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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灭世创投的员工虽然为数众多,不过偌大的空间里却听不见任何轻松的问候话语,有的只是偶尔冒出的诅咒以及斥责声。肃杀空气在周遭窜,紧绷的气氛席卷住每一个角落。

 在这片窒闷的空间里,唯独她跳于外。

 米小绿大刺刺地在办公大楼中闲逛,现在的她可以随意在灭世大楼内出入而保全人员不敢挡驾。众人似乎都极有默契地把她当作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容许她自由进出门森严的办公大楼,而不敢稍加阻拦或是盘查。

 她今前来是找楼寂灭商谈要事“绿野开发案”也到了该谈判的时候。但找了几层楼,却不见楼寂灭的踪影,反倒听见有些职员对著话筒咒骂起来,要不就表情狰狞地对著电脑又吼又叫,像疯子一样,米小绿不开始为这些人担心起来。

 “你还好吧?你的脸色都发青了。”米小绿停下脚步,忧心忡忡地询问跟电脑萤幕说话的年轻人,他的脸色好难看。

 对方咬牙切齿对著电脑咒骂,全然不知米小绿就站在一旁。

 “要赢才行,我一定要赢!”他进话道,青筋都冒了出来。

 “喂,你别这样,神经不要绷得这么紧,放轻松一点好吗?”他的神情好恐怖,誓死如归的模样好可怕。

 “只有我能赢…只有我能赢…”他对米小绿的关心恍若未闻,一迳地执著于自己的战场上。

 “哇!”

 背后又突然冒出一声暴吼,把米小绿吓得跳起来。

 “完了,我完了!”

 是左方办公室里传来的声响,外加猛敲桌子的槌打声,感觉很可怕。

 米小绿连忙跑过去探个究竟,瞧见谈经理脸色死灰地猛槌办公桌,一副濒临崩溃的神态。

 “谈经理,你别再打桌子了啦!手会受伤的。”她上前要去阻止他发狂。

 他挥开她。“走开,你别烦我!”懊恼的谈经理不断扯著头发嚷道。“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辛辛苦苦研究大半年的成果,竟然一点用处都没有!妈的!”骂了句脏话,拳头继续猛槌桌子,手都红肿了也没有自觉。

 “喂,你别戕害你自己。”

 “我跟你卯上了!”他理都不理米小绿,杀气腾腾地开始敲打键盘。

 米小绿恼了,忍不住讥讽道:“看看你这副德行,失败也很正常”

 “你刚刚说什么?”谈经理总算听进她的话,火大地瞪住她。

 “我说…你们会失败都是咎由自取的!”她故意一字一句说得极清楚,让他们听得很明白。灭世创投的员工从上到下刻意追逐权利财富的逻辑,简直到了病态的地步。

 看看灭世创投的员工,每天生活在残杀的气氛下,即便有著钢铁般的意志力,但又能承受多久?

 “你懂什么?你又知道多少?什么叫作失败是咎由自取的?我怎么可能会输?我是天才,我怎么可能会输?”就是对自己能力的笃定,他才会想不透,以他的才华怎么可能出现投资错误的判断?然而现实却告诉他,他的确是失败了!

 “没有谁可以得到永远的胜利。”米小绿道。“你们这么汲汲营利,而且心超狭隘、又爱计较,活该过得辛苦又波折。呵呵…我倒是很希望你们能够尝尝失败的滋味,这样才有反省的机会。”

 “你说什么?”眼睛都出火来了。

 “凭你的聪明才智,应该可以理解我的意思,何必要我重新说一。”她故意损人。

 谈经理被堵的哑口无言,只能怒眼瞪她。

 “乾脆让我来帮你下单买卖吧!”米小绿突然跳上椅子,准备大显身手。看着萤幕上的数字变化、线条图形起起伏伏,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你要下单?你懂?你会?”

 “我是不懂也不会,不过可以试一试。”她一派轻松自若。

 谈经理磨牙道:“我可是受过特别训练的专业经理人,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鬼丫头?胆敢以为此我高竿。”

 “我或许什么都不懂,但我未必会输。”

 “你不要跟我开玩笑,走开!”烦死人了!

 她赖著不走。“那我请问你,你研究了半天,处心积虑地想要打败对手,但结果呢?是输还是赢?你告诉我呀?”

 他一怔。

 “你回答呀?”

 谈经理哑口无言。

 “交给我玩吧!”米小绿下再理他,盯著萤幕上的数字变化,当玩电动游戏似的准备下单。

 “你不要来!”谈经理惊醒后,紧张地要她走开。随便投下一笔资金,都可能造成无法弥补的后果。

 “你别妨碍我啦!”

 “走开!这不能开玩笑的。”拿数千万金额当赌注!

 “你就放轻松一点嘛!”

 “米小绿…”

 “就让她试试。”楼寂灭的声音蓦然介入。

 “楼先生?”谈经理脸色刷白,紧张又骇怕地直手,米小绿擅作主张的捣乱可是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楼先生,米小姐她…”

 “让她试试。”楼寂灭清淡的语调夹含著某种笑意,那是一种纵容的笑。

 愣住的谈经理神色紧绷,他完全搞不清楚老板的脑袋在计量些什么?“喏。”他对米小绿应允。

 “看我的喽!”米小绿开始卖,当真是在胡搞瞎搞。

 一旁的谈经理几乎要吐血了,简直想把米小绿给掐死,再这样搞下去,不输死才怪!

 只是在谈经理的青筋快要爆裂开时,竟然出现了反败为胜的迹象。

 她七八糟地撒下大笔资金在股海、汇市战场中随意翻,在收盘结算后,竟然赢了三千万美金。

 懊是惨烈的金钱厮杀,她却莫名其妙地大赢一笔。

 谈经理苦心经营却得不到预想结果;而她随随便便却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胜利果实。

 随手拈来便是好运。

 她是天生的幸运儿吗?

 谈经理儍在当场,而站在一旁看她胡闹的楼寂灭却笑了。她带给他的种种震撼,真是前所未有的。

 “如何,我的建言没错吧?事实证明,我随便玩就能赢过你们这些汲汲营利的市侩之徒!”米小绿挑衅地瞪住两人。

 楼寂灭勾起薄,伸手她的发心,淡淡回道:“不要太得意了。”她真以为这种幸运能够维持长久?今的成绩不过是误打误撞。

 “我并没有得意,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楼寂灭,即便你现在站在世界的顶端,然而世事难料,很可能一转眼或是一个意外,转瞬间什么都没有了。”她睇紧他,慢慢地出一抹可爱兮兮的笑容道。“做人不要太计较嘛!自在快活就好,该放手的就不要强夺。”

 他脸色倏冷。“自始至终,你的目的都是为了说服我放弃『绿野开发案』?”

 “才不是仅仅为了『绿野开发案』这档事。”她皱皱小鼻子,光是想像他落魄的模样就不寒而栗。依他骄傲的个性,岂能忍受失败的降临。“其实…我并不喜欢看到你失败的模样,我无法想像当失败降临到你头上时,你要如何自处?”

 “我不可能输!”她的诅咒真无聊。

 “如果你输了…”

 “没有如果。”他打断她的推论。

 她气恼地嚷道:“自负的家伙!这世上没有永远的胜利者,再加上你这种自大的个性,我保证你很快就会尝到一败涂地的滋味!”她的好心劝告他不懂吗?

 “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些什么吗?”他冷冷地问。胆敢诅咒他!

 “知道,我在教训你!”她的声音也冷了好几度。

 “教训我?”她倒答得自然顺溜的。“现在是什么情况?”

 “现在的情况叫吵架,我们在吵架。”

 所以才荒谬透顶。

 “绿,你的工作是来让我开心,而非怒我、让我生气。”他已经为她破了许多例,女人就会得寸进尺。

 “你以为我爱吵架吗?我也不想的,但是我忍不住。我已经气到想要敲开你的脑袋瓜子,把你的脑渣挖出来好好洗一洗,让你清醒一点!”

 “你似乎不清楚自己该扮演的角色?”他凌厉地责问。

 “没搞清楚的人是你自己!我的理念从来没有变更过,只是碰到冥顽不灵的你就让我生气。”顽固、颛预、不可理喻!若不是为了开发案,她也不想跟他“绑”在一块。

 “你好大胆,这就是我纵容的结果?”

 “只要你改掉脾气,我们就不会吵架!”

 “可是我建议你们还是吵吵架比较好。”不知哪时候现身的宋知遥突然进这一句话。难得可以见到如此“人”的场面,他既惊且喜,其实这样的生活过程才是正常吧,以前楼先生简直是无生命的存在体。“情侣通常都是会拌嘴的。”

 “情侣?”米小绿愣了下,猛地想起之前同意要跟楼寂灭谈恋爱的承诺,小脸顿时羞红。“什么情侣…嗯…我出去走走,这里太烦人了,我出去逛逛。”她像被抓到小辫子似地,回身就往门外冲去,速度快的像在逃难一般,很快地便跑出楼寂灭的视线外。

 楼寂灭本迈步,但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又停下脚步。

 宋知遥大胆地趋前一问:“要不要派人跟著米小姐?”

 “我该不该追?”楼寂灭像在问他,却更像在问自己。

 谤深柢固的思考逻辑岂是说变就能变?他以往不曾为人著想过,更不曾理会旁人的想法,而今,他却那么在乎米小绿的一举一动,在乎到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楼先生…”他竟然对于他的“建言”抱持省思的态度,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于是宋知遥更加大胆地给予建议。“米小姐很可爱,也是很特别的存在,您就容忍她的放肆,不要跟她计较了。”

 宋知遥的多舌仍是不起他的怒气,他闭了闭眼,淡淡回道:“不必去追,那妮子让人掌握不住,没有人抓得住她。”语毕,楼寂灭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嘿…就算没有达到预期的成果,但也够了。宋知遥心情愉悦极了。

 “好的开端呀…”宋知遥在心里默喃著,开心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

 狂奔的脚步放缓了,急促的呼吸也慢慢平复了下来,虽然心跳速度仍然快速,不断涌出的甘甜滋味也准备要把她给腻死。

 谈恋爱的承诺不断盘绕于心,只要一想到就觉得兴奋无比,没有理由地就觉得开心。她的嘴角弯了起来。

 雀跃的情绪让她平静不下来,转身踱进咖啡厅中,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点了杯咖啡,单手闲闲支腮。既然抹不去快意,乾脆就来品味甘甜滋味。

 侍者送来咖啡,浓郁香味扑鼻,香极了。她举杯啜饮一口,虽然有些苦,但入喉后的回甘味道又令她忍不住再喝了一口。又苦又甜,呵…很像书中所描写的恋爱味道。

 “我真的在谈恋爱吗?”窗上映照出她娇甜的容颜,跟以前野的样儿大相迳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怎么会显出这种妩媚神韵?“这是我吗?这真的是我吗?感觉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她对著映在玻璃窗的娇颜喃喃自语著。“好怪,我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原本亲近楼寂灭是为了收服他,命令他放弃『绿野开发案』,怎么…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来?”她不解地咬了咬下。“楼寂灭该是我的宠物而已呀…”

 “好人的表情。”

 一句赞赏吓坏了她。哪时候她对面位子坐了个陌生男人她却浑然不知,而且对方还无理地打断她的思绪。

 米小绿正眼对上他时便一呆,他…他的外貌未免出色到令人…瞠目结舌!

 充魔魅感的脸庞俊美得惊人,这张脸孔根本就是夺人心魂的毒葯。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双瞳竟然呈现不同泽,左紫右黑、深邃离。单单被他望住,意志就快被他走。他所散发出的魔美感,简直诡谲到令人屏息。

 他的外貌气质就好像是童话书中所形容那种…那种懂得呼风唤雨的巫男。

 米小绿好半晌开不了口。

 “你怎么呆了?”他友善地一笑,那抹充神秘感的笑,让她心脏跳得好快好快。

 “你…你是不是佩戴特殊的隐形眼镜?”米小绿好不容易说得了话,第一个念头就是要确认他的眼珠颜色是怎么一回事?

 “你猜。”他眨著魅的眼眸。

 她一惊,凉意上身。此人所带给她的感受与楼寂灭完全不同。不知怎么回事?她总觉得此人不像是正常人类,而是那种懂得巫术魔法的妖魔。

 “我不猜了。”她决定避而远之,不愿与他多谈,埋首喝著自己的咖啡。

 “你向来爱玩,怎么不猜呢?”

 “你说话真奇怪。”她低声道,讨厌他一副了解她很深似的。

 “把头抬起来,笑一个,你的笑脸很人。”他鼓励她笑。

 “我不要…”她戒备地别开脸,仿佛只要应了他的要求,就会变成他的奴隶。

 “不笑可惜哟,你的笑容有股致命的吸引力,加以发挥,肯定是项极利害的武器。”

 “我要走了。”她霍然起身。

 “别急,我想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玩玩呢!”温润瓣道出人的邀请。

 “我不认识你。”

 “现在已经认识了。”

 “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牵扯。”她起步,一心只想逃出他的气息范围外。

 “你若想要了解楼寂灭的私事,最好别走。”幽幽传出的建议果然让她停下脚步。

 “什么意思?”米小绿回头,虽然害怕这个男人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但楼寂灭的切身之事能让她忘记害怕。

 滑腻如魅的笑声扬起,他很满意她的表现。

 “我猜楼寂灭并没有告诉你他的故事吧?”他看她出好奇的神韵来,继续再道:“楼寂灭的个性为什么会这么的冷淡?他为什么会对生命毫不在乎?你难道不好奇?”

 怎会不好奇?她好奇死了!只是…“你知道?”她怀疑地反问。

 “我当然知道,我是他的夥伴,『绿野开发案』我也参与了一份。”他直接道出真相来。

 “原来你也是个坏蛋!”米小绿怒火中烧,瞧他答应得理所当然,全然没有内疚的意思。

 “没错,我是个坏蛋,我跟楼寂灭都不是好人,你倒是很了解我跟他的个性。”他笑容可掬,完全不介意她的斥责之词。“今天我们先别谈论『绿野开发案』的话题,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对楼寂灭的生长背景有没有兴趣?”

 莹眸眨呀眨地,她思索了一会儿后,道:“有…有啊,我当然有兴趣。”

 “敢跟我走一趟吗?”他嘲讽问。

 “我…我当然敢,我就跟你走一趟,看看你想让我知道些什么。”探索楼寂灭秘密的想法让她勇气百倍,不再害怕这个妖魔般的男子。

 “请。”他带著她走出咖啡厅,坐上一辆高级跑车。

 跑车一路驰骋到台北市的高级别墅区,这附近的住宅环境都属顶尖的居住品质。

 车子缓缓停在一栋别墅前,从雕花栏杆门向里面探去,除了可以得见散溢出静谧之美的庭园景观外,恰巧有一位中年男子从转角处走出来,手上拿著利剪,正准备修饰灌木丛。

 那名中年男子的打扮很像超级有钱人所聘请的管家,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却像是上位者呀!矛盾的感觉。

 “这里是袭冰玠的宅邸,袭冰玠的身分、来历你清不清楚?”魅的磁嗓一出,令她忍不住打了个颤。他连声音都会魅惑人。

 “我知道袭冰玠的来历。”米小绿咽了口唾,硬是把差点被勾走的神智给拉回躯壳内。她当然知道袭氏集团是国际知名的大企业主,而且上回蹦蹦偷录的影片中,就有袭冰玠跟族长密谋设计她的过程,她自是记忆犹新。

 “那位中年长者名叫楼麟,他就是楼寂灭的父亲。”瞧着米小绿目瞪口呆的表情,他笑意盈盈地继续说道:“不必怀疑,我确定他就是楼寂灭的父亲,而且楼麟与袭冰玠的父亲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啥?”又是另一个惊奇!

 “楼寂灭与袭冰玠是堂兄弟。”他看着她。“这样的关系你懂没有?”

 “是懂。然后呢?为什么楼伯父没有跟儿子住在一块儿,反倒住在袭家?而且,我从来没听过楼寂灭提起他跟袭家有血亲关系。”

 “他当然不提。这对父子从来没有往来过,楼寂灭也不屑与袭家扯上牵连,所以他向来不提与袭家之间的关系,再说…楼寂灭的思想逻辑会这么烈,他的行事作风会这么诡异,全是拜楼麟之赐。”

 “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俏脸盈著的好奇。

 “上一代的恩怨。”他像说书人似的,表情生动极了。“楼麟很爱子,可惜楼太太生嫉妒心重,再加上许多不确定的因子在中间作怪,让楼麟总是得加倍呵护子,才能取得夫间的恩爱与信任。”他扬眉望她。“至于楼夫人为什么会这么的神经质,很大的原因是出自楼麟的家世背景。虽然他是袭氏家族掌权者的庶出之子,但也太过显赫了。”

 “哦。”她非常仔细地聆听著。

 “楼麟年轻时候相当有志气,他不愿背负袭家显赫声名,宁愿自己在外奋斗求温,就算袭氏掌权者几次催促他返家掌权,但心无大志的他还是不肯,他情愿选择舆子过著平凡生活,也不愿在商场中与对手争斗。只是,家大业大的袭家岂会放任血亲落在外?于是,他们开始思索对策,耍了个计谋将楼麟骗回袭家,并且限制他的行动。楼夫人遍寻不著丈夫下落,袭家也对她极不友善,而且还假借楼麟之意,欺骗她楼辚最后选择袭家产业,已经不愿回头与她当落魄夫,甚至对外发布某千金小姐要下嫁楼麟的消息。反正,袭家就是使尽一切手段要拆散这对夫

 “楼夫人对自己本就没有自信,加上钻牛角尖的性格影响,故认定楼麟贪恋荣华富贵抛弃她。在强烈的怨恨心作祟下,楼夫人自此与楼麟绝裂,就此失踪。而楼麟在遍寻不著她的下落后,带著无奈与破碎的心留在袭家,自此以管家的身分过。十数年后,楼夫人出现了。直到她出现之后,楼辚才得知当年身无分文的楼夫人怀著身孕独自过活,而且为了生下儿子与赚取生活费,她抛弃了自尊下海赚钱。这样的冲击,导致楼夫人原本就烈的个性更加偏执。是怨恨心态的楼夫人是如何灌输独子的思想观念,光用想的就能明白。”他扬,勾出讥嘲的笑意。“这是一个听起来悲惨、老套,但却是真实发生的故事。”

 米小绿咬著,她听得很难过、很心伤。“虽然楼夫人很委屈,但楼麟也是无辜的呀,并不能完全怪罪楼麟。对了,事实真相楼寂灭知道吗?”

 “知道。”他点头。“只是在他母亲的教育之下,本已定、观念已成,楼寂灭有了自己的处世思想,没有人可以改变得了他。”

 “你怎么不试图劝劝楼寂灭?你应该是他的朋友吧?”米小绿不懂。

 “他会听从别人的建言吗?”他反问道。

 米小绿一怔,绯抿了抿,道:“是不会。”真令人心酸。不过,她现在很感激这位奇怪的男人让她更了解楼寂灭的背景。“倒是…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的秘密?”她不认为楼寂灭会主动告诉他。

 “因为我是上帝呀!”他柔和回道,然而口吻中的魔魅气息却怎么也隐褪不了。

 米小绿蹙眉,他说话的口气怎么跟楼寂灭同一副调调!

 “我是开玩笑的。”紫黑双瞳轻,诡魅的视线震进她的心底深处里,再度出了她的恐惧感。

 “呃…无、无论如何…我都感谢你告诉我这个故事…”米小绿声音紧绷地道谢,她现在只想逃出这辆车子。

 “你感谢我?”他魅惑一笑。

 “是、是的…”

 “就用口头感谢?“

 “要…要不然呢?”

 “总要付出点实质的东西比较有意义。不如这样,你就以身相许吧!”他好心地提议道。

 “什么?”她弹起来,不由分说,反手就打开车门想往外冲。不知怎地,她就是觉得此人说到做到。

 他马上拉住她的藕臂,笑道:“想逃?”

 “喂…你…你…”他怎么看都不像个魔呀!“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啊,只是想请你给付报酬回馈我。”他无辜的眼瞳瞅著她。

 “你果然是个疯子。”米小绿脸色沉下,俐落地按下手腕上的银环,一细针出,他惊诧地躲过,不过也因此松开对她的箝制。她一挣脱,马上打开车门跳出跑车外。

 米小绿要逃之前,气恼地对车内的他撂下狠话…

 “我警告你,第二次不会这么幸运了!”她严肃地瞪住他。

 他微笑,双手一摊,作投降状。“好吧!你走,我不再动手。”

 “你最好少做坏事!”撂下警告,米小绿赶紧转身逃掉,灵巧的身子迅速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外。

 有趣哪…他的双魅瞳充著笑意。确实是个不能小觑的丫头,难怪吸引人。

 没来由地,原本平静的空气突兀地刮起一道;冷冷的风,风势扫过车门外,也卷起漫天落叶。

 米小绿狂奔下山,而一辆计程车也从山下急驶而来,一看见米小绿,连忙靠边停车,车内迅速窜出一条小身影…是南宫蹦蹦!

 “绿姐姐!”小脸布惊惶的他,在见到米小绿之后,脸色总算好很多。他拉住她,仔细地东瞧西瞧。“你有没有怎样?”

 “蹦蹦?”米小绿吃惊极了。“你怎么在这里?”

 “还说,幸亏我赶到了。”南宫蹦蹦忙不迭地又搜望四周,确定安全无虞后才瞪住这个神经超大条的冒失鬼。“你刚刚跟谁在一块儿?”

 “谁?”她愣了愣,儍儍回道。“就…就…对哦,他叫什么名字?我居然忘了问。”

 “绿姐姐。”南宫蹦蹦大吼。“不过他的长相很好认啦!”她捣耳朵,连忙找了藉口。

 呋,真败给她。“不认识的人你也敢随便跟他凑在一块儿!”

 “那是因为…”她顿住,踌躇著要不要说出心底深处的想法…因为关心楼寂灭,所以才去找寻真相。“呃,是那个陌生人太过特别了,从他身上好像可以挖出很多秘密,我是为了调查真相才决定冒险的。”她仍然没说出真话,用打哈哈的方式模糊带过。“倒是你干么这么紧张?出了什么事?你认识那个人吗?”她故意转开话题。

 南宫蹦蹦哪有这么好骗?但他先不戳破她,反正等一下就有好玩的事情要发生。“我是感觉到有人要伤害你,所以才追过来。”

 “谁要伤害我?”

 “你想呢?”大大的眼睛瞅著她。

 米小绿紧张极了。“你该不会想说是…是…”

 “是谁?”他坏坏地笑。

 眉蹙起。“你不要卖关子嘛!”她无法亲口说出那三个字,如果是他,会心碎心痛。

 “想知道答案?可以,跟我来。”南宫蹦蹦提出条件。

 “好嘛!跟你走就跟你走,卖什么关子!”她妥协。随后,两人跳上计程车,往台北市区方向驰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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