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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秦若怀又回到学校上课了,整整一个多月不见,同学们都觉得她变了,变得多愁善感,变得温柔潜沉,虽然以前她的话就不多,现在却更加沉默,更令大家惊奇的,是她这位原本最用功的学生竟开始在上课中发呆而被教授点名,要不,就是失神落魄地迟到早退,无心上课。

 有些以前从不认为她有魅力的男同学还被她慵懒闲散的模样电到,觉得现在的她反而更美,眼尾带愁,目光含怨,清丽的脸庞充了一股独特的韵味,令人看了心跳不已。

 但即使有不少人对她跃跃试,可是没人真的敢行动,因为,从她一回学校,就有个长相英武高大的男人不时会出现在她身边,不管是送她到校,或是接她下课,两人的情似乎不太寻常…

 像今天,上完最后一堂课,大家就又看见那名男子站在教室外等秦若怀,便开始窃窃私语,揣测他们的关系。

 秦若怀不以为意,和潘写意道别后,就走向何让,与他一起离开文学院。

 一路上,两人都没开口,何让和她都各有心事,经常走在一起却没任何交谈,两人明明相近,感觉上却好像隔了十万八千里。

 “一起去吃个饭吧!”何让淡淡地道。

 “好。”她没有拒绝,反正也不用再工读,下了课,时间多得会让人发慌。

 走出校门,上了何让的车,她盯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那团自从从醒园奔出时梗在口的气依然未消,而且还不断地扩大…

 事实上,会和何让在一起,完全是潘写意出的主意,那天她淋着雨回到空置了一个月的租处,整个人虚了似地倒地就哭,随后跟来的潘写意也难过地陪她一起哭,两个被狠狠伤了心的女人就这么尽情把委屈全都发出来,直到力气哭干,两人才能好好地去正视她们之间错纠葛的情事。

 “若怀,我爱安知礼,你呢?你爱江醒波吧?”潘写意直接?*鲎约旱母星椋敛徽谘凇?br>
 “是的。”秦若怀点点头。

 “你会因为他们说的前世情咒而甘心放弃江醒波吗?”潘写意又问。

 “我…我不知道,他又不要我,我紧抓着他不放下是太难看了?”她不想当个惹人嫌的女人。

 “他不是不要你,而是他还没清你对他的重要。”

 “我对他不重要,写意,你对他才重要…”天,她突然好嫉护潘写意。

 “不,若怀,你错了,他之所以非娶我不可只是牵制于所谓的‘情咒’,他真正需要的人是你,不是我。”潘写意摇头道。

 “但他已做了选择,不是吗?”她可没厚脸皮到被拒还死赖着人家不放的地步。

 “那我们就来改变他的选择。”潘写意抹掉泪水,黑眸中狡光微亮。

 “怎么改变?”她不解。

 “你照我的话去做,我保证他会主动来找你。”

 “你要我做什么?”她有点不安,每次潘写意出主意都会有后遗症。

 “和何让约会。”

 “什么?”她惊呼。“拜托,我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人约会?”

 “听我说嘛!既然他们私下替我们配了对象,那我们就將计就计,我会答应和江醒波订婚,而你,就如江醒波所愿,和何让走在一起…”

 “你要和江醒波订婚?”她惊喊。

 “别紧张,这只是一个手段…”潘写意解释。

 “手段?”

 “对,他们那些男人正视真正爱情的手段。”

 “但…你要我和何让约会,万一何让误会了怎么办?”她急道。

 “放心,何让不会误会你的。”潘写意眨眨眼。

 “怎么说?”她一愣。

 “如果我没猜错,何让根本就喜欢着安知默。”潘写意笑了笑。

 十天前,当安知礼巧遇何让,带他回家之后,她就发现何让和安知默之间若有似无的情丝,只是安知默冰冷沉默,何让又深沉内敛,两个人要有火花,还有得等呢!

 “什么?”她瞪大眼睛,突然感到好混乱。

 “也就是说,我们六个人之间的爱情早已大风吹,重新洗牌了!”潘写意俏脸上有着看穿一切的了然。

 “是吗?”那天她太过震惊,并没有去注意何让和安知默之间是否有什么。

 “我敢保证。”

 “但何让似乎对前世的事极为在意,我不懂他在想什么…”她惴惴不安地道。

 “我就不信他真能舍得安知默,或许他只是在刺她而已。”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那么,我又该如何去找何让?”她又问。

 “你不用找他,他一定会主动来找你,那个男人看来似乎对你和江醒波之间的事很不谅解,所以,即使他对你没感觉,他也会找上门的,到时,你只需配合他就行了。”潘写意分析道。

 “真的可以这样吗?”她仍不太安心,总觉得做这种阴险的事太不像她的作风。

 “别太软弱了,若怀,如果我们不去主动争取我们的爱情,也许又会像那白家三姊妹一样含恨而死,你要那种结局吗?”潘写意正道。

 她微愕,摇摇头。

 不,她才不要像白胜雪一样,为爱痛苦而死…

 “是吧?我们活在现代,就有权利去追求我们要的爱情和幸福,别再任人宰割。”潘写意说得铿锵有力。看似柔弱的她,实际上比任何人都要坚强。

 “你说得没错。”她赞成她的说法,如果她真的是白胜雪转世,那她就更不该再让自己错过爱情一次。

 再也不要有任何遗憾…

 隔天,就如潘写意所料,何让来找她了,她也不拒绝,仿佛认了命般,开始与何让接触,无论上下课都由他接送,俨然成了一对。

 至于潘写意和江醒波,他们正如火如茶地进行着结婚宴,江醒波似乎不想让事情再节外生枝,因此决定取消订婚程序,在下周就人写意进门。

 这件事虽然潘写意已教她别担心,可是对她依然造成影响,像现在,她的思绪就又飘到江醒波身上,想着他明明爱着她却又忙着与写意的婚事,想着他即將在婚礼中挽着潘写意,吻着潘写意,她的心就会痛得几乎粉碎…

 “你的脸色不好,怎么?不舒服吗?”何让瞥了她一眼,忽然问道。

 “没有,没什么。”她连忙身子,口气提振精神。

 “如果你不舒服,就别去吃饭了,我送你回去。”何让又道。

 “不,没关系,走吧!”她转头看着这个与江醒波浑然不同典型的男子,低声道。

 何让或许刚强冷峻,但他的心思比江醒波细多了,而且,他也不像江醒波那么霸气又无理,他会注意她的心情转变,对她也很客气,但也许前生是个武將,他的眉宇比一般男人多了一份骁勇的魄力,感觉上太过深沉不,让人不安。和他在一起时,他不同于江醒波霸王的傲气的慑人气势总会令她感到拘谨。

 反而和江醒波相处时她还比较自在,因为即使江醒波始终没摆皇室的优越感,个性自视甚高又易怒蛮横,但他热情狂放,很容易看出喜怒。

 得知他的过去之后,她终于知道江醒波为何对古物知道得如此详尽了,原来,在某方面来看,他等于活了千年…

 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呢?灵魂无法安息,只能一世一世地找寻着他的新娘,找寻那个被他辜负了的女子…

 但那女子却不是她啊!

 不是她…

 一想到这些纠葛不清的情愁,她就又心痛得蹙起了眉头。

 何让对她的安静不以为意,深踩油门,车子向前直飙而去。

 半个多小时之后,她原以为何让会带她到小餐厅用餐,没想到车子却开到了一家五星级大饭店前,將车子交给小弟去停泊,他便带着她走进二楼的雅致大厅,在侍者的带领下,依着大窗坐下。

 “你实在不需要太破费,我并不太饿…”她不太自在地看着那高级的装潢。

 “没关系,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何让淡然一笑。

 她挪了一下身子,不安地道:“何先生…”

 “叫我何让就好。”他更正她的称呼。“何让,你真的记得每一世轮回的事吗?”她很想清楚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是的。”

 “那么…你和江醒波…还有安教授都会在每一世再相逢吗?”她又问。

 “不,十八世以来,我们只相遇三次。”

 “那时的江醒波…是个什么样的人?”明知不可以,她还是忍不住將话题转到江醒波身上。

 何让犀利地盯着她,冷冷地道:“请你注意一点,你的对象是我,不是他,既然千年以前你们三姊妹订下了这个游戏规则,就请你也照着规则来玩。”

 “听你的口气,好像也认为一切的祸源是我所造成?”她蹙着眉,发现他和江醒波一样,对白家三姊妹其实并不谅解。

 “不是吗?”他反问。

 “任何事都有因果,虽然我还不认同自己就是白胜雪,但我得为她说句话,你们三人今天之所以受苦,只是个‘果’,而造成这个‘果’的‘因’,是你们,不是白家三位姊妹。”她不由得为白家三姊妹忿忿不平。

 何让挑了挑眉,脑中出现了当年那个女才子白胜雪如白梅清澈傲骨的模样。

 千年后的秦若怀,仗义执言的烈可没因时光转移而冲淡,她一点都没变哪!仍是那个可以与他批国事、论古今的同好…是啊!她只是个同好而已!当年他真正心仪的,并不是她…

 可是,不是她又如何呢?这诅咒,终究得做个了结,因为他已经受够了!

 何让浓眉拢,眼神变得更加阴郁。

 秦若怀发现自己太冲了些,口气,转开头去,但这么一转,竟然看见江醒波和潘写意走进了餐厅。

 她脸色一变,猛地將脸转向落地窗,一颗心急遽地跳动着。

 他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何让看见她失措的神态,一抬头,正好对上了江醒波的目光。

 “江先生。”他故意主动打招呼。江醒波拧着俊眉,原本不想过去,但潘写意却勾住他的手肘,半拉着他走向何让。

 “巧啊!竟然在这里遇见你们…”潘写意一身轻柔蓝色洋装,温雅地笑着招呼。“的确很巧…”何让看着她,嘴角微扬,巧得让人怀疑是刻意的相遇。

 白家三姊妹中,就属白清雪最机灵,虽然她外表看来柔弱又楚楚动人。

 江醒波眼睛直盯着背对着他的秦若怀,口如石崩云,心绪如麻。

 十天了,十天来,他的理智忙着处理婚事,但他的感情却已被沉重的思念得几乎碎裂。

 他好想她,好想去找她,好想紧紧搂住她,把她从何让身边抢过来…

 可是他什么也不能做,不只是因为他想永远获得解,让灵魂自由,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再对不起何让。

 这样的煎熬…竟比千年的轮回转世还要苦。

 “若怀!”潘写意叫了一声。

 秦若怀整理好呼吸才转过头,挤出一抹微笑。“写意,怎么你也来这里用餐哪?”

 她感觉得出江醒波灼人的视线,但她不看他,只对着潘写意说话。

 “是啊!真是太巧了,醒波还约了安教授他们兄妹来一起商谈婚礼的事呢!”潘写意说着偷瞄了何让一眼。

 虽然很不明显,但何让端起杯子的手仍微微僵了一下。

 潘写意满意地扬起一朵灿笑,轻声建议“既然大家都来了,不如一起坐吧!”

 “写意?”秦若怀不安地看着她,觉得她根本是在整人。

 潘写意向她眨了下眼,拉着江醒波就坐下,不久,安知礼和安知默也来了,他们兄妹一看到这种场面也都一呆,僵硬地坐下来,都没吭声。

 这一餐根本是个折磨,秦若怀吃得好痛苦,明明食不下咽,还得若无其事,她开始佩服潘写意的定力了,瞧瞧她,气氛根本诡异到极点,但潘写意仍然能笑着和每个人聊天,仿彿吃得津津有味。

 江醒波几乎没动筷子,一张俊脸沉凝得吓人,尤其看见何让体贴地帮秦若怀夹菜时,脸色瞬间如结了霜似的冰寒。

 潘写意偶尔不经意地看着安知礼,眼中总有着和欣乐表情完全相反的幽怨。

 安知礼虽清逸沉稳地吃着料理,但他的呼吸非常沉滞,好像着什么重物似的。

 安知默则始终低头吃着碗里的菜,不看任何人。

 何让突然变得很热络,靠秦若怀很近,不停帮她夹菜,还一直问她好不好吃…

 他们六个人,正在演出一场斑难度的戏码,这场晚餐,吃得他们食不知味…

 秦若怀的直子实在受不了这种虚伪的相处,她陡地放下碗筷,道:“我不舒服,何让,我们走吧!”

 大家都愣了一下,何让拥着她的肩道:“是吗?我早就发现你不舒服了,我送你回去。”

 她对他的亲近微蹙着眉,正想推开他,他却反而凑近,盯着她边道:“你这里有点菜渍…”

 她微愕,连忙想擦拭,但他动作比她更快,冷不防吻上她的,帮她掉那个渍印。

 忽地,江醒波瞪大眼睛,牙紧咬,搁在桌上的手握成拳,整个人有如摔入了翻腾的醋海中。

 安知默没抬头,不过手中的筷子也抖了一下,潘写意瞄了瞄她,又看看江醒波,最后將目光调向何让。

 果然是调兵遗將的大將军,非常懂得人心哪!潘写意在心里付度,不过她又有点担心,何让这么做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刺安知默,还是在宣示着什么…

 秦若怀简直吓傻了眼,她还来不及有反应,何让已放开她,并一把搂住她的向其他人道:“那我们先走了!”

 “好。”潘写意微微一笑。“要记得来参加下星期一的婚礼啊!”“我们一定会去的。”何让也笑了,手臂一用力,带着怔怔然的秦若怀离开。

 秦若怀一直到上了车才回神,她愤怒地对何让大喊:“你…你怎么可以…”

 这家伙竟当着大家的面吻她?

 太过分了!

 “要和我在一起就得觉悟,秦若怀,我可不是玩玩而已。”何让脸色森然地启动车子,疾速冲进车道。

 “你如果想引起安知默的注意,可以用别的方式…”她气急道。

 “谁说我在意她了?”他冷哼。

 “你不是喜欢她吗?”她一呆。

 “我对她没感觉。”他寒着脸道。

 “真的吗?”她不知道他为何要隐藏着真心。

 “我该喜欢的是你,而你也只能嫁给我,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行了。”他语带警告。

 她皱起双眉,潘写意的这个计画会不会巧成拙呢?

 她开始担心了。

 ***

 从饭店离开后,何让并没送秦若怀回家,反而载她去一家精品店,挑了些衣服,又买了一个皮包送她,因此,当她回到家门口时也已经十点多了。

 无奈地提着何让送的礼物,她正在公寓门口找着皮包里的钥匙,忽然,一个人影从阴影处冒出,一把將她抱住。

 “啊!”她惊恐得想大喊,小口就被两片带着怒火的给紧紧堵住。

 那份再熟悉不过的气息稍稍抚平了她的惊骇,她很快知道了对方是谁。

 江醒波以他那惯有的霸气狂吻着她的,夹杂着报复…气、护意,**着她柔软的**,不留一丝空隙让她息,像是要吻死她才甘心。

 就在她快断气时,他才放开她,鼻翼及口中吐纳着重的气息,一双俊目燃着熊熊火光,直瞪着她。

 “你竟然让他吻你!竟然当着我的面让他吻你…”他沙哑地低吼着。

 她从晕眩找回意识,用力呼吸着空气,生气地反驳:“不行吗?”

 “不行!当然不行!除了我,谁都不行…”他痛苦地怒喝。

 看见何让吻她,他简直快疯掉,嫉护的火苗从四面八方向他口狂烧而来,让他兴起了想杀人的冲动。

 她的,她的呼吸,她的一切,都该是他的啊…“请你搞清楚,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要和谁接吻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她用力挣开他。

 “不!你是我的,我不允许别的男人碰你!”他不由分说地搂住她。

 “是你自己不要我的!这句话你去对你的新娘说!放开我!”她气红了眼,不停地扭动身体想离他的双臂。

 “不!我不放!再也不放!”他伸手將她推向墙上,住她,再度攫住她的双

 她拚命抵抗,手却愈来愈使不上力,他那灵活的舌尖钻进她口中挑,害得她无法呼吸,害得她力气尽失,害得她心神俱醉…

 等了多,等得仿佛要老去,他终于来了,这表示他还是爱着她的,表示他并未放弃她。

 随着她的臣服,他的吻更加狂,仿彿要抹去何让在她上留下的气味,他不住地、与她的舌尖互卷,一寸寸吃掉她的思念与理智,索求更多的给予…

 良久,他抬起头,以额头顶着她的额际,以一种难以克制的声音低嚷:“天!我好想你!想到快要崩解碎裂…”

 “你真的想我吗?忙着筹备婚礼的你,有空想我吗?”她酸味冲天地质问。

 “我…”婚礼?他现在脑中根本挤不进什么婚礼的事,他眼中、心里只有她而已。

 “你走吧!我还要进去等电话,何让说他会打来…”她故意气他。

 他整颗心顿时泡进了醋海,脸色骤变,低暍:“不!我不走!我受不了你见何让!受不了看着他碰你…”再次拥紧她,他激动得吻住她。

 吻吧!吻我吧!让我知道你有多爱我…

 她闭起眼睛,在心里呢喃着。

 只有在这时候,她才能确定他的心,才能证明他有多在乎她。

 他用发烫的舌霸占住她的小口,四相贴缱绻,她温柔地张口回应,引得他火焚身,罢不能。

 “我要你!若怀!”他低喊,手掌在她的背脊上游栘。

 她被他浑身散发的望刺得浑身发颤,双腿无力,但仍努力维持着清醒。

 “不…你不可以对不起写意,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爱你…”他像个孩子一样使子。

 “你真的爱我?你舍得放弃解咒的机会吗?能为我放弃?能吗?”她推开他,直瞪着他。

 他痛苦得怔住了,无法回答。

 为什么老天要他做这种选择?要灵魂自由?还是要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如果没把握,就不要轻易再说爱我。”她伤心地弯身,捡起散落一地的纸袋,打开门,转身走上三楼。

 盯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他忽然有种感觉,要是在这一世放开她,他很可能再也无法遇见她…

 再也无法在滚滚红尘中找到她…

 愣了几秒,他追了上去,在她进家门之前再次抓住她的手,扳过她的肩。

 她的脸上早已布泪痕,心中的痛痛入骨髓。

 她差点以为他不会追来了,这几步楼梯,好似通向地狱,她走得又惊又怕,又沉又重…

 如果她真是白胜雪,为什么会把自己得如此悲惨,情咒发的愿,到底是惩罚了负心人?还是惩罚了自己?

 那串串泪水看得他心痛似绞,轻轻一扯,將她拉进怀中,低头吻去那碱涩得能震撼他内心的体,口一阵阵巨

 他爱她啊!

 他到底该怎么办?

 内心的烦及残存的护意起了强烈的火,在一切都不确定之中,他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把她变成他的,即使只有一瞬间也好。

 吻中,他將她横抱而起,进入门内,將门踹上,来到客厅的沙发前放下她,边吻着她的颈子,边抚摩着她前的柔峰。

 “停…停下来…我们…不能这样…”她娇连连,无力地道。

 他哪还停得住?用力往上扯掉她的T恤,拉下她的罩,低头便啜吻着那两朵粉红的**。

 “啊…醒波…”她仰头轻喊,全身悸颤。

 “我爱你!若怀…”他嘶哑地喊着,十天来深藏在每个细胞内的渴望,在接触到她的身体时,马上就爆发出来。

 衣物在两人纠间一一褪去,他的印落在她雪白体的每个地方,像是要彻底让她沾上他的气味,以防止他人的觊觎。

 她在他的吻中融化,颤抖,再也还原不了原形。

 自从遇见他之后,她就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她只是一朵为他而绽放的花朵,如果他不要她,她就会枯萎。

 “何让…有这样碰过你吗?有吗?”他突然抬起上身,以指尖在她双腿间轻划着。

 “啊…没有!没有!”她半眯着眼**。

 “真的没有?”他加深了手的力道。

 “没有!”她快要不过气来了。

 “那…这样呢?”他说着俯下身,捧起她的部,吻上了她那团黑云深处最感的部分。

 “啊--”她惊一声,羞得想逃。

 他紧扣住她的细,不让她离他舌尖的**,爱极了这美丽如花心的地带,那女强烈的芬芳,紧紧揪住他每一道神经,令他销魂火。

 “醒波!”她唤着他的名字,全身如着春风招展的红樱。

 当她又一次在他的挑逗下战栗时,他才结束他的探险,起身,將早已绷硬的望直埋进她体内,在她温暖的包围中释放自己只对她燃烧的热情。

 两人紧密相合,完美得如一幅完整的拼图,秦若怀知道,他正是自己那块被老天打散的另一半,除了他,她谁都不要。

 只是,他也这么认为吗?

 一次次沉醉在爱中,那道横阻在他们之间的障碍暂时消失了,他们互拥着彼此,享受着短暂的愉悦,什么都不去想。

 之后,疲倦的两人都睡着了,一直到深夜,江醒波才醒来,他看着在自己臂弯里沉睡着的秦若怀,一颗心涨了柔情。

 才十天不见她,他就空虚得无法忍受,要是完全失去了她,他还能活下去吗?

 真想就这样带着她逃走,不要去理会几天后的婚礼,不要去想烦人的诅咒,也不要去管下一世会变成如何,他只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轻轻梳拂着她的头发,又拥着她许久,他才依依不舍地起身穿上衣服,將她抱入卧室,盖好被,又吻了吻她的脸颊,正打算离去,突然瞥见边书桌上一张宣纸上写着那首令他印象深刻的诗--

 我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看着那飘逸脱俗的笔迹,他不由得大震,上前细看,那每一笔横竖勾勒,不正与当年那条定情锦帕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怎么?难道当年那条锦帕的主人不是白清雪,而是…

 转头望着秦若怀,他脑中忽然浮起了一张清朗秀丽的脸孔,在与白家三千金论及婚配之前,他曾在一间茶馆巧遇了一位男装女子,一身白衣飘飘,风采翩翩,两人在阶梯上不慎擦撞,她间的玉佩掉落,他还为她拾起,两人的眼神在那一刻第一次会…

 他后来才知道,她就是白家大千金白胜雪,她的身影,如一办美丽的花叶,轻轻落在他的心湖上。

 但他竟选择了二干金白清雪,为什么?

 全是因为那条笔迹劲婉兼具的锦帕,以及锦帕上那首深情款款的诗啊!他一直以为,锦帕是白清雪所有,上头的字也是她所题,才会…

 而今,眼前这字字深刻着情意的诗,竟与那锦帕上的笔迹如出一辙!

 他心头一窒,整个诅咒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隐隐呼之出。

 倏地,空心大师离开台湾前与他的对话闪进他脑中。

 “如果你爱上了别的女人,你仍然会人小姐吗?”也许是看出他已对秦若怀动了心,空心当时便如此问他。

 “当然!”他马上回答。

 “你的意思是,为了解诅咒,你宁可牺牲真爱?”空心机地追问。

 “我…”他一时语惘了。

 “千年了,你依然故我,没有长进哪!”空心低叹。

 “你说什么?”

 “当年,你为求皇位,牺牲了爱你的女子,而今,你为了解,一样要放弃你的爱情吗?”空心一语中的。

 他惊瞠僵立,隐约听出空心话中禅机。

 难道他错了吗?千年后,又要重蹈覆辙?

 “蒹葭苍苍,白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回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空心陡地又喃喃地道。

 “大师,你究竟想说什么?”他听得心惊。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正在***阑珊处。江先生,谁是真正的‘伊人’,什么才是真正解除情咒的源,你可要想通啊!”空心留下这句令他深思的话,便飘然而去。

 此时细想从头,他忽然惊觉,也许,那情咒要他们三人找寻的并非当年的白家三姊妹,也不是现在的某个神似的三妹魂魄,而是…

 他们的真爱!

 这千年来的磨难,只为让他们三人懂得什么叫爱…

 这念头一起,他陡地精神大振,回头再望秦若怀一眼,那久久难以抉择的心飘然落定。

 他或者该和安知礼及何让好好谈谈,他们三人与白家三姊妹牵扯不清的情结,该要彻底厘清一下了。

 不忍吵醒秦若怀,他弯身在她额前轻吻,才匆匆离开,但是,当他兴匆匆地下了楼,推开一楼公寓大门,正要跨出时,后颈倏地遭重物一击,痛得他当场昏厥。

 阴暗中,一只手接住了他倒下的身体,扛起他,將他带上车,迅速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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