。

 警察的问题好多喔,这样答也不是,那样答也不是,问题之多比学校魔头老师的考试题目还多,感觉已经过了数百个小时,她还没回答完。

 “张子希,请你合作一点好吗?”警员也不耐烦了,她嘴巴发出的声音还真是吵,真难想像一个高中女生怎么会做这种不文雅的动作?

 要不是侯竞琰在另一处跟他的父亲告解,顺便安抚受到惊慌的小瑞,他真想把这丫头推给侯竞琰解决,当作是大家冒着生命危险营救他的回报。

 “警察叔叔,好了没,我还想回学校上我的数学课耶!”张子希止住嘴皮上的游戏,哀求的说。

 原以为获得自由她就可以马上回学校上课,谁知这笔录一问就是半天,眼看她的三角函数又要亡羊补牢了。

 “小丫头你先等等。”受不了了,先叫侯竞琰来帮忙摆平她,要不问了三天三夜,啥名堂都没问到,只有那丫头的口水洗了他一脸

 不堪其扰的警员赶忙从位子上移动尊,不管侯老律师要训啥话,小瑞要跟他说啥事情,现在他无论如何都要把侯竞琰先带过来。

 他把侯竞琰从另一个房间拉来“无论如何,你得让我先把笔录完成,你再去料理你的令尊大人,还有小瑞。”

 侯竞琰只好点点头,跟着这警员走到张子希这边来。

 “怎么啦?”他摸摸她趴在桌面上的脑袋。

 “还要多久啊?我来不及上我的数学课了耶!”

 “子希,先别想你的数学课了,赶紧把笔录做完,要不我看你可能连晚餐都得在警局里面吃了。”

 “不会吧?”张子希出惨绝人寰的表情,眉头全皱成一团,充分表现她的烦恼。

 他极肯定的点点头。

 “你帮我回答啦!”她不耐烦的大叫,然后耍着子的用力趴回桌面上,惹得他哭笑不得。

 “我知道的我答,不知道的,还是得你自己回答。”

 “知道啦…”她气到脚死命跺地。

 他都不知道自己打哪来,竟有这样的好脾气,是因为弟弟竞语,还是恩渲?不管怎么说,他今天会有这样的好脾气,家里那两个惹祸居功厥伟,现下又多了个张子希,只怕他往后的情会磨得像球一样圆滑。

 于是历时两个小时又四十七分钟,史上最高难度笔录终于完成。侯竞琰实在不敢相信,这个小女孩怎么有这么高超的磨人能耐,连他都差点招架不住。

 “我可以走了吧?”张子希没好气的问。

 “是。”完成差事,警员只差没感激涕零。

 “那拜拜…”她一挥手,巴不得速速奔离警局。

 忽尔,侯竞琰撇下大家追了出去“子希…”

 “干么?”她临过马路前,被他的呼唤给阻止了。

 他快步走上前去“需不需请警员护送你回去?”

 “喔,不用啦,我自己会摆平的。”反正这阵子她会非常安全,因为那人渣绝对不会让自己沾染一丁点危险,跟自己过不去,所以暂时不会让手下的喽罗找她麻

 侯竞琰掏出一支笔,不顾她的挣扎,在她手掌心上写下一组号码“这是我的电话,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我,不要让我为你担心。”

 这话让张子希有半晌的恍神,一双慧黠的眼睛直瞪着他瞧。

 真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人会这样关心她,不管是真心还是形式上的说词,这都足够她窝心许久。

 她牢牢的握住手心,出了她最柔软的微笑,然后慢慢转身离去,但她却忍不住一再的回头,希望每一次回头都能看见他温和的笑容。

 当视线已无法看见他,她将手掌搁在心口,这是她许多年来不曾有过的感动,而这,却是来自一个年轻的律师,素昧乎生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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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的出庭如大家所愿的顺利完成,侯竞琰对小瑞这个案件显然相当看好,不过他仍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他已经见识过山青帮的手段,的确够卑鄙。

 趁着出来拜访客户的空档,他绕到警局,跟小瑞还有其他热心的警员讨论著下一次出庭的事宜。

 “竞琰哥,谢谢你。”瘦高的小瑞鞠着躬,传递着他无限的感激。

 “小瑞,不要说谢谢,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公平正义。”侯竞琰真挚的说。

 这个社会对弱势的人总是有太多的磨难跟苛责,在身分地位上瞧不起他们,还要在基本的人权上加以欺,反而那些强势的人,总有用不完的资源来保障他们更好的人生,实在不公平。

 “竞琰,这次多亏你的帮忙,要不我们这几个没念几本书的家伙,真不知道该怎么帮忙小瑞。”小陈感慨的说。

 原以为当一位警察,就可以成为正义的化身济弱扶倾,谁知道,他们的力量还是有限,除了在紧急的情况下冒着生命危险与歹徒周旋,他也不知道能帮弱势的人什么忙。

 “小陈,你这样说就太见外了,是谁在我被抓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我的?我们都有着同样的想法,希望小瑞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他的家人需要他,不是吗?大家都尽了心力,还分什么彼此。”

 “哈哈,现在大家都别互相道谢、互相称赞的,第一次的开庭才结束,谁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挑战等着,山青帮的人很狡猾,所以我说,每个人都要小心自己的安全,尤其是竞琰。”另一名警员说。

 “没错,所以呢,今天的讨论就到此为止,小瑞你该早点回家了,我也要为第二次出庭回去做准备,有什么问题,我们再保持联络。”

 “谢谢各位叔叔的帮忙。”小瑞起身又是对大家深深的一鞠躬。

 “小瑞,我送你回家。”正要交接的警员主动担负起小瑞的安全。

 一个十六岁的少年要对抗组织庞大的黑道是很辛苦的,小瑞对别人的帮助是铭感五内。“叔叔谢谢你。”

 送走了同事跟小瑞,小陈忍不住问侯竞琰“欸,你家那律师老爸没说什么吗?”

 “他会说什么,你不早就知道了?”他还是一贯的笑容。

 不愿回想父亲的遏止,父亲有他的考量,但是他也有他的处世态度,他知道被绑走的事情在家里掀起风波,然而,他却不愿放弃为小瑞辩护。一直以来,他的生活幸福,他生敦厚孝顺父母,但是唯独这件事,他肯定是无法顺了爸爸的心意。

 “不要紧吗?”

 侯家老父是律师界有名的红牌,为人严谨,别的不说,光看到他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谁都不敢反驳他,而侯竞琰虽是他的孩子,但那温和的脾气要跟他家的严父对抗,显然还是让人很担心。

 “小陈,头都洗一半了,能说不洗吗?反正我都参与了,山青帮也把我当作是目标之一了,那就由我继续做下去,何苦又找一个律师重新折腾起?”侯竞琰好脾气的说。

 “瞧不出你这温样,还有韧的。”

 “你不知道的可多着呢!”他笑笑,喝光了面前的那杯乌龙茶“我也该走了,溜达太久总是容易穿帮。”

 “侯律师,你早穿帮啦,现在都已经几点,早就过了下班时间。”小陈拍拍他的肩膀“不一起吃个饭再走?”

 “不了,这顿饭先欠着。”

 “好吧,随时等你来讨。”小陈在门口挥手,目送他离去。

 侯竞琰驱车往事务所的方向驶去。

 晚上爸爸跟事务所里的几位律师会去参加律师公会的活动,正巧他可以在事务所里安静且正大光明的准备小瑞案件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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