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京城纸贵(二)
松长脸上依然有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只是他听到连独行狼说得如此郑重其事,迫不得已地在面上表
出诚惶诚恐的神色来。张三丰见松长到现在还没有领悟,不
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松长,你照着独行狼的话去试一下。看看这一手到底有多难。记着,那桌角你一定得拔下来,或者是拽下来,却绝不能用内力将其震断!”
松长顺从地再度来到茶几边,用自己的食指与中指夹住了茶几的一角,奋力向自己的怀中拽过来。他这一拽,茶几的一角的确是跟着他的手指而来,只不过整个茶几也跟着桌角到了他的怀中。而茶几之上所摆放的茶具也“唏哩哗啦”地散落了一地,无不跌了个粉身碎骨。
松长的脸
了个通红,他当时看吴天远使这一手时似不费吹灰之力,却没想到轮到自己使时居然如此艰难,令自己在祖师爷和独行狼的面前出了这么大的丑。张三丰这时才向他问道:“你现在明白了吗?”
松长在不知不觉间汗
浃背,恭声道:“徒孙明白了。”张三丰又道:“单以这手而论,连我也办不到。你又怎可以轻视?”
“这一手连祖师父也办不到?”松长吃惊地望着张三丰。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吴天远的武功比祖师爷还强不成?独行狼这时却接口道:“张真人也办不到这一手,并不意味着张真人不是吴天远的敌手,只是大家各有千秋罢了。”
张三丰微微一笑,道:“老道未至京城之时,心中仍是有些小看了这个吴天远。现在看来这个吴天远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单以速度而论,天下无出其右者,到现在老道也不知是否能敌得过吴天远了。老道对这个吴天远现在是越来越感兴趣了。老道现在真有点后悔,为什么约吴天远后天相见?老道现在就想会会这个吴天远。”
独行狼则笑道:“没想到张真人也会有盼人心切的时候。”
张三丰则向独行狼道:“听说你曾去见过吴天远,情形如何?”
谈起这件事情来,独行狼显得有些沮丧:“我一进吴天远所住的宅院,便被人家指名道姓地发现了。可谓高下列,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顿了一下,道:“而且我也看过了吴天远几招功夫,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所以今天才厚着脸皮到张真人这里来请教。”
张三丰闻言双睛又是一亮:“哦!?说来看看。”
独行狼当下展开了架势,照着他所看见的武功图谱的模样施展起来,使完之后,方道:“招式看上去的确是十分
妙,可是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每一招都不使尽。这样的招式也能伤人吗?”
对于这一点,张三丰一时间也没看明白,沉
了一小会方道:“这可能与他的内功比较特异有关。听说吴天远所修的内功是传说中的道家无上心法‘三昧真火’。老道也真想看看,这‘三昧真火’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说到这里,张三丰也在不知不觉间
出悠然神往的神色来。
而独行狼又道:“还有这一招我也没看明白。”说完,他便找来纸笔,照着他的记忆图谱仔细地画了起来。
李应昌刚刚从“物华堂”内出来,
头便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李应昌有些不太高兴,可是当他看清拦住他去路的人,顿时没了脾气。来人是一个六十岁上下的老道。这老道身着八卦仙衣,生得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手中摆
着一柄马尾拂尘,正笑咪咪地望着自己。对于这个老道李应昌再熟悉也不过了,却正是他的师父无尘道长。
李应昌见了师父赶紧下拜,口中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亲自来了?只要您遣人来通知徒儿一声,徒儿自当登门看望您老人家。”无尘笑着将李应昌扶起来,道:“为师来了京城之后,便一直想来看看你。可是为师知道你身为‘昊天堡’总管,平
里非常忙,所以也就没来打搅你。”顿了一下,道:“今天为师此来是有件事情要找你商量。此处不是说话所在,你跟我来。”
李应昌见师父说起话来闪烁其词,心中非常疑惑,也不知师父找自己办什么事情。可是他眼见师父已经在头前引路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稀里糊涂地跟着无尘去了。
一路之上,这对师徒之间也未交谈。无尘来到一座名为“太白楼”的酒楼前,看都没看一眼,便走了进去,直上二楼。二楼的雅座之上已经摆上了一桌酒席。李应昌这时惊讶地发现“崆峒派”掌门人“擎天一剑”无极道长与“华山派”掌门人“铁剑秀士”韦贵生早已在酒桌旁恭候多时了。
这一道一儒见到无尘与李应昌上得楼来都忙起身
了上来。李应昌见这情形,心中的震惊更是难以名状。他在“崆峒派”中只不过是一个记名弟子,从来也没受到过在本门之内如此的重视,更何况现在是本门掌门与“华山派”掌门一道降尊迂紫来
接自己?在他的印象中,大概只有少林武当两派的掌门人,或者是那位一代宗师张三丰才有这种资格。
带着
面的狐疑,李应昌见过了两位掌门人。而无极道长与韦贵生也忙将李应昌搀扶起来。无极道长向无尘道长笑道:“师弟收了个好徒弟啊!我早就说过,应昌
后一定能光大师弟的门楣,现在看来果然不假。”说完无极道长又向众人道:“咦?大家还愣在这里干什么?快入座。”
李应昌心里犯起了嘀咕,一边入座,一边心道:“掌门师伯什么时候说过我会光大师父的门楣了?真难为他守口如瓶这么久,直到现在才告诉我。而且还说什么现在看来果然不假,到底我作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让他才没看走眼?”