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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刺耳的电话声,打搅了正在开主管会报的齐杰他们,造成会议中断,所有的人都盯着电话,心中有相同的疑问──谁这么大胆,敢在这个时候把电话接进来?

 齐杰以眼神示意秘书接起,同时被打搅的不悦显现在脸上。他老早就代过,开会时任何人都不准接电话,对方最好有很重要的事,否则绝对会受到严重的处分。

 “会议室!”秘书接起电话小声地说。“对不起,我们现在正在开会,请您下午再拨过来…喔!好,麻烦您稍等!”

 秘书朝着骆嘉祺说:“骆协理,新竹来的电话,说有很急的事情,一定要你现在接听!”

 骆嘉祺一脸狐疑地站起来,走向秘书。新竹向来没出过什么问题,怎么今天会突然这么急着找他?

 他接过秘书手中的电话。“喂,骆嘉祺。”

 没人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知道骆嘉祺的脸色在瞬间刷白、僵硬。

 “现在人在哪里?代他们,找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设备,我现在马上过去!”挂掉电话,骆嘉祺脸色沈重地看着齐杰。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嘉祺看他的眼神,让他没来由的有不好的预感。

 “文严她…她从厂区四楼摔下来,现在已经转院到台北,在医院急救,准备动紧急手术,恐怕有生命危险。”

 齐杰倏地站了起来,严肃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悲喜,只能从他急忙离开的慌乱脚步,探出他的焦急。

 “杰,我载你去!”担心齐杰情绪太过激动,骆嘉祺赶紧跟出去。

 “我也去!”徐振翔也站了起来,其他的主管则是被这三大巨头慌乱的一幕搞得一头雾水。

 在赶到医院的路上,齐杰就已经打电话给医院的院长,请他务必救何文严,院长答应他会亲自进手术房替她开刀。

 到了医院手术室外,就看到小罗和阿发他们沈重的表情。齐杰神情严肃地走到阿发身边,开口问他。“怎么发生的?”

 “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在一楼,只知道是四楼有人打架,还是让阿楠告诉你吧!”阿发认得他们,知道他们是何文严的老板。

 齐皆拼向常被文严挂在嘴边的阿楠。

 “四楼有人打架,当时大姐头本来要下楼痹篇他们的,谁知道…”阿楠红着眼眶,断断续续的把事情发生的经过说出。

 “如果我们那时有拉到她就好了。”阿杰自责地说。

 看他和阿楠两个人这样伤心难过,身边的人也都跟着鼻酸了。

 “不能怪你们,你们已经尽力了。”骆嘉祺拍拍他们的肩膀。

 大家陷入一片沈默,只是静静地坐在手术室外等待。

 齐杰盯着手术室的灯,不断的在心底呐喊着:文严,你一定要撑下去,我不准你就这样走了,你不可以放下我一个人,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你最好给我好好的撑下去。

 此时一名护士拿着一叠文件过来。“谁是何文严的家属?”

 看了大家一眼,齐杰站起来说:“我是她的未婚夫。”

 此话一出,阿发他们全部瞪大眼睛地看着他;他们从不知道她有未婚夫,而且对象还是宇讯的总经理。

 “有没有直系亲属在场?我们需要他们签署手术同意书。”

 “我来签吧!她的家人已经都不在了。”齐杰伸手接过护士手上的文件,签下他的名字。

 此时院长带着其他各科的主治大夫来到手术房外,进去前还简略的安慰了一下他们,并告诉他们,依何文严的状况来看,手术时间至少需要四小时以上,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骆协理,手术至少要四个小时,你们和总经理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小罗问着骆嘉祺,却是由齐皆篇口回答。

 “你们先回去吧,我留下来就行了。你们还得要回新竹,自己开车小心一点;嘉祺你们也先回去,留在这边等不会有太大的帮助。”

 “可是…”徐振翔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在看到他眼中掩饰不住的哀伤与疲惫时,决定不再多说什么,他想齐杰的确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我们走吧!你们先回去,有任何消息再通知你们。”徐振翔对着小罗他们说。

 “我们要留下来确定大姐头平安无事!”阿楠激动地说,阿发他们也猛点头。

 “唉…你们改天再过来看她,这里有齐总在就够了。何况你们明天还要上班,接下来的工程还都得靠你们,先回去吧!文严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骆嘉祺劝着他们。

 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只剩下齐杰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等待。

 和何文严相处时的快乐回忆一幕幕闪过他的脑海,一想到她正在里头和死神搏斗,而他却只脑戚坐在外头等待,什么忙也帮不上,齐杰就觉得沮丧。

 经过长达五个钟头的手术后,何文严终于被推出手术房,身上了许多的管子,助理医生不断的挤氧气给她。

 护理人员告诉齐杰,他们会将她送至加护病房,请他先到加护病房外等待,但他却坚持要一路陪伴她到加护病房。

 看到躺在推上、昏而毫无生气的脸,他的心有如刀割,恨不得能代她承受伤痛。

 齐杰再度被挡在加护病房外,看着何文严被医护人员推进去,他多想跟进去,陪伴在她身边。

 不久,院长从手术室来到加护病房,看见他便拍拍他的肩。

 “手术非常成功,我先进去安排,待会儿会请你进来,向你说明手术的经过与结果,你先在这边等一下。”

 直到他们处理好之后再通知齐杰进去,已经又过了三十分钟。齐杰换上隔离衣,随着护士来到她的前,院长及医师团队已经站在旁准备向他说明。

 “何小姐的手术非常成功,原本我们最担心有颅内出血的问题,幸运的是她头部只是受到外伤,已经帮她做合处理;不过由于她有六肋骨断裂,造成内脏的挤移位,而且左大腿有开放骨折,所以我们都一并手术处理,大腿并且也上了石膏固定。

 “因为担心会有术后感染的问题,而且何小姐的血也偏低,所以必须先在加护病房观察七天,确定术后恢复情形良好,且没有排斥的现象后,才能转进普通病房。这七天将会是最重要的关键期,一旦发生感染,就有可能危及到整个腔及腹腔,导致有生命危险。”院长平静地解释着。

 齐杰冷静地问:“要怎么避免发生感染?”

 “细菌感染是很难说的,我们只能希望病人本身抵抗力够强,这样发生感染的机率当然会降低不少;不过以何小姐目前的状况来看,说实话,是属于高危险群,这几天我们会密切注意她的状况,如果真发生感染,就必须马上再进手术室进行清洁。”院长将可能发生的状况,毫不保留的先让他知道。

 “我了解了,谢谢!”

 由于加护病房内不能有家属陪伴,一天只有三个时段能够让家属进去,每次三十分钟,而且一次只能让两个人进去,所以齐杰也只好先回家稍作休息,等明天再过来。

 隔天徐振翔他们看到齐杰来上班,都非常的讶异。

 “文严没事吧!你怎么来公司了?”徐振翔关心地询问。

 齐杰淡漠地说:“现在在加护病房,十一点才能进去看她,所以我就先进公司了。”昨晚的煎熬,耗费他太多的心力,让他提不起劲多作解释。

 徐振翔担心地问:“医生怎么说?”

 “手术很成功,但要在加护病房观察七天,这七天都还是危险期。”

 “呼…还好手术很成功。”徐振翔松了一口气。“待会儿我和你一起去吧!”

 “嗯!”

 两人进入加护病房后,看到她仍然昏却更显苍白的脸,齐杰难过的心都揪在一起了。

 看她吊着点滴、着鼻管,身上各式的导管及头上各式各样的测试仪器,彷佛怪兽般地噬着她,让他们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齐杰紧紧握着她的手,将它放到边,轻轻地吻着,努力的想把自己的温度传达给她,让她知道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看到这样深情的一幕,徐振翔也为之鼻酸。“我去换嘉祺进来。”他的声音闭闷的。

 齐杰无声地点点头。

 不能进病房看何文严的时间,齐杰就待在公司里,想藉由忙碌繁重的工作来麻痹自己,让自己没有时间停下来胡乱的猜测。

 在公司他疯狂的工作,病房开放时间一到,又一阵风似地赶去医院,根本没空去注意自己的外貌仪容。

 看他这样待自己的行径,徐振翔和骆嘉祺都看下下去了,两人最后还是用近乎强硬的手段,才让他答应回家梳洗,稍作休息。

 叮咚!突如其来的门铃声,让才刚回家洗完澡的齐杰有点意外,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穿快递服装的男孩。

 “你好,齐公馆吗?请问齐杰先生在不在?”

 “我是。”齐杰一脸的诧异。

 “齐先生,你好,这个麻烦你签收。”男孩拿起身边一束超大的向葵花束,以及一瓶法国顶级的红酒。

 齐杰狐疑地问:“你确定这是要给我的?”

 “是的,上面有您的大名,寄件人是一位何小姐。”

 齐杰迅速的签名,把花束拿进来,并拿起附在上面的一个黄信封,略显慌乱地打开它──

 杰:今天看到小罗急着下班和女朋友约会,突然也好想见你喔!不过不行,我知道我不可以这样任,必须要先把工作做完才行。

 你真的很讨厌耶!整晚一直在我脑海中騒扰我,让我睡不着,所以只好起来写信给你:而且明天一早,我就会去订一束很大束的花,再去买一瓶很好的红酒。(可是我不会分辨好或不好?管他的,很贵的就是喽!)

 记得,花不是送你的,是给我自己的,你只是先帮我代收而已;红酒可以分你一半,但是你要付一半的钱,因为我只是个可怜的小堡人。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等你在看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完成工作,正在来台北的路上;再过一小时,你就可以看到变得又黑又壮的我了。

 你有没有想念我啊?我很想你耶!

 最后,希望快递公司真的能在我指定的时间把花和酒送到,不然可就糗大喽!

 在何文严受伤的第五天,接到这份原本该是惊喜的礼物,齐杰终于红了眼眶,留下不轻弹的男儿泪。

 对啊,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再过半个钟头就可以见面了,两人坐在一起喝着红酒,诉说着彼此这段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他也会告诉她,他有多想念她。

 他可以想像,她趴在桌上写这封信时,嘟着嘴,俏皮可爱的模样。但是,现在她却躺在冰冷的医院里,独自和病魔搏斗,多令人心疼与不舍。

 就这样每次半小时,一天三次,齐杰从未缺席迟到过,直到第七天,他带着不安的心情,再度穿上隔离衣,回想着院长昨天告诉他的话。

 院长说,可能是外力撞击力太大,加上手术时麻醉剂的关系,造成文严一直没有清醒过来,如果她依然没醒来,就必须继续住在加护病房。

 当他走进加护病房时,却看到护士小姐们兴奋地对着他笑,其中一位护士小姐甚至冲向他,停在他面前,激动却小声地说:“何小姐刚刚醒了,而且她还问起你呢!”

 这几天加护病房的护士们,都被他的深情给感动,除了特别细心照料何文严外,也希望她能赶紧清醒。

 刚刚看她真的清醒了,大家几乎都要忍不住地大声欢呼,替他们感到高兴。

 “真的?”齐杰赶紧走过去。

 在病上感到孤寂害怕的她,一见到他出现在眼前,眼泪就不脑控制的一直个不停,他赶紧来到边,紧握她的手,激动的情绪全写在眼里,并紧握她的手传达给她。

 “好痛!好痛!真的好痛!真的是他妈的痛!”这是她的第一句话,也是令他放心的第一句话,因为他知道,他的文严回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嘘,不哭了,很快就会好的,嗯,别哭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轻轻的用拇指擦拭她的泪水,自己的眼眶也开始泛红。

 天知道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连一旁的护士也全都红了眼眶,为之动容。

 “我好想你!”

 “我也是,想你想得心都痛了。”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你变瘦了!”

 “你变得更瘦,脸色也变得苍白了。”

 “本来还想会变成又黑又壮的黑猫姐,没想到却变成白皙皙的病猫了。”何文严自嘲道。

 齐杰爱怜地说:“就算是,也是最美丽的病猫。”

 “好久不见,你怎么还是那么麻?”何文严牵动着嘴角。

 齐杰抬头看着她。“我还有更麻的,你要不要听?”

 “不要,我现在没办法自己扫皮疙瘩。”

 “好吧,那只好先存着,等你好的时候再说给你听喽!”

 两个人还脑凄中作乐的互开玩笑,这就是她永远乐观面对一切的何文严,这也是她令他深深着的一面。

 此时接到通知的院长也进来了。

 “恭喜你,何小姐,终于度过这次的危机,待会儿护士小姐会帮你办转出的手续,今天你就可以移到普通病房去了。”院长微笑道。

 “谢谢!我一向福星高照的。”虽然虚弱,还是可以看出她眉宇间的那抹自信。

 “是啊,看齐总那么的担心,让我都害怕你再不醒来,他随时会把医院给轰了呢!我还真要谢谢你醒来,不然我可能都没办法好好的睡上一觉。”院长一说完,大家都笑了。

 移到单人病房后,何文严因为消耗太多的体力而沈沈睡去,齐杰则利用这个时间打电话给徐振翔,告诉他文严醒来的事,并代他这几天公司的事情就由他代为处理,因为自己要留在医院陪她。

 晚上徐振翔和骆嘉祺一起到医院探视她。

 “哗!你终于醒来了!你可是让我们担心死了呢!”徐振翔大嗓门地说,反正病房里除了他们也没其他人,不用怕吵到别的病人。

 “害你们心了!”何文严声音虽小,精神却不错。“那个…工作…”她对着骆嘉祺说。

 “都什么时候了还担心工作?你存心要害我被杰揍是吗?放心吧!你之前已经把施工图都套好了,阿发他们只要照着你的图跟进度做,就没问题,而且小罗和小李也会帮忙看着,你好好养伤才是要紧。”骆嘉祺拍拍她的手背,要她放心。

 “对啊!这一次你可把杰给吓傻了,所有的心力几乎全在这几天用光,要是你再不醒来,我们真怕他也会跟着倒下去。”徐振翔毫不夸张地说。

 这几天,齐皆拼起来真的是不太像一个人,像是被了魂一样。

 齐杰只是将她的手紧紧握住,透过手心的温度来表达他的心意。

 “我知道,谢谢大家的关心。”

 徐振翔盯着她腿上的石膏说:“嘿,下回我要带签字笔过来,好好的在这石膏上面签名。”

 “好啊!”她也爽快的答应。

 齐杰特地请了一个营养师,负责安排她在院内的饮食,其余照顾她的工作全部不假他人之手;在他的悉心照料下,文严恢复的比预期来得快、来得好。

 每逢星期假,阿发他们一定会上来看她,偶尔也会有其他公司的工程师来探望她,让她住院的日子不但不无聊,还热闹异常,得齐杰不得不扮演坏人,定不会客时间表,好让她能有充分的时间休息。

 “大姐头,你怎么都没告诉我们你在恋爱?就连我们问你都故意不说,很不够意思喔!还好没有给你介绍男朋友,不然喔,我阿楠可就会变阿西喽!”阿楠说完还小心地看了眼在一旁专心打电脑的齐杰。

 为了方便照顾她,齐杰把电脑及一些周边设备搬到医院来,直接由医院掌握公司状况。

 阿杰好奇地问:“什么阿西?”

 “笨喔!你没看到大姐头的未婚夫是总经理喔,我要是随便给她介绍一个阿猫阿狗,不就会被修理得变成阿西?”

 “喂!你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人家齐总还在,不要让他看笑话了。”阿发说完还对齐杰不好意思的笑笑。

 “没关系,你们聊你们的,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待会儿就回来,你们先在这边陪她,等我回来你们再走。”

 对于阿楠他们说话的方式,这些日子以来他也习惯了,他们都是情中人,文严和他们在一起,他很放心。

 他刚刚才想着要回公司拿资料,又担心文严一个人,现在阿发他们都在,正好可以请他们先陪陪她。

 “好啊!好啊!我们没有那么快走啦,你放心去忙?我们会陪大姐头的啦。”阿杰抢着回答。

 “谢谢!那我走喽!”齐杰拿起外套走到何文严身边。

 “嗯,开车小心一点。”何文严温柔的代着。

 “好!”旁若无人地亲亲她的脸颊,引起她的一阵抗议,粉颊马上泛红。

 “干么啦!阿楠他们在耶!”轻打他的手臂,羞涩地不敢抬起头来;而齐杰脸上却是挂着得意的笑,看她气越来越好,怎么会不得意呢?

 “喔…看不到、看不到,没看到、没看到。”只见阿楠和阿杰将两手摊开,互相在对方眼前摆动,把所有人都给惹笑了。

 “唉唷,天要下红雨了,大姐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妖娇了?”“开车小心点喔。”齐杰走后,阿杰调侃起何文严,还故意学她刚刚的语气,引来何文严的一阵抗议。

 最后还是阿发怕何文严身体初愈,不能太过激动,赶紧出面制止,阿杰才没再闹下去。

 “大姐头,你的男人很疼你哟,那么好的男人,你怎么不快一点给他标起来,万一给别人抢走怎么办?”一旁的阿光也忍不住嘴。

 “你再帮我抢回来啊!”何文严看似认真地对他说。

 “我!我没办法啦,我是人一个,只会打架,难不成你要我打昏他,再拖他跟你去拜堂喔!”阿光搔搔同他名字一样光亮的光头。

 “白疑,齐总那么疼大姐头,才不会变心咧!你是猪喔!”阿杰在一旁嘴。

 “我咧…”

 “好了啦,这里是医院,要吵回家再吵。”阿发赶紧在还没吵开来之前喊停。

 何文严关心地问:“对了,工地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都很顺利,不需做太大的修改,几乎完全依照图面施工,等你回来后,刚好可以验收请款。”

 “我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呢!你看这个石膏也还不能拆,医生说还得再等两个礼拜,而且拆了以后还需要适应期,搞不好等我回新竹时,U厂都已经完工了呢!”搥搥早巳布各式各样签名的石膏。

 “唉唷,你不要想那么多啦!你知道吗?那时候,你跌下去,我的心脏都快停了,好加在,菩萨有保佑,再加上鹰架的帮忙,有给它一点缓冲,不然现在都不知道会是怎样的情况。”阿杰拍拍脯,亲眼看见她跌下去的画面,让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对啊,我们回去后,把那几个干架的痛揍一顿,打得他们哭爹喊娘的,我们…”阿光话还没说完,阿楠就从他光亮的后脑勺拍下去。

 “你不要多嘴啦,讲,等一下惹得大姐头不高兴,让那个齐自拼到,你就死喔。”阿楠警告阿光。

 “你们回去揍他们…结果咧?”何文严一脸的惊讶。

 “结果他们就不断的道歉,后来他们公司就被撤换掉,永远不得进入U厂,而且U厂还发公告给园区其他公司,说是这两家公司管理不当,要求大家联合抵制他们。”阿发解释着。

 “可是你们不是也打了他们,U厂难道不知道吗?”

 “当然知道,不过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还很刚好的空出一块地方给我们;后来你们骆协理也知道,结果他不但没骂我们,还帮我们去U厂汤圆呢!”阿发说着,其他人则带着得意的表情。

 “连骆协理都知道…你们喔…我想他们一定被打得很惨。”她开始有点同情那批一人了。

 “那还用说,不死也半条命去了。”阿杰自豪地说。

 他们就这样陪着她聊天,直到齐杰回来他们才离开。而她也因为“坐”了一下午,而略显疲惫,齐杰赶紧将摇下,让她躺下休息。

 “恭喜你,终于要出院了。”院长十分开心地恭喜她。其实她早就可以出院,只要等时候到了,回医院拆石膏就行,但齐杰却不放心,所以要求住到拆完石膏为止。

 “人都快发霉了,真想赶紧出去晒晒太阳!”何文严顽皮地说道。

 “晒太阳可以,不过可千万别做太剧烈的运动,你的腿还需要适应期,记得要回来复诊。”

 “好,我知道了,谢谢!”何文严对着齐杰出大大的笑容。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何文严就像刘姥姥逛大观园一样的左看看、右瞧瞧。没办法,她实在是闷太久了,于是齐皆铺意载着她多绕几条街,让她能感受一点外面新鲜与温暖的空气。

 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齐杰的屋里整个装潢都改变了,调变得比较柔和。原本略显刚硬的黑色沙发,换成淡米黄的进口沙发,沙发上还摆着一束很大的向葵花束。

 进门后她都还来不及反应屋内的改变,齐杰就拿起花束,放到她手中,认真而深情地说:“这是迟来的花束,我们结婚吧!”

 “啊!结…结婚,我们?和我吗?我不是…你不是…”何文严被他的话吓得语无伦次。

 “什么是不是的?当然不是和无缘的丈母娘,而是你和我两个人。文严,嫁给我吧!”齐杰笑笑地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样子。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我很爱你的,求求你嫁给我吧!我真的很需要你。”齐杰难得调皮地说。

 “可是…可是我不会煮饭、不会做家事、说话又没水准,而且更惨的是,我身上现在有一堆的刀疤,新的绰号叫‘刀疤何’,很丑的。”手术让她的口上及大腿,各留下一条不短的手术疤痕,而且头上的合伤口也不小。

 “你什么都不需要会做,你只要用心爱我就行了。而且你不是没水准,是直率,我喜欢这样的你,也不希望你改变。身上的刀疤无损我对你的爱,只会让我更爱你,如果你真的很介意的话,我会请最好的整形医师帮你把它们除掉,只要你答应嫁给我。”

 “喔…天啊,我又要哭了啦!你干么对我那么好?你害我又要哭了。”已经微酸的鼻子。

 “你那么可爱、那么人,我当然要对你好。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吃苦了,因为你已经受了太多的苦,以后我希望能天天让你笑,幸福的笑。”他轻轻地将她拥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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