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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生死契阔 193 生产
 烈的疼痛让我恢复了意识,腹中的绞痛刺着我原糊的神经,骤然清醒过来,我情不自的蜷起身子,死死的咬住嘴。这疼痛几乎没有任何预兆的就汹涌而来,身下一热,大量粘稠的体从双腿间涌而出,迅速将身下的衣透。

 被强行封在齿间的呻终于再也无法忍住,低低的逸出口来,我却瞬间惊醒,再次死死咬住嘴,感觉到温热的体沿着下。不能让秦如风知道,不能让他知道。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神志不清了,在一阵锥心刺骨的阵痛过后,嗡嗡作响的耳边竟然传来了金属集的打斗声。

 我心里一颤,难道是有人来救我了!不住心里的期盼,我艰难的探起身查看,中竟然空无一人,只有一旁的火堆在燃烧着。

 真的,真的是有人来救我了吗?那打斗声越发烈,我心里狂喜,还没来得出声,随之而来的又一波阵痛便将我击倒,我重重的跌倒在草堆上,只剩下逸出喉的破碎呜咽。

 孩子在腹内剧烈的踢打着,一阵接一阵的宫缩间隙越来越短,我知道催产葯已经逐渐开始起作用了,但是我不能在这里生,我不能把宝宝生在这里啊!

 近乎神迹般的,我竟然有了力气,伸手抠住地上凹凸不平的岩石隙,趁着有一阵阵痛短暂的间隙,我吃力地朝外爬去…

 掌心和一侧地身体被划得血迹斑斑,可是这比起腹中的疼痛根本不算的什么,不管是谁,不管外面是谁在和秦如风打斗,我都必须立即离开这里,我一寸寸往前挪,很快又因为再次袭来的痛停下来,浑身颤抖着,大口息,拼命抵御着来自口的闷痛和搐。

 疼痛越来越剧烈,我咬着早已经血模糊的,不让自己呻出声,可是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就快要坚持不住了,不能昏过去,不能昏…

 “宁夕…”熟悉地声音竟然如此的撕心裂肺。我浑身一松,他来了,他来了!

 外面地打斗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身子被抱在熟悉地怀抱中。那一刻我竟然想笑。意识模模糊糊。只能嘴角。然后就听到凌奕心胆俱裂地声音。“宁夕。宁夕。你怎么样了。回答我?”

 我模模糊糊地看着他地脸。可是看不清楚。他身后出现了无数张脸。好像很熟悉。却都看不清楚。结束了吗?他们都平安了?

 在凌奕地连声呼唤中。我抬起眼帘想给他一个笑容。却被腹中骤然而来地猛烈宫缩打断。“啊…”我惨呼出声。一口气不上来。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宁夕。宁夕…”凌奕惊恐地呼声突然被打断。一只手探上了我地腹部。分辨不出是谁地声音。模糊中听到:“她破水了。赶紧回去。准备生产地东西。”

 接着整个人都腾云驾雾了起来。颠簸中我死死拽住他地胳膊。然后放心地昏了过去。

 一片朦胧意识沉沉浮啊。只听到有人大声喊道:“宁夕。宁夕。醒过来…”

 然后有人沉声道:“她被强灌了烈催产葯,必须尽快将孩子生下来,否则性命堪忧。”

 “咔嚓,”不知道是什么碎裂的声音。

 “出血了,快止血…”

 “要怎么让她醒过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宁夕,宁夕,听到吗?快醒过来,听到我叫你吗…”

 无数的声音混杂着,越来越清晰,可我却一点力气都没有,眼睛根本睁不开。

 可随之汹涌而来的疼痛唤醒了我的神志“啊…”我大叫起来,身体随着剧烈的宫缩了起来,又重重地跌回上。

 “宁夕,…”惊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是凌奕。

 我来不及抬眼去看他,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从腹部升起,让我呻出声。

 “宁夕,气,深气,来,跟着我的喊声试着用力!”是锦娘的声音。

 我这才觉得自己斜靠在凌奕怀里,着好多银针,双腿被大大的分开,小肮坠痛得仿佛不是自己的,完全没有间隙的密集疼痛,让我完全不过气来,口又一阵阵刺痛,伴随着腹部的疼痛传遍四肢百骸,眼前又开始发黑。

 “不行,她的心脉快撑不住了!”杜神医地声音。

 紧接着一只温暖的大手贴到我的前,源源不断地温热气流涌入,让心口的疼痛一缓。

 “宁夕,坚持住…”熟悉地声音竟然有点哽咽。

 只觉得身下有滚热的体不断涌出,我想对凌奕说两句话,却提不起气来,全身心都用在对抗腹部烈地疼痛上,完全无法再抑制的呻不断从角溢出,只听到锦娘地声音焦急道:“孩子下来了,但宫口还未开完,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我心里一紧,就听到杜神医道:“那是因为服用催产葯的缘故,”他略一沉,对凌奕道:“你将她放平了。”

 随即便感到原本斜靠着身子被平放到上,凌奕侧过身握住我的手,一手不停地帮我擦拭额上的汗。

 “宁夕,先别用力,否则会造成血崩的,”锦娘的声音在颤抖。

 不用力怎么行,宝宝会窒息的,我心里着急,声音抖得不像话“快…快救…

 宝宝。”

 话音未落,又一阵猛烈地宫缩,让我失声尖叫了出来,腹中的小生命仿佛即将出笼的困兽,不停的冲撞着,要寻找出口。疼痛到了极致,反而让我的神志更加的清楚,窗外的天色早已大亮,耀目地阳光透进来,照着屋内每一张被汗的脸。

 “宁夕,宁夕,别用力,坚持住…”凌奕的声音颤抖着,将我的手放在边不断的轻吻,一只手源源不断的输给我真气。

 感觉到身上又有银针入,下身地热涌出的速度更快了。锦娘语不成调的道:“杜先生,怎么办,这样下去羊水尽,孩子还生不下来啊。”

 杜神医道:“将她的下体垫高。”一边说一边在我身上扎针的速度更快了。

 部被垫了起来,可热仍然在涌出,因为葯力而仍然持续不断的剧烈宫缩,从腹部蔓延至全身,我觉得身体几乎都不是自己的了,死命的咬住,对抗这一波又一波排山倒海的痛楚。

 “宁夕,别咬嘴,咬我吧。”凌奕惊呼着,腾出一只手臂掰开我的嘴角,却让我破碎地呻再次逸出。

 他将手臂递到我边,我却咬不下去,眼前的人面色苍白,浑身还染着血迹,眸子里的痛丝毫不比我身体的痛楚轻,我颤抖着伸手想摸摸他的脸,可口突然袭来的绞痛再次将我打败,眼前一黑,一口气不上来,便又晕了过去。

 模模糊糊中又有声音传来,

 “再这样下去,胎水很快会尽,胎儿会窒息而亡…”

 “杜先生,一定要保住大人,先保住大人…”

 我心里一惊,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宝宝窒息,怎么可以放弃他!

 力气顿时回来了部分,神志也恢复了,我被凌奕斜抱在怀里,窗外竟然是一片黑暗,天又黑了吗?随之而来撕裂的疼痛让我再想不下去,我叫出声来。

 “醒了醒了,”不知道是谁惊喜的声音。

 “宁夕,深呼吸,跟着我数,然后用力…”锦娘不容置疑的声音又传来。

 我着气,却觉得空气不进肺里,使出浑身力气用力向下推挤着腹中还不肯出来地孩子,剧烈的疼痛让我不住的颤抖,却感觉到那搂着着我的手比我颤抖得还要厉害。

 我不敢再叫出声,死死咬着嘴,鲜血再一次下来,双手拽紧了身下的被褥,几乎将指甲抠断,

 “用力…继续用力…”锦娘焦急的大声喊。

 痛,好痛…甚至比魂魄离体的疼痛更加剧烈,身体似乎要被撕裂成两瓣,我着气,随着剧烈的宫缩拼命推挤这腹中的孩子。

 尖锐的疼痛随着脊椎透入心脉,身体开始剧烈地痉挛起来,浑身已经再找不到一处干的地方,身体开始发冷,力气在一丝丝的离…

 “护住她地心脉!”杜神医严肃地声音在大声道。

 口又源源不断传来温热的气流,力气又回来了一点,下腹撕裂地剧痛更加尖锐,只听锦娘喊道:“宁夕,快用力,孩子下移了!”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法重,身下濡一片“呃…”我惨哼出声,感到孩子在一点点移向两腿之间。

 “血止不住了,”锦娘惊恐地声音传来。

 我却完全不在乎这个,借着凌奕掌心传来的热,拼着所有地力气,狠狠地用力,我必须将孩子赶紧生下来,心里只有这样一个念头。

 “快,看到孩子的头了,”锦娘惊呼着。

 方宁夕,就快见到宝宝了!我一震,拼尽了身体最后一丝力气,狠命的抬起身体,整个身体仿佛马上就要崩断的弦,惨叫出声,感觉到孩子随着一股汹涌的热猛然滑出体外…

 “哇…哇…”随着洪亮啼哭声,我的神经骤然松懈下来,整个人软到凌奕怀中。

 “宁夕,宁夕,宝宝出生了,”凌奕惊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宝宝…宝宝…给我看看,”我虚弱的声音几乎不可闻,可是对这个孕育了九个月的生命的期盼,让我硬撑着没有昏过去。

 “宁夕…”锦娘惊恐的声音传来“赶紧给她止血,快!”

 孩子没有递到我手中,却感觉到身下有热的体在不住的蔓延。接着身体被放平,凌奕握着我的手在不住颤抖“宁夕,坚持住…坚持住…”

 “是儿子…还是女儿?”我虚弱的看凌奕,见到他苍白如纸的脸上全是担忧与恐惧,却强撑着对我道:“是儿子,是儿子,咱们的‘旭儿’。”

 “旭儿…”我喃喃的笑着,只觉得身体的温度在一点点失,随着下身的热不断涌出,也带走了身体最后一丝丝热气。

 我要死了么?看着杜神医在我身上不停的扎着银针,我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随着四肢的逐渐冰凉,我反手握住凌奕的手,神志开始模糊,意识一点点消退,我用尽所有力气,凭着一点残存的意识对凌奕道:“我…好累…要睡…一会儿…记得…叫醒我…”

 然后神志便伴着凌奕破碎的凄呼一起泯灭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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