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主动出击
冲车是以冲撞的力量破坏城墙或城门的主要攻城兵器,原本仅仅是单纯的撞木型态,时至东晋以后,经过多代人的改良,冲车渐渐更具威力。现在一般的冲车分为两层:最上层的顶部有若寻常的居民屋顶,不过蒙之以皮,外涂泥浆,这样一来,既可防敌人矢石破坏,又可防止敌人纵火焚烧;而上层的车身
布垛口,内可掩藏六到八人以
矛或箭矢护卫冲车;下层则悬带一铁制的撞头,这撞头由一人合抱不过来的巨木为身,顶头镶嵌着一个较尖的铁箍头;冲车的底部安有八个车轮,一般每车有二十四人推拥。
文若海连忙传令豹骑,将
板、墙门、槎碑、
门刀车完全排列到位,以加强城门和城垛的防御。所谓的
门刀车,就是一辆木车前厢装有数层利刃,余部随时可燃的木车,一旦有危急情况出现,便可用该车点燃
之,使敌人不能前行。这些东西都是在城门、墙垛被敌摧毁时进行应急
补救,以阻止敌军从突破口冲入城内的器械。
然而,我止住了这条命令的执行,看着文若海疑惑的眼神,我沉声说道:“现在战事渐趋
烈,叛军已然分置十数架炮车,而且尖头木驴车和冲车转眼即至,我们若是被动的防守,势必会等来更猛烈的进攻!如今,我们只有万余人马守城,若是需要长时间的坚守的话,这些兵力必然捉襟见肘!也正因为此。叛军在这两军即将接触地时刻,决想不到我军竟然不谨紧守城,反而突开城门。遣一军出击!所以朕要派遣一将,率一千突骑攻敌,尽力摧毁敌人的尖头木驴车和冲车,能多拖延些时间,就能在减少伤亡的同时,待得各路援军地到来!”我知道,在这个时刻,文若海等所有臣僚将士决不答应我亲身出击,为了少些争执节省时间,我只能“派遣一将”代为领军了。
“微臣愿提千骑。力摧敌车!”随侍在我身边两侧的亲卫团正柴可然和张思扬两人闻言,立即同时出声请命。我目光在他二人面上一转,斩钉截铁地令道:“可然可率执带长柯斧的二百亲卫及一千豹骑急速出击!”柴可然
然而喜,心领神会地高应一声,急忙下楼点兵。长柯斧是至隋唐五代时才出现的战斧,斧刃厚重,这种斧的砍杀效果相当高,正适合用于劈车断轮;而我的亲卫乃是由有神仙之誉的恩师所训练,有“攻坚”称号,此时调用正是适当。我又命令文若海。调三成的炮车专门锁住护城壕一线,以暂时阻住尖头木驴车和冲车的进一步推进!
我刚刚下达完命令,还没有转过身来,却听“咻咻M的破空声传来,我闻声辨位,立知情况不妙有重物袭来!念及周围还有我地部属。我既不能独善自身地躲闪,也不敢有丝毫的托大,连忙凝起全身的功力,竭劲
去。
“轰”地一声巨响,尘土扬弥碎屑四飞,我只觉得气血一阵翻涌,自己的一双膀臂发麻不已。这时我才确知,这来袭之物却是敌阵发
过来的炮石!唉。现在对垒的两军,原本就是同一方的军队,将士的装备及所使用军用器械的
能基本上完全相同,所以一旦真正对起阵来。在炮车的
程上根本不存在多少地差距,彼此都在对方的有效打击距离内。
“万岁!万岁!万岁…”双方将士都不由自主地张目瞧看着叛军第一炮的效果,乍见重力强劲的炮石与自己的君主撞接到一处,任谁都料想不到血
之躯,竟然能抵敌住炮石的撞击,我方将士不
心胆俱裂!然而,随着巨响尘散,却见我依然屹立在城头,他们自是不知我地感受,不由军心大振士气如虹,高声齐呼万岁不止,叛军将士望向城楼上的我,心头不由一馁,行动之间不觉一缓。
敌阵之中战鼓再响,叛军将士从震惊之中霍然恢复过来,急忙继续拼死前冲,只是少了一丝之前的凶悍之气。忽地,瀛州北城门大开,敌军将士一怔之下,就近的敌军出于本能,不问情由地发足奔来(因是攻城之战,第一波出击的全是步卒)。因为冲破城门就意味着这场战争成功了一半,冲临护城壕的一些尖头木驴车和冲车,更是不顾呼啸而来的炮石,发疯般地死拼推进。
然而,随着一阵马蹄声响,只见千骑
兵当先张弓而冲,二百亲卫执斧纵马殿后。这豹骑是何来历?那可是从二十余万两京
壮仪仗兵卫中筛选出来的
兵!原本就具有寻常部队所没有地骑
功夫,再经过近年来战火的淬炼,更是形成了稳若山疾如风的作战风格,纵马张弓早已是身体的本能之一。所以这股人马驰过之后,临近北城门地叛军将士纷纷中箭倒地!
按照大唐的定制,一般骑军每人带有胡禄(装箭的器具)一个,可以配装三十只箭矢。但早在这守城战之初,为了使守城的力量不受牵制,城内已经保有充足的箭矢供应,而对豹骑的胡禄供应,被我规定在一骑两胡禄的标准,也就是要求每一个的骑军都随时拥有六十只箭矢!
待及叛军想持弓搭箭已是不及,千名的骑将士在柴可然的率领下已然收弓执
冲入敌阵,当真杀了叛军一个措手不及!然而,久经战阵的叛军又岂是易与的,不过在旋即之间,叛军就在号角的吹鸣下,整合了一支三千左右的兵力,仗着我方炮石箭矢不便向此发
,急速地冲了过来。
自古以来,军队平原作战,骑兵和步军相对抗,绝对是骑兵占有很大的优势。对方既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自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这三千步卒分为三层,最里面的一层列作四队,紧挽着牛皮盾,如同河堤一般围住四面,即便连自己陷在骑军中间的自己人也不外放!而被围在内的叛军仿佛已然明白自己的命运,发出如狼嚎般的嘶叫,疯狂地攻向身边的敌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