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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在东方澄将车子驶进社区之前,有个人影从路旁窜出来挡住他的去路,是冷天磊。

 很好,他还没采取行动,他们倒先找上他了。

 他将车子停下,按下窗户“伯父,你有事找我?”

 冷天磊自动自发地打开车门,坐进车内“跟我去个地方,有个人要见你。”

 他从口袋里掏出行动电话“好,不过我得先打个电话给倾心…”

 “你这是在威胁我?”冷天磊不悦地沉下脸。

 东方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待电话接通后“倾心,我是方澄,公司临时决定要加班,晚餐你先吃,别等我了,好,拜拜。”

 冷天磊松了一口气。

 不消问,东方澄也猜得出是谁要见他,除了王建铭外,不作第二人想。“伯父,我们现在要去哪里?”这两个人一并解决,倒也省了他不少麻烦。

 “伊斯特餐厅。”

 伊斯特餐厅是一家五星级的连锁餐厅,许多政商名谈生意、聚会都喜欢选在那儿,一来可以享受人间美味,二来能让作东的主人有十足的面子,使得受邀的客人感到备受尊宠,因此即便得撒下大把的银子,那些政商名仍旧趋之若骛。

 至于王建铭会选伊斯特餐厅作为见面地点的原因,可不是要他觉得备受尊宠,而是想让只是普通上班族的“方澄”自惭形秽,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东方澄随即调转车头往另一个方向行驶。

 车内静默的气氛和东方澄浑身散发出来的无形气势,几乎得冷夭磊快不过气来,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要见你吗?”

 “不就是那个想娶倾心的王老板。”东方澄的语调没有起伏。

 “王老板事业有成,而且成稳重,他可以给倾心最好的生活,如果你真的爱她的话,就不应该成为她得到幸福的阻碍。”他能主动退出是最好的,若不能,他们只好再另想他法了。

 他质疑“幸福?你认为没有爱情的婚姻会有幸福吗?”

 “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对女人而言,能够过著富裕的生活,不必为了生活锱铢必较,这就是幸福”这是他一直以来的观念。“你呢?你能给她什么?”

 “我…”东方澄才要开口,就被打断。

 冷天磊自顾自地说下去,没让他有回话的机会“别又跟我说那些爱不爱的抽象名词,你买房子了吗?八成没有,就算买了也一定是要缴二十年的房贷,这辆车的贷款缴清了没?你一个月的薪水多少?扣掉车子和房子的贷款还剩多少?再加上生活中杂七杂八的支出大概也所剩无几了吧!包别说结了婚、生了孩子之后,生活担子会更重。”

 “我们可以一起努力打拚”照他这个说法,全台湾大概有三分之二的男人都没有资格结婚了。

 “只怕还没打拚出个结果来,孩子的粉钱、教育费就已经磨光你们所谓的爱情,幸福又在哪里?”这下子他总该知难而退了吧!

 东方澄将车子停在伊斯特餐厅的大门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选择,那是你的,不是倾心的,也许她宁愿跟著我吃苦打拚也不愿意嫁给王老板享福”

 门口的服务人员立即趋前将车门打开“先生,请问有订位吗?”

 冷天磊答道:“我们和建宇企业的王老板有约。”

 “好的,我为两位带路。”

 东方澄一语不发地跨出车外,一旁等候的侍者一眼就认出他的身分来,态度更加恭谨“总…”

 他以眼神示意他别出声“我们和王老板有约。”

 反应灵敏的侍者一接收到东方澄的眼神示意,旋即改口“王老板就在楼上,两位请跟我来。”

 没想到王老板的身分这么受人尊重!侍者必恭必敬的态度让冷天磊惊诧之外更有种与有荣焉的优越感,他将是他的女婿了呢!

 他们在侍者的带领下一路上了二楼,就连餐厅的经理也出来寒暄。

 冷天磊更觉走路有风了。

 他没看见的是所有人全都在东方澄的一个眼神下噤声。

 王建铭背对著他们面向窗外,正悠闲地品尝著杯中的红酒。

 冷天磊上前一步,献宝似地道:“王老板,我把人带来了。”

 王建铭慢条斯理地搁下酒杯,转过头“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一看让他骇了一大跳,猛地站了起来,不小心撞翻身后的椅子。“总…总经…理!”他忽地结巴起来。

 冷天磊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混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王老板会对著方澄这小子叫总经理?“王老板,你搞错了吧?他就是小女倾心的同居男友方澄,哪是什么总经理?”他纳闷地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

 王建铭赶紧拉过冷天磊,免得他再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得罪东方澄“你在胡说些什么?他就是东方集团的总经理,东方澄。”

 什么?冷天磊当场楞住了。

 东方澄微微扬起嘴角,勾勒出一个人的弧度,笑意却未达眼底“好久不见了,王老板。”

 “是、是好久不见了。”王建铭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不自然,脑筋飞快地转著,如果东方澄真的是冷倾心同居的男友,那么他最好能滚多远就滚多远,要不得罪了东方澄,他就别想再在商场混下去了。

 怎么可能?方澄真的是东方集团的总经理…东方澄吗?

 冷天磊目瞪口呆地看着王建铭战战兢兢的应对,生怕一个不小心说错话就会惹怒东方澄,之前的高傲得意已不复见。

 东方澄信步走到王建铭对面的位子落了坐,叠起修长的双腿“我也正好有事找你。”

 “总经理有事找我让秘书拨个电话就行了,怎敢劳烦总经理亲自来找我!”他仍旧站著回话。

 东方澄瞥了他一眼“那些逢谄媚的话可以省了,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你打算以一千万的价码买下倾心,没错吧?”

 王建铭闻言脸色一变,冷汗开始自额际冒了出来“呃、呃,我不知道冷小姐是总经理您的女朋友,所以才会…”

 他冷冷地道:“你只需回答有还是没有。”

 “…有。”王建铭的身体陡地震动了一下,一颗心差点自嘴巴跳出来,冷汗一滴滴地自额头淌下。

 东方澄的声音更显得轻柔,却透出一股让人胆战、心惊的危险味道“我记得你快五十岁了吧!”

 “呃…是。”他没敢多话。

 东方澄皮笑不笑地“我说王老板啊,你的年纪都大得足以当人家的父亲了,怎么还好意思强迫人家非得嫁给你不可?”

 王建铭冷汗涔涔“是是是,总经理您说的是。”

 他轻哼一声,利刃似的目光直直刺向他“从今天开始,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倾心面前,听清楚了吗?”

 “清楚、清楚…”王建铭迭声回答。

 他微微倾身向前,双手握置于下颌“另外我的记忆力不怎么好,恐怕得麻烦你来提醒我,我们什么时候成了好朋友,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东方澄的话字字像锋利的匕首在王建铭的心口划下一刀又一刀,谎言当场被拆穿,他几乎无地自容。

 “怎么不说话?”他的声音更冷了。

 “对不起,我…我扯了谎…”王建铭一张老脸羞得通红,简直不知道该往哪儿搁才好。

 东方澄的语气和态度并不强硬,却毫无转圆的馀地“基于各方面的考量,很遗憾地,我决定不再和贵公司继续合作。”

 东方集团是建宇企业最大的客户,失去这一大笔收入,他的公司很可能会出现资金周转不灵的问题“总经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完全不为所动“我和冷先生还有事要谈,你请便。”

 “总经理,拜托你…”王建铭想要走近东方澄却被餐厅的侍者架著离开。

 东方澄的声音忽然又响起“等等。”

 王建铭立即挣脱箝制,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总经理!”

 他掏出支票簿,开了张一千零二十万的即期支票递给他,这是你付给冷先生的聘金,现在连本带利地还给你,从此两不相欠。”

 “总经理,我保证不再犯,请你…”他还想说些什么,却在东方澄的示意下被餐厅的侍者“请”了出去。

 餐厅的经理马上趋向前,必恭必敬的躬身道:“请问两位要用餐吗?”

 一旁所有的客人和冷天磊都感到纳闷不已,即便服务再怎么周到的餐厅。也不可能将某个客人的命令奉若圭臬,其实说穿了也没什么,伊斯特餐厅亦是东方集团的关系企业,餐厅的经理和侍者当然要彻底执行老板的命令了。不过这一层关系鲜少人知道。

 冷天磊呆楞住了,他仍旧很难相信女儿的同居男友竟然会是东方集团的总经理东方澄!可是倾心不是说他叫方澄吗?为什么现在又变成东方澄?问题到底出在哪边?冷夭磊心中的疑问愈冒愈多。

 虽然他是倾心的同居男友,可是他从没给过他好脸色看,还处心积虑要拆散他们,想撮合倾心和王老板,如今他要拿什么脸跟人家套情?他只是东方集团旗下一间分公司里的小职员…思来想去,他也只能这么称呼他“总经理,您好。”

 “冷先生,请坐。”东方澄摆了下手“你应该还没用过晚餐吧?”

 冷天磊摇摇头。

 “那我们边吃边谈好了。”

 在一旁等候吩咐的餐厅经理闻言立即送上两份Menu。

 点了餐之后,见餐厅经理仍旧守候在桌旁,东方澄淡淡地道:“你去忙你的事,不用特意招呼我们。”

 “是。”

 冷天磊有些坐立难安。

 东方澄不疾不徐地开口“你应该很清楚你口袋里那一千万的聘金是打哪儿来的。”他要卖女儿,那么他买。

 如今他的身分拆穿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谁的条件比较好。

 冷天磊忙不迭地点头“是总经理给我的。”

 “既然你已收下我的聘金,那么倾心就是我的人了。”虽说父母是无法选择的,但是有父若此,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冷天磊完全没有异议“这是当然。”不过有件事他不得不问“总经理,你会好好疼爱倾心吧?”

 他总算还记得自己身为父亲的责任,这稍稍改善了东方澄对他的观感。

 “当然,因为我爱她。”

 侍者将他们点的餐送上后—冷天磊喝了几口浓汤,闪著困惑的目光不时偷偷地瞥向东方澄,一副言又止的模样。

 东方澄对上了他的视线“你有话直说无妨。”

 呼!得到许可后,他忍不住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问题搁在心里不能问是很难受的。“倾心为什么会跟我说你叫方澄?”

 “对她而言我是方澄,一个普通的上班族,”还是个兼差的猛男秀表演者。他无声地在心中补上”句,她并不知道我真正的身分是东方澄。”

 冷天磊更是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并不重要,关于我是东方澄这件事,我要你暂时替我保密,时候到了,我会亲自跟倾心说清楚。”他一语带过了他以方澄和冷倾心相识的经过。

 冷天磊懂得分寸,没再追问下去“我知道了。”一想到东方集团的总经理,也是未来的总裁东方澄将会是他的女婿,他就忍不住得意得嘴巴阖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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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为王老板抓到她的弱点之后,会得寸进尺地对她要求更多,没想到他却突然消声匿迹了,也多给了她一些息的时间。

 虽然她也很纳闷王老板突然消声匿迹的原因,却私心地希望他就此消失,不要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但是,希望归希望,她仍旧得考虑到实际可能发生的状况,天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跑来和她纠不清,甚至迫她答应举行婚礼;她无法忍受和他一起生活却又找不到解决之道,她的头好痛!

 东方澄刚洗完澡出来,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被水珠浸的结实体魄散发出一股致命的感。

 将冷倾心拧著眉苦思的模样纳入眼底,他忍不住有些心疼,明知道她是为了王建铭的事在烦恼,也不只一次想抚平她的眉宇,告诉她王建铭的事已经彻底解决了,却因为还未想好要怎么坦白自己的身分而作罢。

 冷倾心一回过神来就看见全身上下只在际围了一条浴巾的方澄,他像是俊美的阿波罗,让女人不自觉地对他著、渴望,周遭的温度陡地窜升了好几度,她顿觉口乾舌燥,有股莫名的冲动开始在她的血里肆、呐喊著。

 时间过得很快,在她忙著应付父亲、忙著烦恼该怎么解决王老板的纠,来不及改变自己成为一个能够吸引方澄目光的女人三个月的期限已经悄悄地进入最后倒数的阶段。

 当初包养方澄为的是让父亲打消将她嫁给王老板的想法,没想到钱花了,也同居了,目标不仅没有达成,她还将自己的心遗落在方澄身上,却又没有勇气告白,另一方面也害怕自己的告白得不到回应,届时,她该如何自处?这一团该怎么解决?

 一想到方澄即将走出她的生活:心忽地一紧,她已无暇再去思索要怎么处理父亲和王老板一搭一唱的婚,脑都是方澄要离开的事。

 她不想就这样放他走,却无力阻止。

 如果终究没有办法将他留在她的生命里,她是不是…是不是可以暂时忘记深蒂固的道德观,丢开矜持,大胆地拥有他一回?

 吓!拥有?她被自己心中的想法骇了一跳。天啊!冷倾心,你竟然想…想和方澄…她感到很惶恐。

 她一向不是那种作风大胆开放、追求感官享受的前卫女子,所有的望都降到最低,称得上是清心寡,是方澄让她沉寂的心逐渐活络起来,唤醒她体内蛰伏多年的望,她…想要…想要方澄!

 这和她一贯的信念不符,其中有太多的事是她必须去考虑的。拘谨的个性和体内逐渐苏醒的望僵持不下,让她无所适从。

 觉醒的望像出闸的猛兽般,凶残地将她正在孤军奋斗的理智拆卸入腹,直到尸骨无存,一阵红袭上她的脸,心跳如擂鼓般急促。

 “为什么一直盯著我看?是不是突然发现自己爱上我了?”他朝她敞开双臂“来吧!我的怀抱一直等候著你。”东方澄故意以戏谵的吉词言转移她的注意力,想让她暂时忘却那些烦恼,在他还未想好该如何坦白自己的身分之前。

 她的身体就像有自主意识地扑进他的怀抱“你说过在这三个月里面我可以改变主意的,我要你…抱我。”

 她的话彷佛字字带著火焰,烫著了他也烧灼了自己。

 抱她?她的意思是…他仅围一条浴巾的身体敏锐地感受到冷倾心那隐藏在古板睡衣底下的曼妙曲线:心神微微一。“倾心,你考虑清楚了…”他的话在她柔弱无骨的手贴上他的背部时戛然而止。

 她将滚烫的脸埋进他的膛,问声道:“我很确定我要什么。”她怕这回错过,也许今生就不再有机会拥有他了,她不想抱著遗憾过后半辈子,因此决定豁出去了。

 她不是会轻易付身心的女人,以她保守的性格,要跨出这一步除了需要更多的勇气外,还应该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促使她这么做,难道是因为三个月的期限即将届,所以她才决定把自己给他?“等等,我不…”其馀的话全消失在冷倾心的红里。

 她害怕他的嘴里会吐出拒绝的话语,也没有勇气去接受残酷的事实,只好凭著一股冲动凑上吻住他。

 “倾…”他直勾勾地探入她的眼底,很讶异她会有这么大胆的举止,更引起他探索的望,也许在那副古板老气的外表下,她也有著如火般的热情。

 一股热气倏地袭上冷倾心的眼眶,她紧紧闭上眼睛,无助的低语逸出畔“我知道我不够漂亮,也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但是…”他若是拒绝,她恐怕会崩溃。

 东方澄没让她把话说完,改被动为主动地吻住她如玫瑰花瓣般的片,软语地哄“把眼睛睁开来看着我。”

 她摇摇头,弥漫在眼底的热气凝聚成泪溢出眼角。

 他怜爱地吻去山口她眼角下的泪,有点咸、有点烫“你很漂亮,我是说真的。”下腹部迅速地凝聚起一股騒动,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戴著又丑又大的黑色框眼镜女人兴起生理冲动。

 爱是威力最强的葯。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让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真的吗?”就算他只是哄哄她,她也心满意足了。

 他的回答是抱起她走向房间,将她放在柔软的铺上,第一件事就是拿掉她脸上那副碍眼的眼镜。

 冷倾心无措地抬起手遮住眼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东方澄从她颈部的钮扣开始一颗颗地往下解开,好半晌之后却发现扣子还剩下一半,这种睡衣是设计来折磨男人的吧!他干脆起睡衣的下摆从头上掉。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身体不自觉地变得僵硬。

 他好笑地探向她前样式简单的素面罩…一如她的个性。“你确定要闭著眼睛?”

 她狠狠地倒了一口气,忽地睁开眼望进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眸,勇气已然无存“我…”

 他的眼里有毫不掩饰的浓烈望,动作温柔且坚定地除去那件素面罩。“你的手应该放在这里。”他拉下她又捣住眼睛的手安置在自己的背上,带著火焰的手指开始在她的娇躯上游走,低头吻去她的惊呼,然后是棉布小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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