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黄若齐被徐秀礼这么一路拉到了国父纪念馆外的快餐店,然后双双香汗淋漓的趴坐在面对落地窗的位置。
“大热天你干么拉我出门?”她抗议着。
“哎唷,难不成要看你继续跟阿姨斗嘴抬杠吗?我可不想目睹命案发生。”徐秀礼吐吐舌头,伸手抹去额上的薄汗。
“我妈就是欠教育,老是帮我找一些牛鬼蛇神的家伙说要相亲,怎么?我的行情有这么低吗?好歹还算得上是有行有市吧?”
“对对对,有行有市,想认识你的男人多得像路边的碎石子,多得数不清。”她赶紧附和。
“碎石子?”黄若齐睐了她一眼“我怎么感觉你在敷衍我?”
“哪有?”她瞪大眼睛“天地良心,我若是敷衍你,早把你扔在这里就走人了。一她戳戳她的额际,以示抗议,然后拎着钱包,转而往柜台走去。
不一会儿,徐秀礼捧着一大盘的食物回来“起来、起来,不要霸占食物的位置,要不然届时洒得你一脸可乐、薯条的,可怪不了我。”硬是把她从桌面上驱赶起身,再拿着
管
进孔
移到她面前“喏,你的。”
“谢谢。”狠狠的
了一大口可乐,充
刺
的冰凉让黄若齐顿时舒畅不少。
看着窗外趁周末来国父纪念馆散步玩耍的台北市民,谁不是成双成对的,努力一点的,身旁还跟着小萝卜头呢!可她黄若齐寻觅多时,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她真是失望透顶。
“秀礼,这世界上真的没有钻石先生吗?”她觉得
惘了。
“唔,什么?”专心吃着薯条的徐秀礼没听清楚。
“没有…”意兴阑珊,连她最爱的
块都觉得索然无味。
黄若齐在伤
悲秋时,一旁的徐秀礼接起了电话,然后甜蜜万分的私语起来,半个小时后,只见她一脸抱歉却又喜孜孜的望着她。
“干么,你男朋友要接你出去?”
徐秀礼一脸无辜的点点头。
“那就去吧,不用一脸愧疚的样子。”她只是没男人而已,还不至于没人
。
“那你呢?想去哪里兜兜,我让他先送去你过去,或者你要回家?”
“甭了,你去吧,我在这儿多赖一下,看会不会有什么惊逃诏地的
遇。”她不忘调侃自己。
“欸,还记得上回那个倒霉的男人吗?就是被你倒了一身果汁的男人。”徐秀礼凑上嘴巴,挨在她耳边道:“那次联谊的时候,雅娟她们个个对他是垂涎三尺,差点就把他吃干抹净了,幸亏我百般阻挠才把他保护好,我看那个人长得很帅而且人也不错,淳和说他是公司的总工程师,
情敦厚纯良,淳和说改天要介绍你们认识。”
“真的?”她病捌鹧劬χ室桑∫⊥罚斑恚彝耆患堑盟な裁茨Q!?br>
“反正到时候看了就记得了。淳和刚刚在电话里要我问问你的意颐,我想这还需要问吗?当然是一口帮你答应了。”
“如果这么好,怎么会滞销到现在?”老实说,她已经怕死了那些科技新贵。
“我家淳和那么优秀,还不是滞销到现在!况且…”她吊她胃口。
“况且什么啦?”直来直往惯了,黄若齐实在受不了拖拖拉拉的。
“况且好酒沉瓮底,你懂不懂?好东西不跟你分享,这样我们哪算是好朋友?”她撒娇的撞撞她的肩膀,一脸甜笑。
“嗯,徐秀礼,把这套把戏留给你家那口子,不要荼毒我。”
“哼,不知珍惜,你快回去吧,约好时间我再打电话给你。”
徐秀礼一走,黄若齐开始百般无聊的玩
起餐盘里的薯条,而原本还算安静的快餐店,突然有几个小表来回奔跑嘻闹,吵得叫人快抓狂。
睐了一眼,她恶作剧的念头一起,趁着人家爸妈分神之际,扮起凶神恶煞的鬼脸。
“哈嗯…”她龇牙咧嘴狠狠的恫吓这些放肆的小表。
丙真小表们先是一楞,随即惊慌失措的远离这块被女魔头占领的土地,口中不断嚷嚷着“妈妈、爸爸…”
“呿,这些胆小表,这样就吓得半死,有种最好别再过来,要不然姑
我一定吓得你们
滚
。”她张狂的低语一番,思忖,这可是她的
遇圣地,万一被小表玷污了,那还有什么搞头?
黄若齐就这么谨慎的等待了起来。只是,半个小时过去,圣地一一被其它该死的情侣占领,偌大的地方最终只剩下她右手边的椅子空着,眼看
遇遥遥无期,她干脆趴在桌上,准备来场小寐,看看梦中会不会出现什么超级钻石先生也说不定。
而杜子骞逃离了母亲
复一
的
婚,漫无目的在台北市兜了一大圈后,干脆拿起笔电,走向国父纪念馆对面的快餐店,打算为自己觅个落脚处。
才靠近,他就发现落地窗前的位置上,有个长发的女孩穿著金色碎珠凉鞋、白色滚花
你短裙、V领无袖紧身上衣,
出大半白皙的肌肤,侧脸枕在手臂上,阖目沉睡,发丝遮掩了些许脸庞。
杜子骞楞在原地痴看数秒,心中某处似乎感受她睡眠的恬静,忽尔一群孩子喧哗的嘻笑声从开启的玻璃门冲出,差点撞上门外的他。他猛然回过神,这才走了进去。
在柜台点了一份
块套餐,他环顾四周,偌大的空间独剩女孩右手边的一张椅子,有些犹豫,但他仍是忐忑的走了过去,然后放轻所有声音的在位置上搁下他的餐盘,开启他的计算机。
不知为何,开机的时候,他又贪恋的侧过脸看了她一眼,白净的脸庞十足的宁静,黑亮的发丝像
瀑,覆盖在她大半的肩上,那一瞬间,他的手指像被针扎似的无端痛疼,随即刺痛的麻了许久…
是怎么了?手指怎会无端端的发麻刺痛?以前不曾这样的。
杜子骞甩了甩手,忙把刺麻的感觉甩去。
饮下一大口可乐,开机完成,他的心稍稍恢复了正常,然后收敛所有思绪,目不转睛的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计算机屏幕上。
只有工作的时候,他才会觉得冷静,才会觉得自己不那么处于劣势,不必担心对着女生说不出话来而陷入窘迫,也不用被结婚的问题
得
不过气。
蒙中,有一股规律的声音在响着,像是双手在碰触着什么那样,不是吵闹,反倒让黄若齐感到一点安稳的踏实。
她好奇却又担心是梦,踌躇了半晌,她缓缓的张开眼眸,惺忪的眼先是瞧瞧窗外,外头的阳光下再那么狂炽,再瞧瞧两旁,左边的位置空了,右边的位置上,有一个男人,一个如假包换的男人,沐浴在些许昏黄的光晕中,她的心咚了一下,人也清醒了。
她睁大眼睛看着那男人,凿刻有型的侧面像是石膏雕像般的英
,只见他忽的蹙起两道浓眉兀自对着计算机发楞,修长的手指若有所思的在下巴摩娑了几巡,双手灵光一现似的飞快在深
的键盘上游移滑动,速度之快,像是钢琴演奏家那般
湛的抚过琴键,弹出节奏。
忽地,解决了困惑的他满意的伸出左手,然后摸索着一旁的餐盘,抓起
块,不沾酱的吃了起来,坚守岗位的右手偶尔在键盘上输入几个键。
这时他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的左手依然在餐盘上找寻食物,右手拿起手机,他的眼依然锁定在屏幕上。
听着他磁
的声调,黄若齐又更加着
了,只是…这男人的手为什么老在她的餐盘上觅食?
她探头一瞧。哇,已经被吃个
光了!
“吼,我的可乐跟
块…”
黄若齐心疼的瞪着餐盘。这家伙该不会是骗吃骗喝的衣冠禽兽吧?顿时她摩拳擦掌了起来。
杜子骞结束通话,左手本能的又伸了过来,她抢先一步把餐盘整个挪了开来,让他扑了个空,他一楞,回过头无辜的看着她手上的餐盘。
“呃…”见是那个安睡的女孩,杜子骞一时语
。
她素白的脸颊上有着手臂
出的红印,两眼圆滚滚的瞅着他。
可惜了这张好脸皮!但是她黄若齐可不会因为对方长得好看就宽容他的恶行。
“呃什么呃,再饿也不能偷吃别人的东西!我问你,你干么这么小气巴啦的偷我的食物吃?想吃自己买啦!”她凶巴巴的说。
“那、那的确是我买的。”木讷的杜子骞不敢看她,将眼睛定在屏幕上,紧张的说。
“狡辩,这明明是我的食物!你看,这有两盒
块、两包薯条的包装残骸。”她指证历历。
杜子骞正想厘清原由,手机突然又震动个没完,他匆匆拋下话“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回过身抓起手机的同时,他骤然发现自己右手边有一只餐盘,上头的食物安安稳稳的置放其中,再回头看着女孩手中护卫的餐盘,霎时了悟…他吃错东西了!
必上手机,他尴尬不已的说:“小姐,很抱歉,我以为那是我的食物,刚才才发现我的餐盘在这里,对不起、对不起…”他又无法控制的慌乱了起来。
黄若齐看着他一脸尴尬,原本英
的面容现在
是诚挚的歉意。瞧,一个大男人看都不敢看她一眼,而且竟然还脸红了起来…
没等到她的响应,杜子骞又更不安了,赶紧捧着自己完好的餐盘奉送上,因为不敢看她,整个动作活像是举案齐眉似的谨慎。
“对不起,这当作是赔偿你的,真的很抱歉…”他觉得糗到极限。
忽地,黄若齐噗哧的笑了起来?这辈子她还没瞧过这么容易脸红的男人呢!瞧他一路红到耳
子,整个人像是随时要烧了起来。
听见她如铃声般的笑声,杜子骞不自在的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忐忑不安的等着。
笑了许久,她觉得渴了,决定暂时放过这忠厚老实的男人一马“算了,吃了就吃了,总不能
你吐出来吧?”她掏出钱包打算往柜台走去。
杜子骞连忙放下餐盘“我来,当作是赔偿你的。”
“喔,没关系,我只是想买一杯可乐。”她耸耸肩。
“我来,”他迅速到柜台买了一杯冰凉的可乐“刚刚真的很抱歉。”
“真的没关系,只是一杯可乐而已。”她觉得无所谓,况且她也喝了大半,若真要说来,他还比较吃亏呢,幸亏她没感冒,要不然他可惨了,因为她黄若齐豢养出来的病毒,保证让他死在家里三天三夜出不了门。
就这样,两人在位置上为了一杯可乐推辞来又推辞去,一来一往之间,杜子骞的手时不慎撞上桌上另一杯可乐,他原想抢在可乐翻倒之前抢救,谁知他不小心触及她的目光,登时他手一松,手上那杯
的可乐和之前翻倒的那杯就好巧不巧的全倒在他的笔电上,顿时汁
横
,像溃堤的大水瞬间蓄
了键盘上的每个沟渠。
别说可乐没了、计算机毁了,就连一旁无辜的薯条、
块也都无法幸免于难。
“啊…”黄若齐惊叫一声。
杜子骞也傻得忘了反应。
她赶紧抓过面纸,在键盘上胡乱
拭一通,计算机屏幕一阵垂死挣扎,随即坠入永夜的黑暗。
“你的计算机…”她掩嘴惊呼。他赶紧
出灾情较轻的随身碟,懊恼的看着眼前的汪洋一片。瞧,墨黑的键盘溺在汪汪的可乐之中。
无奈之余,杜子骞懊恼的抓起计算机的一角,黄若齐机伶的凑过空杯子,笔电上的可乐马上汇
成河,蓄
了杯子。
说真的,她是第一次看到两杯可乐同时洗刷计算机的盛况。
“怎么办?你计算机里面的资料铁定也跟着一块泡汤了。”有点愧疚,可是又觉侍好笑,她只得死命的忍着。
杜子骞苦着一张脸,可又觉得今天一连串的事实在荒唐得可以,懊恼之余不
扯出一抹苦笑,伸出手,发窘得想抓自己的头发。
“欸,别抓,可乐甜腻腻的,当心蚂蚁在你头上筑窝。”她取笑的说。
他这才赶紧把手缩了回来,这下连头都不能抓,他整个人窘得像公园的雕像,无力抵抗大自然风吹雨打的宿命样。
快餐店里,一个小丫头好奇的跑了过来,探看灾难的现场,又看看相对无言的两人,冷不防冒出一句“哇,计算机嘘嘘了…”随即又咚咚的跑开。
杜子骞与黄若齐两人对看一眼,随即都无奈的苦笑了起来。
“真遗憾,发生这样的惨事。”她故作哀戚,上扬的嘴角却掩不住笑意。
“希望随身碟里的资料没被破坏。”
一同收拾了桌上的惨况,泡过可乐的计算机总算不再滴出
体。
“欸,走,我请你吃冰淇淋,当作是哀悼你的计算机阵亡。”
“啥?”杜子骞微楞的看着眼前这甜美的女孩,然而该死的是,他又觉得自己快要僵硬得宛若石膏像,只好赶紧匆匆别开视线。
“走吧,发生这么凄惨的意外,吃客冰淇淋安慰一下自己吧!”黄若齐盛情邀约。
他眼睛看着他处,匆匆拋下一句“我、我请你。”
她耸耸肩,一派大方“OK,那就走吧!”
一前一后的出了快餐店,双双穿越马路往林荫下著名的冰淇淋文化馆走去,尾随的杜子骞趁机偷偷调整心情,尽量让自己不那么的…菜。
他闷想,她的脸,有一种熟悉感,好象很久以前就见过似的,又或者这种熟悉是因为投缘?
因为彼此投缘的人,总会觉得特别熟悉,即便只是第一次见面。而他们,应该是因为投缘吧?
…。。
“两客铁板红酒冰淇淋。”黄若齐对着柜台穿
牛斑点图案制服的小姐说。
一旁的杜子骞随即掏出钱包付了钱。
“你这么快就掏钱付帐,不会是怕我吃太多冰淇淋吧?”她调侃道。
打从刚刚开始,他的脸就一直泛着红光,简单一句话都可以令他窘赧不已。她却偏爱逗他,瞧,果然他现在又腼腆得脸红了。
“不、不是这样。”他紧张的解释。
“欸,我闹你的,别当真。”瞧他慌的,真是个敦厚的男人,她不忍心再欺负这种稀有男人了。
挑选面对国父纪念馆荷花池的位置,黄若齐托腮凝望窗外,察觉到他打量的眼光,她回过头,他又匆匆痹篇。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他赶紧回答,两鬓微微发汗。
这是他第一次单独跟女生相处,虽然呼吸很
、思绪更
,但是心里却有一股莫名的雀跃,那是比研发工作成功还叫人难以言喻的感受。
“欸,你叫什么名字?”
“杜子骞,张骞的骞。”为了让自己能流利说话,他干脆把视线定在外头一株盛开的荷花上。
“你好,我叫黄若齐,充
疑问的若,盈
严肃的齐,而不是可爱咚咚的玉边琪,也不是充
梦幻的纟部绮。”
杜子骞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连介绍名字都如此特别,是叫人用感觉去认识她的名字,而不像一般人用严谨正确的字眼。
此时服务生端着两只铁板走来,上头的冰淇淋不断的冒汗,当红酒注入之后,铁板发出一阵嘶嘶声,随即窜出不少白色烟雾。
抓着汤匙,黄若齐开心的摇晃几下,便挖了一匙送进嘴巴,苦甜凉热的味道在口中充斥,她
足的朝杜子骞竖起手指。
“杜子骞,你刚刚是在工作吧?”
“嗯。”他点点头。
“你看,这就是惩罚你,假
不要继续疯狂工作,要不然老天爷看到你这么对待你的人生,可是会掉泪的。”她又
了一口“你不会是工作狂吧?”
“不是,我只是一时找不到东西打发时间,所以就…”
“果然是孤单的现代上班族。”
“我看起来孤单吗?”他诧异的问道。
她点点头“不孤单的人早就呼朋引伴玩乐去了,怎么会一个人带着计算机在快餐店工作?”
“那你呢?你不也一个人,而且还在快餐店睡了一觉。”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惊了一大跳,原来他还是会说话的。
黄若齐马上将手捂在脸上“你还看到我在睡觉!欸,那我有打呼或者说梦话吗?”如果有,那就真要投江自尽了。
“没有。”
“呼,那就好…”她拍拍
口,又接续话题“我的姐妹们不是抓飞就是被男朋友接走了,所以我也是个孤单的家伙,不过比你好一点,我是在睡觉,不是在工作。”她非要占那么一点优势,好让自己觉得她的人生还不至于惨到谷底。
因为她的话,杜子骞觉得莞尔,思绪一转,想起她句子里的词汇“什么是抓飞?”
“喔,航空业用语。”
“你是空服员?”他有些诧异,因为她很随和直率,不似平常看到的空眼员那么叫人有距离感。
“曾经,但现在不是了。”她顽皮的睐了他一眼“欸,别说你现在就要后悔走人了。”
“走人?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失去空服员的光环。”
一股女人的香气不时窜入他的鼻息,他深深呼吸“我想一开始我们并不是因为你是空服员才说话的。”
“呵呵,这倒是真的,而是因为两杯可乐。杜子骞,你好象很容易脸红?”她突然转移话题。
“嗯,或许吧!”他也对这样的自己深感困扰。
黄若齐十分肯定的点点头,随即把脸朝他凑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对他睐呀睐的,两人之间的距离靠得好近,连呼吸都可以依稀靶受。
杜子骞被她这么猛然一望,本能的往后一退,然后不安的看看她,眼神又默默闪避,冷不防看到她V领紧身上衣的
口,赶紧又君子的调开视线,然而,一阵燠热的温度烧上他的脸,他又快要呈现呆若木
的濒死情境。
她的食指几乎抵在他鼻上“你看吧,我才这么一瞧你,你就脸红了。”原来男人脸红还
可爱的。
“咳…我…”他为之语
。
“对了,我的朋友重
轻友去了,那你呢?你不会连一个朋友都没吧?”她托腮问。
“他陪女朋友。”
“不会吧!咳,我们两个还真是惨到一个极致。”她狠狠的吃了几口冰淇淋,好抚慰自己的心。
杜子骞用眼角余光偷颅她,注意到她的头发又长又直,简直像拍洗发
广告似的那么完美,她很健谈,也很直率,对她的好感油然而生。
吃完了冰淇淋,他继续努力应对她的揶抡,不让自己动不动就脸红,却也每每因为她的话语而笑出声。
“唔,天色昏暗,不会是要下雨了吧?”她仰头看看外头的天空。
“你要走了吗?”
“是该走了,要不然下大雨就糟了。”
一前一后的走出冷气屋,燠热拂面,倏地,一道闪电伴随着雷鸣出现,人行道上的黄若齐还来不及仰头观看,天空登时哗啦哗啦的不起倾盆大雨,走避无门的两人只有淋着雨。
大雨打得他们视线不清,杜子骞拿起泡过可乐的计算机往她头上一遮“我的车子停在左前方的停车场,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就住这附近,”她遥指右手边的方向“快把你的计算机送修吧,我们下回见,拜拜。”
“嗯,拜拜。”
挥挥手,一左一右的各自踏雨而去,黄若齐飞也似的穿过了红绿灯,却骤然惊觉他们并没有留下联络方式,只知道对方的名字,这一散,岂不将要天各一方?
猛地回头担寻,然而
蒙雨下,杜子骞那容易发赧的家伙已经杳无踪影,她顿时觉得既懊恼又失望,连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干脆一路淋雨回去。
这厢,浑身
漉的杜子骞好不容易坐上了车,看着再度遭殃的计算机不
又笑了起来,然而下一秒他恍然惊觉,他们刚刚仓皇避雨,却都忘了问彼此的联络方式,难道就这样结束了?
虽然还无法完全克服自己内心的障碍,但是又渴望见到她的笑容。杜子骞连忙发动车子,失了心的在四周的马路上梭巡那个长发的姣好身影,只为了能再看她一眼。
然而直到夜幕低垂,他还是一无所获。今天的巧遇,就如同昙花一现,最后他失意的回家。
那晚,他对着促使两人邂逅的笔电,无端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