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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章 血色嘉年华(三)
 明亮的灯光,人影如乌云般陡然降下,在李云秀的视野中突然闪过的夺目光亮,两股朝反方向溅而出的鲜血在空中拉出了令人惊悚的圆弧,直接抛出两米开外的地方。待到两名佣兵的身体倒在了地下,出现在她眼前的,是身穿灰白色斗篷的一个背影,面对着雅涵,他将匕首收回际,那一边,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容,雅涵陡然间仿佛是哽咽到极限地张了张嘴,没能发出任何的声音,眼泪却已经夺眶而出。

 简素言…

 此时掠过了李云秀心头的,自然便是这个已经听人讲述了无数遍的名字。虽然此时她仍旧是炎黄觉醒的编外成员,没有接受过太过正式的任务,但作为一名异能者,一向都有着相对超然的地位,因此与许多正式的成员都有着来往。在叶莲等人说起来,眼前的这名女子,近几年来在江海几乎有着神一般的光环,如果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她的成就,那或许是:完美。

 自一年半以前以郁金香的代号出现在众人眼前,她曾经拯救了整个星梦号游轮免被劫持,在数百名雇佣兵围攻的情况下第一次杀退了裴罗嘉的杀手之王源赖朝创,并且夺取对方的船只发出求救信号,其后于风暴之中的小岛上与上百名全副武装的雇佣兵作战,救出了东方家的那对兄妹,并且在毫发无损的情况下干掉了对方几十人,直到救援船只的到来。

 她可以在林弹雨中自由来去,可以在最强的敌人威胁下从容应对,甚至可以在源赖朝创等人的第二次来袭中阵斩大内长督,其后轻松退那名号称最强的杀手之王。最重要的是,她在任何时刻,都能够保持最为优雅与从容的光圈。在叶莲的口中,这名近乎完美地女子兼具了强大、美丽、优雅等一切令人心动地特点。虽然在这之前没有亲眼见过。但被众人说得多了。李云秀也不在心中幻想着这名女子该是怎样的一副模样,继而构思出一个完美的形象出来。

 到得此时,她才终于见到了这位拥有完美之名的女子本人。

 刹那间从天而降,轻松干掉两名佣兵,在雅涵再也无法抑制的泪水中“简素言”轻轻环抱住此时病弱不堪的雅涵,为她打开身后的手铐,接触到那人身体的瞬间,嘶哑的哭声从雅涵地喉间发了出来。那哭声中含了心悸、害怕、委屈、酸楚,一时间令得李云秀的眼眶都有些润起来。

 感觉是相当奇妙的,在李云秀的眼中,平里的这位雅涵老师成而独立,在学校之中,一方面她有着不容忽视的后台与身份,另一方面。她又有着相当出色的能力,两者结合起来,说起张雅涵这个名字,往往能让人生出一股发自内心地敬畏与钦佩之情。而不仅在处理各种事物方面严厉而出色。在品行与私德方面,也没有多少人能对她做出太多的挑剔,受到张家出色家教的她与任何人都保持着应有的礼貌,待人接物大方得体,私生活方面即便有着许多地爱慕者,她也从来都是以明确的态度拒绝一切不愿接受的示好。从不与任何人传出不必要的绯闻与暧昧。对于一名二十岁出头的美丽女子来说,这一点委实是相当难得的,甚至也能够堪称完美。

 就在方才与她地逃亡之中,纵然身体有着诸多的不适,恶化的病情使得身体疲乏无力到了极点,雅涵也从未因为身体的问题出过任何有关疼痛、虚弱、畏惧的抱怨,作为一名病人,任何时候都是咬紧了牙关强撑住不倒下。不拖累同伴半点,这委实是令人敬佩的。发自骨子里的坚毅。

 而就在眼前,见到来人几秒钟的时间里,李云秀便发现,那个平时坚毅、成而独立地张雅涵已经完全不见了,哭声哽咽而嘶哑,脸上布了泪水,身体颤抖着,用尽了每一丝的力气,看起来,便仿佛找到了母亲或者恋人地单纯女孩,在这之前所有用来武装自己的坚硬外壳,都在这一瞬间土崩瓦解。就在这样的心情中,只听“简素言”轻声说道:“好了,没事了…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声音似乎有些奇怪…中的嗓音?李云秀心中想起叶莲等人的描述,但隐隐又觉得与想象中有些不痛,也在此时,那人回过了头来,目光淡淡地望着她一会儿,终于无奈地耸了耸肩,望她的身后伸出了手。

 张大了嘴,李云秀瞬间石化。

 …

 “好了,李老师,放轻松…”

 拈住被她进攥住的手术刀,家明拉了一拉,竟然没能出来,待到这样说了一句,李云秀才如梦初醒般的松开了手,但情绪似乎依然混乱。

 “那个…你你你…怎么…”

 “安静一下,李老师,我希望你明白,不用问为什么,别问怎么了,刚才的事情,我不希望有任何其他人知道它发生过,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杀了人,可以吗?”

 伸手在李云秀身后摆了几下,手铐咔的一声打开了,她深几口气,努力消化着眼前的现实,望着家明的眼神,出口的第一句话却是:“呃,这是…威胁吗?”

 “不,仅仅是含感激与谢意的请求,当然,假如有必要…”家明遗憾地耸了耸肩。

 “请你…”在李云秀的眼前,仍旧脸泪痕的雅涵双手合了起来,泪眼朦朦地请求着“李老师,请你帮他保守这个秘密,可以吗?”

 “呃…呵…”这一瞬间,李云秀忽然反应过来,他之所以做出请求,恐怕仅仅是因为自己一直带着张雅涵逃跑的缘故,若是有必要,他恐怕也会毫不犹豫地杀掉自己吧,微微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家明已经笑着站了起来,手术刀随手挥出。

 折的光芒一闪而过。一名佣兵方才从走廊一侧冲出。便已被手术刀扎进了手臂,下一刻,随着家明扬起的右手,声震耳响起,那人的口爆出大蓬血雨,整个人的身体都朝着后方飞了出去。被家明握在手中的,赫然是有着“袖珍炮”美名的沙漠之鹰。

 不着痕迹地挡在了雅涵身前,仿佛干了一件完全微不足道地小事,家明向后方伸出手。拉起此时全身无力地雅涵。右手连开数,廊道的转角处顿时间石屑飞溅。

 “在这之前很多的事情,我很抱歉。你这次病好之后,我想跟你好好聊一次,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事情的办法…”淡淡的话语落入雅涵的耳中,本已全身虚弱的她又是一软,泪水从眼眶中再次涌了出来。此时的状态很难理智地分析所有的事情。由于自己地病情,落入险境,累得家明来救,她心中本就内疚和后悔。此时听了家明的话,很抱歉…这是反话吧,聊一次?聊什么…他要打她骂她吗?

 家明此时一面拉着她一面开走向前,浑身上下都有一股冷冽而紧张的气质,雅涵这时也已经病得脑袋有些糊涂了,一时间联想不到是因为他在作战杀人的缘故。只以为家明终于对她忍无可忍,要出手教训她了。怯怯弱弱地跟着,脑中七八糟地想到有可能受到的暴对待,家明对待她…会是怎么样呢?

 皮鞭、木马、蜡烛,惩罚她跪在地上,光了衣服打股,让她哭着说不敢了…见到家明后的温暖与此时的些许后悔、害怕结合在一起,病恹恹地脑袋里失去了惯有的逻辑。一时间只能不着边际地想,带着曾经的某些期待。混合了自责,想得精彩纷呈…

 李云秀就在后方跟着走,转过了长廊的转角,只见就在这后方,也有一名全身弹孔地尸体,显然是方才被家明隔墙杀,死状惨烈。她的专业是医生,精通解剖学,在日本时还在太平间里实习了一段时间,对于人的尸体有着很强的免疫力,雅涵原本倒是在强撑着清醒,但从见到家明之后,心情陡然放松下来,现在基本上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除了眼前牵着她走的少年,对其余物体都可以视而不见,倒也省去了因为恶心而呕吐地麻烦。回头开了两,震慑住后方追来的佣兵,家明领着两人再度转入大体育馆。

 “现在的情况不太好,这边动静大了,学校里超过一半的人恐怕都会围过来,特别是诸神无念最麻烦…我先找个地方让你们躲起来,然后想办法引开他们,沙沙现在还在学校里,诸神无念他们屏蔽了电子信号,我一时间找不到她,希望她还没事,我必须先去破坏掉那个屏蔽信号的发器…”

 这段话的语气是对雅涵说的,然而点头的却只有李云秀,说到沙沙地情况,家明的语气依然是淡淡地,谁也听不出那声音之后是否有着任何的着急,雅涵的身体却是下意识地震了一震,片刻后,她伸出的双手将家明拉得更紧了一些…

 步入体育馆的瞬间。家明的手表“”的响了一声,按了几下,一点红光在上方一闪即逝,纵然被屏蔽了信号,但这套收发装置在一定的范围内依然能够起作用,这代表着…一回头间,两名佣兵已经从另一端追了过来,没有多少犹豫,他退入体育馆之中,拉上了大门。

 噼的一声响,整个巨大的体育馆都已经电线短路而陷入了黑暗之中,数名收到了信息的佣兵从各处冲来,不久之后,被那片黑暗没进去。

 在此同时,薰与沙沙两人正在拼命逃跑,在她们身后,几名持有武器的学校保安正抵抗着佣兵们的围堵。浑身是伤的东方路悄悄地抵达了学校礼堂附近,而在礼堂另一侧的角落里,某个瑟瑟发抖的体胖子正六神无主地爬进一扇窗户。

 学校之外,警方以及诸多的学生家属正在商讨筹备佣兵们开出来的“二十亿美金以及五架直升飞机”的赎金要求,与此同时,以叶莲为首的炎黄觉醒行动小队,悄悄地进入了学校…

 必于最近的更新,以及一个小笔事

 最近几天决定改变作媳间,做一名白天做事晚上睡觉然后…感觉像是戒毒,随时都想要睡觉,没力气没精神,结果导致了这两天没有更新,昨天准备一定要更新,结果码到晚上四点,还是没能码出来,总之,脑袋像是一团糨糊,再接下来,今天下午公安局打电话来叫过去一趟,接下来的事情,有些复杂,从头说起吧。

 事情的起因还在一个多月以前了,当时是由于邻里间的口角,因为一些蒜皮的小事,我跟那一家的一个女人吵起来,那天接近傍晚,我才刚刚起,一下楼听到吵架,就把我拉回来了,一来因为事情的确很小,二来我接近八十了,她有脑萎缩的病,每个月我还得花上五百块给我买葯,为了这种事情吵架根本没意义,然后我爸爸妈妈在外面说好话,大概是算了,别跟老人计较了之类,算是给足了他们家面子,不过那一家人在外面骂了将近半个小时,我们一家仍然没有对骂过一句,老实说,现在想来当时对这种人真的太厚道了,如果当时直接打电话叫一车人来或许更好一点。半个小时之后,由于那个女人还在骂街,隔壁我伯伯听不下去,出门说了几句话,他以前是一个学校的校长,也算是比较厚道的一个人,我爸爸妈妈就端着饭碗出去拉住我伯伯,让他别跟这家人争这种事情,天地良心,当时我们家没有对骂哪怕一句,然后大概是我伯伯的话让她觉得下不了台,他儿子,女儿的男朋友就突然就冲了过来打人,接下来,双方都有出血。因为他们居然想打我的弟弟。我挡了一下,然后头上挨了一板凳,凳子的脚都断掉了…呃,这种事情真是窝囊,接下来,报警。

 运气好,头上的只是轻伤,我老爸也受了伤,了法医鉴定。当时我们是准备直接将这些家伙到局子里去,因为是他们先动手,他们是入室打人,但是伤势不够,只能作为民事案件处理,这件事比较遗憾,我们首先当然是通过公安局。然后是公安局的调解,这家人态度很高,一直骂人,说是打架打了就打了。谁还调解之类的,然后说赔给偶们三五百块云云,恩,我每个月税大概也是那么多…

 老实说,我是一个对于对错地认知特别执着地人,这场打架。我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没有动过哪怕任何一下手,他们冲进家里来,我的后面是我和弟弟,我想当时如果拔刀砍死一两个或许都是正当防卫吧,但遗憾的是没动过手…受伤之后,我倒是没想过要报仇之类的,我在乎的只是:我是对的。他们是错的,所以我要按照法律追究到底。钱无所谓了,两次调解,这家人一直都在大声骂人,他们在各个方面大概有人吧,派出所的那个人也说,一直都有很多人打电话为他们求情,但由于事态很明显,调解不成之后,派出所还是依法将那家打人的儿子拘留八天,然后我们可以起诉。呵呵,事情就发生在今天下午,然后…那家伙扬言八天后出来要我怎么怎么样,他老爸老妈就比较强硬了,在派出所就直接打电话叫人家伙去我家,他既然叫了,我这边当然也叫。当时以为大火拼,结果没打起来,因为据说,他们家里叫地人似乎还没到。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我很生气。人没来堵我,但据说有七个大人去了我弟弟的学校堵我弟弟。呵,真是够厉害的了,不来针对我,针对我只有十三岁的弟弟,七个人到我弟弟的学校,结果我弟弟关系比较多,叫了四十多个人反堵回去,据说没打起来,那些人跑了,把我弟弟接回来后,我弟弟说,现在被拘留的那个,最近这一个多月来常常叫人去他学校堵他,还好他认识地人多,每次都有人通风报信,闪了。

 总之,很难形容我现在的心情,我想大家都能够明白。第一次调解时,派出所来的人都是他们家里认识的,或软或硬地让我们这边妥协,说是什么他们家实力比较强,说随随便便就算了云云,我当时说:“我是对地,我就会坚持下去,以后或者上法院,一审二审都没关系,钱我也花得起,他们既然认识不到错了,就让他们一辈子都记住这件事。”我无所谓仇恨,仅仅坚持对错,我以前写记也曾经说过,对抗暴力和不公这种东西,是每个人在世界上的义务和责任,这种东西比生命重要,我既然这样写了,就必须履行它。在法律途径走完之前我没想过其它,但我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想要对我弟弟出手,还不止一次,这帮杂碎。

 准备送我弟弟去外地读书,接下来没必要说了,也不好说,大概停更个几天就会安定下来吧。

 做人不要主动去妨害别人,我一直觉得,只要坚持到这一条,世界就会便得很美好,我也一直收敛着不想惹任何事情,也以为这样一来就不会有任何事情惹上我。因为这个念头,我从小都没什么热血,比较冷的一个人,有的人说我精神方面有问题,有的人说我不象一个年轻人,倒象是个老头子,但是今天在派出所,那个人在外面打电话说要动我的时候,心里忽然有了很多年都没有过地感觉,我在那里笑了半天,然后对着那对一直破口骂人的夫说:“这世界上没有谁怕谁。”

 最后加一段。

 在《异域求生日记》的最后一段,凯瑟琳这样说:“无论力量的大小与否,当受到伤害,人必得反抗,否则恶必将更恶,施加伤害者必将更加肆无忌惮地伤害他人。受伤、反抗,是人生于这个世界的责任和义务,与力量的大小、与任何外在的条件无关…”呵呵,这是广告…恩,深坑,勿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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