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返回乔杰的老家途中,他一直抓紧她的手,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
浮木似的。
虽然蓝茉莉没有多问,但她可以明白他跟他母亲的浓厚感情。
乔杰的老家在台南,他们是当地的望族。
将车子驶入通往他老家的私人道路时,蓝茉莉才真正见识到乔杰他们家的财大势大。
道路两旁有着翠绿的老树,底端是幢豪华的巴洛克式建筑豪宅。
车子甫一停妥,豪宅的大门马上打开来,一位长相斯文、五官跟乔杰有几分相似的男人马上
了上来。
“阿杰,你回来了!”男子一见到乔杰,马上用力的拥抱了下他。
“哥,妈妈的情况怎样?”他迫不及待地询问母亲的情况。
“已经清醒了。”乔安回答着,然后以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一直站在弟弟身后的蓝茉莉。“这位小姐是…”
“她是蓝茉莉,是我朋友的妹妹。”乔杰为他们介绍。“茉莉,这位是我哥哥,乔安。”
“乔先生,你好。”蓝茉莉礼貌的打招呼。“既然是阿杰的朋友的妹妹,那你就别生疏的称呼我乔先生了,你叫我乔大哥,我就直呼你为茉莉好了。”乔安的率
马上赢得蓝茉莉的好感。
“哥,我急着想去看妈妈。”
“妈妈现在在加护病房,不能随时探病,你们一路赶回来,一定累了,不如先休息一下,晚一点再去医院吧!”乔安一边说着,马上十分绅士的替蓝茉莉把放在脚边的行李袋拿过来。
“来吧,茉莉,渴不渴?我让李妈为你榨杯果汁解渴。”
“乔大哥,我自己拿就行了。”她偷瞄了一旁的乔杰一眼,发现他的脸好臭喔!
他是在意他哥哥对她过于热络吗?
他是在吃醋吗?
“不用客气,我帮你拿。”乔安说。
“可是…”就在蓝茉莉想开口说话之际,乔杰冷冷的抢先开口了。
“你们别争了,我拿就行了!”说着,他抢过乔安手上的行李袋,大步地走进屋内。
“看来我弟很在乎你喔!”乔安
低音量说:“他可是第一次替女孩子提行李!”
“真的吗?”她难以置信。
“千真万确!”
…。。
“你看看房间还缺什么,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
乔杰领着蓝茉莉到客房,因为乔安不在场,他脸上紧绷的线条也变得和缓许多。
“不用了,这房间很好。”她环顾这个简直媲美五星级饭店的豪华房间。
“你累了吗?”他担心的问。
“不累呀!”她笑了笑。“而且刚才喝了那杯果汁,现在精神很好。”
“我哥哥他…已经结婚了。”他上扬的
又紧抿成一条线。“他有五个孩子,而且他跟我嫂嫂的感情很好。”
“五个孩子?”她震惊不已。“生这么多?”
“五个很多吗?”
“现在的人生三个就很多了。”
“他五个全是女儿。”
“五千金?”她了然地点点头。“他们一定是为了生一个儿子,才会这么努力的生吧?”
她知道像他们这种富有人家都是重男轻女的。
“坦白说,这要怪我妈妈,她给我大嫂太多的压力了,可惜有些事是注定好的,勉强不来。”
“那你大嫂还要生第六个吗?”
“我大哥不答应了,他说生五个女儿就很够了,传宗接代的重责大任就交给我。”
“那当你的老婆压力不就更大?”好骇人!
“我才不在乎有没有儿子呢!”他有些稚气的一笑。“我不要生孩子,我要我的老婆只属于我一人,不要跟别人分享。”
这是什么谬论呀?她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说法。
但这也证明了,他是个占有
极强的男子!
“自己的孩子,怎么能算是别人呢?”她不苟同的道。
“你喜欢孩子?”
“我喜欢啊!”“那就生一个吧!”
“嗄?”她完全傻眼。
“我是说…你喜欢孩子,那你以后结婚就生一个吧!”他转得有点硬。
“呃…”她察觉自己跟他讨论这个话题似乎太暧昧了,连忙转个话题。“你准备何时去医院看你妈妈?”
“晚一点才可以会客。你先休息一下,或者你想参观一下四周的环境呢?”
“你不必担心我了,我陪你来的目的是想帮忙,而不是成为你的累赘。”
“你不会是我的累赘,永远都不会。”
他将她拥入怀中,那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融入他的身体内。
她抬起手来,抚平他纠成结的双眉。
“我相信伯母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你别太担心。”
“我真的很感激你可以陪我一起回来。”他神情认真的看着她。“我可以吻你吗?茉莉。”
这是他第一次问她这样的问题。
她没有拒绝,因为她也想念他的吻。
“嗯。”她娇羞的点点头答应。
他捧住她的脸,极其温柔的吻着她的双
。
他们的
紧紧相印,舌尖互相
、嬉戏,谁也不愿意终止这个吻…
…。。
蓝茉莉趁着乔杰去医院探视他母亲时,一个人在屋子四周悠闲的散步。
这幢别墅比她想像中还来得宽敞、豪华,用富丽堂皇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看着非常大的游泳池、网球场…她的内心突然很慌张。
乔杰不是普通男人,而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
她只能把对他的爱收藏在内心深处,这是最好的保护自己的方式。
“你在想什么?”
蓝茉莉回过头,才赫然发现乔杰已经从医院回来了。
“你妈妈怎么样了?”她关心的询问。
“比我想像中的好。”
她还没意识到他要干什么,他已将她拉到怀里,那双强有力的臂膀环抱着她纤细的
肢,将她熔铸进他结实而宽阔的身体。
他的下巴停留在她的头顶,轻轻爱抚着她如丝般的头发。
“你闻起来好香、好甜…”他嘶哑着呢喃道。
这绝不是一个朋友式的拥抱!但她不在乎。
“医生怎么说?她不会有事的,对吧?”
他轻叹了口气。
“嗯,我相信她会没事,不过她需要动手术。我请了一个这方面的专家,他今晚从日本飞来这里,明逃诏手术。”
“呃…”她不得不承认,金钱的威力是那么强大。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一个非常出色的医生,我妈妈认识他也相信他,她的信心和稳定是非常重要的。对了,我妈妈想见你。”他的话让她吓了一大跳。
“你跟她提过我?”
“是的,我跟她提过你。”他故意的说:“我告诉她,你是我朋友的妹妹,我跟你是好朋友…我这样说没错吧?”
“没错…”她点了点头,但心口却有点闷闷的。
“但是我妈妈她…”
“她怎样?”
“她猜对了。”
“嗯?”
“她说我们很难保持朋友的关系。”他温柔地继续道。
他的指尖轻拂她脸的轮廊,边低头看着她的脸,随即是狂热而又
情四
的吻,熊熊烈火正危险地燃烧着。
她在他的怀抱中
动着,虽然曾有短暂的反抗,但随即这反抗便融化在万般的柔情中。
尽管脑海中依然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抗议她的软弱。
尽管她下了那么大的决心,作了那么大的决定;但只消乔杰一个触摸,她便是他的了。
她是这么爱他、真的好爱他。
乔杰不停地呼唤着她的名字,是那么的甜蜜。
“茉莉,我的甜、心…”
不知不觉,他们一起躺到了铺
不知名小花的厚厚草地上。
她能感觉到他结实身体上的每一块肌
、每一条曲线,感觉就好像他们都
着身体相贴在一起。
他想要她,他的身体已经很清楚地告诉了她这一切。
强烈的
望冲动在她的内心泛滥着,他的双手挑逗地在她身上游移,
拨得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低声的呻
。
他们的双
融合在一起,他恣意地
她口中的甜美,他的双手将她的
部抬起,以让她感觉到他的男
象徵。
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强烈的心跳,每一声都仿佛在宣告着…要她、要她…
蓝茉莉大胆的回吻着他,放
不羁地拥抱着他,她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十分震惊,但她已经不在乎了。
过了几分钟后,她感觉到他在克制自己,努力撤退他那强烈的
望。
这一点马上得到了证实,因为他匆匆的放开了她。
“怎么了?”她颤抖着问。
“我不想成为不守信用的人…”他沮丧地说。“如果我不停止的话,再过一会,我就不可能停止了,你明白吗?”
“可是…我想…”
突然间,她意识到自己正放开矜持,主动对他投怀送抱;而他却在努力克制自己,她羞愧得不知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你以为我会乘机占你便宜吗?”他声音里没有之前的温柔。
“我…”她早就无法正常思考,因为她尚未从刚才的
情中恢复过来。
“因为同情而降低了你的防备,使得你希望给我安慰。”他继续轻声地说道:“但我不喜欢这样,我要你,但那只有一个原因…你也想要我,而不是因为同情,或是想给我安慰。”
蓝茉莉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他竟误解了她。
他难道不知道她是多么想要他吗?
不是同情,或是其他的什么,只因为她爱他…
蓝茉莉张开嘴,试图告诉他他的错误,但是随即她又轻轻地将嘴闭上了。
因为她很清楚,她的爱乔杰并不会想要。
“你相信爱吗?”她轻轻的问。
“曾经相信过,但现在不相信。”他动作柔软而优雅地站起来。“我们进屋去吧!”
为什么曾经相信,现在却不相信?她想追问他,但他却一副不想谈的表情。
…。。
在晚餐前,乔杰提议带蓝茉莉好好参观大宅。
他俩沿着大厅往前走去,一边到处闲逛。
过了一会,乔杰打开一扇沉重的木门,他示意她先进去。
“别担心,这是我的天地。”他
边
出微笑。
蓝茉莉走进一个较小的大厅,里面有一段非常漂亮的螺旋形铜制楼梯。
“我们先看楼下,再看楼上。”他拉着她往前走。
这里充
古典气息,夕阳的余晖洒落在右手边狭长的窗户上,使得这整个大厅沐浴在纯粹金黄
的光辉中。
乔杰打开左手边的那扇门,再次后退,让她先走。
“哇!”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到的。
眼前是个非常美妙的室内游泳池,四面全是落地窗,而外面却是个漂亮的花园。
“我喜欢
体游泳。”他坦承道。
“在这里
泳不会被人看见吗?”她笑问。
“放心,这玻璃只可以我从里面看出去,外面看不进来。”
他又拉着她往楼上走。“上楼吧。”
蓝茉莉怎么也没料到二楼竟是乔杰的卧室。
这间卧室的四周也都是落地窗,有一张大而柔软的圆
,引人遐思。
整个房间全是黑白色系,非常男
化。
“你喜欢我的房间吗?”他问。
她喜欢与否有什么意义吗?
但不知怎地,她的视线总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张大
…
它是那么柔软、舒适,而且很明显地展示出主人毫不掩饰的情
。
这张
上有多少女人睡过?光想像乔杰与那些女人
绵的景象,她的
口就仿佛被人重重的捶了一拳。
“你不喜欢?”他问。
“这间房间很好…”她能说什么呢?
乔杰是个正常的男人,对他而言,
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一种需要得到
足的饥渴。如同在饿的时候需要吃饭,在渴的时候需要喝水,而他有需要就跟女人上
。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的
?”他双
勾起一个
佞的笑。
“我…哪有!”她的脸红得跟火似的。
“你的小脑袋在想什么?”他问。
“没有。”她否认。
“不,有,一定有。”他定定地看着她。“嗯…我猜猜看好不好?”
“你猜不到!”
“我猜得到!”
“好啊,你猜!”她被迫看着他那双停在她脸上,具有穿透力的目光。
“嗯…你在想有多少女人上过这张
。”
她相信自己的发
也变红了。
“没有。”回答得简洁有力。
“嗄?”她怔了怔。
他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
“没有,没有任何女人上过我这张
,但如果你想…”
“我才不想咧!”她痹篇他的目光。
“但我想…非常想…”他将她拉近怀中,双
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她竭力不去管他对她产生的影响,故意用恼怒的语气说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当然知道。”此刻,他那张坚毅而有点霸道的嘴,变得更加贪婪起来。
“你听我说…”
“嘘…”她的声音被打断了。
当他的手沿着她脸颊的曲线滑到她的喉咙时,她腹部的肌
缩了起来。
他的触摸如同火似的燃烧着她的肌肤,令她不得不
直身子。
“这就是我们彼此的感觉,”他轻柔地说道:“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们面对面,我们就会想要对方,而且越来越强烈,你不能否认,对吧?”
是的,她不能否认。
也不想否认了!
但是她知道自己必须打破这个魔咒,因为眼前那张
…太
人,会引人犯罪。
“我有点渴…”她语气不连贯地说道。“我想喝水…”
他深沉的双眸有了了然。
“到顶楼去吧,那里应该比这里安全吧!”他放开她朝楼梯方向走去。
安全…嗯…现在她需要的正是这两个宇…安全。
…。。
顶楼又是一个惊喜。
装潢得非常精致的书房占了其中大部分的地方,里面的设备全是最先进的科技产品。
又是四面透明的玻璃落地窗,由内往外眺望,可以看到无穷无尽的远处的景
。
“请坐,我去拿点喝的来。”
蓝茉莉点点头,走到落地窗前欣赏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夜景。
“我从没看过这么美的景
。”她说,双眼被眼前的景
给牢牢吸引了。
她听到冰块撞击着玻璃杯的声音,然后是走近的脚步声。
“你喜欢吗?”他轻柔地嘀咕道。
“很奇怪,你的游泳池四面是落地窗,房间也是,而这里也是。是特地改建的,还是原本就这样?”她好奇道。
在他温热的男
气息围绕下,她必须要找话题聊。
“是我要求重新改建的。”短暂的停顿下,他承认道:“我喜欢空旷和光亮。”
“呃…”但屋子没有墙,全是落地窗,真的很奇怪。
唉…算了,他就是个怪人嘛!
“来,你不是说口渴吗?”他把一只杯子递给她。“喝吧!”
“这是什么?”她喝了一小口,酸酸甜甜的,加上冰凉感,喝起来很
口。
“梅酒,不过不用担心,酒
浓度只有一点点,不会喝醉的。”
“我大概是你认识的女人之中,最没酒量的吧?”她自嘲。
“没错。”他点点头。
“也是最没情趣的吧?”她很明白这是毋庸置疑的。
“没错。”他再度点头。
看来她也是最没分量的吧?这根本不必问了。
“不过我觉得你
有趣的。”他说。
“有趣?”
“你是第一个只要我当朋友的女孩子。”
“这叫有趣?”
“没有女人只要我当她的朋友。”
“她们都想要你当她们的情人、甚至是丈夫,对吗?”
“没错,可是情人比较可能…丈夫…恐怕就有点难了。”
“你是不婚主义者?”
“也不尽然。”他否认道。“如果我可以再遇到令我心动的女人,我会考虑结婚。”
如果…可以…再遇见…
这么说…曾有过这么一个女人喽?
她想开口追问,突然听到手机响起的声音。
乔杰给了她一个抱歉的眼神,接听来电。
…。。
“喂!玉儿,是你?”乔杰的声音很温柔。
玉儿…是女人吧!
是他的情人吗?或是那个占有他心中一席之地的女人吗?
天哪!她在想什么?
蓝茉莉恨死自己竟如此在乎打电话来的女子的身分。
是什么人都不干她的事!
但尽管她不断要自己不去猜忌,她就是不由自主的拉长耳朵,仔细的聆听乔杰谈话的内容,与语气中的每一个变化。
“别担心了,玉儿,你想来就来吧!好的,我等你。”
蓝茉莉强迫自己踱到窗前,背对着他,看着外面的景
。
但是…她混乱的心思却无法将美景一一收入眼底。
“很抱歉,茉莉。”
当乔杰说完电话后,她才慢慢转过身来面对他。
“是你的…朋友打来的?”她知道对方不只是朋友这么简单的关系。
“不是朋友。”
果然!
那一定是情人!蓝茉莉心口闷闷的,像被一块大石块
住了。
“是我的干妹妹。”他的回答吓了她一跳。
“干妹妹?”
“她叫沈玉儿,她母亲和我母亲是手帕
,情同姐妹。”他向她解释。
“那你跟她应该是青梅竹马吧?”她有点吃味的说。
“我当她是妹妹,她出生时,我已经十岁了。”
“年龄不是问题。”她咕哝地。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刚刚玉儿是在半路上打给我的,她正要来我家,给我妈妈带些鲜花来。”
呃…这有些蹊跷。
看来这个沈玉儿不只是想当乔杰的干妹妹,因为她没有将花送到医院,也没有安排人送花,而是亲自送花来…司马昭之心呀!
“待会,我介绍你们认识,我相信你们可以成为好朋友的。”他乐观的说。
“我想在吃晚餐前洗个澡,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他答应得很快。
是啊,现在当然是“当然可以”毕竟干妹妹就要来了,不需要她了。
随即,这想法让她的心中涌起一股非常浓烈的自我厌恶情绪。
她怎么可以嫉妒?!
乔杰单身,他可以和一百个女人上
,包括他的干妹妹…她根本没权利吃醋…
谤本就没有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