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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曲折〗
 如旁人说的,皇帝行事狠厉,又有几分是借了皇后的地方上给岑岭南行方便的人可算是无处不在,商队达到南部边境的时候顺当得让人难以想象。

 上官华心里也明白,她可不想进了南梁地界,苦于那可恨的束缚,她清醒的时候少得可怜,身上更是没半分气力呼救。好在骆城的盘查苛刻到“民怨沸腾”的地步,让她生了几分逃出生天的念头来。

 南梁绑匪扮演的商队羁绊此地数,风声越来越紧,绑匪们频频出去打探消息,又拿出更多的财帛去疏通当地驻军,以期货柜检查时能从简从速过关。

 这,轮到这支商队时,因货队被拦住检查的时间过长,到点给她喂药的时候没人来搭理她,上官华张张嘴,咬住尖,以点点的意志力强迫自己抬动手指头,活肌体的活力,积蓄着自己的力量。

 外面吵吵嚷嚷,检查的官兵与商队的老板、护卫们正在推搡、争辩,掺了有心人的煽动,蛮横的官府与忍无可忍的生意人间爆发剧烈的冲动,情势几失控。

 上官华抓紧时间让自己动起来,这时,她听到外面响起一道略显稚的嗓音,那是她的儿子,周广泓在说话,尽管他很年轻也很急躁,但是,他比同龄人都更沉着,清亮的声音盖过关卡附近的嘈杂与愤愤不平。

 “统统不准吵!大周的皇后被人掳走,很光荣吗?”

 没有人说话,全场很压抑,这个年轻人继续说道:“她就被你们中的某些不法份子藏在出关的货物里,难道你们愿意让自己国家的一国之国做敌国的脔,好叫史书记下这下南蛮人给我们的羞辱,难道要天下人都嘲笑我们大周所有血男儿连一个女人都保不住吗?!给小王继续查,没有开箱开柜检查过的商队,一个也不准过关!”

 寂静之中。骏马错落有致的马蹄声靠近,另一道沉稳而霸气十足地王者之音响起,完全地迸发出一国之君的杀伐决断:“哪个有意见,叛国罪论处!”

 很好,庆德帝和当朝太子都跑到骆城坐镇。

 上官华深一口气,她辛苦地移动手臂,竭力使手指手一点点地接近柜壁,她长的指甲软软滑过木板,几乎没有声音。她不气妥。重重地了气,抬起手腕再来一次。

 其实她闹捣腾出来的那点响动,不比耗子啃木头的声音响多少。在吵闹的关口,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许是母子连心,上官华听到周广泓停在了她身边很近的地方,她听到他在发问:“什么声音?”

 “太子殿下,可能是绳子没绑牢,货柜滑动发出的声音。”

 约莫药效正在退去,上官华觉得自己有更多的力气。她用尽力气重重划动。转身地脚步停下,周广泓命令的声音响起:“打开!”

 “陛下!有娘娘的消息了。”

 一阵天喜地的声音打破了上官华屏住气息在等待的机会,报信者迅速有力地汇报:驻马滩及北方五城方面在陶幽城外发现了上官华曾用过的药品与信号弹,附近埋有数千白骨,河边还散落染血的衣物,已由贴身侍女辩识,确是皇后贴身衣物。

 熊万里及柳子厚等北方将领判断。因北漠漠族人战败,为复仇再次掳走北周皇后。

 “不可能…”周广泓还是有疑惑“小王亲手斩了羽蒙达的脑袋,北漠漠族中没有人有这个实力掳走母后。”

 周承熙没有说话,只是他那样静默。四周都沉浸在强烈的威压之中。报信者回了太子地疑问,他说信息是由大将军柳子厚带来的,绝对错不了。

 “母后怎么会去北方?“

 “她连你都不要了,南边北边又有什么区别!”周承熙冷冰冰地讥讽,周广泓苦闷得没有话反驳,两人也没有待什么,直接跳上马飞纵北上,剿灭北漠漠族的余孽救人去了。

 上官华又一次张口结舌得说不出话,近在咫尺的机会。就这么地没了。

 货物过关检查继续,这时进另一支货队,用的是南梁使臣给本国官眷采办的名头,领头的正在努力红包让守城官兵通融。

 “检地就是你们南蛮子的货。要狠狠地查。严格地查,一查到底!”

 反倒是上官华所在的商队。官兵草草地翻了几个货柜,便去找南梁使臣队伍的刺头,让困在柜子里不见天的女人失去最后地机会。

 出了边境,车队的速度快起来,绑匪们也不在给上官华喂药,天气好的时候,还给犯人放风出柜透透气。约莫半个月光景,上官华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锦丝被里,周围的景致她缓缓地扫了一眼,屋内雕梁画栋,却雅致秀气得过分,这是最初的印象。

 此地的主人也没多时间给她打量,不多时,有人推开了屋门。八个秀美冰冷的婢女一连串地走进来,为她洗漱换衣梳妆打扮,来回反复折腾,收拾妥当后,外面又来八个服不同地婢女,搀了她在前头领路,将她送进一座宫殿。

 匾额上书:永寿宫。走进后,屋内有一个五丈许高的铜制八卦炉,炉火腾腾,使得整殿内云蒸雾绕,散发着浓浓的草药味儿。气味虽然不佳,上官华呆得久了,倒觉得所中去了不少,身上也渐渐找回些许力气,至少走路时无须婢女搀扶。

 巨大的铜炉后头,是重重又重重地丝幕帷,殿内最深地尽头隐隐绰绰似有人影。久久传出一声轻咳,那儿动静便大起来,有人站起,有人递物,还有人掀开了帘幕,淡淡地说了句:“元殊你来了。”

 上官华本来以为这世上能叫她变脸的人或事已少,只是在此地乍见此人,完全失了从容地神态。

 不变的清冷眼眉,不变的星辉闪闪,不变的淡雅风姿,一袭白衣胜雪,垂在双肩的乌发如上了彩的瓷器,放出柔和温润的光泽,叫人醉,也叫人心惊。

 “吾主如何?”她的身畔传来岑岭南忧心忡忡地探问,低声而慎重。

 “毒深重,拔除不易。”秦关月随意地回道,他神态淡漠,也没将岑岭南地慎重放在心上。

 上官华在这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她心中升起浓浓地疑惑,他们合谋将她到此处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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