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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阳光慵懒斜照,八月上旬的夏末,薰衣草田早成遍野的盛开紫雾“御景庄”内也繁花盛开,处处可见青原绿意,唯独夏天生成、秋冬休眠的樱花林,此时已凋零落尽,转成枝桠上小小的吐芽蕊苞。

 明媚光影的风情拂掠巧设计的高楼台,希腊造型的典雅长柱,撑起顶上绿竹长枝构成的细藤与金色垂穗,充原野魅力和雅致。

 斑台上的人更是充分的享受这午后时光。

 “上帝造人的游戏还好玩吧!”明云轩端茶悠品看着对面的人。

 看他近来给乔皖安排一连串的课程,多与礼教、谈吐和衣着品味有关。

 “比不上你笑看世人来的有趣。”古圣渊头也不抬的,继续翻阅手中报纸。

 “你也可以,别老活得一本正经。”

 “与其活得像你明少爷这派老气横秋的样子,我倒偏好一本正经。”看起来是个柔弱少年,讲话却飘忽莫测的像个老修行者。

 “看你近来心情大好呀,比较少夜夜拿着佛珠跟天叫嚣!”

 “你也很少再拿着酒来夜访,效法古人醉酒当歌。”

 他轻笑,扬起的角有些暧昧。“可能我近来找到一个更好的去处。”

 “夜夜改去騒扰我未来的小子,真是个不错的去处。”灰眸冷冷瞟去。

 “只是跟未来的小嫂子谈心沟通。”

 “你沟通出什么了?”

 “可多了。”阳光下的绝尘俊颜,悠悠漾笑。“她对你这个未婚夫越来越喜欢,觉得自己幸福得像枝上的小乌,每天快乐的吱吱叫叫,全然不知人心有多险恶。”

 “你歌唱完了?”掩不住的嗤声。“她是我未来的子,我对她好也错了吗?”

 “只是如此吗?”优雅的长指轻支额旁。

 “会有其他吗?”

 “我都说上帝造人的游戏很好玩吧,尤其改造成一个永远只能在心中缅怀的情人。”

 鸷的眼神上他笑盈盈的眸采,前者乾脆合上报纸。“云轩,当个凡人会比较好,年纪轻轻就凡事都能掌握,容易罹患自古以来天才都常得的病…早夭!”

 “看你古少爷活得好好的,显然我不会有这样的下场,年纪轻轻就凡事都能掌握的,你古少爷还在我之前。”

 “那就暴毙吧!”古圣渊狞笑。“古时候太过聪明的家臣都会传出的死法,虽然时代不一样,我不介意用老手法。”

 “对一个好奇心多了点的朋友,居然有这么歹毒的用心,唉,自作孽真是不可活呀!”明云轩垂眼受到伤害般的叹气。

 “好奇容易招祸呀,朋友!”古圣渊加重后面的称呼,一副他找死似的。

 “对呀,朋友。”明云轩很无辜的举手投降,完全心无城府的模样。“我正在付出朋友的关心,瞧你对那个天使少女有好感的,看过她做蛇吓昏模样,怎么还无动于衷的没了下文。”

 “了解她的噩梦和过去,再来做个互伤口的怨偶吗?”没兴趣!

 “你若想演这出戏码,我的肠胃虽受不了,友情会支持我观赏下去。”

 “心情上,我还是选择用歹毒的手法结束一个欠扁的家伙!”他恶狠狠地回应。

 “忠言真是逆耳!”这方只能长戚戚的感叹。

 一个低掩的哈啾声,在樱林里传开。

 “天气好像更凉了!”乔皖着鼻子“哞”在旁玩着遍地落叶和花瓣。

 林的粉已凋尽,唯独绿意依在,樱林的变化让她想起初到“御景庄”时的盛景和今昔的飘零,乔皖有些怀幽。

 看着自己一身被尽心打理的衣着与照料,从没想过来到日本会有这样的美好日子等着她;她一踏入“御景庄”便受到温暖对待,先是古烈华、后是古圣渊,前者热情的个性一来便充母爱的照顾,后者刚开始的距离很淡,像文火慢熬似的,如今对她的关爱多得让她几乎有承受不住的压力,这些,都是她当初始料未及的。幸福的陶醉让她不敢置信,锦衣玉食的日子,未来的丈夫无论家世、人品都是可遇不可求,对她更是呵护万分,她该感到足,却不知为何有种不踏实的飘然。

 看着樱林另一头的高台,她有些松口气,若说还有什么不适,便是古圣洲的“极尽”关爱,从早晨睁开眼坐上餐桌后,那凝视的灰眸便会细细地打量她每一处,和悦的声音也开始告诉她昨的课程中,老师的赞美和她需要改进的地方,可是在他心中似乎自有一套标准,曾经有仪态造型老师想为她及的黑发理出一个俏丽散肩造型,却被他怒然开除,因为他不准这头长发有任何减损;也有老师要她学习名门仕女的掩轻笑和睫微眨的模样,也遭他否决,理由是不准未来的子学得像上社会的娼妇。就这样,老师像助手,主导才是他。

 她并不想像个洋娃娃一样任人塑,虽没有明着反抗,却在学习时一再失误,他不曾对她生气,但那种口吻淡然却如鞭子扫来的感觉,教人从骨子里发寒,没有那份勇气见识他真正的怒火!

 有时候乔皖觉得自己像永远摆不了那对随时随地、无处不在的灰眸,且每当独处时,他必定搂着她,温柔的亲吻,低喃着恋人间的每一分爱语,有时候她喜欢这样的亲昵气氛,有时候不习惯他忽然转为独断的占有,要她亲口说出,自己只属于他,心中、脑中永远只能想着他!面对这样忽冷忽热的感情表现,不知该如何应对的乔皖只能随着他的要求而做;最后,每天的上课以及和云轩在一起,反而成了她最休闲的轻松时刻,因为这时候的古圣渊多忙于公事。

 原本在阳台上的午茶时光是三个人共享,云轩却说有事要和圣渊商量,乔皖偷得机会独自开溜。

 “呼!”乔皖轻吁口气。“『哞』呀,我会不会太不知足了,因为我突然好怀念刚来『御景庄』时的自在。”

 她漫步自语着,来此快两个月了,不知何时才能回得台湾,她担心病中的妈,虽有电话联系,却不足以安慰这份思亲之情,真巴不得马上飞回台湾。

 一阵清风拂来,她鼻一酸的又打个嚏。

 “夏末了,林荫内的午后会更凉,你该多穿件上衣。”一个熟悉又关怀的嗓音传来。

 “睦天!”乔皖惊喜地回头。

 “上次见你还容光焕发,怎么今这么忧愁?”罗睦天由花道中走来,见她像愣住,不笑道。“我以为好朋友相见,应该得到一个热情的拥抱。”

 “睦天!”她兴奋地投入他伸出的怀抱中,心中的激动难以形容。

 “看来这一段时间,你的个性开朗多了,会表现自己的情绪了。”至少会主动抱住他,不再家初见时那么羞怯的不敢上前。“我很想你这个朋友,你想我吗?”

 他玩笑似的捏捏她的下巴。

 乔皖点头,眸中闪烁雀跃的光泽。“我很想你、真的很想!”

 从在台湾他就一直给她勇气和协助,她没有兄长、没有知心朋友,但心底总会将他摆在兄长和朋友的位置,每当心中慌乱,她就会想到找他商量,没想到正当她茫然时,就见着他,她高兴的紧紧埋在他怀中。

 就因她体会这难言的心情与重逢,全然不知拥她的罗睦天神情充怔忡与怜爱,更不知道远处的阳台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灰瞳,寒厉人!

 “哟,睦天对小嫂子的谈心和沟通显然比我热络。”一旁的明云轩悠叠着腿,享受光,不忘煽火!

 阳台上多了一人加入这午后时光。

 “王宪在马来西亚想做最后一搏,他与当地的黑道挂勾,想走回当初走私白粉的老本行好藉此筹措资金,可惜在港口就被当局查获,一无所有的事业再加上离子散,他已经疯了,这一次他是彻彻底底的完蛋了。”罗睦天将手中的文案

 与资料一件件的审视后交给对方。

 迸圣渊沈思地端详文件,未置一言。

 “如果你想取他性命也可以安排,公了,马来西亚的当地政府我有门路可打通,私了就是找杀手,如何?”

 “没必要为这种废物多此一举。”

 “那他的子女?”想到他诛及亲友的作风。

 “就此打住!”古圣渊靠回椅内,看着顶上绿竹和金穗下,光影错的缤灿。

 “王宪当年是帮手非主凶,由他付出代价就行。”

 “可真难得的恩怨分明呀!”明云轩呵笑,感到有奇迹。他冷哼。“艾威斯呢?”

 “在香港已准备好偷渡,李家已照你的请托安排一切。”

 “『库利南七』这颗钻石依然没消息吗?”

 “不在王宪身上是可以确定的。”罗睦天研判道。“都已经离子散了,不可能到这等地步还不拿出能救命的东西。”

 “可能骨气发作。”明云轩笑语一句。

 “那就有劳明大师去感化他。”罗睦天回敬一言。

 “世道不一样了,这个时候是冷血律师出马比较有效。”

 “我看他脑子不正常了,比较适合让宗教的力量救离苦难的深渊。”

 “如果你们两个出手能从疯子嘴里问出钻石下落,敝人无限感激。”不耐的喊声直接打断他们的谦让。

 “总之,现在只能从艾威斯身上找下落了。”罗睦天说出最后的结论。

 “这应该不会让你罗大律师亲自跑日本一趟吧!”古圣渊别具涵义地斜睨他。

 “还不是挂心他亲手送到地狱的小天使,会不会被恶魔残噬得连片小羽都不剩”幽幽的叹息,隐隐切中古圣渊心头的疑虑。

 “云轩,恶魔不只残噬天使,对虚伪的禅修者更有拆骨入腹的兴趣,尤其你看起来这么美味。”罗睦天打量眼前那一身细皮,清炒堡汤两相宜。

 “是律师老爷比较下饭吧!”明云轩笑嘻嘻回击,对他瘦的体格满意,红烧油炸都开胃。

 “谁再说这种难以下咽的事,谁就留在『御景庄』当花肥!”恶魔本人终于开口,且轻柔的话语随着如鞭的目光扫向皮的两人。“如果我的问题能得到回应,敝人再次感激!”

 罗睦天一摊手。“台湾的收尾工作已告一段落,接下来是藏在香港的艾威斯,这个范围已属于你和李家的易。这趟行程最主要是为两件事,首先替李虎啸传话。”他看着古圣渊。

 “李虎啸!”

 “你给他李二少下这么重的礼,礼尚往来也应该吧!”

 “哦。”古圣渊淡笑。“他要你回什么礼?”

 “他不希望夫间的感情问题扯上双方家族,如果真要下战帖,他李虎啸也不会回避。”

 “夫?”怎么可能!

 “李虎啸手中握有能证明这层关系的证据。”罗睦天说出他心中的疑惑。

 姊姊和李虎啸到底┅┅古圣渊摇头叹笑。“看来我对姊姊的关心真是太少。”

 “古大姊的行事风格还真像她的个性,永远令人措手不及。”明云轩毫不奇怪。

 “再来是艾威斯…”

 “他不是藏身在香港!”古圣渊攒眉。

 “如果『库利南七』这颗钻石确定不在他身上,你想采取怎么样的行动?”罗睦天忽反问。

 “你说呢?”简直多此一问。“这个垃圾所犯下的罪,拿他一条命都还太便宜。”

 “那你可以行动了。”

 “你已确定钻石不在他身上?”古圣渊道。

 “看来是如此。”

 “证据?”

 “他命人挖掘乔万崇的墓。”

 “盗墓!”古圣渊皱紧眉峰,对这样的发展有些意外。

 “到这种地步居然还干下这种事,他想找什么东西很清楚。”

 “唉,我说你们谈这么损毁气氛的话题,也别挑这美好的午茶时间吧!”明云轩慵懒地开口。“小天使正站在门口,热诚的等着招待我们呢!”

 迸圣渊和罗睦天忽地一同看向楼梯口,乔皖端着一盘布点心和热茶的托盘,僵愣当场,像不晓得该如何消化这骤然听闻的消息。

 “皖皖,过来坐下一起聊吧!”明云轩体贴地替她接过手上的大托盘。

 “嗡帺┅”她目光来回地看向两人,最后走到罗睦天跟前,巍颤地咬着瓣。

 “请、请你告诉嗡帺┅我父母的墓没事吧,睦天!”

 “皖皖!”她泫然泣的悲伤紧紧揪住他的心。

 “请你告诉我,爸爸、妈妈他们没事吧…馨馨没事吧…”乔皖哀痛地喊着。“为什么艾威斯舅舅会这么做…为什么…”

 “你先冷静点。”见她越的情绪,罗睦天安抚她。

 她反抓住他的双臂,盼求着答案。“睦天,你会告诉我的,是不是…你说我们是朋友…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请你告诉我、求你…”“没事的,皖皖,盗墓者还来不及行动就被发现,所以你父母和妹妹的墓并没有遭受很大的破坏,我已经命人妥善的处理好了,你别担心。”他安慰地拍拍她的面颊,事实上乔万崇夫妇和其女儿的墓地全被掘开,尸骨也被拖出的弃置一旁。

 “真的┅┅”她沈郁的眼出亮光,随即额头紧靠在他口,喃喃地说着。“谢谢你,谢谢你,睦天┅┅谢谢┅┅”

 “别多想了,皖皖,我从台湾替你带来朱妈她门的消息,你的妈很想你喔。”他深着气,克制着想把眼前娇小的人儿揽入怀中的冲动,却也敏锐地注意到,乔皖几乎不曾落泪!

 从在台湾和她接触时,每每面对悲伤,她的神情痛绝,口吻也几近哭喊,却不曾掉过眼泪,就算泪光浮动于眼,也不会落下,起先他以为这是个外柔内刚的坚强少女,现在他深刻的体认到,是她自己学会这种哀敛于心也绝不流泪的方式。如此的年纪,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让她必须这么对待自己?

 “皖皖!”另一道如风轻掠的声,相当威严的传来。“既然事情讲开,就坐下来吧!”

 乔皖这才回神,发现自己的失态,忙又是道歉。

 “坐到我身边来!”

 “不用,嗡帺┅”正想就着罗睦天身旁坐下的乔皖,被古圣渊那灰眸中闪出的冷光给愕着,有些踌躇地走过去。

 “睦天,谢谢你对我的小未婚所做的一切。”他拉近她,又习惯地抚着她的发,看向罗睦天的眸光有些主权警示。

 “圣渊!”她出声,因为那放在她际的铁腕,箍得好紧、好痛!

 “不客气,只是尽朋友之义。”罗睦天淡淡地回应,眼神却有些沈凝。

 “朋友!”古圣渊对着身旁不安想挣动的人儿,他收紧力道,满意的听到那被迫靠来的身躯伴着一声低息。“那该听过朋友不可戏吧!”他低吻着那美丽的发丝。

 罗睦天拿起乔皖刚送来的热咖啡,浅尝道:“我只知道我们一直是很好的合作夥伴。”黑咖啡的苦香向来令人着

 合作夥伴!迸圣渊淡勾着,对他的回答明了在心。

 被硬拖在身旁的乔皖,对他们的应对,有些莫名的茫然,突然想起古烈华说的,大家每天都过着一种叫高深莫测的生活,成天莫测来莫测去!

 “皖皖,这个时候就会觉得直率真是一种好情吧!烈华真是令人怀念。”明云轩像知道她的想法。

 对他能一眼看透自己的反应,乔皖有些吃惊。“你也知道,可是你┅┅”古烈华说过,明云轩是高深莫测中段数最高的。

 “我被坏朋友感染的!”他意有所指地瞥瞥周遭。

 她掩一笑。

 换一旁的古圣渊和罗睦天对他们“高深莫测”的对话不解。

 夏末的夜,颇见秋来向晚的气息,乔皖拉拢外衣,独坐在一处小岩石上,今夜月格外皎亮,连底下的小溪都像罩上一层银晖,倍添她思亲、思乡的感伤。

 趁着晚饭后,他们三个大男人又进书房商议事情,乔皖悄然跑出屋子,漫步在“御景庄”内唯一的溪岸旁。

 “圣渊真的会杀艾威斯舅舅吗?”她曲着双腿,下巴靠在膝上,将自己倦成一团。

 乔皖一直很纳闷,圣渊说当初娶她是为报复艾威斯舅舅和王宪,究竟他们之间有什么仇恨?犹记古圣渊笑而不答,她也识趣地没敢再问,因为那灰瞳罩上一片森寒,说明了这桩仇恨非三言两语可打发,只是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想杀艾威斯舅舅!

 他真是一个如此残忍的人吗?一条人命在他们口中,彷佛变成平时点头微笑那般平常。严格说来,乔皖不曾真正懂过他,古圣渊带给她的感觉很复杂,她很想接近他又怕那对灰瞳底下的烈焰,像在等待又像在算计什么,他有时温柔有时却很蛮断,曾经像朋友般对待她,近来却起起伏伏的端着诡异。

 乔皖一叹,疲惫地将脸埋进双膝中,她怀念他们像朋友时的相处。

 就在她黯然神伤时,远方也传来一个深喟的叹息,在夜中显得幽幽眇眇,她不窜出一层疙瘩,想起从小听过的灵异传奇。

 “御景庄”有发生过什么喋血事件吗?环视这片倚山面峭的偌大庄园,她掩着,会不会是人家说的山魅?咽下恐慌的口水,赶紧起身滑下大岩石,一阵叹息又传来,这次多了点沈重与哀戚,疙瘩未褪头皮再麻,乔皖不敢逗留,却在举步时,听到了自语的男声。

 这┅┅难道会是庄内哪个人也心情烦闷出来散步,不会是圣渊、睦天和云轩,因为他们还在书房内,那会是和田伯伯吗?好奇心下,乔皖决定一探究竟。

 而书房的阳台上,倚栏望着这轮明月的明云轩忽然展眉一笑。

 “中就想办法驱魔,别笑得一脸异相。”正替他倒酒的罗睦天有些受不了。

 “相会的日子近了。”他站在阳台上,风感受着脉动,长发缕舞。

 “相会?”罗睦天看向古圣渊。“七夕刚过吧!”

 已经很习惯他这副玄机模样的古圣渊,迳自喝着酒。“大慨他的智慧之眼看到牛郎织女哪一个睡晚了,今天才见面吧!”

 “我看是夸父终于追到头、后羿下第十个太阳、嫦娥的广寒宫移到木星上‘娲娘娘的五石没把天补好,世界末日跟我们近了!”罗睦天啼笑皆非。

 “不愧律师!”举一反十,古圣渊自叹弗如。

 “今晚,多事之秋呀!”对他们的奚落,明云轩不以为忤,只是举酒邀用地笑道。

 话语才落,古圣渊上衣内的手机就响,只得认命接起!

 “凯尔!”听到那头传来的声音,他神色凝重。

 小溪边的乔皖,循声找去,就见月下的溪岸上,一个高拨的男子身影,显得孤幽而魁伟。

 不曾在山庄见过的背影,乔皖探头端详,见对方的发有些暗灰,显然年纪不小。

 “谁呢?”她自语,却引得前头的男子回首。

 才想到会不会是潜入山庄的不法之徒,对方那在月下现形的面庞却震住她;那是一张英性格的面容,虽有岁月的刻划,却更添男的致命魅力!

 “薇儿…”对方一见她,脸是不敢置信的狂喜。

 乔皖还来不及反应,整个身躯已落入对方冲来的怀抱中。

 “薇儿…薇儿…”抱着她的男子悲痛的呐喊,像要震撼天地。“是上天可怜我了,还是你终于愿意出来见我了…薇儿…”

 她不是什么薇儿,快放手!乔皖想大喊、想挣脱,却发现自己快窒息在这狂烈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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