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平第一次穿着如此高贵、美丽的小礼服,踩着名贵的高跟鞋,还被列为商场斌公子的男人牵着手,但陶咏然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应该没有人被当成傀儡摆布,还高兴得起来的吧!
她觉得自己像他豢养的宠物,完全无法违逆他的命令。
她不是软弱,也试着抵抗,但他非但不为所动,还反过来威胁她。
而威胁的方式,不是诉诸暴力,但也相去不远了。
他所使用的,是软
暴力…
只要她梢有逃脱之意,被誉为娱乐界之神的东方神,便会当众吻她,不管现场有多少人、在何场合。
她不是现代豪放女,没兴趣当众表演,更何况,他们充其量只是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
再者,她已经有男友了呀!他怎能如此为所
为。
不得已,她只好忍气
声,免得继续被他“占便宜”…
虽然,在其他人眼里,占便宜的人是她才对。
从办公室到电俤、穿过一楼大厅,不知引来多少好奇、诡异的目光。
每个人都先
出活像看到外星人出没的表情,接着便
头接耳、窃窃私语,仿佛她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坏事!
终于,从众人的狐疑眼光中暂时解
。
此刻,她正坐在下知哪家出产的跑车里,听着吵死人的摇宾乐,下晓得自己会被载到哪去…
“唉…”陶咏然轻轻的吐了口气。
东方神睨了她一眼,虽然心中颇有微词,却忍着没有开口。
这该死的女人!能跟他在一起,是全天下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梦想,唯独这下识
歹的女人,避之唯恐下及。
哼!无所谓,她以后会为她的愚蠢付出代价。
届时,她就别求他留在她身边。
若不是为了惩罚她第一次见面的失礼、顺便达成“狩猎游戏”的目的,以她那副穷酸样、又没半点女人味,他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还当自己是圣女贞德不成。
依他看“真的剩女”还差不多。东方神在心里兀自发牢騒。
“今天的访问还OK吧?应该能帮你不少忙吧?”
一条真正的独家新闻,绝对让不道德生活娱乐台收视率冲到最高点。
他就是有这等本事,心里想的和嘴巴说的,完全两回事。
“嗄?”陶咏然回过神,望着他。
“Aya很配合吧?”他淡淡地笑问。
有他特别
代,不配合也不行。
“咦?”她很快的反应过来,原来…是他的安排。“为什么?”
他挑眉。“做独家给你呀!”他说得理所当然,却避重就轻。
“为什么?”陶咏然继续追问:“为什么要…”她顿了下,才接续道:“这么做?”
忽而,东方神笑道:“你本来不是要这么说的吧?”
语毕,还意味深长的觑了她一眼。
被猜中心事的陶咏然,双颊酡红,别开睑下看他过分自信的脸庞。
不在乎她的冷淡,他迳自接下去。
“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嗯?”
一字不差!完全正确!
陶咏然诧异不已,她几乎要以为,他有什么读心术之类的特异功能了。
他减缓速度,在黄灯前停了下来。
这是他开车的习惯,虽然他驾驶的是
能极佳的跑车,但在台湾,车速从没超过一百,也绝不闯“黄灯”即使他们正处在鲜少有车子经过的路段。
陶咏然认为,以他的个性,百分之百会加速通过,然而他再度让她的猜测“损
。”
他转头凝睇她,目光被她优美的颈部、锁骨吸引。
“才不是,你想太多了。”
陶咏然死部下会承认,他“猜”中了。
“咏然,你不觉得用后脑构跟我说话,不太礼貌吗?”
东方神挨近她
人的颈窝,悄声戏谵道。
她全身冒起
皮疙瘩,一波波袭来的莫名战栗,令她无所适从。
她越是躲,他就越故意想捉弄她。
这猫捉老鼠似的乐趣,只有从她身上才能享受到。
他微凉的
拂过她雪白的瓷颈,然后,伸出舌尖
了下她小巧的耳垂。
“啊…”陶咏然恍如遭到雷殛,四肢僵硬,心跳快得敦她无法负荷。
不断扩散的酥麻感,则让她一阵晕眩。
“请你别这…唔…”虽然出社会跑了两、三年新闻,陶咏然的心思仍旧单纯,对男女之间的事更是生
,碰上狂神这位情场斑手,只有乖乖东手就擒的份。
才不管交通号志灯已从红灯转为绿灯,身后的车子不耐烦的猛按喇叭,频频催促着,东方神态意
着她口中的柔软与香甜。
她一张一闭的双
,彷佛刚摘下来的新鲜樱桃,让他忍不住品尝。
他只要一张口,便能将她小小的娇
完全纳入,绝佳的触感,敦他上瘾。
陶咏然被他吻得
振乏力,只能虚软的瘫靠在椅背,任凭他狂肆的侵略。
“他妈的,小心我砸烂你的跑车!”
忽然,车窗被狠狠敲了一下,接着是
哑、没水准的咒骂。
“唔…”被这一吼,陶咏然终于找回理智,推拒着他的
膛,试图遏止这场来得莫名的吻。
“他妈的,里头的人是死了吗?”
车外的男子继续
鄙的胡乱诅咒,还一边奋力的猛踹车门,殊下知自己“急公好义”的精神,却为他带来天大的麻烦。
东方神松开她的
,睇了她一眼,随后将车子熄火,手搭在门把上。
“这里是马路…”陶咏然意识到他危险的举动,也顾不得他刚才的不礼貌,连忙拉住他的手。
尽管这里的车
量非常小,但随时都可能有车会转进来。
“你这是关心我吗?”他侧首看她,笑得好痞。
“随便你。”陶咏然白了他一眼,转向窗外。
“妈的,给我出来!”
男人坚持要“主持公道”在车外咆哮,大脚死命的踹着驾驶座的车门。
东方神敛起笑,微弓起身,宛如一头蓄势待发的豹,静候时机反扑。
车外看下见车内的情形,但从车内看出去可是一目了然。
当男人拾起腿,又要赏车门一记无影脚时,东方神也在瞬间用力踹开车门…男人猛地飞离跑车一小段距离,狼狈的跌坐在地,痛得龇牙咧嘴,没修养的爆出一串难听至极的脏话。
东方神下车,缓缓趋近,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硬闯。”
这样的形容听似不伦不类,偏偏又恰当的不得了。
男人被他不凡的气势骇住,到嘴的不
全数
回肚子里。
东方神俯身一把拎起男人的衣襟,俊雅的脸上
出深沉的笑。
“你、你、你…要干、干…”
男人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干什么?”东方神眯起眼,迅雷不及掩耳的往对方脸上挥了一拳。
“呜…”男子脸部扭曲,向后倒卧在地。
陶咏然见状,马上下车,
起裙摆疾跑到他身边。“别这样。”她及时拉住他抬高的手臂,用尽全力才得以制止。
看不出来她瘦削的身材,竟蕴藏着如此惊人的力量。
东方神瞟了她一眼,最后愤然甩开男人。
“迟到了。”他看了眼腕表,有些懊恼。“今天就饶过你。”他
鹅的对男人说道。若下是赶时间,他绝下会轻易放过这只下识相的猪八戒。
他低下头,盯着他手臂的“栖息”之处一她柔软的
前,
气的笑着。
顺着他的视线一瞧,陶咏然连忙松开他的手,俏脸酡红轻啐:“不正经。”
东方神咧开嘴,一如往常俊痞的调调,调侃道:“看不出来,原来你还
有料的。”
被揍的陌生男人不动声
的爬起身,趁着两人打情骂俏之际,咬着牙,朝背对他的东方神举起拳…
“啊…”陶咏然眼角余光瞥见对方的反击,反
的抓住东方神的手,将两人的位置对调。
东方神还来不及反应、更没机会阻止,那记夹杂着愤怒、怨恨的
重拳头,就这么落在她的小脑袋上,陶咏然痛得眼泪直
、头昏脑
。
“该死的!”东方神低咒。
如黑曜石般的瞳眸,闪动着愤怒的火焰,在黑暗中格外慑人。
误伤无辜的男人手脚发软,想一走了之也不是、想道歉又开不了口,只能愣在原地。
“你怎么样?”
东方神低头检视她的状况,语气里尽是真诚的关切。
陶咏然摇了摇头,却让脑袋更加晕眩。
他掏出手机,按下重播键,电话很快地接通后,他语气颇为焦躁,吩咐特助马上带人赶过来处理,继而盯着陌生男人。“敢惹
我,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
他的声音森冶,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嗯…”陶咏然突然干呕起来,面容苍白如纸。
东方神扶住她,不
皱起眉头。
或许是神智稍微清醒,男人拔腿钻进车内,手忙脚
的操控着方向盘,企图逃逸。
东方神本想将他制住,却碍于“挂”在他身上的陶咏然而作罢,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驾车离开。
“Shit!”他不雅的咒骂。
“恶…”她又呕了声,显然刚才那记拳头力道不轻,况且击中的还是人最脆弱的脑部。
在昏黄的路灯照映下,她无瑕的睑蛋透着诡异的苍白,两道秀眉纠得死紧,好似随时都会晕倒的虚弱模样。
这倒也是东方神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端详她。
老实说,她并不是那种教人眼睛为之一亮的美女,若不是和她有接触,很容易将她的长柏忘记。
她不算美,不过,却很耐看。
她小巧的脸蛋上,镶着一对上勾的丹凤眼,细致的眉、
秀的鼻,以及净说些犀利言词的菱
,越看越有味道。
但,让他对她另眼相看的,是她刚才护着他的反应。
一般的女人若看到这种情况,仅会在一旁尖叫、发抖而已一而他也以为女人本就是娇娇弱弱的,需要被保护。
而她身材虽娇小,偏偏个性却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点也下懂得善用女人的优势,当然也就别妄想她会拿撒娇当武器,征服男人。
真是笨得无葯可救。
“唔…”陶咏然从喉问逸出虚弱的呻
,小手紧紧攀住他的手,支撑着摇摇
坠的身躯。
“那个笨蛋…”东方神喃喃低语,心中既焦急又无可奈何。
这种见鬼的感受,他还是第一次体验到。
不等了!
那个不晓得上哪堕落的特助,等他来天都亮了,改天再好好教训那家伙。
事实上,并不是特助混水摸鱼去了,而是他太过心急却不自知。
他轻而易举的将她抱回车内,打开灯后这才清楚发现,她的脸上沁着薄汗,原本娇
滴的
,毫无血
,凤眼闭合,呼吸急促。
车内未曾停歇的摇宾乐,则让她更加下舒服。
“很难过吗?”东方神抹去她额上的汗珠,手机偏偏挑在这时候响起,他顺手将音乐关掉,才接起电话。
他拧起眉,口气下太好。“谁?”
最好是有重要的事,否则要他好看。
“神少爷,老爷在等您回来一同庆祝”
今
,是东方老爷的八十大寿,凡是东方家的一员皆必须出席,没有人例外。
“我不过去了,麻烦你跟爷爷说一声生日快乐,改天我会
空亲自回去向他赔罪。”东方神对着电话,向另一端的老管家吩咐。
他无法忽视她的痛苦,因此不顾缺席后果,送她到医院成了燃眉之急。
“可是…”
“就这样了。”
不等老管家把话说完,他便切断通讯,将手机关机。
他帮她把椅子往下调,让她斜躺,然后
下外套覆在她身上。
这才踩下油门,
能极佳的跑车仿佛箭矢般,往医院的方向疾驶而去。
而他们走俊的五分钟,东方神的特助带着几各壮汉飞车赶到,却扑了个空。
…
躺了一会儿,晕眩感逐渐褪去,陶咏然缓缓睁开眼,有一瞬间分下清自己置身何处。
她深
一口气,垂眼看见盖在自己
前的外套,一阵暖意涌上心坎。侧首瞥向正在专心开车的男人,心里有种说下出的…安全感。
一贯时髦的名贵服装,从衬衫、领带、领带夹,到袜子、皮鞋,每个细节都下放过,还有他的发型…
忽地,她扬起
…
可能是刚刚打架之故,他的一撮发不驯地翘起,纵使一点也不影响他的英气相俊俏…
她在想什么?意识到自己竟把注意力投注在他身上,陶咏然羞红着脸,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倏地,车身晃了下,伴随着尖锐的轮胎磨地声。
陶咏然赶紧坐起身,才惊觉他竟然闯了红灯。
东方神只是淡淡觑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罢在恍惚中,她隐约听见他说的话,她不
怀疑…
那么重要的餐会,为什么要带她出席?再者,既然他不打算去为他爷爷祝寿,为什么还开车开得那么急?
“你…要载我去哪?”
“医院。”他简洁的回道。
“我已经没事了,不必去医院。”
陶咏然说话仍有些无力,态度却很坚决。
“没事不是你说了就算。”骄傲如他,岂会受她控制。
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啊…霸道、狂妄、自负,却又在下经意间,
出他的温柔与风度,在轻佻的态度下,又总会有令人诧异的表现与举动。
算了!知道他下可能采纳她的意见,陶咏然干脆闭嘴,不再多言。
任凭他载至台湾一家着名医院,并亮出他的各号,请来脑科权威为她做一连串缜密的检查。
直到医生确认她无大碍后,东方神才带着她离开医院。
而他的神情很显然地轻松下少。
“上车。”他的态度,又恢复成陶咏然所熟悉的趾高气扬。
不过,这是她认识一该说知道东方神这个人以来,头一次不觉得他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