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站在这栋看来年代久远且具温馨亲切的
式平房前,华颛如忘情的用力扯住雷迅的袖子,早忘记刚下飞机时的寒冷及不适应。
“好
!这里好漂亮喔!”
天空才飘雪,皑皑白雪覆在屋顶及树枝上,一种北国风光的雅致之美跃然眼前。
“我来过好几次了。”言下之意是在笑她的大惊小敝。
“人家第一次出国嘛。”她高兴的跑前跑后,只差没直接冲进旅馆里头。
“老板夫妇都是很好的人。”雷迅站在旅馆匾额的下头,深深打量起周遭景物,真令人怀念呀!
“你认识‘樱川汤’的老板?”
“旧识了,他知道我们要来。”
话声甫落,原本紧闭的门扉开启,一抹纤美的身影从里头跑出,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冲进雷迅怀里。
“阿迅,你来了啊!”雷迅抱起女子转了两圈,才把她放下来。
华颛如这才看清楚那女子的长相,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圆呼呼黑白分明的大眼,和樱桃有得拼的小红
,简直就是漫画里头走出来的人物,漂亮极了。
而此时这个漂亮极了的女子正搭在雷迅手肘上,还一边吻上了他的脸颊。
“啊…”她大叫一声,又连忙捂住嘴。
太丢脸了,那女人只是亲雷迅又不是核弹爆炸,她干嘛大惊小敝?但她却忽然觉得
口好闷,喉咙发酸。
雷迅这才转过来看她。
他搭着女子的肩向她介绍“这是方舞,她是华颛如。”
唤为方舞的女子在上上下下打量她几眼以后,忽然对着里头大喊“熊,你快出来。”
熊?不会吧?这地方有熊?华颛如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四处找寻有没有可防身的东西∽迅现在美女在怀,她已经无法指望他会保护她,眼下也只好自力救济了。
“岩田呢?正在忙吗?”雷迅低头问方舞。
方舞还来不及回答,门口就传来宏亮的男人声音“我来了,迅。”
一个高大威武的壮汉走了出来,一把搂住只到他肩膊的方舞子谠嘴亲了一下,再把她放开。
太奇怪了!华颛如睁大双眼看着眼前三人错综离奇的关系,差点被搞昏了头,到底谁是谁啊?怎么他们都亲来亲去的。
“迅,好久不见。”壮汉搂住方舞,神情愉悦的和雷迅击掌。
“是啊!有一年半了吧?”雷迅看起来也很高兴。
“熊,她是阿迅带来的人。”方舞拉着壮汉看华颛如。
“迅带来的人?”壮汉眯起眼,一脸不敢置信。
“我…我…”华颛如后退到背都抵到了围墙。
这些人都好奇怪,只会睁着眼观察人,难不成今天她脸上多了一个鼻子吗?
“她是华颛如,岩田,别吓坏人家。”雷迅这才知道要站出来替她说话。
华颛如此刻却在心里头拼命咒骂:死雷迅、臭雷迅、这时才想起有她这个人,实在是大过分了!
“我再跟你介绍一次,他叫岩田熊也,方舞是他的老婆。他们就是樱川汤的老板。”雷迅眼里透
出笑意。
华颛如这才明白,原来雷迅早发现她心底的疑问,却偏偏卖关子由她一直别扭下去,真是太坏了。
“我和阿迅从小就是邻居,一起玩泥巴长大。”方舞笑
说。
“哦!”华颛如点点头。原来是青梅竹马,怪不得感情这么好,好到连她都吃味起来。
“我是岩田熊也,和雷迅之前是同事。”岩田也自我介绍。
岩田熊也!原来他是日本人,难怪他的国语听起来有点别别扭扭。
不过,雷迅是没听过“朋友
不可戏”这句话吗?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节制,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们先进去,外头好冷,颛如的嘴
都白了。”方舞走到她身旁牵起她的手,这举动差点没把她吓坏。
她们有这么
吗?
“也是,我都没注意,还是你们女人细心。”雷迅点点头,提起两人的行李就要往里头走。
“迅,按照老规矩帮你留了‘月厢’,行李你先搁着就行。”岩田和雷迅走在她们的后面。
“只有一间房?”雷迅不甚满意。
“房间早八百年前就被订光,不要拉倒。”岩田和转过头来的方舞
换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他们在玩什么把戏雷迅会看不出来?不过他却没戳破他们。
“好吧!一间就一间,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泡汤?”
“随时都可以,你何时变成这样规矩的人?”岩田击他的肩窝取笑。
“我是礼貌
问一下,至少尊重一下这间旅馆的主人。”
“阿迅,这真的不像你哦!”方舞也加进了围剿的行列。
雷迅耸耸肩“看来有些人就是没让人尊重的命,下回我会记得。”
一看就知道这三个人感情很好,华颛如心想。
心头对方舞的敌意忽然一点一滴的减少了,其实她也不是那么讨厌,甚至还有点可爱,这是指若撇开她亲吻雷迅那一幕不谈的话。
“你们先进去,我带颛如去认识一下环境。”方舞忽然拖着华颛如快步向前跑,抛下这样一句话给后面两个男人。
“别把她教坏了。”这是雷迅的叮咛。
“亲爱的老婆,可别跌跤。”这是岩田爱的呼唤。
就这样,华颛如感觉自己正被人牵着鼻子走,而且还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
…
在男女混汤的天然大众池里头,华颛如围了一条大浴巾迟迟不敢踏进池子里。
原因就在于池子里头那个欧里桑。
她已经在一旁观察快十分钟,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泡汤泡到晕过去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她还在想要不要叫救命咧!
终于,欧里桑站了起来,一点都不顾旁边有年轻小姐在,重点部位也不遮掩一下,就这样大剌刺的往回廊走了去。
“呼~~”华颛如这才把遮住眼的手拿了下来。
真是吓死人了,没想到日本人也这样开放,一点都不介意在异
面前赤身
体,作风真大胆。
她直到进入池子里头,才把身上的浴巾解开放到一旁的石头上,方才还冒着
皮疙瘩的皮肤一浸到暖热的温泉里头,所有的
细孔马上发出温暖的共鸣,严寒中泡温泉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好舒服呀~~”她自得其乐的在偌大的池子里玩起水来,玩得不亦乐乎。
“我没骗你吧?很舒服对不对?”脑后忽然响起雷迅的声音,让她浑身僵了一下。
慢慢的转过身,她带着一脸恐惺。不会吧!可真的是他没错!
哎呀!他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跟她挑一样的时间来。
“你怎么来了?”她双手警觉
的环
,一边说还一边往后退。
“我不能来吗?”雷迅又掀起招牌
笑,虽然她早看过不下数十回,仍被他电得慌了起来。
“没…没有,可…可以。”
懊死的,她又结巴了。
“那就对了,这里是男女混汤,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雷迅舀了一个木桶的水当头淋下。“哗!真舒服。”
“我…我好了,你慢慢泡。”华颛如慢慢的移动到池边,伸手想拿刚刚的大浴巾,快溜~~
她还是等一下再来泡好了,跟雷迅两个人一起泡温泉,这么刺
的事她心脏一时负荷不了。
“你等一下,”没想到雷迅动作更快,搭住她的肩“我记得你也刚来不是?”
他早在池子外头观察她很久了,只不过她那时的心思全放在池子里头的欧里桑身上,所以才没注意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呃…对,可是…可是我头晕,哦~~”她马上装出一副很虚弱的模样。
雷迅怀疑的靠近她,害她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
一下。
“要不要我替你人工呼吸一下?”
“不…不用了,我…我好了。”华颛如在心里哀嚎,他一定又一眼看穿她的诡计。
“好多了?”
“好多了,好多了。”她好气自己的没种。
“耶就继续泡吧!难得有机会到北海进来,不泡久点怎么划得来。”雷迅上半身仰躺在一颗大石头上,完美的
部肌
棱线让人一览无遗。
她不自觉的
了口口水,在心中劝自己千万不可以起
心。
既然溜不了,那她只好来个眼不见为净,当成这池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刚刚方舞拉你去说什么?”
恶魔的声音响起,而且似乎离她很近的地方,想引
她张开眼睛。
不行不行,她现在是美女了,美女应该要矜持一点,绝对不可以再对着男人发花痴,尤其还是令人想人非非的
体。
“她跟我说她和岩田认识的经过。
原来雷迅还是替他们牵线的月下老人,更看不出有点木讷的岩田竟曾经也是爱情赏金猎人的一员。
“方舞是夏侯敦的第一个case。”看着华颛如紧闭双眼、一副就要慷慨赴义的可爱模样,雷迅就不由得发噱。
“夏侯敦?”华颛如诧异的睁开眼。
“岩田熊也,代号夏侯敦。”他解释。
她噗哧的笑出来。
怎么一个日本人却拥有这样东方极了的代号,夏侯敦,她记得好像历史课本里头读过,三国时代一个刚健正直的武将,岩田的确有那个气质。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一个。”雷迅像是有读心术一样,聪明的又看穿她。
华颛如发现自己在他面前几乎是透明的,无所遁逃。
“方舞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岩田则是我最骄傲的兄弟。”他的眼睛在烟雾的鼠氲下变得不再那么锐利,里头像藏有许多的感情似。
“难怪你们看起来那么好。”她点点头。
方舞还告诉她,她是雷迅第一个介绍他们认识的女生,意义一定很特殊,那时,她只是尴尬的一直嘿嘿干笑,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不过是他其中之一的委托人而已,能有多特殊的意义?
“他们是我的亲人。”自从他的父母车祸去世以后,他在这世上的亲人只剩他们两个。
此刻他的眼有着深刻的孤寂,华颛如感受得到。
她第一次看见染上这样深重颜色的他,她的心也随他起伏
漾着。
也难怪刚到樱川汤时,雷迅会那样怀念的看着这周遭的一景一物,因为这全都是他记忆的一部分吧!
“他们是很好的人。”她发自肺腑的道。
“他们是最
的亲人。”他加重语气。
“哎哟!”鬼
心窍的她忘情的想走到他身边抚摩他的额心,没想到脚底一滑,整个人往水底沉了下去。
“咕噜咕噜…”
才喝了一口水,拼命挣扎的她马上被人给拉了上来。
“咳!咳!”她整个人趴伏在雷迅肩上咳嗽,他则不停的轻拍她的背。
“好点没?”过了一会他才问她。
“好…好多了。”呛死人了!这温泉水的味道怎么这么怪!
“谢谢你。”
她从他
前滑了下来,脸一刹那问红得跟番茄一样。
而雷迅正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的脸看。
“啊!”她发出一声尖叫,随即捂住脸不敢看他。
羞死人了!她刚刚和这个男人肌肤相亲了!她这辈子不要见他了啦!
雷迅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这样暖热的温泉水中,他怀疑自己汹涌的
望就快要爆发开来。
此刻被袅袅烟雾环绕的她仿佛一尊美丽的石膏像,摆着励
人的姿态邀请着他来品尝她的甜美,他像是被
去魂魄似的一步步朝她靠近。
然后,他拥抱住她。
被强自压抑的两股情
迅速的融合在一块,形成一股更炙烈的爱
,泛滥过他俩的理智。
华颛如睁着
蒙的双眼望着他,眼里媚波
漾。
雷迅闷哼一声,所有的理智燃烧殆尽,他低下头猛地噙住她
语还休的小嘴,饥渴的情
在池子里迅速燃烧起来。
他加深了吻,舌灵活的窜进她的嘴里,翻搅她口中的甜蜜芬芳。
她的人如同被催眠般的主动闭上眼,抬起纤细的手腕勾住他的颈项,两人的身体紧贴住彼此,呈现出一种暧昧的契合弧度。
接下来,他抱起她的身子离开了池子,往月厢走去。
在这一刻,爱情是不是虚伪的,似乎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