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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天策上将
 霞儿见我一派轻松惬意的样子,也不由得放松了下来,语带自得地说道:“这一招乃是碧云轩的独门绝技…‘碧海苍溟万涛啸,云天空濛九州寒’,非掌门弟子不得传援,威力当然非同小可!”

 我故意逗她道:“威力倒也可以,可惜此招存有一大弊端。”一语未竟我却住了口,霞儿对我的武学造诣已是心服至极,听我说到自己师门的绝招藏有瑕疵,当即连声追问。我口问道:“我不会轻易说出来的,你拿什么谢我?”此话一出,两人心尖一颤,这依稀仿佛的一句话,使我们俩恍然回到十年前的汾州,四目相对,不觉得有些痴了。

 良久,我慨叹道:“谁能料得当汾州驿馆的儿戏之语,现在竟然成真!”霞儿收回情思,俏脸一板,刁蛮地轻声哼道:“什么成真,本小姐可没有嫁给你!快说这招‘碧海云天’到底有什么弊端!”那娇嗔而又故作沉肃地样子,赋予她另一番动人的风韵。

 我忍住想吻她一下的冲动,掀开逗她的谜底“就是你在施招之后,后力不继,易为敌乘!”霞儿一翻白眼,嗔然薄怒道:“这招威力奇大,当然需要高深的内力相辅了,师父原本就代过,不到内力大成,不得妄施此招,否则后果难料!若非见你身在危难之中,我原不会自不量力地施出此招的!”语带愤愤,言下却一片深情显

 我心下一阵感动,不由得握住了她的纤纤素手,霞儿没有象皎玉那样的娇羞,而是反握着我的手,安静下来与我脉脉相对,一时间,丝丝情愫暗结身周。

 唉回王府,我立即派人召请杨洄♂宽前来。我是半躺在榻上,以虚弱至极的情态与他们相见的。礼见完毕,两人面含隐忧地看着我,我恹恹地说道:“如今本王在长安根基甚浅,既没有足以自保的势力,也没有可资使用的实权,以至易为敌乘,这不是长久之道,因此,本王想借重二位一下!。”两人听到有如此重要的利害关系,当下凝重地应声道:“臣等愿听从皇太孙吩咐!”

 我息了几下继续道:“目下本王遭受毒害,圣上稍时定会前来探视,为了获得能保证自身安全的实力,到时我们必须这么做…”因为裴宽为人比较方正,所以我不得不欺瞒他一下,给自己这个计划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在事不能两全的情况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直到两人对我的计划心领神会的点头,我才“疲惫”异常地躺在榻之上,闭目假寐起来,二人则在一旁思索计划中的步骤和用词。

 不知过了多久,玄宗偕二妃匆匆而至。见及我原本莹玉般的俊朗面容变成腊黄(不是入府即涂的姜汁,记住:有内功在,一切皆有可能!呵呵),晨星似的亮目也转为黯淡,一付有气无力的恹恹样子。杨大美女忍不住地哭出了声来。江采苹银牙暗咬,玉手紧握,星眸不眨地看着我,含着怜惜和悲痛。玄宗皇帝眼见自己心尖尖般的乖孙,变成为这个样,心下一阵痛。

 玄宗皇帝立即赐令跪的杨洄和裴宽平身,径自坐于我的榻上,我勉力强撑着,一付艰难的样子说道:“臣不知陛下前来,未能前往迓,望陛下恕罪!”音颤颤,气嘘嘘,令闻者生怜;黯黯,神恹恹,使见者伤凄。玄宗他老人家见此情状,心中更是难过,慈和地柔声说道:“大郎病榻之上,不要稍有起动,好好静养才是!”说着,手抚着我带有汗渍的头发,龙目中竟隐蕴莹泪。

 我心下忽然觉得有些惭愧。唉!我原本是多么渴望这份真挚的亲情呀!哪料到,自父母遇刺身死,为了生存的需求,为了理想的实现,我由爱家恋亲的人,竟渐渐变得为了达到目的而几乎不择手段的人,不知道是我确实“长大”了,还是我步入了有些麻木现实的冷血!包不知道是命运改变了我,还是我改变命运!心念处,我不由一阵默然。

 “谁如此大胆,竟敢毒害一国储君!三郎你可要为大郎作主啊!”杨美女见我竟变成如此萎糜模样,心中既怒且痛,这时渐止哭声,有些泣地向玄宗皇帝然作道。唉,这个让我既恨怨又爱怜的尤物,真让我心里一暖。

 斑力士适时说道:“是啊,如果不力侦真凶,恐怕以后还会此种遭遇发生!”如今见得我就在一侧,他赶紧开口帮衬,以图开自己的责任却正暗合我的计划。老臣裴宽立即接口道:“陛下恐还未知,太孙殿下一之间竟遇二次杀机,殿下中毒以后,竟有人青天白,执刀截击太孙殿下!”

 玄宗皇帝闻听此讯惊怒加,一旁的二妃更也惶惶不已。杨洄面带隐忧地缓缓言道:“其实,就在昨的夜晚,太孙殿下就已经在府中遇刺了,尚幸当时并没有受到丝毫损伤。太孙殿下念及千秋节将近,怕搅了圣上的兴致,暂时隐忍未发,却不料凶徒贼心不死手段更加刁毒!太孙殿下这次竟差一点,唉!”话语虽未点明,意味却涵盖深长。

 江采苹这时开口道:“陛下圣明,凶人直指大郎,夜之间三次出手,次次愈加刁钻狠毒,以臣妾看,凶人很可能是忌恨大郎 ,我们不可不严加防范!”

 玄宗愈闻愈怒,最后雷霆发,直接向高力士口授旨意:“加封皇太孙棠兼领天策上将,京都所属军兵包括皇城十二卫归于其属下,大唐兵马悉数受其节制;就刺客一事,有因其举报而获真凶者,赐万金,平民赐官六品,有官爵者连升三级!”高力士有些瞠目地稍愣了一会,目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要知道,这天策上将绝非一般的名爵。乃是立国之初,高祖皇帝觉得太宗皇帝所立的功勋太大,平常的官职已经不适于授予,特此增设了天策上将这个官职,以彰其功。至武德九年太宗即位,这个官职便也一直虚设。天策上将位在王公之上,总摄军政,比之临时的天下兵马大元帅还位高权重!难怪高力士为此而瞠目。

 此时,高力士虽不能完全知道其中的奥妙,却也明白这其中一定有我的安排。他明白之余,却也为我的权谋之术感到惊悚,更为能及时地向我示好而庆幸。他心念转动间,当下亲自拟定圣旨,传由门下省发往各省部、军镇。

 而后,玄宗他老人家略为平息一下情绪,手抚我手温声言道:“明千秋节,朕立即诏告天下,大郎乃是我大唐皇储,乃是我大唐的天策上将!大郎不必挂怀千秋节之事,且在府中安心休养吧!”不论是皇储,还是天策上将,因为它们的显贵重要,在确立之后,都必须选择吉,举行经过册书授予的仪式,并且诏告天下。二妃虽不知道天策上将的轻重,但是见及众人异样的神情,也料知此职非同小可,便不再言语。

 玄宗皇帝的目光一扫周围,这时他老人家才发现霞儿的存在,本已浑浊的眼睛登时一亮。见及这番情景,我心里“咯噔”一下,对于他老人家爱渔的禀,我太了解了,我情急之下,口说道:“大郎之所以能得黑衣人的截杀,全赖大郎的这位红颜知己霞儿的拼死相搏!”为了更有把握地打动他老人家,我急以自己的名说话而不再称臣。我可不想与他老人家反目,毕竟他老人家对我可以说是恩德深厚!

 玄宗皇帝回看了我一眼,老脸一红,目光转为带有一丝尴尬的慈和,笑了笑道:“大郎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福缘和眼界都这么好!呵呵,看来,大郎又要多了个侧妃!好,好。”我暗暗吁了口气,转目却看到江采苹含异样的神态,杨大美女更是张口言,我连忙“虚弱”地陷入“昏”状态。玄宗皇帝见状,连道我需要休息静养,留下随行而来的太医,叮嘱霞儿几句率众而去。

 圣驾走后,裴宽面欣然,杨洄更是兴奋异常,这一下,我的储君地位任谁也无法撼动,即便后玄宗皇帝想有所变动,他老人家一定会再三思量,因为高祖皇帝时的玄武门事变,就是前车之鉴!一般情况下,又何必做这无力回天的事呢?然而,眼见我久久沉睡不醒,不能共同商量大计,二人只好向霞儿拜辞离去。

 待得万分欣喜的杨洄和裴宽离去之后,我立即高兴地从上跳了起来,霞儿顽皮地调侃道:“这么大的人了,还都象个猴子似的!”

 我微笑着解释道:“你不知道,我初来长安,根基浅薄,如今且不说节制天下兵马,就只掌控京都甲兵,我就实力暴长,势力无人能及。如此,我如何能不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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