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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凯琳站在图书室的矮木梯上,试着拿到书时,听见前门被打开。起居室里的老爷钟敲了十下。只有一个人会像这样甩门。一整个晚上,她都在武装自己,准备好面对他。

 当天下午,由巫觋女人那儿回来后,她曾在远处瞥过他一眼。由于今天是星期天,纺棉厂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工作。他打着赤膊,忙着卸下由查理斯敦运回来的木头。

 “凯琳!”

 从图书室泻出来的灯光漏她的所在。从他的怒吼声听得出他的心情坏透了。

 图书室门被用力推开。他的衬衫沾着汗渍,骯脏的长在靴子里,靴子一路在走道上留下泥印。莎妮绝不会高兴的。

 “当我喊你时,我要你马上过来!”他吼道。

 “如果我有翅膀就没问题。”她甜甜地道,但眼前的男子已毫无幽默感可言。

 “我不喜欢回到家后,还得到处找你。”

 瞧他怒气冲天的样子,她几乎笑了。“或许我该在身上挂个铃铛。找我有事吗?”

 “你该死的对极了。首先,我要热水澡和干净的衣服。再来是晚餐…在我的房里。”

 “我去找莎妮。”话虽这么说,她很清楚他的反应。

 “莎妮不是我的子,也不是她害我必须花六个小时搬运原本不必搬的木头…如果不是因为你太擅长玩火,”他背倚着门框,挑衅她是否敢反抗。“由你来照顾我的需要。”

 她故意微笑,更加搧高他的怒气。“这是我的荣幸,我去准备洗澡水。”

 “还有晚餐。”

 “当然。”她越过他身边,朝厨房走去,在心里幻想着跳上“惑”骑到海角天涯。但要她放弃“升之光”可不是单凭一个坏脾气的丈夫就能够做得到。

 莎妮不见人影。她吩咐西为肯恩准备热水,再为他找些吃的。她考虑掺老鼠葯,最后还是选择了白蒂留在炉灶上温热的晚餐。不过她故意掀开巾,让食物尽快冷掉。

 西气吁吁地出现在门口。“白先生说要你马上上楼。”

 “谢谢你,西。”她端着餐盘上楼,一面对着吐司和马铃薯吹气,让它们冷得更快一点。她考虑在上面撒盐,终究于心不忍。他或许脾气坏得像恶魔的化身,但他今天确实工作得很辛苦,让他吃半凉的食物已经够了。

 她走进房间,瞧见肯恩仍衣着整齐地趴在长椅上,脸色臭得就像脚掌里有刺的狮子。“你该死的去了哪里?”

 “张罗你的晚餐,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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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靴子虽沾泥污,他其实能轻易掉,但他似乎就是想找借口和她吵。通常她会很乐意配合,但既然他想吵架,她打算背道而行。“当然,我的羔羊,”她走过去,背对他坐在他脚上。“别动,一下就掉了。”

 他唯一能够定住不动的方法是将另一只泥泞的靴子抵在她的部,但她猜想即使是他,也觉得这样做太过分了。

 “算了,我自己掉这该死的东西。”

 “你确定吗?我很乐意帮忙。”

 他厉瞪她一眼,喃喃低咒,掉靴子。当他站起来掉衣服时,她忙着翻找衣柜。

 她听见衣服落地声,接着是他踏进浴盆内的溅水声。“过来帮我擦背。”

 他知道自己在这桩易中吃了亏,现在想要获得补偿。她转过身,瞧见他半躺在浴盆里,一手垂在盆缘外,一脚跨在上面。“下你的衣服,免得了。”

 这次他很确定她会挑衅他,而那将可以给他脾气更加恶劣的借口。但她不打算这么轻易让他获胜,特别是她在衣服下面穿了件还算端庄的单衣,以及好几层衬裙。她解开衣裳,避免望向浴盆。“你真体贴。”

 热水似乎安抚了他。他的眼神不再冷硬,而是闪动着气的光芒。“谢谢你注意到了。现在替我刷背。”

 她会刷的。她会刷掉他一层肌肤。

 “啊!”“抱歉!”她状极无辜地自他身后道。“我以为你更强韧些。”

 “别忘了我的膛。”他反将她一军。

 他明知道那会很尴尬。她是刻意待在他的背后,但那样一来,要为他刷膛实在很困难。她辛苦地将手伸到他的前面。

 “你这样是不来的。”他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浴盆的侧边,这一拉便了她的衬裙。

 她打海绵,擦他前的,但始终避免往下看。她也尽可能不去看白色的泡沬在他结实的膛画出的图样,那会令她想入非非。

 她的发夹松,一绺长发掉进水里。肯恩起它,到她耳后。她坐直身躯,他的视线从她的脸庞来到双峰。不必低下头,她也知道透的内衣让身躯的曲线一览无遗。

 “稳櫎─我将餐盘放在桌上,你擦干身子后就可以吃了。”

 “你的。”他沙嗄地道。

 她转身背对着他,故意慢地清出壁炉边的小桌子。她听到他擦干身躯,直到声音停止后,才小心翼翼地转头望向他。

 他仅着长,头发淋淋的。她紧张地,游戏已微妙地转移了方向。“很抱歉食物有点冷了,但我相信它一定还很美味。”她朝门口走去。

 “坐下来,凯琳。我不想一个人用餐。”

 她不情愿地在他对面坐下。他开始吃起来,她看着他,房间里的四柱似乎变得愈来愈大,甚至填了整个空间。她必须设法转移心神。

 “我想你会预期我接手莎妮的责任,但…”

 “你为什么会想那么做?”

 “我没说我想要。我会烹饪,但其它方面则是糟透了。”

 “那就让莎妮继续负责好了。”

 她已准备好要斥责他的不讲理,但就这一句话,她原本涨的风帆一下子就消掉。

 “我要你负责的家事只有一椿…当然,照顾我除外。”

 她的身躯一僵?戳耍ɑ崽舫鏊钔薜氖隆?br>
 “昨晚狐狸咬死了。看看你能否猎到它,我相信你的法比这一带的许多人好多了。”

 她怔怔地望着他。

 “如果我想尝鲜,你就得去打猎。我现在忙着纺棉厂的事,挪不出时间来。”

 她无法相信所听到的,并痛恨他如此了解她。如果她嫁给布莱登,她绝无法拥有这样的自由。话说回来,莱登绝不会用肯恩现在的眼神看她。

 似乎变得更大,她的肩膀紧绷。她望着垂吊在小桌子上方的灯,又移向边的书架。

 

 她的视线落到他手上;宽大、有力的手,曾爱抚她的身躯和每一处曲线,探索她…

 “面包?”她吓了一跳。他递给她一片面包。

 “不、不,谢了,”她强持着镇静。“杜小姐整天一直很难过。现在我不再需要伴护,她很害怕你会赶走她。”她倔强地直视着他。“我告诉她你不会这么做,说她可以随她高兴在这里住多久。”

 她等着他反对,但他只是耸耸肩。“我猜不管我们想不想要,杜小姐已经属于我们。或许这样最好。既然你我都蔑视传统,至少她可以替我们维持些门面。”

 凯琳忽地站起来。“不要再表现得这么理智了!”

 “好吧,掉你的衣服。”

 “不,稳櫎─”

 “你不认为洗澡和食物就是我唯一想要得自你身上的?”

 “如果你预期着更多,你必须强迫我。”

 “我必须吗?”他慵懒地倚着椅背,打量着她。“解开那些蕾丝,我想要看你宽衣解带。”

 她惊讶自己竟感到一阵兴奋,她努力抗拒。“我要回去睡觉了…自己一个人。”

 肯恩看着她走向门口,也看出她的内心挣扎。在尝过了热情之后,她渴望他就像他想要她般强烈,但她宁可抗拒,也不愿承认。

 她是如此该死地美丽,单单是望着她就令他心里揪痛。他父亲面对他母亲时就是如此软弱吗?

 这项认知令他全身发寒。他原打算在今晚挑衅凯琳,让她脾气失控。但他早该知道她是个可敬的对手,没这么容易落入他的陷阱。

 然而他恶劣的行为并不只是想让她发脾气;他想要伤害她,表明他根本不在乎。等她了解规则后,他就可以安全地拥她入怀,以他想要的方式爱她。

 他仍想和她做,但不是以他的真心…怀着温柔和爱意。他没那么愚蠢。

 他站起来,穿过起居室到她的房间。如他所料,她锁上了门。假以时,他或许可以融化她的反抗。只不过他没有耐心,他用力踢开门锁。

 她仍穿著单衣,但已经解开了系带,长发像黑色的丝缎披散肩上。她的鼻息翕动。“滚开!我不舒服。”

 “你很快就会觉得舒服。”他打横抱起她,带她走向…她所属的地方。

 “我不要!”

 他将她丢在上,翻起了片片裙,彷佛她的怒气。“你会照我所说的做!”

 “该死!我会擦你的靴子、我会替你端晚餐,但仅此而已!”

 他强抑住愤怒,平静地道:“你最气的是谁?我,或是这件事,或是气你其实想要我强迫你?”

 “我没有…我不是…”

 “你有的。”

 他迅速除去两人的衣物,她的抗拒很快在他的爱抚下融化了。“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她低语。

 他的头埋在她的发际里。“因为我无法克制自己。”

 那是身躯的融合,不是灵魂。他们都得到了足,但只有这样…而那也正是他所想要的。

 只不过在事后,他反而感到更空虚。

 他翻身背躺,注视着天花板,想起他充暴力、不快乐的童年。父亲不只将他的财富赔给他的子,还有他的自尊及荣誉感,最终是他的男子气概。现在肯恩正在重蹈覆辙…像白纳森恋萝丝一样地恋凯琳。

 这项认知令他震惊不已。他对这名女子的念已蒙蔽了他的思考。

 他深一口气。凯琳或许渴望他,但远比不上她对“升之光”的热情。虽然她在体上渴望他,她也一直深深恨他。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这项认知像刀子般戮着他的胃。他绝望地在心里另寻他法,但完全没有。他绝不会让一名女人摧毁他的人格,即使意味着他再也不能碰她。明天不…下个星期不,再下个月也不。

 直至他能够斩断对她的恋。

 而那或许意味着永远。

 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过去,他们落入礼貌却生疏的同居模式,就像两个偶尔会在篱笆边相遇时,点头招呼、但极少停下来聊天的邻居。肯恩雇用更多任务人在纺棉厂工作。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火灾受损的部分就已完全修复,该是装置机器的时候。

 随着夏日过去,凯琳对他的怒气也转成困惑。从他自查理斯敦回来的那个星期,他不曾再碰过她。只要她在他回家后送上晚餐、为他准备洗澡水,表面上扮演尽责女主人的角色,他也就礼貌地对待她,但他已不再带她上

 她穿著马是泥土的长靴越过树林,一手握,另一手拎着当天猎到的兔子和田。他只预期她在他返家时等他,但从不管其它时候她是否表现出女该有的行为。这一切她应该感到高兴,她却无法得到足。她变得愈来愈烦躁,愈来愈困惑。

 这时她收到了伊莎的来信。

 我最、最亲爱的凯琳:当我收到你的来信,告诉我你和肯恩的婚事时,我高兴得欢呼出声,把我可怜的妈妈吓坏了,以为我怎么了。你真可恶!想想,你还一直对我抱怨他!这绝对是我所听过最浪漫的罗曼史了,而且它完美地解决你所有的问题。现在你同时拥有了“升之光”以及一名爱你的丈夫!

 你一定得告诉我他的求婚是否如同我想象中的浪漫。在我的心里,我看见你穿著漂亮的礼服(你在毕业舞会上穿的那一件),白中校跪在你的面前,双手恳求地握在口,就如同我们过去练习的一样。噢,我亲爱的凯琳(亲爱的白太太!)务必告诉我我的想象是否属实。

 我希望你也会同样为我的好消息感到高兴。十月时我就要和你一样成为新娘了!我曾在信里告诉你我经常和兄长的好友麦艾德约会。他比我年长一些,过去他总是将我视为孩子,但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不再了!

 噢,亲爱的凯琳,我痛恨极了我们之间分隔得如此遥远。我多希望能够像过去一样,敞开心谈论我们所爱的男人…你的肯恩和我亲爱的艾德。现在你是已婚女了,我可以问你我不敢询问亲爱的妈妈的问题。

 夏娃的辱真的像谭太太所说的那么恐怖吗?我开始怀疑是她错了,因为我无法想象我和亲爱的艾德之间会有任何的不愉快。噢,老天,我不该写这个的,即使是对你,但最近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我就在这里收笔了,免得写出更加不知的话。噢,我真的非常想念你!

 你的挚友,伊莎

 伊莎的信在她桌上整整躺了一个星期,不断指控着她。好几次她试着回信,但总是中途收笔。最后她再也无法拖延,只能草草去信,尽管自己极不满意。

 亲爱的伊莎:你的来信令我展开笑颜,而且我衷心为你感到高兴。你的艾德听起来很完美,相信他会是个最好的丈夫。我相信你会是全纽约最美丽的新娘。如果我能在场目睹就好了!

 我很惊讶你信里描述肯恩的求婚竟如此贴近事实。一切正如你想象的一样,包括毕业礼服在内。

 原谅我简短的回函,但今天下午我有太多事要做。

 爱你的凯琳

 注:不必担心夏娃的辱。谭夫人说的不是事实。

 凯琳终于去参观纺棉厂已经是八月底了,只因为她知道肯恩不在。现在是收获季节,他和曼克在田里从早工作到晚,纺棉厂则全权交给齐吉姆负责。

 那个可怕的夜晚过后,凯琳不曾再靠近纺棉厂,但她不断想着它。它已成为一种威胁。她猜想肯恩会想要扩大规模,但任何的扩张都会伤及农场。同时,她也对它感到着。她是在棉花田里长大的南方人,从小知南方如何在十天内被轧棉机拯救的戏剧故事。纺棉厂会像轧棉机一样创造出奇迹吗?也或者那反倒是一种诅咒?

 那是在十八世纪末,棉花在南方的生产陷入致命的瓶颈。噢,这里的土壤适合种植所谓的“恶魔种子”它们可说是见风即长,只需要空气当养分,但在收成后,它们也像恶魔般紧紧黏附着棉花,嘲笑任何试图剥离它们的人。一个大男人需要工作十小时,才能由三磅的恶魔种子里剥出一磅的棉花线头。十小时的人工换一磅?农场的主人根本无利可图。他们停止购买奴隶,甚至允诺要解放他们。毕竟,种棉花已成为穷途末路。

 这时从麻萨诸州来了名喜欢发明机器的教师。他看到这个情景,闭门研究了十天,发明出轧棉机。它的构造极为简单,简单的木箱加上一些滚轮、铁钩,有着细长沟槽的铁制平盘,和用手摇的曲柄…结果就像施了魔法一样。铁钩勾住棉花,拉到滚轮上,恶魔种子掉入盒里,只需要一个人就能完成,一天就得到了十磅的线头。

 南方得救了!棉花变成一本万利的事业。解放奴隶的承诺被遗忘了,农场主人反而需要买进更多的奴隶、更大片的土地,以种植更多的棉花,赚更多的钱…

 凯琳系好马,走向纺棉厂,想着轧棉机的奇迹救了南方,但最后也毁了它。没有轧棉机,奴隶制度就会消失,因为它无利可图,最终也就不会有内战。纺棉厂是否也会同样带来毁灭的后果?

 肯恩不是唯一知道南方应该拥有自己的纺棉厂,而不是将生棉花送到东北部或英国辗纺的人。不多久,将会有更多人跟进,之后南方将会全程掌控棉花事业…种植、轧棉、纺棉、最终是织棉。纺织厂将可以为南方唤回战前的繁荣,但就像轧棉机,它也会带来改变…特别是对像“升之光”这样的农场。

 齐吉姆带领她参观纺棉厂。就算他心里好奇为什么雇主的子突然在消失两个月后出现,他也没有表现出来。就凯琳所知,肯恩没有告诉任何人是她放火烧掉纺棉厂,但曼克和莎妮似乎已猜到真相。凯琳离开时,发现自己还颇期待在十月看到庞大的纺棉机开始动起来的情景。

 回家的路上,她看到肯恩站在装棉花的货车边。他打着赤膊,膛闪着汗水。她看着他由工人的肩上接过一袋棉花,倒进车里,而后他摘下帽子,以臂拭汗,结实、虬结的肌波动像水纹般催眠了她,令她无法移开视线。

 他一直就很壮、瘦削,但农场和工厂的劳动将他的肌锻炼得有若钢铁般结实。她全身一阵虚软,想象他赤的力量着她。她用力摇头,甩去那幅景象。

 回到宅邸后,她将自己关在厨房做菜,尽管天气热得要命。她炖了牛、做了玉米卷和果冻蛋糕,但那丝毫无助于驱走她内心的烦躁。

 她决定在晚餐前,骑到池塘边游个泳?肟砭呛螅肫鹂隙髡谔锢锕ぷ鳎匦氪虼优员呔ɑ嶂ツ睦铩H庀钊现堑挥辛钏话玻吹垢械叫朔堋患新砀梗摺坝栈蟆笨炫堋?br>
 肯恩很快就瞧见她。他甚至抬起手,嘲地向她致意。但他没有靠近池边。她在清凉的池水里泳…独自一个人。

 次,她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的月事来了。她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怀孕。但中午时,她的下体变得疼痛如绞。她很少在经期时感觉不适,而且从不曾这么糟过。

 一开始,她试着藉由走动来纾解痛苦,但没多久她就放弃了,下衣服躺到上休息。莎妮给了她葯,杜小姐为她读“基督徒快乐人生的秘密”但丝毫无助于纾解痛苦。最后她将她们全赶出房间,好一个人捱过痛苦。然而她没有如愿太久。接近晚餐时刻,她的房门被用力推开,肯恩大步走了进来,依然穿著田里的工作服。

 “你怎么了?杜小姐告诉我你不舒服,但当我问她哪里不对劲时,她变得像兔子般忸怩,跑回自己房里。”

 凯琳侧躺在上,双手抱膝。“走开。”

 “除非你告诉我哪里不对了。”

 “没什么,”她呻道。“我明天就好了,你走开。”

 “我该死地才会。屋里静得像在办丧事一样,我的子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却没有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月事来了,”凯琳呢喃,太过难受得无暇顾及尴尬与否。“它从不曾这么痛过。”

 肯恩转身离开了房间。

 毫无同情心的恶

 她捧着肚子呻

 不到半个小时后,她惊讶地发现有人坐在边。“喝下去,这可以让你感觉好许多。”肯恩扶着她的肩膀,将杯子递至她的边。

 她喝了一口,随即大口气。“那是什么?”

 “微温的茶,加了许多兰姆酒,有镇痛的效果。”

 它尝起可怕极了,但喝下去会比跟他争辩容易。他温柔地扶她躺回上,她的头开始感到晕沉。她模糊地察觉到肥皂味,知道他洗过澡后才来看她,对他的体贴颇为感动。

 他为她盖好被单,瞧见她上半身穿著学院的白棉睡衣,下半身则是缀蕾丝的昂贵睡…和往常一样不搭轧。

 “闭上眼睛,让兰姆酒发挥效用。”他低语。

 的确,她的眼睑沉重得再也无法睁开。它们合上之后,他开始为她按摩背部,温柔地沿着她的脊椎往返按摩。她几乎没有察觉到他已拉下衬衣,直接碰触她的肌肤。在沈入梦乡之前,她只知道他的碰触确实减缓了疼痛。

 次清晨,她发现一大束小雏菊在她边几的水杯里。

 夏去秋来,紧绷的气氛却笼罩着屋子里的每个人。收获季到了,纺棉厂很快就要全力开动了。

 莎妮变得愈来愈容易发脾气,难以取悦。唯一带给她安慰的是凯琳并没有分享肯恩的…并不是她自己想要肯恩,她会很乐意放弃这个权利。但只要凯琳远离肯恩,莎妮就不用面对这可怕的可能:像凯琳这样的良家妇女…像她一样…竟可能由和男人在一起获得乐趣。如果那属实,所有她小心建构出来的人生观将会变得毫无意义。

 莎妮知道她已经快没有时间。史杰姆一直在催她决定是否要成为他的情妇,安全、被保护地住在他在查理斯敦购置的屋子里,远离洛特福爱嚼舌的人。莎妮从来就是个闲不下的人,现在却发现自己经常坐在窗边发呆,注视着果园边的工头小屋。

 曼克也在等待。他感觉得出莎妮即将做出某种决定,他已做好心理准备,但他还有多少耐心?他纳闷着。如果她决定离开,成为史杰姆的情妇,他又要怎样继续活下去?

 肯恩的问题和他大同小异。收获季已来临,纺棉厂里的机器也装置好了,他已没有理由再工作得如此辛苦,但他需要累到筋疲力竭,才能够让他的身体忘了他加诸于自己身上的折磨。自从他十四岁后,就不曾这么久没有过女人。

 多数时候,他都会回家晚餐,然而他不确定凯琳究竟是不是故意要疯他。每晚她都带着一身茉莉花香出现,搭配适合她心境的发型。有时她会调皮地绾个云髻,留几缕乌丝垂落,像羽般烘托着她心形的面容。某次她则编个紧密的西班牙髻,像在引男人松开它们。无论何者,都令他难以拉离目光。这真是讽刺至极;从不曾忠于任何女子的他,现在却忠于一个他无法跟她做的女人,只因他还无法在生命中为她找到定位。

 凯琳就和肯恩一样不快乐。她的身体已被情唤醒,再无法像过去一样蛰眠。各种奇异、感的幻想着她不放。她找到了肯恩许久前送给她的、惠特曼的“草叶集。”当时她曾对其中的一首诗感到困惑不解,现在再读它却令她全身有若火焚:爱的思想、爱的汁、爱的气味、爱的给予、爱的攀附…

 爱抚的手、爱抚的、和爱的象征,紧密贴合的身躯,一切充了爱…

 她渴望他的碰触。每天下午,她先是泡个许久的澡,再挑细选最人的晚宴服。没多久,每件礼服似乎都太过平淡了。她剪掉玫瑰丝料洋装的银钮扣,让领口开低到双峰,再用红莓珠子点缀峰谷间。她在淡黄的晨服外,系上朱红色的亮光丝料带;穿上粉红色的软鞋,搭配橘礼服,又在袖间系上莱姆酒的缎带。她打扮得风情万种,极尽娇媚之能事。莎妮说她就像是开屏的孔雀,意吸引异的注意力。

 但肯恩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

 凯琳婚后三个月,某个冷的星期什后,甘薇丽前来拜访。之前凯琳正好在布尘埃的阁楼里翻找一组瓷器,外表上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

 除了偶尔在镇上或教堂里碰面、交谈几句外,自从那个灾难的夜晚后,薇丽就不曾来访。她在隔寄来一张感谢函,以及一本皮革装的“波法利夫人”当做结婚礼物…非常奇怪的结婚礼物,凯琳爱不释手地读完整本书后想着。甘薇丽令她着,但她的自信和冷的美也威胁了她。

 西送上柠檬水和三明治。凯琳沮丧地将薇丽剪裁合宜的套装,和自己身上绉巴巴的棉料罩衫加以比较。难怪她的丈夫会喜欢薇丽的陪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凯琳纳闷他们是否私下幽会,这个可能令她的心头揪痛。

 “新婚生活可好?”薇丽在寒暄过后问道。

 “比起什么?”凯琳直率地问。

 薇丽的笑声像银铃般在房间里回响。“你绝对是这个无聊的郡里,最令人耳目一新的女。”

 “既然这里这么无聊,你为什么要留下?”

 薇丽把玩着颈间的别针。“我来这里治疗我的心灵。我确信对像你这么年轻的人,听起来有些戏剧化,但我深爱我的丈夫,他的死对我极难以接受。只不过我发现无聊几乎是和悲伤一样可怕的敌人。在习惯和人男的相处后,独自一个人是很困难的。”

 凯琳不确定该怎样响应,特别是感觉到她的话里别有算计的意味,但薇丽马上就改变了话题。

 “够了!你还年轻,不会想浪费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听一位孤独的寡妇多愁善感,追怀往日。告诉我,你喜欢你的新婚生活吗?”

 “我正在适应,就像其它新娘一样。”凯琳小心翼翼地道。

 “多么传统、合适的回答,真令我失望。我原预期你会像往常一样,坦白告诉我少管闲事,不过我敢确定在我离开前,你还是会那么说。我来主要是想刺探你有趣的婚姻里亲昵的细节。”

 “说真的,甘太太,”凯琳软弱无力地道。“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如此关心。”

 “因为人的秘密让生活变得更有趣,我的眼前就有一个,”薇丽以指尖轻点面颊。“嗯,我问自己,南卡罗莱纳最人的一对夫妇是否起了溪?”

 “甘太太,稳櫎─”

 “为什么他们的视线极少在公众前相遇?为什么他们从不像爱人一样,在不经意间碰触彼此?”

 “说真的,我不…”

 “当然,这就是最有趣的问题了,因为这使得我纳闷他们是否有爱人。”

 凯琳倒口气,但薇丽挥了挥手。“先听我说完再发作,你会发现我是在帮你的忙。”

 凯琳的内心战。“好吧。”她尽可能冰冷地道。

 “这对夫似乎有些不对劲,”薇丽继续说。“丈夫的眼里有股饥渴,不像是得到足的人。子…啊,子!她甚至比她丈夫更有趣呢。她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偷看他,以毫不端庄的眼神噬着他的身躯,用眼神爱抚他。这实在令人困扰,男的刚,感,然而我涸葡定他们不是爱人。”

 说完之后,薇丽静待凯琳的反应。凯琳感觉全身像被剥光了一样,羞辱至极。然而…“你来是有目的的,甘太太。我想知道是为什么。”

 薇丽显得惊讶。“这不是很明显吗?你不可能天真得不知道我被你的丈夫吸引吧?”她侧着头。“我必须给你公平的警告。如果你无意善加利用他,我会的。”

 凯琳发现自己出奇的平静。“你来这里警告我,你打算和我的丈夫来一段韵事?”

 “如果你不想要他,亲爱的,”薇丽拿起柠檬水,啜了一口。“不管你怎么想,我第一次看到你时就喜欢上你。你令我想起了这个年纪时的我,不过我比较善于隐藏自己的感情。然而,喜欢也是有限度的,再说,由我来分享你丈夫的,总比另外某个意图介入你们之间的騒货来得强。”

 直至此刻,她一直说得轻描淡写,但此时她的绿眸像是最耀眼的翡翠直视着她。“我可是很认真,亲爱的。为了某种我无法明白的理由,你似乎有意将你的丈夫拱手让人,那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我打算成为那个人。”

 凯琳知道她应该气愤地拂袖而去,然而甘薇丽的坦白也打动了她。或许她可以给她想要的回答。

 她勉强保持着面无表情。“只是聊聊…假设你所说的属实…假设我…对我的丈夫没有兴趣…只是假设…我的丈夫对我…没有兴趣。”她的双颊得通红,但她坚决地继续。“你会建议我…怎样令他感兴趣?”

 “当然是引他了。”

 好一晌痛苦、漫长的沉默。

 “怎么做?”凯琳木然地问。

 薇丽想了一下。“女人引男人时会顺应直觉而行,不会去想合不合礼仪的问题…人的衣服、人的仪态,以及给予暗示承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凯琳。相信只要你有心,一定会找出方法。记得这一点,闺房内是没有骄傲可言。它是给予,不是有所保留。我说得够明白了吗?”凯琳僵硬地点点头。

 达成此次来访的目的后,薇丽戴回手套,拎起皮包。“给你个警告,亲爱的,你最好尽快学会这一课,因为我不会再给你太多时间。你已经有过太多了。”

 她起身离开。

 数分钟后,薇丽坐上马车,对自己微笑。法楠一定会爱极这个下午。她不常有机会扮演神仙教母,但她自认为做得好极了。

 她坐在马车里,秀眉微蹙。现在,她也必须下定决心是否真要实现她的威胁了。

 凯琳终于有借口做她一直想要做的事。晚餐已成为了折磨,特别是肯恩似乎有意拖延它。他谈论工厂,询问她明年棉花可能的价格。只要话题牵扯到棉花,他总会认真听她的回答。

 可恶的男人!他是如此该死地英俊,她似乎无法不看他。他又为什么要对杜小姐如此殷勤人?

 她尽快逃回自己的房间?蠢椿鼗仵獠胶靡簧危磐严路患纳拿蘖纤郏宰啪底路⒓校し⑹岢上窈谏慷闵亮痢娇隙魃下セ刈约旱姆考洹?br>
 镜中照出她格外苍白的面容。她指了一下面颊,戴上珍珠耳环,在喉间撒上茉莉香水。她下棉料睡袍,换上伊莎送给她当做结婚礼物的黑色丝缎礼服。轻柔的丝缎贴伏着她的身躯,勾勒出她的部和长腿曲线,开低的领口几乎遮不住尖。她披上黑色蕾丝睡袍,以颤抖的手扣好钮扣。

 她穿过起居室,赤脚触地无声。她停在他的房门前,几乎失去了勇气,但她强迫自己敲门。

 “进来。”

 他穿著衬衫,坐在窗边的大椅子上,桌边是一叠报纸。他抬头瞧见她的穿著,灰眸变得重浊、氤氲。她款步走向他,黑色丝缎贴身摇曳,隐现春光。她的一颗心狂跳不已,但始终着肩膀。

 “你来做什么?”餐桌上彬彬有礼的男子不见了,他变得充敌意和警戒。她不断纳闷他是否对自己失去了“”趣。他不觉得她人吗?如果是这样,她可就丢脸透了。

 她可以编个借口…像是手指被割到、或是想来借书,但他一定会马上看穿她。她挑衅地抬起下颚。“我想和你做。”

 她不安地看着他的角扬起一抹淡淡、讥诮的笑意。“我美丽的子,总是如此直率。”他的灰眸大胆地浏览着睡褛下的曲线。“我也同样直率吧。为什么?”

 这一点也不是她所想象的。她原预期他会她的投怀送抱。“我们…我们结婚了,分而眠是不对的。”

 “我明白了。”他朝着点点头。“这是为了遵守夫的本分?”

 “不全然是。”

 “那又是为了什么?”

 她的额头渗出薄汗。“因为我想要。”忽地明白她根本无法做到。“算了!”她转身走向门口。“就当我没说过,这是个愚蠢至极的主意。”她握住门把,但他的手在同时覆住她的。

 “这么轻易就放弃了?”

 她真希望她从不曾开始这档事,但她不能怪薇丽。她也想再次品尝他、碰触他、体验做的神奇。薇丽只是给她借口。

 她感觉到他离开了她。她抬起头,看见他倚着壁炉站立。

 “继续。”他道。“我在等着你开始。”

 “开始什么?”

 “男人不是听令行动的,恐怕你必须唤起我的兴趣。”

 如果她抬起头,会看见他的兴趣早已被唤起了,但她太忙着处理心中的混乱。“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状似悠闲地道:“你可以做实验,我完全任由你摆布。”

 她无法忍受他的嘲。她的喉咙紧缩,再次朝门口走去。“我改变主意了。”

 “懦夫。”他柔声道。

 她转过身,瞧见他脸上的嘲逸去,取代以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情绪…结合了惑和挑战。“我挑衅你,韦凯琳。”

 她的心狂跳。遵循你的直觉,薇丽是这样劝的。但她究竟该怎么做?

 他挑挑眉,似乎了解她的困境。一股勇气涌上来,过理智和逻辑。她缓缓地解开睡褛的钮扣,黑色的蕾丝飘然落地。

 他的灰眸放肆地掬饮她的身躯。“你从来就拒绝不了挑衅,不是吗?”他沙嗄地道。

 她的角扬起一抹笑意,缓缓地走向她,突然感觉无比的自信。她故意款摆着部,知道摇曳生姿的丝料睡褛会让它显得更加人。她停在他的面前,直视入他氤氲的眸子,抬起纤纤素手,轻搁在他的肩上。

 她感觉到指下他的紧绷,那给予她前所未有的力量。她踮起脚尖,红吻在他喉间的悸动上。他呻出声,将头埋在她的发间,但他的双手始终垂在身侧。他不同于往常的消极被动反令她的身躯窜过一阵兴奋,她分开,顽皮的舌尖着他。

 但她很快就渴望更多。她扯开他的衬衫钮扣,小手滑到他的衬衫下面,爱抚着他前浓密的发,红吻上出来的男头。

 他发出一声嘶吼,猛地将她拉入怀中。但现在这是她的游戏,而他必须按照她的规则来玩。她柔媚地娇笑一声,离他的怀抱,后退着越过房间。

 她抬起头注视他,以尖润,掌心挑逗地爱抚过自己的肋间、际和部。

 他的鼻息翕动。她听见他迅速的气声,缓缓地再度抬起手,抚着大腿…小肮…女人引男人时会顺应直觉而行,不去想合不合礼的问题。她以手托起双峰。

 他发出不可解的声音,像是混合了赞美和惊叹。

 她自信地走到的另一边,起睡褛,坐到上,一甩长发,任它披散在肩上。她绽开风情万种的笑靥,任衣袖滑落手臂,云般的黑发半遮半掩着的双峰。

 肯恩必须用上每一分的自制力,才能阻止自己像饿虎扑羊般冲上前去吃掉她。他曾经对自己发誓这种事绝不会发生,但现在他再也不认为了。他要她!

 然而她还没玩完…她半屈膝坐在上,不时拨长发,以指爱抚着人的峰峦。

 肯恩的最后一丝自制力绷断了。他必须碰触她,不然他会死掉。他来到边,大手开她帘幕般的黑发,拨到肩后。他注视着她完美的峰和立的蓓蕾。“你学得很快。”他重浊地道。

 他将大手伸向她的峰,但她再度闪躲开来,往后靠着枕头,以肘支着身躯,黑色的丝缎垂落在腿上。“你穿太多衣服了。”她低语。

 他的角微抿,迅速解开袖扣,拉掉衬衫。她望着他卸尽衣物,心脏怦怦狂跳。

 最终,他傲然、全地站在她的面前。“现在轮到谁穿太多衣服了?”他喃喃地说。

 他蹲跪在边,手按着她的膝盖、睡褛的正下方。但她直觉知道睡褛令他兴奋,并不惊讶他没有掉它。他的手探到黑色丝缎下,沿着她的大腿内侧往上,直至寻着了他的目标。

 他轻轻碰触她,一遍又一遍,而后更深、更深探入。

 这次轮到她呻出声了。她拱起背,黑色丝缎滑落至另一肩,出另一方峰。他低下头,以占领其中一只,接着是另一只。她承受着来自峰和下体的双重刺,再也忍耐不住呻出声,娇躯簌簌颤抖。

 那有可能是数秒,也或者是过了数个小时,她才由情里回来。他躺在她身侧,热切地凝视着她的面容。她张开眼睛,他的迅即吻住她的。

 “火焰和蜂。”他低语。

 她疑惑地注视着他,但他只是微微一笑,再度亲吻着她。她完全敞开自己,回报他的热情。

 他的来到她的峰,将她的睡褛推过际,吻上她的小肮,再往下来到她的大腿内侧,一路往上。她直觉到即将发生的事,但想着那是不可能的…那太惊世骇俗了…一定是她错了…他不可能…

 但他做到了,而她以为自己会死于那份狂喜的愉悦里。

 结束后,她感觉自己永远不再一样。他拥紧她,抚她的发,将缕缕黑丝绕在指间,给予她时间恢复。然后他再也无法忍耐,他来到她身上,蓄势待发。

 她以手抵着他的膛,用力推开他。

 他往后靠着枕头,眼里浮现疑惑。她起身,跪在他身边,小手抓住睡褛下襬,往上一

 他掬饮着她赤的美一晌,跟着她已覆在他的身上,帘幕般的黑发罩住两人,有力的小手捧起他的头。

 她侵略地探索他的,化身为胆大妄为的女,以她的舌头恣意探索、征服,取悦自己,也取悦了他。她抚遍了他全身的每一处,她的碰触他的疤痕、坚实的男肌肤,直至两人之间只剩下感官的喜悦。他们结合为一,一起飞翔…最终化为星尘爆炸。

 夜里,他们拥着彼此,醒来后再度做,又打盹睡去,身躯始终紧密结合。有时他们会交谈…谈论身体的喜悦,但绝口不提白天的隔阂。即使在最亲密的时刻里,他们心照不宣地订定了无法踰越的界限。

 你可以碰触我这里…你可以碰触我那里…噢,是的,这里,那里…但不要预期着更多。不要预期白天会有任何的改变。一切都不会变,你只会伤害我…掠夺我…毁灭我…我会给予你我的身体,但不要…绝对别妄想着更多。

 次清晨,肯恩对她大吼出声,因为她绉了他想看的报纸,凯琳也因为他的椅子碍着她的路吼了回去。

 白天,两人之间再度壁垒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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