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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你…你在干什么?"白昕张口结舌地看着龙凌云的举动。

 "我在铺我们睡的地方,有什么不对吗?"龙凌云看看铺成一堆的稻草,不明白白昕为什么脸红得像猴子股一样。

 "为什么只有一张?"白昕的口气听起来像质问。

 "晚上会比较冷,两个人睡会比较暖和。"龙凌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解释,多少女人巴不得跟他睡呢,这个白兄弟却比女人还害臊。

 蘑菇了半天,天色已完全黑透,庙里也生起了火堆,龙凌云坐在稻草上,白昕却远远地坐在火堆另一边。

 "到这里睡吧,会比较暖和。"龙凌云已经是第N次之以利了。

 "不要。"话讲得很坚决,但沐圣心知道自己也很渴望那张厚软的稻草,地面又冷又冰,这里又处于风口,实在冷极了。

 "随你了!"龙凌云突然起身向外走去,不再让自己忧心白兄弟会不会冻着的事。

 "你要去哪儿?"沐圣心马上跳了起来。

 "柴火不够了,我出去找些树枝回来。"龙凌云似笑非笑地说。

 我也要去。这句话被沐圣心抑制住了,她提醒自己的身份,她不是那种整天挂在男人身上的小女人。

 "哦。"

 "你一个人在这要小心点,听说这种庙里常有孤魂野鬼飘来去,你可别被她们住了。"龙凌云捉弄地留下这些话便离开了。

 "我才不会怕呢!"沐圣心不平地朝他的背影做个鬼脸。

 可是,少了龙凌云的庙里似乎空的,一阵风吹过,火光时明时暗,庙角的阴影地方更显得森可怕,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跳出来似的。

 从外面传来几声夜猫子的凄厉叫声,使沐圣心心神不宁,龙凌云会不会抛下她一个人走了,他会不会不再回来了,把她抛给那些恶鬼?

 她仰头看到神龛上的神像,那可怖的面目似乎要把她下去一样,沐圣心害怕地把头埋在双膝中不敢看。

 这时,门猛然被推开,发出沉闷的响声,紧绷的神经再也承受不了,沐圣心放声尖叫起来:"啊…"

 忽然,有一只手搭在她肩上,沐圣心认为是鬼,胡乱挥舞着手脚,"不要,不要碰我。"

 "是我。"龙凌云低沉的嗓音一下子让她安定下来,"发生了什么事?"一听到白昕的叫声,龙凌云马上从附近的树林里赶回来。

 沐圣心惊魂未定地摇头,双手紧抓着龙凌云的袖摆。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吓你的。"看着如受惊的小白兔一样的白昕,龙凌云心中涌上一股奇异的感情,他无意识地抚着白昕的头,"放心吧,没有下次了。"

 沐圣心静静地听着,他的到来给破庙带来一股生气,一切的黑暗都悄悄地退缩了。这让人安心的力量,是龙凌云身上无形散发出来的。

 …

 夜深了,星儿也疲倦地眨着眼睛,火堆的火也渐渐暗了下来,但仍可看到白昕瑟缩成一团的身体,因为夜间的寒气,她翻来覆去睡得极不安稳。

 迟疑了片刻,龙凌云走过去将她抱了过来,手中的人儿轻得几乎没有多少重量,龙凌云不由皱眉,十六七岁的少年应该还在长个儿阶段,白昕到底有没有吃东西。

 将白昕放在稻草上,龙凌云细心地用自己的外袍包住她。

 龙凌云不由摇头苦笑,什么时候自己也像女人一样婆婆妈妈了,怕这小兄弟凉着,又怕他累着,还担心他受伤。

 龙凌云浑然没有发觉自己的所作所为已超出了对一个朋友的关心,他翻身搂住白昕,也沉沉入了梦乡。

 …

 天光大白,沐圣心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整个人被搂在龙凌云怀里,她的双手很自然地抱着他的,而龙凌云的下巴就顶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他们就这样相拥而眠了一夜,沐圣心不由脸河邡赤,原来昨天晚上她所感觉到的热源就是这个,糗毙了,沐圣心恨不得有个地让她钻进去。

 她微微一动,龙凌云还没醒来的迹象,只是搂着她的双手更收紧了。沐圣心这才大起胆子来,狠狠地戳了他一下。

 龙凌云没有反应,嘴角还出一抹十分孩子式的笑,沐圣心不由看呆了。

 顺着眼光移去,削薄的嘴,高的鼻子,沐圣心好奇地用手指滑过他刚长出的青碴胡子,原来男人和女人的脸还有这么多不同的地方。但无可否认的,这男人是上天的杰作。

 "早。"龙凌云突然睁开了眼睛,措手不及的沐圣心被抓个正着,"满意你所见的吗?我会不会让你心动。"他又有兴趣捉弄这个爱脸红的小兄弟了。

 "我又不是女人,才不会恶心巴啦地爱上你。"

 "我告诉你一件事。"龙凌云突然摆出一副非常郑重的样子,"你睡觉的时候会口水。"

 "真的吗?"沐圣心不敢相信地用手擦拭嘴角。

 "假的。"龙凌云朗朗大笑起来。

 "你睡觉打呼噜,吵死人了。"白昕气不过,以眼还眼地说。

 "有吗?"这回轮到龙凌云烦恼了,他不知道自己睡觉有没有呼噜,他只知道沐圣心曾有两次被他踢下地,然后再让他偷偷抱回来。因为他一向是一个人独霸一张的。不过这种糗事他是绝不会说的。

 "当然是骗你的。"沐圣心也学他的样子得意地笑起来。

 "好哇,你敢耍我。"龙凌云伸出双手来呵她,"看本王怎么惩罚你。"

 "不…不要,哈哈…哈哈…嘻嘻哈哈。"笑声传出了小庙,惊飞了树枝上早唱的小鸟。

 "他们在哪里?"

 "云王爷并没有与公主一同回来,他与白昕走小路,已到了鲁境。"

 "查出他们的下一站了吗?"

 "是。网已设好了,就等鸟投来了。"

 阴暗中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

 "龙凌云,我要你死。"

 "那玉面神医怎么办?"

 "格杀勿论。"杀死了白昕,等于断了皇后的生路,皇后一死,那痴情天子也就如行尸走了。

 "皇族,我会让你们尝到我十年前所受到的痛楚。"

 喋喋…一阵古怪的笑声扬起,令人骨悚然。

 …

 整整一都在马上度过,白昕都累瘫了,几乎全身每一块骨头都向她抗议,所以进城时她连多看一眼地名的劲都没有,只模糊瞥见两个字:"潍坊"。

 也许是云王爷急着带她进京为皇后诊治,所以才行程匆忙吧。但沐圣心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到了客栈,她发觉这一条街的客栈都客为患,实在有异于平常的冷清。

 "掌柜的,给我来两间上房。"龙凌云将两锭银子抛在柜台上。

 "对不起,客官。小店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客房了。"阅人无数的老掌柜一眼看出眼前衣着普通的男子不是平常人。

 龙凌云看看旁边已累得东倒西歪的白昕,不舍地将她扶定,抛出一锭金子,"这些够了没有?"

 掌柜的马上变得殷勤巴结,"有,有,大爷,不过您得凑和点,只有一间。"

 "好吧!"

 "大爷楼上请。"在一边待着的小二连忙出来给他们带路。

 龙凌云看了看这房间,倒也乾净,没有喧闹声,便对小二说:"你去给我们上一桌最好的菜,还要两坛女儿红。"

 "大爷还要什么吗?"

 "对了,再泡一壶茶来。"

 龙凌云拿出一锭银子打赏了小二,小二天喜地地下楼去了。龙凌云转身看沐圣心,她已斜斜地歪在沿睡着了。

 龙凌云不由哑然失笑,为白昕去鞋子,将她平放在上,又盖好被子。看着白昕甜美的睡容,龙凌云暗暗摇头,感觉自己的行为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

 鸣了,沐圣心惺忪的睡眼,发觉自己又与龙凌云同而枕,龙凌云像八爪章鱼一样搂着她,不由脸上一阵燥热。糟糕的是,她发觉自己并不讨厌这样暧昧不清的状况。

 沐圣心心中生起了想要恶作剧的念头,她伸出手在龙凌云脸上拧了一下,弹真好,触感好舒服。白昕乾脆左右开弓,左拧一下右拧一下,玩得不亦乐乎。

 "客官,该起了。今儿外面热闹得很呢,有风筝会。"

 风筝…

 白昕马上从上跳起来,打开窗户。"哇",她不由惊叹了一声,街上人来人往的,老老小小都拿着风筝,而天上更是飘了五颜六、精致漂亮的风筝。

 "喂,快起来。"沐圣心摆晃着睡觉的龙凌云。

 "别吵我。"龙凌云孩子气地咕哝一声,乾脆用被子蒙住脸。

 "起来啦!"

 龙凌云一应不理,似乎天塌下来也不会醒似的。

 白昕乾脆对准他在被外的脸颊狠狠地咬了一口,这下子看他还不醒过来。

 "好痛。"龙凌云果然痛呼着醒来,"你干吗咬我?"

 "谁叫你不醒过来。"白昕扁扁嘴巴无辜地辩白,似乎一切错不在她。

 "你…"沐圣心突然看着他的脸笑起来,"你的脸红得像苹果,好好笑。"

 龙凌云抚着发痛的脸颊,摆出哀兵姿态,"我好可怜,因为今天是潍坊一年一度的重大节日…风筝节,我特意带你来这,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龙凌云低头,肩膀一耸一耸的,似乎非常伤心的样子,其实他的脸部肌笑得快要筋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她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枉费龙凌云对她那么好,怎么她的恶劣因子全跑出来了呢。

 "对不起,你别哭了好不好?"看他哭得更伤心的样子,白昕更觉得自己是罪恶魁首,"喏,手帕给你。"沐圣心掏出身上的帕子。

 "哈哈…"龙凌云再也憋不住了,笑得鼻涕和眼泪都要出来,他拿起沐圣心硬在他手中的帕子,笑得不可抑止,"给…给我擦眼泪…"

 沐圣心这才发觉自己被耍了,气得要命,"你好诈,我不理你了。"她乾脆转过身,一副小女儿娇态。

 但龙凌云注意到的却是那四个字"不理你了",而没有注意到白昕的破绽。

 "好好好,我向你赔罪,罚我带你在这玩一天好不好?"龙凌云说,这本是他为什么要在今天赶到潍坊的目的。

 白昕很生气,但风筝的魅力终是敌过了她的怒气,她闷闷地说:"好吧!"

 "拉高一点,再拉高一点。"

 "风筝要掉下来了,快收线。"

 "快跑,快跑。"

 龙凌云不明白自己怎么跑到这局面里了,白昕使用了什么法术,让他参与这个从没玩过的放风筝游戏中,只是他手中已紧紧抓风筝线轴放不下。

 沐圣心笑着、跳着,玉面已染上了几分红晕,好久没玩得这么开心了。看着龙凌云玩风筝尴尬的样子,她乐翻了,曾几何时神通广大的云王爷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二人全心投入于放风筝中,仍遮不住耀目的光芒,不知他们俊美的面容已引起了多少姑娘小姐的爱慕,王家的姐妹花就是一例。

 "姐姐你看,那两个男人都很出色。"较瘦的王小珠嚷嚷。

 白昕和龙凌云在放风筝,灿烂的笑容魅惑了无数少女芳心,龙凌云的俊美中带着刚之气,而白昕的容貌可让女人为之嫉妒。

 "他比我要漂亮多了。"王小珠有些自卑。

 "他就是我梦想中的丈夫。"王大珠带着憧憬的笑容说。如果他会对我出那种醉死人的温柔,我要昏倒了。她羡慕地看着龙凌云对白昕出的笑容。

 "我不玩了。"白昕不高兴地放下手中线轴,真受不了那些花痴女人,仿佛八辈子没见过男人似的,闪闪发亮的眼睛仿佛要一口把龙凌云下去。

 "我玩腻了。"沐圣心真想用一块黑布把龙凌云遮起来。

 "那好,我带你到别的地方走走。"龙凌云将手中的风筝送给两个小孩。

 "嗯。"只要能离开这群花痴女人的视线,什么都好。

 白昕开心地拉着龙凌云的衣袖到处转,到了正午,放风筝的人更多了,各种形状的风筝争奇斗,在天空中招摇。

 白昕看得不停拍手,龙凌云却看痴了她快乐的笑容,甚至于为了这个笑容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除此之外,街上也有许多摊贩,沐圣心在一家兵器铺前站住了,在那不显眼的角落里,有一把十分古朴的短剑,沐圣心将它拿起来,果然是一把好剑。

 剑舞应该会喜欢这把剑罢,可自从下山后与她分开,已经有两年没见面了。白昕微叹了口气。善于察言观的小贩殷勤招呼:"公子,这可是把宝剑啊。"他献宝似的拉出剑身,锋利的刀刃闪着寒光,白昕轻轻用手抚过,感到一阵冷意。

 "好,我买下了。"沐圣心掏出一锭白银给小贩。

 "你买来送人的?"龙凌云知道白昕一向不喜舞刀剑。

 "嗯。"白昕微微一笑,"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子。"

 "女孩子不都喜欢一些珠宝金钗吗?"知道白昕有心上人,龙凌云不由泛起一种酸酸的味道。

 "不都是。"至少白昕身边的女人不是这样子的,"你都是这么看女人的?"

 "不错。"看到白昕清亮的眼睛,龙凌云竟觉得有些惭愧。

 "回去吧!"白昕没有再多说。

 回到客栈,已是掌灯时分,沐圣心已饥肠辘辘,龙凌云吩咐老板备下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堂中人来人往,但他们这一桌却是清静之地,白昕开心地吃着。但马上就没这么清静了。

 两名穿着暴的女子分别紧挨着她和龙凌云坐下,较妖冶的那位更是对龙凌云上下其手。

 她们也穿得太凉快了吧。虽然已是暮,但穿得这么凉快,还是引来许多男人好的目光。

 "小爷,两个男人吃饭多没意思呀,不如我们姐妹俩陪你们说说话儿。"苏青向妹妹小玉使了个眼色,小玉才返过神来。她们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妖狐。只是没有人猜到妖狐会是姐妹二人。这次有人出了高价码要她们杀人,却想不到目标是这样的翩翩佳公子。

 小玉不由红了脸,白昕虽没有龙凌云高大,但他江南文士的文弱之姿却赢得了小玉的芳心。

 "姑娘请自重。"白昕推开小玉摸上她大腿的手,有些气恼地看着龙凌云怡然自得的样子。好的男人,亏她还以为他是与众不同的呢。

 "男女爱,平常事耳。白兄弟不用太拘谨了。"龙凌云不是没感到与白昕莫名的情结。所以找一个女人是最好的方法了,他可不希望自己有断袖之癖。

 "我吃了,你们慢慢用吧。"说完,龙凌云便搂着苏青上楼去了,浑不看白昕那双求救的眼神。

 "爷,我给你夹菜。"小玉殷勤备至地将菜夹到白昕口中,白昕苦着脸下来,不好拒绝,刚刚的美味佳肴变得难以下咽。

 "喝一杯酒。"

 "不要,"白昕举手招架,酒被碰翻了,白昕的前也泼了一大块,"你到底想干什么?"白昕不悦地问。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玉的眼底闪过一丝窃笑。

 沐圣心见到周围的人都好奇地看好戏,只好说:"我去换件衣服。"

 她起身离座,小玉马上粘在她身旁跟着。

 "你干吗跟着我?"白昕不悦地眯起了那双美眼。

 "我…"

 "兄弟好福。"一个喝醉酒的男人将手搭在白昕肩上,被她厌恶地拨开。

 那醉汉用的眼光看着小玉,"小姐儿不如你来陪我吧!"

 旁边马上传来一阵起哄:"这个俊小子不要你,不如就陪他吧。"

 小玉用怯怯的眼光看着白昕,"公子,救救我。"

 "跟我走吧!"不管她再厌恶,也不能把一个弱女子留在一群饿狼中。

 …

 进了门,她便自顾自地换衣,可以感觉到小玉火热的目光,但她们都是女人,也就没什么不便了。"请坐吧。"

 小玉不由看呆了,他好漂亮,让她这个女人也自叹弗如,出任务多年,都以女人,因而得"妖狐"封号,也看破了男人的本质,渐渐失去感觉,但白昕让她死灰复燃。

 "妾身是江南人士,到鲁寻亲不遇,无以生计,只得与姐姐卖笑为生。"小玉淡淡地说着,身世堪怜是真的,但她与姐姐的职业却是杀手。

 "姑娘如不嫌弃,这张银票请收下,沦落风尘终不是正经女子所愿的事。"白昕递给她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小玉眼中闪着泪花,一千两对于当杀手的她不算很多,但如此的男人却是她生平未见。

 她知道自己的一双手沾血腥,但这样的人她下得了手吗?

 "公子何故对妾这么好?"她迫切想知道答案。

 "同是天涯沦落人。"想到龙凌云的所作所为,沐圣心心中涌起一阵气恼。

 窗外突然响起一声奇怪的长啸,小玉的脸色一变,知道行动开始了,她从靴中拔出短刀,果然,几个黑衣人从窗口跳了进来。

 "你到底是谁?"

 "公子,对不起了。"小玉的神色古怪,举刀向白昕刺去。

 "你们退下,玉面神医我会把他解决掉。"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小玉的眼色变得凌厉,"你们不相信'妖狐'吗?"小刀一挥,白昕险险避过,头发被削下一缕。

 黑衣人终于都退出门外。

 白昕左躲右闪地避着妖狐的刀刃,除了衣服被划破几道外,倒也没受什么伤,只是她体力快透支了。

 正在险状环生时,龙凌云冲了进来,替她架开小玉,杀手们马上涌了进来。

 龙凌云在数个蒙面杀手的围攻下,却丝毫不显困窘,转眼间便摆平了两个。

 他神情专注地应付来敌,沐圣心又是高兴又是担心,却没注意到有个黑衣人贴近。

 似乎是撞巧,小玉狠狠地将白昕撞开,但杀手的目标也转向白昕。

 白昕丝毫不会武功,龙凌云又要护她又要阻拦杀手,境况变得有些危险。

 突然,一把刀向沐圣心背后砍去,龙凌云推开她,自己却被狠狠地划了一道,顿时血如注。

 白昕快手撒出一大把藥粉,担心地扶住龙凌云,"如果你们再不住手,必然在半个时辰内性命不保。"

 她知道练武之人嗜武如命,必然会停止攻击。

 "你到底撒了什么?"果然,有一个黑衣人抖着声音问。

 "化功散。"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是毒手医仙的惟一传人。"

 杀手们马上脸色刷白,"毒手医仙"在四十年前即隐退江湖,但她难的手段及下毒于无形的功夫却使人闻之变,除了"百变怪叟"白恨天外,没人逃得过她的手段。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有个别吓破胆的求饶。

 "只要你们在三年之内不妄动真气,性命无忧。"

 "老子不信。"有个不信的杀手举刀挥杀过来,龙凌云用剑招架,血染红了衣服,但即刻,那杀手痛苦地睁大眼睛,倒在地上挣扎了一下就死了。

 "你们都看到了,还不快滚。"

 杀手们马上狼狈后退,小玉也扶着受伤的苏青往前走,想不到江湖上令人闻之变的妖狐就这样栽了。

 "你们两个站住。"沐圣心捡起小玉落下的小刀走过来。

 小玉以为要杀她,认命地闭上眼睛,死在心爱的人手上未尝不是件好事。

 白昕将小刀递入小玉手里,又以极快的手法喂她们吃下两颗藥丸。

 "这是'化攻散'的解藥,姑娘好自为之。"妖狐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白昕为什么对她们这样好?

 白昕已不理会她们,偕同龙凌云进了屋。

 …

 "痛不痛?"沐圣心小心翼翼地为龙凌云擦拭伤口。

 见过许多伤口,但看到龙凌云血汩汩的样子,沐圣心的心里就发痛。

 龙凌云却一反常态地沉默,只紧锁着剑眉,像木偶人一样任白昕摆布。

 为什么…

 终于包扎好了伤口,龙凌云突然开口:"我好累,想一个人静会儿。"

 "好吧!"沐圣心也觉察他的不对劲,"那你好好休息!"

 她掩门出去。今天,有太多的疑问积在心里,她要好好想一想。

 "妖狐"本有许多次机会杀她,却都点到为止,她不明白这个名叫"小玉"的女子心里想些什么,还有龙凌云的不对劲。

 门被关上了,但空中淡淡的藥香却未散去,似乎白昕还在身旁。

 龙凌云不敢相信地发现自己有断袖之癖,他竟然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以前他以为自己对白昕的关心是出于对小兄弟的关心。

 但当他怀中搂苏青的时候,他脑中浮现的却是白昕的面容,他的哭,他的倔强,他生气时嘟起的红,因为这样,他对苏青的挑逗毫无反应。

 当刺客举剑刺白昕时,他脑中想到的是:他不能失去白昕,他已离不开白昕,所以他身相护。惊觉自己脑中荒谬的念头,龙凌云愤愤地把手臂挥向柱,血又渗了出来,他却丝毫不觉得痛。

 廊外,沐圣心也辗转难眠,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反常,她需要理清自己的思绪考虑将来。

 今宵月圆人难眠,一夜无话。

 …

 "叩,叩,叩…"

 "谁?"白昕抚着发痛的头起开门,四更时分她才睡着,难怪眼睛旁边都有黑眼圈。

 一开门,她就被龙凌云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

 "我们的马呢?"龙凌云不悦地问。

 "我叫小二牵到里面的马厩了。你手臂受了伤,还是休息两三天再走吧!"沐圣心注意到他的手。

 "怎么又出血了。"她很自然地拉过龙凌云给他重新上藥,"这么不小心。"

 龙凌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知道自己的怪癖后,他就无法以平常心对白昕、看他无的笑容。但仍是温顺地让白昕为自己重新包扎伤口。

 沐圣心几乎是整个人都俯在他身上,几缕调皮的长发落到龙凌云的脸上,不由让他心的。好不容易熬到包扎结束,龙凌云马上起身,"我回房去了。"他仓皇地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他到底怎么了,留下白昕一头雾水站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

 …

 整整一天,龙凌云把自己锁在房里,什么事也不做,更不用说与沐圣心说笑了。

 傍晚时分,沐圣心端着自己亲手做的饭菜和熬的藥汤进了门。

 龙凌云正一声不吭地倚坐在上发呆,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

 "你来干什么?"看到白昕进来,他心里有些惊喜,但口气仍是硬邦邦的。

 "你该喝藥了。"沐圣心不以为忤,受伤的人脾气会暴躁些,却从来没有人像他这么反常过,沐圣心将饭菜放在桌上,但端着藥碗走了过来。

 "快趁热喝了。"

 "我只是受了伤,我不是一个废人。"一阵怒气涌上心头,为什么白昕对每一个人都这么好呢!龙凌云的手探向藥碗。

 "哐"一声,藥碗在地上摔得粉碎,滚热的藥汁烫红了沐圣心的手,青葱玉指马上出现了红色小泡。

 龙凌云眼中闪过一丝后悔,他压抑住想为白昕察看的想法。

 "为什么?"沐圣心没有发怒,只是不解他对自己的时冷时热,从昨晚的事件后,龙凌云似乎十分讨厌见到她。

 "如果不是你,我就不用离开京城到荒郊野岭找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用为此而挨了一剑。"龙凌云口是心非地解释,掩饰自己的不安,"若不是为了皇后的病,我堂堂一个王爷何需迁就你。你知不知道,你一直是我的累赘,我巴不得摆你。"

 看到白昕刷白的脸色,龙凌云知道自己达到伤害他的目的了,但为什么他的心也会这么痛。

 "你放心,我会马上离开,不会再拖累你。"沐圣心摇摇坠的身子似乎就要倒下,但她强撑着。"慢着,你想让我白费功夫吗?"龙凌云的话又在她心上割一刀。

 "我会随你去京城,治好皇后的病我就会识相地离开。"白昕冲出了屋外。

 龙凌云痛苦地看着白昕的背影消失,才恨恨地用手捶向墙壁。他疯狂地爱恋上白昕,但他们不可能有结果呀!传出去他要如何向朝野上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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