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悠扬动人的结婚进行曲响起,不知打动多少少女的芳心,但是听在云姝仪耳里,却像丧礼的挽歌那般悲凉、凄惨。
走过这条红毯,她的一生,就此成定局了!
她摆
了云家老小,却换来另一个更令人头疼的人物,与虎谋皮,她会有好下场吗?
拖着僵硬、死板的身躯行完所有的礼仪,她还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直到卓倘风掀开她的头纱,用力将炙热的
吻上她时,她才知道,他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
了!
婚礼过后,紧接着是热闹滚滚的喜筵,她像木偶般展示了四套卓母为她精心挑选的礼服,换上最后一套改良的新式旗袍送客后,这出名为""婚礼""的闹剧就算结束了!
她整个人快累瘫了,当她回到新居,换下礼服。彻底冲洗过之后,只想倒头好好睡一觉,然而当卓倘风洗完澡走出浴室,火热的眼眸在镜中与她相遇时,她才赫然发现,他还没打算让今天结束。
她心口一惊,立即以冰冷、高傲的姿态掩饰自己的仓皇无措。""你今晚可以不用跟我上
!""
""是吗?""卓倘风讨厌她这副高傲、凛然不可侵的圣女姿态。
他的眼神转为凌厉,嘴角冷冷地勾起,缓缓走向她。
""我希望你明白两件事。第一,永远不要命令我!第二,不要告诉我什么时候该碰你〔么时候不该碰你,因为我想碰你的时候,自然会碰你,不想碰你的时候,你求我也没用!""
""我才不会求你…""
""话先别说得太早,你要孩子不是吗?""他万般轻柔地拨开落在她肩上的发丝,她立即绷紧自己的身体。
""嘘!放轻松,我不会做出令你讨厌的事,你别紧张。""
""我一点都不紧张!""
她倔强地否认,手脚却不听使唤地微微颤抖着。
""对,你不紧张,你只是害怕。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对吧?""
阅人无数的卓倘风很快体认到这个事实,他发现只要自己一碰她,哪怕是一
手指头,她都会紧绷得像只遇到危险的小猫。
""你想做就做,问那么多做什么?反正不管我有没有经验,都躲不过这个新婚之夜,不是吗?""她羞恼地低嚷。
""这个问题很重要,我当然得问清楚。""卓倘风把玩她丝质睡衣的细肩带,趁她不注意时,悄悄拨下肩带,雪
的香肩立即呈现在他眼前。
她完全没发现他的手正在做什么,径自嗤鼻道:""有什么重要的,难道你还在乎自己的
子是不是处女吗?你自己风
滥情,摧毁无数良家妇女的清白,却要求自己的
子必须是清白无瑕的处女,这不是太自私可笑了吗?""
""我不是摧花狂魔,我不会刻意招惹良家妇女,跟着我的女人全是乐于享受
爱游戏的豪放女,她们之中,没有一个是处女!而且…我也从没要求我的
子必须是处女,因为我自己不是处男,就没资格要求她是处女。""
见她一脸不信的表情,他再次强调。""我说的是真的,我从来不曾毁人清白,我之所以问你有没有经验,也不是在乎这一点,而是不希望自己一时鲁莽伤了你,我的意思就是这样,没别的了。""
云姝仪先是怀疑地斜睨他片刻,看见他眼中闪烁的诚恳光芒,不由得信了他。她咬着下
思考片刻,然后认命地闭上眼皮。
""我没有经验,请你…快一点!""
云姝仪知道今晚自己躲不过亲密关系,她只求速战速决。
""切记一件事,千万别在男人面前说'快',这对男人的自尊,可是多大的损伤。""他戏谑道。
她那副慷慨就义、准备引颈就戮的模样,活像他是什么吃人的大魔王,卓倘风见了,不由得沉声问笑。
""还有-一有必要摆出这么壮烈的姿态吗?我可不是秦王,你也不是荆轲喔!""他一副轻松的模样,搂着她的细肩,自然地坐在
沿。
云姝仪刚开始有些紧张,不过看他似乎没有立即将她扑上
的打算,她这才慢慢放松心情。
""你这里有个脏东西。""他突然低头侧身打量她的左脸,她正想伸手去摸,但他却握住她的手,然后缓缓将
贴近。
""脏东西…""她惊慌地低喃。
""骗你的。""他狡狯地一笑,上扬的
瓣分毫不差地盖住她的
,缓慢地
起来。
她的
和上次尝过的一样甜,雪白的皮肤似乎更
了,透明得像掐得出水来,他爱怜地将
印遍她秀丽的脸庞,最后再度回到那张
人的红
。
他将她拉起身,原本挂在她
间的睡衣立即掉落在地上,她的身上仅剩一条与睡衣同
系的蕾丝小
。
他将她抱起,温柔地放在大
上,然后稍微往后退一步,忘我地欣赏着。
""姝仪,你好美!真的好美!""卓倘风凝视眼前晶莹剔透的雪肤玉肌,不能说不骄傲。
这么美、这么出色的女子,居然是属于他的!
她合该躺在他的
上,他可以名正言顺的碰触她,旁人没有这种权利,只有他…
""宝贝,早…""
一早,刺眼的阳光唤醒卓倘风,他翻身
搂住身旁的云姝仪,却赫然扑了个空,他睁开一只眼皮扫过
头柜上的闹钟,发现还不到十点。
""姝仪?""
他半坐起身,转动惺忪的双眸审视四周,扬高音调呼唤。
他们昨天才刚新婚,又几乎累了一整晚,她怎么还有力气下
?
她柔软
人的身体出乎意料的适合他,他一连放纵了数次,才舍得放开快累昏的她,怎么今早还不到十点,她就不见了?
""你醒了?""云姝仪走出浴室,身上穿着整齐的珍珠
小洋装,脸上化着合宜的淡妆,一副要外出的模样。
""我们昨天才刚新婚,一早你打扮得这么漂亮要去哪里?""卓倘风顿时惊讶得睡意全消。
""我要去上班。""她拉开梳妆台的抽屉,找出两只简单的珍珠耳环,利落地戴在自己的耳垂上。
""上班?你不是已经辞职,不必再到展云企业去了?""
""没错,所以我不是去公司,而是去心灵花园。从今天起,我会在店里`自坐镇,以后不管客人什么时候来,都喝得到我亲手煮的咖啡。""
""我们昨天才刚结婚,昨晚你又累坏了,难道不能先放下店务,好好休息几天吗!""
""谁…谁累坏了?""云姝仪立即面红耳赤地否认,她一想到昨晚,面颊便不
泛起醉人的粉
红晕。
昨晚他对她非常温柔,但…却是绝对的强势!
在行为举止上,他对待她有如对待一项易碎的水晶珍品,小心翼翼,轻柔呵护,不让她有一丝不该承受的痛苦。
但在感官知觉上,他又是绝对的强势!在
上他全力付出,同样的,也要求她全心全意的回应,他会使出浑身解数,让她在情
的高峰失声呐喊,渴求他的深深占有…
这是她从不知道的另一个自己,她想到这样放
的自己,便羞赧得没脸见人。
都是卓倘风的错!是他把她变成一个放纵情
的豪放女,根本不像以往那个冷静自持的云姝仪。
哼!再说…他那些高超过人的
上技巧,不都是在女人身上磨练出来的?嫁给这种滥情、放
的花花公子,就算能在
第间获得无上的
足,也没什么好高兴的!
""难道你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孤独地独守空房吗?""卓倘风拉着她,语调哀怨地控诉道。
他可怜兮兮的表情,害云姝仪差点突出来,不过一想到他不知用这种哀兵政策
惑过多少女人的芳心,她就气恼起来。
她可不想成为那些数都数不清的心碎女人之一!
""卓倘风,你很闲,并不代表每个人都和你一样闲!放开我,开店时间快到了,我得走了!""
云姝仪推开他,用力甩上房门,头也不回的离去。
云姝仪走后,卓倘风不想起
,躺在
上却了无睡意,想出门又不知该到哪里去,不出门也无事可做。
自从认识云姝仪之后,他对以往热衷的泡妞游戏忽然失去兴趣,赛车又不可能天天飙,想尽办法摆
父母的
婚之后,他竟然有种茫然的感觉,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烦躁地翻过身,想到云姝仪出门前投给他的轻蔑眼神,不
有些懊恼。
就算她是个一天不工作就会死的工作狂,也不表示每个人都该跟她一样,把人生最宝贵的黄金时期全浪费在无聊的工作上吧?她不知道他不是不愿做,而是在养
蓄锐,为将来接掌卓氏大业的工作做准备吗?
他随手抓起一个抱枕垫在脑后,想继续闭目养神,然而她轻蔑的话语却频频出现在他的脑海中,而且愈来愈清晰。
""你很闲,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闲!""
唔,算了!卓倘风丢开抱枕,恨恨地起身。
吧脆到公司去看看好了,免得被自己的老婆瞧不起,心里还真是不舒坦,活像自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换上整齐的西装,打好领带,他驾着新购的蓝宝坚尼跑车,出发前往他平均一个月出现不到一次的卓氏企业。
将车驶入卓氏的停车场,他讶然发现有辆白色的OPLE停在公司配给他的停车位上。
奇怪,这是谁的车?总经理专用的停车位居然也有人敢
停?这个人没瞧见地上用白漆
着""总经理专用""五个大字吗?
卓倘风将车停在访客用的停车位上,好奇的走到车子的挡风玻璃前方,弯
往里头瞧。他看见驾驶座的椅背上挂着一件熟悉的外套,这才知道,原来这是姚京的车!
姚京是他剑桥硕士班的同学,两人
情匪浅,当初他们学成归国后,他便大力延请姚京到卓氏企业工作,并且担任总经理特助的职务,他常常跷班没去公司,都是由姚京代理总经理的职务,他才能无后顾之忧的在外头逍遥。
搭电梯来到自己位于十五楼的办公室,一出电梯,许多职员看见他,都
出诧异不可思议的表情,夸张者还探出头去打量外头的天色,看看是否天下红雨了。
他们夸张的反应
得卓倘风好生尴尬,活像他不该来上班似的。
他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怠情工作太久,久到让员工看到他觉得很不习惯,看不见他才是正常的!
看来他真的该收心了,玩了那么多年,也够了!
""总经理,你怎么来了?""
姚京从会议室出来,正好
见卓倘风讪讪然走来,他诧异的差点连眼珠子都掉出来。
倘风一向很少来公司,况且他昨天才刚结婚,不是吗?
""公事荒废太久,偶尔也该来看看。""
卓倘风推门进入总经理办公室,
下外套,拉开办公椅坐下,正打算按内线电话请秘书帮他泡杯茶时,这才发现自己桌上多了一个深褐色的日本清水烧陶杯。
他扬眉以目光询问姚京,姚京赶紧解释。""抱歉,那是我的茶杯!因为我常需要帮你签署一些文件,而那些印章大都在这里,所以我偶尔会在这里办公。昨天我刚好在这里处理公务,离开时忘了把茶杯一并拿走…""
""没关系!""这些小事,卓倘风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姚京,麻烦你把这几年卓氏的营业资产统计表找来,我想看看。另外…中午替我叫一份饭店的外送便当。""
""中午你不走吗?""姚京惊讶地
口而出。
以前卓倘风在父亲大人的威
下,偶尔会到公司晃一下,不过通常中午就会趁着外出用餐的时间溜之大吉,每每气得卓越七窍生烟。
""不,我打算利用下午把营业资产表看完,明天就可以看收支损益表的部分了。""
""明天你还要来?""姚京又惊叫。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卓倘风好奇的抬头瞄他一眼,姚京几时变得这么大惊小敝了?
""没…没什么!""姚京连忙摇头。
他看卓倘风已抓起桌上的文件审阅,便转身想悄悄地退下,没想到卓倘风又突然喊住他。""姚京?""
""啊?""姚京赶紧快步走回来。""总经理有什么吩咐?""
卓倘风笑着摇头。""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必这么客气,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我是想谢谢你,这几年来,你帮了我很多忙,要不是有你,我不可能如此逍遥,大概早就被抓回来,过着苦不堪言的悲惨生活了。""
这份恩情,卓倘风早就想向他道谢。
""不必客气,倘风!我们是同学,也是好朋友呀,好朋友若不能互相帮助,那要来干什么?你说对不对?""
""说得也是。不过还是谢谢你!""
姚京笑着点点头,转身走出房外,轻轻带上门。
他望着紧闭的核桃术门许久,才面色凝重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