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夜,一道俐落的身影跃上刀府,犀利的眼细细打量府中各处。
夏夜的蛙鸣声增添深夜的静谧,偶有家丁带着**巡视走过,看来与一般大户无异。片刻后,隐伏于屋瓦上的黑影凌空飞掠凡间侧屋,身形之快,几拟轻风掠身,来去无息,最后来到宅后的一排林荫树梢上,被夜
林木环绕掩盖的土坯小屋。
一间毫不起眼的小屋,透着微弱的**,看来应是下人所居,云天骄正想一探其他地方,却眼尖的发现,虽在夜
下,但这个土坯小屋的周围三丈内竟是一片枯黄,四周尽是绿意丛生的草木,唯有环绕这座小屋的土地皆是寸草不生!
疑惑中,她已翱盈飞下,正
踏出一步,吼声骤起…
“何来宵小,竟敢
我神功!”震撼的叱喝随着一道雄劲的气功破窗而出!
云天骄委实想像不到,才一落地,行踪便会遭人发现,更想像不到离自己仅一臂之遥的窗户,会有人忽然打出这么一招凶险至极的掌力,既避不过这仓促之间,危急下,纵未来得及运劲她也咬牙翻掌相
!
猛一接触,澎湃的掌风便先将她震离数步,推出的双掌,被两道透进掌心的钻骨之气给震得剧麻,双腕顿有两股气流如随腕攀升般,直冲心房!
“呀…”一声凄喊,云天骄的身形被抛飞了出去!
这个騒
惊动整座刀府。"应该还在府内,快带人去搜!”土坯小屋内,另一道不同于方才的女子声,对赶来的家仆吩咐。
刀府顿时**通明,近百名家仆举着火把在各处搜索。
“来人轻功极高,在江湖中应非无名之辈。”浑厚的男声冷笑着。“只可惜遇上本法王。”
“会是宗越法王那帮人吗?”
“哼!宗越那老头手下尚无有此轻功上乘的人。”男子不以为然。
女子忽想到。“戚时雨曾说过,在洛
被御前神捕
上。”
“御前神捕!”男子恨恨道。“宗越那老头可以确定是和御前神捕取得合作关系,否则我天阎宫分舵向来隐密,如何会被一连攻下几个据点,还都属于我赤灵法王的人马!”
“这么说真是御前神捕了。”女子思索。“轻功极高…会是追风神捕云天骄吗?”
“无论是谁,中了本法王的大轮神功她也难活!四大御前神捕缺了一人,应该像只跛了脚的狗吧!”寒侧的声音在夜
下嚣笑着。
暗夜的街道上,鲜红的血迹随着跟跑的身形拖曳,猛地一阵冲力再由
口深处涌上,来不及张口,紫黑的血已又
呕而出!
云天骄捂着
,不知自己吐了几次的血,所到身后的大宅整个闹烘烘,仗着残存的功力,她尚能在短时间内翻墙逃出,原庆幸这份运气,而今无论幸与不幸她都知道;无差了!
血又不停的呕出,真气流散的速度超乎常人,连呼吸都快没力气,这样的伤要能话下去,真得靠老天爷了,只可惜她云天骄从不信
天神佛,只信能力与骄傲!
身子重得跟铅块一样,原本勉力拖着,现下她已无力再走,虚软地靠着一棵大树坐下。
“呵…任何的…选择,无论…对错…就是自己承受…”仰望着夜空,星光是唯一还能捉住她视线的。
“有这美丽的…星夜相伴…我也算…走的不…差”
“唔…"热力再次自喉中涌出,她却连呕血的力气都没了,大量的鲜血不停地由
角溢出,双蹿渐垂。以仅余的意识低喃道。”忘了…对观音他们说…把我…葬在凉爽点…的地方…”
虚弱的低喃声随着缓缓合上的眼逸去,夜风吹来拂动那凌乱的发丝,像呼应这午夜般,一切又归于静寂。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高拔的身影出现在街道的另一头,月
下,来人面庞英
俊雅,衣抉似雪云飘,如同自画中走出的白衣仙人。
“刀府喧闹成那样,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原来是捉贼!”陆丹风背手漫步于街道上,他在客栈听到吵杂声干脆出来转一转。
刀三娘既是大理首富,凯靓的宵小自当不少,只是从他一接近刀府,就感到一股诡异的气流浮动,虽然刀府家丁和保护宅耶的武者很多,但这股气势绝非寻常人能有!他原想入府一探,却想到自己不过来大理查证事情,还是低调行事为妙而作罢。
“难道真要和伍书翎他们搭上线,才能找到戚时雨。”他叹。
陆丹风心中很清楚御前神捕为何找上他,伍书翎是个聪明人,目前对天阎宫,尚无法动用到官方力量,整件事情又无进一步的突破,唯有找一个既有背景又不得不涉身此事的人,他对戚时雨的误打误撞成就了这件事,只是他无心成为人家话用的棋子,所以决定自己找出真相。
“牙儿…你真还在人世吗,”他明明亲眼目睹那小小的身躯被丢进火海中,呼喊的凄号从不曾消失在他耳边,那样的大火,会有生还的可能吗?
当年,若非幸存的陆家老仆,拼死抱住要冲进火中的他,要他为陆家留后,只怕他也要葬生火海!
“牙儿,如果你幸存下来,为何从不来找叔叔,已六岁的你不可能对童年的事没记忆,而我行走江湖也未曾易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曾听闻,童稚的小孩对极端的恐惧会患了失忆症,牙儿会是这样的情况吗?否则向来爱
着他的牙儿,在面对亲人皆丧的情况下,为何不曾找过他?而且陆家庄在大火后也已重建,在他远游前,就交给陆家的一个老叔父打理,多少年了,牙儿若真活着,为何不回去?
“看来唯有找到戚时雨再说。”他摇摇头,心中却对一件事不明。
伍书翎会以戚时雨当饵来引他,莫不成是知道了些什么…
问题是,怎么可能?他的过去,连结拜手足都不甚明了,况且当年对牙儿下毒手的匪人,也遭他亲自手刃,这件事根本不可能会有第二人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就在陆丹风凝思沉
时,前方大树下的人影引起他的注意,直至月光映出那张熟悉的容颜时,他大惊!
“天骄!”陆丹风忙冲上去。“你怎么?”
见她如金纸般的脸色,忙探视她的呼吸与脉象,登时骇住!眼前的人儿竟己断气!
“怎么可能…”陆丹风抱过她,拍着她的脸,
吼着。“天骄…你醒一醒…快醒醒…告诉我…谁伤你…是谁伤你…”然而,怀中的娇躯渐冷,这个向来高傲不睬自己的佳人,已然气绝玉殒!
“不可能…不可能…天骄…”他梗然摩娑着她的面庞,痛心疾首的整个心神都恍惚了!
几天前,两个人还彼此呕气的不
而散,再相见,她竟惨死在自己眼前!身躯尚有余温,显然刚断气不久,陆丹风不
恨自己为何不早一步到来,只要她一息尚存,五妹所调制的晶玉丹定能救她一命!
晶玉丹!灵光一闪,抚着那犹有温度的面容,或许可赌上一赌,他由
际摸出一只小锦袋,倒出一颗赤红的丹葯,放入口中咬碎,俯首喂进云天骄口中。
晶玉丹是白琼
以黄真盗取后归还的“麝心草”佐以各类名贵葯材所提炼的救命开葯,当时白琼霜给了金牌五御史每人两颗,以备他们行走江湖的不时之需。
陆丹风又拿起随身携带的酒壶,仰下一大口,覆上那微启的朱后,细细灌给她,现在的她无法自行
咽,他只盼那葯力能顺着酒
滑下,手掌再按住她
口将真气送入她体内。
半个时辰后,开始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声,身躯也渐渐回温,陆丹风大喜,忙又渡了好一会儿的真气,但见云天骄惨白的面容稍见红润后,他赶紧抱起她离开。
**“天骄,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急切的呼唤声,忧心的望着她。
再睁开眼的云天骄,眉字显得失神,见着身畔的人醉采尽是茫然,像连话也不会说,旋又闭眼昏了过去。
“大夫,你快看,这到底怎么回事?”陆丹风把正在收拾东西的大夫给抓过来。“她明明睁开眼,也见到我,怎么会”
“公子爷,老夫早跟你说这姑娘没救了,刚才那情况是回光返照,快抱这姑娘回家吧,说不得还能和亲人见上一面。”两撇胡子的中年大夫,不耐地甩开陆丹风的手,如果不是这公子爷一脚踹开店门,给的银子够多,他才懒得三更半夜被挖起来看病。
“回光返照!”陆丹风呆住。“大夫你再看仔细点,刚才这姑娘是连气都没有,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挽回她一口气,你怎么会说她没救呢?”
挽回她一口气!中年大夫好笑的摇头。“公子爷,生老病死难免,你也莫伤心得神智不清,天底下起死回生的事只是虚传,至少老夫行医数十年,未曾见闻。”
陆丹风怒得一把揪过他的领子,骂道:“天下间就有你们这般草率行医之人,难怪永远只能见到回光返照,见不到一线生机!”
两撇胡子大夫吓得只见到卯来的拳头,眼前便一片黑的昏倒了。
这一夜陆丹风抱着云天骄踩平五家医馆,到了第六家时,天色已明,一个年迈的老大夫,仔细搭着云天骄的脉息,皱眉的瞧瞧陆丹风。
“怎样,大夫?”经过大半夜的折腾,天骄的气息已渐转弱,如果这个老头还说同样的台词,管他年纪多大,照样给他一顿好拳!
心中也气,如果五妹白琼
在,以她绝妙天下的医术,定然能救活云天骄,让这帮井底蛙见见,什么才是名医胜手!
“这姑娘活不了三个时辰了!”老大夫口吻凝重的说。
陆丹风拳已握紧,却又听到老大夫接下来的话而松开。
“其实这姑娘原该死了,完全靠外力才得以残存一口气。”
总算遇到一个有真本事的。“有什么方法能救她吗?”
“嗯…希望不大呀!”老大夫掀掀云天骄的眼皮。“我看还是…准备后事比较实际。”
青筋浮于陆丹风再次握紧的拳头。
“但是…”白胡子大夫又道。“也不是完全没希望,只怕会辛苦你,而且成不成就看这姑娘的造化了。”
陆丹风的拳头再次放开。“只要能救活她,我不怕苦!”
“这姑娘是你…”老大夫探问两人的关系。
“未过门的
子!”陆丹风斩钉截铁道。
“那就好办,”老大夫念念须。“这姑娘应是中了江湖上一种独门武功,能维系住这口气该是公子你给她服下了什么罕有葯物,再渡以真气所致,你抱这姑娘回去后,就以公子你原来的方法再做一次。”
“这样就能救活她?”幸好晶玉丹尚存一颗。
“就看她造化了,只是这三天你须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不停地渡给她真气,一旦真气中断太久这姑娘就完全回天乏术,三天后若这姑娘出了一身紫
汗水,便是有救。”
“这么说这三天是关键期!”陆丹风燃起一线希望。
“老夫开几帖葯方给你,每天按着时辰给这姑娘服下,还有,这姑娘如果排出了紫
汗水,切记马上替她净身擦拭!”
“我替她擦身!”陆丹凤诧叫。“那、那不就得把、把她衣服
掉。”
正在桌边开葯方的老大夫,眯细的眼瞥向他。“你听过穿着衣服擦身吗?”老大夫训斥道。“所以老夫才问你们的关系呀,这排出来的紫
汗水是一种毒,若不马上净身,便会再被皮肤
收,到时公子你多天来的努力依然功亏一篑,还是公子你有更好的人选可为这姑娘净身?”
“不,我自己来!”只要能救话天骄,就算她恢复后对他要杀要砍,他也全认了!
“对嘛,老夫瞧你生得一派采花模样,看起来就跟正人君子沾不上边,少年人就别假了!”老大夫呵呵笑的拍拍他的
坎,自认开了个很有意思的玩笑。
一记郁闷了大半夜的拳头也很够意思的朝老大夫脸上招呼而去!
**一回到客栈,陆丹风马上喂云天骄服下最后一颗晶玉丹,开始运功为她疗伤。
第一天,他不停的输气,直到
正当中,
帏内的人己顶冒缕缕白气,云天骄
迷糊糊睁开眼,见到对方那紧闭着眼的面庞,布清汗珠,朦胧的意识下,她浮出的念头,只是好奇。
“这个
子也有这么严肃正经的神情…”云天骄心中想着,只是不解何事令他这么面色沉重。
随即感到有两股真气,源源不绝地注入她体内,这才注意到他们彼此都仅若单衣,而陆丹风一手按住自己的
口,另一手握住她的手掌,将内力从
口和掌心传过来。
恍惚中她忆起自己重伤,只是怎么会…云天骄又看向持续运功为她疗伤的陆丹风…
你这么为我耗真气,一个不好会伤到本身的真元。她
动着
想出声警告他,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睁开的眸也因虚乏而合上,片刻后,感觉到他收功调息,失了支撑之的她,孱弱的往前倾,一双健臂忙接住她。
“天骄,瞧你不吐血了,应该好受多了吧。”他轻柔地将她拥在
前,拂开她汗
的发,心疼地说着。“只要这三天一边,你就会好了,不会再这么昏昏沉沉的难受。”
你耗了这么多内力,别再与我说话了。倚在他怀中的云天骄,心里回应着他的话,偎着温暖的
怀,听着柔柔的呢喃,很快地,她再次沉睡而去。
第二天,云天骄清醒睁眼的次数渐多,每一睁眼便见到陆丹风忧心的面庞。
“喝葯了,天骄。”他扶起她,端起刚熬好的葯。
“唔…”她已能发出微弱的单音字。
“这葯刚熬好还烫,我将它含温点,你慢慢喝,别呛到。”
敛下眉,她掀动着
,却是无言之声。
“快了,过了明天,你就会好起来,现在别跟自己的身体为难,好吗?”陆丹风软言哄慰她,含着热汤葯,感到口内的葯汁温凉了,便俯首凑到那苍白的
瓣上。
抿着的樱
在他关怀的示意下,轻缓的微启,意识到那苦涩的葯汁缓缓滑进
内。落下咽喉,接着果然又是那闷呛的感觉翻搅,她剧咳,下意识地拉紧抱着她的人,咽下的葯汁再次
涌冲喉,陆丹风锁住她的
,
齿紧封不离,深恐她把葯吐出,按住她背心的掌,不停的将真气送过去,以助她顺利接受葯气的运行。
从她呛咳第一口葯汁,差点翻了整碗葯开始,陆丹风便一直以口哺喂给她,因他既无法离她半刻,又得让她照时将葯饮下,配合着真气运行,为顾及周全,唯有此法能保她万无一失。
只要初入口的葯汁能顺后,接下来便能自行
咽,然而,她不曾有任何动作来表示这点,只是缓缓闭上眼,让他依然一口一口的将葯喂给自己。
第三天,云天骄神智已清,呼吸及面色皆有明显的起
,陆丹风命客栈小二烧了一桶热水搬进房来。
“天骄,这三天为了替你疗伤我得守着你,没有时间让我去找个能服侍你净身的女孩,目前你还虚弱得无法自理,我说这意思你…明白吗?”
云天骄看着他,这三天来,眼前的人抱着她同睡同食,为照料她的伤,未敢稍离;连着几天,他甚少休息,更不停地灌给她真气,就算他内力深厚,此刻也现出倦容,曾有几次她悠然转醒,便见他靠着
柱,疲惫的睡去,却依然手不离的握住她的手掌,生怕他一离手她便绝了气息。
“你不说话,我便当你答应了。”陆丹风细声问着,以为她毕竟是女孩子家,这般羞赧的事,怎么好出声,哪猜得到她心中的想法,且无论如何他打定主意,不可能在这个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云天骄勉力扯
,似笑非笑的敛着眸,这是她有意识来,最常做的回应。
一盏茶的时间后,两人身上散出热气,一个是运功所致,另一个终将毒气排出,泛紫的汗珠颗颗密布。
“天骄…”陆丹风扶她靠着
沿,轻唤的伸手开始拉开她的衣服。
感觉到仅有的单衣被除下,兜
被解开,云天骄只是合上眼,心中不明的是,为何他要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几天后,云天骄躺在卧椅上,
上的被褥全被拿来供她倚靠,一双美目凝视着窗外高悬的明月。
“天骄,这是冰糖炖枣莲,客栈的厨子特别做的,恭贺你身体康复。”陆丹风开门扬声招呼。云天骄见他坐到身畔来,愉快的拿起汤匙舀着,她开口品尝他喂来的甜汤。
虽然身上的伤正在痊愈,体力却还不济事,尤其喉咙被当初呕出的毒血伤得严重,连着几天她还无法出声。可是以目前的情况,她已不用人再服侍饮食,陆丹风却依然照料着这一切,她也默然的接受,无言的微妙在两人之间
漾,谁也没点破这件事。
“陆公子,外面有个人说受人之托要传话给公子。”店小二叩着房门,打断此刻的气氛。
陆丹风懊恼与佳人共处的时光被打断,朝云天骄关切叮嘱。“我去看看便回,你身子尚未好转千万别
动,记得等我回来呀!”他打开门,不忘回头用力强调。
待他出门后,云天骄拿起未吃完的冰糖炖枣莲,舀起
食,却想到陆丹风细心喂给她的情况,连方才出去还特别
代,不
又将那碗甜汤放下。
“我来喂你如何,天骄妹子!”打趣的声音传来。
见到来人,云天骄眉目大亮,一个俊美无瑕的贵公子环
倚着门扉,勾抿笑意地望若她。
来到客栈后园的陆丹风,四处张望,没见着任何人,心头牵挂云天骄,转身
走,却听到一阵优美的琴韵扬起,清如珠玉纷落,琰如
水缓畅,叫人心旷神怡。
他好奇地顺着琴音而行,来到一处
天的石桌前,一个淡衫少女垂掩如瀑黑发,抚着桌上瑶琴。
“姑娘,是你要找我?”陆丹风立于那姑娘三步之遥,直觉来人应无恶意,但江湖经验却让他步步谨慎。
“是的,为我的同伴传句话给公子。”女子停下琴音,开口的声低哑。
“同伴?我认得你的同伴吗?”陆丹风皱眉,对一个女孩子怎会是这种声调不解,音虽沉哑,倒是未叫人不舒服。
“公子非常
识。”女子显然为他的问题掩
发笑。
“你的同伴要你传什么话?”
但见淡衫少女整衣起身,她抱着瑶琴,抬首
视,陆丹风一愣!
月
下,此女发长过膝,绾起的云鬓中系着薄纱,垂面而下的覆了半张面容,那仅
了半边脸的眸瞳,细长而深邃,如蒙胧星子般幽幽淡淡,一股清新宁雅的气质,叫人移不开眼。
女子抱琴,朝他微笑一礼。“我的同伴要我转告四上人,谢谢你多天来的照顾。”
多天来的照顾!他蹙眉,忽地灵光一闪,返身要冲回房却听得身后的人轻语的笑着。
“四上人,想找追风就到少王邸来吧。”
少王邸!大理少王段淳月!陆丹风再回顾已不见方才的淡衫女子!
“轻纱覆面,青丝过
,手抱瑶琴!”他一笑。“原来是御前四大神捕中的半月神捕,余梦清!”
连极少现于人前的半月神捕都出现了,看来这趟大理行可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