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詹姆士结束一天疲惫的工作,终于可以离开充
艾瑞克疯狂噪音的地方。他心情愉悦地走在“圣爵医院”的地下停车场,由于时间已颇晚,地下停车厂只剩寥寥几辆孤单的轿车。
他哒哒的脚步声,回
在空旷的停车场,他穿越几排走道,看见了他那台银色BMW。
他掏出车钥匙正准备开车门时…
“詹大医生!”一个人影从柱子旁闪出来。
“咦…?你是…”詹姆士惊讶地看着站在他前面的人。
那个男子高大
拔,年轻却有着相当沉稳的气质,他看来毫无敌意却又令人有威胁感。英俊抢眼的的面孔,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来具有异常的魅力,尤其是那双发亮的双眼,让人不得不正视他。
他,正是纪骏晔。
“詹医生,我想请教你一些问题,你有空吗?”
詹姆士笑了笑。“你在这里拦住我,想必你是非问不可了。”
“没错。因为这对我很重要。”他坚定答道。
“上车吧,找个地方坐下谈。”詹姆士开了车门示意他上车。
“早知道你这么轻易就答应,我就不必在这里拦住你了。”纪骏晔坐上车转头说。
“嘿!别高兴得太早,我要先听听你想问什么。”
詹姆士开出地下室,转向热闹繁华的商区,费了一些时间才找到停车位。
两人选了间营业二十四小时的咖啡店,便进去找个偏僻的角落坐定。
“好了,你想问什么?应该不是有关疾病的事吧?”詹姆士优雅的开了
球,很俐落的沿着杯缘将
徐徐倒进去,在咖啡上形成相当美丽的
花。
“也是也不是。”纪骏晔搅拌着伯爵红茶,微笑的看着他。
“哦?怎么说?”
“有没有一种病,会让一个人在两个月内个性完全改娈?而且是白痴变天才,胆小变骄傲,害羞变冷酷?甚至连说话的语气和眼神都不一样?更夸张的是两个月后又变回来,竟然还失忆!”
他说到后来忍不住生起气来,他实在受不了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天,他还没办法忘记那两个多月的一切一切!他忘不掉,挥不去烦闷的情绪,深深
绕着他每分每秒,就像千丝万缕般盘据他的心。为什么她会判若两人?为什么?
詹姆士显然有点讶异,他
下心中的疑惑,故作镇定说:“喔?这个病例蛮稀奇的,不过应该是在精神科的范围,我倒没什么研究。”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纪骏晔定定看着他,不容他敷衍过关。
他就是记得上次詹医生来接“她”两人好像很
似的,所以他才找上詹姆士。而且也打听到,原来官湘靓的主治医师也是他,可见詹姆士一定知道许多内幕,官湘靓跟进小菱到底有什么关联?说不定他可以在詹姆士身上找到答案。
他有这种预感!
“好啦,我招就是了,我的确知道你说谁,不过…这件事跟精神病或是任何病毫无关系。但是,有关这件事的一切,我不能告诉任何人。”詹姆士严肃说着。
“为什么?因为官氏集团的主席?”纪骏晔急急问道。“为什么进小菱不能说,你也不能说?我有知道的权利!”
詹姆士叹了一口气。“我不能告诉你,因这是个机密,官大小姐的命令我当然要听,不过…看在你十分勇敢的份上,我用写的。”詹姆士拿了旁边的便条纸,掏出了只钢笔,写了起来。
勇敢?什么意思?
纪骏晔感到奇怪不解,但不容他多想,詹姆士已经写好了递到他面前。
纸上只有四个大字。
“灵魂互换”
“什么意思?”这该不会是猜谜吧?他皱眉问着。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只能告诉你这样,其他的…你就自己想想吧。”詹姆士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拿起帐单离开,临走之前,还对他说了句:“不要太铁齿啊,小老弟。祝你好运。”
灵魂互换…?
纪骏晔反复咀嚼那四个字,越想越不对…越想头越痛…越想越觉得沉重
这四个字仿佛有魔力似的,在他脑中盘旋一遍一遍…又一遍…
…
辟氏总部“威宇摩天大厦”的最高层主管们正在开一场重要会议。
会中的气氛只能以严肃死寂形容。这个延续三十分钟的可怕沉默终于有人率先打破…
“主席!我坚决反对!”
发言的是孟哲宇,他不畏惧官湘靓的威势,硬是提出反对宣言。
“我也是!”“我也反对!”
“我反对!”
“还有我也是!”一时间与会的主管竟有三分之一纷纷举起手,表达反对意见。
辟湘靓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那锋芒锐利的眼神,吓得一些主管慢慢缩起手,直到缩进桌子底下,再也不敢多吭一声。官湘靓没什么表情的冷笑说:“孟总经理,请你说说看有什么理由?”
他可爱娇弱的表妹怎么变成这样?才一出院就变得跟以前一样讨人厌了!他多怀念她之前种惹人怜爱的模样啊…不!现在不是怀念的时候。他要纠正她的决策!
“我认为总裁不应该一次撤换那么多高级主管,再说他们并没犯什么大错,而且官明昌还是总干事又持有股份,再加上他老人家也遭绑架受伤住院,你不应该马上把他赶出去,这是人之常情。秦常董为公司接来不少CASE,他的人面广,也是个老功臣,就算你不念他们的苦劳,也要看在亲戚的情分上,放他们一马。还有一些主管们也都无故被撤职或调到什么非洲赖索托去,到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比
放边疆还过分,你这么做也未免太欠考虑了!”
辟湘靓面无表情的轻哼一声:“这些就是你的无聊理由?我可以告诉你他们犯了什么错,我不先说破只是给他们一些可
的面子,如果你硬是要自取其辱的话,无所谓,我就叫人念给你听。”她向身边的秘书弹个手指。
她一旁的美女秘书马上拿出一份文件,优雅的站起来,对着在场的所有高级主管大声宣读。
“前年七月常务董事秦建璋收受‘东宝货运’五千万台币贿款,并指使员工作假帐谎报公款高达一亿台币,去年三月喝酒闹事将路人陈金水撞死,拒绝赔款外还用公款贿赂法官,除此之外故意动用公司关系将死者一家人赶尽杀绝,使他们
落街头无家可归。今年四月,
騒扰女同事遭女方拒绝,竟指使属下和谋
,害女方跳楼自尽,使公司名誉严重受损。”
才念了一小段,已经使许多人面如死灰,有的摇头叹气,有的已经不敢再听下去,就怕下一个念到自己。
“总干事官明昌自大前年即私用公司名下地皮进行炒作,随后中
私囊包括‘364专案商用广场’、‘412专案太阳城’以及‘684专案清新湖畔’等等,侵占金额高达九亿四千六百万台币。去年三月买通黑道,谋杀总部财务长叶开城,后来又企图谋害总裁,两次皆未成功,由于遭到黑道反咬一口,目前还在住院中…”
几乎所有人都倒
一口凉气,惊愕的说不出话来,孟哲宇也呆了…原来官明昌不是遭到绑架,而是自己跟黑道合作绑架官湘靓,他…他没想到他的亲戚们竟然这么禽兽不如。
“还有孟少祺、官新隆、秦祥震、孟卿超、张丰裕、林裕煌…”秘书还没念完一长串的名字,就被孟哲宇打断了。
“够了!不要再念了!”
“怎么?你不是很想听吗?为何现在又不听了?”官湘靓弯起一抹轻蔑的笑。
“我…我收回之前的话…我赞成了…你是对的。”孟哲宇缓缓地吐出这几个字,他已经失去所有立场了,原来他一直被蒙在鼓里,他简直像个傻子,还是个百分之百的笨蛋。
他心里知道,她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妨害到她的小石子,她铲除有害于她的人,向来是毫不留情的,所有被点到名的人,可见下场会很惨,惨到生不如死,但这也只能怪他们自己多行不义,必自毙。
他,早就无能为力了。
“还有谁有异议?”官湘靓站了起来,美丽又澄澈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一张张灰暗的沮丧老脸,那些曾经自以为是意气风发的脸,现在却比五月的夜还阴沉还黯淡还绝望。
这就是愚蠢的人哪!她嗤笑一声。
“好,既然没人反对,那就是全数通过了。明天这份名单将会出现在官氏集团的所有公布管道上,即刻生效。今天到此为止,散会。”
辟湘靓率先走出会议室,那种自信的神态,谁敢认为她只是个不
二十岁的美丽洋娃娃?
那种强势,那么威严,那么叫人不得不伏首称臣,那种异于常人的坚强与坚定,那么超越众生的骄傲自信,那么高高在上的尊贵气质…又有谁会想到她身后巨大的寂寞,她心里的孤寂。
谁会知道,她每天要求助理在她桌上,摆上一束美丽的樱花,只是为了思念一个人?
她每天数着飘落下来的樱花瓣,回忆那数个美好的午后,她和他,即使没说很多话,但心里得到平静的快乐,却是无限的。
她不再去找他,只因她强大的自尊心作祟,她是个骄傲的女王,那次的会面,已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她不可能去寻他解释这一切,她要他自己去找答案。
所以,她等,她耐心的等,一天复一天的等…
她坚定的相信,总有一天,那个她所等待的人,会带着他
的热情爱意出现在她面前,然后,虔诚地献上他的真心,然后…
辟湘靓想着想着,优美的
畔溢出一抹笑。
那抹笑容是甜蜜的。
…
“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进小菱?”
“你永远不会了解我的。”
“不晓得有几千几万个人捧过我的外表,这根本没什么,听久了就习惯了。”
“你一点都不认识我,就说你喜欢我,这种情感未免太廉价。”
“你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还说你喜欢我?”
“你不能碰我的身体…因为我已经跟别人约定好了…”
“当然重要,我的身体是她在保管的…你问这么多干嘛?”
纪骏晔脑中盘旋着她说过的每字每句,越想对不对劲。为什么好像她不是进小菱似的,好像她是另一个人,那么她到底是谁呢?
难道她是…?
不行!这太疯狂了!这怎么可能?他马上否定了自己的荒谬想法。
七八糟的回忆,混乱的往日对自在他心头
窜,像几千几万条的线,纠结成一团,他仿佛看见了线头,却又一闪而逝,消失不见。
“学长…!”一个甜腻到令人作呕的女声扑了过来。
“你在这里做什么啊?人家去学生会办公室都找不到你,人家做了一些蛋糕特别要送你喔。”贺心如故作娇嗲,一个劲地直往纪骏晔身旁靠过去。
“我现在不想吃东西。”他不动声
地退了退,尽量与她保持距离。
“那、那喝个果汁好不好?我自己榨的喔!新鲜又好喝呢!”贺心如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瓶果汁,又热情地挨住纪骏晔。
“我也不想喝东西。”他干脆面无表情地酷酷站定。
喔…!好酷噢!贺心如完全着
地望着他,学长就是这么帅!连拒绝人都这么无敌超级霹雳酷!不行不行!她可是青龙帮的大小姐耶,美丽大方
冠群雌,怎么可以跟那些花痴女一样!
她悄悄擦去嘴角的口水,故意装的不在乎地说:“那就算了,反正以后你想吃的时候再告诉我不就好了嘛!”她完全忽略纪骏晔不屑的眼神,还是非常热情地继续聒噪下去。
“学长知道吗?那个进小菱自从出院后啊,变得像只笨猪一样,竟然连ABC都写不出来,加减乘除都不会,呵呵呵…!真是笑死人了!我看她一定是脑子坏了还是灵魂被人调换了,哎哟!我知道啦!一定是她跟猪互换了,要不然怎么跟个智障一样,死了!哈哈哈…!”贺心如越说越得意,说到像只母
咯咯直笑,完全没注意到纪骏晔微微变了脸色。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啊,那个进小菱突然变聪明一定是被人附身啦!现在是跟猪换了脑子了!你都不晓得她笨到什么程度,我看哪猪都比她聪明,她简直是个白痴嘛!纪学长最好少跟她来往,不然得了笨病就不好了。”
纪骏晔的眼神突然变得很兴奋,急切问说:“你是说她之前不是她,像是另一个人?”
“一定是这样啦!要不然凭她那么笨的头脑,哪有可能会样样都行,科科拿
分,还那么会打架?一定是被某个很厉害的孤魂野鬼附身,电影都嘛这样演的,学长…你说人家说的对不对?”她说最后那个对字时,还故意将小嘴给嘟起来,幻想着学长会情不自
地,在这个樱花树旁给她浪漫一吻。哇…!呵呵呵呵…想到副景象,贺心如忍不住要狂笑起来了。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的…”纪骏晔完全无视她的花痴行为,迳自陷入沉思。
一切谜底都解开了…
他怎么想不到呢!辟湘靓的一切特质与进小菱既相同又相反。
辟湘靓打球时的敏捷果敢,不就跟与他比
三分球时的进小菱一模一样。
进小菱出院后的胆小慌张,不就跟被绑架时的官湘靓一样惊慌失措吗?
她们有这么多的共同点又有这么多的相异处…他为什么现在才想到呢?
所有的事都连起来了,进小菱在某一天与官湘靓互换了灵魂,之后又因为爆炸事件,两人又换回来了…没错!一定是这样!
他找到答案了!他终于找到答案了!
他要去找她!
纪骏晔马上转身就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听不到贺心如的叫声,他看不到挡在他面前的校门,他一直跑一直跑,跑出华开商专的大门,沿着马路一直冲。
直到他意识到,他现在是要去找官湘靓,官氏集团的主席,一个集合财富、权势、绝顶智慧的大人物,她不是一般的寻常百姓,她也不是随便人可以接触到的星星。
他才慢慢缓下脚步,他
着气慢慢地走,漫无目的地走,毫无目标的走。
原来心中极大的喜悦,瞬间被巨大的恐惧与不安所取代。
他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这样的一个女人,她聪明又美丽,她骄傲又自信,她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她是生活在金字塔顶的贵族,也是高高挂在天边的星星。
他凭什么去找她?
他,纪骏晔,一个一事无成的烂商专高三生,他的一切在她眼中看来必定是一文不值,他的身家乏善可陈,他所有的长处也不值一提,他怀疑自己,他几乎没有东西可以拿出来给她赏识。
他是多么的微不足道,两人的差距是多么天差地远。
他们两个人的距离,远到他无法计算,也不愿去算。
他不知道,官湘靓对他的感觉是如何,他没有自信,恢复了原有身分的她,还会记得他这样一个渺小普通的小人物吗?
“这位小扮,有没有兴趣算一算命?”一个尖细的声音突然自一个小巷传出来。
纪骏晔停了下来,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小巷子底,有一个奇怪的算命摊,摊子边挂
了奇形怪状的蜡烛,一个身穿吉普赛服饰的高大女人坐在摊子中央,另一个穿着印度阿三服饰的男子,蹲坐在地上吹着奇怪的笛子。
两个疯子。纪骏晔心想,他转身便想走开。
“这位小扮别急着走呀,你心中不是有个疑惑想解吗?”高大的女人抬起头,她那张浓装
裹的有点过分的脸,近看倒是令人
骨悚然,但是她那双妖异的眼,却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你…你怎么知道?”纪骏晔转了回来直看着她,心中泛起诡异的感觉。
“玛特亚神是无所不知的。”那女人摸着桌上的水晶球,虔诚地低语。
“是吗?那么你要先让我信服才行。”他可不是迷信的人,才不会轻易受骗。
“没问题!玛特亚神请释放您的神力,将这位少年的事传送给您的信徒吧…哞尼法多拉沙卡哈纳特多希多希呼拉拉…欧费德谢纳多明臣侠卡德米拉法…”只听得她希哩呼噜的胡念一阵咒语后,她闭了闭眼,而后又睁开
出了然的笑容。
“你名叫纪骏晔,目前就读华开商专三年级,家里开保全公司,之前曾因爆炸案件住院,你心里有两件事困扰着你,一件是家里希望你去德国进修,你正犹豫不决。第二件事是你想追求你的所爱,却又裹足不前。”
纪骏晔心中十分惊愕,竟然有人可以轻易的看透他…即使他心中惊讶无比,但他的表情并无显
出讶异。
“我说的对不对?”那女人妖异的眼神像可以穿透一切似的,直窥进他的心。
“没错,你全都说对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做?”
“你对自己有信心吗?”
“我…我不知道。”
“那么你对她有信心吗?”
“我更加不知道了。”
那女人抿嘴一笑,眼里
是嘲讽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即使有玛特亚神的力量也不够帮你,换句话说,你对自己的感情毫无信心,你只不过是一时的冲动罢了。”
“我不是!我是真的喜欢她!只是我没把握她也会一样喜欢我,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会去找她!我绝不会有丝毫的迟疑!”他把心中潜伏已久的情绪一下子吼了出来。
那女人跟蹲坐在地的印度阿三,偷偷
换了一个眼神。
“既然你这么确定自己的感情,何不马上行动呢?”
“可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跟我一样啊?她会期待我去找她吗?”他求助地望向那女人。
“放心吧!我在水晶球里看见了樱花,你所爱的那个人,正用樱花来思念你呢,她正在等着你呀!”女人摸着水晶球,缓缓说着。
“你说的是的吗?她在思念我?”纪骏晔又惊又喜,不敢相信这种快乐。
“嗯…你快去吧!”那女人的声音仿佛有种莫名的力量,催促着他前进。
“我知道了,谢谢你!”他鞠了个躬,转身跑出巷子,飞奔离去。
那两人看着他离去,终于松了一口气。
沉默了半晌,印度阿三终于说话了。
“艾瑞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詹姆士扯下大大且可笑的白头套。
“什么呀?詹…!”艾瑞克在一旁仔细地用卸妆棉将浓妆擦去,恢复他原来俊美的面目。
“我…我到底是来干嘛的?”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出场的机会嘛!
艾瑞克拿着镜子很专心的梳理自己的头发。“没干嘛呀!我只是觉得你扮成印度阿三应该也很帅才对,所以就叫你穿看看了嘛!不过…嗯…好像看起来很蠢耶!你好像不太适合东南亚的风格耶!”艾瑞克瞟了詹姆士一眼,很遗憾万千地说。
“艾、瑞、克!我扁死你!”詹姆士气得拿头套去他,追打起艾瑞克来了。
“哎哟!你干嘛呀詹…我爱你呀…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呜呜…!”
“少啰唆!你爱我就别跑!”
“不行啦!人家美丽的俊脸怎么可以受伤…会有很多美眉会伤心的耶…!”
“你给我站住!”
“呀…!人家不依啦…!”
路过的民众一脸惊奇地看着,从一个暗巷冲出两个奇形怪状的人,一个高大的人妖吉普赛女巫跑给一个奇怪的黑黑印度阿三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