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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舒舒,无论如何,请回信给我。

 尹若奇

 连舒舒发呆似的,瞅着计算机银幕上的字久久。

 这是尹若奇发给她的第七封e-mail。自从那天约会及擦走火的“一夜情”之后,到如今已经过了一个星期。

 她该回信吗?该跟他继续交往吗?

 他是她遇过最优雅风趣、魅力人的男,从他的谈吐及举止可看出他出身非凡。

 像他这样条件超优的男人,太容易让一个女人爱上他了,他又怎么会看上她这种平凡的女人呢?

 思及此,她不由得更怯缩,更裹足不前,害怕在他那人的外表下,是否会是一颗残酷的心?

 而她,已经遍体鳞伤,再也不起另一次伤害…

 “铃…”电话声响起。连舒舒想得出神,没听到电话声。

 “铃铃铃…”

 电话声催命似的响不停,她才蓦然惊觉,赶忙接起。

 “喂,舒舒,我是阿漾啦。”

 “啊啊…”她发出悲惨的叫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那漾焦急的问。

 “我好象在电话响了第十三声的时候才接,呜…真是太不吉利了,我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咚!隐约可听到那漾在另一端昏倒的声音。

 “小姐,你嘛帮帮,你是『阿香不幸事件簿』看太多了是不是,想害我心脏病发作也不是这样!”

 “好嘛,对不起啦。”连舒舒不好意思的道歉。“有什么事吗?”

 “问问看你最近好不好喽。怎样,有没有继续和百年孤寂交往?”那漾问,关心一下她最新的八卦。

 她沉默了会儿,正经的说:“我正在考虑。”

 “嗯,这种事真的要认真的考虑清楚,毕竟网络和现实是有差距的。在网络上,人们可以尽情扮演各种渴望成为的型态和身份,因此容易造成自我想象的投。如果有人在网络上说他是青蛙王子,事实上他可能也真的是,然而就算你吻了他,恐怕他还是只青蛙,因为他是青蛙中的王子,不会因为吻了他而变成人类的王子。”

 连舒舒呵呵一笑。“听你说得头头是道的。”

 “总而言之,你真的要考虑清楚再做决定哦!”“我知道,谢谢你的关心。

 于是,她一直考虑着该不该回信给尹若奇。

 这一犹豫,就犹豫了一个月。

 …。。

 没回信,她还是没回信!

 尹若奇用力瞪着计算机银幕,像是想试试看能不能把它瞪破。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

 被甩了!可就算他瞪破计算机、想破脑袋,还是不明白连舒舒为什么会“甩”了他?

 想他堂堂尹氏生物科技的总经理,年轻有为、英俊潇洒,被评为最有价值的单身汉之一,是许多女同胞心仪的对象,可是,为什么她却不把他放在心上?

 他做错了什么吗?

 他仔细回想,他当时表现得风度翩翩,绅士该有的礼仪他一样也没少,只除了猴急的拉她开房间…

 难道是因为这一点?

 可是她当时也很热情、很享受,并没有把他踹下,或表现出一丁点的抗拒或厌恶。想不透,他真的想不透!

 他懊恼地耙着头发,心烦意

 X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他何必为只有一夜水姻缘的女人如此烦恼?凭他尹若奇,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吗?

 可是,不幸的是,他现在脑子只想要那个叫“连舒舒”的女人。

 …。。

 艺文厅的展览会场上,常诗指挥着布置:“慕愉,把那盆花移过去一点,对,就是那里。晓宝,把来宾签名簿放好,等一下开幕酒会就要开始了。童子基,你去门口帮忙检查邀请卡,还有舒舒,你去外烩厨房帮忙准备茶点。”

 “是。”大家应令忙碌着。

 殷氏财团总部大楼的文艺厅每年都会举办盛大艺术特展,这类活动的会场布置及招待便由“行政支持课”负责。

 这次特展主题是后现代艺术家阎非的作品,除了画作之外,亦有不少的雕塑作品,散布各处的雕塑摆置看似随意,其实皆由专业的艺术陈列设计师所精心布置。

 约莫半个小时后,受邀参加开幕酒会的人们陆续前来,非富即贵的来宾们盛装打扮,金光强强滚。

 “呼,忙死了,舒舒,快出去会场帮忙。”常诗疾步走进外烩厨房喊道,许多外聘服务生端着一盘盘的点心和尾酒忙进忙出。

 “哦,来了!”连舒舒下围裙,端起一盘精致的小扳点走出去,穿梭在衣香鬓影的人群之间。

 由于宾客众多,原本宽敞的空间变得有些拥挤,冷不妨,连舒舒的翘被一个肥滋滋的秃老头偷捏一把。

 “啊!”她惊呼一声,手上银盘不小心打翻,糕点落在离她最近的一名女士头上。

 “天啊,我的头发!我的衣服!”珠光宝气的女士杀猪般的尖嚷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连舒舒又慌又急的叠声道歉,赶忙用袖子帮她擦拭。

 “看你做的好事,走开!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的衣服!”她愤怒的用力推开连舒舒。

 “啊!”又一声惊呼,连舒舒的背脊向后撞上一座男雕像,然后摔倒在地上。痛…好痛噢!

 许多人闻声围过来旁观,头接耳。

 在众人看好戏似的目光下,连舒舒着实难堪极了,急着想赶紧逃开,但背部的疼痛令她一时站不起来,也无人伸出援手,她窘迫得无以复加。

 没办法,她只好自己忍着疼痛,下意识举臂抓住某个横在头上的东西,借助它站起。

 使力抓着,她奋力站起来,忽地“劈!”一声,旁观者登时“哗!”一声,个个瞠目结舌。

 站是站起来了,可是她手上抓了啥东东?摊掌仔细一看…哎哟我的妈,这这这…这不是男人的那话儿吗?

 “小姐,你这么痛恨男人吗?”一名容貌像中西混血儿的男子轻笑,这人正是这件雕塑作品的作者,阎非。

 他双手抱站在那儿,英俊的脸上并无忿怒之,反而很有趣似的微笑看着,大有幸灾乐祸之意。

 天哪!天哪!谁来一刀劈死她算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连舒舒只能一边不停道歉,一边不知所措地想把手上握着的那话儿“接”回原来的地方,但无论她再如何努力,总是徒劳无功。

 断则断矣,那可怜的雕像男注定变成“史上最健美的太监”

 听见围在身周的人们低低窃笑,连舒舒更觉无地自容,真想干脆一头撞在雕像上,跟它一起同归于尽。

 殷震排开人群走来问道:“这里发生什么事?”

 死了,大老板来了,这下子她铁定饭碗不保!连舒舒面临绝境,急得眼泪在目眶中打转,只要眼皮一眨就会掉下来。

 呜…为什么不幸之神总是不肯放过她?好象什么倒霉事都会有她一份。

 “舒舒?”谁在叫她?她噙着泪水抬头望去。

 呃,尹若奇!不知为何地,她的双腿瞬间又软了,再次瘫坐在地上,用两泡泪汪汪的水眸直望着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尹若奇不假思索的走向她,弯打横抱起她,对殷震说:“我带她去医务室。”

 在众人的目送下,他抱着她离开文艺厅,走在办公大楼的回廊里时,擦身而过的财团职员纷纷投来好奇眼光。

 由于连舒舒时常到各个部门做支持,所以各个部门的人多少认识一点,因此她感到很难为情。

 “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你确定?”他冷冷瞥她一眼,没依言放下她,继续走。

 虽然他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可她看得出来,他在生气,而且是非常、非常的生气。

 她不由自主的瑟缩一下,连吭都不敢再吭一声了,任由他抱着走。

 嗳,他的怀抱好宽阔、好结实、好温暖,跟她记忆中的感觉完全没变。

 她微微抬头偷瞄他,这张脸、这个怀抱,她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见。

 轻嗅着他清淡好闻的古龙水味,不知不觉地,她整个人都放松了,头不自觉靠入他的肩窝,背脊的疼痛似乎也减轻了。

 她无理头的联想到,这个男人就像某款网络联机里的祭司角色,只要碰碰她、念念咒语,她的生命值指数就会回升。

 也许,他可以治愈她身上的疼,然而,她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痛呢?

 …。。

 尹若奇抱着连舒舒走进医务室,将她放到诊疗椅上。

 “怎么了?”医务室的专属医生询问。

 “我的背刚刚不小心撞到。”连舒舒回答。

 “把衣服掀起来我看看。”

 连舒舒犹豫一下,望向站在身边的尹若奇,央求道:“可不可以请你先出去一下?”

 尹若奇的眼神悍然写着“不”

 好吧,退而求其次,她转而问医生:“一定要掀衣服吗?”

 医生好笑的回道:“如果不掀衣服,我怎么诊断你的伤?我又没有透视眼。”

 “可是有别人在。”她嗫嚅,在尹若奇的迫视下愈缩愈小。他虽是一派的温文尔雅,可眼神像要把她拆吃入腹!

 他在气她整整一个月没跟他联络吗?自那天起,她甚至干脆连网络都断了,不再连于由计算机程序制造出采的虚拟幻境,可说与他撇得干干净净。

 她说他是“别人”?

 尹若奇的眸子一黯。“反正你的身体我早就全都看光了,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倏地一把火烧上连舒舒的脸,烧得她面河邡赤,不住忿然瞪他一眼。过分!他怎么可以在别人面前说这种话,害她一张脸不知该往哪里摆。!

 尹若奇仍旧面无表情,直直注视着她。

 四目相接,火花霹雳错,怒火中夹杂着不可错辨的火。

 纵使只见过一次面,纵使一个月不闻不见,但两人之间的吸引力仍顽固存在,甚且更强。

 医生自以为有趣的开玩笑:“既然如此,就算你光也没关系嘛!”

 “你闭嘴!”尹若奇和连舒舒同时转向他怒吼。医生被吼得缩了缩脖子,一脸的无辜。

 “怎么,难道你怕被我看了身体后,就会忍不住火焚身吗?”尹若奇平声淡调的将道。

 可恶,竟然又说这种教她丢脸的话!

 “我看怕会火焚身的人是你吧!哼,,老娘怕你啊!”她挑衅回去,伸手解开衣扣。

 她的个性平常温温顺顺的,但就是不起,一旦被到,原本就不怎么理智的个性便会飞去撞美国的双子星大厦,炸得片甲不留。

 “不用真的全啦!”医生急摇手。

 “你闭嘴!”两人再度吼他。

 医生又被吼得脸黑线条,心忖他今天真倒霉,遇到这对怪情侣…

 在他眼中,尹若奇和连舒舒无异是一对恋人,而且任谁都看得出来,小俩口正呕气哩!

 连舒舒下上衣,出内衣包覆住的惹火浑圆,丰的曲线让医生的眼珠子突出来,险些没滚到地上去。

 尹若奇眸光一沉,迅即拿起她的衣服反套回她身上,只出她的背部,密密遮住让人口水直的好身材。

 “你可以看了。”他口气森寒的对医生下令。

 一脸痴呆的医生赶紧擦擦口水,诊察连舒舒背上的伤。“这里会痛吗?还有这里?”不过在尹若奇凛冽的视下,他只敢用手指轻碰,否则他怀疑这男人可能会把他的骨头打散。

 “痛…”医生的轻仍让她痛得低喊。

 尹若奇一见她背上明显的红痕,浓眉紧紧皱起,一道疼掠上心头。

 “幸好没伤到脊椎。不过撞到的地方会变成瘀青,先用冰袋冰敷一下,瘀青才不会扩散。”医生说明着,从冰箱拿出一只冰袋交给尹若奇。“可以去那边的上趴着敷。”

 “谢谢。”尹若奇接过冰袋,扶起连舒舒走向医务室一边的

 “我下班回家再敷就好了。”她拒绝,想赶紧从他身旁逃走。

 “少啰嗦!”他冷声揪她回来,不容置喙地把她面向下按倒上,然后拉上边的布帘,隔绝外头的世界。

 “啊,好冰哦!”背上陡地开一阵冰冷,她不轻呼。他坐在沿,一眨不眨地凝视她,一只手按在冰袋上,另一只手则放在她的上,以的炙如火的手心煨着她的肌肤。

 冰与热同时期上她的身躯,引发她一阵阵战栗。

 此时与他单独相处,她不有点害怕,今天的他看起来太危险了,和上回的文质彬彬迥然不同。

 当然,这是有原因的。这个可恶的女人就像空气般消失了,不call他也就算了,竟然也不回他的e-mail,整整一个月音讯全无,躲得连个鬼影都不见。

 他有时不得不怀疑,那晚是不是只是场狂野的梦。

 不可能是梦!

 他只要闭上眼,仿佛就可以听见她的娇呻啼,可以触摸到她的雪腻柔肤,他记得她尝起来的香甜味道、深埋在她体内时的悸动,以及驰骋在她紧间的绝快,他的脑子全了她。

 于是,他由最初的失望转变为愤怒。

 难道那晚对她而言完全不具任何意义?难道他只是她寻找刺的一夜情对象?难道他只是一厢情愿?

 一堆难道让他愈想愈生气,气她更气自己。

 真他妈的见鬼了!他觉得自己变得婆婆妈妈的,竟然对一个只见过一次、只上过一次的女人念念不忘,搞得心神不宁,这是从不曾有过的事。

 “你为何没打电话给我?”他终于发难质问,嗓音和眼神一样含冷愠。

 她怯怯的回道:“对不起,我不小心把你的手机号码不见了。”才怪,她是把它成一团扔了!

 他会相信才有鬼!“为何没有回我e-mail?”

 “我没上网。”

 “是吗?不是因为讨厌我所以躲我?”他的眼神与声音更冷。

 “当然不是!”她矢口大声否认。

 “如果不是,那是为什么?”他想不到任何理由,那她并未表现出任何厌恶样子,甚至可以说十分享受。

 连舒舒支吾难言。她怎么能向他坦白,就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要躲他,她害怕会情不自的爱上他呀!

 她苦恼着,也被他困扰着。

 原以为像他条件这么优秀的男人,大概只会把她当做一夜情的女人,才不会把她看在眼里,然而事实似乎并非如她所想。

 他为何如此在乎她?她有点不明白,但又忍不住心生一丝丝的期待。

 他…喜欢她吗?

 而这喜欢,有多少真心的成分?

 尹若奇见她攒眉沉思,丽容写苦恼,怒火又攻上心头。

 这女人到底在苦恼什么?他才是那个该苦恼的人吧!

 大部分的女人都巴不得能粘上他,可她却避之惟恐不及,为什么?她晓不晓得她糟蹋了他的真诚?

 哼哼,他非给她一个教训不可!

 摆在她上的大手开始不规矩的游移,在她的背肌上滑动,摸入她的窄裙里,由粉腻的长腿一路往上爬。

 “你做什么?”她不由自主的一颤,扭头望向他。

 他俯下身,在她耳畔呢喃:“处罚你。”他出温柔的微笑,但眼神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分不太出来,他是想狠狠的揍她一顿,还是想狠狠的和她做,做到她十天下不了

 事实上,这两项他都想付诸实行。

 “不要这样!”她慌张地伸手想撇开他的手,却被他另一只手抓住,在她头顶上,令趴着的她动弹不得。

 温暖的气息呼在她鬓边,耳垂落入他热的嘴里,舌头像一把火在她的耳垂点燃,猛烈延烧到她全身。

 他的手没闲下来,继续朝她最隐私的源头扰去…

 狂肆的快骤然凝聚成狂风暴雨,从他的指尖扩散到她的四肢百骸,席卷她所有的感官。

 她差点呻出声,连忙咬住下

 天…他一定要用这种方式…用他“佞的手指”来“处罚”她吗?

 “不要…啊…讨厌,走开啦…”

 布幕内的声音虽然得低低的,但还是细细嘤嘤的传出。

 医生口水,听得脸红心跳。

 他很想出声阻止他们,但想起尹若奇可以让人结冰的眼神,他只好继续让香的低语“折磨”他的耳朵。

 “医生,我肚子不舒服。”一名职员忽走进医务室。

 “好,我看看。”

 有人进来了…快住手…连舒舒用蒙的星眸瞪尹若奇。

 他嘴角扬,没就此罢手。

 她惊一声,把脸埋入枕头里,死命咬紧牙关。

 若教人看见她在医务室里被“騒扰”虽然她是受害者,但她以后还是没脸来公司上班了。

 “求我,我就放过你。”尹若奇在她耳旁低语。

 “可恶…嗯…求你…不要…停…快停…”她很没骨气的颤声讨饶。

 “什么?不要停?”一抹靥绽上他的俊脸。“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我怎么忍心不遵从呢?”

 “嗯…你…过分…啊…”饼分?他还想对她做更过分的事呢!

 他残忍地将她向溃决的临界点。

 斑的电从脚趾往脑门窜上,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痉挛搐。

 “啊!”她受不了了!

 “医生,你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我什么都没听到啊,你可能因为肚子痛,听错了。”啧,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布帘里正春光无限。

 早知道就别叫他们在这里做冰敷,这下可好,冰袋冰敷变活体热敷,医务室变免费宾馆,嗟!

 “可是我真的有听到。”

 “啊,别拉!”

 但一切都来不及了,布帘被抵不住好奇的职员拉开,活生香的一幕立时暴在外人眼前。

 职员当场楞住,嘴张大大得像下巴臼。

 医生火速重新扯上布帘,脸红尴尬的干咳两声,睁眼说瞎话地为他们的行为解释道:“你别误会,他们是在做某种复健运动。”

 放,这算哪门子的“复健运动”!

 从极乐世界堕入十八层地狱的连舒舒,瞬间冻结成一块化石。

 呜呜…这下她真的完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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