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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田小憩的当儿,却被一阵尖锐的怒骂声给唤醒了。

 她惺忪的双眼,却瞧见一张狰狞的面孔正在瞪视着她,儿倏地弹跳起来,因为她认出面前这个疯女人了。

 “羽凰姐,你怎么会跑来这儿?我爹不是已经派人到处找你吗?”自从知道田羽凰是她的堂姐,及其可怜的身世后,田已不再排斥她。

 “别说得那么好听,你一出现,我什么都不是了,你省省吧!别装好心了,我可不是笨蛋!”她说着说着,几乎要哭了出来。

 “你别哭嘛!快告诉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荒郊野外?我送你回府,好不好?”看她这副样子,田心中布悲楚。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谁不知道你心里正得意不已。”她突然面凶光道:“我是来杀你的,你知不知道?没有你,我一定会得到伯父的重视,都是你…都是你毀了我的一切!你知道吗?你爹到处派人抓我,吓死人了。”

 “你误会了,那一定是我爹派人找你回府的,不是来抓你的。”田着急地解释着。

 “是吗?我不会相信,永远不会相信你们的话,你们这些功利现实、虚假伪善的人。”她的两道眼光像是一把利刃般割伤了田的好意。

 “你是我的亲堂姐,为什么要这么说呢?我承认过去对你是失礼了些,但是,你对我也没有善意呀!算我们扯平了,好不好?以后我们可以做对好姐妹。走,我送你回去。”田执意拉起她的手。

 田羽凰忿然地甩开她“去你妈的,有你就没有我,今天算你倒楣碰上我,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吗?”田羽凰一步步的近她,田手足无措,甚至感到背脊一阵冰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你想做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田羽凰得意的拍了三下手,像是在传达什么讯号,半晌一个壮的莽汉闻声走了出来。

 田知道她有难了,如今已求救无门,谁要她哪儿不好睡,偏要找这么一处鸟不生蛋的地方,难道是天要绝她吗?

 狼狈、愤恨,加上自卑,一再的绞痛了田的心,她要的结果不是这样呀!她依然可以回去做她的田羽凰,而她只不过想回去当她的小乞儿,可是,田羽凰却要置她于死地。

 “羽凰姐,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听我说,好不好?”田第一次感到说话好难,又不能太尖锐,又要一针见血。只见那名大汉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紳直睨着自己,一时间,气氛变得沉重僵滞。

 “你听懂我说的话了吗?请你好好听我说,好吗?”田不气馁,再接再厉的说。“你别浪费你的伶牙俐齿了,我已经决定要你死,甚至要你比死都不如。”田羽凰眼中有抹恶诡异的笑容一闪而逝,只可惜田并未察觉。

 就在这一瞬间,田羽凰手中遽然多了一把利刃,并挥向田的手臂,田在躲避不及的情况下,那白的手臂被狠狠的画了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沾上田羽凰的衣襟。

 “不划你一刀,难消我心头恨,但我绝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剩下的时间,你就慢慢享受吧!”

 田羽凰的眼睛转了转,对那大汉说:“交给你了,隨便你怎么处置,就是不准她活命。”撂下狠话后,她就带着狂笑声旋身而去。

 田强装镇定,不断研究四处的环境,想在绝望中求生存。

 “小姑娘,别看了,你是绝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若不是我收了人家的钱财,需替人消灾,否则,对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我真下不了手,所以,你死后可千万别怨我呀!不过,在你向阎罗王报到之前,我会让你个够!”他出暧昧的笑容及大大的黄牙。

 “不要!”田拚命地往后跑,一心想逃出魔爪。

 “你跑不掉的!”那名大汉在她身后猛追着,不会武功的田马上被上了绝路。如今情况更糟,她竟然逃进了一处石內。

 “小姑娘,想不到你比我更急!这样太好了,省得我还要找地方。”他笑得更猖狂了。

 “不…”田的尾音消失了,就在那名大汉一眨眼的情况下,她却不见了!

 诸葛擎在获知田可能会重回邯郸的消息后,即开始马不停蹄进行全面追踪,他真恨自己,恨自己的嘴为什么那么硬,说出来的话简直比狗屎都不如。不错,田是说过利用他的话,可是,她已跟他忏悔道歉了呀!他还跩什么跩,都是大男人主义作祟,现在自食恶果了吧!

 就算她没跟他道歉,真的欺骗了他的感情,他应该以力挽狂瀾、移山填海的耐去拯救这份爱,只可惜他什么都没做,反而亲眼看着田奉送上的爱意掐死在自己手掌心里。

 她说得对,她已经是他的人了,他能将她舍弃吗?他的心也早就给她了,他还计较些什么?现在只求能尽快找到她。

 蓦然,脚底下好似掠过一个身影,他放慢速度仔细一看,赫然发现竟是田羽凰,她为什么会在这儿出现,身上还有斑斑血迹?

 他的第六感告诉他,有事发生了!

 他算准落地点;倏地停在她眼前。

 “擎公子!”田羽凰被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了一跳,她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见他。

 “告诉我,你身上的血是从哪来的?”他眼神犀利的问,有种不容欺骗的严肃。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田羽凰勉强地膛,很不自在的顶嘴。

 诸葛擎由她闪烁不定的眼神中料到她并不想说实话,再加上她之前曾对田所做的恶事,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突地,诸葛擎脸色驟变,一切有可能的情景都一一闪过他脑中,她一定是对田下了毒手!

 “你把田怎么了?这血是不是她的?别跟我打哑谜。”诸葛擎心上一急,在她颈部动脉的手,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

 田羽凰不顾一切地抓住他的手,从她已受箝制的喉头嘶喊出:“擎公子,我爱你呀!田有什么好的?我可是比她更爱你。”诸葛擎很感叹的摇摇头“爱?你不爱我,你爱的只是你自己,你只是想赌一口气!快说,否则,你将会是我诸葛擎第一个杀的女人。”哪知田羽凰只是怪笑了几声“来不及了,你的田就算不死,也已经被人糟蹋了,你还会要她吗?”

 “你说什么?你到底把她怎么了?她现在在哪?快说!”诸葛擎因她的话险些失去了控制,目前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她宰了。

 “我不会告诉你的,我要让你因为救不了她而痛苦一生。”田羽凰皮笑不笑的说,眼中充了恨蒠。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找不到她了?看你身上血迹未干,必定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我猜她一定就在附近了,对不对?”诸葛擎细眯起眼,咄咄人的欺向她。

 只见田羽凰张大嘴、呆若木的看着他,他心想,一定是他猜对了,否则,她不会有这种反应。

 “我会去找她,希望她还没受到伤害,否则,我诸葛擎与你誓不两立。”很快地,他的身影隨着他的语音逝去,只留下田羽凰一副落寞、悔恨的表情。

 约在三里远处,诸葛擎看见了一个可疑的人影,在一处石四周不停地打量着,瞧他那鬼鬼祟祟的模样和獐头鼠目的德行,想必绝非善类。

 他与田有关吗?心急如焚的诸葛擎已无法思考这些,于是,急促的飞至那人面前。

 “你在这儿做什么?是不是想干不法勾当?”他厉声问道。

 “你这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不吭一声,想吓死你老子呀!”那人凶神恶煞般的在诸葛擎面前耀武扬威着。

 “你是不是田羽凰找来对付田的人?”诸葛擎不想跟他说废话。

 “什么甜不甜的?我只认钱,不认人。”那人吊儿郎当的笑说。

 诸葛擎无可奈何的放了锭元宝在他面前“你可认识它?”那人一看,口水都快出来了,眼巴巴的盯着它说:“认识,认识,我太认识它了!”说着,即想把元宝夺过去。

 诸葛擎迅速收了手“那你现在认不认得我刚才说的那两个人?”

 “认得,认得。”他虽是回答诸葛擎,但眼睛还是紧盯着那锭金元宝。

 “快说,否则你连看的份都没了。”

 “好,我说,那个田羽凰给了我一笔钱,要我把那个叫田的小姑娘给杀了…”“你杀了她!”诸葛擎难以相信的倒退一步。

 “我还没动手,她就不见了,偏偏那个田羽凰硬要见尸给钱,害我白白损失了一笔白花花的银子。”那人气愤不已的怒骂道。

 诸葛擎乍听之下,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伤悲;田不见了,还好她未遭毒手。

 突然,他又激动的问:“你说她不见了?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会不见呢?”

 “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只知道她拚命的逃,我卖命的追,追进了那个中,刚要下手,她就不见了。”接着,他笑笑又说:“我都已经说了,那金元宝不就…”

 “你差点杀了我心爱的女人,还要元宝!你以为我会给你吗?”诸葛擎很快地在他身上点了几处麻,才说:“等官府的人来接你吧!”隨即冲进了

 在他细心的寻找下,终于发现,原来这石壁上是有机关的,儿一定是在误触机关的情况下,摔进了中。

 由此可看出,这必定是某个高手前辈为闭关修练所安排的机关。

 但是开关在哪儿?诸葛擎心急的挥着汗水,在其间探寻着。

 无意中,他发现了远处的山壁上有着一个红白相间的小点,红色为圆心,白色则围在圆心外围。更奇怪的是,在此內竟放着一支类似暗器的图型飞镖。

 他终于懂了,若想让此山壁打开,必要通过此高人所设下的考验,就是将此飞镖向山壁上的图型记号,若正中红心,山壁即可打开,但若不幸稍有差池,中了四周的白色部份,则山壁整个爆破,山毀人亡。

 暗器一向是诸葛擎最拿手的,可惜这儿视线不良,目标又远,田的生死整个在他手中,而且机会只有一次,在这种压力下,他该如何是好?

 甭注一掷吧!不论生死,他都要和田在一块儿,不是吗?

 有了这番体认后,他终于放宽心,拿出他一定的水准往山壁掷去。

 这段时间仿佛好久好久,最后在看见它入红心部位的时候,他才整个人松懈了下来。

 当一阵惊逃诏地的石壁移动声发出后,他早已等不及的进入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里,待视线习惯了黑暗后,果然看见田气若游丝地躺在地上,这个发现让他心疼不已,痛苦不堪,他火速地冲向她身边,看着她苍白的容颜、孱弱的身子、斑斑的血痕,一再令他有如身受严刑拷打般的痛苦,一寸寸宰割他那自我谴责不已的心。

 所幸山石壁不利,伤得不深,他很快地点了她全身上下的各处经脉,暂时稳住了她的伤势,便以迅雷之速送她回最近的雷朵寺。

 “儿,你醒了!”守了整整两夜,田才由高烧不退的情况稳定了下来,诸葛擎最感谢的还是缘虚方丈,是他拿出他的镇寺之宝…麒麟丹,田才得以化险为夷。

 田虚弱的睁开眼,当她看清楚眼前是脸短髭的诸葛擎时,她高兴的笑了,但一想起他之前的无情,她又噘起小嘴,撇过脸不理他,还挣扎地想起身,没想过为何她会在这里。

 “你若是想让伤口再发炎,再受一次高不退的痛苦,你就尽量动好了。”他怒喝道。

 她错愕地看着他,强硬的下自己的眼泪,他怎能这么凶对她!但她哪知道他这两天是在什么样的煎熬下度过的。

 所以,当他见到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田,竟然这么不爱惜自己,他当然气愤得口不择言。

 “你管我!我死了一了百了,不是刚好称了你的心?”田赌气的说,奇怪的是,他既然恨她、讨厌她,又为何要救她?

 “我少了一个老婆,怎么会称心呢!”他深不可测的眸子正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你少了老婆,关我什么事?”她一脸倔强,假装听不懂。

 “还记得某一天,你还求我要我对你负责的,我前思后想了许久,这个责任我还是承担下来了。”他眼中闪了一道促狭的光芒。

 听了这些丝毫不含感情的话,田的心顿时像被空了般,原来他对她终究只是责任,没有爱意。她完全不知道他只是在逗她。

 “你走吧!我不要你负责了,再说,那次你是为了救我,我根本没有立场要你承担任何后果。我想通了,就嫁给雷大哥吧!我爹对他有养育之情,他就算不喜欢我,也不会拒绝的。”田豁出去的说,只想他走,不想再看他那一脸“歉疚”的表情。

 的确,诸葛擎这次确实吓呆了!

 他以为他这么说后,田只是会骂骂他,发发小牢騒,甚至会对他撒撒娇,却没想到结果会是…她要嫁给别人!

 “你走啦!不要再这么委屈自己,你以为我没人要吗?我偏偏就嫁给你看。”她不住的息,脸上的表情非常多变。

 见她似乎伤口又疼了,诸葛擎连忙软语慰藉道:“别气了,是不是又扯痛了伤口?好,我暂时出去。”“那你快走呀!”她又叫住他“等一下,这个东西你也带走。”她很困难的从身上掏出一样东西扔在他手里。

 原来是他送给她的订情之物…龙形玉珮。

 诸葛擎的心在口打着结,只好无奈的说:“我将它挂在门外,你若接受我,拿下它我就明白了。”掩门之前,他又说了“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十年风水轮转’,我不会走的,现在轮到我施展一功,你等着接招吧!”他真的将那玉珮挂在门柱上才离开。

 死诸葛擎,臭诸葛擎,我就不拿,看你怎么样?其实她的手好呀!她用力打了它一下“有骨气点,不准拿,知道吗?”却不知隐于门外的诸葛擎,已将这一切尽收于眼底。可爱的儿,你还是斗不过我的,我早将你肚子里的蛔虫给贿赂了。

 儿呀儿,我就看你执拗到什么时候…田沛鸿在接到诸葛擎的紧急传书后,第二天就赶到了雷朵寺。他作梦都没想到羽凰的恨意会那么重,藏身起来只为了置田于死地。也许过去他真的将心思都花在寻找田上,而让她心理产生不平衡,所以,他不怨她,只希望后的关心能捂平她的伤口。

 “羽琳,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都是爹处理得不好,才会让你惹来杀身之祸。”一进门,看见脸色泛白的田,田沛鸿內心就有种说不出的苦痛。

 “爹,这怎么能怪你呢?只希望挨了这一刀后,一切都太平了。还有,爹,以后能不能叫我儿,我喜欢田这个名字。”她出一抹可爱的笑容。

 “其实,我也喜欢这个名字,就跟你的人一样,只是羽琳这个名字我已经呼唤了十几年了,一时还改不过来。”田沛鸿歉然一笑。

 “你慢慢就会习惯了。”田很高兴她爹接受了这个跟隨了她十五年的名字。

 “对了,儿,我听说你跟诸葛擎闹别扭了,是不是?”田沛鸿慈祥的问道。

 其实,他刚才一进门,就已经和诸葛擎恳谈了好一会儿,从中,他了解到他们之间的误会,因此,他也很幽默地想帮诸葛擎一臂之力,甚至答应帮他演场戏。

 现在好戏正要上演了…

 “有什么问题跟爹说,由爹帮你解决呀!”见她闷不吭声,他又说了。

 “才不要,谁要理他。”她嘴硬的说。

 “不要这样!你知不知道他冒了多大的险救你出来?”他好声劝着她。

 “爹,你说什么?是他救了我!”这句话终于起田的反应,也让她反覆想起被田羽凰陷害的一幕。

 “不是你派人去救我出来的吗?那时,他根本就懒得理我,又怎么会救我?你别逗我开心了。”她眉心,思索着说。

 “唉!你这傻丫头,当初你被困在山壁中,诸葛擎为了打开它,在几乎完全黑暗的情形下去那藏有机关的靶子,若失败了,他只得与你同葬山中了;谁不怕死?他愿意这么做,是因他爱你呀!”

 “不过,他已走了,你可能再也见不着他了。”田沛鸿沉着气又补上一句台词。

 “他走了!”田慌乱的叫了出来。

 “他说东北盗匪猖獗,在他师父的召唤下,他得去平,只是这次的土匪不是一般的宵小之辈,只怕他是有去无回,唉!”他多加上一声叹息,以助长声势。

 其中铲平匪寇的部份是真的,这也是诸葛擎一直惦记在心上重要的事。刚好前诸葛师傅的催促信件又来了,让诸葛擎不得不暂时离开个把月,也好利用此一机会唤回田的心。

 田两眼涣散地看着她爹“为什么?难道他这次真的永远走出了我的生命?”“所以,他要我转告你,他此去一个月后若能回来,一定来接你,若没回来,就表示他已经…他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了。此外,他另有一个要求…”“什么要求?”她抓紧田沛鸿的手臂问,现在的她,说有多后悔就有多后悔。

 “他只求你能收下那块玉珮。”田沛鸿看着田心痛碎的模样,知道诡计得逞了,这使他不得不佩服诸葛擎这小子竟能想出这种“苦计”“我要,我要,你去帮我拿来,快点。”田急切得泪眼婆娑。

 “好,好,你别急,在哪儿呀?”他明知故问。

 “在门柱上。”“原来在这儿!”田沛鸿快步拿过来给她,就见她一把抢了过去,紧紧揣在怀中。

 “擎哥,你一定要回来。”她苦涩苍凉的呢喃着。

 这一切看得田沛鸿万分不舍,但为了他们以后着想,也只好先忍着了。如今只有祈祷诸葛擎能尽快平定匪,早返回团聚。

 扁荏苒、复一,一个月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了,每天田总是拿着那块玉珮发呆,倚望着窗外,等待着她千思万想、魂牵梦系的人儿归来。

 这三十天里,田沛鸿将田焦虑痛楚的神情,及对诸葛擎万分依恋的深情全都看在眼里,但他又能说什么,总不能揭诸葛擎的底,来个临阵倒戈吧!只不过,期限已到,主角怎么还没现身?

 今天,一样的景,一样的心情,田又坐在她的老位子上,凝望着远方。她拾起一颗小石子,一如往日的在一旁的木柱上画上一个x,这是她每天例行的公事,算一算已经有三十一个了!

 她敛去了笑容,一抹忧伤之情掠过她伤心的脸;他怎么迟了呢?他知不知道她有多担心?她绝不相信他会遇难,他不会的!为此,她还不停的在别人面前伪装笑容。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传来,突然,一盘精致的小点心出现在她面前。

 她连头也没抬“爹,我真的不饿,你拿回去,好不好?”她顺手将手中的石头往远处一丟。

 “我以为你会喜欢我从遥远的东北所带来的土产。”田整整愕愣了一分钟,才缓缓的循声望去,一张含笑的脸,风尘仆仆的神态,像是赶了好远好累的一段旅途,但那神采奕奕的双眸却将那股?鄹诟亲×恕?br>
 “擎哥!”好久好久,她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怎么变生疏了?还是依然无法原谅我?”他害怕又惹起她的伤痛。

 “不是!我觉得好对不起你,你救了我,我还不理你。”她歉意的说。

 “不,是我不对,我不该为了几句听来的话而对你那么绝情寡义,你肯原谅我吗?”他以额头抵着她的,眼中尽是悔恨。

 田急切的说:“本来就是我错,是我…”他以吻抵住她即将呼出的话语,情浓深意的说:“别说了,从现在开始,我们谁也没错,谁也不怪谁。坦白说,如果没有这些错误的话,你我又怎会相知相许呢!一切的一切,都当作是上天对我们婚前的恶作剧吧!”

 “好,就这么决定了,我们从现在开始。”田偎在他坚强壮硕的臂膀內。

 诸葛擎点点头又将她拥紧了些。

 “对了,东北的匪寇消灭了吗?你又不是官方的人,为什么要去蹚这浑水?”田皱着眉问,为了这事,害她担忧了一个月。

 “如果凡事都得依赖官方,那恶匪早就布各地了,铲除恶是我们诸葛四郎应有的责任。那些匪寇的确很难,足足与我斗上一个月,害我差点赴不了你的约。”

 “那你有没有怎么样?我看看!”她迅速推开他,检查他的全身上下。

 诸葛擎笑意盎然的说:“要不要扒光我的衣服,让你看个够?”

 “讨厌,我看你一点事也没有,是不是骗我的?”她似乎捉到了他的小辮子。

 “真聪明,一眼就看出我的诡计。不错,这步棋子是我和你爹一块儿下的。”他说这话的表情一点愧疚都没有,好像理所当然似的。

 “我爹竟和你串通!你们最讨厌了,一个劲的把我当猴子耍”她受不了的又想将脖子上的玉珮扯下。

 他很快地攫住她的手“我不容许你扯它就像换衣服一样,这样会撕碎我的心的。”他倏然放开她的手“好,在我说完这些话后,你还是执意要扯下它的话,就扯吧!”诸葛擎双手摆在前,静待她的动作。

 田的手捂着捂着,想想,这玉珮也陪了她好一阵子,还真有些舍不得!再看看诸葛擎那双黝黑多情的眸子,她又怎么忍心再让他心碎呢!

 “好嘛!可怜你只有一颗心的份上,我不扯了。”她摸了摸它,又把它摆回衣襟內。

 “我可要谢谢你的仁慈之心喽!”他重新将她拥入怀抱“能不能再仁慈一点,嫁给我吧!”她含羞带怯的点点头,不再多言,只顾依偎在他的怀中。

 诸葛擎闭上眼,尽情享受这暖玉温香的滋味,夕阳余晖下,只容得下这俪影双双的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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