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沿途追击
何越跟刘裕闻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何越朝报讯的士兵道:“再报一次。”
“前
晚上,孙恩三万
寇从沪渎垒登陆,旋即突袭吴郡,于昨
卯时攻陷吴郡,杀吴郡内史袁崧。”
“
寇动向如何?”
“
寇据吴郡后,严守吴郡并不外出劫掠。”
何越跟身边的刘裕相对一视,各自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一丝惊恐,孙恩
寇目下正缺少米粮,吴郡去年未遭騒
,稻禾收成良好,现在孙恩占据吴郡之后,竟然不趁机劫掠吴郡各处,这让何越心中一紧,暗叫不好。
刘裕沉声地道:“孙恩袭破吴郡却止步不前,应该是想以吴郡为据点聚集兵力。”
“不错,现在孙恩米粮不多却将吴郡占据,必然是要聚集兵力,做最后的赌博。他们的目的就是…”
“京师。”何越跟刘裕异口同声地道。
刘裕捋着自己的短须“若是孙恩有意要聚集兵力必然北向京师,
毕其功于一役。如今司马扬州同桓玄正以军对峙,京师防御薄弱,若是孙恩以数万之众突袭北上,建康必然震动。”
何越朝自己身后的一个士兵道:“去把地图取来。”
“地图?”刘裕诧异地看了一眼何越。
“附近诸郡地地图。小将着人简单地将附近地山地河道画了一张地图。不是很准确。不过还有点作用。”
三吴之地地地图扑在桌子上。刘裕地眼睛不住地朝身边地何越望去。虽然这地图只是附近一部分地区地地形图。跟行军用地详细地图相比还有所不如。但是即便是这样地地图也十分难得。尤其是在这个危急地时候。
“参军大人。不知你对
寇地动向有何看法?”
刘裕看着铺在眼前地地图道:“若我是孙恩。必然采取水陆并进地方式前往京师。陆路方面由吴郡经娄县、无锡、武进至丹徒。只要攻拔丹徒京师必然震动。至于水路主要是防京口地驻军。若能够载人数万沿江而上。京口驻军定然不敢轻举妄动以免
寇直捣京师。”
何越看着地图道:“若是
寇水陆并进。京师将动弹不得。京口地驻军只能防范
寇地水军。不得西向。只是孙恩此次近寇建康。应该以陆路为主。水路为辅。毕竟他们地船只并不多。”
刘裕抬头朝何越望来。“想要与孙恩
寇地水军争一
之短长只有你手下地水军。”
何越点头朝身边的一个士兵道:“叫江大龙即刻来见我。”
接着转头朝刘裕问道:“参军大人认为陆路方面外面应该如何?要攻打吴郡城,凭我们这些人还远远不够。除非刘将军闻讯后能够马上赶到,否则孙恩
寇一待兵齐就会立即奔往丹徒。”
“刘将军想要从上虞赶到吴郡恐怕需要不少时
。现在能够破敌的只有你我的两千人。这次我带来八百重甲铁骑,加上你的一千多人,总数有两千,虽然与敌正面
锋尚有所不足。不过若是趁敌疲惫之时,出其不意便可大破
寇。”刘裕两眼看着桌子上的地图,捋着短须道。
何越脸上
出一个笑容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名笑道:“就是这里。”
“娄县?”
刘裕身后的檀道济朝何越道:“何将军。据在下所知,娄县地处平原,并无可伏击之处,
寇数量众多,且袭破吴郡之后士气大盛,况且娄县距离吴郡太近,若
寇稍有失利
缩吴郡城,要拔城就困难了。”
“确实如此,娄县地处平原。没有理想地伏击之处,不过我们并不是要伏击
寇,而是追击。
寇目下严守吴郡城,一旦北上必然倾巢而出,为防沿途各郡县派人截击,轻装精锐居前,老弱居后,我们从后追击,
寇迅速北上。”
对于檀道济的提问。何越并没有任何不悦的意思,反而将自己地理由解释清楚。
檀道济沉
了一会问道:“若是
寇被我们追击之后,精锐殿后,又该如何?”
“若是
寇精锐殿后,我们就追而不击,
寇前锋没有精锐必然受沿途各郡县截击,行动迟缓。这时无论从何处有一支
兵突来,
寇将四面受敌。因此无论如何
寇都不会将精锐殿后。”刘裕替何越回答檀道济。
“不错,最有可能的是。
寇一边北上。一边裹挟沿途百姓,虚张声势。震动京师。绝不会将精锐殿后,因此从后追击便可将
寇
入丹徒。”
刘裕看着地图点头道:“若是丹徒守军固守城池,
寇将成瓮中之鳖,此事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前往娄县安排追击
寇。”
何越跟刘裕马上安排追击的事情,刘裕的北府军在小城才停留一会又立即拔营前往娄县。何越等江大龙到来,
代了事情之后,带着自己的一千多士兵赶往娄县。
娄县玉峰山上,何越跟刘裕看着远处平原上一片
寇蜿蜒地朝北方行去,就好像绿色的纸张上面一群蚂蚁爬过一样。山下密林中两千士兵早已经准备妥当,等待着他们的命令,而山上的何越跟刘裕则是等待着吴郡城探子的消息。
一群一群地
寇远处过去,消失在视野中,何越跟刘裕正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一股黑烟从远处冒起。“来了。”
“下山。”
两人带这几个亲兵从玉峰山上急急忙忙下来,刘裕边行边朝何越道:“我先带骑兵追击他们,你随便赶来。”
何越忙不迭地答应。
来到山下密林中,何越带着自己的士兵从密林中出来朝前方的
寇追去,而一旁的刘裕则是带着自己的重甲铁骑从玉峰山下的一条大路朝
寇正在行进的官道奔去,马蹄声在附近响起,预示着战争的到来。
何越带兵跟在刘裕地后面,一个时辰之后他看到第一片已经毫无生机的战场,地上躺了几百个
寇和几个北府军骑兵。
知道刘裕已经带人追上
寇,何越心里大喜,继续朝前赶去,再经过两片凌乱的战场,何越终于看到刘裕的骑兵被两千多
寇团团包围。
虽然数百北府军被
寇包围,但是在小小的地方,这些悍勇的骑兵还是利用短短的距离对外围的
寇进行冲击,在这些重甲铁骑的不断冲击下,
寇地包围圈越来越薄。
何越大喊一声,朝前面地战场冲去。后面的士兵紧跟而上,喊杀声震天响起,当他这一千多生力军冲来地时候,
寇放弃了对北府军的包围四散而逃。
将战场敖近的
寇杀了一些之后,刘裕跟何越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带着骑兵朝前面追去。何越收拢自己的士兵跟在刘裕后面继续前行。
夜晚的火把在前面闪耀着,战马长嘶的声音依稀可闻,再次遇到刘裕的时候,他正带着自己的手下不断冲击着官道上面一排马车组成的
寇防线。经过一天的鏖战,刘裕的北府军已经是人困马乏,虽然对面的
寇组成的马车防线不是很坚固,但是刘裕多次冲击也没有能够突破防线。
金锣声从何越的队伍中传出,正在前面进攻的北府军都退了回来,接着撤往官道的两旁。
刘裕的铁骑退开之后,金锣声嘎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战鼓的轰鸣声。
“杀,杀,杀。”组成锯形战阵的步兵发出呼喊声,一步步朝前方的
寇马车防线过去。进入两倍
程之后,步兵由慢步变成快步,喊杀声停了下来,接着由快步变成慢跑。
“举盾,前冲。”一排排的步兵举起手里的木盾,朝
寇的马车阵冲去。箭矢飞
而来,落在木盾上发出“咄咄”的声音。
两轮箭支
过,何越已经冲进
寇的马车阵,穿过马车之间的空隙,举刀朝前面的
寇砍去。
步兵冲入专门用来对抗骑兵的马车阵,阵后的
寇慌乱起来,一天内都没有经过什么战斗的士兵此刻变得如狼似虎。
进入敌人的马车阵后,步兵很快就将苦战多时的
寇分割成数块,稍稍抵抗了一下的
寇很快就朝官道两侧的农田逃离。
将堆积的
寇击溃之后,何越带人打扫战场,把
寇遗留的马车重新布列好当道下寨埋锅造饭。
入夜,步兵在外,骑兵在中间,不用刘裕吩咐,何越尽量给骑兵争取休息的时间,一切的巡逻事务都给刘裕的北府军做好。
天亮之后,刘裕的北府军吃过饭急急上马继续追击
寇,其他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了何越。
经过两天的追击战斗,刘裕跟何越终于追上孙恩落在后面的一支大部人马,由于这两天的零星战斗使这支人数上万的
寇后部损失三千多人,因此在历山山脚下,
寇扎下营寨决定
击从后追击的官兵。
寇营地背靠历山,前营延伸至官道,扼住要路,刘裕赶到时并没有立即发动攻击,而是等待何越步兵的到来。之后在
寇南方扎下营寨,准备跟这支流寇打一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