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情丝凌乱绕心房不意红妆是儿郎

　“为什么不能走？”秋云云的小嘴扁了起来，却还是坚持要向前。

　“因为我…因为我…”慕瑄正着急地想不出理由时，但见她身子瑟缩了。

　“因为我不想见到你的脚受伤。”他反应极快地顺口说道，双手扶高她的，将她抱离那堆尖锐小石子。

　秋云云惊呼了一声，手搭在慕子瑄厚实的肩膀上。

　又来了，她的心又跳了！

　瑄姐姐的力气怎么这么大？拎她像在拎小一般。

　慕子瑄单膝着地，轻抬起她的莲足，挑起那颗陷入肌肤里的尖石子。厚指尖不经意地抚她的脚掌。

　秋云云忍不住蜷缩了下脚板，贝齿陷入红中。

　“会？”慕子瑄仰看着坐在石上的娇小人儿，一阵心神驰。

　秋云云红着耳朵，怎么也不敢问出口…那刺刺麻麻的感觉，怎么会麻上心窝？

　“别动。”慕子瑄握住她想缩回的小脚，从怀里掏出一只绿色葯膏敷上伤上。

　秋云云长喟了一声，感觉到一种冰凉感沁入肌肤里。

　“你随身都带着这些东西？”她问。

　“随时都会有状况。”慕子瑄握着雪白足掌，以指尖将葯膏推瑄时，忍不住叨念着：“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地跑，下回别再不穿鞋跑了。”

　“我的鞋子放在池塘边…”她小声地说道…她以为遇到黑衣人了嘛。

　“回家后，我帮你把把脉，这种大热天，你的脚掌却冰凉凉的。”没听到她的回答，却感到她的手碰触了自己的发，慕子瑄疑惑在抬起头。

　秋云云正专心地低头帮慕子瑄的头发拨走叶子，却接触到他猛然来的黑色眸光。

　慕子瑄一接触到她清灵无的眼，便再也移不开视线。手贴住她的脸颊，眷恋起她温润的体温。

　她低呼了一声，用力冲入慕子瑄怀里。

　“云云…”慕子瑄不敢动弹，不该有的念头全飞进脑子里。

　“让我抱着你好不好？一下下就好。你以前都让我抱的。”

　“现在和以前不同。”

　“哪裹不同？你永远是我的瑄姐姐。”她低喃着…瑄姐姐的口实在平坦得可以了！要不是她早知道瑄姐姐是女的，她会以为自己在对男人投怀送抱…秋云云专心地听着瑄姐姐的心跳声，心情逐渐平静。

　“你这些日子可认真读了医书？”他呼吸着她发梢的茉莉香，只敢问这种正经八百的问题。

　“你的口气和『他』好像。”脸颊下的口是不是僵硬了下？

　“你喜欢他？”她知道自己有多常提到“他”吗？频繁得让人心神不宁。

　他在嫉妒另一个“自己”？，还是在期待？

　秋云云沉默地冥想着，小手捉住瑄姐姐的衣襟，好一会才扬起茫然的眼轻声说道：“我不知道，只知道我对他有种熟悉感，我常常想起他，就像我想起你一样。可我又知道你们是不一样的…至少我想和你们两人说的话就不同。”

　“你想对我们两人说什么？”

　秋云云轻笑出声，晶亮的眼在慕子瑄怀里仰望着人…

　“我觉得自己笨得可以了。见到他，我想向他诉说我的钦佩及仰慕，还有我的生活点滴…其中多数都是与你相处的片段。而见到你，我又想和你诉说我对他的感情。这很矛盾吗？如果依照我脑子里的想法而行，你们俩该熟悉得像是双胞胎！”

　慕子瑄瞠大眼，不能置信地盯着她，双手开始发抖…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的手掌托起她的脸庞，深深地凝视着她…她喜欢他！

　“我要你帮我治病。”秋云云把手偎入他的手掌间，身子虽忍不住轻颤了下，却仍勇敢地向他深邃的黑眸。

　“治病？”慕子这反手握住她的脉门，除了她紊乱的气息外，感觉不出任何病象…“你身体很健康！”

　“那我为什么不敢看你？为什么口不舒服？这是一种病吗？”她单纯的问话，却让慕子瑄差点连呼吸都无法正常。

　他喊了一声，将她的小手紧紧、紧紧地握在双手间。

　“你不曾对慕子璨有过这种感觉？”他凛着心问道。

　“不曾。”她摇头。

　“他却为你时时刻刻在生病。”他低语了一声，松开手将她推到一臂之外…他不能忘了还有子璨在他们之间啊。

　“你说什么？”秋云云不明就里地摇着头。

　“我说你虚火上升，我开几帖降心热的葯给你。”他勉强自己笑得自然，嘴角却不听使唤。

　“瑄姐姐，你在说谎。”秋云云捧住慕子瑄的脸，硬是不许人挪开视线…“难道…你也不敢看我吗？”

　慕子瑄身子一震，凝视着她两瓣粉红的柔，呼吸不自地急促着。

　她正在告诉自己…不论他是男是女，她都一样地想接近“他”一样会思念“她”！

　“云云…”他低喃了一声，忘情地俯近她的脸庞。

　秋云云感觉自己正被入那双沉黑的眸里，全身的力气都聚至心脏帮忙跳动。在彼此的呼吸问，隐约知道有些事即将要发生…她不想阻止，也没法阻止，在她还未找回突然失的力气之前，她甚至连眼皮都脆弱地无法撑开。她无力地轻闭住眼睑。

　“瑄姐姐…”她轻启着朱，慕子瑄彷若雷击般猛转过身，重重地拍击着自己的前额。

　“他”现在是“她”啊！

　“你刚才…”秋云云怯怯地睁开眼，看着前方欣长的背影。

　“我瞧着你脸上有着脏东西，所以想替你拿掉。”慕子瑄放下手，力持镇定地说道。额头仍热辣辣地刺痛着，不过他的神智却清醒了不少。

　“你为什么要打自己？”她跨前一步，并不接受她的理由。

　慕子瑄连忙放下手掌，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后，才转过了身。

　“我是因为…因为想流泪吧！我看到自己接生的孩子长到快成婚的年纪了，心中怎能不感慨呢？，你娘要我告诉你，如果不想在年前成亲，那么就选在明年端午吧。”

　秋云云一听，脸色乍然一变！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着我和子璨在一起！”

　“你们自小一块长大，大家自然会有这种想法。”他并不正视她的眼眸，逃避地注视着远方。

　“愈是迫我，我就愈不嫁！不嫁！不嫁！不嫁！”她娇小的身子散发着怒焰，烧灼到他的面前。她拉住慕子瑄的衣领，决心再不让任何人忽视她的意见：“为什么连你都不懂我呢？为什么我一定要顺着所有人的期待？为什么！”

　“你也曾为了我而走上稳婆这条路…”眼前的她坚强得让他心痛…不能再喜爱她一些哪。

　“那不一样，那是我自愿决定的事！”双眼中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她以为这世上至少有一个人懂她！

　“与子璨在一起，对你来说是件好事。”他的手掌紧握成拳，不让自己有机会拥抱她。

　“笨蛋！你什么都不懂！我讨厌你！最讨厌！”秋云云全身不住颤抖着，只能借着嘶吼来发中的怒气。

　秋云云眼中噙着泪珠，泪眼婆娑地瞪着人。虽懊恼那些口而出的骂人话语，然则慕子瑄不安慰人、不哄劝人的举动却更让她心伤…

　她不再是瑄姐姐捧在手中呵护的云云了吗？

　“我也厌恶这样的自己，我不着望你喜欢我。”他怎能对不起自己唯一的弟弟！慕子瑄的身子直至迹近僵硬，也没肯让自己的神色有一丁点的放缓。

　“我愈来愈不了解你…”秋云云的小脸难过地皱成一团，却意外捕捉到瑄姐姐眼中的痛苦…

　那急表现出镇定的颤抖嘴角，那紧握的拳头代表了什么？

　“瑄姐姐，我…”她跨前一步，急着想弥补些什么。

　“你将是我的弟妹，我们是要相处一辈子的。”慕子瑄做了一个阻止她前进的手势，明白地拒绝了她。

　“你可恶！我不要当你的弟妹！绝不！”秋云云昂起下巴，所有的内疚在听到那番话之后消失无踪。

　“我不想和你吵架，你走吧。”慕子瑄倏地板起脸孔，只想尽快远离彼此…谁都不该受到伤害的。

　秋云云闻言，肩头轻颤了下，下被重咬成通红一片，是为了阻止自己的泪水决堤，也是篇了阻止自己开口说出求和的话…

　她没有错！为什么瑄姐姐要如此对她？

　纤秀的背影猛然转身，决裂地连回头都不肯。

　望着秋云云的背影狂奔而去，他烦躁地抓了发，起身穿过一处隐密的石壁，走入石壁之内那座天然池水。

　心急如焚竟会闷出一身汗哪！

　褪尽了所有衣衫沉入沁凉的池水中，拨着湛清的湖水，他望着自己倒映的身影…昂藏的身量、健勇的双臂及腹问不贲起却颇结实的肌，还有下腹那无法掩饰的男象征。他看起来哪点像女人？

　十三岁和师父离开家乡之后正开始发育男子象征。他得刮胡子、得适应自己不男不女的怪样。庆幸的是…师父在一次把脉中猜出真相后，倒也护着他。他只是要适应自己穿女装的丑态十年罢了。他至今仍未疯狂，也算是一绝吧。

　娘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让他跟着师父学医。要不是还有一身医术来捍卫他的自信心，他可能会成为一个彻底的疯子或疯婆子。

　他知道高大的自己穿起女装实在奇丑无比，只有云云，从没因此而嫌恶过“她”-一迳当“她”是推心置腹的好姐妹。

　距离中秋还有数天，届时自己即将重现男儿之身。

　云云会有什么反应？

　她会气疯的！

　尤其是在她可以轻易推断出黑衣人和她的关系时更是如此。

　慕子瑄铁青着脸庞，整颗头颅全沉入水池之中…他知道子璨的心意，也明白云云单纯的情动，却无法阻止自己的动情。

　他该将局面控制得更好的，毕竟自己虚长了几岁的年龄。而今方知要掩饰自己的真情竟是如此艰难的事哪…水中的浓眉紧蹙着。

　“瑄姐姐…”奔跑的量音在山谷间回响。

　他的脑海中浮现她芳的粉泽，于是愤怒地将自己的脸庞更加埋沉入水里…清醒哪！

　“瑄姐姐…”

　秋云云轻声呼唤，从石壁外逐渐靠近，然则在水中忏悔中的他，自然是不曾听见。

　“呼！”慕子瑄将头浮出水面，一甩长发让冰凉的水珠洒了一脸一肩。长发凌乱地披在肩后，他举步走向岸上…

　微蹙的荏厉眼眸，有种迥异于平的狂野。

　他烦闷地踢了那堆女人衣饰两脚，却还是认命地捡起了衣服…

　“瑄姐姐！”石壁之间出现了目瞪口呆的秋云云，与光溜溜的慕子瑄面面相觑。

　她看到了什么？

　她看到“他”那头混涯的长发，她看到“他”远比慕子璨还健壮的口，她看到“他”结实的身下，有着她从未见过的…或者该说她见过，不过是没见过这种年纪男子的…

　她见过不少小娃娃的，可是没见过这种…这么…这样…她找不出形容词，一时脚软，抱着头便蹲了下来。

　那就是娘说的“带把”！

　“你没事吧？”慕子瑄着急地奔到她身前。

　“走开！快遮住啊！，”她惨叫一声，闭紧双眼。

　慕子瑄脑中轰地冒出一团巨焰…他未着寸缕啊！

　羞几乎快让他的脸燃烧起来，慕子瑄冲向自己的衣服，三两下穿着完毕后，手脚却不知如何摆置。

　衣服旁边有样东西吸引了慕子瑄的注意，他定神一望，却见到被搁置在一旁云云丢的鞋。

　千瞒万瞒的真相却毁在一双忘了带走的绣花鞋！

　“你…你是谁？”秋云云的脸埋在手心中，发出的声音是含糊不清的。

　“我是慕子瑄。”

　“不对！”她猛然抬起头来，在确定他穿好衣服之后，她气忿地抬头，陡地放开喉咙尖叫：“慕子瑄是我的瑄姐姐，你是个男的！我的这姐姐呢？你把她藏到哪了？”

　慕子瑄扶着她的肩头，却被张牙舞爪的她推开来。

　石里的风吹拂过湖面，冷凉凉地不似夏日的焚风。不过，这股凉风显然无法浇熄秋云云的怒火。

　“那十年间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银发大夫搞了什么鬼？你为什么要假冒瑄姐姐？”秋云云狂地拍打他的手，瞪着这张她不久前才见过的“陌生”脸孔！

　“我就是慕子瑄，这一点从我出生后就不曹改变过，你冷静一些！”

　他扣握住她的两手手腕，将她的身子压制在树干之上。

　“我怎么冷静！你骗了我十几年啊！”嘶吼让她的喉咙发痛，但她无法控制自己的音量。如果不这么嘶吼出声，她会被自己的心痛撕裂至死。

　秋云云的身子奋力挣扎着，撇开头拒绝再看他一眼。

　“看着我！”他命令着。

　她冷眼看向远方，干脆来个相应不理。

　“我知道我是男的！”慕子瑄火了，重重地扣住她的下颚，让她不得不面对着他…

　“你以为我愿意过这种生活吗？你以为我瞧着这副鬼样子，心情会愉快吗？你以为他人的异样目光与私下难听的嘲笑话，我都可以完全无动于衷吗？你去问我娘，问她为什么要把我成这副德！”

　长久积在心中的怒火让慕子瑄的音量一声比一声高扬，他暴戾地瞪着她…瞪的不是她，而是那些迫着他的往事！

　“你有委屈，我难道就没有吗？我觉得自己像个任由你耍的笨蛋！”秋云云奋力想撞开他的膛，却被他的手腕牢牢制服着。

　他是个男人，两人力气相差悬殊哪！

　“我很好骗！骗我很有趣吧？你的脸不像个女人…我就告诉我自己，你长成这副德已经够惨了，我怎能再嫌弃你！你的身量、身材吓死人…我只想着怎么帮着你、护着你，别让那些难听话伤害你！你带孩子回来，那些三姑六婆私底下说出来的话，连老天爷都想掩耳朵不听的，而我还费心为你辩解，就差没扑上去和人家打架！而那些我认定的事实居然都是谎言！”她气急攻心，光的脚尖使劲踹上他的小腿，却徒劳痛了自己。

　她含着眼泪，硬是想扯出自己的手腕，却只能咬着牙忍住手腕挣扭的痛楚。不忍见到她难受的表情，慕子瑄默然松开了手，秋云云忿恨的拳头随即击上他的肩。

　他站在原地任由她含怒气的拳厮杀着…他怎么希望一个被骗了十七年的人，一转眼就让怒气灰飞烟灭呢？

　“你可以告诉我真相啊！”在她发红的拳头再也施不出任何力气时，她倚着石壁轻着气。

　“怎么告诉你？说我自小身体孱弱、神签指示我娘要将我扮成女子扶养到二十四岁？我自己都是在要离开桃花村的那年才发现了真相啊。”慕子瑄在陈述这些事时，已不再激动，他在意的只是她的反应…

　“我一提要换回男装，她就泪面说着要寻死寻活…连子璨都不知道我的身分哪…我怎么说得出口！在我娘每年耳提面命地告诫我…说出真相会让我寿命短夭之后，我怎么说得出口！当我十二岁时不能说，难道要我在离开十年后才说吗？况且，到了今年中秋真相便会大白了。十几年我都忍了，这几天又有何差别？”

　慕子瑄静静地伫立在她面前，凝视着她，等待她的审判。

　“既然不能说，你现在为什么又说出口？”她灿亮的眼直入他的眼眸中。

　“我不能让你难过，我宁愿那些诅咒加在我身上。”他轻抚她的眉问，不让她再颦眉。

　“你混蛋！”她哽咽说道，心正一寸寸地软化。

　“别哭哪…”慕子瑄握住她颤抖的肩，将她拥入怀中相依偎着。

　这样的温柔让秋云云心一紧，也让她想起一些回忆。

　“你在外头都穿男装？”她陡地捉往他的衣领，眯起眼瞪视着他。

　“行走江湖男装方便些。”他坦然看着她，不想再有任何的欺骗。

　“是啊！必要时再披上一件黑斗蓬，可以连慕大娘都骗得团团转。”秋云云的眼瞳冒出火光来，捏紧拳头，就怕自己一拳打昏他。

　“娃娃的身世当时是不能提的话题，我什么都不说都是为了保护你。”慕子瑄尝试着解释。

　“保护我！一句保护我就可以让我不像个傻瓜吗？”她清灵的眼冒出水珠，不往抖动的双肩带动全身的抖栗。她弯下身，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臂，腹间的羞愧感翻腾成一种让她作呕的感觉。她心寒地吐出一声：“我还跟你说了那些话！，说我对黑衣人如何倾心、如何思念！你怎能这样对我！怎能这样对我…”语至最后，已全是心碎的啜泣。

　“对不起。”慕子瑄单膝跪在她面前，寻求着她的谅解。

　秋云云一个巴掌甩向他的脸颊。

　“这是你欠我的！”她昂起下巴，不让自己表现出任何的后悔。

　慕子瑄沉默地望着她，而她看着他脸上的五指红痕，泪水就这么成串成串地滑落。

　“云云…”慕子瑄紧紧抱住她的身子，而她哭到没有力气反抗。

　他已经无法冷静地看待这一切，她的泪让他心痛如绞。

　“你为什么要吻我？你不知道那对一个女子来说是多重大的事吗？或者你知道，你只是要给我一些警惕…你真好心哪！”她想挤出一个不经心的微笑，然则颤抖的嘴角却怎么样都显得可怜兮兮的。

　“那些全都是藉口。”他挑起她冰冷的下颚，认真的眼眸锁住她。

　“全是藉口？那有什么是真的…我傻傻地跟在你身后是真的、我笨笨地让你牵着鼻子走是真的、我记挂一个不存在的人物是真的、我把心放在你面前任你践踏是真的…”她抗拒着他的靠近，几度泣不成声。

　“这个是真的。”

　慕子瑄猝地拥她入怀，重重地吻住她喃喃自语的。

　“不要…我不要再让你玩…”她的拳头飞落上他的双肩，却阻止不了他微温的双淹没她的低。

　“相信我…相信我…”他心疼的吻落在她间、落在他的低喃间、落在两人的耳鬓厮磨间。

　吻于是逐渐加深，男子的气息入侵女子柔软的齿。每一回的齿绵都是一次让人息的爱怜之情，每一次的肌肤相触都会引发更热烈的呻。所有说不出口的情意全都在这样亲密的吻中倾吐。

　“我不想相信一个登徒子。”气息稍定，她捂着自己发热的瓣，如此说道。

　“我只要你相信一个情不自的男人。”

　慕子瑄忍不住以指尖轻她红滴的，低头轻吻了她的鼻尖，温柔得像是将她视若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秋云云咬着舌尖，小声地娇笑着。顺着他的手势，偎入他怀里，刚才经历过的争执与不愉快都像是幻梦泡影。

　“你的衣服都了，冷吗？”他的下颚抵住她的头顶，亲密地拥着她。

　湖边浓荫密，并无酷暑的热度，反而显得沁凉。

　“不冷。”被他这么抱在怀里，她只顾得别让心跳出口。

　脸颊在他膛磨蹭着，她抬起桃子般娇的脸，指尖滑过他的鼻子、他的，小手偶尔还不置信地拍拍他的口…

　“你是个男人啊…”“现在还怀疑吗？”他在她上偷了一吻，爱怜地看着她飞粉了两颊。

　“还好你是个男的，否则我真的要猜忌这个心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跎起脚尖与他的额头相贴，她黑白分明的大眼中有着纯然的喜悦。

　“别这样看我。”他的烙在她眼睑上…同样单纯的眼让他想起子璨。

　另一个对她有情的男子啊。

　“为什么不让我看你？你又有事瞒我吗？”她捉下他的手，执意不让两人之间再有任何的隐藏。

　他的目光往地上一溜，旋即低笑出声：“你的迷糊却让你发现了真相。”她白滑的足踝没有穿着任何鞋履。

　“我跑回来不是因为忘了带鞋，我是因为有事要通知你，可是我现在一下子想不起来…”她的长睫闪了几下，眼中尽是疑惑。

　“像个小娃儿一样。”他笑她。

　“小娃儿！”秋云云闻言，拉着他的手就向前狂奔…

　“官府里的衙役到村子里找人！”她边边大叫。

　“为什么不早说！”慕子瑄脸色一变，快速向前两步后，用手掌制住她的双肩。

　“回去穿鞋，别又伤了自己。”

　秋云云还来不及说出任何话，他高大的背影就一迳地把她抛到脑后。

　那些亲吻只是他平定她怒气的方式？并不代表任何意义？为何他一听到孩子的事，就可以把他们之间的亲密忘得一乾二净？

　秋云云噘起下，气愤不过之下，捡起小石头往他背后丢去。

　“别闹孩子脾气了，人命关天！”慕子瑄皱了眉，却没有停缓任何动作…官府衙役来，有可能是要带走孩子…在小娃儿的安危尚不能确定之前，他不能让他们带走孩子。

　“我要知道真相！”秋云云在他身后追赶，仍是一双赤足。

　“孩子有危险，我答应过他母亲要保护他。”他简单地说。

　“你和他母亲是什么关系？”他说过孩子的母亲是位国天香的女子。

　“除了医者与病人的关系之外，并无其它。”

　“我不相信！”

　“如果你见到她，你会相信的…没有人会不想保护她的！”慕子瑄记挂小娃儿的安危，说话口气十分急促。

　“是吗？”

　她的低语他并未听见，因为他已然消失在前方的转角处。

　秋云云跛着被石子刺痛的脚掌，委屈的泪水早已在脸上奔。

　现在的慕子瑄，陌生得让她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