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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秦王政
 只见那人臂力一张,在马上弯弓搭箭,嗖的一声,一支冷箭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带着一道犀利的破空的声音,箭头闪出一道寒芒,林中只听那头熊嘶吼了一声,利箭穿喉而过,黑熊横冲直撞地挣扎了一番,像一座小山般倒了下去。

 刹时,士兵们举剑欢呼,山呼不断!

 忽地,山林里刮起一道腥风,连城感觉到不对,只听一声地动山摇一般的吼声从树林深处传来,是老虎!

 “保护主上!”那些人全都紧张起来,组成了一个圆圈将那黑衣男子围住,少时,林中扑出一头吊睛白额虎!

 秦政挥开身旁的护卫,挽弓向老虎去,猛虎来势太快,这支箭偏了在老虎的腹部之上,惹得它更加凶大发!千均一发之际,吊睛白额虎扑倒了两名士兵,利爪在秦政的手臂留下了一道血痕,就在此时,一道寒芒闪过星点光亮,忽地来,那头猛虎扑倒了秦政的坐骑白马,秦政差点来不及从马上跳开,跌倒在地,随从们全都大惊失措抢上前去,有的惊呼:“主上小心!”有的大呼:“保护主上!”就在此时,他们看到那头老虎已经一动不动地卧倒在血泊里。血从老虎的嘴里出,是被咬死的马的血,老虎身上除了箭伤没有别的伤口,秦政上前仔细一看,翻了翻吊睛白额虎的咽喉处,才发现有一枚细如牛的针孔,赞道:“好工夫!”

 “多谢这位壮士出手相助!不知阁下尊姓大名?”秦政向楚连城拱了拱手,她依然垂着眼皮给受伤的士兵包扎,仿佛不为所动。她那傲慢的态度马上就惹怒了秦政的侍从。秦政挥了挥手,摒退了这些没用地随从,他对这个沉默寡言的郎中有了几分好奇。看他一手暗器工夫出神入化,想必还是一位江湖高人。不免就有几分欣赏之意。

 连城身上背着医箱,穿着青色麻男装,脸上木质面具盖住了她的表情,音毫无起伏,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在下恰巧路过此地略尽朗中地本分而已。名不劳阁下多问,告辞。”她站起就走。

 “壮士稍等。”秦政淡淡地说了一句,随从马上拔出刀剑将楚连城团团围住。

 这名男子非富即贵,又是秦人,连城下意识不想和他有过多瓜葛,当然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秦王。“怎么?如此无礼难道还想扣住我吗?”连城淡淡推开了架在她脖子上的剑,她不喜欢有人拿着剑对她,非常不喜欢。

 “难道,也不替寡…我包扎一下再走吧?”秦政递出他那条受伤地胳膊。嘴角含笑,眼中分明有好奇的光彩,他看着她的眼睛。墨的瞳孔像黑夜一样幽深。

 这个人身上有危险的气息,仿佛天生就是一个睥睨一切地掠夺者。连城上他的目光。眯了一下眼睛,她从医箱里拿出一瓶金创葯和包扎用的纱布。秦政席地而坐。伸出胳膊让她包扎,目光仍是盯着她的眼睛,那眼神好像能够穿透她的面具一样犀利。鼻端似乎蹿进一股奇异的幽香,令他的目光更加闪烁不定,没有受伤的左手抬起,悄无声息地,探向这个神秘医者的面具。

 他地手抓了一个空,对方蹭地站了起来,目光一下子变得冰冷:“没有什么事的话,在下告辞。”

 “阁下就是最近城中盛传医术高明的鬼面神医蓬莱子?”秦政收回了手,把两手拢入袖中往后一靠,从人马上眼明手快地送上来一个软垫子让他舒服地靠在一棵树旁。他懒洋洋地盯着她,语气不是询问而是肯定:“我这次出来,其实也是慕名而来,想请你这位到咸城为我地一个亲戚看病,在城中没有遇到先生,却在这里不期而遇,说明我们是十分有缘的,不知先生肯或不肯?若随我回咸,荣华富贵不在话下,就不必在这山野边城奔波劳碌了。”

 “不必,在下虽然穷,但也不稀罕嗟来之富贵,在下行医只为济世救人,并不为荣华富贵,我看阁下是有身份之人,为你地亲戚求医又有何难?何必找我这种江湖游医呢?”

 “蓬莱客医术高明世间少有,光凭你能够治好富商林业老母地眼疾,还有他儿子的痴傻半身不遂,当世名医之中便能算上你一位。我看除了那一个人,秦国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有你这般医术。”

 “那人是谁?”

 “毒手神医司徒凤飞。”

 “那阁下为何不去找他?”

 “可惜这个人冥顽不灵,不肯为我秦国所用,否则,我也不用如此对他。”秦政挥了挥手,只见从树林中推出一辆囚车,囚车中有个人穿着布白衣,仍不掩其潇洒风,他盘腿而坐,手中摇着一柄孔明扇,乌黑地长发披散着,面前摆着一壶酒,一碟花生米,他磕着花生米幽雅从容地从酒壶着倒着那晶莹剔透的琼浆玉,葡萄美酒泛着晶莹的亮光,呈直线倾注在白玉杯里,他再从袖里拿出一双白玉筷子夹起一粒花生米嚼了嚼,拿起酒杯惬意地啜上一口。那样子一点儿也不像上个囚犯,倒比神仙还要惬意上几分。

 连城看着这个人在囚车中被慢慢推来,背影有一些眼,她一想,头部又是一阵钻心般的疼痛。不料那人本来自斟自饮甚为自得,忽然看到楚连城,他的眼光忽地像灯泡发起了光:“连城!喂!楚连城!”他差点从囚车里站起来,勉强压抑住激动的心情,用形向她打着招呼,挤眉眼的,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毒手神医司徒凤飞?不知他犯了什么事?阁下为何要囚于他?”

 “这庸医当年不肯医治我母亲,使她老人家驾鹤归西,他要是隐名埋姓远遁他乡倒也罢了,竟然还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不把他挫骨扬灰,难消我心头之恨!”秦政哼了一声。那酒壶中装的是天下第一剧毒鹤顶红兑过的毒酒,秦政本来想用这个吓唬他,让司徒凤飞也尝尝害怕的滋味,让他来求自己,效忠于自己。不料这混蛋竟然喝得津津有味,秦政恼火的目光都要出火来,他更想把这混蛋的脑袋砍下来踢着玩!但他是秦政,天下的帝王,只要是对他有用的人才他都不会放过,哪怕是曾经的仇人。

 “那么,如果我不肯跟你到咸,阁下也要用这种方法对我吗?”楚连城淡淡地弹了一下指尖还没有动作,周围马上涌上来一群卫兵把她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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