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十七岁的寿终正寝
当时,计小天被父母发现时,已经完全停止了呼吸。叶馨兰当场就哭晕了过去,而计国华呆立了很久,终于想到要叫救护车,但赶来的医生抹去了他们最后的一线希望,当死亡确诊书接到手中时,计国华也几乎被这沉重的打击彻底击倒。
白发人送黑发人,二老强忍着巨大的悲痛,打起精神为儿子做最后一件事…替他办后事。
而在此期间,还有三个小
曲。
一是因为计小天莫名其妙的死亡,显得十分的蹊跷,因此公安机关介入了调查,但最后他们和医院方面沟通过后,确定计小天是自然死亡,并不是死于自杀或是他杀。
对此,计国华夫妇仍有些怀疑,毕竟儿子睡觉前还好端端的,之前身体也一直很健康,除了暑假里为一个女生而自残,计小天连生病都很少生。现在这么离奇死亡,夫妇俩自然难以接受,不过无论是公安机关的调查,还是医院的检查报告,都证明计小天是自然死亡,虽然,这死亡奇怪了一些…仅仅十七周岁的少年人的“寿终正寝。”
为了这事,曾经把计小天打进医院的韩大力也受了牵连,不过好在最后警方确认计小天的死亡和他无关。
第二件事则是在计小天死亡的第三天,保险公司的代表找上门来,说是要支付计家总计五百万元的保险理赔款。当时是叶馨兰一个人在家,她从不记得自己替儿子买过什么保险,本以为是丈夫偷偷买了,但打电话一问,计国华也同样觉得莫名其妙,他更为确定,自己从没办过任何关于保险的业务。
于是,一场鳖异的闹剧就这么发生了。关于保险理赔的争执,每年都会发生无数起,但几乎都是客户坚持认为保险公司应该赔偿,但保险公司拒绝支付,要不就是争执钱多钱少的问题,也都是客户想要多赔一些。但在计家,却正好相反,是保险公司哭着求着要送钱,口口声声说他们曾经办过保险,但计氏夫妇却死不承认,坚决不肯收钱。
之后,还是保险公司拿出了一份手续齐全的合同,那是计小天生前替自己的买的高额保险,而受益人则是他的父母。这下,计氏夫妇就没话说了,虽然他们还是觉得有些意外,但白纸黑字,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而计小天已经离世,那是死无对证了。因此,虽然夫妇俩已经不在乎这点钱,但他们还是收了下来。想到儿子身前还处处为他们着想,夫妇俩感动之余,也更为伤心。
最后一个
曲,则是协和医科大学一名代表找上门来,以二十万元的补偿代价,请求计国华夫妇同意将计小天的遗体用于医学研究。对此,夫妇俩一点都没考虑,就一口回绝,丧子之后,金钱对他们就完全失去了意义,虽然知道捐献遗体能够帮主医学研究的进步,造福人类,但说是一回事,把自己儿子送出去供人解剖又是另一回事,夫妇俩连保险公司白送的五百万都曾经毫不犹豫地往外推,现在又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二十万就送出儿子的遗体?夫妇俩意见一致,那是说什么都不能答应的。
来人似乎并不死心,好说歹说,一路把价格抬高到了一百万。对此,夫妇俩很是怀疑那人的身份,但现在他们也无心去追究这个,只是任凭他说,死不松口。最后,那人只得怏怏而去。
到这时候,计国华夫妇可以说是心如死灰,但他们万万没有料到,就在儿子遗体被推向焚化炉的瞬间,那尸体忽然暴起发难,令在场的火葬场堡作人员一死一重伤,仅有一个机灵的逃了出来,但他也是吓得差点住进精神病院。这也难怪,无论换了是谁,遇到这种诡异的场景,倘若还能维持镇定,那反倒不正常了。
当计国华夫妇知道这个惊人的消媳,计小天已经被紧急赶到的特警“制服”随后就被送到了现在这家对外并不公开的军医院进行治疗。至于计小天在伤人后又发生了什么,之后是被怎么制服的,他杀了人为什么没人来追究,又为什么能住进如此高档的病房,计国华夫妇俩是一概不知。
儿子死而复生,计国华夫妇直到这一刻,还是犹在梦中,但他们又是异常的激动,拉着儿子絮絮叨叨地扯了大半天。期间医护人员给计小天送来营养餐,顺便也替计国华夫妇准备了一份,尽管这午餐极其精致,可谓
香味俱全,但二老根本无心享用,乐呵呵地看着儿子吃饭,仿佛这就是他们最大的享受。
到了下午,当计小天再次接受了身体检查后,向医生提出要出院。尽管对计小天的身体状况最有发言权,但那医生明显不敢做主,当即向上级报告。很快,他就接到了指示,立即安排计小天出院。
连象征
的手续都没有办理,也没有收取一分钱的费用,计小天一家三口就被一辆军车直接送回了家中。
打开家门,计小天略一发呆,才踏了进去。虽然这些天已经收拾了一些,但家中依然残留着些灵堂的模样,亲眼看到自己的“遗照”端端正正地挂在墙上,恐怕任谁都会觉得怪异。
三步两步地走进自己的卧室,计小天不由的生出一股恍若隔世,但又异常熟悉的矛盾感觉。
说熟悉,那是因为计小天不仅在这房间里住了多年,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只不过是在这房间里睡了一觉,虽然中途被人送走,但醒来后没几个小时,他就又回来了。
而陌生,也不仅因为计小天已经去“
曹地府”逛了一圈,更是因为他的那个梦境无比的漫长。经历了数百年的宇宙航行,见识过了无数次大大小小的太空战斗,目睹了一个个文明的烟消云散,计小天甚至有种已经活了几辈子的错觉。现在重回自己家中,重新看到自己的卧室、自己的
铺,他自然有着不小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