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从崔皓龙出现之后,他的幻影就再也没有冒出来吓人了,而且她还多了一张免费的
,多好呀!以前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废物利用呢?丁小亚愉悦地想。
她坐在营区准备架起柴木来生火,但不知为什么心头突涌上不好的预感。
崔皓龙去找今天的晚餐,说什么每次都靠她提供食物,这次该轮他试试身手,去打些野味回来,如今天都快黑了,这个家伙还不回来,真令人担心?
正当丁小亚决定去找崔皓龙而不坐着干着急时,一个转身就撞上一堵
墙,还差一点撞歪自己的鼻子,她连忙倒退一步,瞪视眼前的人。
“你走…咦!你是何人?”丁小亚警戒地问,她原以为这深山里人烟少,只有她和崔皓龙,没想到还有其他陌生人。
她施展轻功往后一跃,跟这些魁梧高壮的男人隔着一簇熊熊烈火。
自己被撞的鼻子,好像有一点肿!丁小亚在心里怪起崔皓龙来:都是他害的,没事跑那么远,害她担心到半点警觉心都没有,连这四位
鲁大汉欺近身都没察觉。
表魅般地站在她身后令她吓了一跳的大汉突然哈哈大笑“看来这个妞
不错的,跟曹老大倒是
相配的。”
“二当家,你该不会是想把她带回云江寨吧!”另一个大汉笑嘻嘻地拍了为首的大汉一记背。
“三当家,我们这次出来是要去
接曹老大,可别节外生枝。”站在一旁比较年轻的大汉,不,应该说是书生开口道,他全身上下没半点武夫的气息,反倒多了一股温文儒雅的风采,和石云的神情有点像,只不过这个书生似乎比较严肃,危机意识也比较重,不像石云即使身在汪洋大海中,船快沉了他仍能谈笑风生,说不定还品茗作乐、鼓掌叫好,宛若游戏红尘。
“老幺,别担心,这两个家伙只是闹着玩的,而且这姑娘功夫底子看来不错,在这荒山野岭她一个人在这生火,你不觉得奇怪!”另一名大汉器宇非凡地站在他们旁边。
透着火光,丁小亚瞧见那器字轩昂的男子眼中那一闪即逝的锐利眼神透
出的光华内敛,她看得出这个大汉是四人之中武功最高、
情最沉稳,也是最可怕的一位!她知道若真要动手,一定要先制服他,否则她就没有逃生的机会。
经他这么一提醒,大伙神色开始凝重了,她全身也戒备着,必要时,万不得已她会使毒的!
“住手!”
正当气氛凝重,两方正全神贯注地对峙时,一句来自夜空的斥喝声如石破天惊般地传来。
这个声音宛若救星般让丁小亚雀跃地叫“崔皓龙,你回来了!快出来。”此时.她由于过分沉浸于听到崔皓龙声音的喜悦,而没注意到四名大汉一听到这名字,眼神都有些古怪。
武功较高的大汉虽然和兄弟们窃窃私语,却不忘提高警觉,当他听到微弱的风声在老幺左边飘动时,他马上大叫:“小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连续三个人都被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点住了
道。
崔皓龙宛若天神降临般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这些人之中你的武功似乎最高?”
大汉不敢轻忽传说中的飞龙三杰,警戒地道:“我们跟你们无冤无仇,只是看到这里有营火过来一探究竟,并无恶意,希望你快替我的弟兄们解开
道,否则…”
“否则怎样?”崔皓龙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冰冷凌厉的目光在黑夜中显得炯炯有神,从来没有人敢在惹飞龙堡的人之后可以毫发无伤,不是回了姥姥家就是终身不能动武。
哇!真没想到崔皓龙武功那么好,才一眨眼,连她都没看清楚,三名大汉就在瞬间变成石膏像!真可惜,不能再来一次,让她看个仔细崔皓龙是如何办到的!丁小亚此时已全无惧意,换上的是一脸的好奇。
“否则莫怪我吕明义无情!”
吕明义…这个名字好
,她好像在哪里听过…就在丁小亚冥想之际,两人已经打起来了。
一个行云
水,不
破绽;一个龙啸九天,气势磅礴,两人平分秋
,不分上下。
突然,丁小亚脑海中浮现她爹曾说过的江湖大人物,她失声惊叫:“你是吕布衣…布衣侯的子孙!”她曾听她爹提过明代开国皇帝…太祖有一位替他打天下的好伙伴吕布衣,但当明朝建立时,他就归隐山林,于是太祖就封吕布衣为布衣侯;而且当太祖的太孙建文帝被叔父朱棣篡位时,布衣侯还曾出面调解,史称靖难之役。
就这一声惊叫,使吕明义一怔,竟被飞龙拳击中了肩,其实他本来可以打败崔皓龙的,但他不愿伤了这位让他有好感的朋友。
崔皓龙听到丁小亚的叫声时已收掌不及,只好硬生生地击中了吕明义的肩膀,然后他连忙轻跃往后退一步,皱起眉、口气不快地道:“你其实有很多机会可以杀掉我,为何不动手?”他心里不高兴是因为对方明明游刃有余,让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当成猴儿戏耍玩着,但乍闻对方是武林名门世家布衣侯之后,一股怒气也随之烟消云散。
相传大明朝建国之时有三大功臣,论辅佐,伯温功高;论军功,徐达为最,然而布衣侯奔走协调,受各方爱戴,只要他一句话,各路兵马会拥立他而不拥立太祖,而他却将黄袍加在太祖的身上,抛弃了爵位册封…金陵王九千岁,退隐江湖,他的淡泊名利、不求闻达的风范着实在武林留下一段佳话!
吕明义捂着肩上的创痛,一脸大义凛然地站起身道:“因为吕家子孙承祖明训,忠义两字不得违逆!”
听名字就知道了嘛!简直是废话!丁小亚摇摇头走到吕明义身边,拍拍他没受伤的肩膀,示意他盘腿坐疗伤。
崔皓龙仍不太能相信地质问:“那你为何又做了山贼?”
“这说来话长!”吕明义一脸沉重地仰天长叹,眼神中充
无奈“你应该知道大明朝自太祖高皇帝之后就国势渐衰,成祖时尚有大将之才,只可惜他设置东厂、宠信宦官,仁、宣两位皇帝仍有良臣辅佐,但英宗之时王振
朝政,以致小人、
佞把持朝纲…”
“唉!我的先祖父、前辈虽然都已经不问世事了,却也不愿意见一手创建的大明朝败在权臣、宦官之手,他们无法看着百姓试凄受难而置之不理,于是派我和几位英雄好汉来辅佐朝纲,却又不能做得太明显,我的祖父暗中协助大臣于谦诛杀王振而后退隐,而我则是为了刘瑾被派出来。”吕明义说到这,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吕氏一门果然不愧布衣侯的威名,忠肝义胆,为国为民,功成隐退,与世无争,莫怪乎要深受江湖英雄豪杰的钦佩与爱戴!
丁小亚崇拜地想,她边检视吕明义的伤势,边狠狠地瞪一眼兀自沉思的崔皓龙,嗔道:“别站着发愣,还不快替他们解开
道!
崔皓龙闻声尴尬地一笑,马上解开三人的
道,然后走到吕明义面前伸出友谊之手“抱歉,打伤你了!”
吕明义看了他一眼,看出他的诚心诚意,于是也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飞龙三杰果然名不虚传!
“可惜还是你的手下败将!”
接着两人哈哈大笑,仰天长啸。英雄惜英雄之情在彼此心中涌起。
“你确定你是大夫,而不是密医?”吕明义盘膝坐在丁小亚身前,任凭她在他身上扎
痛得他丢了半条命的针灸,虽然他没痛得叫出声,但也不免抱怨。
“她可是神医丁剑秋之女,惟一的继承人。”崔皓龙安抚地说,这种痛苦他也曾尝过,于是他同情、怜悯地拍了一下吕明义没有受伤的肩膀。
原来!江湖二怪之一的神医以整人为乐,吕明义早已略有耳闻,于是他咕呼地自语:“难怪!”
丁小亚边替吕明义祛淤血、抹葯,边没好气地道:“安静一点!”然后她横了一眼崔皓龙“没看见我在救人?你还过来打搅,你不怕我会分神哪!”
真奇怪?同样是男人的身体…袒
背,可是为什么她只会对崔皓龙的
体感到燥热,心跳加快呢?眼前的吕明义虎背熊
,浑厚结实的臂膀浮起纠结的肌
,比崔皓龙还有看头,可是为什么她对这位身材魁梧的家伙没感觉,就只把他当作一般病人看待呢?
想着想着,丁小亚不
陷入
惘中,忘了手中正在操纵一个病人,无意识地将针扎了下去。
霎时,一阵嘶吼声从吕明义口中逸出:“喂!大夫,女神医,轻一点好不好?”他不悦的想道:整人也没必要把我全身刺几个
吧!
丁小亚被他这一叫,回过神,才发现针扎错了地方,扎到
道以外的肌
上,她不好意思地用力拔起那支特制的银针,尴尬地笑“不好意思,我扎错地方了。”
天哪!她到底是不是大夫?连
道都会认错!此刻吕明义才明白为什么江湖人宁愿找病诸葛赛华陀医病,而不愿找神医之首的丁剑伙。
一番折腾下来,天已渐
曙光。
丁小亚在处理完吕明义的伤口后,站起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道:“快困死了,没事别叫我。”然后往后一靠,眼看就要坠地,崔皓龙急忙轻跃到她身旁接住她。她面带微笑,合着眼,淡道:“接得好。”她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她微弱的鼻息中,她已经习惯把他当
来睡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四人看见这好笑的一幕都不
极力憋笑…避免笑声吵醒睡得正香甜的女大夫。
吕明义运气一周天,觉得全身已无大碍,马上站起身感激地作一揖:“她的确不愧为神医之后,我的伤已经不痛了。”倒是给她
扎了那几下比伤口还痛,他在心中暗加了句,然后穿好衣服道:“我们还有急事,要先告辞了。”
其他三人也跟着作一揖,向崔皓龙告别,而四人中的老幺朝他拱手作揖,含笑地低语道:“她跟你是什么关系你不便明说,我们也不敢妄加揣测,不过,我敢肯定一点,她非常爱你。”
崔皓龙闻言一怔,心中一阵雀跃,但表面上仍不动声
地挑着眉问:“噢!怎么说?”他深情的眸光却轻柔地望着怀中
睡的人儿。
老幺看着崔皓龙面无表情,可是眼神中却
无穷的柔情注视着怀中的小丫头,他会意地笑了“若非爱你,她怎么会三番两次出差错,对我四哥的身体出手那么重,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因为她根本对我四哥那引以为豪的肌
视若无睹!”说到这,他回头瞟一眼正气得用严厉的目光盯着他的吕明义,然后他更得意地轻笑:“你难道没注意她的眼神一直跟随你的身影?那种眼神是只有恋人才有的。”
他说完,四人即哈哈大笑地,留下兀自陷人沉思的崔皓龙…
是真的吗?
崔皓龙不敢相信却又希望他的话是真的,望着怀中依偎的睡脸,他轻轻地在她额际落下一吻,浓情
意尽在此一吻表
。
而睡梦中的丁小亚此时也做了一个好梦:梦中温柔多情的他宛若一阵轻风伴她游戏人间、走遍山林…当她的
。
秋庐
回到故居的丁小亚马上冲进那间
是尘埃的木造房屋。
崔皓龙跟在她身后,眼神中充
怜爱与柔情,踏进这间与世隔绝的世外
府…清寒简朴,一几、一椅、一
,几上烛已熄,在这种环境造就出思想独特,言行怪异的丁小亚,再加她爹…丁剑秋乃江湖二怪之一,她不怪也难!
“你在想什么?快过来。”丁小亚拨起帘幕,站在门边叫道。
崔皓龙连忙跟了进去,穿过木屋走到后院后,眼前一片豁然开朗,在他眼前是香味扑鼻的各形各
的葯草,有山芍、石树、金萱…等千百种,有些他认得出,有些则是连见都没见过的珍贵葯草,甚至有些是他听都没听过的稀奇品种。
沿着岩石铺成的小径,他瞧见丁小亚跑在两个木碑前参拜。
听到他的脚步走近,丁小亚头也不回地淡道:“过来见见我老爹、我娘。”
走至木碑前,崔皓龙神情肃穆地磕首,若墓中人还在世的话,他们就是他的长辈;若他和亚亚成亲,他们就是他的岳父岳母,于情于礼,他都应该三跪九叩。
丁小亚站在他的身旁好笑又好气地瞅着他那副神情肃穆的模样“别那么严肃好不好?又不祭祀祖先、佛祖,只是拜我老爹、老娘而已!我老爹他最不喜欢一个人总是正经八百地活着,因为他觉得那跟一块木头无异。”
听她的话就不难明了丁大叔的确是个异于常人的怪人!而她…唉!懊怎么说呢?医术还不错、口硬心软的个性外加一点迷糊,特别是在情感上,他该用什么方法点通她的情线呢?
崔皓龙拍拍衣裳上的灰尘站起身,含笑地看了她一眼“好啦!我祭拜完了,你要跟我回飞龙堡去吗?”
丁小亚想了一下,一脸犹豫地扯扯他的衣袖“我让你祭拜我爹娘,是表示我承认你是我丈夫这个名分,但并非说我们就是夫
。”
“噢!”丁小亚上一句话让崔皓龙以为她开窍了,结果她的下一句却让他失望地撇撇嘴,好言相询;“你为什么这样说?”
“第一,我们的姻缘是上一辈的安排是不是?”丁小亚开始踱起方步来。
“是没错,你既然同意我是…”
“但第二,”丁小亚不待崔皓龙说完就打断,不让他有反驳的机会“我并没有答应要嫁给你,我只是对你感觉不错,再说与其嫁一个婚约,倒不如嫁一个我喜欢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同意这项婚约,却不同意我这个人?”崔皓龙挑眉,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了小亚,没想到她对他的感情也只是在感觉还不错的程度!
“没错。”丁小亚笑嘻嘻地拍一下掌,却没注意到崔皓龙眼底闪过的火花足以点燃一整个火葯库“所以当我找到我喜欢的人时,这个婚约就必须解除,而你这个丈夫名分…嗯!就让你留作纪念好了。”
这丫头竟把婚姻当儿戏!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崔皓龙强压抑心中那股怒火,冷冷地道:“那你的意思是我这个丈夫可有可无了!”
“哎呀!你话别说得那么白,那会很伤你自己的自尊心!”丁小亚挥挥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斜睨他一眼时,蓦然看见两簇火光在他眼中燃烧,这才知道他好像生气了。
这种燃烧的火苗她曾见过一次,就是在皓雪误中毒之时,她当时还被吓了一跳呢!完了!她该不会是又惹到他了吧?可是她又没整他,也没骂他,更没下毒害他呀!她只是在和他打个商量,没那么严重到需要发脾气吧?
丁小亚迟疑地走上前,怯生生地盯着他道:“你…你生气啦?”
崔皓龙强抑制住怒火,冷漠无情地凝视她,双眼试图看透她的内心,然而他眼神中却
受伤的光芒。
丁小亚莫名地心痛了一下,见到他那受伤的眼神,不知为什么她竟然会感到内疚,于是她垂下头不敢抬头看他。
在她痹篇他的目光,甚至不愿视他!崔皓龙的内心又受到一大打击,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真的那么讨厌我?”
不知为什么丁小亚就是不敢抬头看他。
瞧她沉默不语,崔皓龙万般无奈,神色忧郁又难过“难道我就没有半点值得你欣赏、值得你喜欢的地方?”他幽幽地说。
“我…”丁小亚抬起头,望见他那双情深似海的深遂双眸,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于是一副
言又止地摇摇头,表示她并不讨厌他。
崔皓龙一看她摇摇头,以为他自己真的不值得她喜欢,神情更加黯然,内心淌着血,惨然一笑“你既不接受我,又何必叫我来此呢?”
他悲励的声音更加刺疼她的心,丁小亚望着他,神情凄怆,担忧地问:“你…你还好吧?”
“好!我当然好!放心,我死不了!”崔皓龙一边说一边步履沉重地走向来时路,头也不回地离去,声音森冷而淡漠“就算我死了,也不需要你来救。”听着他漠然无情的声音,丁小亚宛如进电极般地怔在原地,心中泛起一股酸涩和刺痛,她扪心自问,她这样做对吗?可是心口为何像被刀切开那样痛呢?难道这是爱吗?
虽然她心中仍是一团
,但她仍追了上去,因为她担心他的安危,担心他会
了路,她担心…
千万个担心的理由使丁小亚加快脚步,深怕崔皓龙有个万一,那她是一辈子也不原谅自己,毕竟他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
当丁小亚追了出去,远远望见崔皓龙在山径旁的一块大石上滑了一下,她忍不住失声尖叫:“小心!”
不过,来不及了,他滑了一跤,再爬起来时,走路已是一拐一拐的了,似乎扭到了脚,但他依然头也不回,咬着牙向前走。
丁小亚担优地施展轻功赶到他身旁,关心地问:“你要不要紧?”
崔皓龙冷冷、残酷地道:“不必你假好心,你滚,滚得愈远愈好!”然后他冷哼了一声,孤傲地继续往前走,他脚上的疼痛远不如心中的伤痛。
丁小亚被他这一吼,呆愣在原地,望着他远去的身影,她自己也不知为什么觉得心里好难过,难过得想哭。于是她呜咽地大叫:“是!是我假好心,我坏。我可恶、我
诈、我狡猾我不是好人…哇…”最后她竟嚎陶大哭了起来,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掉眼泪,而且是真的在哭。
崔皓龙听到她的哭声,心怜又心疼地停下步,却迟迟不敢回头,因为他怕面对的是她另一次捉弄、另一次的伤害。
但她的啜泣声、石破天惊的哭声、泪雨
织的脸蛋浮现在他脑海中,终于击溃他最后一道心防,于是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男
尊严和惧怕伤害,马上飞奔到她身边,拥她入怀,心中酸涩又痛楚地安慰着:“别哭!别哭!是我不对,我不该凶你的!”
丁小亚依偎在他怀中,靠着他宽阔的
膛,感觉他身体的温暖,小手拉着他的衣襟,转达为哽咽地低语:“本来就是你不对,你这白痴!”
哭还不忘骂人!崔皓龙好气又好笑地想: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幽幽、深沉地叹了一口气“那你要我怎样?”
丁小亚低泣地躲入他怀中,缩头藏入他衣襟内,用蚊子才听得见的细声,羞涩地说:“你怎么这样一直
人家,要人家开口说喜欢你嘛!”
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耳尖的崔皓龙也听到“喜欢”两个字,他连忙拉开她身体一寸的距离,扳起她那张泪若花雨、哭得红通通的小脸,心上欣喜若狂,却也有着既期待又怕伤害的迟疑。
“你…你再说一次。”
“哎呀!”丁小亚推开他的手,不好意思地背过身,羞赧地说“你怎么这样问人家,你难道不知道女孩子要含蓄,是不能公开说喜欢这…哎呀!”
崔皓龙听到她这样说已经
足了,他从她背后环抱着她的纤
,在她耳边吹气“没关系,我喜欢听你说…我喜欢你。”
“哎…”当丁小亚一转过身,红
就被他灼热的吻给捕捉住,这个吻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深情,令她脸红心跳,根本无力招架,全身酥软得只好攀附在他身上,浑身像置身在高温的热水之中,体温持续上升。
而崔皓龙忘情地沉浸在这令人战栗又
绵的拥吻中,感觉
腔的热情
昂、沸腾,他呼吸急促、血脉偾张地紧搂住她。
强抑住澎湃汹涌的
情和急速窜升的
火,崔皓龙离开她娇
滴的朱
,紧拥着她入怀,一边平缓
息一边沙哑地诉说情意:“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丁小亚羞赧地依偎在他怀中,在
气中娇羞地低语:“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