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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佐尚羽最后趴俯在她娇脆的身子上,突觉她身上竟隐隐散发着一股让他熟悉的体香,但他一时间竟想不起来。

 望着身下微的柔弱体,他心底竟升扬了一股怜惜…该死的,他不该对她有这种感觉啊!

 深吐了口气,他口气不佳地问:“怎么样?和乔郡比起来,谁能让你得到充分又快慰的足?”

 单微沙的心因他这句话而冷冷一,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猛地推开他,背转过身,但已不能自制地浑身打着颤!

 “怎么?生气了?”他勾起嘴角,冷冷一笑。

 “为什么又要提起他?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单微沙激动地大喊,为什么他在这么对了自己之后,还能如此气定神闲地攻击刺伤她?

 “没有关系?”

 佐尚羽眯起眸子,不解地反问:“刚刚要你时,你不是一个劲地为他守身?这下可好,尝过我的好处后就对他翻脸不认人,难怪人家会说婊子无情。”

 “你!”单微沙蓦然回首,以一双含愁带怨的眸子望着他“在你心底,我只是一个婊子…”

 问着,她眼底的泪已是控制不住地直淌而下,更有股自卑自怜的堪涩。

 自己终究只是个偏房,一名侍妾,他又何需顾虑她的感受?尽管那天他把她当成仇人对待欺凌,可是不是清白的自己当然给了他诸多揣测,他定认为她不过是个不贞不洁的女人。

 算了,她不打算再作解释了,任他误会吧,总有一天,她要让他后悔莫及!

 佐尚羽因她一问,狠狠愣住!

 不可否认,此刻她脆弱得不堪一击的模样,的确教他心动…而刚刚他已了章法,居然对她这个丧尽天良、残害他父亲的女人亲怜爱着,现在他是该找回自己,不能再身陷于她的水媚手段中。

 “走,我再带你去其他地方看看。”

 他无意回答她这个问题,目光回复冷峻。

 “我不去…”她垂首轻说。

 因为她已没有这份兴致了,在知道自己在一个所爱的男人眼中是如此的不值,她还有继续欣赏风景的心情吗?

 风景再采,也都不属于她…“那随你。”他火爆地顶回。

 单微沙僵住背脊,久久才拉拢上衣物,困难地站起。间的酸麻让她颠簸了下,还好旁边有颗大石可让她扶着,稳住她发抖的身子。

 “我…我回房了…”单微沙紧抓着衣襟,对他匆匆一瞥,凝注的竟是双不带人气的黯眸!

 “等等。”他喊住她。

 “还有事吗?”她颤着嗓。

 “明天陪我出席八王爷的寿诞。”佐尚羽淡然地表示。

 “什么?我!”她猛然转过身凝腴着他。

 “不愿意?”他目光一暗,眯起狭眸。

 “不是…而是…”

 “想说什么就说,别吐吐的,若是带你出门,你还是这副上不了台面的模样,那多丢我们佐家的脸!”他眉一拧,猛然挥袖。

 她心一冷,被他这句话刺得浑身蓦然疼“我的意思是,像我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能跟你去吗?”

 被极了,她忍不住顶回去!

 佐尚羽目光一冷,随即发出一阵狂笑“这才像你!”

 “对不起…”她回开脸,赫然发现自己似乎太过分了。

 他正开骂,没想到竟会看见她低首认错的模样,到口的话又给了回去“算了,记得明天好好打扮打扮。”

 “我真的要去吗?”单微沙可怜兮兮地叫住他“我能不能不要去?”

 “为什么?”他凝低沉地声道:“八王爷可是乔郡的义爷爷,肯定会到场,不想见他吗?”

 “我不见他!”一听见“乔郡”的名字,她便忍不住蹙起秀眉。

 “还恨他的遗弃?”佐尚羽冷哼。

 “我不知道。”

 “不知道?”他目光一冷,随之玉袖一扬“不管你到底想不想见他,你非去不可!”

 落下这句话,他便不再延宕地回身就走。

 单微沙怔忡地看着他,刹那间思绪全了…?

 八王爷府邸里灯火通明、访客不绝,众人多为参加八王爷六十寿诞的晚宴而来。到访的贵客除了有王孙贵胄、京中才子之外,尚有一些奇异的武林人士。

 这些江湖人物全都是八王爷招揽进府,为拓展自己势力的棋子,使得整个府邸充了诡谲颜色。

 “八爷爷,您说佐尚羽会到吗?”乔郡紧张地问道。

 “他会到的。”贺达颇有自信地说。

 “哦!”乔郡不停在厅内走来走去,双手不时紧抓着,又不时叹气,整个人给人一种不安的急躁。

 “你别光在这儿晃来晃去,去前面招呼客人啊!”贺达摇摇头“告诉他们,我马上就到。”

 “可…是。”乔郡其实是害怕面对佐尚羽,但他不能再在八爷爷面前表现得如此不堪,否则定会让他老人家看不起。

 乔郡才刚到前厅,这时也是应邀对像之一的“护主侯爷”佐尚羽正好挽着爱妾单微沙进场。一面对乔郡,马上让乔郡低下头,胆慑得不知说什么话来?

 “乔郡,好久不见了!”

 佐尚羽见了他,表情中立即漾出一丝畅意之笑,令旁人怎么看都没发现其中有任何的不对劲儿。

 但是乔郡就感觉出来了,因为此刻的佐尚羽过分客气,客气得足以令他骨悚然。

 “好…是好久不见…”他了口唾沫。

 “怎么了?瞧你好像很紧张啊?”佐尚羽状似关心地问。

 “紧张!怎么会?是因为见你能平安回来,我开心的关系。”乔郡微愕,马上找回说话的能力。

 “多谢关心了,只可惜家父却丧命在那些契丹狗的手上,我发誓不亲手宰了那些“凶手”誓不为人。”佐尚羽话中有话道。

 乔郡倒了口气,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

 “对了,这位你应该认识吧?她是我的小妾,微沙。”见乔郡脸色大变,佐尚羽立即乘胜追击。

 “呃…你好。”乔郡尴尬地笑了笑。

 单微沙却连正眼也不瞧他一眼,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地上。

 “微沙,为什么不向乔郡打招呼呢?”佐尚羽看了眼乔郡,又看向单微沙,嘴畔所挂着的笑容充了讥诮。

 在他认为她之所以这么做,分明是在演戏。

 单微沙明知他要给她难堪,但只好逆来顺受地对乔郡说:“你好。”

 乔郡口剧烈起浮着,紧张的情绪溢于言表;而佐尚羽却如老僧人定般地站在那儿哂笑,一副莫测高深、好整以暇的模样。

 “对了,八王爷呢?”

 佐尚羽突然转移了话题,看着这厅里川不息的人,却不见贺达在场。

 “他在后面,我现在就去请他过来。”乔郡想乘机溜人。

 他老觉得佐尚羽那双漆黑如子夜的眸子,如细网般地紧紧裹住他,仿若要让他无所遁形!

 尤其是他那不自然的笑脸,实在是太恐怖了!

 “不用了,我这不就来了吗?”不知何时贺达已从内室走了出来,其犀利的眸光直凝视在佐尚羽的脸上。

 佐尚羽立即以相同的气势回睇他,一老一少的眼神瞬间在空中霹雳会,各怀鬼胎。

 “今天是八王爷的寿诞,尚羽特地前来祝贺。”说着,他从际卸下一把剑“这把宝剑是家父生前经常带在身上出战的伙伴,他老人家也说,这把剑上头已附有他的灵魂,所以我特地将它赠予八王爷,希望您的精神和家父同在。”他右手一扬,拔剑出鞘,展现这把已染上了军魂的剑。

 贺达当下被那亮光给闪了下眼,为之一震!

 “这…这既是佐超生前的宝贝…送给我不太好吧?”他有些畏惧,好似上头真有佐超的魂魄。

 “我倒觉得它适合您。八王爷,您收还是不收呢?”佐尚羽冷冷地勾起,那试探的话里是讽意。

 “既然如此,我当然收了?慈税 獗J障拢┓钤谠勖堑撵籼媚凇!?br>
 “是。”

 贺达马上吩咐下人取物,心想若是将此东西锁在祠堂,在祖宗的防御下,佐超的灵魂就不会扰他不安了。

 突地,他看见跟在佐尚羽后面的单微沙。“这位姑娘就是你的新妾微沙姑娘了?”

 单微沙心头一惊,随即拉佐佐尚羽的衣袖,低垂着秀颜,连一句话也不敢说。

 佐尚羽拍拍她的手,替她回答“八王爷别见外,她就是这样。”

 “哈…哪儿的话,单姑娘貌美如花,其他一些俗妇哪能跟她比啊!”贺达笑道。

 “哦!是吗?”

 佐尚羽笑开了嘴,随即眉头又猛然一拢“若果真如此的话,怎么还会有人不识好歹,硬是将她往外头推呢?”

 乔郡闻言,背脊瞬间一僵“别提这事了。走,咱们一块去后院,就快要入席了。”

 贺达也立即帮腔“是啊!还是赶紧到后院用膳,这里宾客太多,实在不宜再谈这些私事。”

 “既然八王爷也这么说了,在下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他再一次勾住单微沙的纤,与她一块儿往后面而行。

 圆圆的红灯笼绵延不断,照亮了整个后院,在夜里看来特别分明又喜气洋洋。而佐尚羽被安排与八王爷和乔郡同桌,也因此两人暗地里较劲的意味也愈来愈明显。

 佐尚羽早已暗地里观察他们良久…乔郡这阵子老往贺达府邸跑,说不定贺达也与通敌之事有所关连。

 今天他所以应邀前来,就是打算试探他们的反应,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八王爷处处为乔郡说话,而且目光犀利、城府极深,想必与契丹的串通他必然有份。

 不久,桌上已摆了菜,正当一位女仆将一道红烧煎鱼端上桌时,那股味猛一窜进单微沙鼻间,她居然痛苦地揪住胃,冲到一旁大吐特吐了起来!

 佐尚羽眸子一冷,立即上前询问道:“你怎么了?”

 单微沙直摇着头,因为连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她只觉得胃好难受…尤其一闻到那煎鱼的味道,她就克制不住地想将胃里的东西吐个光!

 “该不会微沙姑娘不舒服吧?要不要到后面房间躺着,老夫派人为你请个大夫来?”

 贺达建议。

 单微沙摇摇头,一张小脸已被她吐得血全无,绝丽容颜也变得更加白皙。

 “不…不用了…我吐吐就好。”

 “单姑娘千万别客气,你既然是我贺达的客人,我们理当照顾你才是。”他扬眉轻笑。

 “微沙,我八爷爷说的可是真的,你就别客气了。”就连乔郡也开口说道。

 而单微沙只是有点错愕地回睇他一眼,然而就这么一瞥,佐尚羽便以为他们是在暗通款曲。

 “既然没事,就快点儿过来,别让大家为你一人忙。”他的口气不知何时突然变得这么暴躁。

 单微沙勉强下苦涩复杂的心绪,缓缓站起,坐回椅上。

 “来,微沙姑娘既然身体不好,是该多吃点鱼。”当贺达夹了一筷子的鱼搁在单微沙的碗中时,她简直是错愕地不知所以!

 但又怕自己的拒绝惹来佐尚羽的怒焰,她只好强迫自己咀嚼那块鱼,勉强进腹中。

 然而烘烤过的鱼,其腥味可说是最浓,一下腹就直呛着她的鼻尖,让她再也伪装不了地弯起身子。

 她直按着小肮,脸上已渐渐变得苍白,还不时泛出冷汗。

 仿若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佐尚羽立即追问:“你究竟是怎么了?”

 单微沙咬着,她不能说话,就只怕嘴一开,她便会痛苦的呕出。

 “你怎么不说话也不吭声,蓄意急死人吗?”佐尚羽心急于她这突变的模样,却又恨她始终不开口说个明白,让他杵在这儿,进退两难。

 “我…我是真的不舒服,想先回府。”她垂着脸,不愿让任何人看见她脸上的痛苦。

 “那我送你好了。”乔郡立即开回。

 他会这么说,一方面是希望能暂时躲过佐尚羽给他的无形压力,另一方面也为了能再接近美如花的单微沙。

 当初舍弃她,完全是为顾及乔家的颜面,可是私底下他仍着于她那张令人惊的容貌,直想一亲芳泽。

 “不用了!”佐尚羽想也不想就回绝了。

 “别闹了,既然微沙姑娘不舒服,就别她吃东西了。等会儿有歌名伶前来这儿献舞,大家就看看表演,我保证这种不舒服的感觉马上就会消失。”贺达临时当起了和事佬,而单微沙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坐在原位,却不敢再动桌上的食物。

 这时候贺达突然击掌两声,不一会儿便从后院东西两边回廊各自走出一排穿着鲜丽,打扮入时的舞娘。

 顿时,一旁的弦竹乐曲声响起,如水般的轻盈的音律直接窜了整个后院。

 舞娘编跃起舞,姿态,引来许多宾客的注目礼。

 这其间单微沙发现那群舞娘中有个正角,她打扮得更加貌美、模样丽、舞姿飘摇,一袭薄纱在她那轻柔的身子上凸显出她若隐若现的身段,着实是美得让人离不开眼。

 包让单微沙感的是,那位舞娘边舞,还边向佐尚羽抛媚眼,而他也不时回以她一个温柔帅气的笑容。

 这暗自调情的一幕,看在她眼里,心头竟会又酸又涩!

 “佐侯爷,她便是咱们汴梁城闻名的舞娘盈香,听说你们的?”贺达双眼扬,笑得蓄意。

 盈香!原本想喝点热汤的单微沙,手竟然一松,调羹落入碗内,发出一声极为突兀的声响。

 “你究竟是怎么了?频频出状况!”佐尚羽眉一蹙。

 单微沙赶紧捧住碗,双抖颤地说:“没…没什么…”

 原来那女人就是盈香,就是当初她献身给他时,他嘴里喃喃念着的女人?

 此情此景,当她再次听见他嘴里喊着那女人的名字,甚至还看到了她妩媚的本人,心底的疼可是怎么也忽略不了。

 “尚羽,你也来了?”

 一曲舞毕,盈香立即来到了他们这一桌“八王爷,盈香给您贺寿来了。”

 “好、好…”贺达开心地点点头。“盈香姑娘的舞艺愈来愈好了。”

 “谢谢八王爷夸奖。”她巧笑倩兮地,随即紧贴在佐尚羽身侧,撒娇又道:“你好久没来看盈香了,盈香可想死你了。”

 “因为最近忙,但是我心里可从没忘记过你啊!”佐尚羽笑得俊逸,还伸手轻拧了下她的面颊。

 “忙!忙着纳妾吗?”

 盈香颇带敌意的眼神直瞟向单微沙,使得单微沙心头一撞,倏然低下小脑袋。

 “你也知道我与家父这次出击契丹惨败,家父殉国,府邸里顿时一片愁云惨雾,我纳个妾不过是想讨个喜,把这股秽气给冲刷掉罢了。”

 佐尚羽眯起漂亮的眼,突地揽住盈香的,让她紧贴这他的大腿坐定,这场面可是让坐在一旁的单微沙不自在极了。

 “你好坏啊!这么说你不就把她当成纳那些秽物的工具了?”盈香马上扬出一串银铃般的笑语,但字字却像带刺的鞭直打在单微沙的身上,几乎令她痛不生!

 佐尚羽立即哂笑出声“有意思…你这个解释还真有意思。”

 “佐侯爷,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贺达见他这么批评一个弱女子,也不为单微沙抱不平了。

 “我不能说她?八王爷为她心疼?那乔郡你呢?”他话中有话地顶回。

 “我…”乔郡一阵语

 贺达立即开口为乔郡解围道:“敢情是佐侯爷仍为乔郡曾与微沙姑娘间的关系耿耿于怀,甚至是吃味?”

 “吃味?哈…”佐尚羽放肆大笑,问着盈香“你说,我会为她吃味吗?”

 “若是为了我或许还有可能,乔大爷您说是吗?”盈香转而向乔郡问道,可让乔郡吓了一跳!

 “你怎么也问我?”

 “是啊,当初她不是被你下堂的吗?哦…也不能这么说,你们好像连拜堂都还没,她就被你赶回去了,是不?”

 盈香见佐尚羽无意为单微沙说话,说起话就更加尖酸刻薄了。

 单微沙手捧着瓷碗,双手颤得差点儿将碗内的汤水溢出,但她仍是不发一语,只是静默地承受。

 “盈香,你就别再提了。瞧她紧张成这样,倘若她当真就这么倒地不起,还有谁帮我消化府里那些晦气?”

 佐尚羽突地在盈香上印下一吻,那笑意盎然地宠溺样与对单微沙的淡漠有着天地之别。

 乔郡与贺达对视了眼,竟不知该如何改变现在这种场面。

 况且还有一些有心人的眼光还不时瞟向这儿,窃窃私语着,使周遭气氛异常诡异又不平静!

 早已成众人瞩目焦点的单微沙却表现冷静,不是她意志坚强,能在这些残酷言语下仍不为所动,而是她已疼得发麻,麻得不知该如何反应?

 她只想回去,一个人静一静…“我…想回府了!”单微沙赫然站起,对贺达说道:“很抱歉,失陪了。”

 语毕,她便头也不回的返身就逃…逃离了众人好奇与偷膝的眼神,她顿觉舒畅不少,可是梗在心底的苦涩居然让她活不下去。

 当她一离开八王爷府邸,便马上躲在旁边矮墙处大吐特吐了起来!

 最近不知怎么了,无论吃什么都没胃口,早上起来还会有干呕的现象,她是真的病了吗?

 病了也好,如果能因而一病不起,那也算是种解吧!

 也就是因为怀抱着这样的心境,就算不舒服,她也不曾告诉过任何一个人,但愿她的生命就此耗弱…耗弱…不再有任何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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