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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午夜,朱颜亲自开车载莫轩昂赴机场;随行的还有朱睿与兰水若。朱睿原将前座礼让给莫轩昂,但兰水若板着脸将莫轩昂拉入后座,而后甩放开他的手,迳自靠着车门离他远远的。车上一片静默。

 路上,朱颜伶俐地穿梭在车阵中,车速愈开愈快。

 当车子飘过一处十字路口,前方街道的路灯霎时全部熄灭,两旁建筑物亦是一片死寂,无任何光线透出。宽敞马路上见不到其他车辆,整个世界被黑暗笼罩,宛如只余他们四个生命体。

 “小心。”莫轩昂提醒驾车的朱颜。

 “啊…”兰水若记起在马路上被三辆车夹击的经验。她回头望,后头什么也没有,一片漆暗;但这并不能使人安下心,反而更紧张契哈亚的人马会从什么地方、用什么方式出现。

 车上四个人,只有兰水若的情绪明显变得不稳。她眼惧怕,慌张地左顾右盼。

 莫轩昂无言地握住她的手。

 靶受到自己轻颤的手被温暧的大掌覆住,兰水若看着莫轩昂,眉头轻蹙,闹脾气地要出自己的手。她还在气恼他要丢下她迳自离开。莫轩昂则坚定地握着她的手,传递言语难以表达的歉意与深情。

 车于行经一栋商业大楼,突有两辆车从该栋楼地下停车场的出口冲出来,来势汹汹地追逐他们。

 朱颜淡笑,一脸不以为意,不断加快车速。

 车子能占了绝大优势,一直想粘紧他们的对方有些心余力绌,渐渐被甩开。不过那不值得高兴,因为对方因而恼羞成怒,开始开击他们。幸好子弹全被防弹玻璃挡下。

 “那个是…?”前方车道,又有两辆飞车面而来!

 那两辆车的大灯似打暗号般闪烁两下;朱颜见状,双抿出更漂亮的弧度。眨眼之间,两辆逆向行驶的快车与他们错身而过,接着,长长的煞车声掩去了零碎的声,而后是猛烈的碰撞声。

 四人搭载的车子速度丝毫未减,依然快速前行,所以不清楚后方对战的实际情形。

 多年来,朱颜的身边总是有父亲伯恩斯特·第格斯指派的多名密秘保镖保护着她,因此,不论有多大的危险发生,她都是冷静地看着那些平无影无踪、像是隐形人般的保镖现身,为她化解所有危机。

 不久,众人抵达机场。

 朱颜将为莫轩昂准备的机票及护照交给他,由他亲自至航空公司柜台办理报到。

 当莫轩昂和兰水若两人转身走开,朱睿原也要跟上去,却被朱颜拉住。朱睿回头一看,朱颜己嚼着随身携带的法式夹心酥,喝着下车后顺手在自动贩卖机买的热咖啡。他们找地方坐下,留给另两人一些独处机会。

 办理报到、领得登机证,离登机还有点时间,兰水若拉着莫轩昂到机场大厅的小角落,推他背抵着墙,然后,有些哀怨地抬睫直瞪着他。

 莫轩昂见她不动也不吭声,指着她身后问:“你不是要去洗手间?”

 “鬼才要去洗手间!”兰水若大声回道。正巧有个谙中文的东方人要进洗手间,听到她说的话后狠狠睨他们一眼,掉头走开。

 兰水若有些不好意思,拉着他双臂更往角落缩,然后低声量道:“我有件事一定要跟你问清楚!你是不是…你是不是嫌我…才要乘机甩开我?”

 “什么?”她有几个字说得很含糊,他不太懂她的意思。

 “就是…就是你跟我做了之后,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好,嫌我太小,所以迫不及待要跟我撇清关系?”她一口气说完,好像这个问题在她心中重复默念了好几次。

 “怎么可能…”莫轩昂有些意外她挂意着这事。他怜惜地拂她耳边的发。他没有办法告诉她,当时占有她的他,不是真正的他…但他有感觉…他不由自主地小心翼翼对待她、爱她,甚至之后他再无法碰费玛丽,突破了该项催眠指令。所以,他怎么可能觉得她不好…“怎么不可能!男生都觉得愈大愈好,对不对?你敢发誓你刚刚没瞄过柜台那个空姐的大部一眼?”兰水若醋味十足地定他的罪。她低下头“我就知道你一定是嫌弃我那里…”

 莫轩昂这时候还不知道她指的是哪里的话,就该打了。“部啊…”他漾出一个难得的微笑,双臂轻轻围住她的,将她揽在怀里,语气异常轻松地说:“果然是个‘棘手’的问题啊。”

 此话一出,他马上挨瞪。她那怨懑的眼神好像在说…看吧,鬼一个…

 莫轩昂轻捧她的脸,觉得她实在太可爱了,他忍不住逗逗她。他一本正经地说:“理论上,似乎的确是大一点比较好。可是,男生若静下心想想,便会清楚女孩子的部对男人而言,大概只有在做种事时有用,其他时间不过是在增加女生的负荷罢了。”语调沉稳地像是在分析国家大事。“况且,配偶围大的话,老公一定会很想知道,那种小小的模起来是什么感觉,反之亦然。所以,是大是小其实都一样…以上是我个人意见。”

 “哦…”兰水若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全天下的女人你都不想得罪到就对了!”她想挣出他怀抱,没有成功。

 他扶住她后脑低头给她一个长吻,所以绵情意都付诸其中。“不论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记得…”他在她耳畔轻语:“我爱你…我只爱你…”兰水若浑身轻颤,偎在他怀里,双手捂着耳朵,不让他好不容易倾诉的爱语变成耳边风。

 两人心意相通的拥抱被机场的广播打散。莫轩昂必须离开了。

 他们与朱颜、朱睿会合。“一个礼拜后见。”朱颜以此话道别。

 莫轩昂看着兰水若,没有说再见,便独自转身走开。

 兰水若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心中的不舍升至最高点。他说什么只爱她…为什么不能带她走?

 “你真的舍得把我留在学长身边?”她突然出声喊道。

 莫轩昂停住步伐,回过头时刚好见到她圈住朱睿手臂。

 兰水若红着眼眶又说:“刚刚在车上有你握着我的手我才不再害怕,如果同样的情况又发生,你要我握着谁的手?”她紧紧依靠着朱睿“我一定会主动去握学长的手!我一定会!”

 她想刺莫轩昂,惹他嫉妒,但他却对朱睿说:“麻烦你了。”得到朱睿颔首应允,他便又迈开步伐。

 兰水若低下头轻泣,不愿看着他就这么消失在眼前。

 突地,她被重重拥抱住!她讶异莫轩昂特地折返回来拥抱她,同时也感受到他的无奈和不舍,她咬住下不再哭泣,正想回拥住他时,他放开她,不再看她一眼,掉头快步走开。

 兰水若敛住留恋的目光,也不再追寻他的背影;抹去脸上泪痕,她转身走向机场大厅出口。

 朱颜和水睿跟在她身后两步远。朱颜圈着朱睿手臂,以讽刺的口气说:“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人家的学长。”她用指甲最尖端隔着衣衫捏他手臂“学妹是很可爱,不过我花钱是要你来这里念书,可不是要你来谈恋爱。”

 兰水若回头看看他们两人,朱颜给她一个大姐姐的微笑,放开朱睿手臂,很自然地改圈住他的,倚着他。

 朱睿将手伸至朱颜后,有些犹豫,等到部又被她偷捏,他不迟疑地也轻揽她的。然后他很诚恳地开口说道:“我还是觉得你有点变胖,你要不要考虑稍微控制一下饮食?”

 朱颜和朱睿有许多事业上的事务待处理,所以才必须在该地多留几天。他们尽最大的可能缩减行程,最快在明天晚上参加过一场重要的宴会后,才能够离开契哈亚的地盘。这期间他们非常繁忙,有些时候没有办法以将兰水若带在身边,加上不忍见她一脸烦闷,朱颜遣自己的保镖暗中保护她,让她出去走一走散散心。

 兰水若两眼毫无一丝青春光彩,落寞地走在街上。

 她突然停下步伐,原在她后方的行人一一超越她,她成为人行道上静止不动的一点、她在这里做什么?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这个城市少了莫轩昂,她似乎也没了生存意义。

 这个时候她才明白,自己比原先想像的还要依赖他!因为他的出现,她很快地忘却父丧的伤悲;因为他的陪伴,她有了对抗费玛丽的力量。

 现在她最害怕的是,突然发觉与他的相识、相恋只是一场梦。

 她不懂,他偶尔的浓厚歉意与自卑所为何来?初识时他曾说别知道他的身分及背景,因为那太晦暗,她还是不知道比较好;当时她强接捺下好奇心,不去探询他眼底那抹伤悲的由来。

 他有事情瞒她,她知道。这次也是为了继续隐瞒她某些事,所以不带她一起走。为什么她不敢追问?她感觉得出四个人之中,只有她不知情;但她也是当事人呀,莫轩昂被费玛丽下毒,也是因为他介入兰家的事,她有责任也有权利问清楚才对。

 难道,她也怕自己会承受不住事实?比起朱颜,她实在太懦弱,她不配待在他身边?

 兰水若重重地叹口气,发现别人用异样眼光瞄着委靡不振的自己,她试着直背脊,摇头甩掉那些胡思想。

 不会的,莫轩昂瞒她的不会是什么可怕的事;就算是,她也一定有勇气面对。他说他只爱她…这世上自己爱的人也爱着自己,何其幸福,她必须珍惜。他不在的时候,她也要好好过,免得他担心。

 虽然这么想,她仍然忍不住鼻酸,眼球努力往上瞟,硬要憋住泪水。

 然后,她瞄见一个熟悉身影正穿过马路走向对街;是他!不,不可能,他明明上飞机了…

 明知不可能,兰水若还是拔腿奔跑,追逐那道身影。她要看清楚那人真的不是莫轩昂她才能死心。

 跑到对街,由于人汹涌,她有些辛苦地穿梭在人群之中。不时踮脚;甚至跳跃,以确定那像煞莫轩昂的人的步行方向。

 她发现他弯进一条大楼与大楼之间的防火巷。等她走到那条巷口,发现巷内空无一人。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没有多想,她跑入巷道。

 脚步声…虽说巷子里有浓重的回音,她可能判断错误,但她觉得那不只是她的脚步声…她背后有人!

 她骤然停步,所有脚步声也霎时停止。她这才感到害怕,懊恼自己竟因一个与莫轩昂相似的身影便丧失警觉心。

 出口就在前方,她咬牙,再度往前奔跑,决定不看后方到底有没有人。然而,她的直觉完全正确,她被追上,手臂被身后人握住,一条气味呛鼻的巾掩住她的口鼻,她甚至没看到抓住她的人的长相便已昏厥过去。

 朱颜和朱睿在预计的时间内与人谈妥一项重要的合作计划。两人下至停车场,准备到和兰水若约好的地方接她。

 未料两人并行走向座车时,一群戴墨镜、着黑西装的家伙,步伐整齐地从四面八方涌上来包围住他们。

 两人环视一圈,找出这群人中的头头;朱睿护着朱颜,开口问道:“不知各位有何指教?”

 他看着的人果然是这群人中的首脑。该人面孔平板,连语气也全无高低起伏地陈述道:“指教不敢当,我们只是听从契哈亚先生的命令,想请两位贵客住进契哈亚先生的饭店,好好休息休息。”

 朱颜往旁侧一步,不让朱睿用身体挡护着她。他是她的亲弟弟,她不会让他曝在比她危险之地。

 “多谢契哈亚先生的好意,不过我们一点都不觉得累,对现在的落脚处也很满意。”朱颜回道。

 “请两位合作。”众人掏出威胁。

 在口下,朱颜依然泰然自如,挑眉说道:“没听说过契哈亚先生这么好客。”

 “对象是两位贵宾,自是不可怠慢。”对方的态度也不含糊。

 “我能马上见到他?”关于巴兹·契哈亚的真面目有很多传说,若她能见到他,她倒不排斥被他们带到饭店软

 “很抱歉,契哈亚先生还没准备要见您。”对方扯扯嘴角,似在嘲笑她没摸清自己的斤两,竟妄想见到他们老板。

 朱颜也不再客气,板着脸道:“那我们又何必跟你们走?”

 两人脚步稍移,对方便朝地上两人脚上连开四!朱睿及时抱着朱颜退开,朱颜才未中弹。他看向开之人,眼中出现鲜有的怒意。

 对方知道朱睿和朱颜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过仗着人多,又人手一,他认定这两个人只能束手就缚。何况,朱颜以为会为他们扭转乾坤的保镖们根本不会出现。

 “讶异您的保镖怎么还不现身让我们难看,是吗?必须很遗憾地向您报告,您的八位秘密保镖现在恐怕自身难保,无暇顾及您的安全。”

 他晓得她的保镖共有八位!她分别各派三位暗中跟着莫轩昂和兰水若,如果八个都出事,岂不是表示莫轩昂和兰水若也有危险!

 “令尊难道没告诉您,负责保护您的这组人马,各有各的弱点,唯有八个人一起行动,个人专长才能彻底发挥。”对方乐见朱颜的气焰被浇熄。“彼此截长补短,堪称天下无敌,也因此根本没有人敢动他们所守护的您。可惜这回您硬是将他们拆开…”

 她的确不知道那八个人不在一起时力量会减弱。她的父亲一直不让她与那些保镖有所接触,以免她把他们当手下来使唤,误了他们保护她的主要任务。她可是费尽心思才使那八人折服于她,背着她父亲为她所用。当这回她要将八人分成三组时,他们曾经面有难,她却坚持己见…但愿他们不会有事。

 “兰水若和莫轩昂落在你们手上了?”这是更重要的事。

 “关于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给您确切的答案。其实您何必在乎他们?契哈亚先生才是您应该合作的对象。”

 朱颜冷哼了一声“你在说笑话吗?为什么我觉得你说的话很可笑呢?”

 对方不堪在众多手下面前遭她嘲,难看地垮下脸,喝令道:“请他们上车!”

 众人带往前靠,缩成以两人为中心的小圈圈,鲁地推挤两人移向一辆黑色轿车。两人完全无法伸展手脚反击,朱睿只能无力护着朱颜,使她不被其他人碰触到。

 两人被上车,带头者有些得意地扶着车门弯身对他们说:“放心好了,我们绝不会伤害两位。朱小姐不屑和我们合作,但是令尊…第格斯先生可能很乐意。”他用力甩上车门,坐进同辆车的前座,下令开车。

 昏中的兰水若被另一种令人反胃的香味熏醒。

 “醒来啦!小人。”

 兰水若往声音来源望去,费玛丽正从沙发上起身,朝她走来。整个室内的气味实在难闻,她怀疑那气味会惑人心智,所以她屏息。

 “很香对不对?放心好了,这种香不具有任何效用、多几口,你就会发现它能让你心情好好。”

 兰水若发觉自己身在一间地点不明的高级公寓里;双手、双腿被绑住倒在客厅角落地板上。她仰起上半身,看着费玛丽说道:“可是你却让我心情很差。”

 费玛丽曲膝蹲下,托起兰水若的下巴“迫不及待跟我耍起嘴皮子来了?不错嘛,我费心思想出用莫当饵引你入瓮,现在已经开始回收伤脑筋的代价了。”

 那个很像莫轩昂的人是费玛丽派去抓她的?好实在太不谨慎了!

 “你把我抓来这里做什么?”

 费玛丽放开她的下颚,嫌脏地拂拂手指头,眼尾勾视着她问道:“你先回答我。莫已经抛下你走了,你又何必那么挂念他?”

 “他会回来的。”他才不会抛下她!

 “别傻了,就算他想回来,他也未必回得来。”

 她是什么意思?莫轩昂离开这里也逃不过他们的魔掌?不,不会的,莫轩昂不会轻易被制伏!说服自己如此相信,兰水若清楚现在她该做的,即是尽力保护好自己。

 “那也好,不要回来,省得再看到你这个婆!”对付费玛丽不能以委曲求全的手法,而是怒她,扰她的思绪。

 “你说什么?”费玛丽揪扯她的头发。

 “婆!”她不屈服地又骂了一遍。“呸!”还朝她脸上啐口水。

 “该死的小人!”费玛丽狠掴她一掌!回身拿丝绢拭脸。“骂我?我倒要看看,当你被十个赤的男人包围时,你会是什么样子!”放下丝绢,她马上打电话在准备召集人马过来。

 看着她拨按电话号码,兰水若心里有些慌,但完全不表在脸上。她镇静地继续讽骂费玛丽“如果是你的话,不用试我也知道你会是什么样子。你一定会乐得休克吧?无婆!”

 费玛丽放下电话。“你一点都不怕?”

 兰水若摇了摇头“在这种情况下落在你手里,我对我的人生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倒是你,该怕的人是你才对。”

 “为什么?”费玛丽又走到她面前。

 兰水若抬头直视她“把我赏给那些你豢养的小白脸,不怕养叼他们的胃口,再面对你时,根本没法子取悦你?”

 费玛丽弯身掐她的脖子“这些话是莫教你说的?”

 兰水若不过气,吃力地说:“这种事哪还需要人教?不过,若是智商和你差不多的人,大概得伤脑筋才能想透吧。怎么样?我突然也开始期待被好几个赤的男人包围哪…”

 “你…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费玛丽放过她,呛咳了几声。

 费玛丽从茶几上拿来一份报纸,摊在兰水若面前“你自己看!”没让兰水若平稳地阅读,她将报纸贴近兰水若的脸。“看得懂吗?看清楚!看清楚一点!”她鲁地隔着报纸推兰水若的额头,直到兰水若的后脑撞到墙壁,她才把报纸扔在地上“把它背下来!”

 兰水若看到黑的标题有自己的英文名字…她上报了?“这是…”

 “已经在全国各地公开贩卖的晚报!可惜,你没有上头条的分量。”费玛丽拾起报纸,装模作样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报上说兰水若衣着暴地与众多不良青年男女共处一室,被警方发现时,了毒的她神智不清、语无伦次,经调查,确定她是已逝华人富商兰桑达的女儿兼所有产财继承人,预料这项发现将严重破坏LAN集团声誉。“啧啧!兰在坟墓里也会爬起来吐血吧。家产还没到心爱的女儿手上,女儿已经开始毒、搞男女关系了。”费玛丽又将报纸平放在兰水若看得到的地_上。

 兰水若别开头“我爹地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胡诌的!”

 “怎么不看了?”费玛丽扳回她的脸“你不是很喜欢上报?当初还千方百计要把我上去!不错吧?现在主角变成你了。不止这样,这个周末,某三衷漂杂志还会有更深入的报导,让我们一起期待吧!”

 费玛丽竟以这种恶劣手段整她!兰水若很想装作无动于衷,但委屈的泪水却不听话地大滴滚落脸庞。

 “哟,怎么哭了?你不是对你人生不抱任何希望了,怎么还会难过得哭了呢?我知道了,你不是难过,你是高兴得哭了。高兴的话就该笑,笑啊!你笑啊!”她扯捏兰水苦脸庞,硬要将她的得往上扬。

 “你何不直接杀了我!”兰水若终于忍不住吼道。

 费玛丽抿起残忍的佞笑,回笑道:“杀人很有趣,不过直接杀了你就有点儿无聊。当你的后母这么多年,我从未好好疼疼你,你慢慢等着我对你克尽母爱吧!可怜的小黛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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