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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酒楼里,台子上一名十五、六岁的姑娘正唱着小曲,绵婉转的歌声随着胡琴的伴奏缭绕在每个角落,听得人人如痴如醉,唯独莫置身事外,他的心思全搁在君恋星身上。

 他肯定,这会儿她一定正提心吊胆,怕他找上门,不过,她千算万算,就是漏算了一件事,她这只鱼儿既已上钩,是怎么也逃不了的。

 “我瞧见了。”陆阎凯突然出声打断他的沉思。

 “瞧见什么?”

 “那天,你和君恋星一起失踪了一个多时辰,你们是不是偷偷幽会去了?”他戏谑的挤眉眼。

 莫好笑的摇摇头“你倒是教教我,这青天白之下如何幽会?”

 “这…你们可以躲在草丛里打滚,这滋味一定很刺。”

 “你试过?”

 “我…当然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这滋味很刺?”

 张着嘴,陆阎凯“嗯”了良久才蹦出一句“想也知道。”

 “不要只是想,你要懂得付诸行动,别说我没警告你,想太多了,一个不小心可是会魔攻心的。”莫意有所指的勾一笑。

 心虚的红了脸,陆阎凯别扭的道:“你干么扯上我?”他承认他有时候会受不了那个骄蛮的莫宝儿,想狠狠吻住她那张小嘴,不过把她扑倒在草丛里翻滚,他就是向老天爷借了胆子,也不敢轻举妄动,那个丫头很可能会宰了他。

 “我总要提醒你,以免错失良缘。”

 “你少寻我开心。”

 “最近好多人争着上莫府提亲,就等宝儿点个头。”

 “谁要娶了她,根本是自找罪受。”陆阎凯嘴硬的说。

 “你爱怎么说都无妨。”莫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我们言归正传,你是不是看上她了?”虽然还没得到他亲口证实,陆阎凯已

 经认定了他的心意。

 不点头,也不摇头,莫眉一挑,等着他的下文。

 困惑的抚着下巴,陆闾凯百思不得其解“我实在想不明白,你不是怎么瞧她都不对眼的吗?怎么你会一改初衷,对她打起歪主意?”

 “此一时也,彼一时。”

 没想到他会承认得如此干脆,陆阎凯一时之间有些怔愣了住。说莫这小子有君子之腹,倒不如说他狡猾,对任何人不表示喜好与厌恶,维持着一种既亲切又疏离的姿态,只除了君恋星,他对她的态度有如此大的转变,说来不令人意外,早先他对她的反感就另一方面而言,不正说明他对她的特别吗?

 看到好友那副傻相,莫好笑的摇着头。

 “这是为何?”陆阎凯终于把声音找回来了。

 “你们一个个极力夸赞她,我不该给她一次机会吗?”

 “我还以为你没把我的话听进去。”言下之意,他对他的动机仍是半信半疑。

 浅酌了一口酒香,莫语带玄机的道:“有些事并不是你不知道,就表示你永远都会被蒙在谷底,你相信吗?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瞪大眼睛,陆阎凯的语气带有那么点兴奋“你的意思是…这都是缘分?”

 “这么说也行。”

 “你从来不相信这玩意儿的。”哇!一个人的转变竟然可以如此之大!

 “时候未到,我如何相信?”

 眼睛越瞪越大,陆阎凯对眼前外表不变,感觉却陌生的莫,好奇的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君家的千金究竟是怎么收服你的?”

 “你太吵了,听曲。”莫煞有其事的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你别这么小气,说来听听。”

 “你少罗唆了。”

 “关心你,怎么可以说是罗唆?”

 冷眼一瞥,他嗤之以鼻的道:“我看是好管闲事吧!”

 “!要不是你,我会多管闲事吗?”真是个不知惜福的家伙!

 “不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我还会不了解你吗?”

 嘴一撇,陆阎凯故意酸溜溜的说:“怪不得你会看上君家千金,你们两个根本就是一个样,于算计,有够小气。”

 莫不以为然的咧嘴一笑“知道了还那么多废话?”

 张开嘴,陆阎凯原本想再说点什么,最后还是作罢了。他还是省点力气,这家伙很固执的。

 …

 好奇怪,少了一个人真的差那么多吗?莫宝儿懒洋洋的支着下巴。虽然每一次聚会,恋星都没发表什么意见,可是没有她,她总觉得气氛全没了,即使大夥儿讨论的话题还是一样,她却再也提不起半点兴致。

 “恋星今儿个怎么没来?”刘妍玉问候起那位老是引发争端的“祸源”难得今天如此神气,聚会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脚戏,不过,没有人斗嘴的感觉还真有一点怪异。

 “她派人送信来,她病了。”身为主人,莫宝儿不能不应答。

 刘妍玉语尾尖锐的上扬“病了?”好像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每个人都会生病,你没有过吗?”

 “我…当然有。”

 “那有什么好大惊小敝的?”

 “可是…”

 “妍玉,你干么非跟恋星过不去?”实在看不惯她的小鼻子、小眼睛,莫宝儿忍不住训话“我喜欢恋星当我嫂子是一回事,真正还是得看我大哥的意思,你把恋星当成敌人又有什么意思?如果我大哥喜欢她,就算她不想跟你争,我大哥也不会由着她作主。”

 “我哪有当她是敌人?”她和恋星斗嘴可不全是她的错,那个女人总是得理不饶人,她受的气可一点也不输给她。

 “没当她是敌人,为何老挑剔她?”

 “我…谁教她那么骄傲,一副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的样子。”

 “你在说的是你自个儿吧!”

 “你…你为什么老跟我过不去,我哪一点比恋星差了?”

 “你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没有一点比恋星好。”

 “你…你太过分了!”刘妍玉气得生出魔爪抓住她。

 莫宝儿不服气的回敬她,两个女人就这样拉扯了起来,眼看就要引发冲突,莫和陆阎凯却在此时刚好路过凉亭。

 “真是搞不懂,既然见了面老是吵架,干么还老要凑在一起?”陆阎凯嘲的目光晃过两个女人。

 闻声传来,两人马上往后一跳,拉开距离,整装找回大家闺秀的气质。

 “这事若传出去,准会笑破人家的肚皮。”

 “我想,这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每个字都像是从齿中吐出来似的,莫宝儿的火气一下子涨到最高点。

 “随口问一下而已,脾气干么这么大?”陆阎凯嘻皮笑脸的说。

 “你…罗唆的男人!”

 “你,麻烦的女人!”

 “你说什么?”

 摇了摇头,他迳自道:“女人真是奇怪,瞧对方不顺眼还可以当朋友。”

 “我们女人奇怪,你这个男人更奇怪,人家的事管那么多干么?”

 这会儿陆阎凯还真是一句话也答不出来。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关系,他才不会跟聒噪凑热闹。

 “怎么没见到君姑娘?”莫的出声适时帮好友解了围,不过却也把气氛搞得更不协调,有人得意、有人懊恼,错综复杂的思绪在大夥儿的脑袋瓜里盘旋。

 “恋星生病了。”莫宝儿第一个找到声音,她的脸上载笑容。

 “生了什么病?”

 “派来的奴才没说清楚,大概是染了风寒。”

 “染了风寒?”莫角微微一挑。难道那个女人是想用这一招来躲开他吗?如果真是这样,她未免也太小看他了,他誓在必得的事,可是风雨无阻。

 “嗯,听说好像病得很严重。”为了起兄长的同情心,莫宝儿决定把事情说得越夸张越好。

 “哪有病得很严重?”刘妍玉不的嘀咕。

 “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去探病啊!”“好啊!我正想看看她生的是什么病,会病得这么严重?”

 莫嘴边漾起一抹淡得令人无法察觉的笑意。她们正好顺了他的意,他也很想知道她生的是什么病?

 …

 生了病就应该躺在上休息,可是假装生病应该怎么做呢?

 君恋星太了解自己了,她不可能动也不动的待在上,这比要她的命还痛苦,不过,她也不能活蹦跳的四处走,甚至连当铺的生意都得交给掌柜打理,那她能干些什么呢?数她私藏的银子吗?

 她是爱数银子,可是已经数了上百遍,也不曾凭空多出一锭白银,数久了也没意思,不过,除了这事,她好像找不到其他的乐趣了。

 好惨!她从来不知道自个儿的人生如此乏善可陈,可是,数银子真的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小姐,你难道要一辈子都躲在房里不肯出去吗?”儿没打彩的看着跷着二郎腿躺在坐榻上,不时咳声叹气的君恋星。

 “用不着一辈子,十来天就够了,最多不超过一个月。”

 “小姐,这会儿才三天而已,十来天…你行吗?”扳开手指算了下,儿忍不住皱了眉。

 “有没有算错,今天才第三天?”她怎么觉得已经寒冬过了又历

 “小姐,你再想点别的法子,这一招太折腾人了。”虽然常常埋怨,可是平时跟着小姐东奔西跑惯了,这会儿哪里也不能去,还真有些受不了。

 “你以为我喜欢把自个儿成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吗?”君恋星郁闷的坐直身子“我是走了什么酶运,竟然被他给逮个正着?”

 “我早跟小姐说过,坏事做多了迟早会得到报应,小姐就是不听劝,现在出事了吧?”儿忍不住藉机抱怨。

 “我也不想做坏事,可就控制不住嘛!”她说得理直气壮。毕竟没有挑战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趣了。

 “藉口!”

 眼一瞪,手,君恋星懊恼的鼓着腮帮子“喂!你的意见会不会太多了,真搞不清楚装病的人到底是我,还是你?”

 “装病的是小姐,可我也不轻松啊!”哼!笑话。“我又没把你的双手双脚绑起来,你爱上哪儿就去啊!”儿哀怨的把嘴一噘。没有小姐,她就像缺手缺脚,还能上哪儿去?

 这时,杂乱的脚步伴着吱吱喳喳的女人声从外头传进房内,两人顿时一僵,耳朵尖锐的竖起。

 “莫姑娘,有劳你们在这儿候着,我得先和小姐通报声。”

 “严总管,麻烦你了。”

 敲门声还没响起,儿就率先回过神来,她手忙脚的将君恋星从坐榻上拉了下来,往上推“小姐,你快点躺下来,我去应门。”

 连滚带爬,经过一阵东倒西歪的撞击声响之后,君恋星已羸弱的躺在上,神智不清的发出微弱的呻

 终于,严总管的声音随着敲门声一起响起“小姐,莫姑娘、陆姑娘,还有刘姑娘来拜会你。”

 看了君恋星一眼,确定她准备妥当,了口气,才走过去打开房门。

 “严总管,有什么事吗?”

 “莫姑娘她们特地来探望小姐。”

 “请进。”福了福身,儿退到一旁恭候不请自来的访客。

 “儿…”君恋星气若游丝的向她伸出手,努力的想坐起身,却显得心余力绌“过来扶我起来…咳…”“恋星,你还好吗?”莫宝儿第一个冲到边。

 “我还以为你的身体是铁打的,没想到你也会生病啊!”“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刘妍玉实在管不住自个儿的嘴巴。

 “妍玉,恋星都生病了,你还说这种风凉话!”不用等莫宝儿开口,陆小双已抢着伸张正义。

 “我只是很讶异她会生病,平瞧她生龙活虎,硬朗得像只牛”她虽然嘴上还是得理不饶人,音量倒也不敢再嚣张。

 “对不起,也不知道怎么了…咳…不过是前些天夜里吹了风,说病就病了…咳…一点儿预兆也没有,这会儿…咳…恐怕没法子好好招待你们。”君恋星虚弱的说,心里却对着刘妍玉犯嘀咕。死丫头,本姑娘这会儿忙着生病,没空理你,有本事你嘴巴就给我尽量作,改明儿个我就让你吃不完兜着走。

 “哎呀!生了病的人话就别这么多。”莫宝儿难得温柔的轻拍着她的背。

 “对不住…咳…”“你干啥老说对不起?我们不好,不应该挑在这个时候来打搅你休息的。”

 君恋星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怪她们。

 “你好像真的病得很严重哦!”对于她生病一事,刘妍玉似乎还有疑惑。没法子,她们认识那么久了,从来没见过她生病。

 “你到底在说什么?”莫宝儿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难不成你以为恋星是在装病吗?”

 呃…猜得还真准!君恋星嘴角僵硬的动了一下。

 “我…我没这个意思。”她就算有这个意思也得缩回肚子里,因为宝儿一脸凶神恶煞似的,好可怕哦!

 “不会说话就少说个几句,免得人家笑你不识大体。”莫宝儿老实不客气的赏了她一个白眼。

 骂得好!君恋星真想咧嘴大笑,不过此刻也只能忍下来。

 “我…是啊!我不会说话,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忠言逆耳啊!”刘妍玉恼羞成怒的红了脸。

 “什么忠言逆耳,我看是存心挑。”

 虚弱的抓住莫宝儿的手,君恋星温柔的摇着头“别再说了…咳…她只是、心直口快…咳…我自个儿也不相信会生病…”

 “她那么坏心眼,你还替她说话?”

 君恋星一副似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一迳的摇头。

 “宝儿,你太过分了!”刘妍玉气得跺脚。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恋星病着,你们一个人一句,她怎么好好歇歇?”陆小双连忙打圆场。

 “对对对,我们也该走了。”莫宝儿随即附在君恋星耳边轻声道:“大哥要你好好养病,别教他为你担心。”

 全身一僵,她不自在的咧嘴一笑,点头表示谢意。

 “恋星,我们告辞了。”莫宝儿拉着一脸好奇的刘妍玉和陆小双离开。

 她费那么大的心装病,就是等着他上门,她要他见到病恹恹的她而心生愧疚,让他认为她会生病全是拜他所赐,他如果继续欺她,她就上吊死给他看,谁知道他人还没上门,倒是先送来了这么一句话,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向她暗示,即使她生了病,也无济于事吗?

 好,她等着,等他找上门来,她倒要看看是他的心狠,还是她装模作样的本领高!

 …

 这一“病”就是十天,不但预料中的人没找上门,她自个儿反倒差点真出病来,一张脸苍白得像个鬼似的,每个人见着,一定都会以为她快翘辫子了。所以君恋星决定这事到此为止,她要出去晒晒太阳,上奇珍苑挥霍一下,还得到当铺看看,正事荒废太久了,两只手都快僵硬了。

 着手指,她忍不住蹙起眉头的想。莫竟然没找上门,难不成他打消主意,放弃了吗?

 若真是如此,那是最好不过了,省得她还得费心对付他。

 拿起梳子,君恋星心情愉悦的梳理如丝缎股的发丝。

 “小姐,不好了!”儿莽莽撞撞的从外头冲了进来。

 她不以为意的继续揽镜梳妆,取笑似的斥道“一大早就大呼小叫的,天蹋下来了吗?”

 “不是、不是。”儿边着气,边摇头。

 “当然,天若真塌了下来,你现在还能安然无事的站在这儿吗?”君恋星好笑的赏了她一个白眼。

 是哦!儿一脸憨笑的摸着头,忽地,她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惊慌失措的抓住君恋星“小姐,你有麻烦了。”

 “麻烦?”

 “莫大少爷派人送了一封信给你。”

 事情来得如此措手不及,她惊吓得跳了起来,彷佛失方向的船只,不知如何是好的在原地打转,嘴里喃喃自语的念着“他又想干什么?”

 “小姐,你先把信拆了,瞧瞧他说了什么。”

 “哎呀!我都忘了!”君恋星急急忙忙的抢过她手上的信函,可是正准备拆信的时候,心无来由的一缩,手竟微微颤抖。

 “小姐,你怎么了?”

 摇了摇头,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以破釜沉舟的心情把信拆开来阅读。

 “小姐,莫大少爷在信上说了些什么?”

 脸色一阵惨绿,君恋星失神的跌坐在凳子上。

 “小姐,你别吓我,出了什么事?”儿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半晌,她全身虚的道:“他说午时在如意茶馆等我。”

 “莫大少爷为什么要小姐去见他?”

 “当然是清帐啊!”可恶!亏她精心算计,最后竟然还是被他摆了一道。

 “这可怎么办?”

 “我知道怎么办就好了。”她从来没有这么六神无主过。

 “小姐,你要去赴约吗?”

 “我当然不想赴约,可是…”莫在信里严重威胁,要她不要忘了自己有把柄在他手上,她若失约,就会马上尝到苦头,这教她怎么敢轻举妄动?

 “小姐,你和宝儿姑娘是好朋友,我想莫大少爷不至于那么狠心,真的把你送到官府吧?”

 “他无凭无据,怎么送我进官府?”

 闻言,儿心安了一半“这就好多了。”

 “不好!”这丫头只知道她行窃的事东窗事发,根本不知道莫如何威胁她,还以为最糟的情况是送进官府查办。

 儿一脸大惑不解。

 “有了!”君恋星突然大叫了一声。

 “什么?”

 “你代我赴约。”

 “我?”

 “对,你去告诉莫,说我病得很严重,没法子赴约。”他用一封信她自动送上门,可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我不会说谎,怕会出马脚。”儿瑟缩的摇着头。

 “你就当我真的生病就好了。”

 儿面有难的噘起了嘴巴。小姐这根本是强人所难嘛!

 “哎呀!我得了心病可以吗?”

 “什么心病?”

 “你不必管那么多,反正就是病了,懂了吗?”君恋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丫头真麻烦,都已经找个病因给她了,她还有问题。

 “万一莫大少爷问起小姐的病况,我该怎么说?”

 “你就说我生了不知名的病,就快入土为安了。”对一个即将一命呜呼的人,莫应该懂得高抬贵手了吧!

 “这不太好啦!”哪有人自己诅咒自己的?

 “要死的人是我,我都不在乎了,你有什么好忌讳的?”君恋星干脆直接把儿往外头推去“去去去,别再唠叨了。”

 不过,她的如意算盘显然打得太自以为是了。两个时辰之后,儿苦着一张脸回来转达莫的指示。

 “什么?要我三天后去赴约?”

 “莫大少爷说,不管是病了,还是死了,他都要见到小姐的人。”儿越说越小声,显然可以预见她的怒气,而悄悄的用手遮住耳朵。

 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君恋星气呼呼的鬼叫“他有没有良心啊?这种话他也说得出口!”

 咽了口口水,儿小心翼翼的说:“小姐,我看算了,你是逃不了了。”

 “连你也泼我冷水?”

 “不然小姐还能怎么样?”

 张着嘴,君恋星却没法子反驳。她是不能怎么样,谁教她屈居下风。

 …

 三天后,君恋星心不甘、情不愿的来到如意茶馆,此时莫的侍卫已经在门口恭候她,并领着她进入一间上等厢房。

 “请坐。”他彬彬有礼的起身接,并悄悄用眼神示意仁武退出厢房。

 君恋星安份的坐下,却机警的跟他保持最远的距离。

 “你用不着这么怕我,我就算想吃了你,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莫嘻皮笑脸的朝她挤眉眼。

 红云浮上两颊,君恋星口头上一点也不服输“我才不怕你。”

 莫满意的点点头“很高兴是我误解了,否则那位人人口中胆识过人的君姑娘,可就令人大失所望了。”

 “我不敢自诏胆识过人,莫大少爷说话也别夹,我承受不起。”

 哀着下巴,他专注的直瞅着她,那看似无害的目光却透着一股魅惑的气,教人不脸红心跳。

 “你…看什么?”君恋星不自在的咽了口口水。

 “我怎会用掉十几年的光才发现了你?”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语调轻柔得像棉絮,眼神却霸气得彷佛要将她噬。

 蹦动的心跳好似要蹦出口,她颤抖的提了一口气,气的道:“说吧!”她可不想跟他废话那么多,要杀要剐全都随便他了。

 “说什么?”莫一脸茫然的眨着眼睛,好像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到底想怎样?”

 一笑,他语带调侃的说:“生了一场大病,精神还能如此抖擞,佩服!”

 “这还不都是托你的福”“敌人”当前,她还能不打起精神来吗?

 “哦?”“你不说,那我也不奉陪了。”君恋星作势起身走人。

 “急什么?坐下来,迟早会说的嘛!”他笑得从容优雅,似乎在告诉她,还是别轻举妄动的好,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她懊恼的坐了下来,一双眼眸怨恨的瞪着莫

 奉上一杯茶,他殷慰的说:“先喝口水,消消气。”

 忍住气,君恋星接过茶碗。她的确需要消气!

 “明儿个亥时,我的马儿会去君府接你。”

 “咳!”差那么一步,茶水就从口中了出来,她拍拍膛,眼睛瞪得更圆、更大“你说什么?”

 “我想你不会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不会让我的马儿在门外枯等。”

 “什么约定?”君恋星的脑袋瓜子完全跟不上他的脚步。

 “你若希望我保守秘密,就得听我的话,这难道不是我们之间约定好的吗?”莫理所当然的扬眉一笑。

 “我…”可恶!他这根本是趁机敲诈!

 “你有意见吗?”

 “我…”这还用说吗?她是有一大堆的意见,可是…

 “没意见是吗?”莫赞许的点点头“很好,明儿个夜里我会在虹桥等你,我们不见不散。”

 把混乱的思绪暂时丢到一旁,她急急的喊道:“慢着,有什么打算,你这会儿直接说清楚就好了,用不着等到明。”

 “我没什么打算,就是要你对我的话奉行不悖,这难不倒你吧?”

 “你…小人!”君恋星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这无非要她任凭他宰割,他说东,她就不能往西,她岂不成了他的傀儡吗?

 无所谓的耸耸肩,他一副宽宏大量的说:“很好,我是小人,你是宵小,我们两个半斤八两,谁也不吃亏。”

 咬着牙,她拳头一握,怕自个儿会不顾一切,冲过去扭断他的脖子。

 “记住,亥时。”语毕,他朝门口喊了一声“仁武!”

 一个转眼,仁武已经恭敬的守在一旁静候指示。

 “送君姑娘回去。”

 “是,少爷。”

 “不必了,我自个儿认得回家的路,告辞!”虽然很想摔桌子走人,不过,为了保住自己高贵的形象,君恋星也只能慢条斯理的站起身,冷静的走出厢房。

 眼里诉说宠爱,莫笑着喃喃自语“好一个骄傲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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