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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才微亮,祝聂芸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她冰冷的手,烧着柴火准备早膳,忙碌好一会儿,身子也渐渐暖和了起来。

 洗衣、打水、生火、烧饭…这些活是她天天要做的,就算是冬天,还是有做不完的工作等着她。

 早膳好之后,她没有休息,接着打扫四周的环境。今天的天空很美,步出屋外看着蓝天,她不由得出一个笑容。

 她很美,有着灵动清雅的气质,就算穿着布衣裳,且现在上头还沾了些脏污,依然掩不住她芙蓉般的容貌。

 她住在宿迁,这个看来不怎么起眼,人口不过七、八千人的小镇上,却因为地近长江、运河而成了重镇;又加上皇帝每回南巡必亲莅宿迁,而使此地更增添繁荣。

 而她惊人的美貌在镇上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加上乖巧又伶俐,所以有不少小夥子都喜欢她的。

 但因为她已经有了夫家,所以没人敢对她有非份之想,只不过难免有人会在背地里说,她嫁给祝进三简直是一朵鲜花在牛粪上。

 "一大早发什么呆啊?"

 突来的吼声使她受到不小的惊吓,手中的扫把应声而落。

 "干么?造反啊!"一扇窗被推了开来,里头一个肥胖的大娘生气的瞪着她,"还不端热水进来给我洗脸。"

 "是。"祝聂芸不敢有迟疑,忙不迭的跑进厨房,端着备好的热水进入房里,"娘,早!"

 祝大婶冷冷的瞄了她一眼,"进三呢?"

 "还在睡吧。"她恭敬回答。

 说起自己这个宝贝儿子,祝大婶皱起了眉头,"怎么,他该不会昨儿个夜里又很晚才回来吧?"

 祝聂芸闻言不由得语结。对祝进三,她是避之唯恐不及,哪管得了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由于家穷,所以打小她便被卖给祝家当童养媳,但因为都还小,所以两人徒有夫之名,但现在情况将要改变…

 娘打算过年后要挑个好日子让两人房,成为真正的夫,一想到这一天将要到来,她就打心底发寒。

 祝进三长得貌不惊人无妨,但却因为祝大婶的百般宠爱而成了个无所事事的地痞氓,整天不是留连风月场所、赌坊就是打架闹事。只要一想到这样的男人就是自己要斯守一生的人,祝聂芸便觉得黯然。

 现在祝进三总用的眼神打量她全身上下,她怕极了,所以每每一等到祝大婶进房睡觉,她便赶忙躲回自己的房间,将房门给锁上,就怕祝进三乘机对她造次。

 "你这个死丫头!"祝大婶伸手捏了她一下,"你该不会昨夜没等到进三回来,就跑去睡了吧?"

 祝聂芸痛呼了声,抚着手臂,眼眶凝起一层水雾,在她犀利的目光底下,胆怯的点了点头。

 她这一点头可让祝大婶怒火更炽。

 "我当时真是瞎了眼,才买了你这个什么都做不好的丫头!"她苛刻的又拧了她一下。

 祝聂芸忍不住哀叫出声。

 "叫什么叫!"祝大婶一脸狠心,"现在还不快去瞧进三回来了没有,顺便给他送热水洗脸。"

 "是。"祝聂芸忍着泪,走出了祝大婶的房里。

 从小家境不好,亲娘又连生了四个女儿,在唯一的儿子出生之后,便将她和另一个姊妹卖给人家当童养媳,换些银两养儿子。

 这几年来,她没有跟家里的人有任何联系,因为祝大婶不准,所以纵使她再想念家中的一切,也没那个胆子去要求什么。

 端着一盆热水,她走到祝进三的房门前,一想到他那副嘴脸,脚步不由得迟疑起来。

 她鼓起勇气走了进去,听到祝进三的鼾声传来,他似乎睡得很,水盆放下,她转身想要逃开,但一想到祝大婶的代,她的眼神一敛,走向边。

 "进三哥,"她柔声的唤道,"该起了。"

 上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无奈之余,她只好伸出手推了推他。

 突然,祝进三拉住了她。

 她尖叫一声,下一刻人便落在上,而祝进三整个人在她瘦弱的身躯上,一脸恶的看着她。

 "进三哥,你在做什么?"她慌张的问。"你别这样,我要起来。"

 "干么急着起来,反正又没那么多活儿好做。"他放肆的打量着怀中佳人,那副样,只差没有口水了。

 "放开我!"祝聂芸虽然心中恐惧得要命,但她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早膳准备好了,你快点起梳洗去吃吧。"

 "但是我对你比较有兴趣!"

 他的嘴朝她的脸而俯下,她尖叫了一声,别过脸,让他只吻到她的发。

 "别害怕,我会好好疼你的。"大手不安份的抚摩着她的身体,对她,他早就已经垂涎多时,反正过一阵子,娘便会做主让他们成亲,那这会先房也未尝不可。

 "不要。"察觉他要对她做的事,她羞愧得想要一头撞死,拚命的开始挣扎。

 但祝进三根本不想放过她,硬是要将她的衣裳给扯开。

 祝聂芸尖叫的大喊救命,但都没有人前来,最后不得已,她抬腿往他下踢去。

 祝进三因受创而放开了她,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宝贝鬼吼鬼叫。

 祝聂芸连忙拉起被扯破的衣裳,狼狈的从上爬下,正当她要跑出去时,祝大婶焦急的冲了进来。

 "娘…"她话还未说完,祝大婶看都不看她一眼就越过了她,直奔向儿子。

 "进三!你怎么了?"她紧张的问。

 "这人踢我的子孙袋!"祝进三咬牙切齿的道。

 祝大婶一听可紧张了,进三是她祝家唯一的血脉,可不能出什么万一。

 "你这丫头!"她气冲冲的走向祝聂芸。

 "娘,是进三哥他…"

 话还没说完,祝大婶扬手便给了她一巴掌。

 脸颊上热辣辣的痛使祝聂芸呆若木,只能楞楞的看着她。

 "你知不知道他是谁?"指着儿子,祝大婶气愤的大吼,"他是你未来的相公,你给他碰了又怎么样?进三愿意碰你还是你这丫头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敢跟我拿乔啊!"

 她的一席话说得祝聂云哑口无言,眼里是委屈的泪水,但她不敢让泪水落下,因为这只会使情况变得更糟。

 "看你这副样子,人家还以为我们家死了人了!"祝大婶戳了戳她的头,"还不给我滚去洗衣服,今天不准你吃饭。"

 她胡乱的点了点头,连忙退了出去。

 "这个死丫头…"

 耳边仍不停传来连串的咒骂声,若能选择,祝聂芸希望能一辈子逃离这里,但天下之大,除了这个家,她根本就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

 叹了口气,她抬起装着待洗衣服的木桶往溪边走去,原本院里有口井,但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提上来的井水都带着黄沙,所以她只好到不远处的溪边清洗衣物。

 "你给我等一下!"

 祝聂芸的脚还没踏出大门,祝大婶的声音又响起,她吓了一大跳,手中的木桶应声而落。

 "你这是在做什么?"祝大婶目凶光的看着她,"叫你洗个衣服这么不情愿吗?"

 "不是的。"她连忙摇头,"对不起,娘,我以后会小心的。"

 她蹲下,手忙脚的将衣物给捡回木桶里。

 "我告诉你,昨儿个我答应了隔壁的吴大娘和李大娘要帮她们洗衣物赚点银两,你待会去跟她们收衣服。"

 "知道了。"祝聂芸不敢反驳,低声的说。

 冬天一到,家境比较好的吴大娘和李大娘都愿意花几个铜钱请人帮忙洗衣服,而祝大婶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毕竟钱是她在收,活儿是祝聂芸在做,她何乐而不为!

 步出门,祝聂芸急急忙忙的去隔壁吴、李两家收衣服,她得要赶紧把活儿给做完,不然可有她好受的。

 一路上,因为跟了个调皮捣蛋的恪靖,胤祺的脚程硬是被拖慢。当他们到达宿迁时已经过了年,进城之后,天色渐暗。

 "三希堂在哪里?"男装打扮的恪靖觉得自己累得快瘫了,有气无力的问。

 "不知道。"胤祺神色自若的说。

 她眉头一皱,这可不是她所想听到的答案,"五哥,我好累喔,我们找个地方歇息吧。"

 胤祺只顾着打量四周,根本没正眼瞧她。

 这一路上,他就是拿这态度对待她,让一向好玩的恪靖都快被闷坏,她没想到一向斯文的兄长竟然是个那么无趣的人。

 "那里有人在洗衣服,不如去问问她哪里有客栈…"恪靖的话声隐去,就见胤祺几个大步站到桥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溪边的洗衣妇。

 "五哥,你在干么?"恪靖不悦的问。

 这胤祺还真是个怪人。

 "嘘!"他手一抬要她噤口。

 恪靖低头看着在寒冷天气里,独自于溪边洗衣的妇人。左看右看不知有什么能引人注目的,然后…她看到了她那双白净的玉足,显然就是这双脚吸引了胤祺的目光。

 "真漂亮!"

 听到兄长的惊呼,恪靖忍不住对天一翻白眼。

 "我的脚不知道此她漂亮几百倍。"她没好气的喃念。这么冷的天气,站在桥上陪他看女人的脚,真像个呆子。

 "我对你的脚一点兴趣都没有。"胤祺没有给她留丁点的情面。

 "胤祺你是什么意思?"连称呼都省了,她连名带姓的问。

 他没有理会她,就见桥下的人抬头擦汗,而只是这么一瞥,便足以令他惊,他自顾自的往桥下走去。

 "五哥!"

 "你自己去镇上找个客栈住下,我随后就到。"

 这是什么跟什么?恪靖气愤的跺脚。没想到胤祺就这么放她一个人去找客栈,也不担心她是否会有危险?

 亏他还是她的兄长,一点手足之情都没有。

 "真是混帐!"她气愤的转身离去。

 男人就是这样的好之徒,就连看到一双脚都可以像是失了魂魄似的,真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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