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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禽兽馆”内充这一股异样的气氛,杨希如独坐一侧,其他三人则并肩坐在她对面,窗外气森森,肃杀之气弥漫四周,天地为之变,草木为之含悲…太扯了啦!不过这气氛真的凝重的就是了。

 “我一直觉得奇怪…”谭少华首先开口“孟凡那家伙怎么会知道我的男友条件…”她眼睛瞟向杨希如“原来是你在跟他‘暗通款曲’呀!”

 “去你的!”杨希如啐地一声。“谁在暗通款曲,我和他早八百年就认识了。”

 “哦?”林凌芬扬眉。“普通朋友?”

 这一问让杨希如红了脸,当下大伙也猜着了答案。

 “说吧…”沈猫奴代表发言。“你们怎么开始的…”

 “呃…这…”杨希如看看诸位姐妹一脸好奇外加“你不说我们就给你好看”的坚决表情,思忖了会“说就说嘛!”语气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

 笔事开始在国二那年的初夏…

 “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秋有蚊虫冬有雪;读书最好待明年。”

 这首“四时不读书乐”是台湾被重得死人的联考制度不过气的“先人”所传下来的,至今每一个惨遭联考制度“摧残”的学生,仍对此时有着特别执着的爱好,原因无他,只因它深中众多学生的心坎啊!

 而孟凡…除了爱好此诗外,更是身体力行的实行家。夏日炎炎正好眠…··呵呵!初夏时节正是睡觉的好日子。瞧,孟凡正趴在自己的座位上“夏眠’”呢!

 “报告!”一个嘹亮的声音在美好的下课十分钟之间出现,原本吵得跟菜市场没两样的班级,立即安静得鸦雀无声,所有的同学只要是醒着的,无一不把目光投在前门那位喊报告的人身上。

 #**…打从被二年五班的导师抓到被迫出公差到现在,杨希如几乎快把“三字经”骂光了。

 而现在…又得在四、五十人的注目下走上讲台代事情,真是他妈的#&!可是没办法,谁教她跑得不够快,误入那个老师的“魔爪”中。

 “麻烦把睡觉的同学叫醒,你们导师说这事很重要,每个人都要听。”杨希如郑重地说道。

 台上的人都这么代了,台下哪敢不做?一阵嘈杂后,原本睡着的都醒了,除了那位第三排最后一个。

 “喂!孟凡,先别睡了…”坐在孟凡前面的男同学小力地推着他,不敢太大力。一来因为孟凡向来睡品不佳;二来是因为这爱伙是全校最大条(注:势力最大)的人物,连校长都惧怕三分,更何况是他这一介草民。

 孟凡不耐地挥挥手。“烦啊!我睡得正好,别吵!”

 他这么一吼,再也没有敢叫做他了。

 站在台上的杨希如环视四周,每个人都醒着,只有他这么不合群,正义感又泛滥了。

 “那位同学请你醒一醒。”杨希如和气地说着。

 “请你醒醒。”

 妈的!她火大了,抓起老师专用的麦克风大吼:“第三排最后一个王八蛋你给我醒过来!”

 二年五班的学生无一不面面相觑,有谁敢对孟凡那么凶的?天啊!他们集体为讲台上那个不知名,同时也不知死活的女同学哀悼。

 王八蛋…好像在骂他是不是?

 孟凡总算抬起头,两道剑眉紧锁在一起,眼中闪着不耐和烦躁,将两只脚高放在桌上,跷起前端两只长脚,斜睨着台上的人。

 哈哈哈哈哈…在看清台上的人后,盂凡出其不意的大笑,突然重心不稳,人跟椅子一起倒地,但仍是不停地笑。

 “你臭啊!”杨希如气炸了,狂妄的家伙!

 孟凡扶起自己的椅子仍旧不停地笑着,完全不把她的怒气看在眼里。

 全班看着他一人站着大笑,过一会儿孟凡才敛起笑容,走到某一个位置并抓起那位同学,跟着走到高起的讲台边,命令那位被他抓着的同学站到讲台上。

 “你瞧!”孟凡伸出手,在杨希如和那位同学的头顶比了比。

 杨希如终于知道他在笑什么。该死!他在嘲笑她的身高!

 “哈哈哈…”孟凡忍不住再次大笑,尤其是在看到杨希如气红了脸之后,更是恣意。“看来真正的小不点非你莫属,你几公分啊?”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杨希如的脸由红转绿,尤其是明明自己已经站在讲台上了,却还要抬头才能看到他那张可恶的嘴脸的时候,那股火气跟地心岩浆热度差不了多少。

 “王八蛋,长得高了不起啊!神经病!”她破口大骂,骂停了孟凡的笑声,趁这当头她把事情快速地代完,然后绕跑。

 杨希如走后,全班仍然鸦雀无声,因为孟凡正寒着脸死瞪着前门。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骂他,从来没有哪个小不点、矮冬瓜…他会让她好看的,可恶!

 一夕之间,原本没没无闻的杨希如成了“班喻级晓”的大人物…因为她惹了孟凡。

 “你怎么会惹到他呢?”阿芳…她从小到现在的至友…紧张地失声道:“昨天小淇打电话给我,我才知道。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惹火了他!你今天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跟我走在大马路上。”

 杨希如停下脚步,一脸惑。“我为什么不敢上学?我们天天都一起走的,不是吗?”’

 “你惹到他了!”阿芳快尖叫了,这个没有危机意识的家伙。

 “我惹到谁?”杨希如惑极了。“我每逃卩多少少都会惹到人,你也知道的。”

 阿芳败给她了。这种话她也能说得那么理所当然。不过想想也对,她的火爆脾气用身高成反比,标准的小辣椒一。可是…“就算是这样也不该惹到孟凡啊!’

 “孟凡?”杨希如直觉没听过这名字。“他是哪葱?”

 哪葱!

 “你用‘哪葱’比喻孟凡!”阿芳紧张地左右张望,在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眼神后才松了一口气。

 杨希如的耐快没了。“你说的孟凡到底是谁?”

 因为了解她的脾气,也知道她真的是“孤陋寡闻”所以阿芳赶紧凑近她耳畔低语:“孟凡就是昨天你在二年五班骂的人,他是学校的老大,听说他的势力范围很大,除了学校之外,还有不少地方的混挥诩由他管。”

 “哦。”杨希如了解了,但是…“关我局事?”她还是不懂,孟凡势力大干她何事?

 “天啊…”阿芳快昏倒了。“你昨天给他难堪,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吗?”

 “当然不会。”杨希如答道,脸上表情不变,好像没事人一样。

 阿芳担心得快哭出来了。“你怎么还一脸没事的样子!”

 杨希如出可爱的笑容,小小的个子配上甜甜的笑容…这就是阿芳为何喜欢她的原因。

 “别担心了。”杨希如安慰道:“反正惹都已经惹了,大不了挨一顿打,没什么大不了的。快走啦!等一下迟到我可不管。”

 阿芳看着眼前这个家伙,唉…小小的个儿怎会有这么火爆的脾气!怎会这么不怕死!反倒她自己…柔柔弱弱的,有时候还得靠杨希如保护呢!亏自己比她高十来公分。

 杨希如迈开步子往前走,心里另有一番思索。

 那个叫孟凡的真的那么厉害吗?昨天她没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只记得他很高,大概有一百七十几吧?皮肤黑黑的又很壮…晤…当老大的是不是都像他那样啊?

 孟凡和一群跟在他身边的兄翟篇完每周固定的集会后,独自走到学校的后庭,庭园靠围墙处有棵百年的大榕树,一时兴起,想赖在上面睡个觉。

 手脚俐落地爬上榕树,试图找一个又高、视野又好的地方窝一下补补眠,爬啊爬的,总算是让他找到一处稳稳的枝干,双手在头后面,背倚着树木主干,相当自在地跷起腿来准备睡个好觉。夕阳西斜,洒了他身的金光,所幸树叶隐隐约约遮住了不少阳光,风还算合作地吹了些许清凉,即便是夏天倒也不嫌闷热,又暖又凉的,正适合打盹。

 “阿芳,你先回去…”

 朦胧里,他听见一个声音在树下响着,他没有兴趣细听,反正不关他的事,没必要费神。

 “好啦!那我先走了,再见。”另一个声音响起,比之前那个细小也好听多了。

 然后,一切又归于寂静,从头到尾,孟凡没睁开眼。

 直到一阵细碎的声音不断出现而且有愈来愈大的趋势,得孟凡只好睁开眼,皱眉巡看到底是哪个神经病打搅他的好梦。

 是她!真是冤家路窄呀!

 孟凡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俯看那小小的身子在树枝间爬来去,惊愣地发现她有一副俐落的身手。

 “嘿咻!嘿咻!”杨希如没有察觉到孟凡的存在,口中念念有词地攀上一枝又一枝的树干,爬到她熟悉的老地方才坐在上面,两只脚悬在半空晃。

 起袖子擦拭脸的汗,小脸上洋溢的净是爬到目的地的成就感,这里是她最爱的地方,每个礼拜起码来个三、四次。

 “榕树公公…”杨希如撒娇地对着榕树说话。

 榕树公公!

 孟凡不可思议地俯视斜下方的杨希如。都国二了还那么…幼稚!他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从小学一年级直接跳级的。“榕树公公!天啊!她到底几岁?

 他拼命忍住肚子笑意,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深怕一不小心就笑出来,他倒想听听这个小不点会对这位“榕树公公”说些什么。

 杨希如不觉有异,从裙子的口袋里拿出一包零嘴,边吃边对着榕树说话。“您知道吗?我最近倒霉透了,尤其是昨天跟今天…昨天莫名其妙被抓去出公差,这还没什么,更衰的是遇上一个大混蛋,那个叫孟凡的家伙,阿芳说他是全校最大条的,哼!了不起啊!竟敢笑我长不高…”说着说着,她拿起一片饼干狠狠地咬下一口,好像它是孟凡似的。“…更倒霉的是,今天在朝会上我不小心跌倒,然后…”像在跟爷爷诉苦,杨希如将一肚子的牢騒全说了出来,中间还穿了不少脏话。

 不行,他忍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杨希如被突如其来的笑声吓得掉了饼干。

 这种笑声,这种频率…可恶,又是他!

 “姓孟的,你给我死出来!”杨希如左右、上下察看,努力找出孟凡的影子。

 “喂,小不点,我在上面。”孟凡好心地提示她。

 气愤地猛一抬头…果然,那讨厌的身影就在斜上方。杨希如站起身,往上一骂:“不准叫我小不点,王八蛋,有种给我死下来,让我扁你一顿。”

 吁,这小不点的火气真大“小不点…”孟凡偏爱这样叫她。“小心火气太大以后长不高。”

 “你!”杨希如狠狠地瞪他。“你给我死下来,我要扁你!”她已经气无可抑了。

 孟凡一派气闲神定。“你怎么这么笨,‘死’了怎么下去?该不会个子小,脑子也跟着小了吧?”他发现自己突然变得有耐去逗她,他记得自己很少有耐,而且也不喜欢去逞口舌之快;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要逗这个小不点。

 被抓到语病,杨希如更是气上加气。随手一攀,越上更高的树枝,得以和孟凡齐高并踢了过去。

 孟凡也不笨,闪了一下,跳到下面的树枝上站得稳稳的。

 “这么‘恰’,小心将来找不到男朋友。”他就是忍不住糗她。

 “关你事!”杨希如气呼呼地坐在原处,不再急着打他,她发现他比她还会爬树,聪明的她可不会自找罪受。

 “别这样嘛…”见她不再有行动,孟凡坐在自己踩的地方抬头看她。“小不点,你叫什么名字,哪一班的?”他突然有兴致和她聊天了。

 “不准叫我小不点!”杨希如再次抗议。“我叫杨希如,有名有姓的,别给别人取绰号!”

 “杨希如…”孟凡微愣了一下。“还是叫小不点比较亲切。”

 “亲切个!”谁要跟他亲切!

 “啧啧啧…小孩子讲话怎么可以这知臭,连嘴巴都可以放…”

 “你!”杨希如气极了,随手扯下一把叶子朝他丢了过去。“王八蛋!”

 孟凡摇摇头。“我有名有姓的,别叫。我姓孟单名凡,孟凡就是我。”

 杨希如微微一笑,十足俏皮。“我觉得叫王八蛋比较亲切。”她学他。

 “有意思!”孟凡不怒反笑。“从我当上老大之后,你是第一个敢顶撞我的人。”而且还让他觉得有趣。

 “哼!”杨希如嗤鼻。“别人怕你,我可不怕。”

 哟!勇敢的嘛!孟凡略带赞赏地看着她。“看不出来,你的勇气跟个子成反比呀!”

 这是损人还是赞美啊!杨希如没好气地了他一眼。

 算了,好女不跟男斗,才懒得跟他一般见识。

 “你在这里干嘛?”这才是重点嘛!方才她气得忘了问。

 “睡觉啊!”孟凡老实答道。

 “睡觉!你猪啊?在教室里还睡不够,跑到这…咦?慢着…你比我先到?”杨希如提出疑问。

 孟凡点头当作回答。

 “那…··”杨希如小脸一红。“我说的话你全…”

 孟凡又点头。“全听见了,一字不漏。”

 怎么会这样?杨希如不仅脸红了,连耳朵也跟着泛红。

 “你这个混蛋!”她吼完,飞快地爬下树,拎起放在树旁的书包,匆忙地跑走。

 他又怎么惹到她了?唉…混蛋、王八蛋、大坏蛋,还有什么“蛋”她没骂的?这小不点的,不过…哈哈!真的是有趣得可爱啊!尤其是脸红的时候

 孟凡不急着回家,爬到原先睡觉的地方,趁太阳还没完全落下之前,再小“眯”一下也无妨。

 啦啦…啦啦啦…

 在学校最快乐的时间除了下课就是午餐时间了。

 照惯例,杨希如大都和阿芳一块吃午餐,只是今天阿芳担任值生,所以她只有提着阿芳为她准备的爱心便当,去找她的榕树公公罗!

 “哈,我又来了。”杨希如兴高彩烈地爬上树,今天不会再遇到那家伙了吧!她得意地想着。他总不能在大多数人面前爬树吧?会丢了他的“酷”名的。

 但…人倒霉一定有他的道理,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杨希如的算盘就是少打了那么一个子儿。

 “哈,小不点,你来晚了。”孟凡躺在昨天的位置上往下俯看她。

 这回不必再找,头一抬便望见他。

 “你怎么又来了?”杨希如没好气地道,忘了自己比人家晚到的事实。

 孟凡微扬角。晤,有点痛,不过他还是忍着痛开口了。

 “是我先到的,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

 事实上,他今天根本没到过教室,早上在上学途中被一群不知名的混混围殴,害他见了血、受了伤。当然,他也没让那群人多好看,他伤得多重,那群家伙就比他重一倍。因为打得有点累,于是翻过墙到树上歇着,想不到又遇上她,冤家路窄…他愈来愈相信这句话。

 由于背光,所以杨希如看不清他的脸,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受伤,但却感觉他的声音没昨天那么庞亮、有精神。

 “喂,你没事吧广她直觉地口,马上就后悔了,她关心他!怎么会呢!

 孟凡愣了一下。她关心他!不会吧?惊讶之余,心头倒也暖了些许,但就是忍不住挪揄她“你在问我啊?”

 …杨希如巴不得打掉自己的嘴巴,那么多嘴干嘛!

 “你刚才是在问我吗?”他不怕死地再次重复。

 相当有效地,他再度燃起她的怒火。

 杨希如将便当挂在树枝上,爬上孟凡身后躺的大枝干上。“你这个…啊?怎么伤成这样!”出口的骂人词语在看见他的伤之后转成讶异与…关心。

 “呢…”孟凡不知道自己眼睛是不是窗?他竟然看到小不点担心的表情,会吗?

 “你跟人打架了?”不理他的错愕,杨希如上下察看他的伤,没什么大碍,多是瘀青和破皮,只是伤处大,让人怵目惊心。“你等等。”丢下这么一句话后,立即跳下树跑得无影无踪。

 吓到她了吗?他可不这么认为,他相信这小不点的胆子跟熊差不了多少,那她跑这么快干嘛?

 不用他想多久,远处的吆喝声便给了他答案。

 “同学,你拿急救箱干什么!快还回来。”一个穿白衣的老师在后头叫着。

 跑在前面的杨希如连头也不回,直嚷道:“借一下又不会死。”说着,并加快速度,确定老师追不上她之后“蹦”一声跳上树,又出现在孟凡面前。

 “呼…好险!”杨希如的脸颊因为跑得太急,而显出苹果般红的颜色,两只眼睛因为方才的行为而神彩奕奕,亮得灼人。

 她低头看着地面,真怕那老师瞧见她爬上树来,没发现孟凡正凝视着她。

 看了一会,杨希如终于放心了。“没发现,幸好…”她转过身“喂!”她推推孟凡。“你在发什么呆?”

 “呃?”孟凡回过神,庆幸杨希如够粗心,没发觉他的异样。

 她跨腿坐在孟凡面前,打开急救箱,拿出棉花、葯水及绷带,小心翼翼地帮他上葯。

 “喂!你A保健室的急救箱?”他忍着痛打开话题。

 “要不然你以为这从哪来的?”杨希如用一副“你问得很白痴”的眼神看他。

 “模范生会抢学校公物?”从昨天知道她名字后,他便知道这小不点的名号,全校前十名的人物,他们这种人眼中的乖宝宝。

 “我不是模范生!”她讨厌被人家这么说,她从没这么想过。

 “哦?”他横眉看着她。“哎哟,轻一点啦!”

 “活该!”杨希如故意用力按他伤口,瞧他哀叫的表情…呵!谁教他无聊提这种不是话题的话题。

 两人之间又静默了许久。

 “孟凡,你跟谁打架啊?”杨希如忍不住好奇地问。

 “嘿,你第一次叫我名字…哎哟,你轻点会死啊!”无聊“你说不说!”她真的好想知道,虽然不关她的事。

 “你问这干嘛?”这小不点真奇怪,学酗所谓的好学生没有一个自愿和他们这种坏学生扯上关系,尤其是乖乖牌的女生,根本一见到他就逃了,哪像她…遇上三、四次还没什么,竟然每次都开骂。啧啧,不知道是来还是闲得发慌。

 “好奇啊!”她坦言道。

 “有病!”他啐道,随即又一阵疼痛。“大姐,拜托你…”“轻一点是吧!”她接口却又故意用力,痛得他直叫。

 看他可怜,杨希如收回力道。

 孟凡吁了一口气,给她上葯他倒情愿再去打架,至少那样可以还手…他从不打女生的。

 “早上到学校时遇上一群人,就干架了…”最后他还是说了出来。

 “真的啊?”杨希如结束上葯工作,一脸的好奇。“几个人打你?”

 孟凡并没有细数。“大概七、八个吧?我不确定。”

 杨希如皱了眉。“才把你打成这样啊…”“你不满意?”他苦笑。这小不点对他还是反感的,不是吗?

 “谁教你跟我犯冲!”杨希如直言道:“不过阿芳没说错,你会打架的。”

 “是啊…我老爸是警察,从小苞他学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跟她聊了起来。“不过也实在打得太累;就在这窝了一上午…”

 “你跷课?”

 孟凡点点头。“‘坏’学生的本事之一。”他有点自嘲。

 他是在自贬吗?杨希如有点疑惑地看着他。孟凡并不是很难接近的人嘛!至少她是这么认为。“会跷课的不一定就是坏学生啊!”“哦?”孟凡扬扬眉。“你认为我是好学生吗?”

 “一定要这样分吗?”她反问。“好跟坏是学校认定的,依我而言…虽然我讨厌你的坏嘴巴,但觉得你人还不错,可以个朋友。”

 孟凡傻住了,她这番话听起来很舒服,除了“坏嘴巴”这点。

 “模范生会想跟坏学生朋友?”他还是不太相信。

 “我不是模范生!”杨希如微怒道:“我跷了下午第一堂课,已经是‘坏学生’了。”

 孟凡看看表,笑了。“那么…‘坏学生’打算干嘛呢?”

 杨希如看看他,也笑了。弯下身勾起放在下面的便当,捧到孟凡面前并打开它。

 “分你一半如何,‘坏学生’?阿芳包的寿司很好吃哦!”孟凡不客气地抓起一个,丢进张大的嘴巴里咀嚼。

 “不赖嘛,你朋友手艺不错。”他赞道。

 杨希如笑得坦率。好友的光荣就是她的光荣。她朋友的方法没有什么,只有“分享”两字,只要她认定是朋友,就一定会与之共享…这是她的友之道。

 “我的早餐和午餐都是她准备的哦…”‘哦?真的吗?”

 说着说着,两个人便聊了起来,气氛之融洽实在令人难以想像方才他们还相视如仇人呢!

 初夏的风微微吹过,绿叶沙沙作响。教室里老师沉闷的教书声、后庭草木的静溢、时起时伏的谈笑声形成强烈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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