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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焰,我听朋友说,你上个月有去『丽凯雅』看『蕾儿』的服装秀,是真的吗?你和白设计师认识吗?她设计的衣服好漂亮、好特别哦,你可不可以介绍她给我认识?人家想请她帮我设计几套晚宴服…”

 今晚,他约了廖鄀彤见面,这个坐在他对面,与他交往近半年的女人,此时在他眼中,已失去了兴趣,再也吸引不了他想要她的望。

 通常他对一个女人腻了的时候,他就会约她见面,然后送上一份礼物,在心平气和的情况下结束彼此的来往。

 当一段“交往”结束,他会伺机再寻找下一段。

 但是这一回他却没有这个打算,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追求的人选,而那个人就是廖鄀彤口中的“蕾儿”

 “都彤,这是你上回跟我提到的粉钻项链。”焉焰适时打断她的话。

 当她提及“蕾儿”时,焉焰心头的情绪有些复杂。

 白蕾儿在十四天前劫走了他的皮夹和手机之后,他就一直联络下上她。这十几天来,他一直在找她,而这妮子好像存心避不见面似的,净躲着他。

 她整整躲了他十四天,如果她言而有信的话,应该要在今天现身才对。

 不过,焉焰心里着实怀疑,她那句话的可信度。

 “焰,你真的买下这条项链!哦,真是太了!”廖鄀彤简直是喜上眉楷。

 他买了这么昂贵的钻炼送给她,是否代表他要向她求婚了?他愿意舍弃他所来往的那几个女伴,只爱她一个?

 廖鄀彤拿着粉红色的精致绒盒,夸张惊喜的惊呼声,在餐厅里引来邻桌客人的注视。

 焉焰无视于那些目光,以及廖鄀彤看着钻炼那发光的娇媚眼神,他缓缓掀动薄说道:“谢谢你这半年来陪伴我,这是分手的礼物。”

 廖鄀彤娇媚的脸色瞬间转为菜。“焰…你说什么?”

 分手!

 她以为…

 她和他交往半年了呀,这半年来他们彼此都很满意对方不是吗?上次两人约会时,还共度了浪漫的一晚,她以为他对她是特别的…

 “该是分手的时候了。”优雅地啜了口白兰地,他一双黑眸冷静得几近淡漠。“我们冷静的分手,对彼此都好,你说是吧?”

 在廖鄀彤由错愕转为盛怒,想象泼妇骂街般起身发飙时,焉焰适时地说了这么一句警告的话。

 廖鄀彤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当然听得出来焉焰正在对她释出警语。

 她忍着心头的难堪,又坐了下来。“好,我会冷静…但是我要一个足够说服我对你放手的理由。”美的脸庞有一丝苍白。

 如果他无法说服她,她不甘心就此放手。

 焉焰淡然挑眉,凝她一眼,杯中的白兰地酒又减少了一些。

 “我记得我们之间一直没有任何承诺。”

 分手无需任何理由,因为他与她来往,甚至任何一个女人,他从来没有给予地久天长或者是婚姻的承诺,他们都是很有默契的各取所需,不是吗?

 “我…”廖鄀彤脸色更白了。

 他如此冰冷的话和冷沈的神情,让地觉得沉重又极度不甘心。

 他们之间是没有承诺没错,但半年的交往,她认为彼此应该已有了感情才对。

 “你还有问题吗?”喝光了白兰地,他准备起身付帐离去。

 “…没有。”看着他淡漠且带有几分冰冷的表情,她失神地摇头。“我接受你提出的分手,但是我不收你这个礼物。”

 她无法否认自己早已爱上他的事实,所以她不想在分手时收下这份贵重的礼物,那会侮蔑了她真心对他付出的感情。

 廖鄀彤将绒盒推回他的面前。

 “既然送给你,就随你处置了,不要的话就送别人吧。”焉焰看她一眼,没伸手拿走绒盒,径自起身前往柜台付帐离开。

 他是执意要和她划清界线了…廖鄀彤看着他离去俊飒拔的背影,心中很怨。

 这时候她才明白,自己一直以来都是自欺欺人,他在和她来往的时候,根本没放半点感情在里面,他要的只是一个可以让他排遗寂寞时间的女人而已…

 …

 “焉焰”这个名字等于可恶男人的代名词。

 一直躲在焉焰后面的餐位,隔着一盆长银柳造景的她,偷偷听见了他和那个叫郜彤的女人的对话。

 没想到她今天来这儿用餐,竟会莫名其妙撞见了这一幕,也让她看清了他的另一面…他和女人分手都这样冷飕刮的。

 瞧瞧他把那女人伤得有多深!丢了条粉钻就算了事,还威胁人家不得大吵大闹,要冷静…

 可恶的男人!

 白蕾儿在骂他的同时,一颗心也因为他身边还有别的女人而有点难受。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着,他对她到底有几分真心?当他拐地上的时候,他到底抱持着怎样的心态?

 贪图一时新鲜、玩玩的心态吧…白蕾儿在看见他和廖鄀彤分手的情景后,自嘲地下了这个结论。

 像廖鄀彤这样美的女人都拴不住他的心了,更何况是她自己。

 这也不是她对自己没自信,而是她在男女感情这方面,实在是经验太贫乏、太生涩了…

 白蕾儿拾眼看着玻璃窗外,焉焰正要越过马路的俊拔背影。

 他既然无法对女人付出真心和承诺,为何要去招惹女人?难道女人就活该得成为他想尝鲜和排遗寂寞的棋子?

 就在白蕾儿气愤的对着他的背影低骂时,他突然在路口旋过身来,目光朝她投了过来,笔直的捕捉到白蕾儿的注视目光。

 啊,糟糕!

 他他他…看见她了。

 白蕾儿倒一口凉气,抓起搁在一旁的小皮包,七手八脚拿出几张钞票丢在桌上,起身就冲出雅座…

 他朝这里走回来了。

 从他突然逮到她,那忽地发亮却又急速转为霾的眼神,白蕾儿知道,他是针对她而来的。

 用力推开玻璃门,在焉焰迈动长腿潇洒走回来的时候,她迅速冲出门外,往另一个方向跑。

 别追来呀…“呀…”心头的祈求化为尖叫声从粉逸出。

 焉焰已经追上她,就在她转进街角小巷前,一只健臂勾住她纤细的肢。

 “蕾儿,你可被我逮到了!”挟带着白兰地酒香,愤愤的声音从薄滚了出来,袭向她。

 话一落,他忽地贴近她的背脊,两人在瞬间相贴合的姿态,亲密得令人脸红。

 “焉、焉焰,我拿、拿了你的东西不算过分,只是回报你『剽窃』我的设计稿,我们…扯平吧!”他的另一只手臂也圈住了她,害得她动弹不得,根本想跑也跑不了。

 “扯平!”冷笑。

 很显然的,他不同意她的提议。

 背对着他的白蕾儿,只听见他森冷的声音,却没看见他狂炙的目光。

 “…难道不是吗?”

 “不是。”断然的回应。

 “那…”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他打断她的话。他的身后不远处,站着刚刚才被他伤透心的女人廖鄀彤。

 “我不要。”她慌乱的拒绝。

 这男人又想拐她了。

 “你拒绝的意思是,我把我们的亲密关系告诉别人也没关系是吗?”

 提到这个,白蕾儿忍不住气怒地握了握粉拳,又无力地松开来。“好,我跟你走,但这一回你休想又骗我上…”

 白蕾儿忽地打住后头的话,脸颊烫红,美背在他怀中不自在的僵住。

 “为什么不说完?”他霾的神情因她这句没说完的话而明显起了变化。

 “要走就快,别拖拖拉拉的。”脸更红了,带着窘迫。

 焉焰得意地勾起嘴角,带着她旋身往方才追来的方向走。

 这一回头,就看见廖鄀彤站在他和白蕾儿的面前,一双嫉妒烧红的眼正瞪着他怀中的白蕾儿。

 “原来你就是为了她…”白蕾儿,目前在服装界最走红的新锐设计师。“才跟我分手的!”

 白蕾儿被廖鄀彤的模样吓了一跳,直觉反应地往焉焰怀中偎去。

 “廖鄀彤,我和你分手无关任何人。”焉焰声音骤转为冷冽,他顺势搂紧她,姿态摆明着对廖鄀彤宣告着他对白蕾儿的保护。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任何形式的承诺,分手是迟早的事,我知道…”廖鄀彤的妒意直向白蕾儿。“我会和你分手,但我说过,我绝不收你的分手礼…物!”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廖鄀彤一时情绪失控,出其不意的将抓在手中的绒盒用力丢向白蕾儿。

 白蕾儿闪避不及,焉焰也来不及阻挡,绒盒就这么砸伤了白蕾儿的额角,在她的额角留下一道伤痕,瘀青之外还渗了血丝…

 “好痛…”白蕾儿痛得一阵晕,眼角泛泪,她伸手抚上额,沾到了血。

 看着白蕾儿的伤,在搂紧白蕾儿心疼的同时,他愤怒得想上前抓住廖鄀彤。

 廖鄀彤反应奇快的转身跑掉,临走时还得意的大笑,完全没有平的优雅气质。

 廖鄀彤跑了,焉焰气得脸色鸷难看。“我带你去医院,你别摸伤口…”情急之下,他弯身抱起她。

 他只能飞快搂住白蕾儿,快步往他车子的方向大步迈动。

 “焉焰,我讨厌你!”白蕾儿一手覆在额角渗血的伤口上,一手紧抓着他穿的V领衫襟口,冷冷的娇嗓充着巨大的愤怒。

 焉焰一点也没慢下脚步,但脸色一凛,俊脸鸷的神情更是冷沈了几分。

 …

 在饭店房间里,白蕾儿躺在上。

 她额角的伤口经过送医紧急处理后,已敷了葯并贴着纱布;伤口不大也不深,但周围有点瘀血,幸好愈合后留下疤痕的机率并不高,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她蜷窝在上,被单几乎掩去整个人。

 焉焰在送她回到饭店房间后,就被她的工作伙伴…丫麦和德魁给挡在房间外,晾在客厅中不得进入房内。

 这两个男人他见过,那在一八零八号房举办庆功宴时,他们两个在女人堆里头厮混,放的左拥右抱。

 他对于白蕾儿和这两个男人一起工作,感到相当的反感,并且也为了她退掉一八零八号房,直接搬到一八一零号房的事感到愤怒。

 焉焰脸色依然是霾而不悦的,心中不悦的情绪有一半是因为这些天他被她和饭店联合蒙骗,但大多数的情绪起伏还是因为白蕾儿那句“我讨厌你”所引起的。

 站在落地窗前,他颀长劲瘦的身影背侧着光线,目光眺向窗外,微病捌鸬暮陧钊丝怀鏊嬲那樾鳌?br>
 “蕾儿她睡了,你可以走了。”

 丫麦和德魁一前一后离开白蕾儿的房间,顺手带上了房门,存心隔绝掉由客厅望进房内的视线。

 留着一头长发的丫麦来到焉焰的身后,不怎么高兴的对他下逐客令。

 “我要走自然会走,不劳你费心。”焉焰冷冷撇,淡漠地掀眸回头;他看见理着平头的德魁坐在沙发上,丫麦则杵在他的身后不远处。

 这两个大男人终于离开了白蕾儿的卧房,这让他的心情稍微好转一点,但仅只是一点点。

 口的情绪依然沈郁不快,因为白蕾儿那句话,还有眼前这两个让他想撵走的碍眼男人。

 “蕾儿说她不你,她要你马上离开,否则她就要马上收拾行李回日本去,一辈子也不见你。”丫麦悻幸然的对焉焰笑着,很显然的,他的工作就是白蕾儿的传声筒。

 “她休想威胁我!”倏然转身,他朝房门狂飙而去。

 这妮子,才不过二十出头,就懂得威胁别人了!

 他焉焰在商场上打滚的经验可不是白混来的,他非要她为这句话付出代价不可…

 德魁从沙发上起身,壮硕的身躯飞快地挡在焉焰的面前。

 “让开。”声势冷沈人。

 德魁觑着眼前这男人骇人的冷冽气势。

 他绝对是个不简单的男人,今天他若是要硬闯进房,以他这气势绝对会得逞,但下场却会很凄惨…

 “相信我,蕾儿的个头虽然娇小,看起来甜腻腻很好欺负的样子,但是她执拗又鬼灵怪的个性可是不容任何人挑战的。她既然会说出这样威胁的话来,绝对有能耐做得到。”

 丫麦的警告声在背后响起,他告诉焉焰,假如他执意要硬闯的话,白蕾儿绝对会从他眼前消失。

 焉焰阴冷的目光越过德魁的肩头,穿向那扇紧闭的门。

 顿时,客厅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

 过了许久,焉焰不发一语地转身走向大门。

 “告诉她,我会再来,她休想躲我。”他只是暂时放过她。

 焉焰沉着脸,不情不愿地离开了“丽凯雅”

 在确定焉焰走后,白蕾儿俏美的脸蛋从房门内探了出来。

 “他走了?”额角的伤口被她戴着的帽子给遮住了。

 两个男人回头看她。“被丫麦吓跑了,看来那男人心里是真的害怕你消失不见。”所以才会选择暂时离开的权宜之计。

 “那真是太好了,我都快被他给烦死了。”走出房门,她已经换上一套帅气的牛仔装,头上还戴着球帽。

 一股坐到单人沙发上,在她松一口气的同时,心情却有些失望和落寞。

 “心情烦就去喝酒吧!我发现东区那边有几个好地方哦,绝对可以放松你的心情。”随白蕾儿来台北的这段期间,德魁可是玩疯了。

 他和丫麦的外型南辕北辙,但同样给人一种率不羁的感觉,绝对让人看不出来,他们的工作是必须很细腻的专业服装打版与裁工作,他们绝对是白蕾儿不可或缺的得力助手。

 低帽檐,白蕾儿二话不说地起身。“就等你这句话,我们走吧!”她正想出去透透气呢!

 三人愉快的出门了,至于一直以为白蕾儿会乖乖躺在上养病的焉焰,则是开车赶回家,换上一套正式的西装,直接赴一个婉拒不了的商业慈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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