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之后,秦若怀和江醒波都刻意避免两人再单独相处,甚至互相回避,江醒波又恢复了早出晚归的作息,回到家时几乎都已半夜,因此两人已有多
不曾碰面了。
秦若怀没事也不敢再随意到藏心楼去,她要不就在园子里走走,要不就待在她的房里看书,只是,失去了玩赏古物的机会,囚笼的日子又变得漫长难挨,她的精神状态
渐委靡憔悴,整个人瘦了一圈。
算算时间,她被绑到醒围也有二十多天了,她好想快点逃出这个牢笼,远离江醒波,回复她原来平静又自在的生活,但江醒波仍没有放了她的打算,似乎真的打定主意要把她关到写意回来为止。
问题是,写意一点点的消息都没有,她真怀疑江醒波有没有认真在找人?否则台北就这么丁点大,怎么会毫无写意的下落?
“咳咳咳…”她连咳了几声,坐在窗边吹着凉风,让昏眩灼热的头清醒一些。
从昨天起她就觉得身体不适,大概是感冒了,吃不下东西,整个人倦懒无神,连书都看不下去,只想就这么呆坐着,什么都不去想。
但人真的很奇怪,脑子和心里好像永远在唱反调,愈不愿去想什么,就愈忍不住去想,她愈阻止自己去思及江醒波,他的声影就愈往她的脑里
挤,然后,她的心就开始莫名地
痛。
他那
绵的热吻就像个烙印,已在她心上烫出了一个印记,她遮不住,擦不掉,抛不开,忘不了,
夜夜被那无形中繁殖的情思紧紧捆绑,难以挣脱…
这就是恋爱吗?还是,只是她一时的
?
向来只知道读书的她不太明白,爱一个人有多难,又有多简单?
中国诗词里写情写爱多半含蓄,她可以从一首诗中分析爱情,并洋洋洒洒写出一大篇报告;也可以以红楼梦里贾宝玉和所有女人的关系为主题来探索人
的嗔痴爱怨。
然而,她却发现,真正的爱情只能用心去感觉,再多的诗词美句,都无法传神地表达爱的真意,所以她才想不出任何语句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
想着这些时
以来她和江醒波相处的种种,她得承认,他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虽然个性坏了一点,脾气糟了一点,可是,正正经经地谈论著古物和文学的他,并非只是个只知赚钱谋利的空心草包,潘写意说他是个只有铜臭味的“古董掮客”并不正确,因为在古董商这个职业的包装下,他其实是个博学多闻的学者,与他笑谈古今,仿佛能穿梭历史,那丰富的学养及狂放不羁的拓达,在在让人情难自
…
情思一触动,她就惊颤了一下。
老天爷!她不能再想下去了!
猛地从窗边站起,顿时一阵晕晃,连忙扶住窗台
气。
“不行!再待下去我一定会疯掉!我得想办法离开…”她自言自语,忍住发疼的后脑,一步步走出房间。
此刻江醒波一定出门了,她正好有空去找回她的手机,只要有了电话,她就有机会离开醒园。
平常不觉得远,但身体一不舒服,到书房的路就变得好长,她花了將近十分钟才来到典雅质朴的书房。
房内静悄悄的,确定没人之后,她跨进房内,开始找寻她的手机。
正忙着翻找,突然,一声冷诮的质问从她背后冒出。
“你在找什么?”
她惊得差点掉了魂,霍然转身,只见江醒波一脸沉怒地盯住她。
他…今天怎么在家?
她错愕不已,一时答不出话来。
江醒波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累积了多
的郁闷烦怒再度在全身飞窜。
刻意躲开五天,他以为只要不接近秦若怀,他那被她挑起的躁动心绪就会平静下来,以为只要与她保持距离,他就不会再胡思
想。
然而,事情却和他的想法相反,他愈不去面对她,想见她的意念竟更加强烈,好像中了什么毒瘾,他就是压抑不了要去找她的冲动。
他喜欢和她讨论古物,喜欢和她闲聊,喜欢捉弄她,喜欢看她脸上或笑或怒的表情,喜欢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清香,喜欢她柔软的**…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该死的喜欢?
他从来没有对任何女人产生这种感觉,他被诅咒了的灵魂不是无法去爱任何人吗?所以在十八世的轮回里他或许娶
生子,却从未动过心,或许
连花丛,却从未留过情。
那么,为什么秦若怀可以引起他的注意?她有哪里与众不同?即便是潘写意那样的美女他都不为所动,何以姿
中等的她会如此令他挂心?他要的人明明就是潘写意一个人而已,为什么又会蹦出一个秦若怀来?
他很想找空心大师为他解惑,偏偏空心有事,前几天飞回四川去了,什么时候回来都没告知。
正因为心烦意
,昨夜又辗转反侧,他今天才会睡得迟些,没想到却因此在书房内撞见了鬼鬼祟祟的她。
“你要找你的手机吧?”他一眼就看出她的企图。
“对,请把我的手机还我,然后,请放我回去…”她头痛
裂,没有力气再和他周旋下去,因而坦白地提出要求。
“你想走?”看她一副急着想逃的样子他就怒火暗生。
“这么久了,你总该相信我没有藏着写意吧?而且,我再待在这里你只会更不愉快,不是吗?”看着一身优雅唐服的他,她不但头痛,心也痛。
“谁说我不愉快了?”他眉一攒,对她任意揣测他的感觉而不悦。
“别再勉强了,我看得出来,你明明很讨厌我…”她酸涩难过地挤出这句话,这是她对他这几天来避不见面的结论。
发觉自己爱上他并不是最痛苦的事,令她伤怀的是他那一副看她如看瘟神的模样,尤其在吻了她之后,他就避开她、远离她、忽视她…这些行径分明在告诉她,他有多么厌恶她。
他
口扬起一片无明火,怒声打断她“对,我是讨厌你,讨厌你莫名其妙地介入我和写意之间,毁了我的婚事,讨厌你毫无道理地干扰了我的工作和心情…”
“拜托你讲讲理…我好端端地待在这里,几时干扰到你的工作?”她虚弱地抗议。
“当然有!你甚至影响了我对古物的判断,让我无法冷静思考…”他胡乱找借口来指控,只为隐藏他内心对她
益加深的情愫。
天晓得这五天他根本无心工作,
脑子都是她清朗的笑靥,更夸张的是,每当他在工作中接触到任何古董珍品,第一个念头竟不是估量这东西值多少钱,而是想知道她对这东西的看法,想和她一起分享共同讨论古物背后历史的那份喜悦…
她就这么防不胜防地直捣他的心扉,占领了他的思维,这难道还不算对他造成困扰?
“我影响你?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吗?我才是受害者啊!”她凄楚地自嘲。
“你受害?”他眉头冒出好几道直纹。
“是啊!你莫名其妙地吻了我,然后才怪我干扰你,把我当成罪人,你也不想想是谁主动的?不喜欢我就别来惹我…”她真的感到好委屈。
“我哪里主动了?我只是…”他想抗辩,却又找不到适当的说词。
“只是什么?只是一时兴起?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你的玩物,对于你和写意之间的事,我问心无愧,你别为了报复而故意这样恶整我…”她把多
来的怨气全都发出来。
他被她一阵抢白,面子挂不住,顿时恼羞成怒,冷哼道:“不过是个吻就说得这么严重,真是小家子气,告诉你,我连恶整你的心情都没有,你连写意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要不是因为她,我连看也不会看你一眼。”
这话字字带刺,將她的心刺出了无数个
孔,饶是再坚强的人也受不了这种羞辱。
血
瞬间从她脸上
失,她眼眶一红,水气直往双瞳淹漫,但仍好强地不让泪水
出。
“既然这样,那你还硬绑住我干什么?既然我那么碍你的眼,那我不是走得愈远愈好?你为什么不放了我?”她颤声道。
他愣了愣,一时无法驳斥。
“我已经受够了,你马上放我回去,不然我一定要告你妨碍自由…”她有些失控,又伤心又气愤。
“你去告啊!如果你有本事逃走的话。”他被她
得脾气大作,从口袋中拿出她的手机,拆掉电池,再用力摔向地面。
“啊?你…你好过分!”她惊怒地看着地上碎裂的手机,泪终于溢出眼眶。
他微怔,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哭。
自从被他强行关进醒园,她不像一般女人只会哭哭啼啼地求饶,反而镇定又平静地面对这种不合理的对待,那种处变不惊的应变能力,连他也暗自佩服。
但此时,她却因为一只手机而流泪,不过是一只普通又便宜的机子…
他的怒火被那晶莹的泪水给浇熄了大半,走向她,正想为她拭泪,却冷不防被她一手打开。
“你这个混蛋!我恨你、我恨你…”她以
蒙的泪眼瞪着他,气得全身发抖。
他脸色骤变,才刚要放下的身段又马上拉抬起来。
从没有人可以这样骂他,没有任何人可以…
“好,你恨啊!反正你的感觉我一点都不在乎。”他气极反笑,忿忿地转身,摔门离去。
秦若怀压抑了好久的委屈一古脑儿地全部发
出来,跌坐地上放声哭泣。
她做错了什么?非得在这里受这种罪?从小到大,她一直是规规炬炬,安分守己,行得直,坐得正,不曾做过什么坏事,为何偏偏会遇上江醒波这个煞星?把她整个生活全打
了,而且还害她丢了心…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她会爱上那么差劲的人?为什么?
在心里自问着,却没人能回答她,到最后,病乏了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她在晕眩中向前倒下,失去了知觉。
***
江醒波在市区有间办公室,名为“大唐王朝”是间专门处理古物在全世界
通买卖的公司,只要待在台湾,他几乎天天都会准时到这里,透过全球网际网路查看古物拍卖的讯息。
但今天他迟到了,而且还
脸火气,二十几位员工都不敢吭声,只是暗自纳闷,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惹
了他们这位脾气火爆的年轻老板了?
江醒波被秦若怀
起的怒气未消,整个人显得
惊吓人,早就摸清老板脾气的秘书明知危险,还是硬着头皮进去向他报告今天的行程。
“董事长,十一点整,有位美国来的李先生要和你谈那件复制‘缭绫’的事。”
“嗯。”江醒波冷冷应了一声,脑海还是一直闪动着秦若怀那张哭泣的脸。
“李先生刚刚来电,他马上就要到。”秘书又道。
“嗯。”他回答得心不在焉。
“那…请问中午要和对方一起用餐吗?”
“用餐?我现在没胃口。”他答非所问。
秘书一呆,嗫嚅地道:“董事长,我是指午餐…”
“午餐?午餐随便叫个便当就好了。”他挥挥手。
秘书怪异地瞪大眼,心想,她刚刚说的话老板完全没听进去嘛!
这时,大门外一阵嘈杂,秘书忙道:“一定是李先生来了,董事长。”
李先生?对哦,他今天有一位合作多年的重要客户要来…
江醒波这才从失神中醒来,他
口气振作精神,决定不去想秦若怀的事了。
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怎么可以放任她占去他这么多心思。
“请他进来,顺便去把‘缭绫’拿出来。”他说着走出办公室,
客户进入会议室。
不过,当他正准备开会投入工作时,手机忽地响起,他皱了皱眉,拿起接听,还没开口,就传来老石的急呼。“先生,不好了,秦小姐昏倒了!”
“什么?”他一惊,脸色微变,陡地想起之前吵架时她那一脸的倦容。
“她发着高烧,昏
不醒…”老石焦急地道。
“昏
不醒?为什么这么严重?”他担忧地提高了音量,却发现秘书及客户李先生都盯着他看,清了清喉咙,改以冷淡的口气说道:“那就赶紧
点葯给她吃…”
“她情况不太对劲,我想,最好送她到医院。”老石建议。
“不!不能送医院,去请个医生出诊来看看她。”他拧着眉,胃正在纠结。
“是,那你要不要回来看看她?”老石突然问。
回去看秦若怀?
他呆了几秒,硬是
下那股奔回去的冲动。
“不,不必了,我现在很忙。”他说完就关上手机,一副平静没事的样子,对李先生和秘书道:“我们继续。”
可是,接下来的三十分钟他根本无法专心,李先生在耳边嗡嗡地说着什么他一点都没听进去,他只是瞪着那件顶级的“缭绫”想着秦若怀捧着这匹布时的一颦一笑,想着她念着白居易的乐府时那种秀雅美丽的神情。
嘴上说得冷淡,但他的心早已悬在半空;表面上看似平常,魂却早已飞回了醒园。
李先生看穿他坐立难安,突然笑了笑,道:“江董事长,你有心事吗?”
“嗄?没有,没什么事…”他一惊,连忙挤出微笑。
“算了,别逞强了,快去你想去的地方吧!我们的生意明天再谈,到时,请你记得將你的心带来。”
他怔了怔,知道隐瞒不了,叹了一口气,领受他的好意“谢谢你,李先生…”
“去吧!”
他点点头,迫不及待地冲出去。
李先生看着他的背影笑道:“唉!恋爱中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啊…”恋爱中的男人?董事长吗?那个眼里只有古董和他自己的骄傲男子?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落荒失措至此?
秘书睁大眼睛,啧啧惊奇。
江醒波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醒园,不过一进门,他为了不让保全人员看笑话,刻意放慢脚步,以正常速度“走”向秦若怀的寝居。
老石见到他并没多大意外,他早就算准,主子绝对会回来的。
“她怎么了?”江醒波很想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医生已经来过了,打了针,现在烧已退了…”老石忙道。
“是吗?”他下太放心,进了房门。
秦若怀躺在
上,一旁挂着点滴瓶,看起来虚弱憔悴,他拧着眉峰走近,低头看着她,
腔竟是一阵阵
紧。
怎么会搞成这样?她平时看来还
健朗的,怎么会突然就倒下去?
那个一下子惹他火冒三丈,又一下子令他惊佩万分的
俐女子跑哪儿去了?他认识的秦若怀可不是这样病恹恹的…
心疼的情绪从四面八方涌来,
得他不得不面对他对她的感情。
那不知从何时就已萌芽的情苗,不论他如何阻挡、遮蔽,仍然以惊人的速度茁壮,而且在他心上深植盘
。
老实说,这份不在他预料之内的感情深深困扰着他,除了逍遥自在惯了的心不太能适应被捆绑,更重要的是,他一直认定只有“白清雪”才是他要的女人,其他的都不值得他一顾。
但秦若怀却给了他一道难题。
她不是能帮他解
情咒的“白清雪”却又深深掳获他的心,如果他选择了她,那他不就得放弃他企盼已久的自由?
他到底该怎么做呢?
在
沿坐下,他握住了她修长纤细冰冷的小手,心思烦
。
“先生,别担心,秦小姐不会有事的。”老石悄悄来到他身后,轻声道。
“早上才和她吵过架,我竟没发现她生病了…”他喃喃地道。
“秦小姐个性独立,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问从没麻烦过任何人,昨天晚上送晚餐来给她时,我只觉得她看来非常疲倦,但她都没说什么。”老石对秦若怀很有好感。
从不麻烦人…
他沉
着,心想,可不是吗?秦若怀的确是个特别的女人,她不依赖别人,什么都靠自己,似乎从不知道什么叫撒娇,总是自己去处理所有的问题。
独立理性又带点书呆气,耿直坚强却又有些不知变通…在她面前,三十岁的他总会不自觉
出顽皮的习
,闹她、逗她,感觉上,总想依靠着她,让她抚平他那颗疲乏的心灵…
“别担心,医生说只要不再发烧就没事了,不过,有件事比较伤脑筋,医生嘱咐得不时將她
了的衣裳换掉才行。”老石忽然提起。
醒园里没多少人,空心大师就不用说了,他和厨子,以及其他的保全都是男人,剩下的那些约雇的清扫工都是
人,所以,没有人能看护秦若怀,只除了…
想着想着,老石偷瞄了主子一眼。
“我来帮她换,拿一套她的衣服来。”江醒波想也不想就回答。
开玩笑,他怎么能让其他人碰秦若怀?
“是。”老石走向衣柜,嘴角噙着一抹狡猾的笑意。
衣柜里其实有不少美丽的洋装,那是秦若怀被抓来时,老石奉命去买来的,只是秦若怀只穿
装,碰都没碰,老石故意挑了一件质料轻软且样式
戚的细肩带棉质洋装,交给江醒波,并偷偷將那些长
T恤全都收走。
江醒波接过衣服便道:“你去叫厨房煮点白粥,等一下她醒了可以吃一点。”
“是。”
等老石退了出去,江醒波才着手替秦若怀
掉身上
透了的衣服。
他原本没有多想,单纯以照顾病患的心理为她更衣,但当她白细的
体在他眼前完全展现时,他呆了呆,心倏地狂跳起来。
从她线条优美的锁骨,到那大小适中的美好**,她虽不够冶
丰
,却别有一番勾人心魂的
感,尤其褪去长
之后,修长的双腿匀称
人,映着纯白的底
,反而更加令人血脉债张。
他急急
了一大口气稳住啊动的
火,扶她坐起,拿起干
巾轻轻为她擦拭全身,只是,当他的手碰触到她柔滑的肌肤,他苦苦压抑的防线就马上崩解。
忍不住哀摩她的头发,她的背脊,到最后,他的手罩上了其中一只令他销魂不已的**,并轻
着那粉红的尖蕾。
天…
他闷哼一声,
望在双腿间急遽膨
。
他要她!好想要她!
沉睡中的她被他吵扰得微微**,挪动了一下身体,却更向他怀中偎去,反而让他闷烧的
火燃得更炽旺。
他浑身一颤,想推开,又不舍,只能任凭体内的火球煎熬着他的感官。
就在这时,她忽然睁开眼睛盯着他,眼神
离涣散,呢喃般地逸出声音。
“我
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他惊骇的瞪大眼睛,只因这正是当年“白清雪”送给他的锦帕上所写的诗啊!
他依稀记得,那锦帕上的笔迹清婉秀丽绝俗,一看就知道写者是个书法行家,而且上头的诗意情深意挚,令人动容,所以他才选择了白二小姐“白清雪”…
怎么,秦若怀竟忽然在这时冒出这首诗?
怔愕中,一只小掌轻轻拂着他的脸颊,他低下头,只见秦若怀
出一个谜样的微笑,梦呓着:“我等你好久了…”
他屏息地望着她此刻娇媚的模样,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我爱你…”她又道。
他呆住了!
深陷情网的他只靠仅存的一丝理智在苦苦支撑,不让自己灭顶,可是,这三个字却摧毁他最后的抵抗,也彻底销蚀了他高高在上的自尊。
“若怀…”他激动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我…好爱你…”她又说了一递。
他再也无法克制,十指
入她的发丝间,捧住她的后脑,低头便吻住了她那吐
着爱意的**…
她的
隐隐发烫,沿着舌尖,熨进他的心坎,他心一
,绵密的吻不断地落在她的眼睛、粉颊、双
、耳际、颈间…
然而,当他全身着火得想
了她之际,她却在他的狂吻中昏沉沉地睡去,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愕然地不知该如何收拾那已在每个细胞里狂烧的
火。
“你…你这个臭丫头,要害我得内伤吗?”他哭笑不得,嘴里咕哝抱怨。
最后,他只得帮她穿上衣服,只是,看着细肩带的棉质洋装裹着她的身躯,热
又往他
下贯去,他暗暗哀鸣,猛
气,再重重吐出,赶紧拿起暖被將她盖住。
算了,就放你一马吧!等你好了,我绝对要你好好赔偿我身体及心灵上所蒙受的损失…
他吻了吻她的前额,在心里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