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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回到断山庄的尚行几乎不开口,任由沉默深深地笼罩在他俩之间,一切仿佛又回到他们初相识的时候。

 司徒虹望进他盛冰冷的眼眸,她的心碎了。他们还要这样多久,难道他不能试着让她分担他的喜怒哀乐吗?最终他们只能分道扬镖吗?

 她打了个寒颤,为脑中可能有的念头而心寒,离开他?不!她永远不会这么做,他们只剩下彼此了。

 “报告庄主,已经略有眉目了。”乔总管进门,迟疑的望了一下司徒虹,谨慎的言又止。

 不想在她面前暴自己的脆弱,但尚行知道自己没得选择,因为她一直陪在他身旁,执拗的程度不下于他。

 于是,他颔首默许了。乔总管继续报告,而心思早已放在尚行身上的司徒虹,根本没注意听,只是坐在一旁安静的皱着眉。

 “庄主,两天前的三更时分,城里一位高姓男子死在自己家中,昨天夜里约莫二更时刻,任寡妇死在自己的磨坊里,死因一样,都是教人砍断手脚,血过多致死。”乔总管平板的叙述,语气不带任何感惰。

 尚行静静听着,脸庞出一抹嘲的孤傲表情“就这样?没别的吗?”

 “庄主,这两件命案之所以被广为传,是因为这事和鬼神之说牵扯在一起,城里四处传言断魂崖的鬼魅又现身人世。”

 “断魂崖的鬼魅?那不是指我吗?”尚行森冷一笑,难道事情又要重演,先是有人死亡,然后怪罪到他身上,而最终的目的便是要他的命?

 “庄主,我觉得是有人在操纵这件事。”乔总管面无表情地端看尚行一会儿,缓缓开口。

 “我知道,可是目的何在?”尚行摸着下巴,他想收起宽大的羽翼,憩息在这小小的断山庄,但偏偏就是有人不让他如愿,这人是谁?图的又是什么?

 “庄主可以不用理会。”谣言就是谣言,人们传久了自然会停止,如果断山庄主动辟谣,倒显得心里有愧。

 尚行仿佛事不关己的挑高眉,语气坚定地道:“不,你会这么说是因为你没见识过流言的可怕,它可以置人于死地。”

 静静坐在一旁听着的司徒虹忍不住上前,揪着他的黑衣袖口“你打算怎么做?”

 他好整以暇的拍拍她的小脸“别担心,我只不过想陪他们玩一玩游戏罢了。”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受到欺,却无法保护自己所爱的可怜男孩,如今,他拥有权势、财富,享有呼风唤雨的本事,他倒要看看这回赢家是谁?

 “可是,我好不安,尚行,我们离开这里好吗?”司徒虹柔肠百转,认为这个方法最好,可以远离这里的所有是非。

 “离开?”

 “是的,离开齐州城,这里的一切我们全不要了,我陪着你,我们去找一处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你不再背负着鬼魅之名,我也不是会占卜的女人,我们做一对平凡夫,你说可好?”司徒虹愈说愈觉得可行,只要离开这里,所有的是非便远离他们,只要不再听闻这一切,他可以成为只属于她的平凡男人。

 可是,始终坐在椅子上,俯视着她的尚行,径自出一抹莫测高深的微笑,令她心下更为不安,说到最后,声音渐渐小下来。

 “傻虹,现在不是我要不要放弃,而是你该问那个人放不放过我?”尚行心中暗叹她的天真,离开这里就能解决一切?不,他不这么认为,毕竟所有的事都在这里发生,终究要在这里解决,这是他逃不了的宿命,而他也不想逃。

 “是这样吗?”她的小脸垮了下来,少了预知能力的她真的很没用,明知现在尚行的境况危险万分,她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他一把楼过她的,让她安坐在自己的腿上,对乔总管道:“下去吧!盯牢下人,将明晚的宴会办妥当些,我要那些仕绅知道我某人的决心。”

 乔总管衔命退下,悄悄关上厚实的门板,留给他们独处的空间。

 “我们明晚还是要举办宴会?”她愕然的瞪圆大眼。

 “当然,若不办,不等于承认那些案子是我做的。”尚行郁闷的想,他真的被困住了,如果这事发生在从前,他肯定不顾一切,非要将齐州城闹得天翻地覆不可,但如今他不能不顾及她的感受。

 现在的情景竟让他想起当年的情景,他怕虹与他爹娘一般的下场,一想到这儿,他的手搂得更紧了。

 司徒虹仍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尚行,我觉得大家只是嘴上说说,不会真对我们怎么样,如果要断绝后患,离开这儿会是个好办法。”

 他还是摇头,卸下冰容,悲伤的问:“你真的这么想?可是你知道吗?那个人是冲着我来的,我还记得当年我娘曾在任寡妇婆家帮佣洗衣服过,而高姓男子与我们家的恩怨更深,我家的地就是被他转手卖给官府充公的,我不知道那人设下这计谋的最终目的何在,但他一步步想将我到绝境,这样的人,不会因为我们僻居外地就放过我们的。”

 报复的手段,尚行自认没有如此高超,也不得不佩服那人心思缜密的程度,他挑两个与家有极深渊源的人下手,好让尚行百口黄辩。

 司徒虹震惊不已,心却反而定下来了“既然如此,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要是她的天眼开了就好,许多事她能一目了然,也不会惶惶不安。

 “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好。”尚行吻着她,柔情全倾注在她身上。

 就某种程度而言,尚行是信心的,这些年,他学会囤积所有可供自己变强的力量,当初回到齐州,原本以为此生无望,所以带着他全部的财产来向世人讨债,没想到债还没讨成,却将整颗心陷落在她巧手编织的柔情里。

 他不想死了,想跟司徒虹好好的活下去,建立一个温暖的家是他此生最大的心愿,哪怕他真是鬼魅,他也有索取幸福的权利,任谁都不能阻止,为了这个心愿,他已累积足够的势力,他要除去所有防碍他们的人,即使会见血,他也在所不措。

 人们皆道“夜魅”绝情,他要让大家试试“夜魅”专情的滋味。

 翌傍晚,许久不见热闹的断山庄忽然又涌进众多宾客,富商巨贾们虽也听闻近来的市井传言,但碍于断山庄的主人事业庞大,资金周转方便,不得不硬着头皮赴会,但无不带着大批护卫随行,深怕宝贵的一条命葬送在这鬼山庄里。

 直到齐州城现任县太爷钱德芳姗姗来迟后,大家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原来县太爷也和山庄主人有情,大家不喜上眉梢,因为只要今赴会、政商两边的重要关系都打通了,将来赚钱的机会只会多不会少。

 “各位,今请大家前来实在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该不该说?”尚行环视众人一眼,睥睨群豪的笑道:“各位大概也都听说近来城里发生的事了。”

 涉案关系人要自白吗?大家不心下一紧。

 司徒虹站在后头,因为目前名未正,所以她没站在尚行身边,只是远远的瞧着他,一双美自是浓浓的关切。

 “说来也真冤枉,在下无辜被卷进这些谣言里,而且不堪其扰,为了证明在下的清白,在下愿拿出万两黄金,悬赏真正的凶手到案。”尚行双眉挑动,利用人们爱财的心理,明为辟谣,实则迫真正的凶手出面。

 “庄主能这么做,钱某颇为佩服。”钱德芳笑病傲搜郏蛭芟匀坏模只嵊幸槐视退衫塘恕?br>
 “县太爷何出此言?在下只求在此地安身立命,不希望家眷受到打搅,更何况要破这些案子,县府那些兄弟出人出力,在下也应有一番表示才是。”尚行识得人心的贪婪,拉拢这批城内菁英,要比在市井辟谣来得快些。

 其中有人甘冒大不题“庄主,听说这些人与你是旧识?且还有些恩怨?”

 “这些人?哦?贾状元是指那两位死者与我都出身同一个村庄吗?”尚行出温文无害的笑容“没错,他们是和我有一点关系,但这不代表什么,那么久以前的事,我早遗忘了,何况以在下目前的地位与财富,会和那些村夫鄙妇计较吗?”

 “说的也是,贾状元,你受市井的流言影响太深了。”有人出面笑道。

 “既然说是市井流言,老夫想再一问,庄主可是大家口中所传的鬼魅?”贾状元倚老卖老,颇有读书人的傲气风骨,偏偏不受钱财所

 这个老匹夫!尚行暗骂在心里,但脸上仍然出那个无害的笑容,只要他想,他可以倒天下人。

 “你看我像吗?”

 众人慑于他既温和又感的笑容,即使都是男人,也会被他这股雍容华贵的笑容吸引,这个人仿佛高高在上,该是个位于人上的权贵子弟,说他是鬼魅,倒不如说他是被贬入凡间的谪仙。

 此刻,宴会上出现一位贺客!“田侠,你怎么来了?”

 尚行见到他着实欣喜,不管他为何而来,他总是在尚行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

 “老弟,这回哥哥我可是因公而来,”田侠向他摆摆手,便转向大厅里的众人“我带着当今圣上的手谕,请跪下接旨吧!”

 “扑通!”厅里跪了一干人,尚行不明白田侠在玩什么花样,但也跪下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断山庄主人尚行,即为寡人数年前微服出巡遇劫的恩人,若不是尚行尽力搭救,寡人安危堪虞,事后尚行不索报酬,寡人却夜难安,今闻尚行落脚齐州,特封为七等逍遥君,望尚行继续救世之善行,钦此谢恩。”说毕,田侠恭敬地将皇上手谕交给尚行。

 “没想到你还是…唉!”此举倒是大出尚行所料。

 “逍遥君这头衔有什么不好,有官位又不用整天上朝面君,你依然做你的山庄主人。”田侠为了此事来回奔波数百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偏偏这个冷面男子一点都不领情。

 “恭喜你了,逍遥君,这下就算没有万两黄金,我们齐州城也得尽力将凶手绳之以法,免得这事传到皇上耳里,怪咱们办事不力,那可糟了!”

 懂得见风转舵的人们极尽趋炎附势一番,剎那间,胱筹错,屋中不起眼的一角,有抹纤细的白影悄悄的退下了。

 尚行的右眼微微病捌穑⒁獾剿那岢钊怨以诿忌遥闹幸唤簦嫦敫潘梦矢銮宄恢谌宋ё。翟谕巡涣松怼?br>
 司徒虹步出大厅,漫无目的的往后院走。

 她有点悲哀的想着,一直以来,不是他在依赖她,而是毫无用处的自己在依附着他,除了占卜预知的能力外,她真的什么都不会,连想替他分忧解劳都办不到,她沮丧的想一个人躲起来!谁也不见。

 她悄立风中,年关将近,严寒的冬夜冷风依然刮得人身心都疼,没注意到背后有人靠近。

 “是谁?”当她惊觉身后有人,马上转过身“原来是你,许公子,你怎么不在大厅加入他们的宴会呢?”

 许志杉难掩杀气,恻恻的道:“司徒姑娘呢?今儿个不是庄主将你介绍给他们的日子?”

 天色昏暗,司徒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感到他声音中浓厚的讥讽与怨怼。“名不正言不顺的,何况我也作不来八面玲珑,所以就先退席了。”

 “司徒姑娘,恕许某好奇的一问,姑娘的预知能力可是在这山庄里失去的?”石岑见厅上情况有变,连忙构思别的计谋。

 司徒虹起了疑心“是的,因为你是先知才知道这个秘密吗?”

 先知?石岑挑起一边嘴角鄙夷的道:“我不仅知道这件事,还知道另一个秘密。”

 “什…什么秘密?”司徒虹一边震慑于他语气中的恶毒,一边畏惧于他察知了什么,芳心十分老下心。

 “我知道这山庄主人的真实身分,他,尚行,是个鬼魅,鬼魅是无法和占卜师结合的,你无视后果,将来不仅会丧失预知能力,甚至会丢了小命。”他凑近她血尽失的小脸,呼出的凉气吹在她脸上,吓得她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不怕吗?”末了,石岑还加上那么一句。

 “你到底是谁?”近距离下,司徒虹清楚的看见他狰狞的神情,他会不会是想对尚行不利?瞧他憎恨的模样,好象有什么深仇大恨,她防备地瞪着他。

 蠢女人,看来她打算为尚行拚命,正好,他也不想再等了。

 “我嘛!是先知,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在哪?天眼未开,你什么都不是。”

 她咬着下,同为占卜之人,她当然知道他的话有几分可信之处“要怎么开天眼?”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石岑冷冷一笑,下温文有礼的假象,变得狂妄而且骇。

 “你…你想要什么?”她想不顾一切的答应他,却又不免犹豫,这个人似乎不如她所想的单纯,阿靓的话倏地掠过她的脑海,她会不会真的闯下大祸了?

 “我要的你付不起,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等你慢慢偿还。”石岑勾起她的下巴,赞叹这张看似不起眼却清丽可人的柔美脸庞,或许,等他报完仇后,他可以跟她玩玩,不过,只是玩玩而已。“要开天眼很简单,只要你放弃眼即可。”

 放弃眼?莫非要她…司徒虹的俏脸顿时刷白。

 “你很聪明,一定能明白我说的是真是假,至于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石岑转身离去,以这些年所有的时间与心血领略出的世间奥秘,他懂的不比所谓的先知少,他自有一套观命断运的本事。天下事,不外乎受制于人心,而人心决定自身命运的目标,说到底,他赌的是尚行和司徒虹之间的爱有多深。

 司徒虹傻傻的站在那儿,久久无法自己,放弃眼等于要她瞎自己的双眼,天眼才能开启,如此一来,许多秘密都将不再是秘密,像当年尚行到底遇上什么事?他未来又将如何?以及横亘在眼前的命案关键。如果她的天眼开启,她就能帮助他,甚至可以看见他们的未来!

 然而,从小被殷殷教导的却是千万别动用神的力量,因为凡人若妄想获得神力,将会付出惨重的代价,她该如河是好…

 尚行好不容易应酬完,回到夜魅居已近深夜。见到倚坐在桌前的司徒虹时,心头忽地涌上一层磷惜的感觉,揪住他的整颗心,浑身为之震撼。

 初时,每见她一次,尚行便感觉在他心底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这种安适的感觉与俱增,久而久之,他变得只想待在她的身边,而当他发觉时,复仇的念头早被他出脑海,若不是城里出现命案,他想,他早可以和她拜堂成婚了。

 “夫君,今晚的宴会成功极了,我以你为荣。”屋内温着一壶美酒,司徒虹还特地下厨做了几样小菜,她挽着他坐下来,两人亲密对饮。

 “有一点美中不足,”他轻点她的俏鼻,觉得今夜的她温柔至极,眉间不再拢着轻愁,他的心情也为之大好“你没有陪在我的身边。”

 她嫣然一笑“你以前疏离人群,现在处在众人之间安然自在,不论是应酬际,还是谈论买卖,你做得都相当好,不需要我献丑。”

 “这些全都是因为有你,如果你不在我身边,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他就着她的手,一饮而尽凑在边的酒“虹,别离开我。”

 她的心陡然一震,手中的酒杯差点拿不稳“我已经向你保证过好多次,你怎么还是不相信我?”

 “我觉得你今晚有心事。”他搂在她上的手一紧,不让她有逃脱的空隙“我能读遍所有人的心思,但偏偏无法读你的,不过,我还是能捕捉你细微的思绪…你不快乐。”

 她别开眼去,怕在他面前崩溃“我哪会不快乐,你别瞎情了,今晚的宴会如此成功,我们的问题全都解决,我还有什么好烦心的呢?”

 “对,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你在担心什么?宴会上,大家都奉我为财神爷,又有皇帝加封的官位在身,城里的流言已经伤不到我们了,可是你仍然不快乐,不,别躲我,我见到你在厅上的神情。”那抹悲哀的倩容困扰他一整个晚上,不问仔细!他会疯狂。

 “我…”司徒虹面对他俊美的脸庞!发现自己无法在他面前说谎。

 果然有事“虹,你没有作戏的天分,如果有什么事该告诉我,你却瞒着我,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他僵沉着脸,用上最重的一招,就不信她不就范。

 “一辈子?”司徒虹愕然地对上他凝重的脸,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告诉他。

 “虹!我们是一体的,这辈子我不打算放过你,如果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我会非常难过的。”尚行摇头轻叹,面带忧伤。

 司徒虹咬着下,再三挣扎,终于败在他的柔情攻势下,期期艾艾的开了口“你一向轻蔑我的预知能力,不过,我终于知道有个方法可以帮你了。”

 “我先声明我不是轻视你,只是憎恨全天下的预知占卜之说。”他为自己辩解。

 她有感而发的笑了“都无妨,在你怀中、我本来就是个平凡女子,我也只想当个平凡女子。尚行,在占卜论命的世界里,有道属于神的忌,凡人是无法超越,也无法窥探的,我虽然从小便拥有预知能力,但我无法知道自己的命运,也无法占卜你的。”

 “我知道,你提过。”他闷闷的想,或许因为他是鬼魅,江湖奇人不也说过,只有真正的先知才能道出他的来历?但是,他在很久以前便放弃寻找先知了。

 “但我的预知能力在跟你…的那天晚上,便已消失,现在的我,无法为人占卜算命,以后的事我也无法预知了。”她的脸红成一片,因为想起两人的亲密,但语气中无一丝后悔。

 他不无惊讶,扳正她的脸“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她说不出来,也怕伤到他。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变化?”他疼惜的望着她,早该猜到的,近神的占卜师怎能委身于鬼魅,若违背令,隶属于神的力量当然会被剥夺。“你该告诉我的!”

 她坚定的摇着头“这是我的事,本就不该让你心,何况除了没有预知能力外,我一切正常,完全没有任何后遗症。”

 他放心了,额头抵着她的“下次不可以再这样,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没说?”

 “我的预知能力虽然丢了,但只要能打开天眼!还是可以知道很多事,例如十年前那一夜究竟发生什么事?现在的凶案是谁做的?说不定困扰你很久的事情,也能找出答案。”她兴致的试着说服他。

 “怎么开天眼?”他犀利的找出关键所在。

 司徒虹嗫嚅的道:“听说…是要放弃眼。”

 他许久不出声,凝重的气息回绕在他们四周。她偷偷瞧他冒火的眼,哦喔!他气炸了。

 “你打算瞎自己的眼睛,好去开那个什么狗天眼?”而且还是背着他偷偷去做?

 她垂下双眼,好小声的道:“你别生气嘛!我原先也以为许公子今晚的态度很可疑,可是冷静下来一想,他说的话不无道理…”

 “嗯哼!”许志杉的态度确实很可疑“你就这么相信那个混蛋说的话?”

 “许公子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我有预知能力,也知道你的身分,我也对他这个人很怀疑,如果能打开天眼的话,我不就可以知道他的来历?”她伸出双臂勾住他的颈项,分析开天眼的好处。

 “虹,我不会要一个瞎了双眼的子!”

 他无情的话霎时夺走她脸上的光彩。

 “虹,相信我,我不需要什么天眼,也不需要你牺牲什么帮我,相反地!我希望我拥有一切的力量来守护你。听着,不许背着我擅作主张,我不要一个开什么狗天眼,却无法看清我面貌的女人当老婆。”他说的话很重,惩罚的重重的吻着她的双,似乎要将她的决定彻底打从心底抹去一般。

 司徒虹合着他,内心的惶恐在这热吻中一点一滴的消失了。他说的对,自己必须学着相信他,相信他能为她挡去所有风雨,这么一想,心的歉疚油然而生,愈发绵的响应他的每一个爱抚。

 他俩不知何时上了,当他反身罩住她时“虹,记住,我是为你重生的,你若有什么意外,我绝不独活。”要死要生,他们始终在一起,荣辱福祸皆与共。

 她被情染红的小脸,双眼凝箸一层幸福的水雾“我爱你。”

 被了,有这句话已使得他的生命再无遗憾。一个身,他深深进入她炙热的泉源中,两具火热的躯体绵温存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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