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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变了明山公园,游了故宫,在荒初上的时刻坐在繁华东区一隅的恬静餐厅中享用中国菜;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五光十的招牌广告霓红灯,以及熙来攘往的人盛况,万丈红尘的缩影尽收眼底。

 洛洛嘟嘴道:“我已经拼命在尽地主之谊了!如果你还死绷着一张脸,恕我往后数都不再奉陪!两年不见,一见面就板着棺材脸,我是不是表现得太热络了?你才不珍惜?”

 艾瑞克抓住她右手,看着那只碍眼的戒指。

 “你真的订婚了?你爱那个文弱的中国男人?”他知道,那个男人是他的一大威胁。

 “我爱他吗?应该不算。可是与他在一起可以玩到很多好玩新奇的事。艾瑞克,你难道不觉得我与他很相配吗?即使他与你一样老。”

 “他不是我们世界的人。如果我没料错,他应该是个富家公子。”冷淡的轻蔑触手可及。一抹狠占据他眼底的火苗。没有人可以动他洛洛的主意!

 洛洛不赞同的打量他的眼──

 “不管你在转什么念头,艾瑞克,我希望你这一次的台湾之行大家能宾主尽倍,不要惹事;因为你一旦起了战事,对我们的友谊会产生很强烈的破坏,那不是我要的。”

 “你是在保护那个男人吗?这可不像你了,小洛洛!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也保护不了,就没有资格去要任何女人!我不会允许一个文弱的男人来当你丈夫。从你十三岁开始,我就决定要娶你为伴侣,除非那男人能力比我强,否则,这次回美国,你将随我一同回去,以我子的身分。”在她手背上轻轻一吻,眼中更是温柔溢。

 原来艾瑞克对她有着这个心思!洛洛皱眉,非常不习惯这种转变。她对他的情感仍是一如她十三岁初相见时的感觉一样,是伙伴,是兄长,再也没有别的了。

 “原来你早认定要娶我当子,才会对我那么好!”洛洛低语,有些难过她将失去一位好友。为什么非要这样呢?成长之后的世界非要选择一种方式才能保持情谊吗?他们的友情居然如此不堪一击!以往的情谊原来全是建筑在爱情的前提下;一旦爱情未竟,那么所有的过往将会一笔勾销…是她太天真还是艾瑞克太世故?

 她还不懂情,可是她已开始讨厌爱情,它毁坏了太多东西。

 “你不该这么想。你知道,你是一个人见人爱的女孩,想不爱上你太困难了!从你十三岁开始,我就知道我今生只愿追随你的身影。洛洛,你该长大了!让我带你认识爱情,我们会是一对神仙眷属。为了你,全世界我都可以背弃!”

 他这种爱情方式恐怕会使她窒息!

 “如果我没有成为你的子,是不是我们也不再是朋友?”洛洛不抱希望的问,从来不知担心的心,有些凄怆。

 艾瑞克包住她双手。

 “只要让我相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我愿亲手将你交给他,如果,你无法找到那样一个男人,而下嫁于比不上我的男人,我不会原谅你。”

 艾瑞克说的话听起来像纺!一直让她心中非常不舒服。嫁人?遥远的事,他只管去等得齿摇发白吧!

 抓着一个加菲猫的大抱枕,洛洛边打边念一些无意义的话。已经深夜十二点半了,她躺在上一个小时却没睡意!艾瑞克害她失眠,讨厌!

 她真不明白是什么道理,她想都没想过结婚那档事,身边的人却在那边自以为是的一头热!孟冠人说要等她成,他至少是有些聪明的,知道她现在对成家立业没概念。

 奇怪的是,她可以接受当孟冠人的未婚,却无法想像当艾瑞克子的景象!艾瑞克是她的玩伴,也像父兄,若说要当夫…他是外国人哪!美国不是她会安身立命的地方,台湾再怎么不好,也是她的家。她想生育百分之百的中国娃娃,最好还是个天才!而且,艾瑞克有…唔!想到那里去了!

 将加菲猫抱枕往天花板丢去,才发现落地窗外的小阳台上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孟冠人!

 她跳下,过去打开门。“楼台会吗?”

 孟冠人将手中热呼呼的糖炒栗子放在她手上。

 “肚子饿不饿?”

 “饿!”她坐在地毯上,开始剥栗子吃。“做什么这么晚来看我?你白天来过了。还有,你怎么通过层层关卡上来的?”

 他不急着回答,坐在她身边看她身上清凉的睡衣,无领无袖的背心,与一件碎花短。长发全部散开,松松的绑了一条丝巾在尾端。他喜欢看她这么慵懒的模样。

 “白天的你得陪那人,晚上自然是属于我的。想我吗?”

 “不想!”他这么密集的出现,想他做什么?

 他拉她到自己怀中,帮她剥壳喂她吃,轻轻吻着她小巧的耳垂。

 “明天再让你陪他一天。后天你就完全是我的了!”

 “别企图控制我。”她是自由人,谁也不能操控她。

 孟冠人低笑。

 “别这么说吧!明天以后我要进你父亲的资料库十天,我要开始过滤一些人了!也许你也有兴趣参与;若没有,你就陪着那个想霸住你的老外去玩吧。”

 这招果然引起了洛洛的高度兴趣,在他怀中转身看他低叫:“你以为我会先去找那老外拼个死活来争夺你是不是?”他摇摇头。“你是我的,已没有什么好争的了!而且那也不是你所乐见的。洛洛,对我存一点信心,要与你相伴一生的男人没有如此肤浅。他找上我,我不会退避,但我不会去找他,更不必为了防他而草木皆兵。”

 洛洛开始有些喜欢他了!

 “不是我虚荣的希望你们去拼个你死我活,而是那的确会惹火我。但是依常理推断,该会有一场争斗才是。”既然孟冠人不放在心上,她当然也更不。这男人是相当成的,难怪孟家老老少少全喜欢他。他太聪明了!

 “崇拜我吗?丫头。”

 “开始有点资格当我老公了!再接再励。”不想再聊艾瑞克的事,她双眼晶亮的追问孟冠人接下来的计划;结果聊着聊着,就变得有些迫不及待,她拉着孟冠人到顶楼实验室中利用连线的电脑开始叫出档案。孟冠人不急着寻人,有些好奇的对那些从未见过的仪器、半成品,东摸摸,西看看。最后站在书桌前看洛洛的实验志,以及数十张机械构图。她甚至有航天飞机的结构图!愈看愈是欣赏他这个未来的老婆。洛洛是个机械天才,实当之无愧!

 她最新的实验构想是制造试管婴儿。但还没列出完整计划,可见只是想想而已。从档案柜中拿出有关试管婴儿的公文来,发现里面记载着密密麻麻的英文字,全是不同个案的实验观察记,资料来源写着“古泉莲”;想必是东方磊的子给洛洛做参考的文件。

 “孟冠人,你过来看看,我归纳过人数,只有七八个人有点资料,但并不足以担任重任。这些人你认不认得?”将黑道中、青、新时代的男子全列出来,归纳其事迹性格,似乎都少了份气势。不到十分钟,二、三万人已被迅速刷掉了,勉为其难的保留了七个。

 孟冠人站在洛洛身后,双手撑在电脑桌两旁,将洛洛完整的包围在双臂中,下巴靠着她肩膀,叹笑:“你找错方向了!这些不是我们要的!真有那么简单,你父亲还要交给我办呢?”

 找错方向可怪不得洛洛,她对台湾黑社会完全陌生,当然一听要寻人就全部一网打尽的找,生怕有遗漏。而在三万多人过滤掉后她也知道这一点,因为其中没有介桓、孟冠人或丁皓的名字。几年前听介桓谈江湖事,对丁皓或孟冠人稍有耳闻,这几个人是唯一值得注意的。而他们没有列在其中,就代表有另一个档案储存一些特殊人物。她再度叫出目录,企图在上百条目录中找出可能的存档。

 “你来解这条码。”孟冠人按了个键,出现一条复杂的键码。

 洛洛点头,十指不停的动着。

 “谁设计的?”

 “一个高人。”

 “你?”这人脸皮也相当厚。

 “聪明!”他亲了她一记。

 密码解开后,接下来出现的一串人名令他们无暇斗嘴,全心全意投入讨论中,连东方已出现白光也浑然不觉!

 要不是这小子已与宝贝女儿有婚约,耿雄天相信自己会在气得吐血之前先将孟冠人给杀了!

 一大清早起来,翻遍了全宅,飞狗跳,就是找不到他那宝贝女儿。守门的人又确定洛洛并没有出门。好端端一个人总不会平空变成一堆栗子壳吧?

 后来经由子的提醒,发现顶楼的实验室还没去找过,他携子上楼,打算好好骂一顿那丫头,闲着没事还要演出失踪记。

 任何一个父亲看到心爱的女儿与陌生男子睡在一起过了一夜,会想将男子毙是很正常的反应,不管他们有没有逾越都一样。

 基本上,他们的睡姿还不赖的!孟冠人平躺在地毯上,枕着一木书,脸埋在洛洛的秀发中。而他的小洛洛侧卧在孟冠人的膛上,找到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一手横放在孟冠人际,一手还抓着几张纸。过短的上衣遮不住半截雪白肚皮。如果是夫的话,这种睡法相当唯美,可是他们不是!他们只是未婚夫!包严重的是──全宅上上下下都不知道孟冠人进来,这才令人惊恐!

 龙焰盟门森严,居然会让人自由来去,可见所谓的“森严”必定有着大漏。昨夜是孟冠人进来,要是进来的是企图毁灭龙焰盟的人,今天一早肯定全部尸骨无存!孟冠人想得到的法子,总有一天也会被别人想到!龙焰盟真的安逸太久了!

 孟冠人首先清醒过来,即使相当疲倦,他敏锐的感官仍没有丧失功能。

 “唔…安。”他坐起来,洛洛也眼,又酸又涩的明眸睡意正浓,看到父母全站在门口,她捂住嘴打了个哈欠。

 “天亮了吗?早安。”站起来往门口走去,一心只想找张柔软的去补眠。

 孟冠人就没有那么好命了!五分钟后他来到耿雄天的书房。在被骂了一顿后还得答应立即设计出一套万无一失的保全系统重新整顿耿宅才得以走人。

 与耿介桓在视察四周环境时,已是中午时刻,就见睡喝足的洛洛跳出大门,上了艾瑞克车扬长而去。

 “没感觉吗?”耿介桓问着,眼中有着看好戏的戏谑光芒。

 “借他几天又何妨?也只有这些时候了!要与洛洛共度一生的人是我不是他,他才该嫉妒我。”即使有些吃味,他也不会让任何人察觉。要完全赢得洛洛的心,就要襟开放些,毫无理性的斗争只会丑态毕而已。按着计划来做,他有全胜的把握。

 做完环境的估量,他看了下表。

 “我去丁皓那儿,太久没上班了,应该还没有被除名。”

 “艾瑞克·詹森不是好对付的人。”耿介桓低语。对于孟冠人的毫不留心感到担心。

 “以静制动比较省力气。”他没有回头,挥了挥手走出大门。心中想的是去跟丁皓抢吃浣浣做的爱心便当。

 原本丁皓对孟冠人的出现暴跳如雷的,因为他又挑吃饭的时间来公司,算准了有午餐可以吃。可是一看到有些狼狈的孟冠人之后,全化成不解又担心的面孔。

 “走路不小心被车撞了?”从小到大,他从不曾见过孟冠人受过什么伤,即使在中学那一段日子天天上演全武行,他依然能全身而退,动脑不动手是他一贯的原则;可是今的他真是可观,右手的小臂全上了纱布,上了石膏,挂在脖子上,衣服有些脏污,似乎才刚从泥沙中滚过一圈似的。

 “我受伤了!”孟冠人指着极明显的事实说着。站在丁皓的大型饭盒面前,左手抄起一双筷子连吃了好几口;他向来是要求身体机能均衡发展的人,从小就训练双手并用,他的左手甚至比右手还灵活。转眼间已吃完一半。

 丁皓可没费事与他抢,一看到自己兄弟挂了彩,心中平息已久的暴戾之气缓缓苏醒。谁敢不要命的突袭孟冠人?除非是想与孟氏财团与他丁皓对立成敌。在台湾,应该没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做!而且,他们兄弟不惹战事已经很久了,真有人上门寻仇也该是几百年前的事。“谁干的?”

 “浣浣呢?还在当家庭主妇吗?”孟冠人四下看不到朱浣浣,很好奇的问着。丁皓应该不放心让浣浣独自一人在家;而且,依浣浣那种劳碌命而言,她也当不起悠闲的家庭主妇。

 “水晶有一件案子找她帮忙。你真的骨折?看起来没有痛苦的表情。”

 “我是受了一点小伤没有错。”解决掉所有的食物,他瘫坐在沙发上。“可是没有包成重伤的样子的话,怎么对得起那两个杀手的卖力演出?人家远渡重洋专程来对付我,我总要有点回馈嘛!”

 “你是什么时候惹到外国人?伤是假的?”

 孟冠人的右手从石膏中出来,完整无缺的手臂上只有一点点瘀青。给丁皓看过之后又缩回石膏中。

 丁皓几乎要破口大骂。“既然没事,包成这鬼样子做什么?”

 孟冠人伸出左手手指在丁皓面前摇了摇。

 “这话说来就长了!第一,这是长久的争斗,多保留一点实力总不会错的!对方越低估我的实力,我就有更多的筹码来得胜。而且我表现得这么虚弱才不枉人家救我一场,不好伤了人家的自尊心嘛。”敢情他包成这样还有着千百个充足的理由。

 事实上,孟冠人走出耿家没多久,就遇上了两个高头大马的外国男人,体格都可以列为健美先生的标准。可是还不必他动手,就有人仗义出手替他打跑了坏人!如果孟冠人没料错的话,帮他的那几个人是孟家派出的眼线。至于他右手上出现的瘀青则是一时之间看得太入神而没注意交通安全,被一个三岁的小妹妹所骑的娃娃玩具车撞到,当场重心不稳往后栽倒,右手撞到柱子才有那一块瘀青,连血都没有;那几个孟家密探却火速的将他送到一家大医院去急诊。无巧不巧的,主治大夫正是白水晶的四哥──白悠岳。

 白悠岳是个顽心颇重的一个人,看到孟冠人根本没半点伤口却来挂急诊,认定是捣蛋,也就煞有其事的又是上石膏,又是抹葯,照X光的,甚至要求他住院。预估的医葯费列出天价,害得那些密探吓得半死,以为大少爷性命垂危,不知该如何回去差才好。

 “真服了你!与一个三岁小娃娃撞出这场‘车祸’,丢脸!”丁皓有点哭笑不得。

 孟冠人笑嘻嘻的──

 “我这个可怜的车祸伤害者还得买一只糖哄那个肇事者,否则事情才没那么好解决哩。”

 这对他有着极大的好处!让那艾瑞克辙底的认定他这个孟家大少文弱无用,只靠保镖护身。

 “你惹到了什么人?”

 “有人想来抢我的未婚──对了!昨天早上我订婚了。那个小洛洛你不陌生吧?”

 丁皓拧着眉,讶异孟冠人的快手快脚,不过他们本来就是天生一对!贬在一起也是迟早的事。

 “需要我帮忙吗?”当然,依孟冠人的傲气,他是不会希望有人伸援手的,况且他根本不需要,不过,基于二人有“指腹为婚”的情谊,总要提一提嘛,免得冠人怨他结了婚后见忘友。孟冠人不可一世的道:“以智取,不以力敌。你等着替我拍手叫好就行了!”说完后开始代正事──耿雄天那边保全系统的事,以及要替耿老大找接班人的事。某方面而言,丁皓比他更吃得开;就像他要找的一些人选他自己根本没见过,而丁皓却见过,并且认识。

 接近下班的时刻,水晶扶着脸色不佳的浣浣来到保全公司。丁皓倏地站起,箭步到浣浣面前──“怎么了?生病了吗?还是太累了?”

 孟冠人若有所思的看着白水晶,再移转注意力看向脸色苍白却掩不住神秘喜悦的浣浣,心中立即了悟。“是吗?”他问白水晶。

 白水晶叹了口气。“你不该那么聪明的,该先知道的人应是丁皓,再轮到你。”

 “太快了吧?”他瞄向浣浣的肚子。

 “是呀!这下子我们的创业计划又要延期了。”水晶坐到孟冠人身边,留那一对新婚夫站在门口。

 就见一脸焦急的丁皓仍是迭声问着原因,而浣浣却只是把脸深埋在他怀中。

 然后,当浣浣拉低丁皓身子,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之后,丁皓像是当场成了一个超级智障儿。哦!不,先是成为石膏像,再来演变成只会呆笑的智障儿。在孟冠人提议要去吃大餐庆祝时,丁皓又成了一个神经兮兮的老母,紧紧搂住浣浣,生怕有一点差错,还急得团团转,不知要做些什么事才好。

 浣浣怀了丁家的后代了!而可怜的丁皓却开始陷入可怕的忧郁期,脸上又忧又喜。怕的是胎儿会使浣浣受苦,喜的是他要当爸爸了!而他这个大老却不知道要如何照顾一个孕妇。

 于是,他立即抓起电话打到瑞士去给他那半个月前才出国,打算在归洲玩一年的父母,十万火急的要母亲赶回来;至于父亲,丁皓则代他好好玩,不回来没关系。然后他们一行四人在一票对三票之下去吃大餐庆祝了!这么开心的时刻谁管情敌不情敌的!孟冠人与丁皓喝了个不醉不归,那只用来包手的石膏也拿来当玩具玩,打来打去的。不过,最后还是又装了回去,只不过白色的石膏上已沾了红红、黄黄的颜色,看来更形真。

 真的是喝太多了!

 孟冠人在阳光的照下捂住充血的双眼,低低呻了声。他一向没有这么纵情过,大概是太开心了!可以安慰的是,丁皓不会比他好到那里去,昨夜是丁皓先倒下去的,自己只是神志不清而已。记得是水晶送他回来,然后他一觉到天亮…这个时候他的确非常嫉妒丁皓,他喝得烂醉也还有浣浣照应,自己呢?少妄想了。

 边有一条闪动的身影。

 “水晶?”他不以为水晶也醉到回不了家。

 水晶?是谁?洛洛眯起眼,发现自己心中起了一股不舒服騒动。连带的想把手中的解酒茶往他那张宿醉的俊脸泼去!要是不念在他右手骨折,而且是因为她而骨折,她真会那么做!

 昨天听到自家的手下说孟冠人遭到狙击,并且被送往医院急救,她呆住了!转身却看到艾瑞克满意的眼光,才知道艾瑞克已开始出手了!对一个没有功夫的人出手算什么!她第一次对艾瑞克怒吼!生平第一次感到心中燃烧怒火。首先浮上心头的居然是担心他的伤势!她应该讨厌他的,即使已经不讨厌了也谈不上喜欢,可是心中那股骇怕与担心却强烈得令自己震撼!

 什么也不能想的就直奔保全公司,却扑了个空;去孟家,孟家人却说孟冠人在医院失踪了!目前孟家也一团。然后找到半夜时,她不抱希望的找来他公寓。才知道这只猪醉死在上!完全不知道大家找他找得心力瘁。

 而他清醒后所叫的居然是别的女人的名字!

 孟冠人的眼终于适应了阳光的强度,用肘支撑起上身,意外的看到洛洛。更稀奇的是,他看到了一张嫉妒的脸。

 “早呀,小东西。”看了眼自己的右手,然后伸出左手拉洛洛近身,给她一记深吻。

 “谁是水晶?开始在玩七年之的肥皂剧了吗?”她直截了当的问,既然已有名份,她问得理直气壮。

 “水晶?你忘了?”孟冠人低笑了会,坏坏的审视她绷着的俏脸。“你不会是吃味了吧?还没开窍的丫头怎么会吃醋呢?”手腕一使劲,她被拉躺在上,转眼间已被他压制住。

 “你这个病人还有力量的!所以逃出医院就去酒家了是吗?我讨厌酗酒的男人。”然后,洛洛一反死板的脸,表情变得有些危险的娇媚,一双雪白的手臂松松的勾在孟冠人颈子上,慢慢的拉低他,吐气如兰道:“至于,你去寻花问柳,那个女人如果比我美、比我聪明,我无话可说,若是比不过我却还能吸引你的眼光,那你就太侮辱我了。如何,你怎么说?”

 “你与她,各有特色。不过人家早已名花有主了,我纵有再多的非份之想也只能来‘将就’你了。”

 “好可怜哟!孟大少也有得不到的东西。”她口气酸不溜丢,发现了他的戏谑,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心中还是气得半死。哦!她气自己太在乎他,失去了原本的洒,变得不像她了!

 孟冠人头埋在秀发中,是清香的玫瑰味,触感比丝绸更人。“白水晶,你救过两次的那个娇小女律师,记不记得?”

 这一提,洛洛当然想起来了!

 “是她呀…对了!她有一个很帅很帅、很有型的男朋友对不对?”

 “对!就是石强,昨天凌晨我们在资料中看过的人选之一。”他用他那只包石膏的手解开她的长发辫。“你好香!”

 “你好臭。”她怀疑的盯着他的手臂。“你真的骨折了吗?”他一身酒气不算太醺人,而衣衫不整的样子加上凌乱的头饭他看起来危险又感得要命!一点也不像那个平常看起来聪明文雅又无害的模样。

 他抬起右手笑看道:“总要让你的艾瑞克有一点成就感呀!从头到尾都没有我出手的余地。”

 假的?洛洛推开他的身体,翻卧在他身上抓住他右手,一拉,就把石膏拉掉了,他的右手完好无缺。

 “还好,如果你变丑了可就配不上我。小心我把你踢到一边另结新。”她扬着下巴很势利的说着。

 孟冠人用力搂着她。

 “害怕我受伤,担心我出事就说明嘛!小东西,坦白是你最可爱的长处。”

 她笑了,很娇憨,又很真诚,低声道:“天知道,我真的担心。为什么我会担心你这个什么也不是的外人呢?连艾瑞克也无法让我如此。”

 “外人?亲爱的未婚,我们不是外人了!与我在上翻来覆去这么久,说是外人谁会信?”他深思的道:“也许我该感谢有艾瑞克那一号人物,有了他的存在,更衬托出我的好,他好像愈比愈糟糕呀。”

 提到那人,洛洛崩起脸。

 “我不要理他了!居然做这种事。喂,孟冠人,你真的很文弱吗?要是他向你要求决斗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赴约呀!你介不介意在我为你赴死前替我们孟家留个后代?”他依然不正经的嬉闹。

 洛洛给了他一记白眼,落寞的起身走到窗边,坐在地毯上,长发散在她身后,像一件黑纱披风垂在地上。“以前的艾瑞克不是这样的人。他有些冷,有些愤世嫉俗,脸色也死板板的不生动。但他是个好人,他会对街上的小阿感到怜悯,替他们找安身的地方。有好几次我们偷偷破坏人家的贩毒易;他对贩毒者深恶痛绝,一旦让他知道有谁在易这些东西,他什么事都会放下而去破坏人家,甚至杀了某些什么毒枭。有一次,他做得不干净给他的上头发现了,被揍了一顿。因为他们的组织财源之一便是贩毒。没有被杀是因为身分特殊。但他被关了半年才自由。为什么人长大了情谊也要跟着转换呢?在一男一女的情况下,不能成情侣就非一刀两断不可呢?我对他的心仍是一本初衷,为什么他不能安于如此?孟冠人,如果你没有想娶我的心,是不是也不跟我做朋友?认为浪费生命与感情?”

 “不!不管我有没有爱上你,绝对会欣赏你,我们是同一类的人种。唔…这么说也不正确,因为打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将与我共度一生。换个人说吧!我欣赏朱浣浣的温柔与娇媚,我也欣赏白水晶的悍与俐落,我与她们是朋友,很气味相投、无别的友谊,并不会因为她们不爱我而划清楚河汉界,那太功利了!至于艾瑞克,你也不能这么想;也许他也是打一开始就爱上你了,只是你没有相同的感应。一个爱情失意人难免会有一些失常的举动,所以我能体谅。设身处地的来想,如果我爱了你五年,保护了你五年,等了五年,可是到头来你却飞到另一个男人怀中,搞不好我的报复手段会更可怕。他还算有风度,只是想教训我而已,真要我的命,一颗子弹就够了。”他轻点了点她的俏鼻。“我去洗个澡,等会我们去吃早餐…”他瞄了下手表改口:“午餐兼下午茶。”

 “你们孟家人还在找你呢。”她提醒。

 “不急。他们知道我死不了。”他已进入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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