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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叫你不要通知我妈,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项磊对着边的人大吼。“你发生这种事,我如果不让她知道,她会恨我的。”在中天解释。

 项磊正想反驳,一抬头,就看见立在门口的孟守龙。

 孟守龙微微颔首“很抱歉,打搅你们了。我刚刚敲了门,你们没应,我就直接进来了。”

 石中天眉头微蹙,不再说什么。

 项磊非常不悦地看着地“你来做什么?”

 “听说你受了伤,我很担心。”孟守龙说得很真诚。虽然他已问过项磊的主治医生,知道项磊已无大碍,但他一定要来看看项磊才能放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只是被一些小混混盯上而已。”项磊回想起当时那些人说的话。难道他受伤真的和孟守龙有关?

 “你要小心点,我担心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替你惹来麻烦。”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项磊冷冷地回他一句。“我是项玉岚的儿子,请你搞清楚。”

 孟守龙平静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丝的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地说:“事实就是事实,谁也妀变不了。”

 项磊闻言,突然感到一阵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旁的石中天暗暗叹了口气。父子就是父子,一模一样的臭脾气!

 “反正我好好的,你走吧!”

 “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在商场这么多年,难免得罪人,我怕有人借着整你来报复我。”孟守龙说出心中的隐忧。

 项磊扬了扬眉。“哦,说了半天,你在担心你自己?”

 “你还不懂吗?自从接下龙腾财团,我就没怕过任何事,再大的危机,我都可以撑过去。但是你的出现,让我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仇敌的挑衅。万一你发生什么事,我…”他徒地止住了话,也止住了即將溢出的关怀之情。

 这是亲情的吗?项磊发觉自己竟然兴起一丝感动。

 “也可能完全与你无关。”石中天忍不住嘴。

 “不管如何,我已经请人调查这件事了,你要小心些。”在来医院之前,孟守龙已打电话请征信社的老马详查这个案子。

 项磊知道孟守龙关心他的安危,他心烦了,只是表面上仍坚持着莫须有的不妥协。他知这孟守龙的子早在五年前去世,他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那么他和母亲的复合并非不可能了?说真的,他多少也这么希望着,毕竟他深知母亲仍深爱着孟守龙,只是因为诸多因素,她从来没有说出口。

 孟守龙着项磊没有吭声,于是又说:“那么,我走了,一切小心。”转身之际,他忽然回头对项磊说:“对了,刚刚我要进来时,看见那个女记者…姓郭是吧?她守在门外…”

 他话还没说完,项磊就冲了出去。长廊上人来人往,哪里还有俊蓉的身影?他盯着走道旁的椅子,愣楞地发起呆来。或许她还是在意他的,不然,她来干什么?

 孟守龙走到他身后,感觉到他的失望,沉了一会儿,开口说:“真的值得的话,就勇敢去追,免得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

 这句话像当头喝,项磊突然觉得心中一片清明。是的,他不该太在乎自己的感觉,重要的是,俊蓉到底在想什么?她绝不会没事跑来这儿,或许她还是关心着他?

 这一点,他会找时间向她问个明白。

 欧明雄愤怒地拍着红木书桌,震得桌上的杯子摇摇晃晃,水溅得桌都是。

 “你派去的人到底在干什么?这么容易的事也做不好!”阿狼斜躺在沙发上,看着他发脾气。一早,他就接到孟媛媛的电话,问的也是同样的问题。哼!要不是看在她开出的高价上,他才不会忍受她的嚣张。不过,话说回来,那三个混小子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回来时三个竟然都带伤,真是丢脸!老大会这么生气也是应该的,现在不仅上了报,运项磊也会更小心了,以后要对付他?定更不容易,更遑论断他一条腿或毁了他的容貌。

 不过,他已想到更好的点子,所以才敢悠哉游哉地躺在沙发上听老大滔滔不绝的责备。

 “老大,那三个混小子我已经处置了,你就别再气了。我有更好的办法能让你拔除眼中钉、中刺。”他不疾不徐地安抚着欧明雄。

 “什么方法?”欧明雄感兴趣地问,并点燃”雪茄。

 “除了项磊,我们还有个下手的好对象啊!他对那个女记者穷追不舍,根据我的观察,他对她可是情有独钟哦!既然咱们拿他莫可奈何,那么,我们换个目标吧!”阿很狠地笑着。

 欧明雄眼睛一亮。的确,郭俊蓉也该为她曾经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了!

 “你打算怎么做?”

 阿狼于是將他的计谋一五一十地告诉欧明雄。俊蓉无端端地打了一个大嚏。已经春天了,台北的天气却还是冷得教人不敢恭维。她鼻子,继续写稿子。

 这些日子来,方四维对她的反常再也看不下去了,那个聪颖、开朗、不怕事的家蓉不见了!现在的俊蓉多愁善感、贵畏缩缩,让他看了就有气。于是他硬是派给她一堆工作,让她忙得不过气来,无暇顾及其它。因此,俊蓉此刻坐在书桌前振笔疾书,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其实,有关项磊的消息,只要看报纸就可以知道了。他伤愈复出拍片,反而更红“暗夜情仇”的拍片现场经常挤着一大堆记者,他们对项磊不经意意出的新闻非常感兴趣。接手负责采访项磊的朱丽琪,每次回到报社,就像大战了三回合似的。

 “现在项磊简直红透半边天,为了采访他,不只要跟同行竞争,还得和他的歌大战一番才行。”

 当初发掘他的人的确很有眼光,他天生就是要站在众人面前表现自己。所以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

 “咱!”俊蓉一掌拍在桌上,自言自语地说:“醒醒吧!别再作梦了!专心写稿。”

 像在响应她的反省,电话铃忽地响彻她的房间,在午夜时分,教人听了心惊。

 俊蓉接起话筒,小心地问:“喂?”希望不是无聊的騒扰电话。

 “喂。”

 听到这个熟悉又低沉的嗓音,她的心仿佛一下子跳到喉咙,久久说不出话来。

 “喂?俊蓉?”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宇。

 “我是。”她清了清喉咙。他说过不再烦她,但是,说真的,她很高兴他不守信诺。

 “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在写稿子。”他到底想问什么?她皱了下眉头。

 “吃了吗?”

 “嗯。”奇怪,是不是全世界的情侣们对话都这么琐碎而无聊?

 “我…”

 项磊也有辞穷的时候?她快被他们之间僵化的气氛给闷死了,忍不住问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早就好了,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的。”

 真是的,他那种游戏人间的调调又回来了。

 “没事就好。”俊蓉说。

 一段沉默之后,项磊突然说:“我为那天的事道歉。”

 那天…俊蓉想起他转身离去时的决绝,以及她抑制不住的泪水…

 “我那天情绪有些失控,才会对你说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嗯。”“我…你等一下。”项磊捂住话筒,跟叫他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对着话筒急切地说:“俊蓉,明天下班后你等我,一定要等我,不见不散。”也不等她回答,他就挂断了电话。

 俊蓉拿着话筒怔仲地发呆。才决定不再想他,他又出现了!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可是只要项磊一出现,她的情感马上战胜理智,且不听使唤!

 回想起她听到他被刺伤的消媳,她的心揪成一团,痛得让她自己心惊,当时并不清楚那种刻骨铭心的刺痛代表什么,现在,她懂了。这阵子她的情绪完全受项磊所牵制,不论喜…、哀、乐,而这全是为了爱。

 她早就爱上项磊了。只是,她该告诉他吗?

 明天,他要说什么?她要等他吗?不见不散!

 导演喊收工时,项磊看看手表,竟然已经九点半了!他焦急地冲到焦点报报社门口,深怕错过俊蓉的下班时间。他原本在“眼神艺廊餐厅”订了位子,要和俊蓉好好享受一顿没有干扰的晚餐,但现在这种时候,吃消夜还差不多。他要再一次郑重地对她展开追求,这一次,不再让媒体干涉他们,不再让所有人拿他们的恋情当荼余饭后的磕牙话题,他要用真心诚意感动俊蓉那颗冥顽不灵的心。

 时间像蜗牛步行般难捱,他终于按捺不住,下车到报社门口四下探看。一个多小时了,她还是没有出现,倒是他帅气拔的身影招意了不少目光。他焦虑地踱着步,开始怀疑她根本就不想赴他的约。想到这点,他冲动的坐上驾驶座,朝她家的方向疾驰而去。

 鲍寓大门深锁,她家客厅的灯光虽然亮着,门铃投了半天却没人应门,在巷口拨电话也没人接。气馁又烦躁的情绪一阵阵涌上来,工作了近三十个小时没合眼,他有点累了,可是他不死心地在她家楼下又等了半个多小时,狠狠地了七、八烟。

 他终于决定放弃了,或许她根本不想再理他。

 他的沮丧没有持续很久,因为远远地,俊蓉正提着一包东西,匆匆忙忙地跑过来。他瞪了她五秒钟,心中五味杂陈。而她,气呼呼地站在他面前。

 “你故意的,是不是?”她很生气。

 他对她的问话根本摸不着头绪。

 “你以为我很闲吗?”

 奇怪,项磊觉得这句话应该他问才对。

 俊蓉看他不吭气,更生气了。“你好象非常喜欢整我,更喜欢看我狼狈的样子,是不是?”

 “我?我整你?”他手抬着自己,不解地问。

 “不是吗?约我见面,也不说在哪里,害我一下班就冲回家,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又怕自己搞错地点,怕你在报社门口等我,还跑回报社看,结果…我早该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一定要这样整我才会开心。”

 项磊的嘴角逐渐扬起。原来,他们竟然玩起捉述藏的游戏;原来,她还是等着他…

 “你还笑!”她气得转身想走,项磊见状急忙將她拦下。

 “可以让我嘴了吗?”看着她一脸的不悦,他慢慢地说:“我也是报社和你家两头跑才找到你的。”

 她讶异地抬起头,他则笑得更开心了。

 “我想,我是真的忘了说地点了。所以我在报社门口等了你两个钟头,心有不甘,又跑到这儿来找你。我也得到报应了。”他发觉之前的不快已统统消失,现在他的心情特别的好。

 “嗄?真的?”她张大了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是啊!”他一脸无辜地笑着。

 俊蓉发现心中的怒气正一点一滴地消失。“我…我不知道你也在找我…”

 “我总是在找你,不是吗?”

 他话中有话,但她无暇细想,只为自己刚才的凶神恶煞样深觉抱歉。

 “我没想到今天拍片会拍得这么晚,小林告诉我可以早点收工的。”

 “没关系,我也有错。我又误会你了。”她好象总是误解他。

 “我习惯了。”他挪揄地说。

 她忍不住抬头看他,发现他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她突然不知道该把眼光走在哪里,生平第一次在男人面前羞涩,这种感觉,有点失措,却也带着喜悦。

 项磊低头看看手表。他们已浪费太多时间在互相追逐上了,现在,该好好享受一顿消夜。他二话不说,握住她的手。“走,吃东西去!”

 “嗯。”俊蓉欣然跟随他。

 他们先到土林夜市餐一顿,然后驱车前往明山赏夜景。项磊开着他的跑车,由俊蓉带路,让他这个美国回来的“归国华侨”好好认清台北的魅力所在。

 当车子停在半山一家杂货店前面,他们不约而同的开门下车,并坐在一张木椅上。俊蓉足的叹口气。这儿角度极佳,仰头可看见天的星星,低头可俯瞰整个台北市。他们没有交谈。一个晚上下来,他们聊了很多,可是俊蓉想问的还没出口。

 “为什么找我?”她终于打破静默。

 “因为我不想就这样错过你。”

 一定是因为星光的关系,不然她为何觉得他的话听起来让人微醺?

 “你身边有那么多漂亮的女人,为何…”

 “她们或许很好,可是对我而言,全都比不上你。”

 她在黑暗中红了双颊。“可是…”

 他瞄她一眼。“可是什么?”

 “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长相普通,家世普通;而你是大明星,將来可能接掌父业,你不觉得我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

 他笑出声,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喂,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有这种落伍的观念啊?其实我回台湾之前,几乎一无所有。我从小苞着母亲在美国过日子,你该晓得,在异国要打出一片天下是很艰难的,我妈有她的事业,而我的生活简直可以用无聊、乏味来形容,要不是天叔和我妈要我回台湾,说不定我早已跟着朋友加人帮派了。你说,我有什么好背景?至于我父亲,我从未想过认祖归宗,那个世界对我来说是陌生的,甚至引不起我的兴趣,孟家所有的一切都不关我的事。你看,我们两人根本没有差别,不是吗?”

 他三言两语將自己的过去代完毕,很显然他认为自己的成长过程不值得一提,但是,未来呢?未来是不足也像他讲的那样单纯?

 “很多事情的发展都不是自己能掌控的。”忧患意识作祟,俊蓉仍是不能安心。

 “所以只要值得,我们都该好好把握。”他转身看着她,眼光深遂得像一潭湖水。

 “追我?值得吗?”她抬起头看着他那张帅得倒许多歌的脸。

 项磊摘下她的眼镜,慢慢凑近她,低柔地说:“你说呢?”

 他想吻她。不知何时开始,俊蓉发现每当他要吻她时,双眸就会变得离,让人无法动弹。她定定地看着他帅气的脸庞慢慢靠近,看着他高的鼻子,看着他感的慢慢吻上她。她醉在他的怀里,感受他的浓情意。

 项磊抬头看着她半瞇的眼、丑红的颊,嗅闻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不沉溺其中。他俯身吻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耳垂、粉颈,然后回到她娇的历。他的舌尖探进她口中,与她的。他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耳垂和纤细的颈项,另一只手则沿着她的背脊滑下她的

 一道电直窜上她的脑门,她觉得晕眩。他在她心中燃起一把火,使她止不住地轻颤--

 倏地,他离开她,仿佛在控制什么,膛上下起伏着。

 “再这样吻你,我可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他抵着她的额头低声地说。

 她久久才清醒过来,深深一口气,轻笑着。他向来有话就说,从不迂回。

 她突然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那天你说过不会再…”

 “那天我气疯了。”他没让她说完,马上打断她。“我放下一切工作,就为了找你,向你解释叶婷欣的话都是她的猜测。我从不利用别人来达成我的目的。我要什么,我会自己去追求。我怕你误解,所以急着找到你,没想到…”他顿了顿,看了她一眼又说:“没想到我这么不被信任,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来闲言闻语。而你竟然躲着我,还用那个姓赵的来气我。”

 听了项磊的告白,俊蓉低头轻声地说:“我躲你,是因为怕自己输不起。在感情这方面,我从未那么失措过,所以我一个人跑到日本去。我想只要避开你就没事了,谁知道,躲得愈远心情愈沉重,于是我决定回来面对你。如果你存心戏我,我也认了。至于赵世雍,他是代替李姊来接我,我没想到你会在我家楼下等我,更没想到你会气成那样…”

 他搂住她,低沉而沙哑地说:“我受不了别的男人靠近你。”

 “是我把你的生活搞得一团的,你有理由整我…”

 “原本我也是这么想,可是到后来我舍不得了。”他轻点她的鼻子“你是我的。相信我,俊蓉,我爱你。”

 他捧起她的脸,再度吻她的。她闭上眼睛,让全身的感觉恣意奔放,承受他的热力与淡淡烟草味。

 这一夜,他们在虫呜唧唧声中,在天星斗下,享受着情人间专属的亲密。

 自从在明山上互诉衷情后,俊蓉和项磊是真的陷入热恋了。他们亲密地交往着。项磊虽然忙碌,却能百忙之中空打电话、送花,或是和俊蓉小聚。空闲的时间,他们上山下海,到各地去走走。他们避开人、记者,身着轻装便服,在大街小巷出现。尽管不能曝光的恋情总让人觉得不够正大光明,但俊蓉还是觉得很快乐。

 李彩凤看着一面哼歌一面翻阅资料的俊蓉,八九不离十,她准是恋爱了。前些时候她还失魂落魄,无打采的,现在不仅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的模样,而且她还去配了隐形眼镜,变得更漂亮了。

 那么对象呢?当然不会是政治组那个失意人赵世雍,看来,是那个男歌手项磊啰!俊蓉对她的恋情总是三缄其口。大概项磊的“爱的告白”打动了她。

 懊为她高兴还是担心呢?在看多了演艺圈的分分合合,李彩凤其实对俊蓉的恋爱并不乐观。项磊身为当红歌星,父亲又是个商界名,谁知道这会不会又是另一出爱情悲剧?在情况尚未明朗前便陷进爱情的漩涡,会不会太冒险了?

 看俊蓉着急地收拾东西,可能又要赴约了。

 “小蓉,最近好吗?”李彩凤忍不住开口问。

 “很好啊!怎么了?”俊蓉拨一下头发。

 “是项磊吗?”

 俊蓉低头笑而不答。她有点不好意思,以前还大声大气地说绝不可能爱上项磊,结果…

 老一辈的人说不能起重誓,否则会马上应验。一点也不假,她没想到自己会真的爱上项磊,早知如此,话就不该说得那么

 李彩凤察觉她的羞赧,也不说破,只是轻声说:“和名人谈恋爱要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因为他们活在别人的注目中,在生活不够隐密的情况下,很多事都会搬上抬面来谈,因而造成当事人的心理负担。看!***里有多少前例?看你快乐,我当然高兴,但你了解他吗?他回台湾发展之前的生活和为人如何?有没有女朋友?你知道吗?像他那样的帅哥要谈场恋爱还不容易?大明星雷运成不就四处藏娇。我不是泼你冷水。爱情是自私的,两人之间的独立与信任要足够才能进一步谈论婚姻。你确定你就是他的结婚对象吗?还是只是谈个恋爱的伙伴?好好想一想吧!”

 俊蓉知道李媲为她好,忙不迭地点头“李姊,我知道,我会仔细想清楚。”

 话虽这么说,当她背起背包,走出报社的大门后,脑子里就全是项磊的影子了。

 项磊今天演唱会彩排,他要她探班。她原本害怕又被记者发现而大肆渲染,幸好项磊说只有一些工作人员在现场,不会有记者,她才欣然答应。

 这是项磊第一次举办大型演唱会,地点选在室内体育馆,早在演唱会举办前半年,各大媒体及杂志就已开始预告造势,加上项磊受的程度,使得这次连续三场的“爱在飞扬”演唱会,门票早被抢购一空。自己的男朋友这么受,是不是好现象呢?俊蓉吐了吐舌头,不敢多想。

 项磊穿着轻便的白色T恤和黑色牛仔,正在舞台中央与执行企划和编曲做沟通,她没打搅他,只静静地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不一会儿,音乐响起,项磊拿起麦克风,唱起他最近红透半边天的歌曲:黑是我永远的颜色。他似乎很喜欢黑色调,从未看他穿过其它系的服装,她分了心地想着。

 舞台上的项磊是很人的,他唱歌时表情投人,经过设计的肢体动作有极佳的节奏感,让观众感受到他的魔力。豪放不羁的英俊脸庞,狂野却带着嘲的微笑,举手投足问,只能用“帅毙了”来形容。唉!她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这真的是她的男朋友吗?哪一天她和他一起出现,说不定会被他的歌们的唾给淹死。

 突然,音乐换了,很轻柔的抒情摇宾旋律。奇怪,这首歌她从没听过。只见项磊坐在舞台边缘,两条长腿晃啊晃的,他正侧着脸看她,隔若將近二十公尺的距离,她却强烈地感受到他如电的眼神--

 别想逃开!我的爱,

 在你畏缩的眼眸中,有着与我相同的期待,

 我没有你想象中的坏,

 只要你愿意靠过来,

 我会让你知道,我对你的爱深如大海--

 汹涌如波涛,我甘愿臣服在你如玉的容颜,

 起落如奔,我只想成为你口的心跳,

 我此生无悔,

 早在初相逢的那天,

 早在--我吻你的那一夜…

 俊蓉惑了。这首歌简直是他对她的爱的告白。他低沉浑厚的嗓音深情唱着,她被他的魅力失了心神,久久不能言语。她眨眨眼,发现眼睛竟然沾染了水气。是感动吧!因为他的深情,因为他的歌。

 “好听吗?”

 俊蓉抬起头,项磊就站在她面前,汗水俊得他的发丝熨贴在额头上,但一点也不减损他的卓然出众。

 “嗯,很好听。怎么从来没听过这首歌?”她好奇地问。

 “从来没发表过,是演唱会的秘密武器。”他笑道。

 “秘密武器?”

 “是啊!”“那你现在就秀出来,不怕我大笔一挥,出现在明天的影剧版上?”她促狭地看着地。

 “你会吗?在我为你写了这首歌之后?”

 俊蓉惊诧的张大眼“你为我写的?”

 似乎猜到她会有这种表情,项磊用最快的速度亲了亲她的嘴,吓得她马上低下头,四下瞄了瞄。老天!现场堡作人员那么多,他真是大胆!

 “嗯,所以演唱会当天你一定要来。”

 “才不哩!谁要来听你这头牛唱歌。”

 他笑着点了下她的鼻尖“哦?是谁听牛唱歌听得想掉泪?”

 原来他看到她的悸动了。但她嘴上可不承认“那是因为无法忍受,憋得受不了…”

 她话还未说完,他已伸手抚触着她的。“再说啊!再说我现在就吻你。”

 她乖乖地闭上嘴巴。开玩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吻她,那她可得准备再一次接受媒体的紧迫盯人了。

 在唱完刚才那首歌后,项磊其实很想拥她人怀,无奈…

 “项磊!”工作人员在叫人了。

 他转身应了一声,然后拿出一串钥匙进她手里。“明天我要搬回我的公寓,麻烦你先帮我“稍微”清理一下,?”

 俊蓉点点头。他在石中天家住了一阵子,那些小混混可能早就逃之夭夭,所以他决定搬回去,免得叨扰石中天。

 紧紧地握着他的钥匙,她心中兴起丝丝的甜蜜。

 项磊的公寓位在高级住宅区,是石中天朋友的房子。四十来坪的房子,三房两厅两卫浴。这么大的房子,只住他一个人,实在是太宽敞了。

 俊蓉其实只来过一次,也只在门外等项磊拿东西,并没有进屋里看,现在看到了,才发现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实在有点恐怖。

 进屋之前,她还猜想会是怎样一个混乱场面,没想到一切都非常整齐,还算干净。好笑的是,除了项磊住的套房内有使用过的痕迹外,其它房间和柜子几乎是蒙尘的。想来,没用到的东西他是连碰也不碰的。真是个彻底的“自扫门前雪的男人!”

 她將直发绑成束,决定帮他清理一下那些不碰的东西。于是从客厅到厨房,从房间到浴室,虽然不脏,却也花了她两个多小时。最后,她来到项磊的卧室,随即被他头柜上的两张照片吸引了目光。

 一张是项磊和一个女人的合照。那女人削薄了的短发,个子娇小,五十岁左右,却依然神采奕奕,风韵犹存。不用猜也知道那女人就是项磊的母亲项玉岚。俊蓉在旧报纸和资料上看过项玉岚年轻时的照片,她几乎没多大的妀变。

 她较感兴趣的是另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两男一女,项磊和一个男人拥着一个长发微鬈、俏丽人的女孩。他们三个人是什么关系一点也看不出来,不过,那女孩的手臂却是紧紧地勾着项磊,神情颇为亲昵。那一男一女是什么人?霎时,李彩凤的警语一一浮现她的脑海。她对项磊在美国的一切真的一点也不了解。

 突然,两只手从后面抱住她,她吓得尖叫,来人將她拔过身子,用嘴堵住了她的呼喊。

 “在凡么呆?我走到你身后都没感觉…”项磊取笑着。

 “项磊,你把我吓死了。你不是有通告吗?”俊蓉轻拍口,连连气。

 “正好有个空档,忍不住冲回来看你。”他放开她,看看被整理得干干净净的房间,很满意地点点头“嗯,整理得还不错,够格当我的老婆。”

 “啪!”一个抱枕朝他飞来,正好打在他脸上。

 “少在那儿胡说八道!”俊蓉脸红地边骂边走出卧室。

 项磊闪身挡住她“什么?到这个时候还不答应要嫁给我?”

 “别妄想!”她笑着项了一句。

 项磊二话不说,拦抱起她,走到边“新婚夫,老公抱老婆上。”

 “你别闹了!快放我下来!”俊蓉似有若无的挣扎着。

 项磊不依,大力將她丢到垫上,然后整个人下来,把她困在身下。

 俊蓉伸手推了推,却奈何不了他。“让我起来!你造个坏蛋!你…”话还没说完,项磊便用堵住了她的嘴。

 他深情炽烈地吻她,用舌尖挑逗她的历,品尝她甜美的气息。她半瞇着眼,只能模糊地看到他直的鼻梁,浓密的睫,以及充望的眼。他微微抬起头,倾身在她耳旁喃喃地喊着她的名宇,轻吻着她耳后的肌肤。她感地想躲开,他却紧紧地抱住她,像狂风暴雨般地热吻她,一只手开始解她的衣扣。她意地任他揽在怀里,前如脂玉肤一吋吋展。项磊气熄重地抚摩她、狂吻她,她只觉得自己一直在沦陷…

 就在他们得不可收拾的时候,一阵开门声和说话声將他们从情中唤回。

 “终于到了!累死我了。哎哟,磊哥住这种小地方啊?”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说。

 “台湾地小人多,这样的房子已经不错了。”另一个低沉男声接着说。

 “不错嘛!小磊整理得干净的。”又一个浓浓软软的女腔。

 俊蓉惊觉地坐起身,拉好零的衣衫。项磊不舍地放开她,帮她扣好衣服,才走出房间,想看看是谁不请自来。

 俊蓉跟在项磊后面快步走到客厅,看到了三个人--三个她刚刚在照片上看到的人!她讶异地瞪大了眼睛。

 “妈!你们…”项磊非常吃惊。

 “小磊!”项玉岚走过来一把抱住儿子。

 “项磊,近来可好?”一旁的男人用拳头捶着他的肩。

 一个有着波鬈发的曼妙女子,快步冲到项磊面前“磊哥,我好想你!”也不等他回答,就凑上她的红

 俊蓉俊眼地看着这一幕,无法进一步思考。

 “你们要来台湾怎么不事先通知我?”项磊尚未从惊讶中回神。

 “要给你一个SURPRISE呀!”那个漂亮女子爱娇地拉着他的手臂说。

 “听老石说你受伤了,我不放心,碰巧庆衡要来台湾办点事,可霓也吵着要来看你,于是我们就一起来了。”项玉岚解释。“你现在怎么在家呢?老石还说你有通告,要晚上才回来,所以先给我钥匙进来。”她笑着左看右看,慈祥地问:“伤好了吗?”

 “早就好了。”

 “我一听说你受伤,担心得睡不着呢!”漂亮女子说。

 “发生这种事,打电话让我来帮你处理不就结了?忘了我这个兄弟啦?”那个男人拍拍项磊的肩膀。

 项磊也笑着给他一拳“你啊,远水救不了近火!”

 “没事就好。可不许你们再意事。”项玉岚警告他们。

 俊蓉仿佛被遗忘似的杵在一旁,一时尚未反应过来。

 那个漂亮女子眨着大眼睛,不客气地问:“你是谁?怎么会在磊哥的房子里?”

 项磊转身看到俊蓉被冷落在客厅的一角,心疼地走过去將她拥住“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妈,项玉岚。相信你很了。”他指着项玉岚,不忘椰偷她。“这位呢,是我的好兄弟,钟庆衡。”他拍拍那个男人。

 俊蓉仔细打量眼前的男人。他和项磊一般高,却是完全不同的典型。项磊可说是外冷内热的人,外表看起来不苟言笑,又酷又俊;而这个人,实在是太俊美了,浓眉大眼,亲切随和,总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

 “你好。”钟庆衡朝她点点头,接着指了指双手前,一脸冷漠的漂亮女子。“这位是我妹妹,钟可霓。我们和项磊很,从小一起闹大的。”

 青梅竹马!这个想法很自然闪进俊蓉脑中。钟可宽简直就像从美国电影中走出来的美女郎,瓜子脸,勾魂摄魄的大眼,樱桃红雇,凹凸有致的身材。

 “妈,庆衡,可霓,我郑重向你们介绍我的女朋友,郭俊蓉。”项磊拉着她的手,笑看着大家。

 项玉岚仔细地看着俊蓉。好一个清丽慧黠的女孩。不必情也知道她就是老石口中那个被项磊死追不放的女孩。高[身兆]的个子,校姣甜美的脸孔,以及那双清灵明亮的眼睛,也难怪儿子会穷追不舍。

 “我是项磊的母媳亲,项玉岚,你好。”她向俊蓉伸出手。

 俊蓉急忙握住“伯母好,我是焦点报的记者,郭俊蓉。”

 钟庆衡吹了声口哨“哇!记者!项磊,你真够大胆,把一个女记者藏在家里,难怪不喜欢我们来查勤。”

 他的话让俊蓉脸红。要不是他们来得巧,刚刚她和项磊就…想到这里,她更是窘得想找个地钻进去。

 “庆衡,别胡说!”项玉岚瞪了他一眼。

 项磊则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并揽住俊蓉的肩。

 “你怎么可以有女朋友?那我算什么?”一音不吭气的钟可霓不高兴地说。

 俊蓉抬眼瞥见两道来自钟可霓的不友善眼光,不瑟缩了一下。项磊把她搅得更紧。

 “你是我妹妹。”他不带感情地回答。

 “才不是!你是爱我的啊!你教我接吻,我们一起讨论成人游戏,我们曾经那么亲密,难道你都忘了?你还陪我去打掉孩子,说会永远照顾我,你怎么可以不负责任?”钟可霓杏眼圆睁,发狂地大喊。

 “小霓!”

 “可霓!”

 “可霓!”

 他们三个人同时出声要她住嘴。

 时间好象停止了。俊蓉被钟可霓的话镇住了。她不清楚脑中的空白代表什么意思,只知道她要尽快离开这儿。她面无表情地拿起背包,声音空地对他们说:“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项磊太了解她了,她愈装作若无其事,校果愈不堪设想,现在让她走,说不定她又要消失不见。他急急地伸手拦住她“俊蓉,再待一会儿,等一下我送你回去。”

 她表情冷漠,眼神犀利,却只是淡淡地说:“不用了。你母亲和‘朋友’远道而来,陪陪他们吧!”

 “郭小姐,我妹妹常常口不择言,你别放在心上。”钟庆衡也帮项磊说话。

 “没事的,我还得回报社稿,再见。”

 俊蓉不想再多待一秒钟,不等大家说什么,便急急走了出去。

 项磊转身面对钟可霓“可宽,你再说话,明天就给我滚回美国去!”说完,他追了出去。

 钟可霓惊愕的愣在当场。她从未见过项磊发这么大的脾气,更何况是针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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