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休斯顿
“你老是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上一次你自作主张去惹那个孟媛媛,差点把她
死;现在,你竟然又让黑鹫带着她回到洛杉矶。你是怎么办事的?他们一进入‘铁星盟’的地盘,谁还动得了他们?真是混帐!”山村正刚对鬼斧优破口大骂。
表斧优的脸色极差,两道浓眉几乎要竖起来。他没想到钟庆衡如此狡猾,竟能在他和手下的紧迫盯人下混出圣地牙哥。他真是太低估钟庆衡了!
“早就告诉你黑鹫不是好惹的,你偏偏轻敌,结果呢,钻石还没到手,关键人物又躲起来了。你说,没有密码,我们用什么东西去开那该死的保险室?”
“我会找到她的,不管用什么方法。”鬼斧优眼神森冷地说,那个美丽的小女人,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你最好找到她,不然,你就去香港喂那些买客的子弹。”山村正刚撂下狠话后,气咻咻地走了出去。
表斧优猛地將手上的酒灌入喉咙,大
一口气。他会对付他们的!黑鹫和他的女人永远别想逍遥快活。等着吧!
孟媛媛抬头看着眼前七十层楼高的建筑,简直不能相信有人能放心地住在那么高的大厦里。
钟庆衡说要带她到“铁星盟”的总部,她没想到映入她眼帘的,竟是耸立云霄的摩天大楼,而且就位于繁华的工商地段。
“铁星盟”不是令人闻之丧胆的黑道组织吗?怎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把总部设在这种地方?而且里头的公司行号还特别多,人来人往的,难道没有人知道自己每天走在黑帮的地盘上?
钟庆衡看着她吃惊的表情,笑而不语地直接走进专用通道搭乘私人电梯,直达四十九楼罗素的办公室。
电梯门一打开,一间隔着大片玻璃的办公室气摄非凡地展现在她眼前。它约有百来坪,有沙发、吧台、橱柜,甚至还有个妆点得绿意盎然的小型
动水池。最里头的大办公桌后,一个大大的银色星状图腾抢眼地闪动着铜铁般清亮的色彩,直接传达了这间办公室的主人肯定是“铁星盟”大人物的讯息。
钟庆衡刷过识别卡,打开防护玻璃门,带领她走了进去。踩在冷硬的黑色地砖上,一种凛然的凉意从脚底窜上来,让她忍不住直打哆嗦。
“铁星盟”的龙头老大罗素会是个怎样的人呢?她相当好奇。
一旁的门打开,走出一个壮硕的老人。
头的白发,精神奕奕,戴着一副不太协调的金边眼镜,似乎想遮掩脸部严峻的视线所表现的霸气。他对着他们笑,顿时又成了个邻家的老爷爷。
“庆衡,你们来了,坐!”
孟媛媛很讶异像罗索这样一个道地的美国人,却能把“庆衡”两个字用中文说得如此清晰。
看到罗素戏谑的笑容,钟庆衡心中了然他已婚的传闻带给这些好事者多少的乐趣。
“罗素,这位就是我朋友的妹妹,孟媛媛。”他介绍孟媛媛。
“孟小姐,你好。我是罗素·克里夫,很抱歉我们的人给你惹麻烦了。”他指的是山村正刚。
“您好,叫我媛媛就好了。”她直视他审视的眼睛。
罗素赞赏地点点头。她的确是个标致的女人。黑白分明的大眼、细而清
的眉形、嘴角上扬的弧度,在在表示她是个有主见、有个性的小女人,呵呵呵!她可不太好惹哦!
虽然不知道她和庆衡真正的关系,不过,组织里早已传得绘声绘影,加上黛希“夸张”形容,他们都乐于见到黑鹫陷入情网的模样。只是,钟庆衡冷峻的脸似乎在警告他“不要瞎猜。”
哼!看你还能酷多久!罗素在心中嘀咕着。
“黛希呢?”他问罗素。
“不知道。她说要去买除虫剂,免得有人被吓得睡不着就不好了。”
这下子,孟媛媛和钟庆衡都忍不住脸红了。
那群蚯蚓真的是黛希搞的鬼!懊死的丫头!钟庆衡在心里骂着。
孟媛媛窘得真想找个
钻进去。
“有没有山村的消息?”钟庆衡马上转移话题。
罗素沉
了一会儿“山村最近太安静了,可能正打算反击。我已下令正式除去他在‘铁星盟’的地位,他再也不是‘铁星盟’的一分子。”
“他一定是在想办法抓媛媛。已经三天了,他再不把钻石运到香港,那里的人绝不会轻饶他的。”钟庆衡看了身旁的孟媛媛一眼。
罗素蹙起两道白眉。“最重要的是,先让她恢复记忆。那批钻石在她的公司放得愈久,將会惹来愈多的麻烦。”
在他们谈话时,孟媛媛一直想着自己的事。为什么她不太想恢复以前的记忆呢?是以往的一切没有太多值得她眷恋的,还是她下意识地想逃避一切?她到底在抗拒什么?
钟庆衡看她不语,以为她在担心自己失忆的事,于是转头问罗素:“你认识哪个脑科权威?”
“有一个。”罗素意味深长地子着他。
“是谁?”他一开口就后悔了。不用问也知道罗素指的是谁。
果然,罗素笑了“飞影啊!他可是世界有名的脑科医生。”
“算了!”钟庆衡站了起来,不想再谈。与其让
川见月碰媛媛,干脆让她顺其自然好了。
一旁小房间的门倏地被打开,一个俊美得让人动容的男人一身黑衣地缓缓走出来。剑眉星目,俊秀异常,一头黑发绑成束任意披在颈后,嘴角噙着一抹
死人的笑意,全身笼罩着令人窒息的魅力。
这简直不是男人该有的…“美丽!”孟媛媛惊愕地看着他走到钟庆衡面前,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壁垒分明地对峙着…面无表情,却是暗
汹涌。
“为什么一提到我,你就放弃你女人的脑袋?不相信我能医好她?”
川见月的嗓音低沉轻柔,听起来像在
唱。
“你那三
技术,只配去医些四足动物。”
不得了!这两个人多年不见,一开口又要斗嘴了。罗素想说些缓和气氛的话,竟是
不上嘴。
“我的三
技术可也救活了一只姓钟的大鸟。”
他提的是五年前钟庆衡的一次中弹。是他把钟庆衡从鬼门关救回来的,只是钟庆衡一点也不领情。
“那又如何?一道难看的伤口,不断提醒我你的技术有多糟。”
孟媛媛简直傻眼了。这两个男人在搞什么?他们不是朋友吗?怎么…看起来比仇人还要憎恨对方?
“不知感恩的自大狂!”
川见月不想与钟庆衡再扯下去,冷哼了一声,随即笑脸
向呆住了的孟媛媛,伸出修长洁白的手。“你好。我是
川见月,很高兴认识你。”
她像被
了魂似的,也伸出手与他一握。这个男人一定是老天专门派来毁灭女人的。有几个女人抵挡得了他的一颦一笑?
“我是孟媛媛。”她也对着他笑。
“你失去了记忆吗?受到了严重的撞击?”
川见月轻柔地问。
“是的。”
看他们一直握着手,钟庆衡不悦地走过去揽住孟媛媛的肩,顺手分开了他们,冷冷地说:“她伤的是头部,不是手。”
罗素又好气又好笑地咳了一声,阻止他们继续斗嘴。
“我看你把媛媛留在这里,让见月检查一下她的脑部。楼下有个医疗中心,媛媛可以得到最好的治疗和保护。”
钟庆衡犹豫了。他还有事要办,不能一直带着她;可是把她留给这个娘娘腔,不知怎地,他心中竟是不太乐意。
孟媛媛更是睁大了眼睛。她不要一个人待在这儿,她要跟着钟庆衡!
“别意气用事,她在你家不见得安全。让她待在总部,有那么多人守着她,你大可以放心去对付山村正刚,和那票对你穷追不舍的小混混。”罗素点醒了他。
“好吧!”
“不!”
她和他几乎是同时说出口。
“媛媛!”
钟庆衡看见她眼中的慌乱。她太习惯依赖他了。虽然他不讨厌这种完全的依赖,但是他不要在她最脆弱的时候成为她唯一的精神支柱,那会害了她!
“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她低低地说。
“你在这儿会很安全,山村和鬼斧他们进不来的。”
钟庆衡费力地解释着情况。
川见月则坐在沙发上看这场难得的好戏。几时见过钟庆衡烦心女人的事?真是有趣!
“我可以跟着你,不会碍事的。”
“太危险了!”
“我不会拖累你的。”她的口气
是哀求。
“你会让我分心!在对付那批恶人的同时,还得保护你,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吗?”钟庆衡硬着心肠,不客气地说。
“你…”从他救了她以后,从没像现在这样大声地对她说过话,孟媛媛一时愣住了。
“乖乖地待在这里,想办法恢复记忆,记起你设定的密码,让那批非法钻石充公,那么大家才能逃脱真正的危险,你也才能安心地回台湾休养。”
看着她逐渐苍白的脸,钟庆衡莫名其妙地兴起想拥住她的冲动。
“你是为了那些钻石才带着我?还是真的想帮我?她眼中闪着泪光,声音苦涩。
钟庆衡撇开头,静默不语。
她的心沉至谷底。“如果你认定我是个果赘,那么让我决定自己该去哪里。”
她转身冲出玻璃门,在电梯口和黛希擦身而过。
“怎么回事?”
黛希还来不及看清楚,孟媛媛就冲进电梯,而钟庆衡像箭一样在电梯门关上前闪了进去。
黛希跑进办公室,兴奋地直嚷嚷:“怎么了?怎么了?我错过什么好戏?快告诉我!”
回答她的,是两张面面相觑的脸。
孟媛媛和钟庆衡在电梯里皆闷不出声,默默想着彼此心事。到了一楼,电梯门打开,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他则静静地跟着。来到路口,她茫然地停下脚步。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同时可以不要再看到那张令她心痛的脸?
看她踌躇不定,钟庆衡叹了一口气,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坐进一辆计程车,心想,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回到他那间花园平房,孟媛媛笔直地走进房间,拿起随身的衣物,寒着脸往外走。
钟庆衡拉住她纤细的手臂。“你干什么?”
“你没看到吗?我要离开!”
“去哪里?”
“去…”是啊!她能去哪里?
“你知道吗?你这样
跑,不出多久便会被山村和鬼斧盯上。”
“那是我的事。大不了告诉他们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把头撇向一旁。
“你以为他们会轻易放过你?山村正刚的恶狠和鬼斧优的好
在道上是出了名的,他们会用各种手段
你,直到你说出答案。”
他气极了。一旦她固执起来,以前那种臭脾气就会再度显现。
“那你让我回台湾。不用麻烦你送,只要帮我订好机票,我会自己回去。”
“不行!”他沉声拒绝。
“为什么不行?跟着你会碍着你,我回台湾不正好减轻你的负担?还是你舍不得那些钻石?”
“你…”钟庆衡紧握住她的手臂。总是这样,她总能轻易地惹怒他。在这一瞬间,他几乎以为孟媛媛已经记起所有的事情,包括她的脾气。
“你放开我!”她死命地挣扎着。
“你冷静点行不行?”
“我不要冷静,只要离开,这样就不会有人硬
我想起任何事,更不会被人当成累赘踢来踢去。”她倔强地不看他,把头转向一旁。
钟庆衡寒着一张脸,硬是把她推进房间,气得把她的小包包丢在
上,冷眼睨着她。
“你的表现真让我讶异。你对恢复记忆这档事并不热中,是不是?”
被他说中心事,孟媛媛双手握拳,不说话。
“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急着想起一切?你在耍我?”
钟庆衡一步一步地
近,她一步一步地后退。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试着去想起你的过去?为什么你从不问我有关于你父亲和你哥哥的事?”
“我不知道!”
“你在排斥什么?你自己?”
他已经將她迟到墙角。孟媛媛抬头看着他如冰的眼眸,空白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些影像…
有人想开
杀一个中年人,她着急地向他扑过去,另一旁,钟庆衡突然出现推开了他们,避开了子弹。
她和钟庆衡躺在一张
上,她骂他,而他强吻了她。
一个丑陋的男人想非礼她,是钟庆衡救了她。
她快掉下去了!一个惊惶的男人急忙拉住她的衣袖,接着出现的是钟庆衡的脸。
这是什么?为什么她想起的都和他有关?
一阵头晕目眩,她靠着墙软软地滑坐地上。
钟庆衡急忙扶起她,为自己的恶劣态度抱歉不已。他不该
得太紧的。
“怎么了?”
她低头饮泣着。如果她记起的都是他,是否代表她早已爱上他?那份零
要怎样才能拼成一幅完美的图象?她害怕知道他对她只是单纯的义务,没有其他…
“如果我记起一切,就没有理由跟着你了。”孟媛媛轻声地坦白。
钟庆衡愣住了。她在说什么?
“不论我以后记不记得这一段,我都要让你知道,我早就爱上你了。就算你不接受,我也控制不住…”
“媛媛!”她爱他?
她的告白、她的眼泪,让钟庆衡受到莫大的冲击。
骄傲、美丽如孔雀的孟媛媛,在他面前坦承了她的心,把他对她曾有的心防彻底瓦解。
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低声问道:“我可以爱你吗?”
他轻叹了一口气,捧起她的脸,细细地吻她的
、她的泪眼…那咸咸涩涩的酸楚
起他全身感官的
望。老天!他好想要她!
两人之间长久的对峙,累积出更澎湃的爱火!
抱起她放在
上,钟庆衡
在她身上,狂猛地品尝她的气息;舌头探进她口中,汲取她的甘美;轻易地解开她的衣衫,抚摩那不可思议的柔软…
他克制得太久了。在圣地牙哥那一夜,他就无法忘记媛媛的美丽,但碍于她的失忆,他不能在这种时候要她,只能
下心中的渴望。现在,她吐
了爱意,释放了他所有的坚持与风度,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要她,就在今晚!
孟媛媛觉得自己快灭顶了。在他有力的臂弯中,任他着魔的指尖与温润的
挑起全身的灼热。他的
如汹涌的海
覆盖着她,让她沉溺在溢涡中不能自拔,只能狂肆地贴着他,回应着他…
这就是爱吗?能在痛苦与狂
间霎时攀升到
体的极乐?
她无悔呵!无悔地献给他她所有的一切。
他在事后不断地吻她,紧紧地將她拥在怀中,与她耳鬓厮磨,直到两人沉沉地睡去…
川见月疲惫地瘫在大
上,觉得两条腿快断了。
要不是罗素要他回美国帮忙处理事情,打死他也不愿再踏进“铁星盟”总部一步。最大的原因不是钟庆衡,而是“铁星盟”的鬼丫头黛希!
严格说起来,
川见月并不是“铁星盟”的人,他来自日本最神秘的黑道世家…
川财团…一个至今仍承袭“忍者武学”的企业家族。他的父亲
川英介在身为长子的他年
二十一岁后,就將他送往美国进修,
收更广泛的新知,將来好回
川财团发扬光大。而在美国的期间,他理所当然地住在父亲至
好友罗素的家中。
那年,二十出头的
川见月,挟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下绝
,出现在“铁星盟。”他的脸孔不仅在男人的***里引发惊羡,也在女人的世界里掀起狂涛。很少有女人敢跟他媲美,但他却成了她们的话题,成了她们爱慕的对象。他很快便适应美国生活,毕竟
川财团是个家教甚严的黑道世家,他父亲
川英介对他和他的兄弟们管教严格,根本不能稍近美
。所以他乐得可以左拥右抱,展现男人雄风,哪里还有心情防备那个要命的小魔女黛希对他的“垂涎。”
黛希是出了名的泼悍天才美少女。自从两个姐姐出嫁后,她成了道地的“铁星盟”魔女宝座继承人,集搞怪、机灵于一身,让所有的人头疼不已。
奇怪的是,一向对男人没有兴趣的她,在第一眼看见
川见月之后,就赖定他了。钟庆衡也很帅,可是黛希对他就像大哥哥,不敢造次,偏偏对
川见月是死
活追兼烂打,让他痛不
生。
那时,钟庆衡说黛希有严重的恋母情结,而他的“女人脸”正好符合她对死去的母亲的追悼,引发她的“钟爱”才会认定他是她的,这是老天注定的!
看这该死的自大狂说的还算是人话吗?只知幸灾乐祸地看着黛希对他
手
脚、跟进跟出,甚至挑起那小女人对他大学学妹的妒意,连他上学校上课,她都有办法
到他的课程表,采取紧迫盯人的攻势,只为了召告世上所有的女人,谁也别想动她的
川见月一点点歪念头。
天资聪颖,加上思乡的殷切…当然是为了避开黛希,他花了四年的时间就修完医学课程。拿到毕业证书的当天,他马上整理好行李直冲机场,头也不回地回到日本,安分地在
川财团旗下的玉安医院当个兼差医生。
自从逃出“炼狱”后,他过的是多么逍遥自在的日子啊!没有人对他大呼小叫,没有人替他赶跑所有与他约会的女人,硬
着他过“清心寡
”的生活,更没有人会把他视为“收藏品”让他不见天
,甚至
他“要”她!
老天有眼,他终于能活命地重享生命的美好。在得知老罗素有意將钟庆衡与黛希送作堆时,他的心里真有说不出的
!他为此欢呼,为此几乎可以跪下来
罗素的脚指头。啊!罗家英明!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三年后他再回到“铁星盟”
时,钟庆衡竟有了自己属意的女人,而黛希仍然对他挥眈眈。
像今天,她就拉着他到处吃喝玩乐,也不管他尚未适应时差,硬是赖着他疯了一整天。
哦!他从来没有这么累过,觉得自己一身骨头几乎要散掉。
了衬衫,他光着上身走到窗旁,点燃一
香烟,开始警觉到罗素这回向他老爸要他来帮忙处理“铁星盟”
的事,可能动机并不单纯。
记得仇定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
“救世主回来了!请把你上次遗忘的“垃圾”带走。”
什么跟什么?他
了半天才搞清楚,仇定口中的“垃圾”正是凌
他们这些男人的混世魔女…黛希。
而且看老罗素那张贼兮兮的脸,分明在使着某些诡计,难道…罗素的目标转移到他头上了?该不会要他娶黛希吧?这可该死的千千万万使不得啊!
一想到此,他按熄了烟,匆忙穿好衣服,整理好随身物品,决定再次不告而别。谁知才打开房间的门,黛希那张宛若天使的脸蛋赫然出现在眼前。
“咦?见月,你打算出去啊?”她琥珀
的眼瞳闪着狡猾。
“你…”他瞠目结舌地杵在原地。从没想过一张漂亮的娇容也能吓人。
“你刚刚不是说累了,要休息一下吗?”
“这…我只是想喝水。”他随便找个理由。
“喝水穿得这么整齐干嘛?还带着包包?”她故作天真地问。
“呃,在我家走出房门都得穿戴整齐的,一时改不过来。”
奇怪了,他怎么每次看见黛希都会紧张?
“那包包呢?你们家的人喝水也要提着包包啊?真好玩!”她快憋不住笑了。
算了!被这丫头
上,注定
不了身。
川见月转身回房,赌气地把东西丢在一旁,后悔没有坚持去住大饭店。
“既然你不累,那再陪我出去走走。”
她跟进了这个再熟悉不过的房间。这里是
川见月在美国攻读医学学位时住的地方,那时她就常常进出,
得像在自己的地盘一样。
“还要走?我的大小姐,我来这儿可是办事,不是陪你
马路的。”他一听见她还要出门,简直对她的精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想去看看钟斯和孟媛媛之间到底怎么了嘛!”她实在好奇得要死。
“你别费事了。哪件事不是你一出马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着,
川见月懒洋洋地躺在
上,闭上眼睛。
“你什么意思?我只是不希望钟斯历尽艰辛觅得的老婆就这么走了。你也知道,他那个家伙和女人谈天说地还可以,可是一旦碰到对他动了真情的女人,跑得比谁都快。”
是,只有我这个傻瓜忘了跑,被困得死死的,唉!他在心中为自己悲哀。
“那又怎样?孟媛媛跑了,你和他之间才有希望啊!”他存心试探黛希对钟庆衡有没有感觉。
“我和他?老天!耶稣基督!他就像我老哥一样,爱管我、念我、嫌我,我逃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敢对他有非分之想?”
是这样的吗?他顿时兴起一线希望。假如他也如法炮制一番,能不能也吓走这个丫头,拯救自己?
“他怎么管你、念你,让你受不了的?”既然要秒袭钟庆衡摆
纠
的妙法,他得问个详细。
黛希眯起如猫的眼睛,扑跪在
沿,对着他仰起的俊脸说道:“不是每个人管我我都会觉得讨厌,有些人再怎么骂我、踹我,我也心甘情愿。这叫作‘我高兴’!”
他看着那张离他不到五公分的俏脸,完全明白黛希说这些话的用心。意思就是,不管他对她如何,总之,她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了!
十九岁的女孩对爱情有着什么样的幻想?浪漫的吻、纯纯的爱?他会不会是一直表现得太“善良”了,才莫名其妙地赢得她的芳心?如果他换个态度,对她展开攻势,有没有可能吓跑她,落个轻松自在?
嗯!好主意!就赌这么一把,臭丫头一直以为吃定他了,现在该是他反咬一口的时候了。
他出奇不意地翻身捧住她的脸,倏地给了她一记热吻,是那种属于情人间挑逗的亲吻,还探出舌尖轻轻拨开她的
,极尽放
之能事。
黛希愣住了,惊慌地张大了眼,不相信
川见月竟然主动吻她,还用这种不绅士的方式。
她马上推开了他“你干什么?”
“回馈你对我的热情啊!”他笑得很
气,使原本就令人魅惑的姿
更增添三分。
看她一脸的茫然,他庆幸自己找到方法了。
“你是说你也爱上我了?”
“是的。我爱上你的身体、你的热情。我真笨,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孩主动接近我,我竟还像个呆瓜一样不晓得要
足你的需要,真是太逊了!来,让我用我的体温驱走你的寒意,我保证,我会用尽我所有的‘绝技’让你满意。”
他一把抓住黛希的手,整个人
过去,手也开始解她的衣扣。
“你…你下
!”她赏了他一巴掌,不能相信他的风度一下子
然无存。
川见月咬着牙,忍痛继续演下去。
“黛希!”他故作低沉哑沙的轻喊。
“见月!你到底怎么了?”她摇晃着他。
“我在给你上课啊!让你进一步认清男人与女人之间微妙的世界。”他又开始上下其手。
黛希一下子跳得老远,暗忖,他肯定是尚未调适时差,累昏头了。
“你…你累坏了!早点休息吧,我不打搅你了。”
说完,她像风一样地逃出他的“魔爪”离开房间。
川见月笑着由
上坐起,非常得意自己的计谋得逞。这是他与黛希相处以来,第一回合的胜利。
看来当坏人比好人容易多了。有意思,他决定继续自己的计划,直到小魔女投降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