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了。一切都
了。
从那个雨夜之后,田可慈很挫折地发现,她不懂的事情愈来愈多。
当然,其中最大宗的,是关于牛世平。
相识有一段时间了,对于牛世平的感情生活,老实说田可慈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了解。除了曾经以为牛世平喜欢过美丽温柔的刘萱之外,其它,完全是一片空白。
以稠判断,像他这样的男人,英俊多金,个性又开朗阳光…他所交往的对象,难道不该是美女名媛吗?为什么…
好吧,也许想太多了,一个吻其实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何况,他是在国外长大的,西方那套表示友好的礼仪…
骗谁啊!她田可慈又不是十八岁的青春少女,那样火热的吻,哪里有一点点友情的成份在内?
想破了头,还是一片混乱,一向精明果断的田可慈,终于不能免俗地,也有这样毫无头绪的一天。
玉手支着腮,古典雪白的瓜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凤眼也没有焦距地坐在柜台后面已经好一阵子了,田可慈终于开口叫面前来来去去、已经把地板拖干净,又抹完桌子、正在换鲜花的黎桦。
“阿桦。”
“干嘛?”黎桦头也不抬,继续手上的工作。
“你觉得…”田可慈
言又止,开了头又问不下去。
黎桦也不去管她。最近她老是问这种莫名其妙、没头没脑的问题,黎桦不是那种会追问的人,她板着脸在每张桌子上放好花瓶,抹抹水渍,把抹布丢回水槽,开始
洗。
“好吧,阿桦,我问你一个问题。”田可慈又开始了。凤眼中闪烁的困惑光芒不像假的,她终于下定决心问:“你觉得,一个男人…在怎样的状况下,会…我是说…”
“会怎样?”黎桦用热水洗着抹布,一面反问。
“会…”努力了半天,觉得耳
子辣辣的热起来,却还是无法顺利问出口。
“你到底要问什么?”黎桦受不了了,她丢下冒着热气的抹布,扭紧水龙头,转过来瞪着依然托着腮的田可慈。“你已经这样
吐吐好几天了,到底要不要问?要问就快点,不然我要去厨房准备了。”
“好嘛,问就问,你干嘛这么凶。”田可慈没好气,被这样一
,果然顺利问出口:“我只是要问,你觉得,男人在怎样的情况下,会亲吻一个女人?”
黎桦白她一眼。英气
、很有个性美的
脸蛋上,出现不耐烦的表情。
“你还用问?这是什么问题?牛先生喜欢你,这不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吗?”
田可慈雪白的脸蛋上慢慢浮起尴尬的红晕。她没好气:“我又不是在讲他!你怎么…你们…怎么都…”
“不然还有谁?”黎桦不赞同地摇摇头。“就算你去问刘医师,答案也是一样。牛先生追你这么久了,瞎子都看得出来,你还要问他为什么吻你?”
“我…我哪有这样问!”田可慈几乎想尖叫。
黎桦说得没错,再怎么转弯抹角的问,刘萱的答案也跟黎桦几乎一模一样…马上直指牛世平,连猜都不用猜,也完全不回答她的问题!
“管你怎么问。我要去准备茶点了。”黎桦很性格地丢下崩溃大喊中的田可慈不管,自顾自的进厨房去了。
田可慈还趴在柜台上叹气的时候,另一件让她不懂的事也出现了。
沈至康。这位应该忙到天昏地暗的科技新贵,他打来的电话,在开店之前十分钟响起。
“可慈吗?我是学长。”温和的语气,大方的招呼,让田可慈即使困惑不解,也不知从何问起。
最近以来,沈至康开始会主动打电话给她。若不是因为谈话内容太过正直无
,田可慈简直要开始怀疑,他对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图。
别开玩笑了,除了闲聊以外,沈至康就是在跟她讨论苏佩佳!
天底下还有更荒谬的事情吗?学长居然以为她跟苏佩佳从大学以来就一直是好朋友!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偏偏,三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尴尬微妙。田可慈不愿示弱,也不想让沈至康乃至于苏佩佳误以为,自己的别扭与厌恶,都是因为对于以前那段年少青涩的往事还耿耿于怀的关系。
“佩佳跟以前的同学都没怎么联络,她会主动提到的,就只有你。”沈至康对于田可慈的质疑,总是这样诧异地回答:“如果你们不是好朋友,她怎么可能一直说起你呢?”
田可慈握着电话,忍不住翻白眼。
她能了解苏佩佳耀武扬威的心态。再怎么说,在苏佩佳的心里,她田可慈始终是手下败将。一次次在沈至康面前提到她,不过是
足那无聊的虚荣心而已。
田可慈愈来愈憎恶苏佩佳看似娴静大方的外貌下,使尽小手段的真面目。
偏偏,男人都吃这一套!就算是英明睿智的沈至康,也一步步的重新陷入这样的陷阱中。
田可慈从电话对谈中不难猜到,沈至康大概又被那所谓的气质美女苏佩佳给
住了。谈来谈去都是她,问东问西的,都想确定苏佩佳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她这几年来,有没有什么改变?
“我看学长你想问的,应该是她还有没有可能重新喜欢你吧?”这样尖锐的问话,田可慈已经有无数次差点冲口而出。不过就算直率如她,也知道某些话不能
说。她只能用力咬住自己的下
,忍耐着。
“可慈,我觉得你变了。”沈至康这样对她说。“你变得…怎么说呢,温和多了,话也变少了。我记得你以前总是很冲动,很直话直说的。”
“是吗?”
田可慈也觉得自己变了。至少以前,她很期待跟学长谈话,总是觉得学长言谈中充
智能的光芒。而今…
而今,沈至康谈起生化科技,依然非常自信。只不过…
只不过,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她发现自己不再有耐
。大概因为最近她有着其它烦心的事情吧。
“学长,对不起,我有
拨。我们改天再聊?”一听见
拨的嘟嘟声,田可慈又恢复了俐落本
,她毫不犹豫地打断沈至康明显毫无重点的闲聊。
结果接起
拨,又是另一个要闲聊的。
“老板娘,你在忙吗?”
朗的男
嗓音让她就是一震,虽然没人看见,她还是心虚地看看四周,感觉脸蛋有些发烫。
那次之后,牛世平就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依然磊落大方。人不能到金
来的时候,电话也会按时报到。一如以往。
只是,牛世平现在在她面前,说话说着说着,会冲着她开始傻笑,笑得她耳
子辣辣的,笑得旁边知情众人都
出会心的微笑,笑得她很想拿抹布用力抹掉他那好看得过份的笑脸。
还有什么比一个英俊的男人对着自己
出傻气的耀眼笑脸要来得更惊心动魄呢?更何况,这个男人…没多久以前,才热情地吻过自己…
“哈啰?老板娘?你在那边吗?”牛世平唤着她,让她从冥思中惊醒。
“在啦,有何贵干?你不是南下开会吗?”田可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还算正常。
“对啊,我正在往会议室的路上。打来跟你讲两句。”牛世平笑嘻嘻地问:“好几天没看到我,你有没有想念我啊?”
“你在作梦吗?”田可慈被他讲得心跳有点不规则起来,不过还是力持镇静:“阿桦一个人在忙,我要去帮她准备开店了。你到底有什么贵事?”
“贵事不敢当,只有两件小事啦。”牛世平听惯她的冷言冷语,丝毫不以为意。“第一件,你答应过要陪我去参加明天晚上的酒会,我提醒你一声。”
“知道了。”虽然不甘愿,不过答应过的事情她不会反悔,只好悻悻然同意。“第二件呢?麻烦你一次讲完行不行!”
“喔,第二件就更不重要了。”话筒里传来低低的哂笑。“我只是要跟你说,我很想你。好想赶紧回台北看到你。”
“你…”田可慈的脸蛋终于轰的一下红了,她羞愤地猛挂上电话,把那哈哈大笑声截断,逃进厨房。
黎桦看着她神色慌张地冲进来,俏脸生晕,眼神慌乱,却带着难得一见的娇羞与尴尬…
“又是牛先生的电话?”黎桦已经见怪不怪,她继续手上的工作,专心冲泡清香扑鼻的红茶,一面随口问。
…
虽说已经被半拐半强迫地陪牛世平出席过不少宴会、应酬场合,不过,还没有哪一次感觉像这么尴尬过。
可能是自己心虚的关系,田可慈只觉得身旁来来去去的人们,都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她,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
“你想太多了。”一身深
手工西装,英俊得令人无法直视的牛世平,是唯一态度正常的人。他笑着响应田可慈的咕哝。
他穿过衣香鬓影、
场斌宾的豪华宴客大厅,帮她带来一杯香槟时,看起来那么自在而舒适,好象他天生就该在这样贵气的场合来去自如。
田可慈有点目眩。
这个男人,真的是在她小小的茶艺馆里帮忙搬桌椅、擦地板的那个人吗?
也真的是…在那个充
泡芙香气的厨房里,热情而略带紧张地亲吻她的那个人吗?
她感觉自己脸蛋的热度正在升高,黑色无袖小礼服的领口好象突然变紧了,让她有点透不过气来。
“你看,这些人里面,有一半以上是你已经见过的。”牛世平把香槟交给她,若无其事地继续回答她的问题:“你以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今天怎么会有什么不同?大家不是都涸仆气的跟你打招呼吗?”
其实他说的也没错,只是,该怎样解释自己的尴尬与不自在?田可慈抿了一小口甜甜的香槟,很挫折地决定不再多说。
“别喝太多,你皮肤白,一下就看出来了。”牛世平亲昵地凑在她耳边说,还屈指用指关节轻轻滑过她的脸颊,引起一阵阵惊人的热
,烧过她的脸,连耳
子都烧红了。
“你能不能…不要在公共场所这样动手动脚的?”田可慈力持冷静,用尽全身的力量,才脑控制住自己,没有把手上的香槟杯对着他丢过去。
“你害羞了吗?老板娘?”牛世平笑问,俊眸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
“我只是…”田可慈决定不要跟他争论这件事,她撇开头,闷闷地说:“反正我觉得不太舒服就对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早点走。”
“你陪我参加过这么多次聚会,怎么今天才开始觉得不舒服?”
“我不是『陪』你参加,我是被你强迫的。”田可慈
脸不甘愿地反驳。
“别这么说,我们是经过协议,双方同意的。”牛世平略倾身,似笑非笑提醒这位记
不太好的田小姐。“当初是谁明明知道刘医师心有所属,还推我出去做炮灰,让我不但追不到,白白浪费了我的真心,还间接促成了老胡跟刘医师的一段好姻缘?看他们甜甜蜜
的样子,你难道不觉得我很可怜吗?”
“不要再说了!我为了这件事,难道没有付出代价?”田可慈转头瞪他,凤眼中燃烧起怒火。“从那之后,每次你临时找不到女伴出席宴会,哪次不是我帮你的忙?发表会、签约酒会、慈善音乐会…我都快变成
际花了!你还有话说!”
牛世平只是微笑。“既然都这么多次了,应该没什么好尴尬的啊,那你今天到底为什么…”
偏偏田可慈就是讲不出口!
她怎么能告诉他,现在只要看见他那形状优美、带着笑意的
,就忍不住想起那个吻?怎么能告诉他,对于他自然而然的亲昵态度,她已经无法坦然面对,甚至光察觉他的接近,就让她莫名其妙的紧张起来?
田可慈对于这样的自己极度不习惯与痛恨。她只想逃开,好好冷静一下,免得在他的注视中,又很不争气地脸红!
“那不是吴社长吗?他刚进来,你要不要过去跟他打招呼?”田可慈顾左右而言它,随便指了几个他身后的人以转移注意力。“叶董也在,他们都在看这边,你快过去跟他们谈谈吧。”
应酬是必须的,牛世平颔首。“那你在这边吃点东西,我过去打个招呼。还是…你陪我过去?”
“免了,你请吧。”田可慈忙不迭地推他。“快去快去。”
目送那高大
拔的身影没入人群中,田可慈这才吐出一口长气,放松了下来。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沈至康向她这边走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台北社
圈就是这么小,一个酒会就可以遇到这么多
人?田可慈只想躲到旁边厚厚的窗帘后面,一辈子不要出来!
可惜已经太晚了,沈至康是看到她才走过来的。
“可慈,原来你也在。你今晚很漂亮。”沈至康来到她面前,镜片后温文眼眸中有着惊
的光芒。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平常打扮素净简单的学妹,换上小礼服、淡施脂粉的模样,居然这么美丽。黑色的礼服衬得她肤光胜雪,凤眼明亮,古典而细致的轮廓,带着耐人寻味的聪慧气质。
她与一般的庸脂俗粉是那么不同,沈至康在心里默默想着。
“谢谢学长。”田可慈稍稍尴尬地响应。除了嘻皮笑脸的牛世平以外,任何人这么直接地赞美她,都让她不自在。“学长刚到?”
“来了一会儿,我看到牛先生跟你一起进来。”沈至康突然发现自己有点不是滋味。
事实上,牛世平和田可慈站在一起亲密谈话的样子,让他远远看着,就觉得稍稍刺眼。
一种微妙的嫉妒心理正在滋长。虽然从来没有跟田可慈进一步交往过,不过多年来,她雪白的瓜子脸、充
期待与崇拜的眼神,都在记忆中留下美好而惆怅的痕迹。而如今,她出落成一个这样引人入胜的女子,在她身旁的,却不是自己…
何况,牛世平这个人,待他了解更多,就更令人不能气平。家世、学历、相貌无一不好,最难得的是那股优闲而自在的气质,举手投足间,彷佛地球是为了他运转,出生至今从来没有经历不顺心似的。
“学长一个人来?”田可慈没有注意到沈至康的失神与沉默,她随便找个话题:“没想到学长也会来这样的场合。”
沈至康笑笑。“今晚这个酒会,我们公司有赞助,总是要来
一下面,做做公关。这也是工作的一部份。”
“应酬比工作还累吧?”田可慈也笑,
出雪白如编贝般的齿,略带调皮的笑脸,让沈至康又是一阵
惑。
他隐约感觉自己对苏佩佳依然旧情难忘。不过…眼前言笑晏晏的田可慈,也是一个极为吸引人的美女啊!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你说得没错。”半晌,沉至康定了定神,有点无奈地耸耸肩。“台湾这种应酬文化还真不容易适应。佩佳每次都说我不够活络。天知道我宁愿在办公室加班,也不要来这种场合言不及义一个晚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久了就习惯了。”田可慈同情地安慰他。“你很快就会发现,来来去去应酬的都是差不多的人,他们也不见得喜欢这种场合。就当作是在饭店里加班吧!”
沈至康又笑了,他温厚端正的脸上有着打趣的神情:“看你每天在茶艺馆忙进忙出的,对于台北社
圈的应酬场合,还这么了解?”
田可慈觉得耳
子又开始发烫。她是被牛世平拖着参加过大大小小的酒会、晚宴,所以才确实比一般人多了些认识。
正在尴尬,沈至康又自顾自地接下去攀谈:“其实有个人可以问问、聊聊也不错。毕竟我还算生手,很多面孔跟名字都还对不上。像…你知道那边那个穿蓝衣服的人是谁吗?他刚刚跟胜强的金总在讲话。”
“喔,那是大众
报的发行人周先生。”田可慈看了一眼,流利回答。
“你还真有两下子!看来我得多多请教你了!”
一方面是逃避牛世平
益增强的魅力与存在感,一方面是因为这样的场合实在无聊,两杯香槟之后,田可慈与沈至康打破了从沈至康回国以来,不,甚至更久以前就存在的僵硬,好好聊了一晚上有关社
圈的现况与八卦。
而另一边,整晚都不得闲,许多人排队等着过来攀谈的牛世平,在谈笑间,总是不动声
地分心,眼光紧紧跟随着那个窈窕纤细的身影,没有放过她古典清丽瓜子脸上不时出现的浅笑,以及她与身旁男子愉悦交谈的模样。
很好,看来有人还是没搞清楚状况,该是下更猛的葯的时候了!
…
茶艺馆里,很平常的周五晚上。
“后天?我不能去。我有事。”
听到这样的拒绝,金
茶艺馆柜台里外的人都抬起头,用很惊讶的眼光看着田可慈。
“你…”牛世平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英俊的脸上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答应过我的!”
“我们那天不是休假?”黎桦也瞪着她。“难道你又改变心意了?”
“没有,我只是…跟别人先有约了。”田可慈尽量不让自己听起来很心虚。
“跟谁约?”牛世平不死心地追问。
“关你什么事?”
没想到田可慈跟黎桦异口同声说。田可慈好惊讶地转头看着黎桦,黎桦只是耸耸肩,解释:“我猜你一定会说这句。”
田可慈有点颜面无光,她没好气地瞪黎桦一眼,又转身躲进厨房去了。
留下一脸震惊的牛世平,跟黎桦大眼瞪小眼。
“你瞪我也没用,我不知道她跟谁有约。”很有个性的黎桦冷着脸说。
而牛世平追进厨房去的时候,发现田可慈马上进入戒备状态,倒退两步,凤眼闪闪发亮瞪着他,顿时忍不住贝起嘴角,扬起笑意。
“你在怕什么?”牛世平笑着走近。“老板娘,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谁说我害怕?”田可慈觉得脸上就是一热,对着靠近自己的高大身影,毫无办法从身体深处开始产生颤抖。
她其实很讨厌自己这样的反应,可是近来发现…她其实无法控制。
无法控制的在意,无法控制的
感,无法控制的心慌,都让她生气。平常爽快大方的女子要别扭起来,通常会变成生闷气…因为不习惯自己无法主掌情绪的无助感,所以特别容易闹脾气。
“你不怕的话,干嘛一直往后退?我又不会咬你。”牛世平笑病安“地靠近,伸手想拉她。“你最近都这样,我有什么地方吓到你吗?你以前不会这样的。”
还敢问!还不就是…上次…就在这厨房…
田可慈的脸蛋已经愈来愈烫,她很挫折地闪开那已经差点碰到她的大手,凶狠地瞪着那一脸愉悦笑意的英俊男子。
“你不要动手动脚!小心我揍你!”
“我不怕啊,你揍嘛。”牛世平毫不介意地继续黏过去,硬是握住纤纤玉臂,把挣扎不停的佳人往自己拖近,一面低声
哄:“不要
动,你不要怕嘛,我只是要问你,到底跟谁有约?为什么不能陪我去吃这顿饭?”
“你要谈工作的事情,干嘛一定要拖我去?”田可慈还是奋力想挣脱那太过亲昵的箝制,她气得想跺脚。“你放手啦!我就是有约嘛!”
“不说就不放。”牛世平另一只大手已经抚上细
的脸蛋,享受那滑润触感,笑得更愉悦了,好象偷吃到蜂
的熊。“老板娘,你脸红了喔,是不是…啊!”牛世平还没讲完,轻薄的大手马上得到惩罚,田可慈狠狠咬了他一口。趁牛世平呼痛的时候,用力一把推开他硬实的
膛。“你…走开!”
牛世平夸张地叹口气,抚着左手,一面笑望着被自己逗
得气急败坏、俏脸泛着淡淡红晕、凤眼闪烁愤怒光芒的田可慈。他灼灼盯着她,似玩笑又似认真地说:“你知道我没得到答案,会一直这样问下去。不过,不次希望你咬的…不是我的手。”
“你…”就是这样!若无其事的
拨、毫不避讳的接近,就是这样的态度,让她芳心大
,又慌张又愤怒!
田可慈被他暧味的眼神与言语
得脸河邡赤,罕见地说不出话来。
…
一直到她拎着最近出版上架的新作,去赴大学昔日同窗张媛婷的约,一起吃饭的时候,她还是只要一想到当时的语气与表情,就忍不住觉得耳
子发辣。
“可慈,你出书变慢了。”张媛婷开心地接过田可慈给她的赠书,翻了翻,一面抱怨:“你以前两三个月就给我一本,现在…”
“以前是以前,现在比较忙,没时间写。”田可慈托腮,看着对面眉宇间还有一丝天真稚气的同学,语气陡然一冷:“对了,我问你,是不是你告诉苏佩佳我在写小说?”
张媛婷一惊,面
窘
,缩了缩肩膀,陪笑:“你…你怎么知道?”
田可慈扬起精致下巴,哼了一声。
“就…聊天的时候…不小心说溜嘴的嘛…哎,你不要生气,我只是觉得你们都很
、很有成就啊。你看,佩佳工作那么得意,你还自己开店,而且写了这么多本书,我讲到你们是我大学同学,都觉得好光荣哦。”单纯的张媛婷把封面粉
的小说按在
前,很虔敬很认真地说:“真的,可慈,我好羡慕你们两个。”
“有什么好羡慕的?”田可慈耸耸肩。“也不过就是这样。你自己也很不错啊,也没有什么忧虑。这样不就很好吗?你最近工作怎么样?在忙什么?”
“工作吗,要筹备一个基金会活动,跟智障儿童有关的。”张媛婷迟疑一下,脸上开始有着梦幻的光采。“工作是还好,可是,我也想遇到一个白马王子,好好谈个恋爱啊,你跟佩佳…你们都是女强人,长得又都很漂亮,当然不缺男朋友。可是我…我好希望也可以谈段像书里面写的甜蜜恋爱,然后厮守一生,当个家庭主妇就好。工作我其实…不是那么有兴趣。”
“媛婷,小说只是小说,你不要看得太入
。”田可慈嗤之以鼻:“白马王子又不会从天上掉下来,何况,就算真是王子,也得吃喝拉撒睡,搞不好睡觉还打鼾!你别这么梦幻!”
“管他睡觉打鼾还磨牙,我喜欢他,他就是我的王子。”张媛婷自己说着都不好意思起来,她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掩饰她的羞涩,半晌才又忍不住问:“可慈,你啊…跟上次那个很帅很帅的帅哥,现在怎么样了?”
“哪有这种人?”田可慈当然知道她在说谁,心跳突然一阵加速,却故做镇静,冷着声音反问。
“有啦有啦,就是你、我,还有佩佳在天母喝咖啡那次遇到的啊!”张媛婷很羡慕地追问不休:“佩佳说,那是弘华的小开耶!人又这么帅,这就是白马王子啊!你们好好哦,身边都有这么优的对象,像佩佳也是,那个沈至康你还记得吗?从大学时代就喜欢佩佳,到现在还旧情难忘,事业有成了还回头来追求佩佳喔!我觉得好浪漫哦!”田可慈听到这里,有点楞住。
“你怎么知道…沈至康…”
“佩佳说的啊!她最近都没时间跟我吃饭,因为常常要跟沈至康约会…对了可慈,你不是也认识沈学长吗?他已经回国很久了,你们有没有联络?”
怎么不认识?怎么没有联络?沈至康跟她在上次的酒会之后,就更常联络了。电话打得很勤,聊起天来,也颇有一点旧时气氛…当然,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旧时,当苏佩佳还没有悍然介入的时候。
他们本来就是很谈得来的学长与学妹,经过这些年的历练与经历,那一点点在刻意规避间蒙尘的默契,近来好象有重见天
的倾向。
加上田可慈下意识躲着牛世平
渐增强的
迫感与吸引力,像逃命似的要寻找一个
息的机会…
听到张媛婷无心的转述,田可慈微微皱起了秀眉,瓜子脸上开始有着一丝烦恼神色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