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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天啊!不可能,这不是事实!羿文死命捏紧手中的接机牌子,努力说服自己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恶梦。

 “青梅,你再说一次,你在哪家公司工作?”他走定地看着青梅的殷红未,期望她口中会吐出不一样的答案,他是很想念青梅没错,但想是一回事,再被她个几十年又是另外一回事,他可不想自己再重陷苦海。

 “旌亚企业的台北总公司。”青梅这次还特别注明是总公司。

 “你不是在告诉我你就是我在等的那个电脑博士吧!”羿文僵笑着低问,老天,千万不要是她!

 “不然还有其他人吗?”青梅出甜死人不偿命的清纯表情反问。

 “那这也是你做的?”羿文扬扬手中的接机牌子,双眼逐渐眯细,出骇人的凶光。

 青梅如果吃他那一套,她就不叫左青梅了。

 她依然漾着一脸绝其甜美的笑容“很有创意吧!我做了三个晚上才做好的。”

 懊死!他竟然被他们玩于般掌之间,还浑然未觉!

 一股怒气猛然涌上心头,羿文睑一沉,一手提起青梅的行李,一手捉住青梅的手腕,硬拖着她往出口走。

 “游戏结束了,你玩得开心吗?”他讥诮地说。

 “羿文…”青梅纤细的身子哪得起他这般鲁,手腕骨仿佛再多施一分力就会被他捏碎,她疼得轻呼出声。

 羿文正怒气当头,根本没注意到她的不适,只知一个劲儿地往前走。

 再痛也不准哭!青梅狠狠咬住下,决意跟他杠上了,她不会再求第二次。

 直到站在自己的车子前,羿文才松开手,但奴心气显然消了不少。

 “上车吧!”

 青梅怒瞪他一眼,掏出手帕拭去下被自己咬伤所渗出的血,无言地坐进车内。

 羿文一上车就见青梅赌气地闭上眼假寐,无奈地一耸肩,将车驶向位于明山上的白荷山庄。

 “青梅,我知道你还没睡。”左思右想了半晌,羿文还是决定要跟她说清楚,大家都不是小孩了,她不能他一辈子!见她眼皮微微掀动了一下,他才继续说:“接你到白荷山庄是我母亲的意思,我…”

 他着实感到辞穷,如何才能让她了解自己的意思,又不至于伤她的心,在遣词用句之间实在难以控制得宜。

 深深了一口气,羿文干燥的雇“我们已经不小了,男女之间的分际还是要有,所以我希望…”

 “希望我自爱一点,不要像块橡皮糖老黏着你不放?”青梅阴郁地接口。

 羿文其以为她懂了,不假思索地便说:“对!”

 他竟然说对!原来在他眼中,自己跟一块惹人厌的橡皮糖一样!

 “停车!”青梅气极了大喊。

 “你怎么了?这里是快车道,不能随便停车。”羿文看她一眼,奇怪她怎么反应如此烈,他有说错什么吗?

 “停车!再不停,我就跳出去!”说着,她还其的准备打开车门。

 “好好,你不要冲动,我停车就是了。”羿文将车驶向路旁,深怕青梅其跳出去。

 一待车停下,青梅一把抓起自己的行李,头也不回地下车离开。

 “青梅,你去哪儿?”羿文连忙开车跟上,她是发哪门子的火?

 “任何地方,只要不被人嫌就好!”青梅赌气地诅,天知道她并不想表现得如此骄纵不可理喻,但那一股压力几乎得她不过气了,他何时才能明白她对他的爱?她没有时间可以再痴痴地等他幡然觉醒,没有另一个二十一年了!

 她紧紧抓着手中的行李,右手手腕因为被羿文捏伤,再加上行李的重量而传来阵阵刺痛,疼得她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羿文爬爬头发,对着她喊:“我没有嫌你。”他什么时候说她不好了!

 “还说没有!你说我不自爱,像块黏人的橡皮糖!”青梅回头吼他,加快脚步往前走。

 原来是这回事!羿文啼笑皆非,她总是曲解他的意思。

 “我没说,是你自己说的。”

 “你若没那个心,怎么会说对!”

 他错就错在应了个‘对’字!羿文加快速度限在她身旁,安抚地说:“我只是接口接得太顺了,没恶意的。”

 只要一句对不起就好,她只要一声抱歉。从小到大,每回他伤了她的心,总是她捺不住子最先妥协,他从来不曾开口说一句‘对不起’。

 不要心软!青梅不断告诫自己,不要回头,除非他道歉。

 “青梅…”

 快走!别听他的恳求,你明明知道他把这一切看作是多么理所当然,好像他一呼唤,你就会乖乖地留下。

 然而,随着脚步自动自发地减速,青梅知道自己又输了,输在自己爱他太深,爱得太一相情愿,才傻傻地在他身后苦追了二十一年。

 “青梅,我真的没有恶意,也不是嫌你。”羿文把车停在她身边,打开车门,讨好地出一个笑睑和两顿稚气的酒窝。

 上车吧!笨女人,谁教你这么不争气?青梅望着他的笑脸,犹豫了三分钟,最后还是坐上车。

 手中的行李才刚放下,受伤的手腕便迫不及待地大声抗议所受的待,让青梅忍不住痛喊出声。

 羿文这才发现她腕部的一圈淤血,青紫的颜色在她雪白肤对照下显得格外骇人口

 “我的?”他的表情顿时蒙上一层霾,让人情不透他的怒火是针对谁。

 青梅呐呐地点了下头。

 一股莫名的情绪狠狠揪着地的心,有点疼。

 不期然地,羿文低下头轻轻吻住她的淤痕。

 “叭!”突然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在车后响起“先生,要谈情说爱到别的地方去,别人还要赶时间啊!”后面的驾驶不耐烦地喊道。

 顷刻,羿文又恢复最初的冷然,仿佛极为专注于前方的路况,但内心却非常混乱,双眉仿佛还残留着青梅细致的肤触与温香,呼吸有些浓浊、心跳有些紊乱,天!他像是着了什么魔,竟然在渴望她!

 青梅愣愣地低着头,望着他双印下的手腕,嘴里噙着一丝甜笑。

 他是在乎她的,尽管他总是一再抗拒那丝可能,但刚刚那个吻却明明白白地表示…他也会心疼她!

 白荷山庄占地约两千五百坪,山庄外围以工磨制的白色大理石砌成一个无缺的圆。通过门口守卫,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樱树夹道的沥青车道,复往前行,至尽头处是’座巨型的荷花池,此时车道一分为二,往右是羿文的父母亲所居住的连苑;

 向左则是羿文住的梅苑;居中央位置的荷苑则是沈旌亚夫妇的宅子。

 经过台北例行的大车,羿文和青梅到达白荷山庄已是傍晚时分。

 “左转。”车子来到荷花池前,青梅突然出声。

 羿文原本握住方向盘的手连忙打住“莲宛在右边。”彷怫怕她不懂似的,他还指指右方的?笆桨咨ㄖ?br>
 “左转。”青梅坚持道。

 “青梅,左边是我住的梅苑,既然你是受我母亲之邀,当然是住到莲苑去。”

 羿文捺着子向她解释,不过依他往常的经验来看,她永远只挑自己愿意相信的事去相信。

 青梅微一扬眉“你叫我什么?”

 他不疑有诈,没多想便口而出:“青梅啊!”“嗯。”青梅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又问:“那幢宅子叫什么名字?”

 “梅…嘿,这可没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关系,只不过是巧合罢了!”羿文及时警觉她话中的玄机,好险,差点儿被她拐了!

 “是吗?青梅住梅苑不正好。”

 “不!”羿文迳自向莲苑驶去,刻意忽略青梅自信的笑容,他母亲或甚至于他外公有何打算他不管,但别想把他们凑成一对,关于他的终身大事,他自有定夺,更已经有一个十分理想的人选。

 青云公司的大小姐林湘云才是他该娶的女子,娶当选德,温柔娴淑、优雅大方这些贤良母的条件青梅半项也没有,一个不像母亲的老妈已经够他受了,他可不想再娶一个惟恐天下不的小魔星来折腾自个儿;不过,要如何痹篇他们蓄意撮合可是个大问题。

 青梅看见羿文出深思时惯有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打算开始躲她了。

 别再作无谓的挣扎了!她其实很想拿个扩音器在他耳边大喊,几乎所有人都和她同一阵线,就只有他这个男主角迟迟不育投降,爱上她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一块钱换你现在心里的想法。”青梅双指夹着一枚一元硬币在他眼前晃了晃。

 “不换。”羿文把车停在莲苑门口,下巴一抬示意她下车。

 他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打算躲她远远的,就算不被她的眼泪淹死,也会被他老妈骂死。

 “小梅,你总算到了!柏妈妈想死你了。”柏沈紫莲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莲苑门口。

 “柏妈妈,我好想你!”青梅三步并作两步,一个向前紧紧抱住她,喜悦的泪水已溢出眼中。

 对她来说,柏沈叶连比她真正的母亲更亲,从柏沈紫莲身上,她得到渴望已久的母爱,那是从与她容貌相似的亲生母亲身上奢求不到的。

 柏沈紫莲也做红了眼眶,笑着拭去青梅脸的泪痕“别哭,别哭,柏妈妈会舍不得。”

 “妈,人帮你送到了,我要回公司了。”羿文卸下青梅的行李,向母亲打声招呼算是了差。

 “你等会儿,晚餐时间你要上哪儿?你外公要大伙儿到荷苑帮小梅接风。”

 “别算我那一份,我还有一大堆报告要看。”羿文侧身坐进车里,倒车要离开。

 “你给我停下来!你这孩子是怎么搞的,小梅才刚来你就要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没把你教好。”柏沈紫莲站在车子前方,杏眼圆瞪,一手叉,一手指着羿文大骂,全然泼妇骂街的气势。

 “不过这里都是‘知道的人’,我们就不必太拘泥于形式上的问题,是吧,青梅?”

 青梅微笑着点点头。

 羿文心中一乐,急着要走,根本无暇去分析她意外的合作态度。

 “羿文,等一下!”青梅倏地开口。

 羿文猛然踝下煞车,他就知道,在倒楣了一整天之后,没理由现在会这么顺利。

 “什么事?”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探出头问青梅。

 她慢慢走向他,低声音说:“要是不留下来,你会后悔喔!”

 留下来他才会后悔!羿文一脸不以为然。

 “你不相信啊?我是为你好,才劝你的。”青梅耸了耸肩“如果不相信,你就走好了。”

 不知怎么地,她这副无所谓的样子让羿文心底有点发,他总觉得眼前这个青梅好像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样样顺着地意的青梅。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当然。”青梅眨眨眼,顿了下才说:“你刚回山庄时不是就在想要怎么躲我…”

 她怎么会知道?羿文支支吾吾地想要否认“其实我…”

 “没关系,那不是重点。”青梅用食指点住他的嘴“我要说的是我很难过,一个二十多年的老朋友,竟然才刚见面就想躲我远远的,直把我当成了瘟疫,唉,真是太令我伤心了;每次我一伤心难过,我就会想起‘受人点滴,报以涌泉’这句名言,我很可能会跟其他人说一些‘你已经跟我求婚’,还是‘我已经有了你的孩子’

 之类的善意谎话。”

 她出一个非常诚恳的表情,长声叹道:“唉,虽然你我都知道那是谎言,但是沈爷爷和白荷会怎么想呢?还有柏妈妈和柏爸爸会怎么想?他们可能会开始筹备婚礼,就算把你架上礼堂也在所不惜,我真的不希望…”

 总归两个字就是…威胁!羿文沉着脸,扬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他已经非常清楚她的意思了。

 非常不甘愿地,他一抿薄蓖,试图挤出轻松的语调“既然如此,我当然是不能缺席的啦!妈,我载你和青梅到荷苑。”他下车朝母亲招招手,极有绅士风度地替两位女士打开车门。

 “咦,羿文,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

 “柏妈妈,羿文一向都很体贴的。”

 羿文冷眼旁观两人一来一往地调侃他,说得不亦乐乎,不晓得美国分公司有没有缺?他开始认真研究起这法子的可行

 打从晚餐开始到结束回梅苑的路上,羿文脸上的表情是愈来愈阴郁,不用想也知道,晚餐聚会上他遭受到多大的挫折,他好话坏话各种理由尽数出笼,就是不想让青梅住到梅苑来。

 结果他外公一句:“现在是民主时代,大家投票决定。”就把他踹入绝望的万丈深渊,山庄上上下下一致认为青梅应该住梅苑。

 她深得民心的表现还不仅止于这次取得的胜利,厨娘琴婶的十六岁女儿小萱竟然还‘建议’他去外面住旅馆,以免青梅被他騒扰,直把青梅当成纯洁天真的小天使,而他则成了万恶不赦的大魔了。

 这世界上还有天理吗?羿文提着青梅的行李,踩着忿忿不平的沉重步伐走进梅苑大门。

 “你在生谁的气?”青梅加快脚步跟上前,轻扯羿文的西装后摆。

 还会有谁!羿文猛然停下脚步,回头正待发作,然而指责的言语在触及她无辜、纯真的眼神后霎时极住。

 “生我的气?”

 “不是!”他悻悻然地扭回头,迳自往屋内走。

 “羿文…”青梅撒娇地轻声低噪。

 羿文面无表情地回头看她。

 “人家手痛。”青梅微噘?镜溃⒕俑哂沂质滞蠛说挠俸邸?br>
 “你当时怎么不喊痛?”他冷冷的表情开始渗入一丝不舍,语气上也是怜惜多于责备。

 “我说了…一次。”

 “算了,过来,我帮你敷葯。”羿文自顾自地走到客厅,认定青梅会乖乖跟上。

 “不要!”青梅仍站在原地不动。

 “为什么不要?”

 “你看起来好没诚意。”

 羿文失笑“怎么样才叫有诚意?”为什么才十年不见,青梅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如果是以前,他只要向她勾勾小指头,她肯定笑得像条小炳巴狗似的跑过来,哪管他有没有诚意。

 “不要把我当成小炳巴狗!”青梅责难地瞅着他,看穿他心中的想法。

 “我没有。”

 “你有!”

 羿文望着她一脸的认真,叹了口气道:“好吧!我以后不会了,现在可以请你过来,好让我帮你敷葯了吗?”

 青梅点点头,走到他身旁坐下。

 羿文由急救箱中拿出一小盒淡粉红色的透明膏状物,轻轻抹在青梅手腕的淤痕上,数秒后开始散发微温的热度,不一会儿,深青色的淤痕便淡了许多。

 “哇!好神奇!哪儿来的?”

 “朋友给的。”羿文把盖子阖上,拿给青梅“早晚各擦一次,过几天就好了。”

 “就这样啊!你不哄哄我?”青梅垮着脸,不太起劲地问道。

 “哄什么?”

 “人家的手好痛喏!”

 “不是好多了?”羿文忍不住皱眉,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要赖了?

 “体上的伤害虽然抚平了,”青梅捂着口“可是心理上的创伤却依然存在。”

 “那你要我怎么做?”羿文啼笑皆非,无可奈何地问。

 青梅装模作样地摆摆手“看你的诚意啰!”

 “好吧!”他一把将她抱起,放在大腿上搂着“这样够诚意了吧!”

 “勉强接受。”青梅枕着地厚实的膛,咕哝道。

 “你唷…得寸进尺。”羿文把下巴搁在她的头上,语气中难掩宠溺。

 青梅诤静地聆听他沉稳的心跳,任他的气息将自己包围,如果这就是幸福,就让这一到直到永远吧!

 她从来都不曾要求过什么,父母亲始终相敬如‘冰’,她认了!被同侪视为异类,她也认了!只有羿文,她是说什么也不放弃,即使他鲜少摆出好脸色给她看,但她知这他是在乎她的,打从五岁那年他拿着手帕哄她,她就确定了,他是她的白马王子,虽然脾气太拗、嘴巴太坏,又死要面子,但只要稍稍‘调教’一下,他会是一个最完美的王子。

 虽说是在哄青梅,羿文却也沉浸在这一份静谧与甜蜜的气氛中,他轻轻搂着青梅,缕缕发香铙若他,不有些微醺,有些难以解释的蠢蠢悸动…“咕噜…”异样的声音非常破坏气氛地在两人中间响起。

 “你饿了?”青梅困惑地抬起头问。

 “不饿!﹂羿文想也不想地说,抱着她的感觉好舒服,他还不想放手。

 “咕噜…”

 “你真的不饿?你晚餐都没吃喏?”她再确定一次。

 “不要说话,我一点都不饿。”羿文把她楼得更紧些,想堵住她多话的嘴,偏偏两只手都舍不得移开怀的软王温香。

 “不行,不行,你晚餐没吃一定会饿坏的。”青梅推推他,离开他的怀抱“啊!我煮给你吃好了!”她丢给他一抹甜蜜的笑,便兴冲冲地跑进厨房。

 青梅要煮东西给他吃!仿佛闪电正击中他的脑袋,使羿文顿时清醒了起来,他骇然地瞪视着青梅纤细的背影,不!不要告诉他这是真的,他已经几乎要忘记过去那段‘惨无人道’的岁月,别让他再次想起吧!

 青梅下厨除了平常的锅碗瓢盆之外,烧杯、酒灯和石绵网更是必备物品,像那盘灼伤他食道的‘强碱苏打饼’中添加的苏打粉,便是她亲手调配而成的。

 愈想心底愈是泛起一阵凉意,就算整问厨房没有半点危险的化学物质可供她危害他的生命,但她的破坏力仍是不容忽视,说不定等她煮好他的晚餐,那间厨房也成了第三次世界大战的模范场景了。

 “青梅!”想了想,羿文还是决定去看看比较安全,但未到厨房门口就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青梅,你在做什么?”

 “别进来,再五分钟。”她在厨房内喊道。

 好吧!再五分钟,想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破坏不了什么,羿文于是斜倚着墙,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分秒走过,闻到那一阵香味,肚子还具有点饿了。

 晚餐时他忙着想理由以摆青梅,也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想想,她其实也是无辜的,除了那张接机牌子是她做的,其他的倒楣事严格说来都与她无关,全部归咎于她也有大公允。

 “羿文,进来一下。”

 烤箱可能分尸了,再不然也不过炸掉一台微波炉罢了!羿文假设一个最糟糕的情形之后,作了个深,勇敢地走人厨房打算面对预料中的大灾难。

 “这这这…”他指着餐桌上点缀若水果雕花的意大利面,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冰箱太空了,我东拼西凑地做了一盘意大利蘑菇酱面,还可以吧!”青梅笑道,等着看他狠虎咽的模样。

 羿文举目环视依然歼尘不染的厨房,最后落在那盘媲美大师级的意大利面,他不觉微微愣住,与香绝对是分,但味呢?其的能吃吗?

 “你不吃?”青梅可怜兮兮地张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他,口气中却大有强迫就范的意味存在。

 羿文不知是她委屈的表情还是威胁的口吻使他屈服,总之他抓起叉子,心一横、眼一闭,吃了起来。

 没想到罢不能,他口面条,含胡不清地咕哝道:“好吃,世界级水准。”

 青梅在桌旁坐下,含笑地看着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爱恋。

 可惜正埋头大啖美食的羿文一点儿也没发觉,把食物一扫而空后,他嘴边残留的酱汁,糗糗地出两顿的酒窝“我忽然觉得好饿。”

 “还想再来一点吗?”

 “不用麻烦了,不过有剩的话,再来一盘也不错。”

 “有,不过明天我们得去超级市场买点东西回来…”青梅收过盘子,踱到炉子旁。

 “好。”羿文望着她的背影,思忖着,其实有她在身旁也是不错的。

 “大懒虫,起了!太阳照股了!”青梅趴在羿文边,扯开喉咙大叫。

 羿文翻个身,把头蒙在枕头下,一手挥开那个扰人清梦的东西“妈,让我再多睡一会儿。”

 “快点起,别偷懒了!”青梅不死心地推推他。

 “妈…”

 咦!这不是老妈叫人起的方法,她通常是一脚把他踢到下去,才没这么有耐心。

 正当羿文打算睁开眼看看来者何人,震破耳膜的骇人尖叫声顿时在屋内响起。

 “发生了什么事?”羿文俐落地由上弹起,准备好战斗姿态。

 房内没有老鼠、没有蟑螂,更没有持的恐怖分子,只有一个蒙着眼大叫的青梅控诉道:“你没有穿衣服!”

 羿文哑然失笑,随手抓起边的长穿上。

 “我又没有在门上贴着‘入内参观’,是你自己要进来的。”

 “人家是好心来叫你起,怕你上班迟到跑!谁知道你没穿衣服。”青梅双手还是紧紧捂住双眼。

 “放下吧,刚才看到的也够你长针眼了。”

 “不要,人家这么漂亮的眼睛如果长针眼,那多难看啊!”她蒙着脸用力摇了摇头。

 “你还是老样子。赞美的话要别人说才算数,哪有人自己说自己的眼睛漂亮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的眼睛不漂亮啰?”青梅的口气中有着明显的不悦。

 他被她打败了!连这点小事也能生气,唉,女人!

 “你的眼睛被手遮着,我怎么知道漂不漂亮。”羿文逗她,试着把她的手指一地扳下来。

 “你做什么!”她皱起小脸,把双眼闭得死紧“人家不要看啦!”

 “为什么不要看?我的身材很好喏!”

 听起来好耳,好像在哪里听过…臭羿文!套她的话来气她!

 “哼!哪有人称赞自己身材好的?厚脸皮,我不要看是因为怕那种二身材伤了我的眼力。”

 羿文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光稞的膛上“你把这么完美的身材归从二?”

 青梅的手接触到他光滑的皮肤竟不安分了起来,小手轻轻抚摩过坚实的膛,指尖传来阵阵酥麻的电

 “青梅…”羿文困难地开口,呼吸突然变得浓重。

 “嗯?”

 “你在吃我的豆腐。”

 “我知道。”青梅随口应这,却没打算停止自己的‘非礼’,没想到吃男人豆腐的感觉这么好,她考虑把这项活动列人三餐必备的‘甜点’。

 “够了!”羿文一把拉下她的手,绷紧的身体呈现出极度的僵硬“我要去冲个凉。”他近似落荒而逃地遁人浴室,高涨的望急需降温。

 你逃不掉的!青梅朝着不断传出水声的浴室扮个鬼脸,我要得到你,就是要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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