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安贼之死(下)
依眼前的情势来看,我所统带的将士所具有的近战能力,恐怕不是安禄山这群叛贼之敌!而伏远弩的有效
程是三百步,正适合远距离打击敌人!为了更有把握地擒获安禄山,为了减少我部将士的伤亡,我必须合理地运用这六千支弩矢,尽最大可能地远距离伤杀叛贼。(按照大唐的军队定制,箭矢的携带限额是每人二十支。为了更稳妥地配合我的行动,文若海和李宾特意让随我而行的三百轻骑,把所佩的箭壶由别部同僚补
,所以现在弩矢的总数是六千支。)
眼见叛贼在据阵相拒的同时,却有一团人影
离圆阵向西北的小路而行,显然安禄山等人已经暗暗逃跑,却让这二百名护卫来阻拦我军的追拿!我当即沉声下令道:“全军控弩急进!”三百轻骑当下急速近
。然而,在我军堪堪将敌阵拉近到伏远弩的
程以内时,敌阵之中却猛地发出数声暴喝,敌阵随之而散。并且在呼喝声中,大概有二百名叛贼分散开来,飞步掠向我们。我明白,是主持此战事宜的将军看破了我的打算,为了避免没有价值的伤亡,便指挥这二百名护卫想尽快地缩短双方的距离,以使我们不能运用伏远弩,而进行近身相搏!
我一目之下,暗暗心惊,单瞧这二百人的身法速度,就知道今天想要擒伏安禄山绝非易事…这些人个个都是一等一的武学高手!敝不得他们敢在不依倚弓弩及障碍物的情况下,打算以步制骑。这等经由战阵炼过的高手,绝不是五百名轻骑兵所能抵敌地,何况我的手下现在只有三百骑!可是如今安禄山已渐渐地远逸,我必须立即做出决断。
心中忧虑之间,却见叛贼已进入伏远弩的
程以内,我急忙下令:“以团为单位,集束发
!”如今,我只有以最为密集的集束
击队法对付这二百名叛军中的武学高手,所谓集束
法,就是以一定的人数同时发
,共同打击某一方位的单位面积。
令出立行,在寒月凌星之下,三片倏然而过的矢云,直罩向急疾而来的二百叛贼。在暗夜中的集束发
下,饶得这些叛贼武功高绝,却也防不胜防,时时难免有人身中弩矢。而中矢之人的身法只要稍稍一滞,即刻就会被随即而至的弩矢标毙当场!三百步的距离对于平时来说,当然是微不足道的闲庭漫步,如今却是举步即遇杀机,落足便获追魂,叛贼们每一个提纵起落,都有成为弩矢下亡魂的可能。
我心中暗暗筹算,我这三百轻骑,只能集束标
六十个方位,每次标
的方位就算是伤贼二人。轮
完毕以后,这些叛贼大概还有八十个人左右。而这幸存下来的八十名军中高手,当真是精锐中的精锐,我这三百轻骑能否抵敌的呢?又会是怎样一个伤亡的程度呢?我心下不无忧虑的想。
本来叛贼这八十个人,如有我和霞儿从旁联同部下搏战。应该可能从容而对。可是我的首要目标却是正在他们身后奔逃的安禄山,假如我和他们
斗的话,安禄山就更可能借此延滞的时机,渡过黄河,斩断索道,逃之夭夭!
思虑及此,其中的轻重缓急我心已明…舍小求大!为了大唐的早
安宁,为了使更多的臣民将士少受战
的荼毒。我不得不将我所带这三百骑的伤亡抛之脑后!当下我吩咐李宾道:“本太孙要和玉霞郡主追赶安贼,李卿也毋须停弩止矢!如今我军所抵敌的来敌全是贼军的精锐,一俟弩矢用尽,李卿可度势而为,即便回撤青州,本太孙也不怪罪于卿,卿且好自为之!”
而后我看向霞儿,低沉而简洁地说道:“与贼军一错而过,急追安贼为要!”霞儿感受到我的果决,当即轻嗯了一声表示明白,随我一起飞身离鞍,向着狂奔而来的叛贼直突向前!
原本这些叛贼的武学造诣也算是不弱,但比之“神仙”之徒的我和碧云轩的嫡系传人,他们的修为却又显得太以稀松了。而这些贼军中的高手,又在全神贯注地应付伏远弩的攻击之下,并没有多少人发觉我和霞儿的出现和意图,是以,一路之上所遇的叛贼我俩均是一触即走,毫不停留,偶尔有自己方面的弩矢飞来,我和霞儿都能依着气机感受应或格或闪,尽可能不使自己的身形多一分滞留。不一会儿,我和霞儿已越过了贼军的人群,也没有做一丝停留,各自只竭力地施展轻功,以求追赶上安禄山。
在我忧心如焚地追赶下,终于看见前面有一团黑影。我精神不
一振,忍不住轻啸了一声,一式“风驰电掣”直扑了过去。这“风驰电掣”乃是逍遥神通之中最上乘的轻功,施展起来当真是名符其实的快速神妙,不过施此轻功消耗内力过巨,若非是为恐安禄山再施花样借机逃遁,我也不会施此轻功。
即至近前,在星月的微光下,我才发现这团黑影是七个人。一位是须发皆白的全真道士,有两位年过花甲的老者,还有两位
壮的汉子。这两位
壮的汉子各自背着一个人,左边的汉子背的是面目阴沉的文士,另一个汉子背的则就是肥贼安禄山!我不
松了口气。
但为免夜长梦多,不待道士和老者向我发难,我率先一个箭步直突那道长的面前“逐
手”和“九玄脚”挟着“先天真罡”的至刚内劲,袭向这道士。这道士感受到我气机的刚猛,一时不敢硬接,我却趁他一挫身间“指点山河”的无形内劲无声无息地
向安禄山的太阳
。
“嗤…”安禄山的太阳
上,出现了一个手指
细的血
,安禄山连哼也没来得及哼,就此挂掉!目睹此景,对方六人在惊怒之余,却又相顾骇然。但除了那两个
壮大汉和那位阴沉的中年文士之外,余人没有一丝悲痛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