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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莫焕堂七十大寿这晚,有了殷香茴的赞助,莫家简陋的餐桌上摆了美味佳肴,那些美食都是她央着辛法纱料理的。

 “爷爷,尝尝这盅佛跳墙。”

 殷香茴替莫焕堂盛了一碗极品佛跳墙,里面的材料都是顶级鲍鱼、鱼翅,就算有钱也未必料理得出这样独特又道地的味道来,这是纱纱的绝活之一。

 “好、好,真的是太好吃了,我好高兴啊。”莫焕堂老怀宽慰。

 原本他担心自己老了死后,行忌那孩子会越加冷峻孤僻,现在他不必担心了,有香茴看着,就算百年之后,他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香姐,我爷爷他活了七十个年头,就数今天他最开心哦。”小正人小表大地说。

 自从他爱慕不已的殷姐姐正式变成他大哥的女朋友之后,他和小秀都对她改了称呼。虽然他因心仪的对象变成大哥的女朋友而失恋了,心里却是由衷替他大哥感到高兴。

 因为有了女朋友之后,他大哥脸上的笑容多多了,不再像以前那么酷,都不随便笑。

 虽然话是这样手足情深的说啦,可是在他心里,他把自己当后补,如果他们两个闹分手的话,他要排第一个去抢当香姐的男朋友,一圆心中的姐弟恋罗曼史!

 “你又知道了,小表。”顾美绪皱鼻子,对他扮了个鬼脸。“难道你是爷爷肚子里的蛔虫啊,知道他老人家哪天开心,哪天不开心?”

 虽然被邀请过来吃大餐,可是她心里还是老大不爽快。

 对于行忌被那个殷香茴给抢走,她还耿耿于心,一直不肯承认他们两个人已是一对情侣了。

 “小正说的没错,我今天真的很开心。”莫焕堂拿起酒杯,笑呵呵地说:“趁着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行忌、香茴,你们就快点把杯酒喝了,完成终身大事,也了了爷爷一桩心愿。”

 莫行忌火速瞪着自家老人。“爷爷!”

 爷爷真是越老越番癫了,语不惊人死不休,上星期还当着他的面,叫香茴快点生个曾孙给他抱,让他快抓狂。

 “我说错话了吗?”莫焕堂搔搔脑袋瓜,出一个顽童式的笑容。“罚我三杯,罚我喝三杯…不过话说回来,我喝完三杯,行忌、香茴啊,你们的杯酒也要赶紧喝掉知不知道?这样才会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爷爷!”莫行忌顿时呛到,蹙眉瞪着那个不知是真无心还是假无心的老人家。

 殷香茴倒是没什么意见。她怡然微笑,偶尔吃菜,喝口小酒,红弯弯,粉颊上笑盈盈。

 反正莫爷爷说的,正是她心里未来的计划,他只是提早把它说出来而已,她一点也不介意。

 “我又说错话啦?”莫焕堂一脸无辜。“那…再罚我喝三杯好了,我这三杯喝完,你们就真的要喝杯酒了哦。”

 “哈哈…哇哈哈…”小秀安安静静的吃着河诠松糕,顾美绪和小正却抱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了。

 …

 寿宴一直吃到十一点才散席,顾美绪回她家去了,小正和小秀累得睡着了,莫焕堂更是老早就在房里呼呼大睡。

 “了不起,还真哪…”殷香茴啧声摇头,杏眸闪着趣意。

 她把莫行忌凌乱的房间稍微收拾了一下,忽然间听到哗啦啦的雨声,打开窗户一瞧,外头竟无预警的下起倾盆大雨来。

 连续几天都是好天气,直到傍晚还晴空万里呢,没想到会突然下大雨。

 她深了口蕴充沛水气的空气。这场雨来得好大好急啊,肯定又有低洼地区要淹水了。

 雨啊雨…

 不知为何,这场雨让她有种不想走的感觉。

 这样的雨夜里,她不想回去了,她要留在这里,反正明天是星期天,不必上学,他们可以拥被彻夜谈心,如果能够发生些什么更好…主意一定,她精神抖擞地拉开薄被钻进去,边还噙着一抹诡笑,莫行忌洗好澡进房,刚好看到她笑得诡谲,正往他被窝里钻。

 “你干么鬼鬼祟祟的?”

 “有吗?”她侧着螓首看他,下半身已经在被里了,两只纤纤素手还提着被子的两角。

 “没有吗?”他很怀疑。

 “也算是有。”她微微一笑,拟两可地说:“你先关掉电灯过来,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这么神秘,还要关掉电灯才能说?”

 她笑了笑,不置可否。

 莫行忌嘀咕着看了她一眼,啪地关掉光灯,高大的身躯走向沿,外头路灯从窗子透进来,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上来吧。”她殷勤的替他掀开被子,际盈了微笑。

 饼去他们也曾睡在这张上,多半是星期天下午睡睡午觉,最高境界是接吻,然后他就什么都不肯对她做了。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完全知道,因此她今天就要打破他们之间那道莫须有的藩篱,给他一个很大的责任,让他真的将她纳入心中,变成他的一部分,没有理由再逃避。

 “什么事?”他看着黑暗中她晶亮的眼,习惯性地伸出长臂,将她锁在怀中。

 交往以来,她总是用这样明亮动人的杏仁形眼眸笑睇着他,仿佛天塌下来,甚至他去打家劫舍,她也站在他这一边。

 他怎么可能不对她心动?他甚至无法想像失去她的日子要怎么过。

 每当送她回去,再独自走回家时,那种感觉是那么寂寞,没有她在身旁,仿佛做什么都不对劲。

 “我今天…不、回、去、了。”她吐气如兰的偎向他,汲取到他身上乾的男皂味。

 不等他有任何反对的机会,她撑起娇躯,倾身柔柔的亲吻他角,当她的身子不经意碰触到他时,他浑身轻掠过一阵战栗,心跟着重重一跳,顿时无奈的出一记苦笑。

 她可知道,她的馨香、举动,在在都让他没有招架的余力哪…

 “小香,不要这样。”他试图阻止即将发生的事。

 水眸近到他的鼻端前,眸波里有着一抹狡猾。“不要哪样?这样吗?”

 说完,她漾出一抹懒洋洋的甜笑,随即滑溜得像尾小蛇,轻巧地跨坐到他身上去。

 “小香…”他的声音已经转变为低哑嘎了,如果她再不停止的话,就会变成另一种奇怪的声音。

 她在他身上动、磨蹭着,像只慵懒的小猫,缓缓着他的,他的双手在不知不觉间,紧紧扣住她的小

 一个吻结束了,她再接再厉,轻轻掉自己的水蓝色上衣。

 他险些无法呼吸,视线全凝聚到她少女丰润的部上,眼神已经不一样了。

 她柔柔的睨视着他。好极了!

 她很满意他的反应,至少他不是无动于衷的把她推开,或者马上替她把衣服穿好之类的。

 今夜她要把自己给他,变成他的责任,让他清清楚楚的对他自己承认,他是要她的!

 她小手反转,伸到自己后背,角绽起一抹坏坏的笑,毫不迟疑的解开内衣的小扣。

 瞬间,天使春光乍,圆鼓的酥完全超乎他可以想像的范围,搁在她纤上的手,本能的缩紧了。

 满意的浅笑拂上她的嘴角,她越战越勇,再度低下身子,用她红的薄吻住他的,舌头顽皮钻进他里,不住地与他深吻。

 他终于再也忍不住这样香的折磨,闷哼一声,骤然翻身将她里,黝黑结实的身躯覆住了她,反被动为主动。

 这一夜,在莫家,在外头的浙沥雨声中,他们完成生涩难忘的第一次。

 少男与少女的初体验。

 …

 星期天是殷香茴的温书,又到了期末,考完这一次便放寒假,再读半个学期她就会从圣柏亚毕业,接下来,大学生涯在等着她。

 虽然眼睛专注的放在书本上,但是敏锐的她,还是察觉到了男友的烦躁。

 终于读到告一个段落,她阖上书本,转眸看着躺卧在上的莫行忌,他双肘枕着头,表情凝重,状甚烦恼。

 大概是没料到她会忽然转头吧,他吓了一跳。

 她好笑地瞅着他。“你怎么了?”

 他的表情先是僵了一下,人才从上翻身坐起。“没什么。”他淡淡的说,转移了话题。“你读得怎么样了?读了一整天,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啊。”她欣然同意他体贴的提议。

 打破砂锅问到底不是她的专长,就算是夫,也有各自的隐私权,等他想对她吐心声时,她再做个好听众,当人家的女朋友,不一定要事事都知道才可以。

 “去茉莉茶屋?”他把她拉进怀里,汲取着她发上的香气,暂时将烦恼放到一旁。

 事实上,他确实有个烦恼。

 青龙帮的老大以金钱报酬利他,希望他铤而走险,替他贩毒。

 他已经断然拒绝了,可是这么一来,势必就得罪了老大,他们也会认为他不够忠心,将不再信任他。

 现在的他,虽有意离开青龙帮,但是帮之后,他又可以做些什么呢?

 这些日子以来,他混迹帮派虽然赚了不少钱,内心却始终惶惶然,无法真正定下心来,因为他知道,这不是一条长远之路。

 尤其是,在他完全拥有香茴之后,心里有了一个女人,他内心的想法、对未来的规划,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她的未来之路已大致笃定,圣柏亚毕业之后,以她的聪明才智,要上什么大学都不是难事。

 为了她,他势必得好好思考自己的未来,不能再当个凭拳头赚温的男人了。

 …

 考完最后一科之后,殷香茴买了汽泡香槟和小秀爱吃的巧克力蛋糕走到莫家,准备跟大家一起庆祝,好好放松一下。

 距离莫家只有几步路时,她看到一名衣着华丽,身形纤瘦,五官秀丽苍白的贵妇在莫家外探头探脑。

 她正想向前询问,没想到贵妇看到她,不但慌慌张张的跑开,还连忙跳上等在一边的一辆高级轿车,一溜烟的开走了。

 事实上,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撞见这名贵妇。

 好几个月以前,她就看过她,当时她不以为意,以为对方只是跑错了人家,没想到会二度见到她。

 她是谁呢?是莫家的亲友吗?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她不进去?两次都只在门外徘徊,神情也同样烦恼愁苦,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吃完晚饭之后,她陪莫焕堂聊天看电视,也陪小正、小秀做功课。

 “香茴啊,爷爷有个东西送给你。”莫焕堂取出一条玉佩项练,小正眼睛都亮了,还哇了一声。

 “爷爷,你还有这么值钱的东西啊?”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项练。

 他们家值钱的东西,都在最困苦的时候变卖掉了,没想到爷爷还留了一手,真有他的。

 “这是咱们莫家的传家宝。”莫焕堂说着,替殷香茴戴上了项练。“好孩子,你戴上之后,就是我们莫家的媳妇了,行忌那孩子就由你来照颤,我也可以放心了。”

 “谢谢爷爷,我会好好珍惜的。”轻抚着翠绿的玉佩,她可以想像得到它该是极有纪念价值的。

 “最近我常梦到行忌他们,还有我那短命的儿子,我想,我大概快去见他们了吧。”坐在摇椅里,莫焕堂忽然感叹的说。

 殷香茴嫣然一笑,安慰地拍拍他的手。“爷爷,你不要想太多,我已经放寒假了,明天我可以陪你到处走走,小正、小秀也一起去。”

 “万岁!”小正马上欢呼一声。“我还要去纱纱游乐园!”

 “好、好。”莫焕堂含笑地说:“我们就去游乐园,长这么大,我还没去过哩。”

 “是长这么老啦,爷爷。”小正人小表大的更正,大家都笑了。

 …

 深夜,大家都睡着之后,殷香茴在莫行忌房里等他,她要问他明天有没有空,

 可不可以跟他们一起去游乐园,偏偏他今天特别晚回来,直到快凌晨一点,他才带着倦容回来。

 “过来。”

 一看到她,他就忘了所有疲倦,只想好好拥着她,感受她怡人的体香。

 她走进他怀里,轻揽住他的身,鼻尖在他前磨蹭,悄悄检查他是否又有哪里挂彩了。

 “小女人,别找了,我今天没受伤。”他用下巴顶着她发心斯磨,收拢双臂,将她拥得更紧。

 他早看透她的心思,不知她可知道,在他心中,他已经把她当子看待了,就从她将纯洁的身子交给他的那天开始,这是他暗自许下的承诺。

 她抬起水亮的杏眸看着他,眼底浮起笑意。“你知道我在找什么啊?”

 人的红近在眼前,他忍不住低首攫住,舌尖纯的顶开她的齿,牢牢住她的舌头。

 最近他特别爱吻她,只要她人待在他身边,他就像中了毒瘾般的吻不够,做做的事反倒是其次,一个星期顶多一次,因为她还是个学生哪,他不能放任自己对她纵过度。

 “今天我来之前,看到一个美丽的中年女人在门外徘徊。”

 她说起了这件事,却见他脸色一变,许久不见的阴郁又浮上他眉宇之间。

 她不动声地继续说:“那个女人,之前我也看过一次,同样是在门外徘徊,你知道那是谁吗?”

 他一定知道的…她想,而且答案肯定不会太好,因为他铁青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良久,他才吐出两个晦涩的字来。“我妈。”

 那个女人…那个让他变得愤世嫉俗、恨极人情冷暖的女人,为什么消失了这么多年后还要来纠他们呢?

 “原来是你母亲。”她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她的打扮涸萍究。”

 原来他母亲这么漂亮,难怪小秀也是个眉目如画的小美人。

 “她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他的眼神隐含着恨意。“年轻时,她爱上我父亲,不顾家人反对跟他私奔,生下了我们兄妹三人,我父亲原本是一名相当优秀的建筑工程师,这问房子就是他亲手监造的,没想到在小秀三岁那年,他在视察大楼工地时,从鹰架摔落下来,当场死亡。后来,那个女人…”他咬着牙说,早已经不愿意称呼她为妈妈了。“她要独立扶养我们三个孩子,又要照顾痛失爱子年老的爷爷,她苦熬了半年,终于熬不下去,于是,”他深了口气。“她丢下我们,从此不知去向。”

 她静静的聆听,完全明白这件事对他的伤害有多大。

 是因为这样吧,当时不过是个孩子的他,要一肩挑起家计,才会走进帮派,步上难以回头之路。

 他的痛这样深、这样切、这样浓,时间虽然走过了多年,他的伤口却好像依然无法愈合。

 她不怕他的伤口像海洋一样深,就由她来抚平吧。

 …

 莫行忌向青龙帮的老大孟华表明了要离开青龙帮的意愿,他已经看清楚这种不成气候的小帮派只是个大染缸,非但不可能闯出一番作为,再待下去,他恐怕会开始堕落。

 “既然你都已经决定要走了,我也不说什么了。”孟华着雪茄,笑笑地说:“你自己保重,要好好保护你的家人哦,他们可都是你最好的支柱哩。”

 “谢谢老大,我先走了。”他不卑不亢的告退。

 外传孟华手段凶狠,是个狠角色,他最不见容的就是“背叛”两宇,凡背叛他者,都没有好下场。

 但是到目前为止,莫行忌倒没有这种感觉,就让大家好聚好散吧,他为青龙帮也贡献了不少心力,现在他因不再被他们信任求去,也是合情合理,他们没有理由阻拦他。

 晚上,他与殷香茴并肩躺在上,他把自己的新决定告诉她。

 “明天我会去黑虎帮探探路,虽然黑虎帮也是帮派,但他们的组织完整,从不做违背侠义的事,也不做毒品易,我相信自己可以在那里谋出另一条生路,也可以学到一些东西。”

 她身吻了吻他的,微笑地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太好了!

 他要去黑虎帮,这么一来,她就可以对他的未来完全放心,不必挂虑他在青龙帮有可能误入歧途,因为黑虎帮是个怎么样的帮派,她可是比他还要清楚呢。

 “如果我要去当大楼的清洁工呢?你也同样支持吗?”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

 她可知道,他这么“力求上进”都是为了她,他怕配不起她,怕他丢她的脸,因此他努力要把自己得好一点,让未来的她,能够以他为荣。

 她双手勾住他的颈项,对他绽出俏生生的微笑。“如果你扫走廊,我就帮你洗厕所。”

 他轻轻将她拉进怀里,看到她眼眸漾着水意,那动人的笑容瞬间让他起了生理反应。

 意识到他的变化,她扬起秀眉,深深望进他炽热的眼底,然后娇娜的叹一声,软软的闭上眼睛。

 …

 “我要这个、这个、这个和这个…”殷香茴指着关东煮,一下子点了好多样,而且她刚刚还拿了一排布丁。

 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商店真的很便利,半夜一点,两个浓烈爱过后的人,溜出来买宵夜祭祭饿坏了的五脏庙。

 “你真的吃得下?”莫行忌笑看了她一眼,把她要的全装起来了。

 是他把她给累坏了,战了近两个小时,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晚是怎么搞的,对她的望特别强烈,结束之后,也得到莫大的足。

 她扬扬眉梢。“放心,我一定全部吃光。”

 今晚的他不像他,特别热情,也特别烈,所以,她也…特别的饿。

 他们踏着月,优闲漫步,边走边吃,走到了圣柏亚的大门口,她忽然灵机一动。

 “要不要进去参观呢,莫先生?”她嘻笑邀请他。

 “怎么进去?”难不成她有学校大门的钥匙?

 她笑着睨睨下高的围墙,尽在不言中。

 于是,他先爬上围墙,把她拉上来后,他又跳下去,再接住她跃下的轻盈身子。

 “现在,就由我来当你的向导吧。”

 她领着他游遍占地广大的圣柏亚校园,让他亲眼看看她平上课的教室,她和蓝宁最常坐着吃午餐的草皮,还有她常待的学生会办公室。

 参观完圣柏亚之后,他们并肩走回莫家。

 今夜有点燥热,虽然有风,空气却闷闷的。

 快到家时,远远的,他们看到烈焰冲天,莫家的平房笼罩在火光之中,那火像快冲到天际般的吓人。

 旁边,有几辆警车,还围着许多黑的人头,消防队的水柱不停住矮房子洒,却依然不住猛烈的火势。

 “行忌…”顾美绪穿着睡衣、拖鞋,哭着对他冲过来。“爷爷…你爷爷他死了啦…”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警方说是有人蓄意纵火,小秀受了重伤,送到医院去了…小正…小正还找不到人,恐怕也凶多吉少…幸好你不在里面,不然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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