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宝贝,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她沉默地转过身去,用她的背僵硬地回答了她。
小羽叹口气,轻轻抚着她的肩:“我知道你希望祁寒振作起来,但你为什么不试着去软化他呢?
起他的愤怒对你并没有好处,你在使他恨你!”
她依然沉默,似乎对她的话完全没有反应。
“时间不多了。”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回他的身边?”
宝贝茫然地瞪着空白的墙壁:“他恨我,而且我会带给他危险。”
“所以你不想回去?不想让他看清楚真相?你真的很懦弱!”
“我并不了解人类!”
小羽有些生气地将她硬转过身来:“而且你从不试着了解!你这个倔强的小表!你只做你认为对他最好的!可是你根本不给他选择的机会!”
“我不懂你的意思?”她别开脸回避小羽的视线。
小羽不放弃地坐到她的面前:“你懂!你只是懦弱得不敢去承认它,你害怕失败,你害怕到头来祁寒还是爱周黛眉,所以你干脆不去尝试!你刺
他、让他恨你,这样他就会全心投入工作,然后你远远地躲起来自哀自怜,你什么都懂,把危险往自己身上揽,好做伟大无私的牺牲者,你…”“不要再说了!”
小羽猛然住口,她站了起来,忧伤地叹口气:“宝贝,人类其实和妖
一样,他们渴望爱的心知妖
没有两样,一再替自己找借口只会使你更不快乐!”
“我不需要快乐!只有人类才会需要那种低俗的情感!我…”
“那你何必做选择?你何必选祁寒?你根本可以一生都只当个妖
就好了,你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呢?你在撒谎!宝贝。”
宝贝抬起眼,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眼里写着错愕:“你变了!”
习小羽微笑点点头:“我是变了。”
“以前你不会这样对我说话,以前你不会这样
我,以前你更不会这么尖锐!”
小羽温柔地看着她,轻轻地拉起她的手:“宝贝,你需要有人叫醒你,我不能看着你这样懦弱下去!时间不多了,你要积极一点,不然幸福会飞走的!”
“我不确定…”
“你比什么都更来得确定!”她坚定地打断她:“你只是害怕,害怕自己会失败,但没什么命运会比你坐在这里承认失败要来得更糟了,勇敢一点,被别人打败固然可
,可是被自己打败是一种不幸!”
宝贝望着她,有些动容地笑了笑:“你真的变成一个人类了!”
她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不!人类和妖
是相同的,你只是懂得了爱的智慧罢了。”
什么叫“爱的智慧?”
等小羽走后宝贝苦苦沉思着,她爱祁寒是肯定的,但要如何去肯定别人的心意呢?
祁寒爱着周黛眉,而他也肯定周黛眉爱他不是吗?可是事实又如何呢?周黛眉带给他的只有痛苦,她根本没有半丝半毫爱他!
她为什么要去努力一件早已知道没有胜算的事呢?
她无法理解人类所谓的智慧。
她爱祁寒,希望他不再颓废、沮丧,她做到了不是吗?虽然他恨她,可是那又如何?
他不是站起来了吗?
就算祁寒说他爱她,她又怎么脑葡定他说的是真心话?她又怎么脑葡定他的心里只有她呢?
她真的无法了解人类怎能在这样一个充
不确定和疑惑的生命中生活下去!
“另外找间音乐工作室?”金奇不解地蹙起眉头:“可是我一直以为你和海文签有合约的不是吗?她有代理你所有作品的权利。”
祁寒漠然地点点头,他已经好几天没阖过眼了;疯狂投入工作的结果是二个大黑眼圈和苍白得象鬼的脸色:“那是过去的事了,你只要负责替我找间录音间和唱片公司就是了。”
金奇斜睨他半晌,然后肯定地点点头:“没问题,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最好是我能马上开始做音乐合成的工作。”
“办不到。”
祁寒微微一怔:“我不知道居然有你办不到的事情?”
他苦涩笑笑:“多了。”随即挥挥手,专注地打量着他:“你这副样子至少要三天后才能开始工作。”
“我…”
“别跟我争,我自己有眼睛会看。”
祁寒不耐地瞪着他:“我自己的私事我会处理,用不着你费心!”
金奇同样不耐地回瞪他:“我才懒得管你的私事!你只关心我的原声带能不能从头到尾都是同一个人完成的。”
“我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如果你倒了,那就很难说了。”
“金奇…”
金奇举起手来阻止他再度争辩,他诚恳地望着他苍白得不正常的脸:“祁寒,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从宝贝莫名其妙地消失之后,你活得象台机械,你全心投入工作我不反对,可是你不正常!再这样下去,不到三天你就会完蛋,你唯一可能去的地方是医院。”
他沉默地点烟,脸上的表情是一片空白的冰冷。
金奇不打算追问,他只是走到酒柜前替二人各自倒了一杯酒,不发一语地交给他一杯,二人默默地啜着苦涩的
体,各怀心事。
男人之间的友谊和女人之间有很大的不同,他们不需要苦苦追问,不需要了解彼此的全部,只要一
烟、一杯酒,彼此知道对方的心意就足够了,如果要求忠告,对方自会开口,何必强求!
祁寒猛
着烟,这二天他
掉了比他这辈子加起来都多的烟,一年前他失去周黛眉,那时他只是失去了生命的原动力,而现在他是
尝杀伤力!
痛苦和矛盾主宰了他的思想,他只能不断在音乐中寻求发
,不让自己有时间停下来。
比起过去一年里的生活,他不知道哪一样更痛苦一些,只是拚命想使自己累得麻痹、活得麻痹,而他的思绪是越来越清晰!
越来越痛楚!
他发狂似地扔掉手中的酒杯,奔到钢琴前没命似地的狂暴弹奏起来,将心中所有的怨恨、愤怒、思念和…爱,一股脑全在琴键上发
出来!
金奇没有说话,没有动作,他只是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听着。
而他疯狂地在音律中尽情发
!
直到再也压抑不住,怒吼一声,双手又狂又猛地往琴键上重重地捶了下去!
祁寒伏在琴键上,双肩不住抖动,拼命地
息着,好像狂奔了几十里路的人一样,
身大汗。
金奇不发一语地又倒了杯酒给他:“想谈一谈吗?”
“我想念宝贝。”
“我想也是。”
他端起酒杯一仰而尽,脸色灰白得像大病一场的人一样:“可是我也恨她!永远不想再见到她!”
“听起来不是个好问题。”
“你的问题会是个好问题吗?”
金奇干笑二声:“不幸的很,我的问题也不是什么好问题!”
“所以。”
“所以?”
他苦涩地朝他举杯:“所以古人说:女人是祸水。敬古人的智慧!”
金奇大笑啜了一口酒:“古人若再多一点智慧,世界上的人口铁定会少了一半以上不止!至少中国不会有人口问题!”
“你真是去他的有该死的幽默感!”
“谢谢,可惜大部分的人都不这么认为。”
祁寒微微一笑:“大部分人的想法你才不管,重要的是
快对吗?”
金奇故作惊讶地望着他:“不容易,我还以为你看不见了!”
“那要看是什么事,我不是天天都是瞎的。”
他大笑,笑声中有掩不住的苦涩,怎么会知道感情会像隔夜的咖啡那样的令人难以忍受呢?“有时候有很希望我天天都是瞎的!”
“但是?”
“但是我无法忍受一天不看到她。”
“中毒已深无可救葯。”
“五十步笑百步的滋味很好?”
祁寒郁郁寡
地瞪着乐谱:“不!一点也不好。”
金奇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我只能说祝你幸运。”
“幸运之神这一年忙得没时间理我。”
“提醒他!”
“我有我的前途和我的事业,当年我不能嫁给你!”
“你!看看你现在还有什么!一双破旧的舞鞋、一张发黄的剪报、一群将你永远遗忘的观众,除了这些你还剩下什么!”
“街角袭来命运的风。”
“!休息一下,下一场是二十七场,演员准备一下。”金奇喊道,眼角注视着
快落寞的身影。
“
快,有人找你。”
金奇不由自主地转向出口处看看来人,是海文。
海文?
她找
快有什么事?
在
快私人的休息室里,海文打量着
快姣美的容颜和特别的气质:“是君方要我来看看你的,他对他最近的行为感到抱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表哥?”
快不解地问:“他为什么不自己来?”
“他又喝醉了。”
她黯然地垂下肩,在她最需要支持的时候,竟没有半个人可以陪在她的身边,她在这时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孤单!
海文温柔地拍拍她的手:“你最近很不好过对吗?”
快咬着
坐在梳妆台前,她很希望有个人可以听她诉苦,但对陌生人,她仍是戒备的。
海文不以为意地坐了下来:“我和君方是多年的好友了,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我还是他的经纪人呢!现在我是祁寒的经纪人兼好朋友…”她顿了一下,试探
地问:“听君方说你很欣赏祁寒?”
她睁大了眼点点头:“你和祁寒、我表哥都是好朋友,那你一定认识周黛眉罗?”
海文笑了起来:“当然,他们会认识周黛眉还是我介绍的,我和黛眉在高中、大学都是同学兼死
。”
“周黛眉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你为什么想知道?”
快想了一下,对啊!她为什么要知道呢?她自己的事都已经够她头痛了,她何苦再去管别人的事呢!
她微微苦笑:“只是好奇,不知道说不一定还好一点。”
“你和金奇走得很近?”
这种开门见山的问法让
快一愣,她没想到海文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
快呆了三秒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海文暗自诅咒自己太过心急,她淡淡一笑企图缓和气氛:“别介意,君方他们常说我这个人热心过度,你是君方的表妹,我忍不住就会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你别理我,当我没问好了!”
“不!不是的!”她单纯地摇摇头:“我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自己也
不清楚状况!”她羞涩地承认。
“我猜金奇一定很喜欢你,否则他不会带你去见祁寒的。”
“真的吗?”
海文暗自微笑:“当然是真的,他并没有带何秋虹去见祁寒啊!他只带你去不就是很清楚地证明了吗?”
快蹙着眉思考,海文不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马上又随口似的问了一句:“你见到宝贝了吧?那孩子是不是十分
人特殊?”
“嗯!可是也很奇怪。”
“奇怪?”海文
出不能理解的表情:“不会吧?祁寒那么疼爱她,连我都觉得羡慕呢!”
“疼!”
快嗤之以鼻的表示出她的不敢恭维:“把她打成那样还叫疼?我以为那叫恨,要是在国外,我一定会去告他
待儿童的。”
“祁寒打宝贝?”这次她是真的觉得不可思议了。
快十分肯定的点点头,然后是一脸的诡异:“我量她的脉搏时都已经停止跳动了,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居然一下子就消失了!”她仍是不可置信地蹙眉:“前后不到十秒钟,你说奇不奇怪?”
的确很奇怪…海文深思地喃喃回答,一会儿又装出不在意的脸孔:“反正宝贝本来就是个
儿嘛!也许她只是动作快一点而已。”
“也许吧!不过我听金奇说她跟史先生夫妇是
人呢!也许她并不是
儿,只是个逃家的孩子。”
“史先生?”
快点点头:“就是史昂轩先生啊,这部戏就是他…”
海文没有听到她下面的话,也没有理会她不解的表情便草草告辞,对她来说
快怎么想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史昂轩夫妇。
稍后金奇进来时,
快仍想着海文对她说的话,对她突然离去的行为感到奇怪。不过海文说的话更令她深思。
她在金奇的心里是不是真的有一点点重量呢?
“她来做什么?”
快茫然地望着他映在镜中的身影,这是他第一次进她的休息室,她顿时有点手足无措,不知该做何反应!
“
快?”
糟糕!她的戏服和便服全丢得
七八糟的!他会不会认为她是个很不爱干净的女人:“什…什么?”
金奇走到她的身后,关心地审视她的眼:“你不舒服吗?怎么脸这么红?”
“没…没有。”她急急忙忙站起来收拾散了一堆的衣服:“我马上好,等一下就出去。”
“
快!”他抓住她忙碌的手,定住她的目光:“你怎么了?”
“我…”她嗫嚅着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衣服,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大傻瓜一样:“真的没什么。”
“那为什么我问你话你不回答我?”
“你问我什么?”
金奇忍耐地叹口气:“我问你海文来做什么?”
她茫然地想了一想:“她说她是替表哥来看我。”
“就这样?”
“应该还有什么?我知道她不是记者。”
他狐疑地放开她的手,她马上将所有的衣服一股脑全
到自己的大行李箱里,
好之后才鼓起勇气望着他:“你认识海小姐?”
“谈不上认识,不过象她那样精明的女人没理由莫名其妙跑来看你,而没有任何目的。”
“她是我表哥的朋友,她也是祁先生的经纪人和好朋友,她甚至很关心宝贝。”
宝贝!
金奇蹙起二道浓眉:“海文讨厌宝贝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关心她?你有没有告诉她什么?”
快想了一想:“没什么,我只见过宝贝一次,我把那次的情形告诉她,另外就是你说宝贝和史先生夫妇认识的事。”
“这还‘没什么’!”他怪叫:“你把你知道的全告诉她了!”
快一愣,她的确是将她所知道的全都说了“我不该说吗?没人告诉我那是不可以说的,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金奇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他之所以喜欢她,正是因为她的坦率不造假,更何况她并没有说出什么天大的秘密,她也不了解海文和祁寒之间的一切,这并不能怪她。
“不,你没做错什么,海文是个很厉害的女人,你本来就斗不过她的。”
“你好像很不喜欢海小姐?”
“恐怕是的,如果她再来找你不要再让她套出话来了!”他叮咛着。
“我不能相信她的话?”
他眯起眼睛谨慎地问:“她说了什么话?”
快咕哝地背过身去:“没什么…”
“每次你说‘没什么’都令人神经紧张!她到底说了些什么?”金奇固执地将她的身体转过来,他可不希望
快被海文那个女人灌输了什么不正常的鬼念头!
“真的…”她一看到他霸气的眼神就说不下去了:“她说你可能有一点点喜欢我,要不然不会带我去见祁寒的。”她的脸红得像个苹果,声音越说越低。
金奇在心里松了口气,至少海文这一点是说对了:“我当然喜欢你。”我更爱你,可惜这句话还不到可以对她说的时候。
快的脸更红了,她嗫嚅着垂下头不敢直视他的眼。
“准备拍戏了,快把你的脸处理好,我的女主角很苍白,可不是一个
透了的苹果。”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她愣愣地看着他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就这样?他居然就这样走了?
她还期待着他会解释这几天他怪异的冷漠态度呢,结果他只象安抚一个孩子一样说句话安抚她!
一个
透了的苹果!
她气得煞白了脸!他好大的胆子!
居然这样嘲笑她!
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依稀记得他和金奇两人一起喝了好多酒,到底有多少他记不得了,连他自己是怎么到
上的都完全没有了记忆!
但对他是被什么声音唤醒的,他是十分清楚。
拌声!周黛眉的歌声!
祁寒自
上一跃而起,剧烈的震动使他的头痛得无法忍受,他重重地呻
,仍努力往门口走,他听到黛眉的歌声,不是录音带…
一个女子的身影坐在钢琴前,略带一点沙哑的嗓音,
感又甜美,仔细地倾听,有太多、太沉重的哀伤。
“黛眉…”
女子停下来,背脊僵硬得象块石板!
他
眼睛,欣喜若狂地向前踏了几步:“黛…”他猛然顿住:“宝贝!”
子夜般的星眸冷冷地瞅着他:“很抱歉我不是周黛眉。”
他僵直地站着,对她的话不知如何反应,只知道她看起来那么美!几天不见,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印象错误之时竟然发现,她比他记忆里美得更令人心碎!
她没事!
那天他的
暴并没有给她留下太多的伤痕,除了脸上淡淡的瘀青之外,她看起来是完整的!
不知道心中释然的是她的平安无事或是他的罪恶感,总之,他只贪婪地看着她,仿佛要弥补什么似地看着她。
又爱又恨地看着她!
“我来告诉你,我很平安,你没有犯下任何罪行。”宝贝漠然地开口,眼睛直直盯着他的T恤领子,背台词似地:“你可以放心。”
“我当然很放心,反正你本来就不是人。”
她瑟缩一下,祁寒马上憎恶起自己的冷血:“宝贝…”
“那我走了。”
“宝贝!”
她背对着他,等待他下一波的攻击。
“我很抱歉!”
宝贝强忍住转身的冲动,微微一耸肩:“我自找的,你不必对我感到抱歉,就如你所说的,我根本不是人。”
这是什么奇怪的对话?
如果现在有人正在倾听他们说的话大概只会认为他们疯了!
而这也正是他最怀疑的一点。
究竟疯狂的是他还是这个世界?
“你为什么回来?”
她只是一迳耸肩。
祁寒朝她走了几步,轻易地走到她的面前俯视她:“告诉我,宝贝,我知道你不只是回来让我知道你很平安,一定还有其他的理由!”
“没有。”
“你撒谎!”
宝贝猛然抬头,目光炯炯,灵气迫人:“你要知道什么?你希望我说什么?我应该让你为当年的事而践踏我的自尊!妖
也有自尊的你懂不懂?我说实话,你说我撒谎,叫我滚,我说假话你会比较开心,那告诉我说什么可以让你开心点?”
“告诉我,你为什么回来?一年前你为什么冷血地成为海文的帮凶?”
“因为周黛眉不值得你爱,因为她该死!”
祁寒面色如冰地瞪视着她:“你最好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你!”
“我不需要你的原谅。”她突然丧气似地垂下眼,对他的不愿面对事实感到厌倦。
“宝贝。”他的声音虽然轻柔,语气里有无庸置疑的警告意味。
“你是真的不知道吗?她打算在演唱会过后马上飞到国外,把你丢在礼堂里成为笑柄!她打算偷走你的心血结晶到国外另起炉灶,因为她在国内已经负债累累了。”宝贝不带丝毫感情地念着周黛眉的罪行,听在他的耳里如同五雷轰顶!
“不可能!”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她冷冷一笑。
“拿出证据…”
“何不去问海文?她知道的比我更多,她知道周黛眉如何把你和万君方玩
在股掌之中,她更清楚周黛眉恶毒的一切。”
“但你没资格判她的刑!”他大吼!宝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望着他:“对!我应该让你去死,我应该让你毁在她的手上,我应该让你身败名裂!你有没有想过她很可能是自作自受?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找不出火灾的原因!你有没有想过谁才是那个真正的棋手!”
“你…”“你可以再说我撒谎,你可以把所有的罪过全栽在我的身上,但是先问问你自己的心和眼睛,你可以再继续瞎下去!吧我
事!”
祁寒浑身有如泡入冰水之中不住颤抖,所有的矛盾和问题全数涌上心头,他坚决地告诉自己不能动摇!
不能动摇!
但他的心中为什么会涌起那一阵又一阵的悲哀!
“你到底在说什么?”万君方
惑地望着她,试图真正理解她话中的意义:“什么叫宝贝不是人?又是什么叫她是个怪物?你说的话十分难以理解。”
海文自己也很难接受,但她所调查出来的结果确是如此。即使那是十分令人难以置信!
“麻烦你用白话文讲好不好?我被你
糊涂了!”
她颤巍巍一笑:“你不必了解,你只要告诉我,你到底要不要报复祁寒,这就够了!”
他的眼里燃起熊熊火焰:“当然要,迫不及待地要,但我怎么知道我可以信任你?
你最近的反应令人怀疑,倒戈未免太快。”
“冰冻三尺非一
之寒,我受够了,这就是理由,信不信由你,不过如果你想报复,我会是你强而有力的盟友,你可以试试看?”
万君方打量她美
的脸一会儿,
地笑了起来:“你知道别人会如何形容我们吗?”
“狼狈为
。”
“你不在乎?”
海文大笑,清厉得有如女巫的笑声:“我还有什么好在乎的?我付出的是你连想都想不到的东西,结果就是这样,我到底还在乎什么?我们不过是彼此利用罢了。”
“说得很无情。”
“要感情你就找错人了!”
万君方耸耸肩,他知道他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但他也不在乎,反正已经没有什么好在乎了:“合作?”
“那要看你愿不愿意听我的。”
“那也要看你的恨有没有我深。”
海文冷冽的眼给了他最满意的答案!
万君方伸出他的手:“成
?我是你的人了!”
黛眉: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再写一万个为什么也无法让你知道我心里的感觉。
我动摇了,而我不知道该恳求你的原谅或是诅咒你到如今仍能影响、左右我的灵魂!
请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当了一整年的大白痴、大傻瓜?原以为那么肯定的事,现在我什么都不能相信了!
或许你会认为我对我们的爱没有信心,或许你会认为我变得软弱,但不管如何,我只需要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骗局,你真的是爱我的,不是吗?
没有办法不去看宝贝那张写着诚实与伤痛的脸,一个渴望爱的妖
和一个摧毁爱的恶魔,我不知道我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我爱上她了吗?或许!
当面对考验时,我的动摇显得可
,我无法告诉你,我所听到的一切对我没有丝毫的影响,但我又怎能眼睁睁任我的世界颠覆?这一年来我所相信、我所肯定的一切全都在我的眼前跳耀着嘲笑我、怜悯我,这对我这样一个男人来说是何等不能忍受的事!
比起这些,宝贝的身份显得没什么重要
了,管她到底是个人或者是个妖
,对我来说,她只是宝贝…一个改变我世界的小女人。
我真的不想追究什么,但至少我有资格要求真相的,不是吗?
我的心碎了又碎,我要知道它是因爱而碎还是被践踏而碎!
告诉我吧!如果你能,你必不忍心看我受到问题的折磨不是吗?
写不下去了,一切都那么不真实、那么的虚假,我的面目和你的容颜,刹时,都变得模糊起来…
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