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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 借词引美
 我有此想法自非无因,想想看,若非有舞林高手的细心点拔,这小小的唐州酒肆之中,如何有把胡旋舞跳得如此好的汉族舞姬?若非有知宫廷御宴及官场菜肴的人指导,如何有模样火候神似的酿鱼和葫芦?众所周知,杨玉环擅胡旋舞,舞姿几无人可比。而她的身材虽然丰腴,但依然喜好钻研饮食之道,酿鱼的烹制当自不在话下。葫芦在官场中流行之前,则是经过玄宗他老人家和杨玉环点评过的:当初礼部要员韦陟韦在宽,凭借父兄的荫庇,贵为卿相。他穷奢极,特别讲究菜肴的精美可口。有一次,他命家厨烹制酥。第一个家厨采用清煮后再油炸的方法,韦陟尝后认为质太老,让家丁将其鞭打五十;第二位厨师采用了先煮、后蒸、再油炸的方法,酥的要求达到了,但由于经过这几道工序的折腾,骨,成为碎块。韦陟认为这么好吃的却没有形状,一定是厨师偷吃了,让家丁也将其鞭打五十;第三位家厨取了前两位家厨的经验教训,把扎起来,经清煮、笼蒸、油炸后,终于烹制成不仅香醇酥,而且形十分完整,形似葫芦的绝佳菜肴。十分满意的韦陟便将这道新菜进献给玄宗皇帝,玄宗皇帝偕二妃品尝之后,一时高兴,题了“长安第一味”五字,杨玉环更因其形而称它为葫芦,并让御厨学得这葫芦的做法。从此葫芦成为定名,且广传于京师的官场上。

 再有,老板娘上的贵妃翅,顾名思义,这个菜式却是在贵妃杨玉环的批点下,由御厨动手烧制而成的!还有一点,唐州距梁州也不是遥远,只是隔了金、邓两州而已。所以综合起来。我下了这个结论…杨玉环十有八九就在这温垆之内!

 我虽得出这个结论,心中却更是沉郁,我自不能冒失地入室搜人。况且,我也不知道杨玉环为什么不愿意回返长安城,我该怎样才能见到她呢?沉之下,我不觉凝箸不动。我这份异样的神态举止,不只被端坐一边的张玉霜一览无遗,即连上菜之后,依然恭然侍立的老板娘也尽收眼底。

 一时之间。整个雅间处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五名亲卫神态慎谨地进食,若是再非常仔细地观察,就可以发现这五人的注意力各有侧重点,两人紧盯着雅间外的情况,两人分别注意着左右两边屏风后的情形,一人子着我身边的人。甚至包括令狐;张玉霜若有所思,美目一瞬不眨地看着我;刚刚遭受到我的冷遇的老板娘,则偷偷地打量着我的举止神态,眉目之间,幽幽中带着一丝茫然;倒是侍立于我身后的令狐,识趣地找了个借口唤起我的注意力。

 “小人虽自诩读诗书,却不知公子适才所的诗句,出于何处?还请公子赐教。以增小人见闻!”令狐是两榜进士出身,即便说是知经史也不为过。只是他现在侍立于我的身后,一付家仆的模样,此话一出,让老板娘瞧向我的目光更是热切起来。而作为知晓我身份的张玉霜,对令狐之言却深信不疑:堂堂大唐帝国的贤明君主,身边陪侍之人,一定允文允武。绝对是文可治国、武堪安邦的杰出人才。

 我正思忖间,虽然突被令狐的话语打断,但却由此灵机一动,忖上心来:不论杨玉环出于什么原因,不回返长安,但依照我们俩相处时的感受来看。她绝对不会拒绝与我相见,一旦她知道我身在唐州近在咫尺,只要有一点机会,她都会尽力谋得与我一见的!

 当下,我心神一定,顺着令狐的话锋缓缓答道:“这并不是什么名诗涩句,而是我的寄以心思的诗余之作中的一句。帐房先生当然无从知晓了?”诗余,其实是词的别称。古词是始于南北朝时期的南朝梁代,形成于唐代。现在这个时代一般称其为曲子词或者诗余,以曲填词。

 我相信,在我这一席话之后,老板娘定会出声相询,只要我相机而为,必定能让杨玉环知道我的到来。我想,只要让杨玉环听到我的声音,她会来与我相会。唉,为了让杨玉环知道我的到来,说不得我得再次袭改后人的作品了。

 丽的老板娘听闻我写了一曲寄以心思地歌词,妙目一闪,果然依如我想,红轻启地说道:“公子大才,只不知小人是否有幸,可以敬聆公子的曲子词?”张玉霜虽然玉面上神情平稳,但由她闪烁的美目中,我仍然看出,她对于我的词作也非常感兴趣。我微微一笑,向老板娘蜃言道:“请老板娘召来一位善于吹箫的乐师来。”老板娘终于见到我和善的笑脸,心里不自地一喜,知道我是要唱词作,忙不迭地答应一声,就要转身而去。

 “小弟闲暇时光,最喜箫,李公子若是不嫌冒昧,不若由小弟代为伴奏,如何?”张玉霜到得长安以后,作为我正的伴娘,当然听闻过我的“事迹”耳,包括兴庆楼前的“个唱。”所以她现在既想欣赏我的词作,又想亲耳一听我的歌喉。此时听我要以箫伴唱,她不觉一时技,向我遂自荐起来。

 这个“侠女”明明玉貌清丽脱俗,再加上飒的英姿,煞是动人心魂,但她却一付冷若冰霜的样子,十分扫人的兴致。如今,张玉霜主动地遂自荐,我当然暗暗高兴。我潇洒地一拂衣袖,长身而起,表面上却仅仅礼貌地微微一笑道:“如此,有劳贤弟了!调寄《蝶恋花》!”而后,我负手而立,目视外面的厅堂,静待着张玉霜先奏序音。

 然而,张玉霜的箫声却久久未起,我有些不解地转目而视,但见张玉霜手执着一支调古雅的箫,一脸难得一见的娇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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