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如果你够幸运
在年轻的时候待过巴黎
那么巴黎将永远跟着你
因为巴黎是一席
动的餐宴
…1950海明威
两个女人提着包包,抵达第一站…巴黎。
巴黎可说是时尚与浪漫的代名词,有太多的故事和
人景致丰富了这座城市,吸引着鱼可人踏上这块土地。
午后,
纳河岸的咖啡,开始贩卖悠闲。
“我只想去香榭大道。”姚宁宁自认俗气得很,不适合人文景观,只适合血拚。
鱼可人把她由椅子上拉了起来“走了,先去凯旋门,再去看艾菲尔铁塔。”
“饶了我吧!”她现在十分庆幸彭华筝只准她十天假。
在鱼可人的坚持下,两人来到坐落于香榭大道尽头的凯旋门前,拱门上有着刻画精美的浮雕,记载着一段段史迹,令鱼可人不由得发出惊叹。
“真美!”
可惜姚宁宁眼中只有香榭大道两旁的精品服饰店,根本无视于眼前耸立的历史遗迹。
鱼可人轻轻叹气,决定放过她“这是饭店的住址和电话,三个钟头后,在艾菲尔铁塔前见,要是你不想去,就逛到想回饭店为止吧。”这女人说是来陪她散心,结果呢!
姚宁宁高兴地在她脸上亲了一记“谢啦,要是看见适合你的衣服,我不会忘了帮你买。”
“我只希望你别把自己搞丢就好。”
“我英文很强的。”姚宁宁迫不及待要展开血拚行动。
“法国人不吃这一套。”
“好啦!安啦,拜拜!”目送姚宁宁离开,鱼可人又继续她的旅程。
LouvreMuseum位于
纳河右岸,除了内部收藏十分丰富外,建筑本身也是个艺术品,经过几个世纪的扩建重整后,形成如今的面貌。
在这里,最令鱼可人印象深刻的莫过于柯洛的“摩特枫丹的回忆”因为他坚持刹那间的真实,所以才诞生这幅令人向往的景致。
“摩特枫丹啊…”瞬间被画入的人,徜徉在自然风景中是那么的惬意,若是此时她身边的人是萧邦,那该有多好。
分手六天了,她好想念他。
低下头,她
鼻子,心知她的坚强是装给外人看的,落寞唯有自己才明白。
饼去的已不能挽回,她学着往前看,勇敢走出情伤,要不,就糟蹋了出国散心的原意。
她想,总有一天她定能忘记萧邦…只是现在,请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因为她的伤口还在淌血。
唉!说好不想他,心思却又飘至他身上。
在艾菲尔铁塔下等了半个钟头,始终不见姚宁宁的影子,鱼可人知道她定是
连忘返于香榭大道上林立的精品店,看来暂时又是她孤身一人了。
抬头仰望高耸的铁塔,鱼可人忽然觉得自己无比渺小。
这座造型独特的铁塔,巍然耸立于巴黎上空,征服了整座巴黎城。
尤其是夜晚,它耀眼的光芒成为巴黎著名的地标。
在拒绝几个男人的搭讪后,鱼可人独自上了艾菲尔铁塔。
远眺这座美丽的城市,低头俯视川
不息的车灯,让她有种自己是个伟大人物的错觉。
呼吸异地的空气,并没有什么特别不同之处,若真要说,或许是少了那个人吧!
此时,她人在法国,心却飘回台湾。
好吧!她承认,她真的很没用,整颗心
的都是他。
是谁说旅行也能疗伤?
来到这里,她依然只想到萧邦,只因这里曾有过他的足迹,而这让她莫名地感到安心与
足。
地球的另一端…台湾。
萧邦伫立在落地窗边,往下俯瞰台北的夜
。
每夜,他都到鱼可人的公寓楼下站岗,可惜屋内
都没亮灯,问了她的邻居,才知道她去旅行了。
再追问地点,竟没人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肯对他说。
对于那晚对鱼可人说的话,他感到万分后悔,很想收回。
那颗退回的水晶苹果摆在
头柜上,每看一遍,他的心就痛一次。
瞄了一眼时钟,今天他与弟弟约好中午一起用餐,努力挥去仍盘旋在脑海里的倩影,他穿上外套前去赴约。
片刻提早抵达公司对面的餐厅,品尝着鱼可人上回介绍的咖啡。
中午时分,用餐的人陆续进门。
“妈,坐这里。”进来的人是他弟弟和一名妇人,他俩隔着种植盆栽的矮墙坐在隔壁的位子。
看见那名妇人,萧邦本想起身离开,但他坐的位子非常尴尬,离门很远,一起身却又刚好能看见他们,于是他不动声
地坐在原位。
萧母怯怯地问:“这儿离你大哥的公司那么近,万一他也下来用餐…”
“我问过大哥的秘书,她说大哥出差去了,你就别担心了。”
萧母
出落寞的神情“我怎能不但心?你大哥还是那么恨我,我不想他生气。”
帮两人点餐后,萧繁笑道:“拜托。你是我们的母亲,他敢怎样,我一定帮着你,别怕!”
听着儿子的戏语,萧母不由得开怀地笑了。“真是谢谢你喔!可是你打得过你大哥吗?”她曾偷偷看过萧邦,知道他长得不错,体格也很结实。
“妈,你瞧不起我喔!”
“妈哪会瞧不起你,只是你们是亲兄弟,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犯不着为了小事而争吵。对了,听说你要办个展?”萧母转移话题。“需要妈帮忙吗?”
“妈,你对我的帮忙已经够多了,到时你只要记得出席就好。”
萧母沉默几秒“可是…”说来说去,她就是怕会撞见大儿子,惹他不开心。”妈,你就别烦恼那种小事了,是我邀请你来的,大不了叫他走?”清楚母亲在顾忌什么,萧繁试消除她的不安。
着盆栽,萧邦低头啜了口咖啡,默默不语。
萧繁何时与她那么亲密,为何他都不知情?
还有,萧繁为何故意找她来,他这么做有何目的?
“他…最近还好吗?”萧母关心地问。
“他啊,听说
了女朋友,不过根据第一手消息,好像又分手了。”
“又分手啦?小繁,你这个弟弟偶尔也得劝劝你大哥,要他别这么荒唐,否则以后没有好人家的女儿敢嫁给他。”毕竟是做母亲的,首先便想到儿子的婚姻大事。
喝着服务生送上的热饮,萧繁一脸不以为然“那是他的事,他才不要我管。”
犹疑了下,萧母还是开口问:“他会这样…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萧繁听了,握住母亲的手“妈,别想太多,是大哥自己固执,听不见别人的声音,要是他自己不想开,谁也帮不上忙!”最后一句,他说得颇重。
萧邦清楚弟弟这番话是针对他而来。
“但是…”
“好了,妈,我们是来聊天吃饭的,别为了哥而闹得不愉快好吗?说说你跟方叔以最近去了哪里?”
“也没什么,我们去了一趟新加坡…”
之后两人开始话家常,萧邦专注地倾听,直到萧繁先让母亲离开。
“我等会儿要在附近办事情,妈,你先走吧!”
“好吧,你自己小心点,下次见。”又看了儿子几眼,萧母才不舍地离去。亲子同乐,这样的面面她不知还要期待多久?
萧邦仍是动也不动。
萧繁让服务生撤走盘子,只留一杯饮料在桌上,然后,他迳自开口。
“我请了人调查,终于我发现原来我们的父亲是个爱花天酒地、不负责任的男人,每次做错了事,就用爱来恳求妈的原谅,后来妈终于受不了而离开,他便想以自杀来挽回妈,结果却真的出了事。”
萧繁顿了顿,又继续说下去。
“本来妈离开前想把我们一起带走,但爸不准,加上当时妈也真的身无分文,她不想拖累我们,只好放手。后来爸死了,我们被寄养在亲戚家,所有的生活费、学费都是妈一点一滴挣来的,这些都是后来表哥告诉我的。大哥,我们小时候所听到有关妈的坏话,都是爸的谎言,根本是假的!真正爱我们、关心我们的人是妈,不是他啊!”鼻子一阵酸涩,萧繁喝了口饮料,深深一个呼吸,才平抚了情绪。
“妈不是不爱爸,而是爸完全不懂得珍惜妈的好,也难怪妈会离开他。你知道吗?妈第一次见到我时,抱着我痛哭好久,她说她很后悔那时没带走我们。我好几次都想告诉你,可是你不肯听,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让你知道真相。”
回想起每次萧繁要和他谈母亲的事,他的确都避而不谈。
他真的错得离谱吗?
可是,告诉他那些谎言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啊!
萧邦垂下头,额头抵在
叉的手背上。
他,成了最傻的人。
“那个谎言整整困住我二十几年,我那么爱他信任他,他却…”萧邦终于开口。
“其实,妈也一直阻止我说实话,她说既然你对爸的话深信不移,就不要打破你对他的信赖,她不要你连爸也一起恨。好歹他是我们的父亲,不曾打过我们,在家里也表现出一副好丈夫、好爸爸的样子,我想这或许是他爱我们的方式吧!”萧繁喟叹一声。
“为何挑现在告诉我?”
“因为我第一次看见你那么呵护一个女人,甚至让她搬进你的房子,而瑶若也说她从没见你为那个女人这么痛苦过,所以我才想该是时候了。你之所以不信任婚姻,爸也有责任,我不希望你把错全归咎在妈身上。”
“你该更早一点告诉我。”他是错了,错得非常离谱。
“忘了吗?是你自己避而不谈的。”
他苦涩一笑“谢谢你,知道真相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就当作是我送你的三十一岁生日礼物吧!妈每年都有帮我们准备生日礼物,现在我终于能把那些东西还给你了,它们可霸占我一整间书房呢。”
萧邦莞尔一笑。
“或许…改天我们四个人可以一块吃个饭。”
“太好了。”晓得大哥想通了,他也就放心了。
只有萧邦自己清楚,正因为他很爱他母亲相对地也就愈恨她的遗弃,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恨的滋味已淡,渐渐地变成了一种习惯。
习惯没有母亲陪伴!
习惯不信任婚姻!
习惯一个人…
忽地,他想起了鱼可人。
唯有失去她,他怎么也无法习惯。
他,还有机会吗?
狠狠地血拚十天后,姚宁宁先行搭飞机回台湾。
挥别姚宁宁的飞机后,鱼可人心想既然要在这儿住上一个多月,倒不如找间便宜的房子租下来,也可省下昂贵的饭店住宿费用。
背起行囊,往机场外走去,她打算开始找寻合适的住所。
然而,惊喜却降临了…
“可人!”
这声音好耳
…鱼可人闻声回头。
望着眼前愈来愈清楚的人影,鱼可人有些不敢置信。
明明说好要遗忘,偏偏又让他出现在自己面前,是爱神故意开她玩笑吗?
“阿邦?”
在公事上连续出了十几次错误,表哥终于决定放他长假,让他出国散心,而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法国。
在台湾遍寻不到鱼可人的踪迹,他想,这里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一起喝杯咖啡好?”
他很高兴上天并没有遗弃他,甫下飞机,竟然那么凑巧就遇上了她。
萧邦告诉自己,他一定要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拒绝不了萧邦的提议,他俩此刻正坐在咖啡馆里。
醇的咖啡香,伴随着对彼此的思念与难忘。鱼可人每搅拌一次咖啡,内心就多一个问题。
阿邦为何会在这里?
出差?或是…来找她?她想,后者应是不可能。
“就你和宁宁来,没有导游作陪?”萧邦开始了一个话题。
“嗯,我法文还算流利,宁宁英文也强,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遭遇困难。”
“她刚上飞机回去了。”他提醒。
“没关系的,我独立惯了。”
原本熟悉的两人在异地重逢,显得如此生疏。或许是因为刚分手的尴尬,导致鱼可人不知该说些什么暖场才好。
“呃…你怎么会来这里?”萧邦一直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只好由她来。
萧邦浅笑“工作上犯了太多错误,被强制放长假。”
鱼可人点头附和“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这样也不错。”
“最近过得好吗?”
“嗯,还不错,圆了来法国的梦,这里的景致、佳肴都很
…差点忘了,你来过很多次,应该比我还清楚。”说到法国,她小脸终于出现了一丝欣喜。
“去过哪些地方了?”他着
地望着她。
“艾菲尔、凡尔赛和罗浮爆…”她扳起手指一一数着。
“去过‘枫丹白
’没?”他问。
“很远吗?”她
出期待之
。
“不,倘若你有时间,我带你去看。”他提议,暗自祈祷她会答应。
“太好了。”
结束闲聊,萧邦进入正题“我找过你很多次,可惜都没找到你,没想到可以在这里遇见你,幸好你不是在躲我!”
这次来法国见到她,让他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阿邦…”再次唤这个名字,鱼可人心中的悲伤已放下不少了。“我们永远都是朋友!”她坚定地表示。
“可人,有句话,我一直想当面告诉你,我…”注意她拿着一张纸,上头写
出租公寓的地址与电话,他转而关心地问:“你在找房子?”
“嗯,想省笔费用。”她老实回答。
“可人,我在这里也有房子,不如你住我那里好了,我也比较安心。”
“但是…”
“可人,考虑一下。”他极为真诚。
思忖一会儿,鱼可人轻轻点头,决定接受他的提议,毕竟她与萧邦还是朋友啊!
萧邦带着鱼可人来到他每年到法国出差时的落脚处。
“客房很干净,你可以睡在那里。这里所有的东西你都可以自由使用,不用问过我。”
“这里视野真
!”鱼可人开了窗,
面而来的风使人神清气
。“不过也不能待太久,要不我会舍不得离开。”
“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若是介意我,我可以搬出去住。”萧邦急切地表示。
鱼可人转过身,脸上的笑容真实自然。“阿邦,我知道你想补偿我,可是不用的,因为你根本不欠我什么,是我自己犯规,明知你不爱提起婚姻,却偏偏…”
萧邦抢道:“不是的,可人…”
鱼可人低下头,双手抬起,手心朝向他。
“够了,什么都不要再说了,既然我们已经分手,而我也好不容易才接受这个事实,阿邦,你就不要再说了好吗?我很坚强的!”
心上的伤口才有转好的迹象,她不想再继续恶化下去。
她很清楚萧邦是想说些弥补的话,但,她不要听,与其得到这种温柔的伤害,她宁愿彻底让自己心死,不再存有任何依恋。
“可人,对不起…”在他面前向来都是那么有精神的鱼可人,此刻却显得如此落寞、憔悴、令人心疼,他难辞其咎。
鱼可人迅速背过身“阿邦,自始自终,我都没恨过你,所以你不必说抱歉,就让我们做一辈子的朋友吧!”
朋友…这两个字好比锐利的刀锋,割开了萧邦的心,让他
腔的热情随之融化。
明明是他常对想跟他讨一辈子的女人说的两个字,如今从鱼可人口中吐出,他却几乎无法承受。
饼去他如何伤人,如今鱼可人真切地让他体验到了,她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勇敢,她由情伤中站了起来,此刻,换他跌入痛苦的漩涡里。
他真的挽回不了吗?
“只能是…朋友?”他低哑地又问。
“嗯,一辈子的朋友。”听不出萧邦话中的另一个意思,鱼可人诚心诚意道。
而她由衷的话语,听在萧邦耳里,带给他无比的伤害。
原来,不是每段感情都能破镜重圆。
原来,爱愈深,分离时就得愈绝情。
“我明白了…”萧邦淡淡地回答,眼神透着无尽的哀伤。
不能有怨言,因为,是他亲手将鱼可人推开的,而这苦果也只能由他自己承受。
深夜,接获一通紧急电话,鱼可人心慌意
地冲进萧邦房里唤醒他。
“阿邦!阿邦!”
喝过酒才入睡的萧邦,睁开眼见到鱼可人泛红的眼眶,立时清醒。
“怎么回事?”
“我大姊打电话来,说小弟…出车祸,现在正在…加护病房…”鱼可人想冷静下来,无奈深深的恐惧让她怎么也无法保持镇定。
“别紧张,现在才四点钟,最早的飞机也要几个钟头后才飞。你大姊在电话里有没有说你弟是怎么出事的?”他一边安抚她,一边问清楚状况。
“大姊说海涛是因为车速过快,同时为了闪避一只狗,才会撞上安全岛…阿邦,我好担心小弟会…”她不敢再说下去。
萧邦抱着她,轻柔的嗓音试图安抚她的不安“放心,你要相信你弟弟不会有事的。”
“可是…”
“嘘!别说话了,你只要专心想着你弟弟就好,为他祈求平安,剩下的就什么都别想了。等天一亮,我就陪你回去!”
“你是来休假的…”
“可人,让我陪着你,好吗?”他坚持。
凝望他深情的眼,鱼可人无言地靠在他的
膛上。
她很庆幸这时有他陪在身边。
骗不了自己,她,仍爱着他,但爱又如何?他们…已经分手了。
等他们回台湾,抵达医院时,已是早上十点多。
两人问清楚病房在哪儿,便匆匆赶至。
推开病房的门,里面的笑声差点没让鱼可人气死。
“这是怎么回事?”
一眼扫去,她老爸、老妈,连大姊都在玩扑克牌。
坐在病
上的始作俑者尴尬地笑着“呵呵!二姊啊,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对啊,可人,你不是说要在法国待一个半月,怎么提早回来了?”鱼母
脸不解,不过在注意到站在女儿身后那个英
的男人时,她偷偷与老伴
换一个眼神。
鱼可卿连忙把牌收好,撇清关系道:“不干我的事,是他要我说的!”全然不顾小弟有可能面临惨遭肢解的命运。
“大姊!你不是最疼我的吗?”鱼海涛垮了一张脸。
本来他是想试试看二姊心里究竟有没有他这个弟弟,他发誓,等他们打完这一轮牌后,就会打电话自首了,哪知二姊回来得那么快。
又急又气,鱼可人没有骂人的心情,一看见弟弟平安无事,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大伙见状全傻眼了。
萧邦赶紧搂着她,拍拍她的背安慰“没事就好了,别哭!别哭!”
他温柔抚慰的模样,看在鱼家四人的眼中,纷纷
出会心的微笑。
哭了好一会儿,鱼可人看看萧邦身上沾
了眼泪、鼻涕的衬衫,很不好意思地抬头,
上他溢
疼惜的眼神。
“好多了吗?”
她点点头,随即对着弟弟放话:“鱼海涛,等你好了,看我怎么修理你!”
鱼海涛微笑的脸又垮下,见人都放任他自生自灭,他干脆跟未来姊夫求情。
“未来姊夫,救救我吧!”
他夸张的表情终于让鱼可人破涕为笑。
淡淡的月光洒
大地,连空气也掺了和暖的分子。
初夏时分,昔日的恋人再度并肩漫步。
“今天真谢谢你,要不是有你陪着,我想我恐怕会支持不住。”夜
尽管美妙,也得有人先开口吧!
“可人,不用谢我,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这两个字他说得异常艰难。
“抱歉!”她突然道歉。
“为什么?”
“因为海涛误以为你是我的男朋友。”当他们是情人时,他曝不了光,如今已分手,才让他被误会,说来还真是
错
差。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不远的距离,今天显得特别漫长。
萧邦护送她到公寓楼下。
“灯亮着,宁宁回来了。”这也意味着她该上楼了。
“可人!”
一声呼唤,鱼可人的视线焦点落在萧邦脸上。
萧邦定定地望着她。
“我爱你…这句话我从没当着你的面说过,可不知从何时开始,我的眼底就只剩下你了。一直以来,我习惯一个人、习惯不信任婚姻,这是我的信条,我不打算为了谁而放弃,直到遇上你。我的信念被你打
了,因为我根本无法习惯没有你的生活…可人,你不是第一个跟我讨一辈子的女人,却是我唯一有念头想共度一生的女人,但是,你了解吗?我…真的不懂,不懂怎么与人过一辈子…”
如今站在鱼可人面前的他,已把心结解开了,却无法踏出第一步。
“阿邦,女人是很傻的,只要她爱的男人也爱她,她就会觉得快乐。和你在一起后,我就放弃了婚姻这条路,因为我知道,就算你给了我婚姻,你也不快乐,所以我愿意有所牺牲。可当你对我提出分手的那一刹那,我的世界崩毁了,那痛苦
得我快透不过气…”
不争气的她,又淌下泪水,萧邦
上前拭去她的泪,却让她避开了。
“不过,在痛苦的同时,我却也感到一丝丝如释重负,你晓得为什么吗?因为我终究是个女人,再怎么满意爱情,没有婚姻的保障,我仍旧会不安。阿邦,爱你需要很大的勇气,因为你付出的爱很多,很重,相对地,你带给我的伤害也更大、更深,你让我幸福,也让我痛苦!”
鱼可人
鼻子,又继续道:“阿邦,我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想要一个平凡的婚姻,我不想再自欺欺人,倘若你无法给我婚姻,就请放我走,那么,我们至少还会是朋友。”她终于鼓起勇气把想说的话说完。
萧邦怔愕住了。原来,在不如不觉中,他伤害可人竟如此之重。
慢慢拭去残留在眼角的泪水,鱼可人试着不去看萧邦脸上的表情,毅然地转身。
这次,是彻底的分手了。
跨出第一步,身后一股强劲的力量将她带入广阔的
膛内。
“别走!”失而复得的那种感受,他不愿再尝。“可人,我也是个平凡的男人,要放弃维持二十几年的信念并不容易,能不能看在你那么爱我、而我也那么爱你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泪腺受到刺
,鱼可人的眼泪扑簌簌直
。
“阿邦,我
不起你带给我第二次伤害…”她晓得自己心软了。
“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他诚挚的说。
“我不要同情…”
“我只爱你!”他的爱情全给了她。
“阿邦,我怕在婚礼上对着牧师说你后悔了…”
萧邦笑出声音,随即扳过她的身体。
“可人,你爱我吗?”
“除了亲人、朋友,你是我最爱的人。”她慢慢收起泪水。
“有你这句话,我便不会后悔!”
她是他想共度一生的女人!
为了她,他愿意尝试信任婚姻,因为他清楚他爱可人比爱自己还多更多…
之后,他们订婚了,婚期订在一年后。
听到这消息,最快乐的莫过于姚宁宁。
一来好友有了好归宿,二来她也免于遭受“相亲追杀法”的攻击,自然眉开眼笑。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两个月后,她却比鱼可人还早被架上结婚殿堂,原因是…肚子大了,而罪魁祸首正是小她一岁的萧繁。
姚宁宁原本宁死不屈,但在父母与萧繁的合力夹攻下,最后也只得妥协,乖乖步入礼堂。
…这下,姚氏夫妇成了最大赢家,笑得合不拢嘴!
鱼可人与萧邦自然也参加了他们的婚礼,而接到新娘捧花的却是同样也不想步入礼堂的鱼可卿。
只见她
脸嫌恶地想将手中的花束转送他人,但当了她三年未婚夫的男人却从头到尾死盯着她手上的“证据。”
他能不能娶到新娘,就全看这束花有没有发挥魔力了。
“怎么办?我没接到花束。”另一头,鱼可人嘟着嘴抱怨,事实上是,她连抢花束的行动也没。
萧邦亲昵地亲吻她的脸蛋“抢什么!反正八个月后,你是嫁定我了!”
现在的他,愈来愈期待婚礼,愈来愈期待与鱼可人组成一个小家庭。
“阿邦,我好紧张,明天就要去见你妈了,你想她会喜欢我吗?”
“她的儿子眼光这么
,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最近他变得
朗许多,眉头不再经常纠结。
鱼可人聣他一眼,佯装不悦“少来,当初不如是谁想把我介绍给他的好友说!”这是后来认识了方耀
,他偷偷告诉她的。
萧邦假笑着,心里却暗自低咒,那个安耀
…回去有他受的了!
“我现在那舍得啊,宝贝…”
远处,传来鱼可卿的声音…
“可人,接着!”
鱼可人闻声便伸出手,一束捧花结实地落在她手上,才愣了没几秒,未来姊夫又匆匆跑过来
走那束捧花。
“可卿,别再
扔了吧!”
鱼可人摇摇头,颇为同情她未来的姊夫。
萧邦握住鱼可人的手。
未来,他们之间说不定还会出现需要沟通的场面,但他深信自己与可人会有能力解决一切,白头偕老的。
八个月后
由于上一本书“假使一个女人”的高畅销量,Deanna的专栏女作家…夜
,再接再厉推出了第二本书,不过,这次与她合作的还有安耀
。
书是专为一个人而写,也限量一本,所以,当然也只有一个人能拥有了。
她赠书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学长的新婚
子。
书名…总编的秘密,里面抖出了萧邦学生时代的所有糗事。
新婚之夜,鱼可人看得
罢不能、看得津津有味、看得拍案叫绝、看得浑然忘我、看得把丈夫完全冷落一旁而不自知。
使得萧邦决定度完
月后,先拿那两人开刀,以消他心头之恨。
他期盼许久的新婚之夜,就这么…泡汤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