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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青黛全身僵硬地被大批人簇拥进新房。

 耳边一直传来喧嚣不停的人声,她开始觉得头疼起来。任谁顶着珠翠头,都会同她一般头痛。

 吉祥话由口若悬河的媒婆嘴里成串溜出,什么桃子、枣子都送进她的遮面里。青饔谇子也饿了,就吃了几个。

 接下来仍是喧闹不休的场面话,青黛奇怪这些人怎么不快点离开,好让她静一静。

 “郭兄,快把新娘子的头盖掀开,让我们瞧瞧。”轻快有力的男子声音从嘈杂声中突围而出。

 “是呀,表哥。”另一道悦耳的男声加人。“我替你从苏州一路回嫂嫂,却连嫂嫂的一头发也没瞧见。快点让我瞧瞧嫂嫂的闭月羞花。”

 “郭兄,你再不掀,可别怪兄弟们替你动手罗。”雄浑的嗓音响起。“早听至玉剑山庄宣旨的司礼监刘公公说,嫂夫人容貌是如何出色动人,又见到你大舅子玉树临风的神采,直把兄弟们搔得心难耐,快让我们见见这位美娇娘。”

 “连丫环都娇俏动人,郭侯爷有福了…”

 “江南姑娘都那么水灵灵的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途声响起,吵得青黛更加慌乱。蓦然,她听见郭冀令人心安的低沉嗓音缓缓吐出“各位,莫要吓坏我的娘子,以为咱们北方人全都那么蛮。”

 “哎哟,没想到郭兄这么怜香惜玉。”众人又是一阵笑闹。

 冰冀无奈,瞪了一眼带头起哄的武威亲王朱麒,将系上红绳的秤杆举起,挑开青黛头上的红巾。

 每一寸的揭都引来一声赞叹,随着红巾完全被卷至珠翠笼头上,现场的喧闹声忽然安静下来。

 “人家说江南多美女,果然不假。郭兄好福气!”朱麒赞叹地道。

 子被人这么称赞,做丈夫的自然与有荣焉。郭冀微微一笑,伸手抬起青黛娇美的下颚,将她低垂的秀脸缓缓抬起。

 青黛眨了眨眼,适应了除掉红巾后的明亮,水盈盈的乌眸上郭冀深情的凝视。

 她的喉头一紧,竟觉得难以呼吸。

 “别碍眼了。”有人识相地闷笑了声,赶着大夥离开。

 没多久,新房内便剩下这对新婚夫痴痴地对视。

 “我好想你。”郭冀轻声喊道,俯下身在她红的柔上深深吻着。

 炽热的情焰刹那点燃,青黛柔若无骨地偎进郭冀怀中。她的每一处知觉都深刻感应着郭冀的热情,在齿间逸出她同样渴望的呻

 “侯…爷。”颤抖的声音打断了两人一发难以收拾的热情拥吻,郭冀不情愿地看向声音方向。

 “外…外头的客人还等着呢。”青黛的贴身侍女桃叶站在新房的门口提醒。

 “嗯。”郭冀蹙着眉,眼光回到新婚子酡红的脸蛋,咧嘴一笑,吻了吻她的颊说:“我去去就来。”

 他将仍攀在他身上的柔软娇躯扶正,不舍地离开新房。

 一直到桃叶和其他三名侍女过来帮她卸下珠翠笼头,掉新娘礼服,换上一袭红色丝袍时,青黛才从之前的缓卷中回过神来。

 她掩住灼烧似火的红颊,心如小鹿撞,再看向镜中双眸漾的影像,几乎不敢相信镜中人是自己。

 天啊,她竟让郭冀那样对她!桃叶会怎么想?

 她偷偷瞥了侍女一眼,却见到她正调皮地眨着眼,不由得脸更红,全身发烫了起来。

 龙凤花烛高高燃着,在新房等待的青黛,只觉得时间过得像蜗牛爬行一般缓慢;但当门扉被人推开,桃叶娇脆的声音在外阁花厅恭敬地响起时,卜通狂跳的心,又令她觉得这一刻怎么来得这么快。郭冀离去前炙热的吻,占她所有的思绪。

 “侯爷。”

 冰冀朝机灵的侍女慵懒地扬起角,充魅力的笑容瞧得桃叶意。他示意四名侍女全退出房外,掀开与寝室相隔的水晶帘,移步到螓首低垂的青黛面前。

 “娘子…”他带笑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

 青黛呼吸急促地缓缓抬头,鼻端闻见夹杂着酒香的男人气息,心一慌,头又垂了下去。

 “夫人呀…”郭冀被她的娇羞逗得心头更加灼热,挨着她坐在沿,一只手放在她肩上,另一只手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

 青黛低垂的睫羽无助地眨动着,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张眼看他,却被他似醉非醉的眼眸里的炽热爱恋瞧得全身发烫了起来。

 “我的美娘子…”郭冀低笑了声,头抵着她爱怜地轻啄她粉的顿。

 青黛被他带着酒香的呼吸熏得有些微醉,半眯着眼,莹莹闪动的眸光里不自觉地出一丝渴望。

 “青黛…”郭冀呼吸一紧,体内的男望迅速发。今晚是他的新婚夜,怀里的女子又是他思夜想的可人儿,教他如何再耐心等待下去?

 “该是我们喝杯酒的时候了。”他恶的挨着她道,教青黛身躯微微一颤。

 冰冀从桌上取了一对注的龙凤杯,把一只进青饔诙动的纤手中,互碰了杯子,和她的手腕错,将酒一饮而尽。

 青黛不胜酒力的只啜了一小口,郭冀接过她手中的残酒倒人口中,俯吻住那因惊讶而微张的檀口,将酒哺喂进她嘴里。

 青黛在他怀中呻,任浓香的酒穿过她的喉头,热热的下她的体内。温暖的感觉伴随着郭冀挑逗的舌,和在她身上不断游移的爱抚,带来一波又一波的醉。她无助地扭动身躯,攀住他强健的臂膀,渴望着他进一步填她体内兴起的空虚。

 但郭冀只是抱着她重重息,从她上移开的感大嘴弯成一抹诡异的笑容,炽热无比的眼里闪烁着顽童般的光芒。

 “娘子…”他轻唤了声,拖长的语调听得青黛屏息凝神。“好子应该服侍丈夫衣,是也不是?”

 青黛的粉颊烧得更红,那一夜的记忆像狂风暴雨般朝她无情地袭来;自己曾说过会当他的好子。

 她轻合上眼睑,做了个深呼吸,脚步不稳地从他怀里站起;硬着头皮先是取下他头上的金冠,替他解开发髻。浓密的长发技散而下,郭冀的神情显得更加狂放,在金色烛光照下,闪烁的目光显得讳莫如深,青黛不微微颤抖。

 “再来呢?”他低声提醒她,主动的起身立在她面前。

 青黛呆呆地瞪着丈夫宽阔的,手指怯怯地移到他前,掉那身大红礼服。

 礼服下还有白色的单衣,青黛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她从来没见过男人没穿衣服的样子,想必跟她很不相同。她记起嫁妆里的那幅宫图里的男子,脸颊的灼热狂烧得更厉害,有如身上的红色薄衫。

 她垂下眼,解开衣服的袍带,褪掉他的上衣。

 健壮结实的膛出现在她眼前,青黛一时目瞪口呆,素白的纤手彷佛有自己的意志般摸上他前愤起的肌,她的心再度不听话的狂跳起来。

 “青黛,我的好娘子…”郭冀一把将她抱起,青黛灼烫的颊贴着他的,任他将她带往铺着大红锦被的新。彷佛着火的身躯被轻柔的放进织有百花图案的绫被上,而她的郎君则坐在沿深情地凝视她。

 冰冀的手温柔的溜进子如云的秀发中,一再留恋着发上柔滑的触觉,许久后沿着她嫣河诏人的颊,顺着美丽的雪颈移到她袍上的第一粒布扣。

 前的雪肤随着衣襟打开而展出来,娇软的女体不住地抖动,剧烈起伏的脯有着掩藏不住的

 冰冀的呼吸跟着急促起来,眼光随着呈现在面前的脯,下移至里在桃河谇兜里的小蛮,到毫无寸缕遮掩的修长玉腿。

 狂烧的火自小肮处席卷上来,他知道子容貌娟秀,却不晓得连身段都是这般的人。他着魔似地伸手抚摩她丝滑般的腿部肌肤,青黛嘤咛一声,抖得更加厉害。

 藕白粉的腿肌比上等的美玉更加细致完美,郭冀曲起她的腿欣赏她美丽的脚踝,和如笋尖白的脚趾,连粉红色的指甲都教他着

 他的眼光一再连赞叹,从足踝沿着圆润的腿部曲线吻上来。

 青黛终究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哪能抵受得住他似暴雨疾风般的轻怜爱。她揪紧身下的被褥,娇躯不住颤动痉挛。

 “育黛…”郭冀着吻住她的粉,一波波热焰不断从两人身体接触的部位涌现。郭冀的大手鲁地扯下她的肚兜,无边尽人眼帘,他再也压抑不住泛滥全身的望,以舌挑逗新婚子稚的娇躯。

 随着价值千金的夜渐渐深沉,郭冀终于下身上的最后一件累赘物,将青黛在身下。

 “…我是谁?”一双俊目几乎要烧出火焰似地向青黛,的声息中夹带着椎心刺骨的渴望。

 “郭…冀,郭冀…”青黛只能无助地回应他,盼望他能平息自己体内窜的火苗。

 “嗯。”郭冀胜利地轻叹了声。

 在这曼妙无比的一刻,他肯定青黛心中只有他的影像,不再有玉笙。他缓缓降下身体占有子的娇躯,嘴噬向她不断发出如仙籁般动听的呻声的小嘴,让结合的快同时冲击两人。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蜷伏在丈夫温暖强健怀抱里的青黛,困倦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李清照的那首“如梦令”的开头两句。知否啊知否,遭疏雨骤风摧残过的海棠,已经再也不一样了。只是她并没有憔悴,反而身心都盈难言的畅快。

 夫敦伦,比她想像中美妙。怪不得兄长成婚至兮,总爱和娇紧锁在房内。回想起郭冀对她做出像宫图画里的动作,青黛不双颊生霞,埋进夫婿宽厚的膛里。

 她不得不承认他是个经验丰富的惜花人,尽管娇躯因过度的纵而乏力生疼,但身心的美妙不可言喻。

 她呼吸急促地扬起长睫,怔怔地凝视眼前伟岸的男膛,双手似有自己的意志般地偷偷抚上,柔滑的感觉跟记忆中一样。青黛欣喜地继续梭巡眼前俊伟的男体,在她的爱抚下好似活跃了过来,忆起他昨夜以和手在她身上所制造的折磨,青黛全身臊热了起来。

 同一时候,郭冀尖锐的倒了口气,抱紧怀里的美人儿,翻个身将她在体躯下。

 青黛微微一僵,羞得不敢看人。

 “娘子,好娘子…”郭冀不断呼唤她,骤雨般的密吻洒下她雪腻香酥、有若白色海棠花瓣的脸颊,两手不规矩地在她曲线玲珑的体上移动,逗得青黛娇连连。

 “窗苦短高起…”郭冀低声哦,含笑注视子为他发的俏模样,内心感到无限足。“好在皇上准我一年丧假,夫君我有一年不用早朝。”

 听到他的调笑,青黛羞得更是无地自容,忙着将脸埋进他怀里。郭冀捉弄地抬高她的身躯,俯吻住她高耸立的雪白房,青黛只能发出令人销魂的嘤咛声,任他摆

 “喜欢为夫的这么碰你吗?”他移到她耳边暧昧地吹着气。

 青黛被他逗得全身火热,心里又羞又恼,见他大手顽皮地溜进她粉腿之间逗,羞愤之下,用力推了他际一把。

 “哎哟!”郭冀惨叫一声,仰身跌躺在上。

 “怎么了?”青黛见他痛得全身痉挛,不免慌了起来,也顾不得全身赤,坐起身观视他掩在腹之间的部位。

 见到他的男象徵,青黛羞得别开脸去,可是耳边不断传来郭冀的哀号声,只好转向他的脸,把眼光固定在他的颈部以上。

 “噢,你好狠心…”郭冀脸部搐地道。

 “人家不是故意的。”青黛急急解释着。

 “好痛…”他呻着。

 “我看看。”这下青黛再也顾不了羞愧,俯身检查他手捂住的部位。一道丑陋的疤痕在他腹处迤逦约有两寸,看得青黛触目惊心,不会是她刚才一推之下造成的吧?

 “怎么会有这道疤?”

 “噢!”郭冀懊恼地看了那道旧疤一眼“是我随军讨伐瓦剌时受的伤。”

 “还痛吗?”青黛心疼地轻抚那道伤疤。

 “你…这么一摸,不太疼了。”郭冀忍住笑道,享受被美人怜爱的销魂感觉。

 青黛脸一红,偷觑了他一眼,纤手仍没有移开。

 “如果你能亲亲它,便完全不疼了。”郭冀表情正经地道,但那双灼热无比的眼眸却透出他男望。

 他在惑她,青黛恍然须悟到这点,潋滟的眸光完全被他炽热的眼眸给吸引住,无法动弹。

 蓦然,她像是被蛊惑似地缓缓俯下头,柔软的瓣在那道伤疤上移动,郭冀忍受不住在体内灼烧的情,狂吼一声,将青黛在身下再度占有她。

 灿烂的情焰在两人攀上情高峰时光彩夺目地燃放,一番谴卷销魂之后,青黛倦极而眠,等到她再度醒来,郭冀已不在上;倒是桃叶已备妥了洗澡水。

 “侯爷说他到清心莲舫探望少庄主。”桃叶伺侯她洗澡时,在她耳旁轻声道。

 青黛知道桃叶口中的少庄主,当是指她大哥楚行云。她在侍女的服侍下穿上一袭素罗云衣,慵懒的梳理发。等到郭冀父亲出殡后,大哥也要返回江南了。青黛幽幽地叹了口气,顿时兴起无依的感觉。

 庭院深深深几许啊。定远侯府高高院墙外的世界,她都不一定有幸探访,遑论是千里之外的江南。这么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返回故园?

 她如令已是郭冀的子,无忧无虑的天真少女岁月,才过了一夜,便恍若隔世般遥远。

 青黛怔怔地注视镜中盘发成髻的明媚少妇,连发饰都是已婚妇女模样,她不再是昨以前的待嫁闺女。

 “怎么了?”随着温柔话语落到她肩上的,是一双曾经爱怜过她,而今而后她只能倚靠的男人手掌。

 冰冀俊的英姿出现在镜里,他低下身在子粉的颊上印下数吻,才不舍地移开。

 此时,桃叶已知趣地退到花厅。

 “桃叶说,你去看了大哥。”她低着头轻声道。

 “嗯。”郭冀应了声,随意在妆抬上拣了一对金玉梅花簪在青黛发上,托起她粉的香腮,对着镜面满意地观视。“娘子真美。”他赞道。

 青黛莞尔,想起欧修和张先各有一阕词提到夫之间的闺房之乐,顽皮地道:“是钗美,跟我无关。”

 “谁说的。”郭冀张大眼,俯下轻啄爱的粉顿。“若没有娘子的绝,再华贵的发饰也没有任何价值。”

 青黛被他情真意切的言词哄得心花怒放,冲动地抓着他的左手,在掌心上写了两个宇。繁复的笔画考验郭冀的智慧,当他吃力地辨识出那令他心神颤动的文宇,和青黛水柔的深情瞳眸相视时,角不由绽出真正愉的笑容。

 “鸳鸯两宇原来是这么写的。”他勾起爱娇羞的俏颜,低头深深地吻住她,直到她娇吁吁才移到她耳边沙哑地道:“为夫的向娘子发誓,令生今世定陪娘子睡在一张上。”

 青黛听了后暗骂他没个正经,心里却甜丝丝的。

 冰冀被她边娇甜的笑容得意,正待抱她到上再亲热一回时,忽地听见怪异的咕噜声,原来是青黛待的肚皮在叫。

 “昨夜累坏娘子了。”他促狭地道,赢得娇一个恼怒的白眼,连忙陪笑道:“为夫的已命人准备好盛宴犒赏夫人的一夜辛劳,请夫人笑纳。”

 青黛被他打躬作揖的表情逗得噗哧一笑,也管不了他的疯言疯语,在他的搀扶下走到外间的花厅。

 桌子都是山珍海味,青黛却先拣了一盘青菜来吃,然后才在郭冀霸道的坚持下,吃了一碗翠盖鱼翅,两只罗汉大虾,然后是五粒饺子,两张夹有烤鸭的荷叶饼,再喝上一碗清汤燕窝,郭冀才准她下桌。

 “我们到园子里走走,回头再叫下人们送上酸梅汤。”

 青黛听见郭冀又提到吃的,不由得苦了一张脸。郭冀只是微笑,搂着她来到屋外。此时照已偏西,青黛羞赧地发现早过了午时,怕已是未时了。她这一觉睡得可真迟。

 才这么想时,眼前忽尔一亮。

 一座半圆形的小池塘横在眼前,一行一行杨柳风飘拂,恰似水,塘中还有一对鸳鸯自在悠游。她突觉眼眶微热。

 这不正是杨柳回塘、鸳鸯别浦的江南景吗?

 “喜欢吗?”郭冀在她耳边温柔地问。

 青黛只是点头,俏脸兴奋的通红。

 “跟我来。”郭冀拉着她的小手,沿着环绕池塘的小径,登上一座竹桥。

 青黛站在桥上注视周遭的景致,思乡的情怀一古脑地涌上心头。她再也想不到,嫁给郭冀的第二天,便能见到故乡的林园景致。

 她极目远眺,越过房舍,发现不远处的林荫森森中,似有波光粼粼。

 “还有呢。”郭冀见到她的痴样,心里感到无限足。

 他牵着她,走过竹桥。青黛转头回望身后掩映在杨柳拭瘁的画搂,被这宛如图画的美景所感动,几乎舍不得离开,眼光落到桥头上的题字…

 烟柳画桥。

 好个烟柳画桥啊。

 “来。”郭冀在她耳边轻吹了口气,灼热的呼吸令青黛心中一。她看向他,觉得身边的男人分外体贴温柔,这一切似乎都是他贴心的安排。

 她以眼神向他询问,而郭冀却只是微笑,清亮的眼眸深黝了起来,俯下深深吻着她。

 青黛全心全意地回应他,忘了这如画的景致,也忘了担心是否会有人看见。她的心里只有郭冀,和他盈柔情的吻。

 “我的好娘子,你总是让为夫的忍不住。”郭冀移开,抵着娇羞可人的子额头调侃道。“我们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参观我们的家呢?”

 “当然要嘛。”青黛不依地在他怀中娇嗔。这个坏东西,明明是他先惹她的,现在却暗示是她勾引他。

 “那就请随为夫来吧。”郭冀温文地向她一揖,携着子纤美如笋的玉手,大步向前行。他们参观了这座以四合院形式建筑的庭院,院落分为前后两区。南为对外前厅,北为主人的寝居;左边是朴佣的卧房,右边是灶房。至于中间便是他们之前经过的杨柳回塘了,除了池边的杨柳外,园中还遍植海棠、山植、柿子叶等植物,绿色的盆景俯拾皆有。

 他们从东南角的垂花门走出,青黛注意到门上的匾额题宇…佳丽地。

 她转向新婚夫婿,激动的情再度溢怀。

 “佳丽地,南朝胜事谁记?”她轻声哦,此刻更加肯定郭冀对她的用心。江南古称佳丽之地,郭冀必是担心她会思念故乡,这才整建了这个院落做为两人的新居。

 “娘子乃绝佳丽,这里住了个大美人,自然该叫做佳丽地。”郭冀调笑道,炯亮的眼眸灼灼生辉,显得英气人。

 青黛张了张粉,却没有说一句话,她心里感激郭冀的体贴,攀住他的颈子,依偎着他雄健温暖的怀。梦依说得对,她的确嫁了个好丈夫。

 “娘子好像喜欢向为夫投怀送抱。”郭冀取笑道。

 青黛轻捶了一下他的肩,却没有移开的打算。

 “要不要再到外头去逛逛?”他附在她耳边低问,青黛点点头,不情愿地从他怀中离开,和他手牵着手朝花木夹道的小径走去。

 潺潺水声自茂密树林间传来,两人走了过去,青黛只见蓊蓊郁郁的假山上有飞瀑泻下成一小潭,潭水东成一小溪,溪边长着肥厚的绿蒲。

 小溪后来汇成一弯湖水,清幽的景致令人忘忧。

 “京城一到夏天便炎热多雨,若没有蔽天的林荫和动的池水,就更难挨了。”郭冀边走边解释。

 青黛傍着他,欣赏触目可及的水光山

 昨她遮头遮脸地被送进走远侯府,直到现在才有机会一睹她的新家。她凝目环视重重树影间的雕梁画楝建筑,发现侯府内的布置一点也不输江南的名园。

 “怎样?”郭冀含笑地等待她开口。

 “大致上倒符合天地合德、调和的主要意旨。整体看来大开大阖,不若江南庭园的花俏。”

 冰冀对她的评论暗感惊叹,微笑地回答“郭家世代都是武将,自然不若文人雅趣。先祖父为人更是豁达,兴建宅邸时只讲求便利、避暑,所以遍植林木。到了先父这一代,受了先母的影响,才大量种植奇花异卉,兴建江南式庭园。”

 “所以这里的主要建筑物都给人宏伟壮观的感觉。”青黛抬头注视在树影间翘立的屋脊,分布着各活泼的脊饰,最引人注目的是瓦当上的朱雀和青龙图样。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稍做修改。”郭冀试探地道。

 “不,这样便很好。”青黛温婉地说。

 事实上,这是座美丽的园子,就像她丈夫一样,在豪气壮阔的外表下,深藏着一份细腻的情感。青黛模模糊糊地想起两个月前郭冀离开她的那个夜晚说过的一句话。他要她给他时间,莫非指的是要替她建座美丽的家园,展示出他也有细腻温柔的一面?

 还是指他亦能像她大哥一样,专情于一女子,尊重她、宠爱她?

 她拾头视如今和她密不可分的伟岸男子,为他眼里充盈着炽热爱恋的眸光而深深感动。她梭巡着他的面孔,发现他脸上的线条是那么坚定、充力量。或许,他是不及玉笙俊美懦雅,但他的刚和成的男魅力,却是玉笙所不及的。

 他实在是英俊。她痴痴地想。

 这个她亲自拣选、追求的男子,如今成为她的丈夫。他是那么体贴温柔,身为一个子,还能有其他的想望吗?

 她将尊敬他,爱他。

 她欣地决定,微的眼眶里有柔媚、动人的笑意。

 “娘子,是否又想玩亲亲了?”他瘠痘地俯下头道。

 青黛脸一红,却没有痹篇,只用她那双彷佛会滴出水来的多情眼眸瞅着他,羞涩地说:“我只是好想喝夫君命人准备的那碗酸梅汤。”

 冰冀莞尔,覆住子甜郁的小嘴,将她抱起,朝来时路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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