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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日子不能再过得若无其事了。

 那些被揭开来的,也不能再藏回去了,至少,在步千岁心底的某处,有些情绪已经改变,也没办法再放任它继续被忽略不被正视,因为在奔跑追逐过后,他捉住了一个躲躲藏藏的女人,并且捉住一个他从没机会去好好认识的自己另一面。

 那夜之后,他告诉自己,身为男人和被挑起的那一面,是该变了,是该也像扶苏一样去承认它的存在。

 而他的改变。很明显,或者该是说,太明显了。

 “掌柜的,”秋海糖将一本厚重的帐册搬来他的面前,细声细气地开口“我把旧的这本帐册整理好了。”

 放着正事不干,生意也没去理的步千岁,正一手撑着下颌,目不转睛地看着某个方向,边带着微微的笑意,彻底的忽略眼前人的存在。

 “万岁?”秋海糖好奇的在他面前挥挥手,发现他没反应后,回头看着那些因为步千岁的停工,而茶院生意严重受到影响,导致没事做而都纷纷跑上来看情况的众人。

 “步千岁?”冬眠小小声的在他耳边叫着他最为感的名字。

 夏威姨鲁的推他一把,见他仍是动也不动的看着远方,也不忧心了起来。

 “他怎么了?”平常她要是敢这样做的话,她早被步千岁拖去扁一顿了,可他现在居然没发火也没动静?

 “看人。”联两手环着,说出她的观察心得“他一整晚就只是坐在这里看人。”

 着那道被打开的暗门,步千岁的两眼停伫在扶苏的身上连忘返,看她雪白的小脸在烛火下显得红融丽,看她在和商人们交谈时芳所绽出的甜笑,看着看着,他不深感足地吁口气,低低在嘴边轻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就是她了,他终于找到他想要的人了。

 察觉他总算开口的众人,皆忙不迭地凑近他的面前,努力聆听自他口中吐出来的讯息,半晌过后,他们又一起皱着不解的眉心。

 夏威姨用力的思索“他在说什么?是不是新的生财大计?”嗯,听来好象很深奥,说不定他又是想到了什么做生意的法子。

 “不。”识得字的秋海糖却摇着头“他好象是在诗。”

 武八郎抓着发“对谁诗?”掌柜的居然变了?不是口生意经反而说起诗词?

 联顺着步千岁的目光,一手指向邻房的扶苏,为大家提供正确的解答。

 “喔。”众人响起了然的应和声,然后都摸摸鼻子识趣地往外走“走走走,工作去。”

 不过多时,送走客人也吩咐楼下打烊休息的扶苏,一脸疲惫地穿过暗门,将一来的辛苦成果放在步千岁的身边,而后坐下准备和他讨论该怎么处理,但就在她看向步千岁的脸庞时,她又后悔地赶紧把椅子拉远一点,免得被他那种像要吃人的眼神给吃了。

 但,灼热烫人的视线依然存在,扶苏悄悄别过首偷看他一眼,便马上被他给看得正着,令被他看得浑身不对劲的扶苏,赶紧回过头,在被他看得又脸红之前清了清嗓子。

 “这样盯着我,我怎么工作?”他是在发吗?连连给他盯了好几晚,他要到何时才能够别像个呆子一样,什么事都不做,就只会看着她?

 “当作我没盯着你呀。”步千岁笑意面地坐至她的身边,无视于她刻意隔开的距离,伸出胳臂将她半纳入怀里。

 她的脸颊开始泛红“这样贴着我,我怎么工作?”他以前不是说这样会养成壤习惯吗?怎么现在却换成他有黏着她的壤习惯?

 “就当你只是靠在一个舒服的垫子上。”他边说边将不规矩的大掌,缓缓滑移至她的身上,隔着衣料,徘徊在她的香肩和美臂上徐徐抚摩。

 她浑身泛过一阵抖颤“这样对我动手动脚,我又该怎么工作?”愈来愈放肆了,动不动就凑过来对她脚。

 “那就别工作了。”他不再玩花样,直接将她往怀里一带。

 “你。”扶苏在他把贴上来之前赶紧掩住它“你到底还想不想整垮你家?”

 一天到晚都在她身上下功夫,他是吃错藥了吗?

 步千岁着她白的掌心“再说。”

 她飞快地把小手收回来,并且在他又凑上来之前以两掌抵住他的膛,以公事公办的眼神看着他。

 “什么再说?说清楚。”他已经怠堡很久了,现在还跟她说这句话?难道是他改变心意想放弃整倒紫冠府了?

 “我想回家。”他懒懒挑眉而笑“我想直接带你回家,不想再做任何工作。”

 扶苏沉默了一会,而后拍拍他的肩头“步家三少。”

 “嗯?”

 “你敢回家?”她笑咪咪地偏首问着他“你有没有想过你家堆了多少公事等着你回去处理?”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他的浓眉开始往眉心靠拢“想过。”

 “你记不记得你大哥的拳头长的是什么样?”她又好心的提醒他似乎已经忘记的一件事。

 他的眉心愈靠愈紧“记得。”打起人来,很快,也很痛。

 “那你想你回去后,这辈子有可能再踏出紫冠府一步吗?”她同情万分地再让他回想起在他逃了这么久后,一回去,他将要面临的下常他的眉心紧连成一直线“不可能。”在他回去后,大哥很可能会打造一条手链和一条脚链把他链起来。

 “现在知道你不能回去的原因了吧?”想回家?他这个出门会被人追得到处跑,而不得不躲来这里的人,还敢说他想回家?

 “但我若不回去的话,我就少了个可以帮我分担工作的老婆。”步千岁伸手用力开眉心,开开心心地瞅着她瞧。

 虽然她说的后果都是真的,也都很可怕,但只要能把扶苏带回家,这阵子他所受的苦难,一切就都值得了。

 一想到他若把扶苏带回紫冠府,他就不必再过着这种悬赏的日子,回到府里重新过着不必担心一上街就会被人追着跑,或是饿死在街头的优渥生活,而且他还可以拿她当挡箭牌,去帮他挡大哥那一顿已经等很久的脾气,还能叫她帮忙做完那些永远都如山堆积做也做不完的工作,他怎么想就觉得怎么划算。

 再说,她又完全具备他理想老婆的必备条件,放走了她,他不就亏大了?他上哪去找个性情跟他这么相似,人格又跟他一样不好的女人?普天之下,有谁还能比她更能忍受他的这种恶劣人格?即使嫁给他为,将可能会在紫冠府度过被工作死的悲惨一生,但,她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逃难时他都拉着她一块逃了,成亲这种梦魇,他当然拉也要拉着她一块去。

 扶苏疑惑地看着四周“你的老婆在哪里?”

 “这里。”他的手指正正地指着她的鼻尖。

 “谁是你老婆?”酡红如霞的颜色在她的脸上炸开,令她忙不迭地想推开他。

 “你不是暗恋我?”得了便宜还卖乖且不放过她的步千岁,刻意将她拉回怀里挨在她的耳边暧昧地问。

 她两手掩着烫热的脸“这跟暗恋你有关吗?”也不过就是暗恋他而已,她可从没想过嫁他那回事,谁说暗恋他就要嫁他的?

 “有。”他正经八百地向她颔首“因为我突然很想被个暗恋我的女人捉回家,而捉我回家的女人,就可以马上当我的老婆,所以,有关。”他不要再过着心惊胆跳的日子了,他要回家。

 她笑地拒绝“外面还有很多暗恋你的女人,你去找她们。”不要开玩笑了,嫁给他有多惨啊?看看他,都逃家逃到这里来了,嫁给了他,不就要换她逃家吗?

 “但我只肯被你暗恋。”步千岁不讲道理将她的肢环紧,还得意的朝她咧出一口白牙“倘若我一定会被拖回紫冠府跟某个女人成亲的话,告诉你,我绝对会拉着你一块去,我还会在我大哥面前告诉他就是你捉到我的,到时让你不嫁也不行。”

 扶苏气愤地拍打着他的膛“哪有人这样的?”他是想害她累死吗?

 “有埃”步千岁不痛不地咧嘴而笑“你正巧遇上了个走投无路的土匪。”

 “不嫁。”她抬高了柔美的下颌“你大哥总不能强迫我嫁你吧?”步关之又不是皇帝老子,他总不能强嫁民女吧?

 他却徐徐向她摇首“他可以的。”她可能不知道,他大哥的那些朋友全是些皇亲贵族,只要动动手脚,她就翅也难飞了。

 “可以?”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扶苏忽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呵呵。”他愈想愈快乐。

 她害怕地着两臂“你不要笑得那么可怕!”糟糕,万一他说的是真的怎么办?

 他笑拍着她的脸颊,用她说过的话反过来告诉她“下次在你开窗子之前,你最好是先清楚你收留的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不然,你都不知道你为何会被嫁得莫名其妙。”

 “我不要。”扶苏慌慌张张的跳离他的怀抱,但却被乐开怀的步千岁给用力怀里。

 “有件事,我一定得告诉你。”他忽地收紧了双臂,在她的发际轻声低喃“我不喜欢暗恋,我喜欢明恋。”让她一直把话兜在心里太没意思了,不让她开口说说,她八成会把他给埋在心里一辈子而不说出来。

 “明恋?”她怔了怔,在他的怀里安静了下来。

 “别再像做生意一般的躲在地下,你的恋情,不该和生意一般也是地下化的。”他的双手留恋地在她的小脸上游走,停留在她的瓣上“正正当当的让它冒出头来,和我一较高下吧,老实的把它搬到台面上有什么不好?”

 间的热意,缓缓传抵她的心梢,令她的一颗心急急鼓动,那心跳的声音,有些害怕,有些胆小,和更多的不确定。

 落花有意,若是水无情那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她的爱情泡泡消逝吗?不,她情愿就这样一直躲在背后,不去看他的心,也不要知道他对她有何感觉,只要她不对他说出口,她就不必害怕他会有拒绝她的一天。

 “我不喜欢输。”她偏过芳颊“暗恋的最大好处就是,它永远也不会输。”本来,她就是不打算让他知道的,若不是他戳破,她可以永远都不提起。

 他反挑着眉“但明恋的好处是,可能有人会告诉你,你嬴了。”

 “我若将暗恋透明化。”她凝睐着他,带着丝丝期望“你也会告诉我这个答案吗?”

 步千岁两手捧着她的面颊,细看着她犹豫的眼眸。

 “你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她也太小看她自己了吧?老是睡在他怀里,又不时对他绽出那种价比千金的笑颜,让他心动得牙的,害他得不时克制他的冲动,他哪可能不心动?

 她没把握地垂下眼睫“因为你不是制式化的东西,因为你会走、会动、会思考,你的心要怎么动、怎么改变都不会有人知道,那是一种无法预料的感觉,对于无法预料的东西,我从不有预设的信心。”

 “对我做了那么多的功课,对我如此了解后,这么了解我的你,是该事先预测一下我的答案的。”怎么她会认为他的心无法预料?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积极的向她示意过吗?他还以为,这么聪慧的她,一定早就明白了。

 “你的答案会是什么?”她深了口气,不自觉地口而出,但在话一说出口后,她又后悔得想把它收回来。

 步千岁朝她眨眨眼“你不猜猜我的心?”

 “不猜,这不是谈公事,这是牵系我多年的心事。”她什么都可以陪他玩,但唯独这样,她玩不起,也输不起。

 “我的答案是。”他笑意盎然地朝她敞开双臂“请你赶紧化暗恋为行动快点来追我吧,我等很久了。”

 扶苏怔怔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的答案会是这样。

 长期迫在她臆闲的那份怯弱感,措手不及地忽遭到解放,来得太快太急,让她一时之间无法反应过来,纯粹的喜悦感涌上她的心头,但它太过庞大,让从没准备听到这个答案的她反倒是一时无法处理。

 “很意外?”步千岁玩味地盯着她怔然的芳容。

 “很意外。”她按着口,觉得头晕脑和飘飘然的,非常需要坐下来镇定一下。

 他将她搂至怀里,缓缓地拍抚她的背脊“不把你拐过来,我怎么回报你对我做过的一切?我还要连本带利的向你讨回来呢。”早在和她携手合作的那一天起,他就决定要把她给坑过来了。

 “我对你做过什么?”扶苏神智不太清楚的靠在他前问。

 他扳着手指开始一条一条的跟她算“从一见面就先坑我七百两,再拿着悬赏单强迫我留下来训练一票天兵,当我全心全力投入后,却又发现被你摆了一道,火大得想离开时,你又在我后头拚命威胁我留下,还把你自己该做的工作推来我这边让我来帮你做。”

 她两手环着“你算得很清楚嘛。”爱计较的男人。

 “我是商人,要讨回来的东西,当然要算得清楚。”步千岁理所当然点着头,两眼频频在她身上打转着“况且只要能从你身上坑得一样东西,我所做的一切牺牲就都值得了。”

 扶苏蹙着细细的柳眉“你想向我坑什么?”

 “你已经暗恋我很久的那颗心。”他指着她的口,很有礼貌地问:“可以让我坑你一下吗?”

 “被你坑,我有什么好处?”她用力下心中的那份喜悦感,强迫自己对他摆出个严肃的脸色,与他眼眉齐对正地问。

 “我会把我的心拿出来,也让你坑一坑。”步千岁干脆和她做起生意来了“怎么样?

 成不成?”两个人都赔上老本,这个买卖算是很合算的了。

 扶苏爽快地拍着他的口“成。”

 “记得要五五分帐喔。”但步千岁的话却还没说完。

 “五五分帐?”他真的在做生意吗?这种事还能平分的?

 “无论你坑了我多少,别忘了,也要让我坑回你多少。”他将额靠在她的额际上,低低的在她边说着“过去暗恋的部分,咱们不能一样多,可是明恋的部分,我得和你算得清清楚楚的,虽然过去的我不能给你,但未来的,我得给得和你的一样多,你不可以再偷跑了。”在任何方面,她都做得比他快,在生意上是如此,连在感情上也比他早出发了那么多年,这一次,他可不能再输给她。

 扶苏笑意甜甜地吻着他的问:“什么时候,我们会解除这种合作和互坑彼此的关系?”

 “永远也不可能解除了。”他缓缓收紧双臂,靠在她的边低笑“谁教你要暗恋一个非常喜欢被人家暗恋的人?那个被你暗恋的人,最爱成全你的心愿了。”

 武八郎一掌拍开帐房房门,打断里头安静得只有算盘拨动声的宁静气息,让两个埋首于帐册的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

 “发生什么事了?”扶苏搁下笔,不解地看着他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

 “快快快,把他藏起来!”顺过气的武八郎,慌忙地跑至步千岁的身旁。

 “藏我?”步千岁拎着算盘摸不清头绪地问。

 武八郎紧张地推着他移动脚步“北郡王司马圣叹的人找上门来了,说是要逮藏在这里的步千岁!”

 他不心怀疑“圣叹怎会知道我在这?”难道是有人漏了他的行踪?

 “别管他是怎幺知道的,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冬眠和秋海糖在楼下着他们,你得把握这个机会快躲。”百万两的赏金就要被人捉走了,不行,为了老板,他们一定要保住他。

 “动作快一点,他们已经在楼下了。”扶苏探首看向窗外,转首向武八郎代“你先下去,能拖一时是一时。”

 “好。”

 步千岁在武八郎走后,立即转身走至一具体积庞大的帐柜前,七手八脚的将里头的东西全都清出来堆到角落藏放,并将柜里用来置放帐册的木板全都击碎,清出一个宽阔可以躲藏的空间。

 “你要躲这?”扶苏在他一脚跨进帐柜前,伸手拉住他。

 “不能下楼去,当然也只有躲这了。”既然后无去路,那也只能就地掩蔽了,若是他们上楼来搜,他们也绝不会想到在这里这幺多的帐柜里,会有一具里头躲着人。

 她想想觉得也对“好,你乖乖待着,千万别出声,我去打发他们。”

 “老板!”方为他关好柜门的扶苏,还没来得及离开,另一个脸色苍白的人又在转眼间冲上楼来。

 “怎么每个人都慌慌张张的?”她不解地看着气如牛的冬眠。

 “有人要找你!”冬眠心慌意地直转着手指头。

 “谁?”

 “官府的人。”他赶紧把门口那些人的口讯转述给她听“听说是步关之请他们来调查是谁在暗地里抢他们的生意,因为步关之说有你偷他们紫冠府生意往来上名册的证据。”

 躲在帐柜中闭目养神等待风波过去的步千岁,在一阵刺眼的光线照进来时,忍不住睁开了眼,纳闷地看着着裙摆似乎也要躲进来的扶苏。

 “你也要躲?”他伸手扶住她的纤,让她在狭窄的柜内站稳。

 她没好气地瞥他一眼“谁教你大哥要捉我?”她做生意的手段都不是很正当的,若是被官府捉去了,可要吃不完兜着走了。

 “一个人躲是太无聊了,你来陪陪我也好。”抚着她不盈一握的纤,他眉飞舞地咧出一抹暧昧的笑。

 “陪你?”伸手关上柜门的扶苏,感觉他的一双大掌在她的身后缓缓游移,将她紧搅至他的怀里。

 “这样陪。”他一手托起她的下颌,在黑暗中不疾不徐地覆上她的

 扶苏在他的舌探进来后怔愣了一会,但他轻轻抚着她的背脊让她安定下来,忧闲地品尝着她的滋味,让总是慢半拍的扶苏的气息逐渐变得急促起来,伸手环住他的颈项,放纵的享受他不多见的柔情款款,在这幽闭的空间里,更能感觉到彼此之间燥热的气息和纷涌的情意。

 冷不防的,柜门被外力拉开,将里头照映得一览无遣的阳光,让他们的动作顿时僵住不动。

 “让我躲一下!”十万火急的夏威姨,没空理会她是否坏了他们的好事,深了口气,努力的想将胖壮的身躯也挤进里头。

 步千岁非常不乐意见到这一号程咬金“你又为什么进来?”

 “我站在门口拉皮条,有人报了官说要捉我。”夏威姨拚命想在里头卡个位置“老板,请你进去一点好吗?”

 他气结的扬拳开揍“我不是叫你别再拉客了吗?你怎么还是改不掉你的壤习惯?”

 “别急着跟我算帐,先让我躲一下啦!”夏威姨用力往里头挤人,苍着关上有点合不太起来的柜门。

 “千岁,里头很挤。”被夏威姨过于胖壮的身子一挤,扶苏难受地向他求援。

 步千岁忙和她互换了一个位置,好让她躲在最里头,并用他的身体保护着,免得她会被脚的夏威姨着了,但他才安顿好扶苏没多久,还没被关紧的柜门又被另一人急忙拉开。

 “你呢?”步千岁翻着白眼问站在外头的联“你又为什么要躲?”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大家都要玩躲藏,还都躲在同一个地点?

 “我吓晕了两个客人,他们的家人要找我算帐。”捅了楼子的联,说着说着一脚跨进已经容纳不下人的柜内。

 “别再进来。”步千岁忍不住要抗议“里头都快凑成一桌麻将了!”

 “好挤。”身子紧紧卡在里头难以气的夏威姨,边调整位置边抱怨。

 “我又没请你们都进来!”都是她们,他本来能够好好在里头和扶苏厮磨一番的。

 十分不适的扶苏叹了口气“我们要何时才能出去?”

 “我叫秋海糖等人走了再喊我们一声,好让我们能够出去。”最后一个进来的联邀功的向她报告。

 “叫她喊?”步千岁和扶苏两人气急败坏地同声讶问。

 “有什么不对吗?”

 扶苏绝望地掩着小脸“我这辈子是出不去了。”什么人不叫,偏偏叫秋海糖?

 步千岁直接吼向她“那女人的吼声比猫叫还小,就算她喊破了喉咙我们也听不到!”

 “嘘。”躲在柜里的众女,动作一致地掩住他的大嘴,免得外头的人会听到。

 随着时间的流逝,沉默逐渐蔓延在空气中。

 在黑暗又闷不通风的帐柜等待了许久后,他们预期中的搜索脚步声迟迟没上楼来,反倒是楼下却传来热闹无比的畅谈声,并且好象是有长坐不离开的趋势。

 “你想做什么?”扶苏在步千岁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时,以蚊蚁般的音量小声地问着。

 “也不知他们何时会走,打发一下时间。”受不了软玉温香在怀的步千岁,伸手拉开她的衣领一隅,不客气地啖吻起她的香肩。

 “别闹了。”扶苏红着脸闪躲他在颈间徘徊不去的热吻。

 不耐烦于她的躲躲闪闪,步千岁干脆以身体将她进角落,抱紧了她的身子后在她上重重落下一吻,开始慢条斯理的以舌轻起她的瓣来。

 “你疯了?”她忙掩住他的“这里有别人在。”他看看地点好吗?躲在里头的可不只有他们两人而已。

 “识相的就把头都转过去。”他随即转过头对那两个第三、第四者警告。

 联马上拉着夏威姨一块转首“没看到、没看到,这里太暗了,我们什磨都没看到!”

 “不。不行。”扶苏在他的掩上来时,不同意的挣扎着“我会闷死的!”空气都已经不够了,再做那种耗费气息的事,她会不光彩的死在这里头。

 步千岁扶正她偏闪的脸庞“在你闷死之前,我会救活你。”

 “唔。”她的抗议声消失在他的边。

 夏威姨无奈地叹息“好热喔。”真是的,刺她们这些孤家寡人嘛。

 在二楼帐房对面的一户民家的屋顶上,此时,正趴了两个从头到尾都一直在偷窥那房内一切动静的人。

 “热闹吧?”步熙然趴在屋顶上,懒洋洋地着下巴。

 “嗯。”看得很过瘾的司马圣叹,对他的手段实在是由衷的佩服“你大哥的人真有要来查帐吗?”难得能看到千岁的这种糗样,也不枉他砸下那么多银子来整他了。

 “不,那是我掰的。”步熙然好诈地摇着头“我只是叫那些人到楼下坐坐喝杯时间很长的茶而已。”他事先给了那些人一人一张百两银票,还叫他们得把银票花完才能走出茶院。

 “他们要喝多久?”司马圣叹不有些同情那些挤在柜子里的人。

 步熙然抚着脸颊淡笑“大概天黑吧。”说不定步千岁可能还得在柜子里过夜。

 “一男三女,我看千岁的日子过得不错嘛。”连躲个人都能拉着美女进去一块躲,还有两个做陪衬的,福真是不浅。

 “他的好日子没几天了。”步熙然着下巴,对那对小两口的进展很满意“都已经让他拐了个大美女,该是让他回家挨挨大哥的拳头了。”

 “喂,我们还要在这里趴多久?”现在司马圣叹最关心的并不是步千岁何时要回家,而是躲在里头的那些人什么时候才能出来透透气。

 步熙然坏心眼地挑挑眉“想不想看他们闷死在里头的奇景?”他是很想看他家弟弟和那三个女人何时才会忍不住的冲出来啦。

 司马圣叹有默契地点头同意“我叫下头找碴的人晚点再走。”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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