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三四章 醍醐
当然,类似这样的“心里话”郭守云是绝对不会直接说出来的,这一方面是因为这种话说了毫无疑义,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与这女人是同一种货
,而且郭氏在走私方面的生意,要比乌克兰汽油公司大的多。
“合作?我
啊,”藏起心里的嘀咕,郭守云笑容
面的说道“对我来说,远东原本就应该是一个开放的地区,我本人
,而且也乐于接受所有符合规定,符合联邦法令法规的外来投资,当然,在
足了前两个条件的前提下,我也会对朋友做出适当让利的。”
“这么说,郭先生是把我当作朋友喽?”季莫申科笑道。
“当然,”郭守云直率的说道“难道说夫人还没把我当作是朋友吗?”
“呵呵,记得我岳父曾经说过,不是敌人的人就是朋友,”季莫申科微微一笑,说道“而在我的眼里,郭先生显然不是一个敌人,那么,我们自然应该成为朋友了。”
冰守云笑了笑,没有说话,他知道,既然话说到这儿,面前这个女人肯定就要介入正题了。
“既然咱们是朋友,那郭先生是否介意咱们私下里谈一个问题呢?”果不其然,季莫申科紧接着说道“而这个问题,就是我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
“私下里谈?”郭守云装模作样的皱起眉头,愕然说道。
“对,私下里谈,”季莫申科重申一句,而后扭过头,朝自己身后的两名保镖说道“你们都出去。”
“是,夫人,”两位貌美女保镖应了一声,迈着妖
的一字步。不紧不慢的走出门去。
“托洛克涅耶夫少校,”郭守云紧接着开了口,他对刚刚送来两杯红酒的少校说道“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要紧的事情要与季莫申科夫人商谈,记住。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搅我们。”
“是。先生。”托洛克涅耶夫少校点点头。紧跟在两位女保镖地
股后头。走出了房间正门。
“好啦。现在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夫人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了吧?”等到房门缓缓闭合之后。郭守云给自己点上一支烟。慢条斯理地说道。
“守云。哦。作为朋友。我这么称呼你。你不介意吧?”季莫申科说道。
“当然不介意。”微微一笑。郭守云说道。
“谢谢。”季莫申科笑道。“在谈论正式地问题之前。我希望守云能够坦率地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郭守云道。
“我来到列宁格勒之后,听到了一些风言***,”季莫申科
低声音,说道。“我听说维克托先生已经到了肝癌晚期,可能坚持不过年底了,我这两天一直想确认这个消息究竟是不是真的,而守云这次来列宁格勒,是不是也是受了这件事的影响?”
冰守云心头一动,他想到,既然这个女人问出了这么一个问题,那么有两点很重要的可能
就出现了。要知道,目前维克托身染绝症的消息。知道的人绝对不多,郭守云心算了一下,除了自己之外,知道这个消息地人就只有索布恰克、弗拉基米尔、维克托本人以及契卡俱乐部的有限高层人物了。前三者知道这个消息很正常,至于契卡俱乐部那边,则是自己有意透
给他们知晓的。换句话说,这件事的知情人,是屈指可数的。现如今季莫申科也得到了消息,那么一个问题就需要调查一下了:她这个消锨从何得知的?
毫无疑问。索布恰克与维克托本人。是绝对不会将这个消息透
给外人的,对他们来说。这个消息一旦走漏了,将会直接影响到列宁格勒派系的稳定。那些负责诊断病情的医生,现在早就被清理掉了,死人是不会说话地,所以他们也没有走漏消息的可能。扣除这两个可能
,剩下的就只有弗拉基米尔与契卡俱乐部这两方了,在他们中,是谁将这个消息透
给了季莫申科?而这个消息地透
者,与季莫申科之间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在短短的一瞬间,这一连串的疑问,在郭守云的脑子里一闪而过,紧接着出现的,便是这两种可能
背后所隐藏的一系列问题。
很明显,无论这个消锨由哪一方透
出去的,都足以说明这一方已经与季莫申科建立了联系,甚至是有了某种程度上的合作,在这其中,倘若是弗拉基米尔透
地消息,那么他与季莫申科合作的目的何在?他们彼此间又存在了一种什么样的默契?反之,倘若是契卡俱乐部一方将消息透
出去的话,那么他们与季莫申科合作的目的又是什么?
前后比对,再结合季莫申科提出问题时那种不确定的语气,郭守云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些人直接合作,显然还没有达到彼此真正互信的程度,否则地话,季莫申科此刻就不会询问自己“这个消息究竟是不是真的”了。
再者,季莫申科这个女人,对她从合作者那里得到的消息不予绝对的采信,反而要向自己征询这一消息的可信度,这一反常的表现,又说明了什么?毫无疑问,这只能说明在这个女人心里,郭氏集团才是她最佳的合作伙伴。
“怎么,守云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看到对方眉头紧皱,好半晌都一句话不说,季莫申科忍不住追问道。
“呵呵,我想知道,夫人这个消锨从哪里听说的?”收回心神,郭守云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
“这一点很重要吗?”季莫申科道。
“当然,因为我想知道,如此重要的消息,究竟是谁走漏出去地。”郭守云虽然没有直接回答女人地问题,但是他却用一个相对隐晦的方式,给出了一个明确地答案。
“我明白了,”季莫申科当下便明白过来,她微一点头,叹口气说道。
“呵呵,夫人似乎有欠公允了,”郭守云笑道“我回答了你的问题,而你却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这样的合作,还能有多大的前景?”
“郭先生想要知道答案,我又怎么可能隐瞒?”季莫申科微微一笑,说道“这个消息,是来列宁格勒之前,我丈夫告诉我的,而他则是从久加诺夫那里获悉的。”
“该死!”郭守云恨不得狠狠
自己一个嘴巴,他心道“自己怎么把久加诺夫这茬给忘了,他那张大嘴巴,只要一知道这个消息,怎么可能会继续隐瞒下去?为了能够将列宁格勒派系尽早的
除掉,他恐怕恨不得拿一个高音喇叭,到处去宣扬等等!有些不对头!”
思路扩展到这里,郭守云的脑海中灵光一现,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很要命的问题----久加诺夫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毫无疑问,从常理上推算,索布恰克也好,弗拉基米尔也罢,他们都不可能将这个消息透
给早就对列宁格勒派系挥眈眈的久加诺夫,毕竟那会直接影响到他们的最深层利益。而契卡俱乐部他们的消锨从自己手中拿到的,具体时间,是在两天之前。而季莫申科刚才的话,透
出了一个时间信息:第一,这个消锨她来列宁格勒“之前”从她丈夫那里听说的。第二,她说在列宁格勒这“两天”一直想确认这个消锨不是真的。从这两个时间信息上看,久加诺夫得到消息的时间,应该是在三天前,也就是在契卡俱乐部获知这个消息之前,他便得到信了。那么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出现了,这个消锨谁透
给久加诺夫的!
不知为什么,在这一瞬间,郭守云忽然有了一种
骨悚然的感觉,他的脑子里很突兀的出现了维克托那张布
皱折与阴险的老脸。
老东西,这老东西如果久加诺夫那里获知的消息,真的是维克托故意
漏出去的,那么可以预见的是,一个很庞大的阴谋,已经在老狐狸的**下张开了“大网”这个大网希望捕获一些什么东西,郭守云现在还猜不到,他甚至不敢确定自己的这种猜测。可回头想想,倘若这种猜测真的成立,那么联邦政局的一场大变动,很有可能便迫在眉睫了,老狐狸这张网,极有可能是冲着久加诺夫这一派去的,他在引
对方上钩,打算一举清除掉这一方“本是同
生”的政敌。
老狐狸为什么要首先对久加诺夫动手?他是不是打算在清剿了久加诺夫的同时,也涤
掉远东的势力根基?发动如此大规模的一场“战役”单凭一个列宁格勒派系显然不够,那么,老狐狸的手上还有什么潜藏的王牌?这一堆堆的问题,一下子淤积到了郭守云的脑子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位老岳父或许并没有叶列娜说的那么简单,他手里还藏着一些人所不知的底牌。
猛然间,郭守云对自己这次的列宁格勒之行感觉后悔了,不过再朝深处考虑一下,他又觉得有没有此行,实际上都没有分别,如果老狐狸真的在策动这样一场阴谋,那么自己即便藏在远东,可能也无法逃脱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